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云禾是云禾,”张懋修道:“她比你要好太多,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初也认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后来一样会后悔。”
张懋修今日和顾临谈了一场,如今又要和大夫人周旋,只觉疲惫不堪,胸口似被什么糊住了,憋闷得难受。
“此事无需多言,我和云禾都已有了主意,无需让你操心。”
石川一直站在两三步开外,听了全程,看见张懋修的脸色便上前赶客,“先生身体不适,大夫人回吧。”
算上这次大夫人已经来了三回,均无进展,不免有些慌了,说话就有些不客气。
“云禾听你的,不过是因为你骗她宋陶章将她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了你,你既然都这样说了,就该把这事托起来,而不是由着她去。”
张懋修素来温和,到此刻也完全没了耐心,他抬眸问:“我是她的世伯,从小看着她长大,咳咳……她会说话时喊的第一声是爹爹,第二声就是伯伯,你不过是个外人,如今又是用何种身份来插手她的终身大事?”
大夫人一下呆愣在原地,看着石川将张懋修带回屋去,她回过神想追上去和他理论,又听见房中张懋修咳得厉害。
石川冷着脸关上房门,扶着张懋修靠坐在床头,张懋修捂着帕子咳嗽,那股憋闷的感觉似乎消失了,但口腔中蔓延开铁锈的腥气,他移开帕子,原本洁白的帕上沾上了触目惊心的血迹。
石川好倒好了水,张懋修连忙把帕子揉成一团塞到枕下,镇定自若接过水慢饮。
“她以后要是再来,我就将她赶走。”石川冷着脸,说这话的时候略带些孩子气。
张懋修刚咯过血,脸色更加苍白,他笑了笑说:“行,你想赶就赶,不过别打人。”
“我才不打人。”石川嘟囔了一声。
张懋修目光淡然,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口。
他看着石川的眼神中带了愧疚,是他,是他总是向一个孩子倾诉心事,讲自己的故事,才让石川误入歧途。
大夫人在院中站了片刻就离开,想到张懋修方才说的那些话心中难受,她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放下时看见叶宛带着丫鬟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腰上还挂着一根鞭子。
“哎。”大夫人叹了口气,“都说过你了多少次了,姑娘家不能这么走路。”
叶宛满不在乎地走近,“我打小就是这么走路的,你和我爹以前也没说我呀,嗯?”
她歪头去看大夫人的眼睛,“娘你怎么了?你哭过了?”
大夫人不自然地转开脸,“没怎么,风迷了眼睛,你干什么去?”
叶宛一脸古怪地看着她,“我准备下山去找顾临。”
大夫人欲言又止,半晌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叮嘱她路上小心。
叶宛看向不远处张懋修的宅子,又想起宅子里关于大夫人和张懋修不太好听的传言,黑着脸没有应声,直接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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