汉军昆阳城内,得知莽贼百万大军即将开到的消息,诸将两股战战,心惊肉跳,胆战心惊。
汉军探马走马灯似的不住地报告着官军大军源源不断开近的消息,更是令将士们相顾失色。
高级将领们在城头上不停地跑上跑下,惊慌失措,慌乱无神。眼见官军的大军已经逼近,即将合围,他们急忙仓皇地躲在箭楼之下,聚到一起商量对策。
“哎呀,兄弟们啊,我们此番休也!莽贼大军,多如牛毛!豺狼虎豹,凶残无比!听说那个前军垒尉巨毋霸,身高丈余,腰粗十围,三匹马也无法拉动。他力大无穷,能够役使野兽神鬼。
他睡觉都用战鼓做枕,吃饭时用的是铁筷子。他实在是无人能够对付啊!我们还是逃命要紧吧!赶紧回到我们各自据守的城邑固守!”恐慌的气氛笼罩汉营。
“是啊,乘官军还没有合围,我们还是各回自己的本土自保,携带妻子儿女和财物一哄而散,以免全军覆灭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有人吓破了胆,建议各自逃生。
“想跑,您能够跑吗?我们自己逃命,但我们的妻子儿女该咋办啊?说不定还没跑多远,你就已经死翘翘了!还是拼死抵抗为妙,至少可以死得壮烈些,有点男子汉气魄!”有人建议坚守。
“抵抗,谈何容易啊!新军有百万大军,而我军在昆阳城中的兵力,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八千人。以我们七八千乌合之众,对付训练有素的莽贼百万大军,无异于羊投虎口,自取灭亡。”逃跑的信念充斥全军。
“是啊!”成国上公王凤应声附和,“莽贼兵众将悍,辎重充足。百万大军,直迫我城,小小昆阳,危在旦夕。我们拼死抵抗,无异以卵击石。我们还是知难而退,保住身家性命要紧啊!趁莽贼大军还未合围的良机,我们赶快杀开一条血路,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
“大哥太胆怯了!莽贼大军,号称百万,以小弟看来,不过四五十万而已。我们的城池高大坚固,粮食十分充足。我们汉军虽说人少,但个个是身经百战,又连打了几个打胜仗,士气旺盛。我们不如坚守昆阳,等待援——”王常还未说完,就引来一片反对之声。
“廷尉兄弟勇气可嘉!可如今之势,就算莽贼只有四十万大军,也比我们多上好几十倍啊。双拳难敌四手。纵然是英雄好汉,也难敌群殴。还是成国上公大哥说得对,坚守昆阳,坐失撤退良机,无异于等死!”有人做着分析。
坐在角落里的刘秀默默地听着,无声无息,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他的脸色阴沉,神态冷静,不时发出一声冷笑。
“是啊!廷尉兄弟的坚守之计,实不可取!坚守谈何容易!昆阳城中粮草不多,虽然城池坚固,但武器装备大大不足,我们又用什么来坚守呢?我们怎样才能守得住呢?不知王常兄弟,你有何坚守的锦囊妙计?”有人冷言冷语。
“是啊!就算能够暂时守住,但外无援军,内无良将,又能怎样呢?定陵,郾城两城的汉军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与昆阳汉军守军差不了多少。
如今,宛城激战正烈,更是无法抽出援军。还是成国上公大哥的计谋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逃命的呼声越发强烈。说完,就有人准备逃离。
“哈哈哈!诸位平时自以为个个是英雄豪杰,谁想大难当头,个个都成了草鸡!”一直认真倾听大家争论的刘秀,终于忍不住地站了起来,他哈哈大笑了几声,对大家冷嘲热讽。
他急急拦住就将出门逃窜的众将,慷慨陈词,“你们不是自以为英武盖世吗?怎么啦?一点小敌,就吓得尿裤子了!只想逃跑了事!
兄弟们都给我先站住,先听文叔说几句话再走不迟!
我们的兵力弱小,粮草更少,敌人兵力强大,这些都是事实。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应当合力抵抗,拼死抵御,这才是英雄豪杰所为,也才有成功破敌的可能,功业或许能够成就。
你们想,一旦我们分散逃亡,一个小小亭长,就能够收拾我们,你们怎么能够保全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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