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看着手机：“现在是下午两点，咱们俩回去以后，充其量就是把录音倒进电脑就下班了。不如别回了。唐渊，不如咱们直接去乾坤街？这有直达。”

程昱的话，正好和唐渊心里的想法撞上了。

那四句诗，唐渊听和记，都是一个大概。需要一个钟灵这样的人来帮他们解诗迷。不过他的打算是下班之后回家顺便去一趟。听到程昱这么说，唐渊也没有反对，当即应下说：“好。”

和往常一样，乾坤街一到下午，除却必须要走这条路到小区里的居民外，鲜少看到陌生面孔。基本在正午后，大多数店面都是关门的，只道路两边有几个零零散散的算卦者。

钟灵今天罕见地铺门大张，在一溜儿屋门紧闭中尤为显眼。

就连神经大条的程昱都一眼看出来异样。他和唐渊边往里走，程昱道：“她家恨不得一年都把门锁死，今天这是怎么了？”

唐渊没说话，但脚步却比刚刚快了很多——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唐渊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而这种不对劲并非是感觉，而是具体的。像是一条透明的，果冻状的“绳子”，在唐渊的手中“咻”地一下子穿了过去。

总之……那感觉很难形容。

程昱看唐渊神色严肃，当下没有再话痨别的，只是跟紧他。

两人一步跨进铺子，第一眼看到的，是门口那装了巨多杂物的柜子上空了一大半。唐渊往前了两步去看，才发现，那些东西都散落在了地上。许多易碎品摔得七零八落，看这架势，很像是被什么东西剧烈冲撞后所震下来的。

“这……发生了什么？”程昱看向唐渊，眉目震惊：“怎么像是遭贼了一样？”

唐渊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在这一眼后再度加重。

站在门口的唐渊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厅堂，喊道：“钟灵？”

“……我在这。”

声音大概是在三四秒钟后才响起。唐渊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钟灵脸朝下地趴在茶几和木凳之间。这屋子暗得离谱，又只有一盏烛灯作为照明，视野极其差，怪不得唐渊刚刚第一眼没有看到她。

“你怎么了？”唐渊冲过去，口中急急一句，伸手去扶钟灵。这期间，他的手指刮到地板，摸到一片黏糊糊的东西。

唐渊当下没管，而是扶着钟灵在椅子上坐好，自己也和程昱在她对面落座后，他才抽出时间去看自己的手指。

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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