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伤马却不往车厢射箭,说明对方并未下死手。
柳渡风的护卫指着街旁的屋顶,道:“家主,那些人在上面伏击,清一色黑衣人,个个身手都不错,但是在动手前被我们的人发现了,于是射杀了马匹,还有那边,这处……”
他又陆续指了几个地方,“这些地方都有埋伏过的痕迹。”
柳渡风来回踱了几步,“我们经过时,他们未曾动手?”
“未曾。”
“多少人手?”
“约莫十来人。”
“是你们先动的手?”
那人点头,“我们看形迹可疑便先出手了,只是没敢下死手。”
天子脚下,三步一权贵,撞上什么惹不起的人物也并非没有可能,所以出手时确实应该当心,对方射杀他们的马算是警告。
大年三十晚上路上行人稀少,对方偏偏选在这样的地方伏击,檐上埋伏的位置如果埋伏上数名弓箭手,完全能够把他们射成刺猬,不必再在街边埋伏人手,但对方没这么做,不要死人,而是要活口。
要活口做什么呢?
“先上车回去再说。”柳渡风道。
几人上车离开,都不复来时轻松。
柳渡风问:“你在定安有什么仇人吗?”
宋云禾想到两个人,孟照言和他的夫人叶小姐。
“是有两个仇家。”她旋即摇了摇头,“但应该不是他们。”
“为何如此肯定?”
宋云禾将去年冬日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叶小姐派来的那些人一看就是江湖人,不会如此训练有素,孟照言更是没那个能力了。
如今最大的牵扯,就是与顾临有关。
如果朝着这个方向深思,对方显然熟悉她的行踪,知道她今夜会去大理寺,所以选择在她回来的时候伏击。
回来时时间更晚,年夜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完成他们的计划,唯一的意外是柳渡风和陆盛宁改变了原有的计划,因而回程时通行,让对方失了时机。
宋云禾顿时有些不放心,“我想回大理寺看看。”
“不必。”柳渡风道:“我知道你的想法,若真是因为林玠,显然他们的手伸不到大理寺才会向你下手,近日先不要再去大理寺,最好不要再出门。”
陆盛宁一会儿看宋云禾一会儿看柳渡风,他脑子转得慢,还没明白怎么就从仇人转到了林玠身上。
柳渡风抬指磕了一下他的脑门儿,“你近日也少出门?”
“为什么?”陆盛宁揉着额头,“又不是冲着我来的,我怕什么?”
“我怕行吗?”柳渡风悠悠道:“你哪次出门不花上几千两银子?”
这倒是。
陆盛宁自知理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转而对宋云禾道:“柳府戒备森严,你住在那里指定安全,这种时候就不要去管什么住在男子府中合适不合适了。”
宋云禾点了点头,她也担心回余羡好和江洵直家中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幸好柳渡风还在京中。
柳渡风看她若有所思,道:“让利吗?”
宋云禾回神,“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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