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禾算了算,过不了几天,就是宋陶章下葬一年的忌日了。
定安和临安远隔千里,她准备过两日去定安城外的净业寺,给宋陶章和张懋修请上两盏长明灯。
他们一早就出发去净业寺,日头还没高升,早晨的风还算有两分凉爽,山风从半搭的帘子间穿过,两名护卫骑马跟在一旁。
定安已经多日不下雨,路旁的地面都已经开始龟裂,田间的稻田都快干了,稻子没精打采地耷拉着。
叶满趴在车窗上吹风,“私塾的先生说今年日子不好过。”
“先生还与你们讲这些?”宋云禾用帕子擦着梅子。
叶满点头,“有一个同窗家境富裕,中午他家里仆人每天都给他送饭,一个人五菜一汤,吃得很是铺张,先生看不惯,说好男儿要心系天下,今年大旱,边关又在打仗,粮食很珍贵,让我们要节俭一些,说我们虽年幼,也该懂得居,居……”
“居安思危。”宋云禾提醒。
叶满巴巴地看着那梅子,眼馋得很,“对。”
宋云禾欣慰点头,“先生说得没错,这世间天灾人祸难以预料,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待的位置和该做的事。”
“那我该做什么?”叶满问。
宋云禾将擦干净的梅子递给叶满,“你现在该好好长大,顺便想想自己长大后想要做些什么。”
叶满想了想,“所以我哥就去打仗了,是吗?”
宋云禾理着帕子,“那是他想做的事,也是他该做的事,我想做和该做的都是在背后支持他。”
叶满似懂非懂,咬了一口梅子,顿时酸得摆头。
宋云禾笑了笑,“很酸?”
“特别酸。”叶满酸得淌口水。
一旁骑马的护卫一个叫覃平,一个叫郭坤。
覃平笑道:“是这样的,今年雨水少,土干,梅子比往年更小更酸,生吃不好吃的。”
叶满愁那一筐子梅子怎么办才好,是路上遇到一个要去城里卖梅子的老大爷,宋云禾见大爷腿都跛了还要卖梅子,便将那一筐梅子都买了下来。
“这么多梅子,我可吃不下。”叶满想到先生说的话,把手里剩下半个梅子龇牙咧嘴嚼了。
宋云禾在一旁笑,“回去泡几罐青梅酒,剩下的可以用糖渍一下,腌着慢慢吃。”
马车到了净业寺,日头已开始烈了。
天气炎热,所以来上香的香客并不多。
山门前的知客僧领着宋云禾几人入了山门,捐完香油钱后,在侧配殿的灯堂里点上了两盏长明灯。
办完这些,日头正烈,需得等太阳西斜再出发回去,否则人和马只怕都受不了。
寺内有专供香客歇息的客堂,能听见僧人午课的诵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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