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劲风袭面,展昭回过神来,嘴里已经被塞了块糕点。
“猫儿,这是转角老尤家拿手的山楂糕,最是开胃,你多吃几块。”
嚼着口里的山楂糕,果然甜酸适度,顺滑爽口。再抬眼又看了看那丛竹子,这才一年呢,那竹子和自己都被眼前这人养得,很好,真的很好……
四季之夏
蒙河临近开封,且有水道相接,但由于河道本身狭窄,而且又多曲折,货运船只往往不会从此而过,两岸翠竹相夹之间,只有渔舟点水,孤帆轻荡。
不过,这一日却有一艘不似渔舟的小船出现在河面上,舟子竹篙入水一点,舟便顺流一去丈寻,端得一副急赶路的样子。而船头并立着两位青年,眉宇间都略带着焦急的神色。
河上多风,忽地一阵风起,吹得小舟晃了几晃,青年中着白衣的那位脸色一变,刷白了几分,靠在蓝衣青年的肩头。
“玉堂,若是不舒服我们改走陆路吧。”
原来乘舟的二人便是展昭与白玉堂,白玉堂在展昭的肩头靠着,略觉得好些,便摇头道:“不了,连环杀人的命案,走陆路足足要迟上三天,若这期间有人被杀,只怕你这猫儿又要自责了。我到地头歇上一天就好。”
“陷空岛四面是水,居然养出你这只旱老鼠来,也是奇怪。”
“那水两步就可以上岸,哪象现在。再说了,你这只猫不也就会两下猫刨式,还来笑我……”才要再说什么,小舟又是一晃,把后半截话都晃了回去,脸色又白了几分。
展昭见此情形,在白玉堂的后背轻拍了几下,回头看向舟子道:“这位大哥,麻烦稳着些,我这朋友晕船。”
那舟子却把竹篙往河中一Сhā,“阎王殿中最安稳,不如两位往那里去?”
展昭与白玉堂忙返身拔剑,但足下的小舟却猛地一覆,整个儿倒掀过来。两人不想对方竟有手段弄翻整艘船,再加上不惯水性,一时都被压在船下。
那舟子却未随着落水,而是整个人如蛇一般,盘在先前Сhā入河中的竹篙上,手里不知何时又持着另一根竹篙,正仔细巡视河面。
待得一会儿,河面上突然窜起一个蓝影,展昭破水而出,只是距离恰在舟子的竹篙所及范围之外。只是展昭虽然浮出水面,神色却仍有些慌乱,虽然见着舟子就在眼前,却只把视线往四下里打量,口中叫着:“玉堂,玉堂……”
舟子见状哈哈大笑道:“展昭,江湖上谁不知道那白玉堂出身陷空岛却不会水。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在这蒙河之上设局,专等两位。”说罢手中竹篙一抖,激起一片水雾,往展昭直扑而去。
展昭的大半心神全放在寻觅白玉堂的踪迹上,水雾又非利剑可挡,只好左手猛地一拍,身形贴着水面斜斜飞出,避过水雾。回身斥道:“三眼蛟,你屠杀漓湖十三户渔家,所为究竟何事?”
“漓湖那夜毫光闪现,必是有宝物出水。结果我问那夜入湖的渔家,居然一个个都嘴硬不说。这帮与大爷我作对的家伙自然该杀。”
“为那不知有没有的宝物,居然残杀四十余口性命,展某定要寻你回去问罪。”说下,足下一蹬水,回手搭在袭来的竹篙上,举剑回刺。
三眼蛟却一反手,将竹篙往水中压去,另一只手则去拔身下的竹篙,口中道:“那锦毛鼠已成水淹耗子,我再来试试御猫的水性如何。”
说完竹篙一起,反身入水,便要从水底突袭。
展昭隔了距离来不及拦阻,却听得水下哗地一阵乱响,水花四溅,不由摇头叹气叫道:“玉堂,留了活口回去才好定案。”
话音才落,水底已窜出一道白影扑向自己。而那白影窜起之地,水色已经渐渐被染红。
展昭只得叹了口气,伸手回搂住已经挂在自己身上的白玉堂。
“玉堂,你又……”
“猫儿,你都听到他亲口认罪了,到包大人面前也不过铡刀下一行,如今死在五爷的剑下,也算是便宜他了。”
“我不是说别的,只是难道白五爷还肯下水去捞尸体,再一路带回开封?”
