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独女。”
宋云禾缓缓颔首,“天下父母大抵都是一样的,我爹只想让我平安,所以让我远离了定安那个是非之地,退一万步讲,即便有什么大人所想的证据,他也不会交给我置我于险境。”
“不过云禾有一疑问,我爹入狱之后,我在定安逗留两月,大人彼时不找我,为何此刻又要来问?”
韩正清看着她,宋陶章的女儿,还是有些胆量。
“去年事发之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恐怕你还不知道,一旦有所动作,恐怕反倒会害了你。”
听韩正清的意思,他倒并无恶意。
宋云禾喝下最后一口茶,站起身道:“今日前来,是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大人,否则此事怕是没个了结,云禾已然说完,这就告辞了。”
她低头走出船舱,身后韩正清突然起身,“且慢。”
宋云禾在甲板上回头,见韩正清大步朝她走来,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到了跟前,韩正清却踟蹰了,“你……你和……”
宋云禾眉梢微动,已料到他后面的问题,她认真道:“是,我们要成亲了,不过应该不会请大人来观礼。”
韩正清踉跄一步,震惊地看着宋云禾,“你知道……你知道他是?!”
宋云禾点头,“我知道,我也知道大人见过他,但我希望那是最后一次,我虽不知你们从前发生过什么事,但大抵是不大愉快的,所以希望您能与他就此别过,他颠簸半生,我们只想守着眼前还算舒心的日子,不要让过往的不愉快再度纠缠。”
韩正清手扶栏杆支撑住身子,一时间竟是老泪纵横,“他怨我没关系,我的确是有愧于他,你放心,从此以后我定不再打扰于他,你……”
韩正清脸上全是痛心疾首,宋云禾仔细打量着他,他的悲痛不像是伪装,可如果真是伪装,那此人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韩正清松开手站直,忽然朝着宋云禾一揖,“他此生不易,请你一定一定要善待于他。”
老幼尊卑,宋云禾自觉受不起五旬老人的礼,她侧身避礼,道:“既然大人不说,我也会的。”
韩正清又道:“若你想起什么,可转告陆大人,我没有害你们的心思,只是我身为御史,纠察百官之失,弹劾奸佞之行,案子虽了,既有疑惑,理应查清。”
……
宋云禾从临安城回去已是傍晚,便没有再去打扰张懋修,次日等他醒了才去。
前些日子连日阴雨,空气潮湿令张懋修腿疾复发,夜里腿痛得睡不着觉,好在这两日开始放晴,缓和许多。
好在那日叶冲带回了余羡好的信,说天气炎热,大夫在途中遭了暑热,大夫年岁又高,只得停下来,估摸着七月中旬肯定能到临安。
“府中正在改建,修了地龙,往后冬日便不那么难熬了。”
张懋修看着宋云禾笑了笑,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肯定熬不到这个冬天了,可他又不舍得打破她的美梦。
“好,都修地龙了吗?”
“您的院子,还有我和……的院子修了地龙。”宋云禾轻声说,她手里还拿着绣绷,她绣虽不算拔尖儿,还算过得去。
张懋修偏头看着,她绣的是宜草,“我记得你七岁开始学针线,哭哭啼啼,还有一套自己的歪理。”
宋云禾早就忘了,停了绣活问:“什么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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