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惊了一惊，反问道：“你最近每次回去，都往她的铺子里走吧？”

“只是刚好有事要问。而且，你不是也在场吗。”

两个人站在公交站牌下。眼看着数辆车开过去，等的那一班却始终都不来。

也许是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唐渊等得心底涌起一片烦躁。体现在脸上时更为明显。

“我之前听到一个办法，如果你等的车总是不来，你就装作在等另外一辆车。这样你等得车马上就会开过来，就像是其他那些一会儿一趟，和咱们无关的车一样。你要不要试试？”程昱道：“我看你这表情好像马上就要把公交站给炸了一眼。”

唐渊横了一眼给程昱。嘴上没有表示，不过在心里，还真的按照程昱的话，假装换了个目标。

两分钟后，730路公交终于在“没人期待”的情况下，到站了。

程昱感到身侧的唐渊叹出一口气，动作略显急躁地上了车，直奔向倒数第二排的靠窗位置。坐稳以后，唐渊的一张臭脸才算是好了一点。

一路看向窗外。在公交车的颠簸摇晃中，唐渊有些昏昏欲睡。

“那天的事，其实我还没有说完，有一个尾巴。”

程昱的声音不大，内容足够让唐渊一秒精神。他猛地扭头看程昱，等待下文。

“很像很多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当时我自己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班主任的电话。虽然我马上就按掉了，但声音响起的那一刻，门外的说话声立刻就停了。接着，我房间的门被一下子拽开，我抬头，就看到了吴忧笑着看我。”

“唐渊，你知道吗？”程昱尽量让表情看起来轻松：“那明明是一个非常亲切和蔼的笑容，但我至今还记得他给我的感觉……毛骨悚然。这可能就是我完全回忆不出来开门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原因。

而那个画面后来在我的梦里还出现了数次。每一次梦到我都会吓醒。直到最近几年，我才没有再做这种噩梦。不过，从今天看，那东西怕是要卷土重来。”

这就是为什么程昱见到吴忧会是那种反应的原因。唐渊在心中默默地想。

“唐渊，你怎么不说话？”程昱用手肘轻轻地怼了唐渊一下：“我以为你这时候会说，可能我跟吴忧就是有特别的缘分。”

唐渊道：“……我没有那样想。”

“对了。”程昱道：“还有一个细节我忘了说。”

“什么？”

“我妈不是说，她去那个女人的家里，仅仅是挨个房间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吗？但后来我发现她撒谎了。”程昱道：“那件事过去了很久以后，我在一本书里看到了一张自制的书签，那上面写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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