话音才落,白玉堂脸色一变,松开手,“猫儿,是你定计引他出来的,剩下的事你处理吧。我去岸上等你。”说完一个凫子扎进水里,往岸上游去。
展昭看着那劈浪而去的白影直摇头:“锦毛鼠不会水,还江湖皆知,只怕是你自己传出的消息吧。”随即又想到去年在陷空岛这人教自己凫水时使尽的招数,脸颊瞬时腾起一抹红晕,忙一头扎进清凉的水里,苦命地替那白老鼠收拾善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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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生活系列之生活本是四季轮转(下)
更新时间2008-4-14 14:40:14 字数:2682
四季之秋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桂花的香气恬淡清逸,幽香雅致,甚得展昭的喜欢。白玉堂便在屋畔墙角种了几株,如今已长得及腰高。时值中秋,便开出细碎的黄花来,院子里弥散着淡淡的香气。
傍晚,展昭用罢晚饭回到院中,嗅得香味,不由地一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叹到:“今日便是中秋了啊。”返身进了屋,在床头坐下,从床畔的一个木盒里摸出一封信来,展开细读。
其实那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一张字条,上面笔走龙蛇地两行:猫儿,你等着,五爷我定会赶回来,与你一道过中秋。
其中“赶回来”与“过中秋”六个字笔力犹重,墨色淋漓,甚至可以想见写信之人一边磨牙一边落笔的架式。
展昭不由地一笑,又将信纸折好放回盒内。抬头,昏黄的灯映着屋内的器物,在墙上勾勒斑驳的影子。他突然觉得一阵清冷,让人不想再在屋里呆下去,便起身来到院里。
出了屋门才发觉自己展信发楞的时间竟比想象的要长,此时圆月已升,光色如洗,正洒在院子里。而桂花的香气象被月光粘住一样,越发的深沉而婉转起来。而一阵风来,这桂花香中竟似夹杂了酒香,让人醺然欲醉。
突然,展昭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并未嗅错,那桂花的气息中真有酒味相和,而这酒香并不夺去花味,反而相携相融,让两种味道融合得恰到好处。
“桂花酒?”他低呼了一声,才要转身去寻这气息的由来,却听得墙头一笑:“好灵的猫鼻子,这都让你嗅出来了。”话音才落,身边便落下一道白影,一个敞开口的酒囊凑到自己面前,里面传出阵阵混着桂花气息的酒香。
“玉堂,你回来啦!”展昭轻笑着看向身边的人。那人却不答话,只把酒囊靠近展昭的唇边:“猫儿,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寻到的桂花陈酿,你快尝尝看。”
见这只白老鼠一脸邀功请赏的模样,展昭不由觉得好笑,但仍不愿薄了他的意,便就着他的手,饮下一口桂花酒,一股香郁润滑顺着咽喉而来,顿时腹中腾起一片热意散向四肢,混身说不出的快意。便是平日不擅饮酒的展昭也忍不住接过酒囊又喝了几口,笑着对白玉堂说:“玉堂真是好本事,居然寻得到这等好酒。”
白玉堂却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展昭,展昭正觉着奇怪,开口要问,却发觉那股散向四肢的热意此刻已经升上头顶,让他只感到面颊发热,脑中一片晕眩,身子晃了晃,终于撑不住软倒下来,正落在坚实的臂膀中,耳边隐约听见一阵笑语:“猫儿,这可是足足五十年的陈酿呢,你这没酒量的猫儿这般连饮几口,哪有不醉的道理,也好,正省了五爷我的事儿。”
另一个院中,包拯正与公孙策尝着刚送来的月饼,正自赏着升起的明月,突然听到赵虎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大,大,大人,展护卫不,不,不见了。”
两人一惊,站起身来。公孙策上前几步:“赵虎,你别急,慢慢说来,究竟怎么回事。”
赵虎猛喘几口气,这才平复下来说道:“我去给展护卫送月饼,却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还有,对了,桌上还放着这封信……”
公孙策伸手接过信,抽出信纸一看,上面六个大字:猫儿今天归我!旁边画着一轮圆月,月亮里一只趾高气扬的老鼠,正搂着一只猫笑得得意洋洋。
包拯伸手取过信一看,不由地笑了起来,抬手挥退赵虎,对公孙策道:“八月十五,果然是月圆人团圆啊!”
