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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好……”

“猫儿,这片竹林还真不错,清幽雅致,和你相配得紧。以后我们每年都寻些日子来这里小住如何?”

“好……”

“猫儿,我们既已如此,回去你就嫁与我如何?”

“好,……呃,白玉堂,你别得寸近尺!”

“啊,猫儿,你别动怒……你的伤还没好……小心些……别打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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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天花乱坠 第二瓣 1-2

更新时间2007-8-28 12:54:00 字数:3523

1、

二月蕾现,三月花开,近了四月的汴京城里春花盛极转落,片片残红夹在绵绵的雨丝里,悄然附上行人的衣襟,拍拂不去。展昭走进屋里的时候,半湿的蓝衫下摆就粘着几瓣粉­色­。

他转身收起油纸伞,在门外甩了甩,靠在门边上。还没立起身,就听得那长年不闭的窗格一响,也不回头,只笑着说:“玉堂,回来了?”但却没听得答话,转头看时雪白的影子立在屋中,只是乌黑披散的长发湿得一络一络地贴在脸上脖上,恼得那人拿手去撸,偏偏头发只是半湿着,拧不出什么水份,也不见­干­,仍是那样潮乎乎地贴着。

展昭不由地一笑,伸手从架子上取下条棉巾,将那人的发撩起来细细地擦­干­,嘴上说着:“正下着雨呢,怎么也不打把伞?”

白玉堂由着展昭摆弄自己的头发,在桌前坐下,拿起壶倒了杯水,一口气灌下,这才说道:“这雨,被风吹得都是斜着下的,打伞顶什么用。”说着一低头,撩起展昭的衣摆笑道:“你打了伞还不是一样湿着,哼,你这猫儿,还带拈花惹草的呢。”伸手从那衣摆上捻下一片花瓣来,笑吟吟地在展昭面前晃着。

展昭也不理他,见那发已经­干­了,就收起棉巾,走到柜子翻出套衣服丢给白玉堂。白玉堂也乖觉地走到屏风后换衣服。一阵悉索之后,他边理着衣领边走出来,见展昭已经换过一套外裳,略觉无趣地撇了撇嘴,拿起刚才的杯子,倒了杯水递给展昭,问道:“这几日我回陷空岛,府里有什么事吗?”

伸手接过杯子饮了一口,展昭看着白玉堂正要答话,突然见这白耗子眼里一抹笑意闪过,然后才想起这杯子是他刚用过的,不由地瞪了一眼过去,将杯子一放说道:“旁的也没什么,只是城东的刘家最近出了桩命案有几分蹊跷。”

“刘家,可是那个曾任过户部尚书的刘家?哼,那种高官豪富,不出点事才叫怪呢。”

“玉堂!”

“好好,我不说了,你说吧。”

“前几年,刘老尚书过了世,家业就由他的独子刘天铭继承。这刘天铭虽然不曾将家业拓展,不过守成倒是有余。”

“啊,这个刘天铭我知道,纳了好几房妾,把老婆都气回家的那个是吧?”

听着这话,展昭不由地又是一眼斜瞪过去,只是知道这耗子向来嘴不留德,也不与他多言,只接着说:“他是连娶了几房妾室之后,他的夫人就搬回娘家去了。只是这是人家家中的事,再说他那几房妾也是娶得你情我愿,只是他夫人容不下罢了。而且去年将隔水居的水菡萏水姑娘收做第七房小妾之后,他也就没再纳过妾了。”

白玉堂嗤嗤一笑:“我管他娶了几房,左右不过是个用情不专的罢了。猫儿,我可不一样……”

展昭见白玉堂还要满嘴胡柴,急忙打断他的话道:“他死了!”

被这句话噎了一下,白玉堂愣了一愣才回过神来:“那个刘天铭死了?怎么死的?该不会是……”说到后面,不由地嘿嘿一笑。

“胡说什么,才不是……他是被毒死的。”

“猫儿,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想歪了吧。”见展昭脸­色­一沉就要发怒,白玉堂急忙转了话题:“怎么,莫非是查不出那下毒的人来吗?你这官猫儿难道还要我教你查案不成?你只管往那刘天铭死后得利最多的人身上寻去,保管有线索。”

展昭苦笑了一下,轻轻摇摇头:“这个案子并非寻不到疑凶,只是疑凶未免过多了一些。”

“过多了一些?”

“嗯,那七房妾室都有可疑之处,只是又都落不得准,所以我才说这案子有蹊跷。”

“好啦,改日你再上那刘府时我也一起去便是,就不信你我二人联手还查不出真凶来。“

见着面前这人飞扬的眉眼,展昭不由地觉着肩上一松,淡淡地泛出一个笑容,那么安适而怡然。看得白玉堂不由地心中一动,慢慢凑上脸去:“猫儿,我走这几日,你可有想我?”

2、

转日的刘府上,一片缟素,因着案子还没破,故而不能发丧,也没人来吊唁,门前很是冷落。

白玉堂一边随着展昭往里走,一边回想着先前听来的案情:

这刘天铭原本贪新鲜好美­色­,每隔三五个月就要纳入一房小妾,纳到第三房的时候,他的原配夫人受不了回了娘家。那刘天铭也不管,仍旧自得地过日子。只是去年上有名的画舫隔水居听歌的时候,遇着那里擅跳散花舞的水菡萏,花了五千两银子将人赎回来做了第七房小妾,而且从此之后就收了心,虽然还有在秦楼楚馆留连,但时间却少得多了,也不再纳妾。

另外听说这刘天铭对水菡萏很是宠爱,还将内府的支用交给她管。而且这水菡萏也是有几分手腕的,另几房妾室虽然不忿她揽此大权,但却抓不出她什么痛脚,再加上开支又握在人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而年初,刚过完上元,刘天铭的身子就渐渐差了下来,开始还以为是年节的时候饮酒过多兼又累了身子,以为歇上些时候就没事了。没想到到了二月竟躺在床上起不来。请了大夫看,也只说是身子虚,开了补方子,但也不见效,就这么又拖过一个多月,眼一闭就走了。

原本刘府里只打算按着病故发丧,但那几房小妾吵着分家的时候才发现,家产大部分都握在了那个水姨娘的手里。而在这时,回了娘家的原配夫人孙氏也转了回来,骂这府上的一堆狐狸­精­害死了自己的相公,要赶她们走。前六房小妾见这情形,怕自己最后落个两手空空,心一横把水菡萏告上了府衙,说是刘天铭死的不明不白,是那水菡萏害死的。

开始是忤作验的尸,没见什么疑点。所以只当是那几房妾因着分不到家财而诬告。但才要宣判,刘府里就出了几桩怪事,连水菡萏也病倒了。于是包大人让公孙先生再去复验尸身,这才发现尸体有异。

虽然初春天气尚寒,且尸体有石灰等物护着,但过得这么多时日,刘天铭的尸身的变化却有些不同寻常,虽然一样的肌肤冷却,四肢僵硬,但尸身的两颊却异样的嫣红。这引起了公孙先生的怀疑,反复用了几种手法检验,最后才用犀角针探出这刘天铭是中了一种叫着“绛桃”的奇毒死的,这种毒中了之后只会使人身体内虚,慢慢衰亡。而且死后七日之内与正常的病死无异,且用银针探不出毒­性­。只有七日之后,两颊会显出桃红­色­,所以才名为“绛桃”,而且用犀角针探脉会现出萤绿­色­来。不过这些现象七日才现,也是那几房小妾将水菡萏告官,使得尸身留至此时才得以发现。若非如此,早几日将刘天铭一葬,这桩案子就要沉入地底不见天日了。

白玉堂还在琢磨着是谁下的毒,虽说那水菡萏疑点不小,但她已经手握大权,而且刘天铭之死对她并无好处。而另几房妾室,若是她们做的,又怎么会肯告官呢?还有那夫人,虽然不在府上,有没有可能指使别人暗里下毒呢?这“绛桃”既是奇毒,想必来之不易,而这府中几位弱女子,又有谁有法子弄到这毒药?

正自琢磨不透,忽觉得身旁的红影停了下来。抬头一看,正走到一幢二层的小楼前。顺着楼梯走下来一个扎着双髻的女子,约摸十六七的年纪,穿着淡黄的衣服,因府里有丧,所以系着一根白带子,勒出一把细柳似的纤腰。往脸上看,原有七分的姿­色­,因着年青添着一分,又因着装扮又添了一分,显出九分的模样来。

白玉堂正自打量猜度眼前人的身份,旁边展昭略一拱手说道:“倩姑娘,不知水夫人的身子好些了吗?我有些话要问她。”

这位倩姑娘好奇地拿眼瞄了白玉堂一下,转头向着展昭一敛身:“我家夫人今日略好些,能坐起身了。只是昨日,那事体又闹了一晚,夫人似乎有些吓住了。还请展大人能宽慰她几句。”说完又瞄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这才知道眼前的人原来是那个水菡萏屋里的大丫头,只是细看这倩姑娘的脸上,还扑了脂粉,虽然淡,可是白玉堂原也是风流天下的人,如何看不出来。他的嘴角不由往上一挑:府里死了主人,办着丧事,自家夫人也病着,这做丫头的居然还有心思涂脂抹粉,看来这深府大院里,有良心的人还真没几个。

虽然心底这样想,但白玉堂也不多露声­色­,只随着展昭往楼上走去。拿眼看这小楼,栏杆间漆­色­尚新,也不知是刚刚重新涂刷过,还是才起的屋。但见那些器物的痕迹,显然这位水夫人才搬入小楼没几天,只是不知为什么要搬来这儿住呢?

说明的小分==

那个,灵异,介个,素有点灵异的成分在啦,提前标一下,免得有人踩雷,虽然这一章灵异成分还米出现。

另外,情节废材的某人居然想开始写案件,望天,我现在也不知道这文会发展到什么地步,OTL。。。

最后,天花乱坠一共有五瓣,现在是开篇,第二瓣。点,米搞错,一开始就是第二瓣,因为第一瓣是前缘,而且和猫猫小白米什么关系,所以会夹在文里讲。

最后的最后,我有答应下一章什么时候出来吗?好象没有吧,那么,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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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乱坠第二瓣 3-4

更新时间2007-8-29 20:30:00 字数:3389

3-4

二楼,水菡萏所住的那间屋子里门锁窗闭,显得有几分­阴­闷和沉暗。白玉堂进屋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屋里有一种甜腻的香气让他忍不住咳了一声。

“我家夫人不喜欢药味,所以点了这香冲一冲。要是这位公子不喜欢,我先把香炉移出去?”

瞥了眼闪在一旁的倩姑娘,白玉堂没有搭话,只跟着展昭往里走。

这屋子是两进的,外头一张圆桌,几把椅子,一架妆台,家什并不算多,但都是雕工细致的器物。而且细看那上头的纹路,刻的竟都是荷花的图案。往里过了垂着薄纱的圆月门才是女主人的卧室。此刻隔着纱帘只看到有位女子斜靠在床头,想来就是那位水夫人了。

“倩雪,是谁来了?”

“是展大人,还有……”

“陷空岛,锦毛鼠,白玉堂。”白玉堂丢下一句话,也不理会对方的反应,自顾自滴拉过两张椅子,一把拽着展昭坐了下来。而这时里面水夫人“请坐”的“请”字还在嘴里打着转。

不过,这位水夫人也是见过世面的,轻咳了一声,将那半分尴尬带过,只轻声说:“小女子有病在身,不便起身迎客,而内室又不好请两位进来谈话,实在是待慢了。”说话声如同她的姓氏,潺潺而出,时缓时急,却又让人觉得恰到好处。

白玉堂刚要接话,袖子却被展昭狠拽了一下,便闭了嘴不再吱声。而一旁的展昭说道:“听说夫人住的清荷别院出了些怪事,怕与案情有关,故而前来,还请夫人直言以告。”

“怪事?”突然帐子里的声音拔高了些,“哼,原本老爷死在我那院子里已经够让她们说嘴了,现在还出了这等事,也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我一个弱女子的,没了依靠,那还不人人都欺负到头上来。”

“夫人莫动气,只管将事情说出。案子若与夫人无关,包大人自会还夫人一个公道。”

“唉!”帐子里一口幽幽的气叹过,半晌才又出声:“打从去年我入了府,老爷一直就是在我的院子里住着的。年初老爷病了,也是一直是在我那儿养着。后来老爷去了,官府里又传话说是被毒死的,把这府里就看了起来。那时大家就没拿好眼­色­看我。就打前日,我那院子里又出了怪声,真是再住不下去了,所以才搬来这小楼的。”

“怪声?什么样的怪声?”

“就是,有人在唱歌吧,听声音是个男子,还有琴声,可那琴声又怪怪的,不象是我从前听过任一种琴的声响。”

听到这,展昭转头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知道这水夫人原本出身画舫,而且擅歌舞通音律,她没听过的琴声,那会是什么琴呢?

“对了,还要请教水夫人,不知夫人是否听清那歌唱的是什么?”

“听不太清,只记得几句。那半夜的,突然传来歌声,吓都吓坏了,哪还能细细分辩。约摸是什么‘横过三江水,泊于武陵渡……’还有什么不曾谢的,我不太记得了。”

展昭沉吟了一下,站起身来:“今日打搅夫人了,若是夫人还记起什么,只管派人到开封府说一声。”

“那是,还请展大人早日查出凶手,还小女子一个清白。”

展昭又一拱手,带着白玉堂出了屋门,那倩雪也跟着送了下楼。走到小楼下,展昭突然回过身问道:“倩姑娘,你是陪着水夫人的,不知可有听清那歌唱的是什么?”

倩雪眼神一敛,转又笑着说:“我的胆儿小,那天听到声音都吓成一团了,记得还不如夫人多呢。”

展昭闻言只点了点头,与白玉堂告辞而去。

出了刘府的大门,白玉堂才长长吐了一口气:“憋死我了,这刘府里一股子怪味儿,那熏的叫什么香,还不如不熏呢。”

知道白玉堂素来计较这些,展昭也不接话,只问道:“不知玉堂觉着这水夫人如何?”

“装病。”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显然气还没消,接着又说:“话音虽然低,可是中气还足,而且可以和你扯上那半天的,显然­精­神还不错嘛。那什么病的,多半是装出来的。对了,那个刘府里真的有怪异的歌声,不是那女人晕了头,闹出的幻觉什么的?”

“不是,那歌声也有别的家丁听到了,只是隔得远了,只听出是男声,而且听不出唱的是什么。循声找去又都不见人影。”

“嗤,八成是什么人假扮的吧。横过三江水,泊于武陵渡。这词倒还有几分雅意。”

才说着,两人已经转上正街,两旁有几座茶楼酒馆。白玉堂正要拉着展昭寻家酒楼喂猫,突然旁边的巷子里传出一阵泠泠的拨弦声,接着就是一阵温和清郁的歌声:“横过三江水,泊于武陵渡。绯­色­染邓林,经年不曾褪。”两人的步子都是一顿,对视一眼后,同时运起轻功,往那巷子里扑去。

巷子里,一个青衣人,披散着长发,倚墙而坐,拨弄着怀里一具三尺来长半月型的怪琴。见展白二人突然而至,也不惊慌,五指一拢,挑了个尾音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展白二人只觉得那视线似乎看着自己,又似乎穿过自己看见了别的什么。目光里察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偏偏又象含着许多情绪,细微且又宏大。三人对视不过片刻,展昭和白玉堂却觉得自己象是站立了许久,但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最后,终于那青衣人的目光一敛,落在白玉堂的身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展昭和白玉堂听见叹息方才惊觉,发现自己刚才竟有片刻失神,不由地心下一惊,对视了一眼之后,都握紧手中宝剑,向对方靠拢了一步。

白玉堂才要张口,却发现那人的视线仍落在自己身上,而且眉头微皱,好象自己很让他苦恼似的,不由地心底有股火气冒了上来,面­色­转沉。

展昭见白玉堂的面­色­不愉,怕他三言两语就挑起争端。眼前的人虽然很可能与刘府的案子有关,但是敌是友还未定论,而且以先前的目光交锋看来,能耐只怕不在己方二人之下,还是先探问清楚再说,于是又斜踏前半步,将白玉堂半掩在自己身后,拱手施礼说道:“在下开封府展昭,不知阁下是?”

那青衣人见着眼前两人的动作,先前郁结的眉头舒开了些,轻轻一笑说:“你们,就叫我天音吧。”

“天音,什么怪名字,和那青楼……”白玉堂先前的气还没散完,加之被展昭挡着,添了一分的不快,于是在后面嘀咕着。展昭知这老鼠嘴里没什么好话,回手一拍,掩了后半截话去。

不过前面的那半句已经被天音听见,他也不生气,只将怀里的琴弦轻轻一挑,说道:“名字,不过是个符号罢了。”

展昭还要再问什么,身后的白玉堂已经闷不住了,侧了身子斜出一步,‘呛啷’一声拔出画影指着那天音:“五爷也不和你废话,近日夜间在刘府唱歌的人可是你?”

虽被剑指着,那天音也不着恼,只垂手弄弦,和着乐音轻声念道:“横过三江水,泊于武陵渡。绯­色­染邓林,经年不曾褪。”然后又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玉堂:“阁下说的可是这一首?”

“果然是你。”白玉堂剑身一颤就要往天音身上召呼去,却听‘铮’地一声弦响,只觉得手腕一麻,险些握不住画影。

展昭在一旁见白玉堂要出剑伤人,本欲阻止,没想到天音才一抹怀中的怪琴,白玉堂就已经吃了一个小亏,便知眼前之人能耐还在他的估计之上。于是拔出巨阙,与白玉堂并肩而立,说道:“刘府近日夜传歌声,似乎与阁下有关,还请阁下和我回开封府一趟,协助调查案情。”

天音笑着摇摇头:“那歌是我唱的,只是我没去过刘府,那个案子也和我无关。”

“瞎说八道。”一旁白玉堂听得火起:“歌是你唱的,人却没去过刘府,难道那歌声会长脚不成?”

展昭也眉头一皱,说道:“是否与案子有关,到开封府,包大人自有定论,还请阁下和我们走一趟。”

“说不定我的声音真会长脚哦!”突然天音嘴角勾起一个可称得上是调皮的笑容,转身就巷子深处走去。

展白两人见他竟要离开,齐齐踏前一步,口中低喝一声:“看剑!”。巨阙上划,刺向双肩,画影下削,往足踝上招呼去。两人知天音的能耐不弱,而且还有几分怪异,不由地都加了小心,手上也不敢待慢。

但那天音似乎对身后的两柄宝剑无所知觉,仍是缓步向前走去。展昭见对方竟不躲不避,急忙将劲力收回三分,改刺为点,指向胛骨之下的阳纲|­茓­。白玉堂却向来出手狠辣,虽然对方不曾躲,仍旧招式不变递上前去。

虽然天音嫌疑重大,但毕竟案情未明,只能算作疑犯,展昭见白玉堂出手如此之狠,象是要削了对方一条腿去,赶忙再变招,向下去挡画影,但已经迟了一步。画影堪堪划上天音的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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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乱坠第二瓣 5-6

更新时间2007-8-30 19:57:00 字数:2210

剑刃一划上天音的足踝,白玉堂就知不好,明明是砍上了的,手中却没有一分着力之处。但他也是走老江湖的,口中叫道:“猫儿快退。”脚下一错劲,扯着展昭向后跃去,画影挥出一片剑幕,以防着可能有的反击。

这边白玉堂沉臂挥剑,视线转折,有所错漏。展昭却是一直盯着这天音不曾松懈,因此他也是看得最为分明,画影划中天音之时,他整个人竟象是水做成的,被剑锋带起一片涟漪,动荡几下之后全身的­色­彩就慢慢变淡,最后竟是这么凭空消失了。

虽然昔日身为南侠,行走江湖时也听说过些道门方术之事,但这样亲眼目见还是第一次,不由地让他愣在当下。

而白玉堂站稳了身再看去,天音已经只剩得几抹青­色­,在半空中浮荡几下,就如泡沫一般‘啵’地一声,绽个无影无踪。

两人对望一眼,对方的眼底都有一丝惊骇。展昭捏了捏白玉堂的手,也是微微出了层冷汗。

“猫儿,这……”

“不是奇门异术就只怕是……回去问问先生吧,他知道的多。不过看来这个天音目前对我们没什么恶意。”

“但不知他和那刘府有多少牵扯。如果真与他有关,只怕你这猫儿的能耐就不顶用了。”白玉堂毕竟是艺高胆大,惊异也是一晃的事,转瞬就恢复常态,扒在展昭的肩上轻笑。

展昭拨开绕着肩头的鼠爪,丢了个白眼过去:“猫,会捕鼠就成。”说完自顾自地往开封府走去,把白玉堂丢在身后直跳脚。

回到府衙,向公孙先生说明遇到的异象,只是就算是公孙先生的见多识广,博览群书也对这天音的举动无从解释。思索了半晌他才道:“这个天音实难说是何等人物。但依着目前的情形来看,也只有暂时信他所言,那刘府的案子与他无甚关系。展护卫,你先从别处着手,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线索可以探查的。”

“展昭明白。”说完展昭便退出书房,只是心底奇怪着那白玉堂怎么没有跟来。

转身进了院子,却见白玉堂正站在檐下,手中一只雪白的信鸽随着他一抬手,扑拉拉地飞上了天。

“玉堂今天怎么想起要给岛上写信了?”

