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唐渊已经无法保持淡定了。
他看着程昱空洞地望着对家的马路,嘴角的那抹讥讽随着整张脸的紧绷而逐渐消失不见。此刻程昱的脸上,唐渊看到的是一副无悲无喜的神色。
堵在嘴边的话,唐渊犹豫了四五秒后仍忍不住问道:“所以真相是什么?”
“等我说完。”
唐渊点了点头,安静地听着程昱继续。
“警察马上就锁定了我妈。当时我的在上学,并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为她为什么连续几天都没在家这件事感到奇怪。等她回来的时候,其实距离案发都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说起来非常偶然……”
程昱顿了顿,而后的语气忽然放缓了许多,讲述的同时,像是回忆着那天的经过。
“我清楚地记得,前一天我失眠了,直到凌晨才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所以我干脆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跟老师请了假。刚打完那个电话,我就听到了开门声。我本来想要出去看看是谁回来了,但在那之前,我就先听到了我妈,和一个陌生男人的说话声。”
“那个人是吴忧。”
“聪明。”程昱点头:“当时我没有出去,也没有发出声音。我好像就是知道他们在说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我需要完全隐身。而事实果然就是如此。”
程昱深深吸气,肩膀跟随着他胸膛的起伏而耸起:“我妈说,这件事要多亏了吴忧先生的建议。她按照吴忧之前教的方法去做,果然洗清了身上的嫌疑。”
“果然洗清了嫌疑……”唐渊重复着程昱的最后一句话,直念出声音来,才恍然回神。
“是。许多的细节我都忘记了。但这一句,绝对没有半点差错。”程昱说得极其肯定。接着,他侧头向唐渊:“所以,你觉得真相是什么?”
当这个被问出的疑问句重新被打回来时,唐渊发现,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一种判断。
他眼底的为难被程昱尽收眼底。程昱笑笑:“希望你现在的纠结不因为当事人是我妈这件事。”
“那你怎么认为?”
“我?”程昱略显诧异地指了指自己,随即笑出声来:“这还用说,我当然是站在她无罪的立场上。虽然我心里明知道,那天她和吴忧的对话相当的可疑。但疑罪从无,只要没有关键的线索,她就是无辜的。尽管她有着相当明确的动机。”
程昱站起身,双手插兜地站在一边。那口悬在他嗓子里的气终于被他叹了出来。但整个人的神色并不见有轻松几分,对唐渊道:“你刚刚不是说还要去医院挂水?走吧。那东西打起来可慢了。”
“那只是个出来的借口。”
“但是唐渊,还真的是有一瓶没打完。”程昱纠正:“单子的钱是我交的,两瓶药,你走的时候,只打了一瓶。”
唐渊在很多时候都无法形容程昱这个人到底如何。违和感这个东西自从唐渊见到这个人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存在。而感觉最明显的就是现在——他真的不懂一个人为什么能一分钟前刚说完发生在自家身上的案件,一分钟后,就能将话题岔到葡萄糖上面去。
见唐渊不语,程昱一副了然的神色点头:“行,不打就不打了。反正也是公费。咱们现在怎么着?回家?顺便去看看钟灵?”
唐渊道:“我为什么要去看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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