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我父母都是军人出身，我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了。”

“二老应该退休了吧？”

“他们已经不在了……五年前，死于一场火灾。”

“对不起。”

“没关系，都过去的事儿了……对了，你退役后在哪儿工作？”

“没工作。”

“不会吧？”

“连陈警官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吧？……30万买断，我一分钱也没落下……倒不是因为别的，娶个媳妇，丈母娘要彩礼，整好30万，你说巧不巧？呵呵……找了几份工作，都嫌咱文化水平低……”

“所以你就去赌？”

“我也不想啊！结婚两年了，我不想一直被丈母娘瞧不起……之前当保安的时候，我得罪了一个混子，三天两头来找我麻烦……我一忍再忍，那孙子蹬鼻子上脸，最后让我给打残了……医药费我都出不起，最后工作也丢了……”

“这些不能成为沉沦的借口。”

“是，道理我都懂……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翻本的机会……”

“还说不是赌徒心理！”

“是……不是……算了，你不会明白！”

“听你这话，还有点众人皆醉你独醒的意思啊？”

“不敢当，只是这世道，黑不是黑，白不是白，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

“所以要做点什么！”

“像我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

“我能看出你心里还是有些抱负的，只是不得志……要不，你帮我做一些事情吧……”

陈年就俯下身子，在周向荣耳边如此这般地私语了一番。待陈年说完，周向荣调整了一下坐姿，郑重其事地说：

“我干。”

“不用再仔细考虑一下吗？”

“不用。”

“这件事，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明白。”

“而且必须严格保密，除了你我，不可以再有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包括你的家人。”

“明白……陈警官，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想知道我为什么选你？”

“嗯。”

“也许，是信任吧！”

“可我们才认识了几天。”

“对于有些人来说，相识一辈子都无法交心；而有些人，一眼就能看到一辈子。几天，足矣！”

“陈警官……认识你，我很荣幸！”

“我也一样。”

“……”

那一晚，两个男人喝了很多酒，但肝胆相照的话并没有说太多。

真正的信任不需要赘述。男人之间的友谊不需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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