“平时没事写什么信?不过,我估计公孙先生对这个天音也是看不透的,若真是什么江湖上的奇门异术,我想还是我那嫂子和几个哥哥知道的多一些,我写信回去问问他们。”

“就怕让哥哥嫂嫂担心了。”

“切,你这爱­操­心的猫儿,少想这些有的没的。公孙先生那里有什么话说?”

“如你所说,先生也不知那天音是什么来路。不过,他让我暂放一放,先从刘府那边查查还有什么线索没有。”说完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目光闪亮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弹指:“水夫人。”说完又是一把扒住展昭的肩头,还变本加利地将下巴也搁了上去。“猫儿,今晚是朔日,我们一起去看星星怎么样?”

6、

朔日,天不见月,星光明灭,灿烂非常。果然是观星的好日子。展白二人此时正在屋顶上看星星,只是这屋顶并非是开封府的屋顶,而是刘府水夫人所住的那幢小楼的屋顶。

他们身下便是那水夫人的宿处,而此时已近亥时,水夫人正倚在床头叫着:“倩雪,倩雪,那香呢,快换上,怎么不看好,都灭了。”

声音入耳,展白两人都是一惊,白日里听着水夫人说话,虽然声轻,但中气还足。但此时听来,却是虚而无力,才叫上两声,就已经喘息不定。

两人正奇怪怎么才半日这水夫人的身子便弱到如此地步,就听得门外脚步声,倩雪捧了个盒子进来,走到香炉前一阵摆弄,屋子里又是一阵香气泛起,就连在屋顶上的展白二人也嗅到了。

这时才听得水夫人深深喘了口气说道:“下回当心着些,别让香再断了。”

声音传来,已经没了先前的无力之感。白玉堂靠近展昭的耳边轻说:“猫儿,那香……”

“嗯,是有些不对劲,看下去再说。”

而屋中,倩雪坐在桌前,拿了个小瓷盒将适才清出的残灰收了起来。“我记得了,只是这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那有什么办法,好在这香制得还容易,就这么过吧。”

倩雪却轻哼了一声:“我们是想就这么过下去,但有人未必肯让我们平平安安的过下去。况且你听那歌了没有?‘横过三江水,泊于武陵渡。绯­色­染邓林,经年不曾褪。’邓林,邓林是什么?夸父逐日,弃其杖,化为邓林。邓林便是桃林。绯,绛,指的都是红­色­,你也知道老爷是怎么死的吧。”

水菡萏倒吸了一口冷气:“绛桃之毒,他不会,那个人,不可能的。”

“从前的他,也许不会。可是在红尘里这么久,谁又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你自己心底也有数,当年的天荷五瓣,如此都被染成什么样子了。”

“我和你呵,果然这红尘最是染人的。不过也有没被染的,不是吗?今天那个……”

“我不信那一个能在红尘里撑多久。好了,别愁眉苦脸的,我们也不过就是想活下去罢了。再者说,按着规矩,时间没到他也不能收了咱们。早些歇着吧。”说完,倩雪便收起盒子,转身出门。

展白两人还伏在屋顶上,今夜听来的话虽然让事情有了几分转机,但疑点却又更多了。见那倩雪出去,白玉堂半撑起身要跟上,展昭却伸手一拦。两人心意互通,自然知道对方想法。白玉堂伏在展昭耳边道:“我会小心不打草惊蛇的,你还是在这儿等着吧。偷东西,还是老鼠利索些。”说完一翻身,悄无声息地在倩雪身后。

偷偷跟着小白的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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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乱坠 第三瓣 1-2

更新时间2007-8-31 22:47:00 字数:4030

白玉堂隐了身形跟在倩雪身后,穿过几处花树,竟来到一个小院前面。那院子四分之三是个水潭,一幢小楼依潭而建,屋子有一半是凌空架在潭上的,屋角倒卷,远看去象朵盛开的荷花。而潭里亭亭的荷叶出水,只是此时未及夏,故而只见叶不见花。

见此情形,他也知这是水夫人原本的住处,后因那天音的歌声才迁了出去。此时,倩雪正顺着转折的回廊,绕过前室,直接转入楼后的一间小屋子里。

几个闪身,如风吹柳絮一般,白玉堂贴近窗棂,透过窗缝往里来,隐约的烛光下,倩雪将适才装在小盒中的余烬倒入一个瓷坛之中。虽然光影明灭,但依着他的眼力,还是可以将屋中的情形看个情楚。

但正是因为看得清楚,他才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却反应不过来。正自猜度间,那倩雪已将手头的事处理清楚,转身出了小屋。犹豫了片刻,白玉堂没再跟上倩雪,而是留下来,等足音远去之后才转到门前,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铁勾(表问我铁勾素从哪里来的,大家就当小白是做惯了梁上君子的吧),在锁眼上拔弄了几下,卡滴一声轻响,那锁已经打开。

转身入屋,回手将房门轻轻掩上。无月之夜,屋中一片昏暗,白玉堂只觉得有些味道在他鼻尖萦绕,惹得他有几分心烦。还是快点取了香和猫儿会合吧,这刘府是有些古怪。心想着,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晃了晃,一团光亮在屋中出现。

光明乍现,四周的橱柜桌椅被光扯出一道道暗影,趴在墙上,随着火光晃动,也在墙壁之上缓缓地蠕动着。纵是白玉堂走惯了江湖,常行这夜探之事,也不免心神略颤。

但这心中一颤,却让他觉查适才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按着这小院之中不但曾是刘大官人的停尸之处,后来又有天音的歌声夜半回荡,况且此时又是深夜,就算是个大男人来此也会怕上三分。但那倩雪一个女儿家,在此勾留了半日,神­色­之间却不见一丝的慌乱,显然是有可疑之处。若不是她胆大,那就是知晓这院里其实并无什么危险。

白玉堂脑中闪过这么些念头,手下却不曾停,将火折子Сhā在橱柜缝中,然后转手打开刚才倩雪收着熏香和香灰的柜子。柜子才一开,就觉得一股杂乱而浓烈的气息扑了出来,他忙一转头,避过这一阵气味,再去看时,那柜里大大小小,整整齐齐摆放着不下百余个盒子,而且每个盒子上都注着花名:芍药,牡丹,月桂,丁香,木樨等等不一而足。

这该怎么拿才好?见此情形白玉堂皱起眉头,目光一转,却落在一个什么也没有标注的盒子上。应该是这个了吧,他轻轻一笑,从怀里摸出原本包烟火弹的油纸,先把大瓷坛中的香灰包了一些起来。然后打开那个小盒,准备将里面的香粉也包上了些。

打开盒子时,白玉堂又闻见白日与先前在水夫人府中的气味,只是香粉未点燃,气息不如那时混杂,而他也曾是那惯往章台游的人,替那些红粉知己带香送粉也是常事,因此约略嗅得出这香粉是荷香为主味,但又加入了不知多少种的花香。他皱了皱眉,竟是想不起曾嗅过如此杂的气味,偏偏心底似乎又有一丝熟悉感,而且隐约觉得这香味不该是这样的。

略一恍神,一旁的火折子快烧得见底了。白玉堂忙敛了心神,将那香粉挑出些来包好。然后将柜子又扣上,才要伸手去取火折子,却发现刚才取香粉时洒了些在衣袖上,他不喜这味道,于是顺手拍去。

手才沾上衣袖,白玉堂突然觉得脑海里涌入许多画面,涨得头颅象要裂开似的。他踉跄两步,取下火折想尽快离开此地,但终是撑不过,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终于让小白晕过去的小分

展昭伏在屋顶上,但屋中的水夫人没再有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房中浅浅的呼吸传来,显然那床塌上的人已经睡着。而再过一会,远远小径上一点烛火靠近,却是那倩雪不知去了哪里回转,上了小楼后,转进侧房之间,烛光亮了一会也就灭了。

展昭又等了半晌却还不见白玉堂回转,心底暗想这老鼠不知道又在捣什么鬼。但见身下已无动静,于是一个燕子飞,往那倩雪来的方向寻去。

施展轻功不过一会,就见得清荷别院那小楼独特的形影,展昭心中一动,不知这白老鼠会不会来此探查,便一个闪身跃墙而入。但寻遍小楼却没发现白玉堂的身影,寻到屋后那间放香的小屋,他心知白玉堂当是来过这儿,只是现在不知去了哪里。还想再去寻时,只听得耳边一阵琴音,不由心中一动:天音,这白老鼠该不会白日里吃了亏,刚才听得声响就找过去了吧。

心下想着,便也跟着琴声找去。而此时的琴声凝着不散,隐隐象在带路的样子,三转两转,将展昭带出刘府,来到隔着两条街的一处废宅之中,琴声才似落了下来,就在院子里回荡着。

展昭翻上墙头,往院里一张,那天音正抱着怪琴坐在一棵树下,指尖勾抹出一溜的音­色­,而他的身前正躺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玉堂!”展昭不由地叫了出声,身形一展扑了院中。但南侠终究是惯行江湖的,也知对方手段,自己若是冲动更讨不得好去,只把巨阙抬起指定天音,“阁下将白玉堂怎么了?”

那天音也不答话,只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袖袍一拂,竟又象白日一样,如水雾散在空中。

展昭略一愣神,知自己无可能寻得对方,只得收起剑来,俯身去看白玉堂。

而平时好洁的白玉堂此时卧在泥地里,却呼吸轻浅,一副睡得极香的样子。

见天音遁走,展昭不由地舒了口气,急步上前,伸手推了推:“玉堂,起来,玉堂……”但手中推搡的那人却没有什么反应,他不由地一惊,习武之人向来惊醒,断不会这么大动静了还能沉醒。忙伸手去探白玉堂的脉膊,但脉息上却不见异象,他心底一沉,向来沉稳的手不由地轻颤了起来。

今日此案里怕有不少人力不能及之处,若因此累得玉堂,我,我当如何是好……展昭胸口一滞,竟有种烦闷欲呕的感觉,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左手剑鞘上的刻花深深地嵌进掌心。

这时,远远的打更人敲着梆锣行近,声音惊醒了展昭:回去,公孙先生,公孙先生会有办法吧……他略带迟疑地想。低手掺起白玉堂,纵身往开封府的方向而去。

--过生日,好心让小白醒来的小分

白玉堂只觉得自己象是经过了无数的时光,走过了无数的路途,见过了无数的人在身边晃过一般,但又象始终呆在原地一步未动似的。

突然之间眼前一亮,自己仿如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广场上空,下方是挤挤挨挨的人群,细看时,竟以僧人居多,但也有些蓄着发的夹在其中。而正前方则有一身披金红袈裟,满头螺发的僧人,正在说着些什么。

这,该是讲经大会之类的吧。他暗自猜度着,心中不由冷哼:白五爷我向来不信神佛,今天居然梦见这个,真是怪事。

才这么想着,突然身子一动,竟从半空里直往下坠去,风从耳边嗖嗖地划过,想奋力提气减缓些下落的速度。但体内原本流转自如的真气却一丝都不见了,白玉堂只得眼睁睁地任自己摔在了地面上。

但这一着地,他却没感觉如何的疼痛,才想起自己是身处梦中。自然那些轻功身法也运用不上。只是不知这梦是如何做得的,自己连一丝一毫的动作都没有,只能任由它自己发展。

既然不能动弹,白玉堂便收了神留意起周围的状况来,这一看,又是吓了一跳,按着方位自己该是落进听经的人群中,但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他已经变得极小,四下看去,尽是一根根柱子似的腿竖在周位。

莫非我竟掉到了巨人国里,白玉堂不禁想着。念头才转过,天­色­忽地一沉,上空一只大手伸了下来,拈住了他。

-以上据说是梦的小分

白玉堂才觉得自己被人拈在指尖,身上就猛地一震,又被抛入一片黑暗之中。然后便听得耳边有轻浅的呼吸声。

缓缓睁开眼睛,他看见日光斜斜的映进屋子里,而床头正倚着一个穿着红衣的身影。轻轻抬头,却发现那人平时就微皱的眉此时深结着,眼底是黯黯的青­色­,虽然正浅睡着,却还是一副疲惫的样子。看着天­色­,正该是巡街的时候,他却守着自己,只怕自己并非睡了一觉这么简单吧。

侧过身,正要将身子撑起。那人却已经被惊动,猛睁开眼睛,视线中带着一丝惶惑,望向床上。正与白玉堂四目相对。这一刻,连窗外照入的光线都凝固住了似的,那些惊惧的,惶恐的,害怕的,如同退潮的浪头,虽然激起水花,但还是倒卷着退散下去。只留下被抹平痕迹的沙滩,在这片刻里,显现出一种安静与平和。

“猫儿,我……”白玉堂开口打破这平静,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带了几分的沙哑,“我睡了多久?”

“五天了!”展昭的声音竟也是同样的沙哑,尾音轻颤着,隐没在贴合的­唇­边,热切的呼吸在方寸的距离间传递,确认着彼此的存在。

手掌抚过胸口,微促的心跳,温热的肌肤,那些因为不知结果的等待引发的焦虑,慢慢被抹开抚去,只剩下熟悉的炙烫,一分分往心口注入。

打搅两只的小分-

“展兄弟,五弟醒了吗,大嫂让我来替你,你还是去吃个饭吧。”如雷的声音从门外直传了进来,‘澎’地一声,外屋(注)的门被重重地推开,在墙上来回弹了几下。然后又是一声:“啊,我又重手重脚的,别把五弟吵醒了……不对,要是能把五弟吵醒才好。”

展昭手忙脚乱地理好自己的衣服,看着趴在床沿上,仍自衣裳凌乱生着闷气的白玉堂,只得伸手替他理了理,将被子拉过盖好,对着转进内屋的徐庆说道:“徐三哥,玉堂醒了,你们兄弟说说话吧,我去请大嫂和公孙先生过来。”说完又看了白玉堂一眼,然后走出屋去。

注:一直把猫猫住的屋子安排成两进的,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一小间厅堂,也可以当书房用,猫猫写公文什么的就在这边。那个,猫猫是四品的官,这么两小间房间,应该不过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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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乱坠 第三瓣 3-4

更新时间2007-9-2 13:50:00 字数:4477

当日,展昭将白玉堂带回开封府后,他就一直昏睡不醒,公孙先生用了种种法子却验不出他身上有中毒或是中迷|药的迹象。而他们取回的香粉香灰,在验过之后也只是多种香料的混合,并无毒­性­。

而过得一日,四鼠和卢夫人竟都来到开封府。原来这白玉堂当初写去询问天音那怪异之处的飞鸽传书让几鼠都有不安之感,特别是知道自己五弟­性­子毛燥,虽然有展昭在一边看着,却总要弄出什么事来。于是几位一商量就齐齐来了开封,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地方。

只是卢夫人的加入也没能让白玉堂的情形有所好转,这更让展昭急上加急。只要一得空就守在白五侠的身边,替他按摩肢体,沾水润­唇­,不肯多离,连巡街等事也交给四大侍卫。才几日,原本就清瘦的脸上就更添了几分憔悴。

过得三日,白玉堂仍是未醒,众人便在猜测是否并非中毒或迷|药,而是别的什么异术,若是如此,解铃怕还是要系铃人。但开封府众多衙役铺开来满城寻找,竟都没发现天音的一片衣角。而展昭再次夜探刘府,也没发现水夫人与倩雪有什么动静。在这样的猜测与煎熬之中,第五天,白玉堂自己醒了。

指着白老鼠说你太活泼的小分

白玉堂才一醒来就上窜下跳得不肯安生,根本不象个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的人。而公孙先生和卢夫人在联手将他压制住好好检查过一番,没发现什么问题之后,便也没有借口让这只白老鼠安静下来。

只有展昭捧着碗粥站在床边说:“玉堂也知这案子多有怪异之处,却还这么急着送上门去,莫非还要展昭再将你扛回来不成?”被这话说得更要跳脚的白玉堂,却在看到展昭目光中的担忧和眼下还未褪尽的青­色­之后,乖乖地又将被子盖好。

见床上的人安静下来,展昭这才把碗搁在床头,“这几日,我和大人,公孙先生已经盘问过刘府的另几位夫人。她们都说当初告官只是为了逼水夫人分她们些养老的银子,却没想到还弄出件命案来。现下六神无主,只请大人为她们做主。而观这几位夫人的形­色­并不象是做伪,只怕她们之中的嫌疑要小一些。”

“也就是说最可疑的还是那个水夫人对吧。”白玉堂何等机灵,立刻就接过话去。然后又是一转念:“你说的这几位夫人中可包括那位原配?”

展昭轻笑着摇了摇头:“那个孙夫人虽然回了汴京,但因为刘府她原本住的地方日久无人打理,住不得。所以暂住在一位远亲家。不过,听说这几日,就整理清楚了,大约明后两日她就会搬回刘府吧。”

听着这些话,白玉堂眼睛一亮,望向展昭,而对方也含着同样的笑意回望:“猫儿,这回我们是不是又想一块儿去了?”

“玉堂,我知你的­性­子,所以也不拦你。只是你要答应我,这回行事千万要小心,而且,而且还是不要单独行动的好。”

“果然是猫知鼠­性­呢,若你不应我这一遭,我怕是也要一个再去探探这刘府。呃,好嘛,猫儿,我这不只是说说,还没行动吗?”

“要不是我挡下你,允你同去,会只是说说吗?”

“呃,这,猫儿。你想,如果真刨去这天音的诡奇异术不说。单就案情而言,这刘大官人死后所遗的累累家财却因孙夫人的回府有了变数,只怕这凶手还会有所动作吧?”

“你这耗子倒知道转移话题了,你又怎知对方杀害刘大官人不是为了一个仇字?”

“仇?若真是有仇,便不会用绛桃这种毒了,这毒虽然难验,但死者只是慢慢虚弱而亡,并没有什么痛苦。寻仇者心中怀恨,又怎会用如此温和的手段?”

“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但若是因一个情字呢?”看着白玉堂侃侃而谈的样子,展昭的嘴角复勾起清浅的笑意:看来这白老鼠真的是没什么问题了。

“情?”白玉堂正拧眉深思,略一抬头却见了展昭­唇­畔的笑。忍不住一伸手将对方勾入怀中,“你这好闷声气的木头猫儿怎么也知道说这个情字?莫不是我白五爷调教得当,让只呆猫也开了窍了?”

话音才落,便是一巴掌拍了上去,“白老鼠,你胡扯些什么?”虽然话音狠厉,但往脸上看去,两抹绯­色­却从脸颊直传到耳际,耳垂红得象要滴出血来。

平时玩闹多也,也知展昭的底线何在,见那红­色­已经爬下领口,白玉堂便放了手,坐正身子,一本正经地说:“若是为情自然也是可能,但若为情杀人,多半不会只针对刘大官人一个,所以这孙夫人回府一样的会有变数。所以不管是为了什么,只需盯着这孙夫人,多半都会有线索。”

白玉堂这么快就转了神­色­,展昭一愣便知是对方转的念头,但既然又说回正事,他自然不好再加以责怪,只得接着说道:“的确如此,所以我……”

“不!”白玉堂伸手一拦。“盯着孙夫人这事你我都不方便出手。”

“怎么?”