公孙策笑应道:“俗语还有云: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明日让展护卫放假一天吧!”
(传说是月饼最初起源于唐朝军队的祝捷食品。唐高祖年间,大将军李靖征讨匈奴得胜,八月十五凯旋而归。当时有位经商的吐蕃人向唐朝皇帝献饼祝捷。高祖李渊接过华丽的饼盒,拿出圆饼,笑指空中明月说:“应将胡饼邀蟾蜍。”说完把饼分给群臣一起吃。从此中秋吃月饼的习俗便形成了。
南宋吴自牧的《梦梁录》一书,已有“月饼”一词,但对中秋上月,吃月饼的描述,最早见于明代的《西湖游览志会》:“八月十五日谓之中秋,民间以月饼相遗,取团圆之义”。
这里我以唐时有月饼为背景,所以,嗯,北宋时候的人有月饼吃,应该,嗯,不算奇怪吧。。)
四季之冬
好不容易拐到展昭的假期,白玉堂因着长白山下的别庄中蓄有温泉,正好养养身子,于是三拖两拽地将他带上了山,说是赏雪。
时值寒冬,一山满林的洁白剔透晶莹满目令人迷醉。虽然汴京也年年有雪,但雪落长街瓦顶与雪满苍山本就不是一种意境,一时也让两人看得目眩神迷。
见雪下得好了,正在屋里红泥火炉温酒的白玉堂来了兴致,披起外衣:“猫儿,这雪下得好,听说山脚的那几树梅花都开了,我们去外头走走。”
说着拉开门看向屋外,外头雪正落得纷纷扬扬。而别庄人手少,院子里的落雪只扫出一条路来,别处都尽是白皑皑的一片。白玉堂正举步向外走,手上却一紧。回头正是展昭一把拉住了他。
“怎么,猫儿,不想去赏梅吗?”
“不是,只是外头正下着雪,多加件衣服的好。”说着将件深蓝的暗花鹤氅披在白玉堂肩头,回手自己也取了件暗红的,正要披上,却听得身旁那个嘀咕着:“加衣服就加衣服,可怎么拿这色的给我,要也该是那件银白的啊。”说着就回身要去换。
展昭忙抬手拦下,见对方不解地看着自己,一时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喃喃地说了句:“这件就好。”然后怔怔地看着屋外的雪发起楞来。
白玉堂也被展昭这样子弄得呆住了,没见过这猫儿在衣饰上计较什么,怎么今天……看对方正楞着,就抬手推了推:“猫儿,你怎么了?这衣服,你若不说个理由来,我可换了啊。”
作势要走,展昭的手上又是一紧:“玉堂,别……”
凝目看去时,对方眉宇间尽是不能言的神色,白玉堂也楞住了,半晌才听得展昭说道:“这件就好,外头都是雪,穿那白的,我怕,我怕我寻你不着!”
这一句,白玉堂突然想起从冲宵楼被救回的那些日子,睁眼转头,总见着这猫默默地看着自己,开始还当他担心自己的伤。可是伤愈之后,不管夜里怎样折腾,清晨这猫也总是先一步醒来,依旧那么默默地看着自己。
后来有一回下了狠心将他灌醉了,才从那醉言醉语里听得一句:“玉堂,别走,我怕我寻你不着。”
酒醒之后,展昭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白玉堂也不提。直到今天又听见这一句,心下一颤,却知有些话是劝解不得的。只抬手将鹤氅拢了拢,抬眼笑道:“这深蓝可是你惯用的颜色,如今耗子披猫皮,你可不怕寻不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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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世间无大事之画影篇
更新时间2008-7-10 15:58:18 字数:3975
(送醉舞府云在青天生日OR满月贺文)17楼回复
(前言:其实小冷<云在青天>是6月25日的生日,可是我错过了,答应补一篇,本想拖到7月25日当满月的贺礼,但是又写早了。于是这个时间点发出,还,真是不上不下的尴尬啊。但是不管怎么样,礼物就是礼物,小冷,你就乖乖的收着吧,飘走。。。)
