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上沾了些水渍,深浅不一,她又去细看他的头发,才发现他头发也有些湿。
“你方才出去过吗?”
齐玉一怔,随即垂下眼道:“房中闷得慌,出去走了走,我知道寄住在府上不该随意走动,以免冲撞到夫人,所以才挑了晚上出门。”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文兰忙道:“只是雨天路滑,天又黑,你的腿伤还没有痊愈,要是摔倒了只怕又得受苦,而且淋了雨容易生病。”
齐玉抬眼看向她,眼神中带了些诧异,而后说:“我方才撒谎了,你想听实话吗?”
文兰点了点头,见他盯着自己,脸上笑容如三月春风,“我想去找你,但是没有找到。”
心跳忽然就漏了一下,文兰微微愣住,脸颊的温度更高了,连忙低下头,不敢与齐玉对视。
“你,你找我做什么?”
“猜想你要来送药,只是迟迟没有来。”齐玉说:“想去看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顿了顿,又说:“你不要太为我操心,文兰,我被你照顾得很好。”
鼻尖绕过他的气息,文兰脑中又晃过齐玉更衣时一晃而过的背影,肩膀宽阔,肌理分明,不像是寻常文人该有的身形。
文兰抬起头,“你从前是不是习过武?”
齐玉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她,说:“幼时随家里的护院学过一段时间,后来荒废了,不算会武。”
他垂眼看着摊开手掌,文兰的目光便不自觉追随过去。
齐玉的手很好看,他身上好像没有不好看的地方,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宛如莹润通透的白玉,掌心也没有习武之人有的老茧。
“若是当初好好习武,”他喃喃道:“兴许这条腿还是好好的。”
心里的那点疑虑被打散,文兰不欲再戳他痛处,况且天色已晚,她也不好在他房中待得过久。
齐玉拄着拐杖送她到门外。
叮嘱文兰小心路滑,听她轻声应了,目送她离开,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又在门前站了片刻。
潮气让他的伤腿隐隐发痛,他皱着的眉,把脸转向另外一个方向。
雨仍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这里看不见主屋的灯还有没有亮,但那头很安静,唯有雨滴轻叩窗棱。
……
次日清晨顾临很早就醒了,夜雨已经停了,他这次能在家中留两日,去衙门和段同泰商议些事情。
早晨离开时宋云禾还没醒,嘱咐了文兰不要吵醒她。
出门时经过西厢,耳室的窗户忽然一关,原本毫无声响,顾临警觉地把目光挪过去。
“那里住了人?”
文兰原本站在檐下目送,闻言忙下了台阶上前,“住了一个收留的人。”
顾临立刻想到昨夜提起的那个名字,他侧头问:“齐玉?”
文兰称“是”,又说:“他腿脚不方便,很少出门。”
顾临迟疑片刻,脚步一转,朝着耳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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