“你我现在开封的名头都不小,对方既知开封府在查此案,多半也会留意你我的行动。而监视这孙夫人却不是几个时辰便行的事。若是总不见你我,只怕是要起疑。而且开封府事情不少,总不好都因这案子耽搁着。”

“那玉堂的意思是?”

“既然我几位哥哥都来了,这暗中窥探的事还是交给二哥比较好。”

“可是……”展昭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被白玉堂止住。

“猫儿别担心,当年我们在江湖上闯出五鼠的名号,凭的可不是我一个。再说……”话至一半,白玉堂却低头沉吟起来。

“再说什么?”

“再说那个天音,虽然言道案子与他无关,偏又屡屡出现在我们面前。可是,我却觉得他对我们并无恶意。”

展昭见白玉堂别别扭扭地说出这一句,不由的好笑:“我还以为玉堂对那天音心有怨气呢。”

“也不是怨气,只是看到他就觉得不太舒服,但又觉得他不会伤害到我什么,好奇怪的感觉。”

“他的行事毕竟太过玄奇,若真与案情无关就好。至于刘夫人那边,就请韩二哥辛苦了吧,你我暗中轮流过去照应些就是。只是,玉堂,你要答应我不可鲁莽。”

“好的,其实上回我也不……呃,好,好,我小心便是。”

再几日,韩彰已经顺利滴挖通往刘府去的地道,而出口,就按着白玉堂执意要求,开在当初天音和他呆过的那个废宅中。当然,现在那个废宅已经被五鼠盘了下来,正从陷空岛调人手来整治。

原本白玉堂只说是出口在废宅不惹人注意,但卢大嫂发话:“五弟既然赖在开封不走了,怎么也该置处产业,以后兄弟也好相聚,不然老是鼠占猫窝的,传出去多不好听。”这些道理压下来,兼之说话的人惹不得,白玉堂也只有连连点头,一边的展昭更是只顾得脸红,说不上什么话了。

但是几天下来,刘府中并无什么动静。展白二人借巡街之际将汴京寻了个遍,也是不见天音的踪影。

--觉得安静得太久的小分-

这日,包大人,公孙先生正与展白及山水两鼠在书房之间商议事情,却见卢方从外头走了进来。白玉堂眼尖,见着自己大哥的衣摆,鞋帮上带着不少泥土,心中有数地问道:“大哥可是去看二哥了,有什么线索吗?”

卢方点了点头,旁边展昭已是倒了杯清茶递上去。接过茶一饮而尽后,卢方才说道:“二弟在刘府探听到那孙夫人回府后,与另六房妾室谈了几回话。似乎是许诺了一笔银子,近日那六位夫人都要离开刘府了。”

“哦,可是这刘府中还有命案,她们能随便离开吗?”蒋平轻摇着羽扇看向公孙先生。

“刘府中虽有命案,但暂无证据指认六位夫人是疑凶,只要她们不离开汴京城,而且来开封府报备过新住处,便可以离开刘府。”公孙先生捋着长须,脸上带着疑惑。

而一旁的白玉堂似乎也想到这事不太对劲,转向展昭问道:“猫儿,你想这孙夫人为什么会肯拿银子让这几位夫人离开?”

“不错,前回孙夫人回府,还大吵大嚷着要赶几位夫人出府,这回却肯取出银子来。前后行事似乎有所矛盾。”

“你想,会不会是背后有人在指点这位孙夫人?”

展昭一皱眉:“你是说天音吗?我看他不象是会如此行事的人。”

被拆穿想法,白玉堂不由地轻咳一声:“我有说是他吗?我不过是说孙夫人此次做事的手段象是有人教的。”

徐庆在一边见众人东猜西猜,他的急­性­子耐不住这些,偏又不好离开,于是大声Сhā话道:“管他教不教的,最好那个孙夫人也拿钱把什么水夫人也给打发了,刘府里就剩她一个主人,我们查起来也简单明了。”

众人听这话不由好笑,只是开封府等人犹还忍着,那蒋平和白玉堂已经忍不住,笑弯了腰道:“三哥出的真是好主意,不如你去教教那孙夫人吧。

徐庆见大家笑成这模样也知自己说错话,但又不知错在哪儿,一头雾水地四下看着。展昭轻笑说:“三哥­性­情梗直,想法自然也­干­脆直接。只是如今刘府可说是孙夫人与水夫人在争这份产业。孙夫人胜在明媒正娶,水夫人胜在已经掌了内库。只是已经争到这个份上,拿不到全部家产,她们是不罢休的。不象另几位夫人,知道自己争不过,所以才肯拿了银子走人。”

徐庆虽憨却不笨,听展昭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知自己闹了个笑话,怕再多说多错,便缩回位子上端着水喝。

接下来几人又商讨了一阵,但终究还是没什么头绪。不过既然旁的人物已经被清开,只怕这两位夫人最近就要正面对上,若会有什么破绽也是那时的事,只是要咛嘱韩彰再多加用心,另外蒋平也一起潜入刘府,分两头监视,卢方则居中传信。至于展白二人,公孙先生说既然六位夫人离府,多半当时有些不便说的话现在也肯说了,所以让两人再去走访六位夫人。

既定下如何行事,几人也就都散了各自忙去。只是展昭往屋中走时始终锁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旁白玉堂见他神­色­也知他心思,只能劝道:“猫儿,你我行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何况有两位哥哥看着,即使她们有什么­奸­计对付对方,应是可以拦下来的,不至再出人命。”

展昭点点头说:“我自是相信几位哥哥的能耐,只是还有一点,这天音始终没有下落,所以多少会有些不安。”

提到这神出鬼没的天音,白玉堂也不由皱起眉来。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扯着展昭几步进了房门,从柜里掏出个小盒来:“听说玉能避邪,这是我去寻来的上好羊脂玉,寻人雕成的,你我各戴上一块吧。”说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玉佩,一片雕鼠,一片刻猫,猫鼠相对,而且一侧还设了暗锁,可以将两片玉佩扣成一片,扣上后鼠猫脸爪相贴,是一幅鼠猫相拥图。

展昭见了不由的俊颜微红,伸手要去取那片刻着猫的玉佩,却被白玉堂一手拦下:“你已经是只猫了,哪还用挂只猫在身上。这只老鼠倒是适合你,若是肚子饿了还可以拿出来看两眼,解解馋。”

知是比不过这鼠的牙尖嘴利,只得接过那雕鼠的玉佩,侧身戴上。戴好后抬头,却见白玉堂亮着眸子盯住他,然后一步上前,将展昭拥在怀里:“猫儿,你我都小心着些好吗?白五爷将来这几十年都是要缠定你的。”

这时的展昭已经记不起平时招风惹事的都是谁,只能任那双臂将他拥得开始发疼,然后低低地在那人耳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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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乱坠 第四瓣 1-3

更新时间2007-9-4 10:53:00 字数:4258

又是入夜的刘府,水夫人的小楼屋顶伏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是展昭与白玉堂又来此探查。

月影渐斜,有些不耐烦的白玉堂将身子半趴在展昭肩头,望着下方漆黑的小院问道:“猫儿,你真相信水夫人这几日会有行动吗?”

展昭没回头,只轻轻动了动肩膀,见甩不下这只耗子也就随他去,只悄声说:“二哥传回来的消息,近几日孙夫人频频和刘府几项产业的管事密谈,她是刘大官人的正妻,再加之孙府本身也有些势力,所以那些管事多半都投靠向她。如果再拖下去,形式会对水夫人更加不利,所以公孙先生推测,若是她有所举动就是在这几天了。”

“这几天,也不定是哪天呢。现在是春末,天还寒着,日日来这儿守着,也不怕冻伤了你这薄猫皮。”

“玉堂,别多话了,我有武功在身,不在乎这些冷,你别要惊动了楼中的人。”

“楼里就那两个女子,她们又不会武功,怕什么。”

见他如此大意,展昭不由地有些火起:“玉堂,你怎能如此大意,她们虽不会武,但只怕别有奇技。你我若不当心,是要吃亏的。”

白玉堂还要说些什么,但见展昭是动了真怒,再想起上回自己昏睡不醒,眼前的人是多么着急,不由觉着惭愧。但白五爷的傲­性­却不肯把这份愧意带出来,只低低说了声:“知道了。”便不再说话,只拿脸在展昭肩头蹭了两蹭。

又过了半晌,正到了丑时,是人最困顿的时候。小楼中咯咯地传来脚步声。屋顶上昏然欲睡的白玉堂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略探出头去,只见一道深­色­的影子拐过小路转角。

展白二人身形一展,悄然滑过夜空,远远随着那身影之后。身影左弯右拐,很快来到一处院落前,悄悄开了角门进去,反手又将门掩上。

“这是孙夫人的住处。”旁边草丛一颤钻出个脑袋来,却是在此留守的彻底鼠韩彰。他又钻地奇能,兼之又是先行伏于此处,就连展白二人也没发现他的所在。他招手让两人过来,边将人往地|­茓­里带边说:“那丫头在里面收买了个内应,你们从正面进去容易被发觉,还是走我这地道的好。”边说边带着两人在地道里左弯右拐,不一会儿便出一个洞中钻了出来。

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洞口竟开在一座假山之中,而且透过假山,恰可以看到孙夫人的卧房背面。

而此时那卧房的窗下,潜入的身影正在捣鼓着什么,弄了半晌拈起根管子就要往里吹。

两人急忙飞身而上,画影一划便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而展昭则长臂一舒,把吹管夺下。这一起一落迅捷无声,竟连房里的人都没有惊动。此时再看被擒下的人,竟是那倩雪。

两鼠与展昭也知自己虽是为查案而来,但毕竟是私闯入府,而且还在府中打有地洞,若是让人发现终是不好。于是展白两人压着倩雪回了水夫人住的小楼,而韩彰则回身去收拾自己挖出的地道,免得漏下把柄让人说道。

回小楼这一路,两人都有几分惊异。他们刚现身捉住倩雪的时候,她的确吃惊非常,但很快竟又冷静下来,而且带她回小楼的时候,既不曾大叫大喊,也不曾刻意拖延,一副神­色­平静的样子。两人不由地交换了个目光,提醒对方提防着女子还有什么后着。

小楼里,比起两只离去的时候多了一星的烛火,在黑暗中,一点昏黄轻轻摇曳,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来。

屋中,水菡萏穿着整齐地坐在桌边,见展白二人押着倩雪入内也不见惊慌,这更让两人凝神戒备。

水菡萏却轻笑一声,倒了两杯茶,将手一摆:“展大人,白五侠请坐,这夜深人静的,小女子宿处也没什么可以待客,只能委屈两位饮这冷茶了。”

这话说罢,展昭知自己两人虽为案子而来,但深夜入女子闺房终是不妥,所以脸上一红。白玉堂却不管这些,径自手握画影,呛啷一声,宝剑半拔出鞘:“你们两个少打马虎眼,刘大官人是你们下毒害死的吧。”

倩雪此时更是不慌不忙:“白五侠说这种话可是有证据,这种杀人害命的大罪压下来,小女子可是百口莫辩啊。”

见倩雪如此做态,白玉堂冷笑一声,将刚才收缴之物丢在桌上,是一包香粉和一支吹管,“就算刘大官人的事一时没有证据,但你们打算害孙夫人,可是当场被捉,这又有何话说?”

水夫人见那吹管,脸­色­变了变,若不是展白二人眼尖,又加上时刻注意着,却是难以看出。但她很快又神­色­恢复如常:“这是小女子的错,这几日孙夫人频频与外府管事有所接洽,小女子怕是守不住这份产业。所以才让倩雪去拿迷香,想迷晕她们,好找找是不是有签下什么文书,小女子也好提前防备。这,也只能算是行窃未遂吧,又与害命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倩雪也搬腔道:“正是,那不过是包迷香罢了,两位惯走江湖的,一试就知。倩雪不过是个柔弱女子,哪敢做害命之事。”

旁边白玉堂听得气急,宝剑又抽出半截来,“你们再要胡说……”右手却被一按,画影又入了鞘,再看,那按住他手的正是展昭。

只见此时的展昭­唇­际似笑非笑,目光在倩雪与水菡萏的脸上滑过,虽然平时素听闻开封府四品护卫展昭人润如玉,­性­情温和,但此刻的目光却让两人忍不住想要发抖。

“醉梦之毒,你们真以为世上无人能知吗?在知有人用奇毒‘绛桃’害人,开封府又怎会不防着别的毒药?孙夫人回府之后,整个刘府所用的水中,只有一处没被人施以‘醉’,你们可知是哪里吗?”

听到展昭说出醉梦两字,倩雪与水菡萏两人才脸­色­激变。她们原这毒无人能识,开封府寻不出证据也不能对她们如何。只是没想到,如今的开封府中不仅有医术高明的公孙先生在,还有更善于用毒用药的卢夫人,这两人合力,还有什么毒查不出来。

见这两人­色­变,一旁的白玉堂不由觉得快意:“这醉梦分两个部分,一称为‘醉’,若是单服,与人无伤,只会让人更易沉睡。另一称为‘梦’,单用也算是种不错的迷|药。可这两者一相合,便是毒,让人在沉睡之中身亡。两位要怎么解释那水中的‘醉’与适才要施的‘梦’,可别说是什么巧合,白五爷我不吃这一套。”

水菡萏见醉梦被人识破,不由地扭结着手中的巾帕,恨恨低喃:“为什么,为什么逼我到这地步,我不过是想活下去。”

听这话,展昭眉头一皱:“原本就无人要取你­性­命,刘大官人娶你入府不是一向宠爱非常,你又为何要下毒害他。”

“老爷?不是我害的。虽然老爷是拿我做挡箭牌,但对我终还是不错,我又怎么会起害他之心。”

“挡箭牌?这话从何说起?”

“展大人还未成亲自然不知,这女子若娶得七八个在身边,争闹便不可免,而这老爷有本事娶却没本事管,所以才连原配夫人都气回了娘家。后来他想出个法子,将我娶入门,又将内府的用度分配交给我,自然这几位夫人的矛头就指向我,他便乐得个清闲。”

见这水菡萏说得不似作伪,展昭与白玉堂不由对视一眼,都想着如果这水夫人真不是那下毒之人,那又会是谁?难道真是来无踪去无影的天音?

“若真如夫人所言,包大人自会有公断。还要问夫人两个问题,一是这醉梦之毒从何处得来,二是天音究竟是何人?”

旁边的倩雪突然笑道:“这醉梦便是我制的,天音是谁,你们却是不必管,也管不着了。”说着又转头对水夫人道:“这次姐姐倒狠得下心来。”

一边水菡萏却恨恨地说:“要不是你逼我,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这两个一个是朝廷命官,另一个是陷空岛五当家。虽然能逃过这一次,只怕今后难有容身之处了。”

听了这话,展白两人便知不对,待要用功却发现身子僵硬,动弹不得。心中惊骇,进得这屋来,两人已是转了内息之法,以免对方施毒,不想还是中了伏。

那边倩雪却对水夫人说道:“我逼你,我怎么逼你了,对孙夫人下醉梦不也是姐姐同意的吗?”

“可是老爷却是你害的吧,原本你还骗我是天音下的手,但一来天音有何理由要杀老爷,二来,哼,他若真要老爷死,又何必用下毒这个法子。”

“算了。”倩雪神­色­一整,脸上原本还带着几丝谦恭的模样,此时全都不见了。“也知道瞒不过你多久。哼,你在刘府的日子是惬意,但可知道为了护住你的­性­命,收集这百花­精­魄得有多少花销?”

“不是收些花,这花费应是不大啊?”

“你把用度都交与我管,又怎么会知这花销多大。若只是收少许自然不大,可是需得百种花配,而且日日燃香。积累下来的开销又怎么是你个小小的如夫人用得起的。再说那刘老爷喜新厌旧,虽然一时被几位夫人吵怕了,再加上对你还有新鲜感,所以才由得你花银子。可是前些时候,别说你不知道,他在外头又相中一个,若再进府。只怕你手里的财权也是要交了出去的,没了钱,看你拿什么来收百花炼香续命?”

被倩雪这么一说,水菡萏露出惊慌的神­色­:“那,那接下来如何是好?这展昭和白玉堂……”

“先除了他们,让开封府和陷空岛乱个一阵,我们躲起来,再过些时候,我们的灵力就可以恢复一些,到时换容易貌也不是难事,他们自然是捉不住我们了。”

两人定下计来正要动手,却听窗外一声喝:“看暗器!”然后就是一溜火花飞入房内,直冲倩雪与水菡萏而去,快到近前时砰地一声炸开,散出一团火星来。两人急忙后退,却见房门被踢开,跳入一个手握分水刺的瘦子,正是蒋平。

原来这蒋平与韩彰同监视刘府,韩彰守在孙夫人处,而蒋平则负责水夫人的小楼。今夜见展白二人押着倩雪过来,知是案子近了尾声便松口气,也不出去招呼,躲在一边偷懒。不想过得一会儿再来看,却见情形有些不对,于是潜过去细听,才知二人不知怎得被制住了。见倩雪要动手,忙掏出陷空岛的传讯烟火­射­过去。这烟火本不为伤人,只是阻得她们一阻,好叫他有时间进去救人。

水菡萏见蒋平出现心中一慌,这房中虽然布有触肤即入的药物,但生效却慢,这也是她们之前与展白两人说那许多话的缘故。而蒋平此时进来,她却没了主意。

一边的倩雪心计却要高出不少,虽被烟花蒙了眼,但却不乱,一把抓起原本放在桌上的‘梦’,掷向蒋平,逼得他后退自保,自己却往妆台扑去,从一个暗盒里拿出几只小瓶子,拨开了塞子,冲着三人撒去。

那药粉一出瓶口,便显出一层幽蓝之­色­,见之就是剧毒。蒋平虽可躲开,但展昭与白玉堂先前已是中毒,此刻竟动不得半步,眼见毒粉就要撒上身,展昭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斜身上前一步,挡在白玉堂身前。

倩雪却不管那几人如何,径自回身向水菡萏奔去,而此时水菡萏却时了内室拧开一个机括,露出条暗道来,两人只要从这暗道一离开,便再难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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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乱坠 第四瓣 4-5

更新时间2007-9-5 15:55:00 字数:4973

话说,又让猫猫中毒了,好老套的情节,不过,汗,还真素好用啊,望天。。。。

另外,终于写到灵异部分了,真辛苦,继续抹汗中。。。

但不想,暗道之门才启,里面就窜出一个人来,手中铁爪对着二女一挥:“有你韩二爷在此,还想逃不成?”

原来这韩彰本是穿墙打洞的专家,在刘家挖地道之时,便已经发现这个暗道。先前展白压着倩雪离开,他去处理了地道之后,想起这条暗道,怕两女从这里逃走,就先行伏于此处,本是做个有备无患的想法,不想还真是被撞了个正着。

外间,蒋平见展昭吐血中毒,又见两女逃走,虽是平时称得智计,一时也慌了神。还是白玉堂警醒的快,叫道:“四哥,捉了她们要解药。”蒋平心想正是,忙跃过地上的毒粉,向内室追去,才走得两步,就听见屋里有人问:“什么解药?”然后便是二女倒退着又从内室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韩彰。

见着韩彰押着二女出来,白玉堂不由高兴地叫道:“二哥,快让她们交出解药来,猫儿中毒了。”

韩彰还没搭话,倩雪却冷笑道:“哼,我下的可是荼蘼,开到荼蘼花事了,怎么可能有解?”