虽然挂我隔壁的那位总在埋怨他和我的名字,总念叨着要叫主人改名字。但我已经学会将这些嘀咕声都听而不闻了。虽然我们是剑灵,但这并不表示我们说的话,人类能够听到。于是,漫长的岁月中,我学会把自己深深的隐藏起来,只看,只听,但什么也不说不想。因为对于一把流传了千载的兵器来说,太多的生死分割,太多的聚散离合,如果一一惦念,任我身上冰纹裂尽,也是不能细数的。只是没想到我的沉默,居然让隔壁那家伙在好长一段时间里,以为我并不存在。
啊,似乎我也被隔壁那家伙传染了唠叨,忘了先做下自我介绍。我叫做画影,是仿造上古奇剑承影所造的。虽然是仿制而成,但这无损于我的气势与锋锐,也不影响我比别的剑更早有了灵性。
我曾经握在侠客手中纵马天涯,也曾经高挂堂上一镇家宅,但来来去去不同的人声形影里,唯一不变的就是别离,生离或者死别在我眼底并没有什么区别。若干又若干年后,某一任主人将我带入沉暗的地下,他没有了呼吸,而我根本不会呼吸,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忘了他叫什么,也忘了之前每一任主人的名字,因为这些于我,并没有意思。
再某一天,墓|茓被掘开,我被带出那个暗室,一双肥腻的大手抚过,尖细的嗓子笑喊:“上古名剑啊,上古名剑!”
嵌金坠玉乌木鞘,我被修整一番后,供进多宝阁中待价而沽。直到那天,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光一般射入散发着暗香与腐朽气息的多宝阁里,修长而有力的手握住剑柄,一推哑簧,我的光眩了他的眼神,而他的目光也晃动我的灵。
“就是它了,不过不要这些劳什子,也不要乌木的鞘。鞘和剑柄都换成白色的,柄上要缠上好的白蚕丝,剑穗也换白的。”
“可是五爷,这样换过,这剑就不显古……”
“古什么古,爷拿这剑去可是要削人脑袋,断人手脚的。怎么,做得古了,五爷我就能多砍两个脑袋不成?”
旁的人接不上话来,只得一个劲地哈腰。
那人冷哼了一声,将我在手中一挥,映着光线,在地上扫出一泓浮动的亮:“好了,记清楚就快去寻人做。另外,爷的剑用不着嵌那些俗物。整得合爷的心意,该的银子一分也不会少你的。”
旁边的人点头哈腰后慌忙退出。只留下那人,从剑匣里取了块细棉布,轻轻拭过剑身,声音比先前少了几分张狂:“你叫画影是吧?以后你就跟着我,我是白玉堂。”他说到白玉堂三个字的时候,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斜长得有几分凛冽的眉稍往鬓角挑了上去,一股桀骜的气势从他身上腾起,与我的剑气一撞,凭空里,竟有铮然而响的声息,这一刻,我竟然记下了这个名字——白玉堂。
几天后,我被换上一身纯白,来到了他的手中。那一天,他紧握着我,纵身上马,回声大笑道:“几位哥哥别急,我再去开封府会会那只臭猫,看他这回还能不能断了我的兵器。”断了兵器?我冷哼一声,我可是上古名剑画影,这世间要让我折而断之,哪是那么容易。主人,既然你让我记下你的名字,那么就让我为你做这第一件事,斩断你那仇人的武器吧。
曾听人说:“话不可说满。”直到遇到了主人口中的那只臭猫,我才理解这句话是多么富有哲理。那道灿红却显得沉静的身影手中握的也是一把名剑——巨阙。
好吧,巨阙,我不该在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着斩断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开始不停的唠叨,存世千载,我真的真的没有见过象你这么多话的兵器,真想哭,呃不能哭,真哭了我会生锈的。
从一见面,主人大喝一声:“展小猫,这次看你怎么断我手中的剑。”接着,我便出了鞘,朝那道红色挥去。对面的人才应了一声:“白兄……”就不得不抽出巨阙架住我。而他身后两名穿着衙役服饰的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退到三丈之外站定,顺风我还听见几句交谈:
“喂,你说这回白玉堂和我们展大人能打上几个回合?”
“这可说不准,要看府里什么时候派人过来叫展大人回去处理公务。”
“反正最后就是剩那白玉堂一个人跳脚,你说我们等下要不要早点走,免得被他迁怒?”
