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宁脸色青黑,已然是听闻了这场闹剧,她大步赶来:“江二姑娘绝非你们口中那种人,此事定有隐情!”
沈荣宁一声呵斥下去,周遭鸦雀无声,江锦安从人群里走出,那雪色的衣衫把人衬的愈发苍白,两张极其相似的面庞对视着,江锦安眸光极冷,看着那张明艳妩媚的脸上尽是担忧之色,江锦安却不知作何反应。
她对自己的关切做不得假,可她们之间,本不该有这样深的牵扯。
瞧见江锦安好端端的站在人群里,沈荣宁一怔,有些搞不清如今的状况,她回眸看向房嬷嬷,房嬷嬷轻轻摇了摇头。
她听宫人说的是,江锦安给林子高送了信笺,约他在清露殿偏殿相见,说是众人闻言赶着去清露殿瞧热闹,房嬷嬷一听说便赶忙告诉了沈荣宁,沈荣宁这才匆匆赶来为江锦安撑腰。
可江锦安为何在清露殿外?
瞧着这衣衫整齐的,也不像宫人嘴里说的那般啊。
正狐疑之时,殿中传来江娇的尖叫声:“轻红!你是疯了不成!”
她抹掉脸上的水渍,精致的妆容因为这盆水融了个彻底,瞧见身侧同样躺着的萧崇楷,江娇慌乱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还没搞清楚眼下的状况。
轻红大笑着,状似疯魔:“姑娘快出去看看吧,眼下大家都知道你同七殿下躺在一处了,姑娘的清誉,毁了!”
江娇脸色惨白,她身上还有些使不上劲儿,撑着发软的双腿行至殿门前,便见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投过来。
江娇颤抖着嘴唇,本就发软的腿此刻甚至支撑不住身体,她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也不知作何解释。
惊惧交加之下,双腿一软昏了过去。
沈荣宁此刻也在宫人的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她面色赤红,染了寇丹的指尖深深嵌进肉里。
众目睽睽之下,楷儿的声誉算是毁了,此事传到陛下耳中,还不知陛下会如何责罚。
沈荣宁恶狠狠的瞪着昏死的江娇,她对身旁的宫人道:“城阳侯府大姑娘祸乱宫闱,娇娆媚上,把她拖去掖庭!”
沈荣宁手段雷霆,江娇被宫人托着往掖庭去时,从崇文馆里选出的诗会魁首名单正往清露殿方向送着。
因着未曾寻见江锦安所做的诗,是以崇文馆夫子便从中择选了一篇最优的。
而那名单之上,赫然是江娇的姓名。
......
太和殿之中,陆宛平已然把今日在之事告知了陛下。
陆宛平道:“荣宁妹妹倒也是好意,臣妾听说荣宁妹妹有意在诗会魁首里为七殿下择妃。”
“只是如今那魁首落在了掖庭里,不知这魁首还做不做数?”陆宛平为萧睿鉴研着磨:“说起来楷儿同江大姑娘也是有情意的,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陛下何不成人之美呢?”
萧睿鉴睨她一眼:“你的意思是封她为冀王妃?”
出了这样的事江娇哪里堪为正妃?
陆宛平笑笑,继续道:“照臣妾说这怕是不妥,毕竟安儿还未立妃呢,总不好叫楷儿越过了安儿去,否则安儿知道,岂不是要责怪陛下偏心了?”
“那你觉得呢?”萧睿鉴淡淡看向她:“侧妃似乎过于抬举了她。”
那女子做出这样丧德败行的丑事,按理说应当赐死的,只是牵扯到楷儿,萧睿鉴不得不斟酌一二。
也是为了保全皇室的颜面。
陆宛平笑道:“陛下觉得侧妃是抬举了江大姑娘,大可封她为良媛,良娣,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城阳侯府不敢不从。”
陆宛平说完,萧睿鉴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他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把那女子打死,再责罚楷儿一顿。”
“在陛下心中我便是这样恶毒之人吗?”陆宛平眸光微暗,她缓缓道:“冀王殿下虽不是我亲生,可陛下之子便是我的孩子,为母者,总是格外疼惜自己的孩子些,我又如何舍得责罚自己的孩子呢?”
“宛平。”萧睿鉴抬手,难得动容几分,他轻抚过她的眉眼,“是朕言错,你莫怪朕。”
“臣妾从未对陛下有过怨言,又何来怪罪一说呢?”陆宛平笑得得体:“昭儿近几日染了风寒,臣妾还要回去照料昭儿,便不多待了,近日天凉,陛下也莫忘了多添些衣裳。”
陆宛平离去后,萧睿鉴面上温和尽数褪去,他唤来长乐宫中伺候的小太监,眉目沉沉的道:“你说荣贵妃得知那偏殿里的人是江二姑娘,便急忙赶去了偏殿?”
那小太监垂着头,低眉顺眼的道:“奴才不敢欺瞒陛下,娘娘听闻这消息时还不甚打翻了手中茶盏,瞧着模样甚是惊慌,想来是十分担忧江二姑娘的。”
萧睿鉴嗯了一声:“退下吧。”
他单手支着额,脑中回忆着那姑娘的模样。
与沈荣宁的确生的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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