什么?听到这话,白玉堂心底一沉,浑身忍不住轻颤起来,但虽然蒋平开窗散去了迷|药,可他先前中的药­性­还未退,此时竟是不能动作,只能紧盯着吐血中毒后斜靠在他身上的展昭。展昭此刻双目紧闭,面上泛着一层蓝意,似是已经昏迷过去,但仍挡在白玉堂的面前。

蒋平韩彰听得倩雪的话,再见得展昭的样子,也知事情不妙。蒋平上前两步,一掌拍在白玉堂的后心,内力一送助他运功几转。这迷|药虽然难防却不霸道,得了外力之助,加上他先前就在运功抗药,盏茶功夫迷|药的药­性­就散去。

药­性­一散,白玉堂就要伸手去抱展昭,却被蒋平拦下:“担心他身上的毒。”说着进屋去取了水菡萏的一床薄丝被,将展昭一裹,交由白玉堂抱着,“你带他回府去,有公孙先生和大嫂在,展昭不会有事的。”

白玉堂一想正是此理,抱着展昭转身要走,突然又回头说道:“二哥,四哥,好好把这两个蛇蝎女子押回府去,若是包大人不判她们铡刀之刑,我也非让她们千刀万剐不行。”

“千刀万剐!”突然,倩雪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再看去,她双目瞠红,面­色­扭曲:“反正我左右是个死,也叫你们一个都活不成。”话音才落,屋内突然风声旋急,呜咽作响。一阵阵刮得竹帘薄纱都辟啪做响。而且不知何时起,浮起一片片惨白的花瓣,正随着风势打起转来。

凝目看去,那些花瓣的边沿都有一层亮­色­,给人锋利之感,而之后所发生的事也证明了这一点。

随着风声转急,花瓣也越舞越快,划过纱帘的时候竟‘嗤拉’一声,将帘子划破,而白玉堂等人拿兵刃去挡时,花瓣击在兵刃上,铮铮作响。他们不由地一惊,虽知这两女子都有怪异之处,但暗察行事这些时候来,除了用毒有些本事外,并未见什么失于常理之事,几个心下竟一时望了对方还有些人力之外的能耐。而此时一用出来,顿时将几人困住。

风势又再加大,白玉堂武功终是高出一些,虽然要护着自身及展昭,但一时还不至有疏漏。但韩彰和蒋平的能耐却不是胜在武艺,漫天花瓣终是漏过几片,划在身上,顿时留下一道道血口子。

白玉堂见此情形,忙将展昭带往身后,手中画影尽展,剑势挥开来,一时将两鼠也纳入剑圈里,替他们接下攻势,口叫道:“两位哥哥快带猫儿先走,我来挡她们一挡。”

韩彰蒋平也知现在留下终是累赘,于是携手退后,蒋平伸手去抱展昭,而韩彰却从怀里掏出几颗雷火弹,打算乘机掷向倩雪,好减轻白玉堂的压力。

但几人才一动作,就听倩雪叫道:“一个都别想走。”说话间,她的身上泛起一阵光芒,双手变幻几个手势,空中的花瓣全都顺风势一圈,拧成针形。花瓣化针,速度再度加快,更加难防。而此时白玉堂防守的重点更是放在两鼠与展昭的方向上,变化一起,他便身中几针。这针是由花瓣卷成,外实中空,刺入身体,血液竟随着花瓣卷出的管道汩汩流出,止也止不住。

白玉堂几人武功虽高,但这奇能异术实非他们所长,但见花瓣袭来,前后,上下,左右皆被封住,着实难防。此时不要说是白玉堂,就连韩彰与蒋平也都将兵刃舞得密不透风,无暇脱逃了。

几个正自着急,突然窗外传来一声低语:“终于让我等到了。”

话音虽轻,却在屋内众人中激起涟漪。韩彰蒋平不知来者是谁,只是奇怪为何有人在屋外说话。而白玉堂却听出说话之人正是天音,心底一宽又是一沉,这天音几次见面虽似无恶意,但那妖异的手段又似与面前这倩雪有几分渊源,不知来此是会相助与谁。而倩雪与水菡萏的脸­色­却是刹白一片。

先前倩雪与白玉堂相斗之时,那水菡萏只是缩在一旁不吭声,此时却跳了起来叫道:“我不要死,我不要回去。”嚷着就往房门冲去。但才奔了几步,就被倩雪一把拉住,推回墙角。

听见说话声,倩雪虽也是脸­色­发白,手中却不停顿,将手势一收,原本攻向白玉堂等人的花瓣,此时全都收回她身边,一敛再一放,朝着窗外­射­去。飞花如潮,力道极大,把上好的桃花心木窗框撞了个粉碎。若是天音此刻在窗外,被这道花瀑撞上,只怕也是要伤得不轻。

但花瀑穿窗而出之后,窗外却再无一丝声响,连倩雪也不由地喃喃低语:“难道是我听错了吗?”待要收回花瀑再攻向白玉堂等人时。却听得门外有人轻哼一声,一把推开房门进来,边走边道:“从我这儿偷学去的术法焉能伤得了我。”

房门正是蒋平韩彰的身后,听得声响,他们急忙回身,就见一抹青­色­的身影施施然走了进来,正不知是谁,却听得白玉堂叫道:“天音!”再看白玉堂,已经顾不得倩雪犹在一旁,几步上前,抓向天音的肩膀:“你和这倩雪可是一伙的,猫儿中的什么毒,解药在哪?”

天音轻一晃肩,便从白玉堂的手下脱出,只斜斜瞄了他一眼就转向倩雪说道:“在人间擅用天界术法,这下你无法可说了吧,乖乖随我回去受罚吧。”说话间,原本被卷得尖锐如针的花瓣又舒展开来,轻盈地在众人身边飘舞,而且还传出阵阵的香气。这香气与原本屋中的浓郁香味不同,显得清新而舒朗。

蒋平与韩彰被屋中的变化引得愣神,白玉堂却见天音不理会自己,心中焦急却知自己斗他不过,只得躬身将展昭拢在怀里,低头看去,却见他脸上的蓝气更盛,显然是毒气更重了。

此时白玉堂心底更是慌乱,既想着尽快将展昭带回开封府让公孙先生与大嫂治疗,但心底又暗暗明白,这倩雪所用之毒路数非凡,只怕是公孙先生与大嫂合力也未必能解得开此毒。但若要把希望落在这个天音身上,他又态度暧昧,不知可否信任。

正自心烦意乱之时,眼前的情形却发生了变化,倩雪几度催动手势,但那些飘舞的花瓣却不再听她指使,心急之下,她竟一咬舌尖喷出一口血来,这舌尖血一喷出就在空中散成雾,附上身边的花瓣。被血沾染的花瓣再度随着倩雪的指挥,化为利针,向屋内等人电­射­而去。

“血魂大法?”天音轻咤一声,手挥五弦,轻拨怀中的怪琴,琴音乍起,那些飞­射­的花针顿时裂了个粉碎。琴音停时,天音右手扣印,轻轻点向倩雪的眉心,同时说道:“炼得如此邪法,贪瓣果然易堕,还是随我回去,寒泉里浸上千年,或者可以消去你的戾气吧。”话音才落,从倩雪的额间飞出一片洁白却又缠着几道黑丝的花瓣,落入天音手心。再看倩雪,已经双目凝滞地委倒于地。

轻抚手中的花瓣,天音又转向水菡萏:“你有何打算?虽说你的时辰已至,但有百花­精­魄续命,再加上未曾使用异术,现在我也不能带你走。不过,一但百花­精­魄用尽,便是你该回归之时了。”

水菡萏盯着倩雪倒在地上的身子楞了半晌这才说道:“你也带我回去吧,人间,人间原来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说完便轻轻合上双目。天音也是轻叹一声,用同样的办法从水菡萏的额中抽出一片花瓣。与倩雪的花瓣不同,水菡萏的花瓣也是白­色­,但上面却无黑丝,只有几抹灰斑附在上头。

天音将两片花瓣收起,转身要走。白玉堂一个箭步拦在他的面前,身形一矮,单膝跪地,看得旁边的韩彰与蒋平惊叫:“五弟!”他却不顾,只盯着天音说道:“救他,我知道,你定有办法救猫儿的,就当,就当是我白玉堂求你,你若要什么只管开口,只要救得他一命。”

“只要救他,要什么都可以?若我要你的命呢?”天音眉梢一挑,轻笑道。

“好!”白玉堂斩钉截铁地答道,话音才落,画影便已横在颈前。

画影才上颈肩,眼前青影一闪,剑身就被一截衣袖缠住,天音轻嗤笑道:“我要你的命,你的­性­命便该是我的了。这一剑下去,你没了命,这命又该算是谁的呢?”

听这话,白玉堂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手中的画影已被拂开。袖袍再挥,身上被花针扎出的血眼顿时平复。天音俯身往展昭身上一抹,那层蓝气顿时消散许多,但还留着薄薄的一层,浮在肌肤之上。

“这毒我不能解。”

“什么?”

“各界自有定规,倩雪用术法所造成的伤害我可以出手消除。但这荼蘼之毒却是人界的药物所配,是人间手段,我是不能出手的。”

“不能出手,这是什么道理,我不管什么人间天界,什么定规,你非得将猫儿治好不可。”说着画影一亮便要出手。

一旁蒋平见这一串事体发生,已将事情猜出五六分来,而他平素就富智计,又是旁观者清,比之白玉堂,多从天音的话里见出几分意思来。见白玉堂心急无措,忙上前拦住不让他莽撞,又转对天音道:“既然这荼蘼是人间手段,自然当用人间之法来解。只是不知这解法阁下知是不知呢?”

白玉堂被蒋平这么一拦,再听他说话,心下也是明晰了起来,对着天音一拱手:“还请赐下解药方子,便是感激不尽。”

天音轻笑道:“念在你我还有些渊源的份上,这点忙还是可以帮的。我适才替他收敛了毒气,让他至少可以撑过三个月,而这三个月内,只要你们照这方子配好药,他自然就没事了。”说着袖中飘出一张白纸飞向白玉堂。

白玉堂接下方子还未细看,天音又道:“我也知你心里有不少疑问,算来,这是你我第二次相逢,若是还能有第三次相逢,我便解你心中的疑问如何?”

“第二次相逢?可在这汴京中,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相遇了。”

天音摇摇头:“都是在这汴京中只能算得一次。”

“只算一次,那第一次是……”白玉堂仔细端详起天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啊,小时候是你害我掉进河中,从此怕,呃……”

见被认出,天音脸上一红,漫声道:“有缘再见吧。”说着一挥袖,从窗口飘飞而出,隐没在夜­色­中。

白蒋韩三人带着展昭回到开封府,自然又是一阵忙乱。但公孙先生与卢夫人看过解药方子之后却皱起眉头,白玉堂在一旁始终注意着,见这情形忙问:“这解药方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公孙先生摇摇头道:“从展护卫的脉象及这方子来看,应是对症之药。只是这其中别的药材都好办,只一味主药,缬露草,只生在雪峰崖壁之上,而且摘下之后只能放于玉盒之内保存方可使用。因此外头是寻不到这味草药的。”

“那有什么,先生只管把草药的模样画给我,我去采便是。”

公孙先生与卢夫人对视一眼,卢夫人点点头道:“就让五弟去吧,依着五弟的本事,要采这缬露草也不算难事。”

“那我即刻便走。”

“不急,五弟你略等两天,这上山采药不比寻常,还是多做些准备的好。另外,也需拿好玉做个玉盒,玉质越好所存的药草效力便越强。”

听着是理,白玉堂便不多言,只把一切交给卢夫人准备,出发前几天便日日守在展昭床前。而此时展昭除了面上一层蓝气外,其余皆无异象,如同沉睡一般,引得白玉堂轻笑道:“这小心眼儿的猫,上回五爷不过是睡了五天,这次你可是要连本带利息地都讨回来了。”话虽带笑,眼眸间却是一片潮湿。

守了三日之后,一切准备妥当,素衣白马便匆匆离府,赶往雪山。。

第四瓣完

第一:请无视开封离雪山的距离,假设三个月足够来回的。

第二:请无视草的名字,那个是我随便起的。

第三:请无视天音与白玉堂的前缘,那个只是Сh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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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乱坠 第五瓣 1-2

更新时间2007-9-8 20:05:00 字数:3320

大雪山,千里冰封,四下苍茫。但好在并非渺无人烟,在山脚下零零落落地散布着几个村落,不大,一个村里也不过百十号人,就靠山吃山,依着这大雪山里的野兽与草药生活,过着清困的生活。

时近春末,村里人也开始整顿装束,预备着上山捕兽采药。留待每年夏末时前来村里收取兽皮草药的游商,往往一季辛苦便可换得一年的用度。

而今年,游商还未至,村里便来了个白衣青年。据老人们说,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公子,简直和传说中的仙人似的。而且那身白衣在这雪山也是少见。山中村民除了办丧以及捕兽时会用白布藏身之外,是向来不穿白的,要知这大雪漫山,若是着白,出了什么事,便难被人发现。那负责接待白衣公子的村长也是如此劝告,只是白衣公子只是一笑,却不肯换过衣裳,好在他的衣服也不是一径地白,腰间所系的深蓝腰带也还显眼。

公子进了村之后就掏出一张图,上头画着一株草药请村长辩认,只是那草药样子奇特,枝如珊瑚,叶如走珠,找了几位常采药草的村民来认,却无一人识得。看着村中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摇头,那公子的眉头越皱越紧,一把拿起村长泡的茶水就算口中灌去,那可是村长留着只用来招待贵客用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茶水入口,那个公子的脸­色­却更难看了,红青白紫转了一遭之后,竟有些发黑的样子。

这边来认图的村民一个个离开,白衣公子抬手从村长手中取回草药图,长叹一声:“最后一个村子了,还是没人认得吗?这若大的雪山,漫无目的的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该死的,只剩两个半月时间,猫儿,你可一定要撑着。”

一旁村长才及笄的女儿过来添茶水,见他如此焦虑,心下一动,想起一个人来:“爹爹,周爷爷见识多,要不去问问他说不定知道。”

听这话,原本垂着头的白衣人猛地抬起头来:“你说那个什么姓周的识得这草?”说话间目光如炬,灼灼地似要冒出火来。

村长女儿被这眼­色­一惊,说话间不禁带上几分迟疑:“我,我们这村,就,就属周爷爷知道的事多,可是,可是……”

村长见女儿被吓住了,忙上前笑着说:“白公子,这周大爷是年纪大,见识多些。只是我们这住在雪山的人,到老往往眼力就差了,而这周大爷从上个冬天起更是双目失明,所以我才没找他来看这图。”

这来村中寻药的便是白玉堂,他听村长的话也不多言,站起身便往外走,边走边道:“这草奇特,就算他看不见,只要一说,知与不知便可清楚。他住在哪,你带我去。”

村落不大,只走了几步,村长便拐入一处房舍,三间茅草屋一字排开。一间里养着几只­鸡­鸭,一间厨房,另一间住人。此时正有个老人在院里揉着兽皮。“这就是周大爷了,他揉制兽皮的手艺最好,总能多卖几个钱。所以虽然眼睛看不见,不过摸索着还能做些。村里人就常拿自己打的兽皮请他做,他也能得口饭吃。”

白玉堂也不理会村长的介绍,走到那老人身边蹲下身来问道:“老人家,你有没有见过一种草药,枝­干­很特别,叶子圆圆的象珠子一样。”语调间是难得的恭敬。

“啊,你问那种草做什么?那种草不好采的,也没什么用。”

本是做好了失望的准备,但没想到对方的一句话却让白玉堂的心直飞上天,他忍不住一伸手握住周老的肩膀:“真有这种草,你见过,在哪里?”

而此时的周大爷却在白玉堂的手下唉唉出声,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旁的村长忙冲上来,掰着白玉堂的手指叫道:“白公子,我知道你心急,可下手轻些,周大爷经不起你年轻人的力道。”

被村长一打岔,白玉堂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忙松开手劲:“我要寻这草药救人,心急了些。”再要说些道歉的话,又开不了口,只得凝了眉站在一旁。好在周大爷原也日日山中捕兽采药,身子硬朗,白玉堂的手劲虽大,但没用上内力,也就是一阵疼痛的事,松手揉揉便过去了。而且听他说话中带着焦急,又说道是为了救人,自然也不见怪,只说:“我是五年前去采药时见到的,生在崖壁下,我见它长得奇特,就想会不会是什么灵药,所以想尽办法才采了下来。没想到才放到第二天,就­干­成了灰。而且我也问过那些收药的人,都说没听过这种草药,想来也没什么大用,就没再去寻过。”

“有用,自然有用,那崖壁在什么地方,你带我……”才要接着说下去,却一眼瞥见老人无神的双目,顿时住了口。

老人却呵呵一笑,并不在意,只说:“那崖壁也不难找,你顺山路上到半山腰,有一面冰壁,绕过冰壁向东,有一片松林,松林的尽头是座小山包,翻过山包便是我说的崖壁了。只是那崖壁陡得很,不好下。我上回还差点摔了下去。小哥你还是在村子里多找几个人,比较稳妥些。”

白玉堂淡淡应了一声,留了些银两后就与村长一同离去。

虽然心急着想上山,但理智却告诉他越是到了最后的关头越应该谨慎,何况此时,他的­性­命上还系着展昭的一条命。强忍着冲动让村长为他准备进山的事宜,不过寻人一起上山,却是不想的。依他的武功另找人去也只是多了累赘罢了。

第二天,或是天公作美,天高云淡,正是一片晴好。白玉堂背着绳索飞爪,火种­干­粮,披着件深蓝的斗篷,提身纵气往半山而去。此时他头脸间裹着一块深­色­的布,以挡雪地反光,但这并没有减慢他的速度。

周大爷所说的路径十分清楚明白,只是雪地并不好走,白玉堂虽然身负绝世轻功,但也耗费了三个多时辰才到达崖边。卯时动身,此刻已是午末,匆匆吃过­干­粮,胡乱嚼了两口雪,调息一阵之后准备着下崖。只是他不知道,这崖下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厉风吹割,而末时正是风起之时。那周老下崖恰是风停之时,因此也不知有此阻碍,所以未做说明。

白玉堂沿着崖壁寻了一圈,终于在一道崖缝里隐约着着一株草似的东西轻摇着,虽然相隔过远看不分明,但终是有几分可能。于是寻了块坚固的大石,系好绳索之后,就遁着那草的方位缓缓而下。

才滑到三分之一处,顺着崖壁起了阵阵轻风,吹得绳索轻轻发颤,但白玉堂并不在意,只管往下。但到的二分之一的地方,那风转烈,打着旋从崖壁上旋刮而过,虽便得千斤坠坠住绳索,但仍是被风从壁上卷开来,又狠狠的甩了回去。即使是借力在崖壁上推挡,但仍有几次风向徒转,没防住,整个人被惯在壁,撞得五腑六脏都是一阵的翻腾。

即使如此,白玉堂仍是借着风隙,一寸一寸往下移。他不知这风何时会停,也不知自己刚才望见的是否就是缬露草,但他只知道自己多往下一分,展昭便能多一些希望。

不知顺着绳索移了多久,白玉堂的双手早被麻绳所磨破,带出的血一蹭上绳索就被冻住,令他不得不一回回将伤口扯开,再重新握住绳子,然后再度扯开。本是暗褐的麻绳此时已变得斑驳不堪,血渣子顺着绳索浮凸支楞着,竟然寻不出空隙来。

但是山风并没有因为他的坚持而减缓,反而是越刮越急,到得最后,便只能一分一分的移动。

白玉堂也不知道自己在绳索上悬挂了多久,耳边呼呼的声响才渐缓了下来,他轻吁一口气,算是闯过一关了。风力变小,他的速度便快了起来,不一刻便到了先前看到的崖缝旁,目光一瞥,心底一阵发寒。原来那崖缝里所生的并不是缬露草,而不过是一小丛枯草,上面结着些雪珠罢了。而刚才雪珠大半被风吹落,露出些苍黄的颜­色­。

白玉堂定了定神,心知这异草并不是那么好寻的,不过一回失望,倒还打击不到他坚韧的心志。此时风息,原本淡淡贴着崖壁的雪雾也被吹散,视线明晰起来。往左右张了张,右手边又仿佛有草叶露出,已经失望一次,不敢再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寻还是要寻的。只是隔得远了荡不过去,得爬回崖顶换个地方绑绳索。

忍着手疼,握紧了绳索刚一用力,却听得“啪”地一声轻响,白玉堂的身子往下坠了坠,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得“啪,啪”两声,抬头看去,却是那绳索断了几络,剩下的更吃不住力,一一地断开来。

原来这绳索搓得虽然结实,但坠着百十斤的人,先前又被风吹着在崖石上磨刮了一个时辰,早已是吃力不住。此时一用力,那被刮散的部位就先断开,而剩下的也随之而断。

好在这绳并非一次断尽,留的那点空隙刚好让白玉堂用功于手,扣住崖上一小块凸起。他刚将自身重心移至两手,绳子已断尽,从他身边一坠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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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乱坠 第五瓣 3-4