“等下府里一来人我们就走吧,反正我们的职责是巡街不是,按时辰我们也该巡到南街了。”
再接下来的话我就听不清了,因为那柄与我数次交错格挡的宝剑巨阙已经嘀咕了好半天,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你好,我叫巨阙,你叫什么名字?”
“你应该也有剑灵吧,看气息也该是上古宝剑才对,怎么不回答?”
“怎么不回答,难道你还没有剑灵吗?是不是你还不够老,呃,我是说年代还不够久?”
“真的没有剑灵吗?唉,我还以为能遇到个可以说话的。真可惜。”
“我说啊,别看我的主人和你的主人打得这么紧张,其实他们也就是比试比试,才不会伤了对方呢。对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吗?啊,我忘了,你没有剑灵,不会听也不会说,唉,我就是想找人听我说话。哦对了,我们这两个主人啊,就是为了这个名号结的仇,我的主人叫御猫,你的主人叫锦毛鼠,这猫和鼠是天敌,仇自然也结下了,不过我说,名字这东西真做不得数,象我巨阙这个名字就不怎么样。比起大刀,狼牙棒来,我的身材算苗条了,怎么可以叫巨呢?还有阙通缺,这么完美的身材,哪里会缺了,你说是不?哦对了,你不会说话,唉,你为什么不会说话呢,要是你会说话该多好……”
呼,我真是庆幸自己从一开始就保持沉默,不然这巨阙的话只怕还会说得更多,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唠叨的武器。
就在巨阙还纠结于我为什么不会说话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展大人,包大人让你即刻回府,有案子……”话音未落,巨阙在我身上轻嗑了一下,随即荡开。
“白兄,府中有事,不多奉陪。”红影一闪而过。而主人也跟着纵身:“臭猫别走,我们还没打完呢。”
后来虽然我跟着主人追上了巨阙的主人,但是那红影始终忙碌着,没有好好再和主人比划一场。最后主人一气之下盗了什么三宝,带着我回到了陷空岛。之后,一段我始终没弄明白的兵慌马乱过后,主人和我又回到了开封府。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主人就住进了开封府衙。开始和巨阙的主人分住东西厢房,后来搬到巨阙主人房间的对面,后来又搬到他的隔壁,再后来,我就和巨阙一起挂在墙上,每天听他嘀咕:“你为什么不说话。”以及“这世间能有什么大事呢?”还有诸如此类的碎碎念,而我还是没有理他。
在我和巨阙一起挂在墙上的某一天,这房间里突然来了一群奇奇怪怪的人,主人管他们叫哥哥,但那些人的火气都大得很,一进门就冲着主人嚷嚷,什么人伦,什么体统,什么伤风,什么败德,我听不清楚。听只到身边的巨阙轻哼:“这世间,哪有什么大事,叫那么响做什么?”
那群人走了之后,主人一把拉住巨阙的主人说:“猫儿,你别管大哥他们怎么说。我是定要与你生生世世相守的,你也应了我,不许食言。”
那人笑着应道:“玉堂,展某可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然后,我就看到主人暖暖地笑开,一把拥住了他的猫儿。我把视线转往窗外,不过,巨阙那家伙还是不消停,一径嘀咕着:“啊,亲上去了,亲上去了。唉呀,腰带掉地上了……”呼,是不是真要告诉这家伙,我听得到他说什么呢?继续犹豫中……
后来,听说有个叫襄阳的地方出了什么乱子。得有人陪着一个官去那边看看,主人说:“那猫得守着开封府还是我去吧。”
于是,我的耳根终于清静了,没有巨阙唠叨的日子应该是美好的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象空了一块,偶尔风吹过的时候,好象还有什么声音在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大事,用不着紧张啦。”
襄阳的麻烦果然不小,比如那个襄阳王,比如那个冲宵楼,比如被偷的官印,还比如盟书。当乱子越来越大的时候,我突然好希望身边能有那个听熟的声音,漫不经心地说这世间没什么大事,一切都会过去。
但是,至少在那时,有些事是过不去的。于是主人带我去了冲宵楼,我替他劈开机关,挡下暗器,但是却没能斩断那张铜网。主人的血顺着剑身滴在地上,我却在想:巨阙,我现在应你的说话,你听得到吗?
