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原本还算灿烂的脸色，因为老张的这句话瞬间垮了下来。

一旁钟灵难得有兴趣，问道：“吴忧？那是谁？”

“他说自己是个私家侦探，我倒是觉得这个人像是八卦记者一样。”老张一边说一边坐下：“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我还以为这个人没动静了呢，谁知道又找上门了。”

“他人呢？”程昱问。

“我让李樟给挡住了。说唐渊家出了一点大事儿，连带着你去帮忙了。我全程没跟那个吴忧交流，也不知道他信还是不信，反正我出来的时候是没有看到这个人。”

“可是……”唐渊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确认：“今天是周六吧。”

“这些自由职业者可没什么时间观念。”老张说完，在屋里环顾一圈：“就你们仨？”

“还有陈……”程昱刚要说，却见后面开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清焰已经悄然地离开了。

老张顺着程昱的目光看，当然也看到了空空荡荡的后门。他一摆手，示意这话题略过，转而问向钟灵：“温盈的事……”

钟灵道：“她前天忽然来了。很急，来不及通知你。”

老张一听，脸上攀上一片急色：“那这取材取一半算怎么回事？”

钟灵看向唐渊，刚要开口，唐渊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

“抱歉。”唐渊低低一声，走到门口的位置。

这电话号码有些陌生，但归属地是他的老家。他犹豫了两秒才接起来。

唐宏鑫慌张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来：“唐渊！你爷爷要不行了！”

这一句震得唐渊的耳朵嗡嗡直响。他怀疑自己听错，追问道：“什么？我爷爷？”

“电话里说不清楚！快！你马上回来！不然就见不到你爷爷最后一面了！”

唐渊还想要再问，可对面闹哄哄的一片，各种哭声夹杂着不应该出现的辱骂。唐宏鑫应该仅仅是用手拿着电话，唐渊听到他的声音逐渐拉远：“干什么呢！孩子！快把孩子抱出去！”

唐渊即刻挂断了电话。

再度回到桌前，他脸色已和刚刚完全不同。正和钟灵对话的老张连忙话锋一转：“谁的电话？”

“我小舅，说我爷爷恐怕不行了。”唐渊如实道：“张哥，我请假。”

“去！赶紧去！”老张大手一挥。

事态紧急，唐渊也不说什么没有用的话，转身快步离开。

“你刚刚骗别人他家出事，现在就应验了。”钟灵一边说，一边丢进壶中一包茶叶。在热水中，那茶马上就被冲开了，在水壶中打着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