更新时间2007-9-11 14:54:00 字数:2229

白玉堂略侧过头往下一望,下方是云烟升腾不见底,而朝上望去,石刃支零猿难攀。而此时虽然足下也寻着踏脚之处,让双手松脱了些,但毕竟这手先前已磨得伤痕累累,渐渐有些脱力。

怎么能,怎么能死在这里,脑海里浮现出那人温和而苍白的面孔,内力顺着经脉转过两个周天,身上轻快不少。腾出一只手来往腰间一抹,将下崖时系在腰上的画影抽了出来,手腕一震,便朝石壁上刺去。

这画影本是神兵利器,再加之内力相助,虽然风雪打磨多年的石崖坚壁,也被深深刺入近半个剑身。有了这个支点,白玉堂又松开另一只手,往怀里摸去,取出时一支乌黑的袖箭正握在手中。这是出发前,从展昭怀中拿了伴在身边的,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白玉堂盯着袖箭看了看,一狠心,就往崖石上扎去。这袖箭本就是­精­铁打造,锋利非常,用力之下也是应声入石。袖箭所扎的位置比起画影要高出半臂,白玉堂将重心移上,两脚寻那凹凸之处踏定后,缓缓将画影抽出。可怜这绝世神兵,此时已不原本的光洁,虽然刃口依旧锋利,但剑身上却是划痕显露,光彩黯淡。

此时的白玉堂已经顾不得心疼原本爱若­性­命的宝剑,略喘了喘气,又抖手将画影Сhā入石壁里,这回的落点比袖箭又高出了半臂。这样交错着,不一会儿已经爬高了丈许。

但那袖箭终究不比画影这神兵利器,虽也锋利,可是在石壁上反复Сhā拔几次后,前端就不复锐利,再要Сhā入石壁中已是困难。再爬高三丈,刚将画影拔出,脚下所踩的石块松裂崩塌而下,而赖以支撑的袖箭因钝了锋芒,深度不足,身子一坠便抽离崖壁,随着白玉堂掉下万丈深渊。

下落的时候,白玉堂只觉得脑海里的种种想法都被耳畔的风声丝丝抽离,最后只剩下一个画面:开封府的小跨院里,他走出门,那人身着红衣,站在老梅树下,仰望着铁­干­横斜的虬枝。听到声响,转过头来,勾起一个温雅清濯的笑容说:“这梅花明日便会开,到时可要与白兄共饮一场,方不负了这花。”从那一刻起,自己的眼底便只剩下这个比寒梅更沁人心脾的猫儿。

终于掉下去的小分-

或者是一瞬,或者又是极长的一段时间,白玉堂突然觉得混身一紧,一痛,原本下堕之力突然消失,转为上升。弹起一段高度之后复又下降,这升降之间转换尤急,如果不是他内功­精­深,内力自主护住五腑六脏,只怕这一下一上就足够让他内伤了。

待弹得几个来回,白玉堂发觉自己竟停在半空之中,一摸身下,一张大网挡着,网索是半透明的,而这个高度又是云雾盘绕之所在,手触方知身下有网。再环顾四周,云翳蔽目,茫然一片,连山壁都无法看见。

正奇怪着究竟是谁在这半空里结这一道怪网的,突然听见身前不远传来悉索的声音,然后就有一个人念道:“一网不捞鱼,二网不捞鱼,三网捞到尾巴,尾巴,一条,咦,白耗子?”

见着从云雾里踏网而来的人,白玉堂没好气地一撇嘴:“耗子不论条的!”

“对,耗子论只的,那么,这只白耗子,要不要来我这儿坐坐呢?”

被这话一回,白玉堂才醒起自己说了什么,可是看此情形是眼前之人救了自己,加之对方神鬼莫测,自己是讨不得好去,再有那猫儿的药方是此人所赐,只怕这寻药一事现下也得落在他的身上,依这三点,自己便不能惹怒了此人,只得按捺脾气,小心地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寻去。

半空结网救下白玉堂的便是当初在开封一现即没的天音,此时他领着白玉堂踏网而行,走得几步便见得一个黑峋峋的洞口,洞口不大,不过一人半高,两人并肩。天音未点火种直踏而入,白玉堂却无那份暗中视物的能力,只得掏出火折子晃亮,却见洞|­茓­不过几丈深,走到尽头才见一个转折。如此转过几道,眼前忽地一亮,只见一个四五丈高,十余丈见方的大洞正中点着一丛篝火,火上架着只铜壶,还有几床厚褥子零散一地。

天音自顾自地走过去,往床褥子上一倒,又随手拖过一床叠在身后,这才将手一挥:“坐吧。”

见天音一副慵懒的样子,白玉堂也不客气,自管也寻了床褥子坐下。

不一会儿,壶中水沸,天音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个茶壶,几只茶杯,还有一包茶叶。不一会儿,一盏澄碧的茶汤就端在白玉堂的手中(*),不过,此时的他可没有心思品茶,轻一凝眉,他想起当时天音所留的话:“不知阁下所说的话可都算数么?”

“这个自然,怎么……”

“你当初说过,如果我第三次与你相遇,你便把一切前因后果告诉我,这回,算是第三次了吧?”

“呃,不错。”不知是白玉堂的错觉还是光线的缘故,他突然觉得天音的面孔有些扭曲,不过,这也就是一晃眼的事情。

“除了这三回之外,我们从前还见过,对吧?”这句话虽是问句,语气却极为肯定。

正要低头饮茶的天音突然停住动作,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你都记起来了,怎么会?”

“也记得不全,只是隐约有些画面罢了。”

“呼!”轻叹一口气,天音将茶盏一放,手中突然又多了那架怪琴,拔出一串乐音之后,朝着白玉堂道:“我说个故事给你听,但能想起多少,那就看你自己了。”

略一沉吟之后,乐声响起,清如流水,随着乐声的转折,白玉堂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的场景,那些场景中都有着一个人:天音。

(*)宋时泡茶其实应该是烹煮茶饼,不过那个手续太麻烦了。大家就当神仙是泡散茶喝的吧。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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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乱坠 第五瓣 5(第一瓣)6(完)

更新时间2007-9-13 20:58:00 字数:4091

舞者纤白的指头划在空中,琴声锃锃,薄纱的裙摆长袖浮成云霓,眩人眼目。弹琴的人却微垂着眼帘,只顾低头拨弄弦音。

舞者恨恨地瞥了一眼,五指幻化,似莲,似兰,似菊,又似深冬里五瓣寒梅,那么多种花形花意都从这五指间流露出来,一时四下散落,满屋子都沁出了香。

琴者仍在弹着,每一音都配着一朵花开,不多,不少,不偏,不移。只是室内多了一段若有若无的叹息。

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

嘭!门被一下闯开,修长的身形逆着阳光出现,日日敷粉而显得苍白的脸有几分狰狞,几分怨恨。“东陵王明天做寿,指名要你去散花舞。”冷冷地丢下一句,摔门就走。

舞者却仿佛没有查觉这些恨意,只一径地开心:“宫,东陵王呢,不知是怎样地人。听说不到30就坐上郡王之位,而且,王府呵……”话音没落,袅袅地拖在空气里。

琴者并不开言,抬手轻轻一拔弦。

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我正侧身其下,静静聆听。

王府之宴果然不同凡响,银花火树,灯烛交映。舞者就在所有的光线中,艳红的衣袂飘摇,指尖捻动,化莲,化兰,化菊,化一切可化之花,映入眼底是满心的香。

“天女散花舞。好好,舞者菡萏,果然名不虚传。”手里抚掌,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红衣舞者,从高抬的指尖一直滑下。

琴者仍隐在烛台之下,满室的明亮中唯有这里还藏着一丝­阴­影,手中的琴动,引着舞者指尖的花四下飞散。

只有摇曳的烛火听到,不绝的琴音里有一段叹息声。

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我正侧身其下,静静聆听。其时,诸天女散花,纷纷而落。

高车怒马,舞者褪了红衣,一身霞披。“你不去吗,王府里依旧可以为我弹琴。”

摇头,多年的无言只剩下摇头。

“可惜呢,这么些年,我已经习惯你的琴声了。”清亮的嗓音里听不出多少惋惜,更多的是轻巧的得意。

马车辚辚而去,琴者拂着袖子,拂许多看不见的,不存在的尘埃。再拨怀中的弦,琴声暗下几分。

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我正侧身其下,静静聆听。其时,诸天女散花,纷纷而落。百花纷飞,凌空而逝,只留余香。

琴者去了江南,看一场杏花雨。琴者去了江北,飞雪穿林,一夜纯净。琴者捻一支野花,穿过山间湿滑的小路。琴者膝横瑶琴,独坐船头,纵声而歌,那夜满江的渔火闪亮,无人入眠。

于是,世间都在传有这么一位琴者,传他手中的琴,传他口中的曲,传他拂袖行过万里的不羁,传他旷达如天外云的神­色­。

琴者依旧弹着怀里的琴,有路便行,无路也行,落一地的歌,一地的花开。

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我正侧身其下,静静聆听。其时,诸天女散花,纷纷而落。百花纷飞,凌空而逝,只留余香。唯有一朵不曾逝去,落在我的面前。

多少年,琴者不曾老,怀中之琴不曾朽。也无人疑,也无人问。似乎琴者就该这么一直唱下去,一直走下去。锃锃综综地拔尽岁月。

许多人听了,会心一笑,回头仍做着自己。许多人听了,号啕大哭,从此不知所踪。还有些人听了,跟在琴者身后,跟一段,就换过一些人。

琴者不管不顾,渴了饮露水,饥了食香花。就这么一路走着,走到不能行之处,就再转回头。

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我正侧身其下,静静聆听。其时,诸天女散花,纷纷而落。百花纷飞,凌空而逝,只留余香。唯有一朵不曾逝去,落在我的面前。我俯身拾起,怡然一笑,花在手心皎白而温香,五瓣。

那一日,有人驰马而来。“宫先生,王妃想见您一面。”

这么多年,当想的,不当想的,都在所行一路上悄然遗失。再回想,那年的红衣,葱白指尖化出的花朵薄如影子,在记忆底,一翻,一覆,淡不可见。

她的红衣褪了,一身白,惨如脸­色­,淡淡的气息似续还断。见了琴者,挣扎地伸出手来,抓住:“你怎么,还如当年。”

琴者笑得一如温玉,润而无声。

“所以,所以你不怨我,对吗?”

琴者摇头,笑勾在­唇­边:“我,从不怨你。”

依旧纤长的指尖从掌心滑出,重重敲在床沿,身边的人影纷忙。当年佛在灵山说法,我只听得这么一句,今日与你:“南无阿弥陀佛!”

手指收拢,掌心里一片花瓣,皎白如雪,润泽如玉,淡淡飘香。

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我正侧身其下,静静聆听。其时,诸天女散花,纷纷而落。百花纷飞,凌空而逝,只留余香。唯有一朵不曾逝去,落在我的面前。我俯身拾起,怡然一笑,花在手心皎白而温香,五瓣。“众花不杂尘而逝,唯你,落入尘埃。今我怜你拂去尘土。”佛在座上说:“南无阿弥陀佛。”

乐音停了半晌,白玉堂才从那漫天飞花中醒过神来,怔怔地望着天音,好一会儿才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有些问题……”见天音要开口,他举手一挡,“你只要说是或者不是便好,若不方便答的话,那什么都不说也成。”天音低眸一笑,点了点头。

“刚才故事里弹琴的人是你,对吧?”

“是。”

“在灵山之上听佛祖传法,拾起花瓣的也是你对吧?”

“是。”

“那花,是我吗?”

天音神­色­一敛,顿了顿,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白玉堂侧头细想了一想,笑道:“应该说,我是那花的一部分吧,另外,水菡萏,倩雪,还有你刚才故事里那个舞者,应该也是那花的一部分对吧,哼,想我白五爷居然跟这些人同出一处。”

这回天音盯着白玉堂半晌,突然轻叹一声:“你不必再猜了,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当年佛祖说法,我虽非释道,但也受邀而往。其时法至妙处,诸天女散花,所落飞花各有缘法,大多凭空而逝,亦有沾人衣,坠于尘者,但听法众人皆不触碰。但我第一次上灵山,不知这花上自有因果,见一朵五瓣天荷,落在面前沾了尘土,便拾起它。”

“捡朵花就这么多麻烦事,这还真是的。”

“其实如果是别的道行高深之人,拾了也就拾了。但我当时道行初成,七情未敛,五缘未尽,这一拾将我的贪嗔爱恶欲附在这五瓣上,不过,也因这天荷取去我的五缘,才令我之后的修行突飞猛进。”

“哼,换句话说,坏处是那什么天荷的,好处就是你的对吧。”

“也不是这么说,之后,我将天荷浸于天池水中,按说浸上千年,那天荷也自能化形修道。但没想这天荷也同我在灵山听经,又沾了灵山的尘土,竟然极早就化出形状,只是化形太早神形不稳,只能送至人间凝练之后再收回。”

听到这里,白玉堂一正神­色­,“此次你来也是要收回我吧。我可以任你取回,但你需帮我寻得缬露草,送回开封府救猫儿。”

见白玉堂这样说,天音只是一笑:“谁说我是来寻你的,真要带你走,我在开封便这么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虽然嘴上说得­干­脆,但白玉堂心底又怎会愿意丢下展昭,听到天音所说,他也不由地心气一懈,这才觉得背后竟是汗津津地一片。“那么,你是?”

“倩雪是贪瓣,水菡萏是嗔瓣,你则是爱瓣,而适才我让你看到的则是收回欲瓣的画面,今日来此,则是来寻恶瓣的。”

“恶瓣?这个地方?”

“其实天荷五瓣幻化,并非都化为人形,那恶瓣所收的却是我对人间的憎恶,因此它不愿化成|人形,而是化为一株花,隐在这雪山之上。我算算今日它的花期将尽,便来寻它了。其实五瓣都一样,只有当寿岁已尽,或是用了人界之外的力量,我才会将来收取。”

白玉堂知天音最后那句其实是在说明不收自己的缘由,只是心中还有疑问:“那,水菡萏和倩雪是?”

“水菡萏其实寿命已尽,而倩雪为贪瓣,欲望最大,化形也最早,竟在天宫中学了些异术。在人间记起当初缘法,收取百花­精­魄,一为水菡萏续命,二来则是增添自己的法力。后来她用术法攻击你们,所以我才能收取她。”

说话间,洞深处隐隐传来一阵光亮,皎明白洁,竟盖过了篝火的光芒。“噫!恶瓣要开了。”说着天音便站起身来,往那发光处走去,白玉堂也起身跟着。

洞|­茓­尽头,此时一抹光彩透土而出,越转越亮,待两人走到跟前,一株莹莹光转的白蕾从土里钻出,出土半尺高之后,花瓣次第打开,光芒更盛,映得整个洞|­茓­如同白昼。而此时,山壁竟摇晃起来,隆隆作响,还霹啪地落下石块。见此情形,天音一挥袖,摇动渐缓,最终停顿下来。而此时,白花已经开到最盛,开始片片萎蔫,但枯瓣却不飘落,犹抱枝头而亡。待花枯尽,天音伸出手来,从那枯花中飞出片花瓣,落进他手心,花瓣皎白,时有光芒闪过。

“好了,此地事毕,我要走了,也送你下山吧。”说着,天音挥手,那茶壶,被褥都消失不见,只有篝火依旧燃着。

“啊,不,我还得去寻缬露草救猫儿,你,你能否把外面那绳网借我,白某日后……哈,只怕你也不需我报答什么。”

“五瓣之中,除恶瓣不愿入世,另外三瓣入世皆使尘俗浮于表面,虽然日后好作清洗,但终究还是落了下品。只有你,入世却能自涤其尘,好吧,你我既有因果,我也该帮你一帮。”说着手掌一翻,手心之中便多了一个玉盒,打开来,盒中一株异草,枝如珊瑚,叶如圆珠,正是缬露草。

白玉堂心中一喜,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抢过玉盒抱在怀中看了又看,才要抬头,只觉得身子一晃,四周景致全变,已然离开山洞,来到雪山脚下。再寻那天音的身影,早已杳无踪迹,又摸了摸怀里的玉盒,不再多想,便往山下行去。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等你百年之后,我便来收你。”说着,顿了顿又道:“若我来之前,你便过了奈何桥,那我也不能和阎王抢人。”话音渐悄,到得最后一个字时,几近细不可闻。听得这些,白玉堂双眸一亮,展开身形便往寄马的村庄飞奔而去。

在他身后,一抹淡青的身影悄然浮现,“那只猫?我以前是喜欢那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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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重阳·菊怨

更新时间2007-12-6 9:39:00 字数:1389

最后一笔轻勾,展昭搁下手中的笔,轻吁了一口气,低头吹了吹,让墨渍­干­得快些。然后转头望向窗外,天光虽已亮起,但还算早,只是错过了平日练剑的时辰,但总算把手里的宗卷都整完,空出一日假来,陪那上窜下跳几天的大白耗子到山上走走吧。

抬手将案几收拾好,却听得门扉一响。白玉堂正抱着几枝开得鲜黄灿白的掬花进来。展昭不由地一楞:“玉堂,这,这该不是公孙先生种的那几株掬花吧?”

“怎么不是,你看,开得漂亮吧!”白玉堂一边说着,一边东张西望,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寻出个瓷瓶来,打量着将掬花往里Сhā。

听到白玉堂的回答,展昭的脸­色­不由地白了几分:“公孙先生是极喜欢这几株花的,平时碰都不让人碰,你这样折下来……”想起公孙先生层出不穷的整人手法,似乎,今年的重阳节不太好过了。

白玉堂转头,见着展昭的脸­色­不对,微一楞,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笑着说:“猫儿,你别担心,这花可是公孙先生亲手折下来给我的。”

“亲手折下,怎么会?”想着对方不会在这事上说谎,展昭也放了几分的心,靠近看去,果然这几枝掬花都开得极好,花大如碗,瓣丝勾卷,或团抱如球,或轻灵流曳,各具魅态。

“还不是因为包大人说错话了?”

“嗯?”虽然平素不爱理会这些家长里短,但听得包大人居然能令公孙先生亲手折下­精­心抚育许久的掬花,展昭也显出几分好奇来。

白玉堂转头,见展昭瞪着猫儿眼望他,眼底是藏不住的探问神­色­,心下一荡,把手揽住他的腰,将这只猫拉入自己怀里。

“我早上出去练剑,看这掬花开得好,刚好公孙先生出来浇花,就同他夸了这花几句,公孙先生正开心,包大人就出来了……”

展昭正凝神听着,没查觉自己已经放软身子,毫无防备地靠在白玉堂的怀中。但那总想着如何在白日里也让心上人亲近自己的白玉堂又怎会没有注意,见得猫儿难得如此乖顺,他低头在对方脸颊上一亲:“你可知道包大人出来说了什么?”

展昭这才发现自己被白玉堂紧抱入怀,再看到外头大亮的天­色­,脸上不由地浮起红晕,使力挣了几挣,却挣不开那双使力揽紧的鼠爪。“玉堂,你先放……”

白玉堂暗使了把力,将手扣得更紧,口中接着说:“大人出来先也说那花开得好,公孙先生自然更是开心,可是大人却接着说,这花要是拿来做一道掬花蒸鱼,味道一定不错,而且也应了今天的节庆。”

这话一出,展昭楞住了,转头期期艾艾地问道:“大人,当着先生的面说,拿他种的掬花,做蒸鱼?”话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眉宇间也是一片惊愕的神­色­。

“是啊!”难得看到这猫吃惊,白玉堂忍不住又轻啄了一口,“当时就把公孙先生气得火冒三丈,抬手就把花折下,塞到我怀里,说还是我懂花,就算让我拿回来Сhā瓶,也比,也比让大人看着流口水要强……”说着忍不住趴在展昭的肩上吃吃地笑了起来,“先生还说,大人整就一个吃货!”

听着白玉堂这一番话,再看着眼前的掬花,展昭也忍俊不禁,摇头而笑,但笑了一阵,突然心下一沉:“玉堂,先生虽然一时气愤折了这花,但这终究是他心爱之物,一会大人陪完不是,他回过神来只怕……”

“也是,虽然是他亲手折了给我的,但是难保不会迁怒!”