火光燃起,我又看到了主人的猫,还有那把巨阙。主人的猫还是一身的红,只是那红泛着血腥味,而巨阙也是红色的,平素不绝于耳的唠叨声却一声不闻。我叫着他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听到。
我又被挂回墙上,曾染血的部分清理成往日的纯白。主人也被白布缠成白色,斜靠在床上。他的猫换了身蓝皮,坐在床头,用块棉布将巨阙身上的血迹抹去。随着那些快要干涸的血痕被擦净,我听见巨阙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总算是活过来了。我还以为自己会被憋死呢,那可就是这世上第一个被憋死的剑灵了……”
听见他又回复成往日那唠叨不停的样子,我不禁想笑,但终究还是没有笑出声来,只是接了一句:“那还真是恭喜了!”
然后就听得一声大喊:“啊,你会说话,你有剑灵,你听得到我说什么,你以前为什么不说话……”
此外还有主人对着那猫说:“你就该把巨阙好好清理清理,这可是把好剑,你看这一清干净,它都开心的发颤了。”
而之后,被主人叫做哥哥的几个人来了又走,留下主人抱着他的猫喊:“猫儿,哥哥他们接受我们了,太好了。”那嗓门可不在巨阙之外。我继续望着窗外,之后的几十年,不清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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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关于那些传说的真相
更新时间2008-10-15 10:18:14 字数:2087
我从来不知道,关于我们会有那么多传说,这么多年过去,有些真,有些假,有许多事都不必再提,而有些事,可以在晚饭之后,提壶小酒坐在葡萄架下,闲闲的聊。那些金戈铁马,江湖豪情都淡了,但只要我们还在这里,对坐着,眼中闪着当年的光,这样就好。
一、关于那把被砍断的刀
传说里,我们在开封府衙见面的那回,你还用的是刀,光影交错,锵然而响。然后,巨阙神兵一闪,断成两截的刀就落在院里。传说,那是你师父赠你的宝刀,所以,仇就结的益发深了。
其实,你换了画影又来找我比武的那回,我们打累了,倒在草地上喘着气。我问过你,你一把火起:“白爷的宝刀哪有那么不顶事。要不是大哥不许我上京寻你生事,把我的刀上了锁,我哪用拎着把二两银子买的破刀来找你。切,还被你笑。”
我想想也是,巨阙虽是神兵,但是刀刃薄而脊厚,就算略好些的百炼钢刀也不是那么容易折而断之的。想来是他急着寻我,随手挑的寻常兵器,才在这上头吃了亏。
“只是,你后来为什么要去寻画影来?直接拿了你师父赠的宝刀,不是用得更顺手。”
“呃,白爷我十八般武艺皆能,拿剑招胜了你这只猫才叫当真取胜……”
那时我正仰躺着,明媚的阳光透过指缝照入眼底是灿烂的金红,舒服得就人不想动。所以也没发觉他话里的不自在,还有憋红的脸。
直到很久以后,见过他的师父,我才知道,那个同样不羁的人怎么可能去寻什么宝刀给自己的徒弟用,传说中师父相赠的宝刀价值,纹银一两。
二、关于在屋顶上喝酒的我们
传说中,我们喜欢坐在开封府的屋顶上喝酒,因为制式所限,府衙的屋顶要比周边的民房都高,于是坐在上面,可以看到开封城中星星点点的烛光灯火,与满天的星斗相映。
其实传说里说对了一件事,你是喜欢坐在高处饮酒的,喜欢那种凭酒临风的感觉。于是陷空岛一侧,高耸的悬崖上,你在那里盖了个屋子住着,望海饮酒,好不快哉。
而到了开封府之后,坐在四方的院子里喝酒让你觉得有些憋闷,东张西望之下,你选定了大堂的屋顶,一个纵身。
你的轻功只低我半筹,翻飞之间姿势潇洒。只是这夜深难视,再加上那大堂的屋顶……
“白兄担……”
我的话未说完,只听得:
刷——
咔嚓——
撕啦——
砰——
“呃,白兄,你……还好吧?”
“该死,你们开封府大堂的屋顶从来不清理的吗?呃,青苔结得那么厚,呃哼,根本站不住脚!”
“不好意思,府中人手不足,日日把府衙打理清楚已经够辛苦了,哪还有空去清理屋顶,再加上午后刚下过一阵雨……”
“上回,我来,瓦片上不是挺干净的?”
