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仿佛觉得自己的四肢都散了架一样,全身软绵绵的,像一滩水一样,捞也捞不起来,全身的重量挂在被捆着的手腕上,手腕已经没有知觉了,手掌有一种难熬的肿胀感。我的身体时冷时热,似乎有两股冷热的气流在我体内流转,找不到一个平衡点,我恨不能死过去,好将这样无穷无尽的折磨一并彻底结束。
地牢的寒气更重了,应该是深夜了,我在脑中感知着这个信息,可是人却在冷热交替中挣扎着,清醒不过来。身体一轻,掉到一个人温软的怀里,感觉有人摇了摇我的身体,轻声地唤我:“离姑娘,醒醒。”是个女声,她又摸了摸我的额头,惊叹一声,继而狠狠地自言自语,“这个恶女太狠了!”
我在有意识的梦里忍不住轻轻呻吟一声,来人趁机用手撬开的我嘴,一颗药丸滚了进来,她顺顺我的背,一股暖流缓缓传入我的体内,药丸也顺势滑进了喉咙。我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睁开了眼睛,看见一张熟悉的想不到能再见的脸,“映雪。”一出声,我才发现我的嗓子都烧坏了,像破铜烂铁摩擦的声音。
“姑娘,让你受苦了,”映雪温暖的声音唤醒了我的神智,“对不起,映雪来迟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想起自己的身处的环境,忍不住说,“危险,小心被人发现。”一激动,气息都混乱了,喘着粗气,身上涌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映雪赶忙安抚我:“姑娘莫急,他们被我制服了,昏睡着。这儿太冷了,我们先出去再说。”说着她就想扶我起身。
“慢着。”我不能这样离开,否则我就更说不清楚了,“不,我不能走,我是侯府的奴婢,我这样走了,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姑娘这是何苦,长安侯世子这样待你,你为何还不舍得离开他?”映雪脱口而出。我狐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见我不说话,她又接着说:“姑娘既然记不得往事,又为何如此因一幅画笃定长安侯世子是姑娘要找的人呢?他都把你折磨成这样了……若不是伏先生着人暗中通知我姑娘在侯府的事,姑娘还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
“伏先生?”我这才反应过来映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你们那次不告而别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辰公子还好吗,他也知道我在长安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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