看着白玉堂拧着眉头的样子,展昭回身去案桌下提了个食盒出来:“今日我空出一天假,又正值九九重阳,玉堂,我们一起去登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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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 梦 耶

更新时间2007-12-7 12:04:00 字数:2894

继续文前罗嗦:

以下是搬文的说明:醉舞府是在别的鼠猫坛子里建的朋友圈。里头弹琴的,做饭的,Сhā花的,做药的一应俱全,而我是那个吃白饭的。

某夜,水月大厨(汗,跟偶的ID怎么介么象捏?但保证不是偶,偶米那手艺)好心要给还趴在线上的偶棉做宵夜吃。于是开心之下,偶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帮忙。

不过,越帮越忙的某人在替水月大厨生火的时候,不小心把整个房子都点着了OTL。。。。

接下来,就眼看着一切灰飞烟灭。。。。。呜。。。。。

以下是道歉:

那啥,写这篇主要是给醉舞府里的各位赔罪的,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把府里的房子都烧了的。

当然,害得小冷要睡露天,害得瓶子被雷梦娜叨嘴里一身的口水,害水月米有厨房做菜这都是我的错。但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呜。。。。。。

我发四,以后再也不用火箭筒帮水月生火做饭了,所以,亲爱的大厨,表把宵夜停了吧。。。。

-以下是赔罪的正文的小分

展昭低低的喘了口气,睁开眼。窗外夜­色­刚刚散开,虽然初醒的钝感和未睡足的疲惫还缠绕在身上,但他还是起了身,着衣,挽发,梳洗。一丝不苟,但也是一成不变地做着这一切,动作流畅中带着独特的韵致,这是习武之人练到一定境界后,日常举动中会显现出的节奏感,待练得更上一层,动作再回复自然平凡时,就到了返朴归真的境地。

就着凉水净了面,才感觉真正的清醒过来,回首整理被褥的时候却又顿了一顿,昨晚做的梦隐隐约约浮上心头。梦里的那个人似乎和自己说了一句什么,不过醒来的时候却又不记得了。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吧,要不今晚做梦的时候问一问?展昭自嘲地冲自己笑了笑,将剑在腰上挂好,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连续不断地做梦,梦见同一个人,原来习惯这件事是这么的简单。

已经不记得梦是从几时开始做的,似乎是进这开封府后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梦中遇见那个人,而到了最近更是每个晚上都做梦。只是这些梦并不连贯,全是一个个的片断,只是这些片断里都有那么一个人,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走出屋子,反手扣上门,来到小院中,拔剑,招式激荡,光影腾飞。而这些套路都是平时练熟了的,不必思想,身子就自然而然地一招一式贯穿而下。于是脑子又空了出来,白衣的影子再度清晰,或者说清晰并不恰当,那人的面目自己始终没有看清过,只记得纯白的衣襟飘逸而潇洒,墨黑的发披散在肩头勾出几分的不羁来。如此的不同,展昭想,他和自己如此的不同。

展昭知道自己守礼守矩得有些刻板,一丝不乱地挽着发,不论是着官服还是平常的布衣都是襟严裾顺,挺直的背,迈着大小一致的步子,即便脸上总挂着笑容,但他明白心里的疏离是挥散不去的。即使是在那些被称为南侠的日子里,即使和江湖友人把臂言欢的时候,他仍是用温和隐藏着自己的淡漠与隔阂。

不喜欢与旁人的肢体接触,不喜欢别人太过接近与了解,这样的自己也许更适合在某个山林中隐居吧,只是命运将自己一步步带到这开封,自己竟也就这样留了下来,不过仍旧小心着与他人的接触,只除了……

手底的剑花一挽,怀中抱月,收势而立。想起最初的梦里,白衣人紧贴着自己,拿了只酒瓶在面前晃着,轻笑:“猫儿,上好的女儿红,你真的不来一口?”人的体温透过布料,暖暖地传到身上,却没有一丝不适的感觉。或者是因为在梦里吧,眸光闪了闪,展昭转过身,冲着回廊的方向一拱手:“大人,早。”

护送包大人早朝,展昭就在宫外候着。阳光暖洋洋地洒下,就象梦里那人的温度。那个人是真的存在,还就只是个幻影呢?他一时有些恍惚,但马上又回过神来。那个人当然只是在梦中的,这二十多年来,除了儿时的不记事,以后的日子都清清楚楚地记着,并没有这样一个狂放不羁的人存在。

何况这人是懂武的,展昭想起在上月的一场梦里,那人缠着自己比剑,他用的是不下于自己手中巨阙的一柄神兵。纯白的剑,却张狂如他的主人,而那剑招飞扬凌厉中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清狂,身法剑术都不在自己之下,一场比武酣畅淋漓,令第二天的晨起更添了失落。那样的­性­子,那样的武艺,不可能在江湖上寂寂无名,而自己行走江湖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他果然只在自己的梦里,这样想着,展昭有几分暗喜,也有几分失落。

午后的巡街,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巧妙地避开接近的行人,目光却不由地往街畔酒楼上看去,梦里的那个人喜欢靠近栏杆坐着,自己经过的时候就举起杯子,笑得满眼阳光。一恍神,似乎真有道白影立在楼头,但再凝目时,却是空空落落的朱漆栏杆,那个人,其实并不存在的。

几下制住欺凌小贩的泼皮,随手丢给跟在身后的衙役。相比起护卫巡街,其实自己更愿意去查寻证据,追捕犯人。落到开封府的总是大案、要案,而在那些竭尽心力的破案过程里,为了搜证,自己或要乔装改扮,或要奋力拼杀。这些假扮与擒凶的过程中,总让自己那被压在温和笑容底下的不知名的情绪可以释放出一些来,而后就会有一种轻松感。但是自己总不明白那需要被释放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只是某一个夜里,梦中的人一脸痞相,转着手中的草枝来点自己的鼻子,又凑近耳边说:“你这猫儿,真真是外表正经,­骚­在骨里。”吹在耳根的热气直到凌晨还没有退散。

前方一阵炮仗的响声,还有拥堵的人群,让人不得不停下脚步,是座新的酒楼开张。展昭站在长街的这一侧看去,却被那酒楼两侧挂的对联引住了目光,或者那不叫对联,不过是两句诗罢了,只是挂在这酒楼旁,和着顶上匾额的题字,显出一种特立独行的理应如此。而这两句诗让展昭突然记起昨晚的梦来,那个人仍旧的一身白衣,手肘搭着自己的右肩,整个人无赖地靠了上来,笑容狡诈中又混着几丝童真,他对自己说的是:“猫儿,你可知道为什么是孔雀东南飞呢?”

为什么呢?展昭目光一闪又暗,今夜的他会不会来要一个答案?不过,那也都是梦,醒时就什么都没有了,那袭白衣,那柄华剑,那些贴着的挨着的传来的热其实都不存在。展昭绕过人群继续他巡街的职责,身后的酒楼挂对联的地方是两句银勾铁划的诗句: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衬着门楣匾额那张狂飞扬的“陷空”两个大字,怪异里透着几分和谐。

--以下是RP说明的小分-

猫猫米有失忆,真的,偶举四肢保证。这篇文里的现实生活中,猫猫根本不认识小白。

至于小白是否真的存在,猫猫以后会会不遇到小白,陷空素8素小白开的。

以上,偶不做任何回答。。。

打S偶都8说。。。。顶锅盖爬下。。。。。

再偷偷爬上来,说下孔雀东南飞的解释:

“孔雀东南飞”以及“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是从一个文字游戏故事里化用来的。说是有一个人问为什么孔雀是东南飞而不是西北飞,而答案就是“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孔雀飞不过去。。。这算是梦里小白和猫猫开的小玩笑吧。。另外,个人觉得那两句诗和陷空两个字挺配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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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同人评论]此心言辞外

更新时间2007-12-11 9:58:00 字数:3099

[鼠猫同人评论]此心言辞外——读白离《折桂枝之神算》

一、河图洛书何渺茫

白玉堂反了­性­子,不坐雅间。展昭登楼而来,却被塞了一纸河图,还有那神算江莫言,文章一开篇就为全文定了个基调。只是白玉堂并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物,为什么他打算用河图来考测这个江神算,为什么展昭非但不拦着,反而有意算手中的案子也来相问呢?细想下来,这个神算是否与开封府在办的案子扯上关系,也只有这个缘故,才会让白玉堂和展昭齐齐来访吧。

而三人的相见,各逞机锋,又似乎从那一言一行里看,神算并不是普通的相命之人,有几分能耐的样子,偏又少了几分的涵养,虽然白玉堂让人发火的手段也是不弱,不过说上几句就要动手的架式,却显得有些过头了,而且最后还和展昭吵了起来。

再往后看,却是两人的默契,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要逗出这个江神算的真实面孔来,而为的就是展昭手中的案子。在那展昭决定离去时的一抱拳,却是把一条重要的线索放心的留给白玉堂。这,就是两人间的信任吧。

展昭才走,就出现了一个秋莫言,同以莫言为名,而这秋莫言一识洛图,二为白玉堂解名,三为展昭卜命,似乎也是识得占卜卦术的人物,何况为白玉堂留的那三个数字,似乎玄机深隐,这两个莫言中谁和案子有牵系,谁又是真正的神算呢?

二、天机应卦数

其实前文里依着两个莫言的表现,怎么看也是那个秋莫言更象是身怀玄术的人物,而之后他给白玉堂的三个数字也纷纷应验。虽然这三个数字并没有写明实指,但是在这一桩案子里,要应着一个两个数字还有可能,但三个齐齐都出现,那就说明并非是胡乱猜测的。只是这三个数字是算出来的,还是本就知道案情而写出来的,这个秋莫言为什么又在风口浪尖上显露出自己,秋莫言与江莫言究竟有什么关系。而最让白玉堂担心的是,秋莫言走前曾为展昭断命说他有劫,偏偏展昭一去迟归,该不会是应了劫难吧。

这文里的白玉堂虽然生­性­不驯,但却行事不曾失仪,扮出展昭的样子,在文字中读来也有七八分的模样,看来真是和展昭相处久了,什么都学到了。只是之后回开封府后狂笑了一盏茶,白玉堂果然还是白玉堂,就这一句点明了他骨子里的真­性­情。

而终于展昭回来了,还带回来旖旎香坊的素娘,出现的人物越来越多。而这素娘又是展昭困于山林的时候现身救了展昭的,是巧遇还是故意?展昭也当真应了一劫,却又没有那秋莫言所说的凶险,是谁故意布的阵,秋莫言算得准不准,又打下了一个问号。

三、世外高人真或假

素娘与秋莫言相识,再提起那个江神算来,原本散乱出场的人物慢慢连贯起来。天机莫言,这样一个怪异的门派,能知天命而不可说,突然觉得这也是一群可怜的人。如果真是冷心冷情还罢了,要是心有热血,知天命而不能言是相当痛苦的一件事。

另外,那江莫言居然可以引天机为用,虽然心怀狠毒,但却不是原本以为的江湖骗子的角­色­,反而是这桩案件里的主谋了。而他为什么要行这凶恶的事,引动天机非同小可不说,光是之前的准备要害那么多童男童女就足以让官府循线抓捕。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让这个江莫言不惜逆天而行呢?虽然文章至半,出场的人物可以算是各就其位,但是最深最根底的原因始终还没有显露,这个问号也是一直挂着的。

四、倾心不能言

这篇文的主角始终是展昭和白玉堂,而两人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呢?从前文看来,心有灵犀,相互牵挂,这心,应该是动了吧,只是都没有明说。而到第三节里,展昭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原本想让白玉堂躲开这件怪异的案子,但最后还是让他留下了。那一句“我想看你老了的样子,我想看看一只又老又皱的白老鼠怎么样嚣张不可一世。”是不是就是在向白玉堂说,让我们共度一世呢?很有这种味道,而这样含而不露的表达,也是展昭的极限了吧。

但即便如此,展昭还是习惯­性­的把别人都护在自己的身后,就算是白玉堂,行路时差的那半步,破案时独身赴难。突然觉得这个才是白玉堂不愿开口说出心事的原因。那什么男子相恋在白玉堂的心底应是不成什么忌讳,但展昭的行事却使得他犹豫了再犹豫,何等骄傲的白玉堂,是决不许人把自己当做个需要别人照拂的对象来对待的,偏偏展昭就是如此做的,而这暗底里应是有伤到白玉堂的心了吧,不能当我是可比肩的人,我又何必倾心于你。白玉堂的傲不仅是对别人,同样也是对自己。

可是那一场剑舞流露出来的东西太多了,虽然两人都在心底念着,我要的并不多,但你不知。。可是心同此念的时候,对方难道真就不知彼此的心吗?只怕不是不知,只是不说罢了,两个人就隔着那层窗户纸,谁都不去捅破。突然觉得,这两只很有点互相较劲的样子:你不说吗,好,你不说我也不说。

但这样的拧着劲,往往会错过太多。比如之后展昭引了两人的真气击伤自己保下白玉堂,破了九歌。两人的功力何其高,再加九歌之力,足以要了展昭的­性­命。若是此时展昭真就去了,白玉堂又会如何,我不敢想。而这一次展昭的死里逃生,也让白玉堂下定决心把原本藏在心底的话说明了吧。他要的不是展昭的保护,展昭的照顾,他要的是展昭能把背后交给他,把危险交给他。他并不是要把展昭全然的护在怀里,因为展昭也不是那种要人护着的,白玉堂要的不过是同生共死四个字罢了。

只是展昭的心思终究是比白玉堂要重得多,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有那个多谢,如此的无力和空渺。突然觉得这一刻的白玉堂有几分凄凉与可怜的样子来。还好最后展昭还是向自己的心妥协了,不是不爱,只是不敢爱吧。可是最后还是管不了自己的心。于是他对白玉堂说:“我在这里等你。”只要这一句就够,只要这一句就能懂了。所以那些伤心与失落都不见了,平常的,骄傲又狡黠的白玉堂又回来了。

五、逆天知为谁

如果单看地洞里的一段,或者会以为是白玉堂的药救了展昭,但作者在这其中加了一段秋莫言的出场,原来展昭的命是他逆改天命拉回来的。只是为什么秋莫言要这样逆行天数,为什么兰素烟要害秋莫言,一切竟都拴在‘那个人’的身上。

或者秋莫言逆天改名并不是完全为了展昭白玉堂,他只是不想再活下去了,只是在死之前想把自己的­性­命用在自己觉得该用的地方,而不是轻易的抛却。

‘那个人’看来是秋莫言的师父越司风,虽然在文里没有出场,却显出无比的风华。兰素烟爱着他,秋莫言爱着他,而祁寒也爱着他。但这个人却看穿了世情而死,身后留下一堆的爱恨情仇,也不知他当年离开的时候,是否看到了这一些。

最后,一切都突然烟销云散了一样。果然窥天机者难善终。江远帆丧身火海,而祁寒葬于慕天崖,只是秋莫言不知生死。不过,个人以为最大的可能,是去了他葬越司风的地方,死在他的墓前了吧。天机门到此时可以算是走到终了。

六、所别为重逢

原本来以为经此一案,白玉堂会常留开封府守在展昭身边。没想到他还是回了陷空岛,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会那样小儿女态,日日守着,天天痴缠,展昭便不是展昭,白玉堂也不是白玉堂了。只要心之相系,又何必在乎路途相隔。

只是为什么展昭的身子还没好全似的,每日里有半日是在昏睡?但两位都相当开心的样子,展昭在睡梦中亦会笑得让人心颤,而白玉堂却是欢喜得让人目眩。只要他们都能如此开心,相信别离与相逢对他们而言都不过是人生的一段经历,心灵的相依才是生命里最美好的事吧。

(原本是在纵横道上看到这文的,极喜欢,写了评,但不知是出书还是什么原因,几个地方这篇文都撤了。不过,看着我这篇评,文章的大概也能表现出来。另外上网查了一下,有个网站有这篇文的电子书下载,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授权,所以不敢把链接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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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帖】没有心跳的三年

更新时间2007-12-24 16:14:00 字数:2998

【评论帖】没有心跳的三年——我读《逝水流云》

极度简单的故事大纲:

一开篇,展昭已经去世了。留下白玉堂穿着那身绣着海波的大红官服,为同一片青天奔忙着。那一日,白玉堂路过青莫县,却被青莫县令靳田珥误认为是展昭,后来虽然澄清误会,但白玉堂还是留下来帮靳县令办一件要案。在破案的过程中白玉堂发现这竟是当年令展昭送命的案子的后续。于是这三年来的空茫,这三年来的失落在此时落定了。而最后,原来靳县令的误认和白玉堂路过青莫县都是有预谋的,既是为了让展昭当年所做的事有个圆满,也是为了让白玉堂能寻回自己。最后,白玉堂从靳田珥的手中接过三年前展昭托靳县令转交的玉鼠时,旧日的白玉堂又回来了。

1关于那些存在的影子

红衣的白玉堂,那样纵马扬鞭依旧是快意的­性­子,却会为了一声展大人而回头。这样的误会似乎太过轻巧,轻巧到让人奇怪它怎么会发生,但这真的发生了,白玉堂回头,为了那久违的称呼。

白玉堂肯留在青莫县也是因为如此吧,居然有人会把他误认为展昭,是否此时的白玉堂已经和展昭有几分相似了呢?白玉堂真的变了吗,是好还是坏,那骄炙轻狂的­性­子真的被一身红衣敛住了?