“那回白兄你站的是围墙,那里的青苔早被刺客和前来寻衅的江湖人磨了个干净,自然是不滑脚的。”
“……”
“那个,白兄,你看这地上不甚干净,你又一身白衣的,还是快些起身的好。”
“你,你,你这臭猫,没看到白爷我扭到腰了吗?也不来扶我一把!”
“白兄伤到腰了,是这儿吗?”
“啊!!!臭猫,你,你个落井下石的小人!等白爷伤好,你看我怎么讨回这笔帐!”
三、关于爱跳窗户的某只老鼠
传说中,他的性子飞扬跳脱。在我以为,其实这里的飞扬是指他进院总是翻围墙,跳脱则是指他进屋老是跳窗。
总翻墙是因为我们住的小院与外头的巷子只隔一堵墙,而他不耐烦绕到大门进出,所以每每都是翻檐走壁,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墙头的白影一闪。
而翻窗则是更迟才养成的习惯。在陷空岛时,他是有人鞍前马后侍候着的白五爷,还没进屋,就有人大开了门,哈腰候着。
到了开封府之后,自然没人这样照看着,而他的少爷性子一时也改不了,冲到门前的时候才发现门是关的,于是顺脚就踹上去了。
第一天,阵亡陈年破木门一扇。
第二天,阵亡新修完好木门一扇。
第三天,阵亡上好硬梨雕花木门一扇。
第四天,阵亡……
“啊哟喂,臭猫,我说你这门底下包着铁皮做什么,五爷我的脚啊!”
“臭老鼠,我才新修的门……呃,门没事!你,我这门锁也是新换的,你下脚这么重做什么?”
“那当然,五爷我也是练过的!”
“白玉堂,把门踢坏你还有理了,你算算这些天都修了几次门!以后你别再进我这房门!”
“不过就是几扇门,值得你这小气猫大呼小叫的吗?不进就不进!”
第五天,门没坏,他是翻窗进的房间。
“我说白老鼠,好好的有门不走做什么,你看把窗框都踩坏了。”
“五爷我向来说一是一,说不进门就是不进!”
“呃,你……”
(关于两只的传说还有很多,而关于真相的揭露自然也有很多,不过下文……望天。还米想好,于是,如果哪天有灵感了,或者会有传说的真相之二吧。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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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 第一节
更新时间2007-8-9 13:43:00 字数:2368
安倍幽把手上的符纸往地上一摔,什么反应也没有,符纸轻飘飘地摔不出什么声响,自然也惊动不了不远处那个已经痴了的影子。
“唉!~~”安倍幽长长地叹了一声,用眼角一瞄,影子没有动静,再加大些声音,又重重地叹一声:“唉!~~~”
总算,那影子有了动作,恋恋不舍地从墙壁上回过头来,看了安倍幽一眼:“小幽,你怎么了?”
“没什么!”安倍幽闷闷地回答到,自己叹气也只是想让那个影子理会一下自己,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多生事只会让人生厌罢了,要那个影子讨厌自己,这是决计不想的。
那个影子见安倍幽的确没什么事,就又转回头,继续盯着墙壁。
这样一来一去,安倍幽心底的闷气去除了不少,就又垂手,拾起丢在地上的符纸。怎么都做不好呢,她有些沮丧地看着庭院里那架紫藤,紫藤正打着骨朵儿,一串串地垂下,其中有几朵生得早的,已经开了起来,幽深的紫里还带着一抹黛青。其余的再过上几天也就要开花了吧,可是自己……
看着紫藤,安倍幽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先祖来,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在紫藤花开的时候只要轻轻的拍拍手,那么悠然随性地说一声:“蜜虫,去吧香鱼烤了,再温一壶酒来吧。”就会有一个着着唐衣的温婉女子转入后院,不一会儿就能送上淳烈的清酒和美味的香鱼,在皎然的月夜里赏着院子中天然自得的野趣,且饮且食,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可是自己,安倍幽又抬手看了眼精心绘制的符纸,再狠狠盯了一眼院子里的紫藤。父亲的式神也是从那架紫藤上召来的,自己为什么偏偏就不行。解咒,驱鬼,占卜……自己别的样样都做的出色,可这召唤式神为什么偏偏就不行。召不了式神的阴阳师还叫阴阳师吗,安倍幽泄气地把手里的符纸撕碎,父亲生前曾经说过自己召不了式神是因为一个咒,可是是什么咒,要如何解,父亲始终不肯说,只说咒就是心。
