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的是,韩震的药瓶在忙乱中滚落在了一只桌脚的后面,他们前脚刚走,一只黑手套将药瓶拣起,摆在桌面上,然后一闪不见。
现在,韩震以为冷水要和他鱼死网破了,没想到应声落地,从树丛中跳出来的,不只是冷水,还有陈年。这个画面,冷水和韩震都始料未及。
陈年则收起枪,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很抱歉,打扰了二位的雅兴。不过你们现在要算旧账,应该有个中间人在场。”
冷水从袖口抻出一把刀,恶狠狠地说:“阴魂不散,怎么哪都有你!”说着便举刀向陈年砍来。
陈年伸出手掌:“等等,冷先生,我说了我只是想当个中间人,没想动手,真要动起手来,你说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呢?”
冷水往后退了一步:“也罢!反正今天都得死,先把话说明白了再死!”
韩震一直显得相对冷静,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道:“枫,我们还是有默契的,你看,你竟然能想到来这里找我……”
陈年在一旁打岔:“我也想到了啊,那咱们俩是不是也……”
不等陈年说完,冷水冷冷地道:“事到如今,你还在唬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我去自首就是铁了心让我背锅,还说什么缓兵之计,呸!我看你是想趁机除掉我,好和你的小秘书远走高飞!”
韩震收起笑意:“冷先生,当着陈警官的面,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冷水狠狠地啐了一口:“呸!无耻,下流,下贱!”
“冷先生,你醒醒吧,有些事我不过是逢场作戏,像我这种这会名流,怎么可能有什么不良癖好,而且……”
冷水已然怒火中烧,不等韩震把话说完便从袖中抽出事先准备好的尖刀猛地刺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陈年见冷水举刀,第一时间拔枪开火,但令陈年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枪居然哑火了。
而韩震,由于躲闪不及,已然倒在了血泊中。在一旁埋伏的警员随即冲杀出来,将冷水控制住。
陈年蹲下来,用力拍打韩震的脸:“醒醒,韩震,韩震……我还有话要问你,你的药瓶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为什么药瓶底部会有六角星图案?”
韩震挣扎着张开眼,用微弱的气息在陈年的耳畔说道:“快,快走……”
陈年这才意识到,冷水刚才说的那句“今天都得死”是什么意思,他急忙站起来大声地冲大家喊道:“有炸弹,快走,快走……”
随着一声巨响,五花山陵园山腰处山石四溅,烟尘滚滚。一束黑色曼陀罗花在尘世中若隐若现,在它的勒口处缠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它的花语——绝望的爱和不可预知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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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案子结了。
天气一天暖比一天。桦江两岸的杨柳枝日渐饱满,眼见就要吐蕊发芽。地上的花草也纷纷舒展起来,仿佛一切都暗示着春的气息。
这天晚上,重案组一行六人相约在江边的一家餐厅喝酒庆功。
陈年喝醉了,但他很开心。每个人都很开心。方瑾瑜不喝酒,在这种场合就显得有些异类。当她坐在河边一边看同事喝酒,一边漫不经心地看风景的时候,陈年还以为她有什么心事,便走了过去。
“方老师,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花语。”
“花语?”
“嗯,黑色曼陀罗的花语是绝望的爱和不可预知的死亡。冷水和韩震选择曼陀罗作为他们之间的信物,还真是一语成谶。”
“方老师,你喜欢什么花?改天我送你一束!玫瑰怎么样?陆步平跟我说,女人都喜欢玫瑰花,是真的吗?”
方瑾瑜笑了笑,刚想说话,一个卖花的小孩突然站在他们面前。
“叔叔,给姐姐买支花吧!”
陈年红着脸:“为啥她是姐姐,我是叔叔?”
“哥哥,给姐姐买支花吧!”
“臭小子,冲你这机灵劲,哥哥买一朵……”
陈年将用报纸包着的一束玫瑰花递到方瑾瑜面前,方瑾瑜接过花嗅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这时,陈年突然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方瑾瑜走去。方瑾瑜不知道陈年要干什么,越发紧张起来。可陈年已经来到她眼前,并且俯下了身子。那一刻,陈年距离方瑾瑜只有一朵花的距离。方瑾瑜闭上眼,心里面的小鹿扑扑地撞个不停。
突然,陈年一把扯下包着玫瑰花的报纸。方瑾瑜愣住了。陈年将报纸摊开,二人随即看到一个标题:桦染股份最年轻“女掌门”大揭秘,副题是:曾是前任总经理秘书,自曝继承千万房产……
陈年一下子清醒过来。连环毒杀案的经过像投影一样在他脑子里回放和快闪起来:第一次见面,女秘书,丰.满的臀.部;第二次见面,话多,主动提及韩震是大诗人;第三次见面,吊带,耳钉,先河农场,孝子,诡异的笑……
陈年突然感到天旋地转,身体向后一倾躺在了上。
行人从四面八方涌上来。
陈年感到头顶有无数颗六芒星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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