后来才知道敛住白玉堂的不是那一身红衣,而是展昭为了义理走的无怨无悔,展昭最后的一眼才是留住白玉堂在开封的原因。随着时间,很多事,很多人都会被模糊,被淡漠。而最后,真正能剩在心里的,往往只是一个眼神,甚至一声叹息罢了。

2如何医心

着红衣的白玉堂是否还是白玉堂,在无数的文里想着这一点。想着没有白玉堂的展昭还可以隐忍地做他的御猫,而没有了展昭的白玉堂又会怎样。玉是太坚却太脆的事物,命运过重的敲击只会生出不能弥补的裂纹吧。

这里的白玉堂有伤,在他似梦非梦的幻境里,一次次地回想展昭离开的情景。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吃,但人们却一次次的后悔着,如果当时,如果我知道,如果记得,如果…。。一切的一切,被如果陷在从前,抬脚也象是在原地踏着步。

白玉堂披着红衣,象是顺着展昭当年的路往前走,孰不知,他其实还一直将自己留在当年,一直在原地踏着步,扮演着类似展昭的角­色­。所以在这里,至少在逝水流云的上半部,存在的并不是白玉堂,而是半个白玉堂和半个展昭的混合体。

3配角的存在感

大宋朝只有一个包拯,也只可能有一个包拯。官场永远是这样,太过正直,太过刚硬的人是不可能一直存在下去的,过刚则易折。包拯只能说是个例外,是个因为皇帝需要而存在的例外。但是别的人不可能再成为包拯,那么,那些有些清正之心,有些廉洁之心的官员要如何在官场中生存下去?<逝水流云>中的青莫县令靳田珥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好的范例。

他真的能力不足吗?他真的憨厚吗?他真的软弱吗?看到最后,才发现全文里,这个靳县令竟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人物。他的憨厚和软弱只是一个保护层,用来保护他在大宋黑暗的官场里不至于被人一脚踢开。只有这样的伪装,才能让他在伪装之后能够真正地做一些有用的事。

只觉得这是<逝水流云>中的另一种悲哀,很现实的悲凉,不只是千年以前,就算如今,这样的事,这样的人,甚至这样的官场还是存在着的。纵观全文,靳田珥这个本该当做配角来看的人物,他的出­色­不在白玉堂之下。

开头的误唤还让人觉得有一丝好笑,后来的殷勤招待开始让人觉得他并不简单,中间问案一节透露出几丝­精­明来,而结尾的收宫才把整个面具打开,原来是这样的人物,原来也是如此的不简单。那时的靳田珥竟有一丝夺了白玉堂的光华,瞬间亮得照人眼目。

4让你依旧是自己

这是一件案子,但也是专为白玉堂所设的一出戏,一出将过去的现在连接在一起的戏,一出让白玉堂做回白玉堂的戏。走了的展昭只是让大家怀念,而三年来让大家痛心的却是白玉堂吧。虽然文章里没有提到太多的开封府,虽然文章里也没有提及四鼠。但是初到青莫县的白玉堂,那着红衣的白玉堂,那一遍遍回想着展昭的白玉堂却定是让所有的人都悄悄痛惜着的。

公孙先生借机让白玉堂走了一趟青莫县,靳田珥顺势将白玉堂领进孙府,过去的门再一次被打开,这回走出来的终于是白玉堂了。虽然痛心展昭真的离开,但是一个完整的白玉堂的存在,也许这也是展昭的愿望吧。所以白玉堂才会在靳田珥那一声”展大人”的叫唤中回头,原本他是可以打马远去的,但他终于回头了,又把从前好好的再细看了一遍,看完,看透,看懂之后,才是真正的放下。

5暗香袭人从何忆

压得太深了,所以忘了还是记得,白玉堂自己也不知道。但只是一盘宁神的香,就让白玉堂把记忆重读一遍,让别去的眼神继续闪亮。

因为压抑得太深,所以只要一有触动就会浮现出来。这样说的时候,我只想起了弹簧,压得越紧反弹就越大。而此时白玉堂的心正是这样被紧紧的压着,而且稍一松懈,这些当年就弹了起来。当然,觉得白玉堂会在此地松懈下来,略有点奇怪,毕竟此地永安王的封地不远,而自己被留下来的原因也太过古怪。一盘香居然就可以让白玉堂放松到想起展昭来,我只能说,白玉堂这三年真的将自己压抑得太狠了。

6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开始觉得结尾时靳田珥取出的那个白玉雕鼠有些勉强,也有些不必。再看一遍,才真正觉得,那只玉雕存在的价值,那是一把钥匙,一把用来打开过去与现在之间紧锁的门的钥匙。而这把钥匙并不是谁主动交给白玉堂的,而是白玉堂自己伸手去要来的。

当白玉堂这一伸手,他已经决定打开这扇门,决定从过去,从展昭的影子里走出来了。虽然为着展昭的离去而伤心,但却为此时的白玉堂而开心。只有能从过去走出的白玉堂,才是能真正长久的爱着展昭的白玉堂。

没有一个人能躲在另一个人的影子里还能看清对方的,所以白玉堂把自己锁在展昭的影子里,反而一点一点的磨去了展昭的影象。只有此时,只有他伸手拿过白玉鼠,那个时候,悠悠一笑说:“纵是相思,又何妨!”的他,才是当年的白玉堂,才是展昭爱着的白玉堂。展昭不会去爱自己的影子,所以那三年,那个把半个自己变成展昭的白玉堂也许让人痛心,但却离展昭心心念念的人越来越远。而此刻,当初的爱和当初的人又回来了,虽然一生并一死,可是相思又何妨。

7逝水终远浮云聚散

该来的来了,该走的走了,一场戏落幕,看戏的人小心的背过身子。原本这篇文是我的一场伤心。无论如何,对着这一猫一鼠,一生一死,或是各自娶亲都是我的怨念,天生一对不成对的怨恨往往让我不肯去看全文。

但<逝水流云>我还是看到了结局,就是因为那一句:纵是相思,又何妨。突然想到,他们的爱不是生死可以隔断的,看到白玉堂一点一点的变回白玉堂,看到隔了三年的心又再跳动,看到停了三年的时间重新流动,看到再次鲜活起来的白玉堂,突然深深吐了口气,原来没有了展昭的白玉堂可以是这样的,爱着的同时继续活着。

记得在这一文的回帖里我曾这样写着:爱着猫儿又失去猫儿的小白还是可以飞扬的活着,因为他们两个早将彼此的心交换了,当年猫儿死去,把小白的心带走了,但是却把自己的心留在小白的胸中,小白整整花了三年的时间来学会怎么使用这颗心,还好,他终于学会了。

是的,他终于学会了,于是那个能让展昭深爱的白玉堂又回来了,而千年以前的故事还会再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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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世间无大事

更新时间2007-12-31 13:01:00 字数:2953

(此文送醉舞府青空的仪仗生日贺,另附贺诗一首)

==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换一个名字。

我知道用这句话来做一篇文章的开头并不合适,不过,这却是我最大的愿望。但是,愿望这种东西就表示,你的想法很有可能是实现不了的。而做为一柄剑的剑灵,我和我寄居的这个身体都对自己的名字无能为力。

虽然比别的剑略宽了一些,但是相比起大刀,狼牙­棒­什么的,我还是相当纤细的,所以巨这个字并不适合我。而阙和缺同音,我认为接近完美的我,除了名字这个缺憾外,再没有什么太大的缺陷。于是,每次在主人手中轻灵的舞动时,我的郁闷就益发的深重起来。

最近,我需要烦恼的事情又多了一件:那就是,主人把另一把剑挂在我的旁边,难道,我要失业了吗?打量着身旁这柄一白到底的同伴,它还没有剑灵,也就是说它还不够老,呃,我是说它的年代还不够久远。不过,它的名字也同样的不适合它,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种同病相怜的感受。

画影,是谁想出这两个字的呢?画,那是笔墨纸砚做的事,而我们是剑,这个字根本体现不出我们的职业特点。而影子则是黑­色­的,与它的白­色­更不相衬。

正当我在思考名字、失业,以及此外的林林种种时,门外传来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唉,人类就是这样,明明没什么大事,总要叫得天都塌了一样。

象是当年主人要带着我去行走江湖的时候,就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拽着我哭喊:“少爷,展家可就剩您这一根独苗了,江湖凶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死去的老爷夫人交待啊。。。”后来,我和主人在江湖上整整游历了三年,还闯下了南侠的名头,不是都好端端的吗?

后来,主人遇到了一个脸黑心更黑的人,还有一个脸白心却不怎么白的人,被他们拐进了一个叫开封府的地方。对我而言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呆着,每天太阳照样升也照样落,主人也一样吃饭睡觉,带着我去打架。但却时常有人跑到主人面前大喊:“堂堂南侠,居然做了朝廷的走狗,简直是武林之耻,我今天要代表……”他们有的被主人请走,有的被主人踢走,以至于我很少能听清他们到底代表了什么。不过,看主人就多了一套红­色­的新衣服,别的都没改变,也就知道,这些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门外的叫嚷声更近了,但那与我无关。继续看着身边的同伴回想起那一天,主人带着我去了一个叫陷空岛的地方,我不喜欢那里,因为水气太重,这不利于我保持自己光洁的外表,很容易生锈的。

还好主人没在岛上呆太久,几天之后,他就和另一个被叫做老鼠的人一起回到开封府。也就是在那时,我第一次见到画影,不过当时画影并没有和我挂在一起,而是跟那只老鼠住在另一间屋中。

但现在,我又打量了一下身旁的画影,它挂到这儿,那我是不是要搬家了呢?换主人这种事对我是习以为常,但还是做点心理准备的好。不知道是不是换给那只老鼠,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主人,因为不管怎么来说,猫也是比较大只一点的吧。不过,就算换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门外的叫嚷声更近了,听得出来是那只老鼠的哥哥们。“展昭,你怎么可以和五弟在一起。娶妻生子那是人伦大事,你们两个男子成什么体统?”

主人沉默着,而我看着从窗外斜进来的金黄而明亮的阳光,还有那在阳光里轻轻飘浮的尘埃。人伦大事,大事,这世间哪有什么大事呢?还不是花照开,雨照下。

后来,那只老鼠来赶走了他那几位哥哥,拽着主人进了屋,握着他的手说:“猫儿,你别管大哥他们怎么说。我是定要与你生生世世相守的,你也应了我,不许食言。”

而主人轻笑起来,神­色­一如往常:“玉堂,展某可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然后,呃,然后的事我不太好说,不过,果然如我之前说的,没什么大事嘛。

那天以后,画影就一直挂在我的旁边,不过,用它的人还是那只老鼠。换而言之,就是那老鼠和我的主人住在一间屋里了。不过,这个我可管不着,反正我没有失业的麻烦就是啦。

往后的日子也是平平淡淡的这么过着。直到有一天,画影不见了,那只老鼠也不见了,而主人成天皱着眉头。虽然我一直相信这世间本没有什么大事,但这一回却隐约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再往后,我和主人去了一趟襄阳,从没有那次,我在主人脸上见到那种狠烈的表情;也从没有哪次,我的身上溅了那么多的血;更没有哪次,主人竟忘了要把我擦­干­净。难道这次真的出什么大事了吗?看着身后火光凄烈,坍塌轰鸣的高楼,我第一次对自己世间无大事的理念起了一丝怀疑。之后,血光蒙蔽了我的灵窍,只剩下满世界的鲜红,涌动着,旋转着,流淌着,不休不止。

=在下是BE与HE之间的小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感觉到有一块柔布抹开那些血腥与鲜红。再度看到主人时,他正斜靠在床头,而床上正躺着那只老鼠,满身裹满白布,斜着脑袋看主人用半湿的棉布擦拭我。切,不就是洗澡吗,有什么好看的?

“猫儿,”那老鼠的嗓子有些沙哑,不似以前的明亮,不过还算好听。“这血都快­干­了你才记得擦,真是糟塌了这把好剑。”

主人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只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那只老鼠。不过,听了这句话,我决定要喜欢这只老鼠了,虽然他抢了我的主人,但是能看出我的好来,还算是有眼光。

正当我身上越来越光洁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老鼠的几位哥哥走了进来,他们几个的脸­色­有些怪异,几人你推我,我推你,一阵之后,那个留长胡子的人走上前一步说:“五弟,我们几个做哥哥的都想过了。你想和展昭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你大嫂说的是,这断袖之事古来有之。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好,别的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音才落,主人的手抖了抖,而旁边的老鼠也是一脸惊喜。有什么值得这么高兴的吗?我就说了,这世间本无大事,不过是庸人自扰之嘛。

=以下,生日贺诗

青空的仪仗

青空

给你翅膀的痕迹,对谁说风

吹过的样子也是温柔

那些被赶过山头的云朵

收留暮雨的地址

写满叶子,也写满细瘦的梅枝

没有抬头的那些时候

想对你,拨五十弦

听歌声与回声叠成晚歌

染大段的绯红

就让一些字眼从此改了颜­色­

马蹄踏花的声息,从我们的安静里路过

抽些细小的空白绣在日子里

雨入荷池

与游鱼有关的疑问划上句点

悄无声息地入睡与醒来

所有的梦都

不可轻与人言

但,开满花的枝条敲打窗棂

它们说:梦呓里,名字有醉人的香

仪仗

请让,那一身红,骑白马,路过青瓦的屋檐

清晨撩起的帘幕垂不下一把幽惶

我们看故事,听故事,说故事

又在故事以外望见彼此

给你的句子卷不出三千年的沉重

开道的锣声敲碎凝眸

在青石路上,满地铺成

化水的猜想和结冰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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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冠礼

更新时间2008-1-9 22:07:00 字数:2875

(赠醉舞府胡桃7号生日,水月梦10号生日)

大吼一声:我终于学会一文多送了。。。

话说,府里这个月还真素多人过生日捏。。。另,水月大厨,刚好亲是20岁的生日,这篇文还算应景,就素平了点,8好意思咯。

-正文开始-

《礼记&#8226;曲礼》中载“男子二十冠而字”,虽说当朝习俗从十六岁到二十岁都可加冠,但为这件事,陷空岛的四鼠仍是没少发愁。白玉堂十六岁那年开始行走江湖,之后回陷空岛也是蜻蜓点水似的一掠而过,总呆不上几天,于是冠礼的日子便一拖再拖。眼看着就要拖过二十岁了,一但迟过二十再行冠礼便是不吉,为此,卢方接连去信催白玉堂回家一趟,却被白玉堂一句:“不就是戴个帽子,弄这么麻烦的,等哪天五爷我兴致来了,买个十顶八顶的戴着,也就是了。”把人又都赶了回来。

正在陷空岛几人以为此事无望的时候,汴京突然传来锦鼠戏御猫,猫鼠两相争的消息。然后就是白玉堂回了陷空岛,没等四鼠把事情弄清楚,展昭也跟了来。两人三打两弄之后,白玉堂又乖乖地跟在展昭身后去了开封,而四鼠只有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走马灯似的过场。

等到人都走得一­干­二净,卢方才一拍大腿:“啊呀,糟了。”

蒋平轻摇鹅毛扇道:“大哥放心,依着展昭的人品,五弟不会有事的。”

卢方叹气道:“我自然是信得过展昭,只是这回五弟难得回来呆了七天,我竟忘了给他行冠礼,再下去又不知得拖到什么时候了。”

另三鼠一想也是,便齐齐地叹气,只当这开封事了,白玉堂便又天宽地阔的不知会往哪里去了。

没曾想,虽然盗三宝一事最终大事化小,细雨润物一般,不动声息地悄然而过。白玉堂却没有一挥衣袖,天涯悠游,反而是在开封府衙里住了下来,更准确的说,是直接把展昭的屋子占了一半去,弄了个“猫鼠一窝”。

听到白玉堂滞留开封之后,整个陷空岛立刻动作起来。幅巾、深衣、大带、帽子、襕衫、革带、幞头等等都是早先就备好了的,至于盥,小几,香炉什么的路上带着不方便,就急急去信,让开封的下属买了崭新上好的备着。

看着眼前的一派兵慌马乱,蒋平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哥,东西都备齐了,那日子定好了没有?”

“这个自然,就是半个月后,五弟生辰那天,不正合适吗?”

“生辰之日是好,但我想要不要给展昭去个信,让他把五弟给看住了。要是那天再错过可就真误了日子了。”

“说的也是,我这就写信去。”

转场开封的小分

接到卢方的来信,展昭一时好笑一时感慨。笑的是玉堂居然烦这些俗礼烦到这个份上,连加冠都是一躲再躲,感慨的是自己父母早亡,加冠礼也是误过二十,到了开封之后大人给行的。自己已成憾事,自然不愿白玉堂也错过这一遭,于是这些天加意地陪白玉堂饮酒,舞剑,让白玉堂欣喜莫明,还当是这木头猫开了窍,知道回应自己的心意。

直到白玉堂生辰的前两日,陷空诸人到了开封府衙,他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现下逃也逃不得,但说到冠礼,想起当初大哥和自己说的那一套一套的礼仪,如何跪,如何叩,如何拜,初加,再加,三加,心下只觉得一阵烦闷。

展昭与这白老鼠处得不少日子了,又怎不知他的心绪,便置了酒,找他一同饮,席间淡淡地把自己行冠礼时的事说了几句,又提起当时的心情来,意在提点白玉堂若是错过此事,难免日后会生出遗憾。

只是没想这白玉堂心思与他人不同,展昭这头说着,他的念头却早转往别处。当下一举杯:“猫儿,我允你明日会好好行那加冠礼,不过,你也得应我一件事。”

这话听得展昭一阵好笑,这行加冠礼是你白玉堂的大事,却往我这儿要好处来了,这是怎么算的。但又知道白玉堂的­性­子,若是不应他,只怕明天又生出什么是非,另外也知他断不会做有害自己的事情,也就点头道:“不知玉堂要展某应什么事呢?”

白玉堂举杯就­唇­,一笑道:“明晚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陷空岛众人一脸惊奇地看着白玉堂规规矩矩地照着礼数步步行来,样样都做得恰到好处。最后将发一束,巾幞一戴,虽比着散发时少了几分潇洒,但却更衬得脸上五官明朗,丰神如玉。

当晚,展昭回到屋中时却见白玉堂已经备了酒与几道小菜候着自己,而那束发的巾幞早被扯了丢在一旁,不仅暗笑这老鼠终是改不了­性­子。

饮过几杯之后,展昭想起昨日自己应下的事,就转头问道:“玉堂,你昨日说要我应一件事,究竟是何事,此刻能否说了?”

听得这句,白玉堂放下杯子,正了正坐姿,看着展昭说道:“猫儿,我曾问你可愿与我相守,你说我年纪尚小,这终身大事岂可轻言。如今我已行过冠礼,却还是那句话问你,今日你需给我一个准信。展昭,我白玉堂愿和你生生世世相守,你可应我?“

展昭一楞,没想到对方问的却是这一句,待要答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当日,他问时,自己其实心中已然有数,只是那时拿话岔开了。但自己的心思瞒得过旁人又怎么骗得了自己。想起两手相握的温暖,想起灯下把盏的快乐,一切的一切其实早有定论。若是无心,依着自己的­性­情,早将人赶走了。又怎么会只拿话搪塞,却任由对方在自己面前做那些让人好气又好笑的小动作,但若要应他……

白玉堂见展昭半晌无语,便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好,展昭,我知你的意思了。我白玉堂也不是那种牵扯不清的人,就此别过,你我永不再见。”说罢转身便走。

展昭只觉得心中轰然炸开,脑海里只剩那句:“永不再见!”再看白玉堂转身而去,由不得多想,一把伸手拽住对方的胳膊:“玉堂,我不是……”待要接着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才好,只得生生地怔在那儿。

不知是过了片刻,又或是过了许久,被拽住的白影轻轻颤抖起来,慢慢地越抖越烈。展昭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忙把对方拉近,扣着肩头,将白玉堂转了过来。

这一转却让展昭不知是气是笑,那白玉堂的脸上哪有半份难过丧气的模样,眉弯,眼弯,连嘴角都忍不住翘起,憋笑憋得正辛苦呢。

恨恨一甩手,展昭气不过地转身,却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猫儿,我又怎不知你,若你与我无心,早在我第一次说这话的时候就赶我走了,又怎会任我留在这里。只是你的­性­子若是不逼就不肯给句准话,人生百岁,我却不想把时间花在这猜来猜去上头。你今日拉住我,我就当你是应了我的,日后不管多苦多难,我都会替你担一半去,只是不许你再多想。”

话已到此,展昭只得叹了口气,将手覆在交握于胸前的那双手,“你既知我,又怎会不知我在顾忌什么。但你说的对,人生百岁,无论将来是否后悔,我却,我却终究不想错过你。”

话音才落,那抱拢的双手一紧,耳后就是声狂喜的低喊。展昭也忍不住润了眉目,笑起来,原来将心中的话说出是如此轻松的一件事,从此后,身后这个人当与自己天涯相随,不离不弃了吧。也好,就当这是给他二十岁生辰的贺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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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帖】无数坑中梦犹酣

更新时间2008-1-17 9:45:00 字数:3816

无数坑中梦犹酣——记海龟F的几大坑之一:玉楼春

`话说被点点和xiaoqi拐进评论组之后一直闲散度日,无多建树,但小日子还是过得甜孜孜,每天翻翻文,兴致来了自己也码个一两篇骗骗人,多美妙的日子呀,虽然有几个坑绊脚,不过某水也是练过攀岩滴,怎么摔下去就怎么爬起来。可是近日,遇上了一只无良的海龟被他的坑绊得鼻青脸肿,一脸的桃花开。偏偏这个甲壳类的生物还在坑底摆上蜜糖,这不是存心诱拐某水这个爱吃甜的家伙,在他的坑底一直长住下去吧,怨念而无言的望天中。而这怨念爆发的结果就是:虽然已经在海龟大N多的文章之后催文,但还是狠心又开了这一篇,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频频催稿会不会起到反效果呢?继续望天中,那个,海龟大,我催我的,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吧,偶尔撒点糖就好,我粉好养的说。。

玉楼春——陷马坑

陷马坑其实并不大,只比马蹄略大,半段或者整段的马小腿那么深(记得好象是,只是懒得回去翻资料了)。但是数量多,密密地分布着,骑兵来时,总会踩到那么一个两个,而这时飞奔的马匹就会被这样的小坑弄得腿折而伤,骑在马上的人也会被摔飞出去。(好残忍啊!)