算了,第一百零一次失败,安倍幽站起身,把从阁楼上翻出的古籍踢到一边,上面的方法对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呢,自己真想要个式神,不只是帮着做事,也是……希望能有个陪伴,这空落落的古宅里只住自己一个人,真是寂寞呢。
转身进了屋子,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家俱也没有,只有一地的书,那个影子对着墙站着。安倍幽又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原本他找上门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终于有人陪,屋子里也可以不那么冷清,但没想到,这抹影子在与不在竟差别不大,平时也都是闷声不响的,自己想和他多聊两句都不行。有代沟呀,安倍幽又叹了一声。
这回,那影子到是听清了安倍幽的叹息,转身走近:“小幽,你怎么了,今天一直在叹气呢。”安倍幽抬起头,那影子灿紫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眸子里盛满关切,看得安倍幽心里一暖,原本的烦闷也在倾刻里烟销云散:“没什么,只是刚才召唤式神又失败了,所以心里有些烦。”
“没关系,就算召不了式神,小幽还是最厉害的阴阳师呢。”影子柔声安慰着,笑容凝在唇边,如初绽的藤花。
“呵呵,你就会说好听的,你一共见过几个阴阳师呀,这样说。”心情好了起来,安倍幽也有兴致打起趣来。
“呃,以前见过几个,不过后来就再没见到了,现在就是你啦。”影子楞了一下,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到。
“那是你以前见过的阴阳师厉害呢,还是我厉害?”安倍幽不依不饶地追问,因为她知道影子口中所说的见到过几个的那几个都是谁。
果然,影子哑然无语了,沉默了半天才又支支唔唔地说:“至少,至少你是我知道的现在最厉害的阴阳师呢,你看,你解咒,驱鬼什么都做的很好,而且,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你要相信自己……“
看着眼前影子着急辩解的样子,安倍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佐为,你真的好可爱呢,连说个谎哄哄女孩子都不会。不过,说真的,我哪能跟你以前见过的阴阳师比,你说你见到过的阴阳师,应该是指我的祖先晴明先祖吧。“
”嗯!“佐为点点头,一脸怀念的神色:”晴明大人是很好的人呢,而且棋下得也好。“
”什么都是棋,我看你评价人也就两种,啊不,就三种吧,不会下棋的,棋下的不好的,还有就是棋下的好的。哼,我就是那个不会下棋的。“
”怎么会,小幽虽然不会下棋,可是别的都做的很好呀,你看这么大的屋子都是你一个人打理得清清楚楚,还有,还有,你还每天做饭做菜,看上去都很不错呢,还有,还有……“看着眼前的佐为团团转地找话来安慰自己,安倍幽越看越觉得有趣,每天这样逗一逗佐为心情就会好上很多呢。
”好了,佐为,你乖乖呆在家里,我去买菜,还有……“
”新的围棋周刊。“马上,小|乳狗式水汪汪的眼睛就凑到了面前。
”好的,新的围棋周刊两本。“
”那个,小幽,其实一次买两本太花钱了,你只要买一本就好啦。“小狗乖乖地坐着,尾巴摇呀摇。
”买一本我还总得帮你翻页,我哪有那个时间。老规矩,买两本,拆开了钉墙上,你自己去看。“
”好,好的。“小狗开心地直点头。
”对了,记得不可以跑到阳光下去,你现在没有附身,不能被太阳直接照到,知道了吗?乖乖看家,我走啦“
”嗯,慢走喔!“小狗抬起一只爪子来和主人再见。然后兴高彩烈地转回屋子里去看钉在墙上的围棋周刊,马上又要有新的周刊可以看啦,不知道小光上周的战绩怎么样呢?嗯,小亮的对局也要注意一下。想起从前的日子,佐为清澈的紫眸里有了一丝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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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一:原创人物:安倍幽,安倍晴明第29代子孙,世袭阴阳师,别的方面都很优秀,偏偏召不到式神,是平生最大恨事。某日捡回紫发紫眸快要消散的小鬼一只,接着,故事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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