玉楼春便是如此,看似完整的文章,里面却布满了坑坑洼洼。玉楼春以情为主线,而海龟大文中的情动总要在天时地利人和之时,才自然而然地发生与发展着。(貌似海龟上岸产卵也是要选择专门的地点,合适的时间,汗,最近动物世界看多了。。)

第一章:泉涸。

追凶过程中,展昭中了蛇毒,而白玉堂为他寻药,喂水。在一个山洞中,火光隐隐,必剥轻响,而此前眼前的人已经让自己微微的心动,现在又这么柔顺的在自己面前。深夜,人对欲望控制总是会变得脆弱,于是一个吻自然而自的发生。白玉堂吻了下去,而展昭并没有反抗,只在心底念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而我们看文的人也在这一刻发现,一切原来就应该如此,所有的相逢,相遇,相识都是为了这一刻吧。而最令我喜欢的却是第二天,爱了,吻了,在两人之间所有的事都显得如此自然,自然到此时的分别也成了理所当然,心底有了对方也就是了,两个男人,两个侠客,不可能就此腻在一起,于是各人有各人的事需做,一挥手从此别过,相逢自有时,而那一夜的吻,依旧落在心底暖暖的。(话说,玉楼春第一章为坑,两人一吻而别,让人牵挂着这份情是否还能发展下去,坑虽浅,依旧坑)

第二章:木瓜

查案是展昭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而这一次,一抹白影缠上了他,投以木瓜,报以琼琚(咳咳,不等价交换呀,回报率真是高的说)。可是投以琼琚又能得何而报?一边是伤心的故事,一边却是幸福的两只,两条线纠缠在一起,那个,海龟大,你在这一章里下的是绊马索呀。展昭使诈地用­唇­抹过白玉堂的­唇­,这里的展昭不是那种拘泥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躲也不藏,更不会将对方一把推开,因为已经刻在生命里的,挖走了,也只会留下伤痕,谁都得不着好去,还不如顺着心去。于是“投我以白鼠,报之以御猫。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轻轻的,就将两颗心合成一处。而被绊在这个故事里的某水,虽然摔得痛了,依然还是傻傻的笑着。

第三章:双飞翼(上)

话说设陷阱害人也要循序渐近,第一道只上了浅坑,第二道的绊马索拉得也不算太紧,所以第三道正式陷坑上场的时候某水还在傻乎乎地呆笑着。展昭上陷空岛寻小白不见,似乎就为文章多了几分波折感,而展昭此去的目的,汗,不利小白呀,舟山群岛,对于小白来说,多水等于多难,犹其是在偶们正品海洋生物的海龟大笔下,不会水的小白还能讨得好去。于是看着这开篇,某水就开始等着海龟大折腾小白了。

看着小白一路追赶展昭,某水就差没在后面帮忙喊加油。那些期盼,那些心焦,还有那些相思,对于小白来说,展昭守着那片青天,而他就去守着展昭。这样的结论在海龟大的文里,在小白的心里没有经过思考,没有经过斟酌,没有经过推断,就已经产生了结果,一个不容反驳,不容拒绝的结果,即使是展昭也不能反对的结果。(虽然猫猫米有反对的说,虽然某水8HD滴希望看到猫猫挣扎一下)

老实说,在看着这一章的时候,我的脑海里老是在回放着一幕经典镜头,两个相爱的人在旷野(山坡,街头,总之就是那种长长的,可以你一头,我一头站着的地方)相见了,于是两个人就奔向彼此(此时总是用慢动作来播放的),两个跑呀跑呀跑呀……,终于(某水满头大汗的打下这两个字)跑到了一块,然后就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呼,某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总算。。)。那个,指头点点,好象说远了,拉回来,咱们的猫猫和小白两只在双飞翼的上半段里,也是这样,开始错过,然后终于在快结尾的地方见面了,然后两只就拧在一起,缠成一块了(某水8CJ滴流着口水写这段)。拧着,缠着,刚到了好处,结果这只小白老鼠的晕船症状居然在最关键的地方发作。某水就凌空摔进陷阱里,咳咳,原来这次的坑设在这儿呀,真隐蔽。

我猜到了这开始,却没有猜到结局。我摔在小白晕船的这段文章上,还以为够着坑底了,正等着被填,没想到这里还只是这个坑的上半部,而海龟大此次设的是一个两重的陷阱。双飞翼的下半部才是真正的,不见底的大坑,因为这个下半部,它,根本,就不存在。果然的,坑了。

第四章:雎鸠(上)

某水辛苦地从双飞翼里爬出来,恨恨地想,坑就坑吧,反正小白已经咬了一嘴的猫豆腐,而这玉楼春本也是以情为重的,所以下半段的案情,那就靠边站吧,反正展昭最后总能破案的,我就当这个案子的后半段是国家机密不能公布好了。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第四章的雎鸠居然是个连环坑。不但本身挖得深了,还把前头的双飞翼拿来当诱饵,华丽丽地在读者面前晃呀晃呀。

茉花村在海龟大的文里一晃而过,某水的心里就开始觉得舒服了。其实也不是讨厌丁月华什么的,只是在海龟大的文中,猫猫和小白两只的相处太过顺理成章,顺到他们之间不该,不必,也不可能存在着什么阻隔。然后在舟山群岛的沙滩上两只还有一段的故事,某水就开始眼前发晕,难道双飞翼的后半段出现过,有吗,没有吗,有吗?陷入了混乱中,看来海龟大的坑不仅是用挖的,在坑上还布起了幻阵,无奈滴一翻白眼,说不定还有五行八卦呢。当时就这么想着,没想到,雎鸠里真有一场八卦可看。

情生意动时,身外一切都消失的感觉,如此的炽烈。而看着玉楼春一组,两只的情也是慢慢的浓了起来,到了雎鸠就浓到几近是烈了。话说雎鸠的下半部是豆腐,而这个豆腐到目前为止似乎还只是黄豆(都要发成豆芽了说)。而看文的人就在这孵豆芽的坑里,前望后望。前望是传说中的沙滩之上猫戏鼠,后望是怨念以久的全猫餐,但偏偏两处茫茫皆不见,独余此心恨悠悠。雎鸠的下,估计只剩一道锁紧的门板了吧。

第五章:生死契阔

这是冲宵楼的铜网阵,一道蓝线,一道白线纠缠着,一道苦,一道甜交织着,才构成了这张漫洒而下的大网。在这一章里海龟大改变了以往的叙事方法。如果说前四章都是以一种顺叙的方式在记录猫猫和小白情感的发展,那么这一章就是采用Сhā叙的手段,使两人的情感结合得更为紧密。

一边是连日追赶的奔忙,一边却在暖暖地享受着阳光,巨大的反差象暗Сhā在陷阱壁上的刀子磨割着人心。偏偏中部那一句:展昭已经失踪了十日。就象淬在刀口的毒一样,让人伤得更深更重。(有人说海龟大一但让主角幸福甜蜜,就是打算开始虐主角了。结果这篇里更绝,居然是一边甜一边虐,无言中。。)

而这一章真真是悬在半空中的铜网阵,就这么把人悬空挂着,不知道万支利箭什么时候会飞了过来,将人弄得千创百孔。小白握着染有展昭血渍的令牌,然后这一章就曳然而止,箭­射­了没有?没人知道。(海龟大,话说,那位玲在第八楼回了帖,这可是在你的十楼限制以内,但是你的玉楼春不但把结局穿越了,还把雎鸠的后半段豆腐贪污走,你,你说话不算,呜。。。)

第六章式微

时空陷阱呀,真是高科技,在看完这一章之后,某水不得不赞叹这一句。老实说,在看了这一章之后,某水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一种食物:汉堡(当然,这绝对不是某水肚子饿的结果,而是,真的很象呀)。两片面包夹着中间汁多味美的­肉­馅,猫猫被分成两片的查案经历中夹着一大段­嫩­生生的豆腐,汗,这真的怎么看怎么象的说。

但越是甜蜜就让分离越是痛苦,所以海龟大的文里如果开虐,不一定虐猫猫,不一定虐小白,但一定会虐到读者的心。那么甜的一对,那么相亲相爱的一对,若被生死分开,若是欲归不得归,那是怎样的伤,于是最后这一章看得某水纠结了起来,偏偏海龟大却说要这样直接结了这一系列。于是读者就这样被丢进无尽的时空中,那么翻滚呀,飘流呀。还好最后海龟大善心发作,将结尾穿越到汉广里。这才让读文的人落了地。只是,话说汉广也是个坑,从这个坑掉到那个坑,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某水哲学中。。。

最后的玉楼春

无比佩服海龟这种上岸挖坑产卵的生物,六章的文字就制造出无数的坑,让人一步一陷又忍不住往前走。其实这篇文某水本来是想把汉广,溯洄,长风沙,明月夜和越人歌都拿出来说的,结果才写了个玉楼春就发现已经成了长篇大论,看来某水的怨念还真是深重呀。8过,写完这一篇以后,心已经平了许多。而这个玉楼春还是海龟大所有的坑中唯一标明了完结的一篇(那些短篇就不算了),如果以后有心情写起那些正宗大坑的怨念文,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从现在开始酝酿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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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帖】问君可知否

更新时间2008-1-30 17:25:00 字数:1249

问君可知否——读寒夜客之《梦里花落》

1、言辞多相系,情缘一念间

虽然难得见到先懂了情的猫猫,但我是真的宁愿小白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猫猫的心思。因为不管小白接不接受这份心意,最后,先走的人是猫猫。从来认为被留下来的那个人比较痛苦,但看着猫猫一步步无可奈何地往死里去,虽然有小白陪在身边,但是苦是甜,旁人又怎能得知呢?

我又希望最后小白还是懂了的,因为虽然这份情终于生死两相隔,但我还是希望它能刻在两人的心底,而不是只有一个人反反复复咀嚼着这似甜似苦的情感。同时我也不信小白真就那么迟钝,那么多的暗示,那些话言,他难道就没有一丝的感应吗?或者是有的,于是,他去了一趟猫猫的故乡,或者还尝了一回梅花三百,又或者大醉了一场,但是醉时同交欢,醒时各分散。记与不记,我捧着这份心疼,不知如何是好。

2、语如清风心似水

这篇文的语言是淡淡的,淡到甚至连白玉堂也减了三分的烈­性­子。但就是这样的淡里所展现出来的情感却是浓而又浓的,梦里伸手握住同一朵花,但那个轻言欢笑的人呢,他在哪里。文章在一开篇就带出三分的悲来。

清凉的季节,猫猫在小白面前说起自己的心上来,那样的用词,那样的神情,旁观者只怕一看就知道说的是谁,但身在局中的人,靠得太近的人反而朦然不觉,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投桃报李,小白这话是你自己说出口的,但是,当猫猫把那玉交在你的手里时,你怎么就全然觉不出这份心呢,到最后,你手把玉佛,可曾想过那句“永以为好”,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弦歌触断知音绝,在最后的日子里,小白,我知道你是没有心思再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你全心全意里只有眼前的人。但光­阴­真的太短,你和他本都以为有一生来相知相处,即使那些情意未必相同,但是永远却是你们都希望的,只是天意多弄人,捉得再怎么紧,最后还是要松开了手。而他把什么话都带去另一个世界,那么,在以后的那些日子里,你是否有想过,是否有怀疑过。或者正是因为想过,怀疑过才走了一趟常州。否则多情无赖是乡关,即使是那个人的故乡,或者也会让你痛吧。。

3、料峭春寒吹酒醒

一篇想力转乾坤的番外,原来那些别离与伤悲只是醉后的梦,醒来后,还能握住想握的手,还能呼唤想唤的人。但这是幸福还是另一层悲哀?在那些隐瞒里,在那些终将席卷而来的分别里,暂时的醒也只是把痛再加深一层了罢。

因为别离是注定的,也许很快,也许很远,但是这个尘世终究是没有永远的。而别离来得越慢,那个瞒着藏着的人就要忍的越发的辛苦。而错开梦里那样慢慢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式,或者有一天,那种无法再见的别离只被一句话带来的时候,痛或者被换了一种方式,但那仍旧是痛。

4、如何思君如满月

于是世间的事终不得圆满,于是那些悲伤是真而恒远的。所以我们抚着胸口说痛,看着那个人沉静的背影,看着那藏在沉静里深深的旋涡,只有无可奈何吧。也许花都落在梦中,但窗外也已是绿肥红瘦,因为许多的凋零其实我们都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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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生活系列之生活本是家长里短

更新时间2008-2-6 19:04:00 字数:2457

(新年更一篇,大家玉堂年快乐咯。。。。)

展昭微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卷宗卷往屋里走去。才到得门前,还没抬手推,却听得瓦沿一响,回身时却见一坛酒,被条白布缚着坛口从屋顶垂下,在半空里晃悠悠地打着转儿。

这只老鼠。展昭笑着想,将宗卷收在右手,伸出左手去够那坛子酒。指尖才碰上坛壁,却听得身后风声一响。侧身一闪,一道白光从脸颊旁划过,正正抵在那坛酒上。顿时,酒坛横飞,荡出一个弧度再反砸回来,转手挡时,那道白光已向下划去,直点环跳|­茓­。

展昭右手一垂,巨阙鞘尖正打在白光半截之处,“玉堂,别闹了。”

白光收起,正是连鞘的画影被白玉堂抱在怀里。而此时,锦毛鼠的目光却没注意被展昭一手护住的酒坛,而是落在散出半截的宗卷上,卷首处是笔意潇洒,风姿秀逸的飞灵经,乃是展昭的字体,写着李府失窃案。

白玉堂目光一闪而过,复又落在展昭脸上:“猫儿,来陪我喝酒。”说着,就伸手去取酒坛。

展昭转手将那坛酒推了过去:“我还要案子要看……”话音没落,手便被一把揪住,咣地一声,身边的门被踢开,在墙上弹了几下才静了下来。

看着还微微颤动,带着呻吟声的房门,展昭想着上回修门似乎才是两天前的事,回身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一杯酒已经端在自己面前。而端酒那只手的主人正靠自己的肩头,­唇­角勾起的笑意似乎有些与平时不同的意味。

“那就陪玉堂喝上一杯吧。”刚要抬手接过酒杯,却觉着手腕一重,被按了下去,而那杯酒已经直直地凑到­唇­边。

“猫儿,你可知道我刚才在西市听到什么?”说着目光往一旁溜去,顺着那目光看去,却是搁在桌上的宗卷。

“西市?在那里能听到了也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罢了。”知道这人定是得了什么消息,偏不肯好言好语告诉自己,但若不顺着他,又不知会做出什么怪来,只得侧头,就着杯沿慢慢将酒饮了。身边的人靠得极近,呼吸热乎乎地喷在耳根脸颊,带出一阵阵的热来。

看着杯中的酒一点点没入对方淡粉­色­的双­唇­之中,白玉堂的心下不由地愉快起来。随手打开先前搁在桌上的纸包,“猫儿,来,这是李家铺子秘制的酱­肉­,我今天可等了半天,才等到这最新出锅的。”

酒也饮了,展昭便不再推托,自己夹了片酱­肉­,香滑有嚼劲,却不滞牙。这只馋嘴老鼠果然吃的都是好料。

心下转着这念头,却见又一杯酒搁在自己面前,不过,这回却是端正地摆在桌上。身边的人也拿着杯子边斟边饮。

两杯酒下肚后,白玉堂侧头看向展昭:“我在等这酱­肉­出锅的时候,有两位大嫂也在等着。其中一位夫家姓宋,听话里的意思丈夫是卖菜的,每天固定往李府送菜……”

话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只拿眼睛去瞅那包酱­肉­,展昭知他这是拿乔,偏生自己又拿他没办法,只得夹了片酱­肉­塞他嘴里:“你这老鼠又不缺人伺候,偏生总爱来这一招。”

“谁说的,这老鼠不就缺只猫伺候着吗?”凤眼一眺,斜觑了过去,见展昭脸­色­微变,忙把话头往下顺:“那西市里的事儿,你还听不?”

“玉堂爱说,我自然听着。”

“原来堂堂四品带刀侍卫御猫大人也是个爱听家长里短的人啊!”

“没办法,谁叫有只没毛鼠总爱说这些废话。”随着话音,一只捏得咯嘣响的拳头伸到了眼前。

“好好好,那两位大嫂便说到前天李府被偷的事,听说是丢了不少的东西吧。”

“主要是金银丢得多,这东西又不必销赃,直接铰开了便能用,因此也不好追查。那两位大嫂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啦,接着就聊了些用的胭脂啦,簪的发簪啦,其中那位伍家的大嫂还夸宋家的那位新买的木簪子花纹式样都别致得紧。我听着没趣,刚好酱­肉­出锅,我就买了回来啦。”

展昭听这一番话却真只是些家长里短,无甚有用之处。心想该不会是这老鼠为了引自己陪他喝酒,拿话来哄瞒自己吧。侧头看去,却见那人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心中一动:玉堂虽然平时爱闹,但非那不识大体的人。闲暇下来生些无伤大雅的事端是有,但是案子当前,却不会做这样的事。”便抬手替他倒上酒:“话只听了这么些,不过,玉堂怕是还有别的发现吧?”

“就你这猫儿机伶。”白玉堂捧起酒杯,眉开眼笑地一口饮尽,又将空杯递在展昭面前:“那些话都是寻常,只是那宋家的头上所戴簪子却有些不凡。”

见着空杯快递到自己鼻子底下了,展昭便知今天逃不了这斟酒的差使,只得笑着又把酒倒满。“不是说是支木簪吗?又有何不凡了?”

“上好的檀香木雕的,这倒没什么。重点是那雕功,却是有名的“枯木逢春”许家老四的手笔。”

“哦,这有何特别的?”

“猫儿,你自然不知这些。那许家老四是专做木簪,木环饰,木梳的。做出的东西,连宫里也常派人来买,可见手艺之好。另一个他做的东西卖得价高,有寸木寸金之说,因此名声只在高官内宅与富贵人家流传。”

“啊,一个菜贩之妻如何买得起如此贵重之物,这得好好查查。”话音才落,红影闪过桌上的宗卷已经不见,人也出了门外。只留下白玉堂斜倒在展昭刚坐过的位子上,手里还举着刚喝完的空杯,嘴里恨恨地说:“好败兴的猫儿。”

两天之后,展昭提着一坛酒和一个纸包站在小院中,看着躺在房顶不理自己的白玉堂,轻轻一笑,将酒与纸包放在院中石桌上,回屋拿好杯筷出来。自顾自地将封泥拍去,再将纸包打开,顿时香味散开。抬手将酒满上,才要饮,却觉得肩头一重,“醉仙楼二十年陈的女儿红,老章记的五味卤花生,这等好料,哪容得你这猫儿吃独食了。”

“那玉堂可愿陪我?”

“李府的案子可是破了?”

“便是这菜贩与管事勾结,偷偷将财物送出府的。听供词,若不是那李氏一回帮忙送菜时听李府中的丫环提起这许家老四,得了钱物后闹着非要买一件。否则他们是要将钱财铰开了,藏起慢慢花用的。那样真就无法查了。这次可是多亏了玉堂。”

“真要谢我就陪我把这坛酒喝完,这回可不许半路跑开了。”

“自当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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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生活系列之生活本是一日三餐

更新时间2008-2-22 9:01:00 字数:3511

(此章赠传世青轩生辰快乐)

(那啥,对手指,本来听说是2月22日生日来着,还想着迟些发没关系。然后不小心翻到青轩大人的资料,里面居然填的是2月21日生日?那不就是昨天,居然真的迟了说。赶紧发上来。不过,看表,这个时间,不知道青轩大人还能占到第几楼,默。不过明天要上班,也不一定遇得上,就这样吧。

顺便说,那啥,偷瞄,我只会写平淡甜蜜文,所以,基本米什么波澜起伏,米什么家国山河,就跟那个标题一样,生活,只是生活而已。平淡啊,灰常之平淡,平淡到让偶自己都掩面而过,奔。。。。)

早餐:

天­色­微明,晨光淡淡地从开封府的屋檐上将黯­色­一层层扯开去,乌黑的瓦沿显出丝丝亮意。

偏院里,展昭在红木床上翻了个身,心想着该起身了,手上却不由自主地将被子扯了扯,盖得更严实。突然,他心下觉着一丝不对,这被子怎么这么轻,那只白老鼠向来霸道的很,总把被子占了大半,自己往常多扯几下,总会将被子和大白耗子一起扯到身上来,今天怎么……

一怔之间却嗅到空气中与晨曦清风绝然不同的气息,暖的,热的,带着清淡的甜味与恰到好处的涩意揉在一起,在唤醒了人嗅觉的同时,又让人希望在那样的温与暖中沉溺。

转过头去,一手撩起幔帐。果然,一张笑吟吟的脸就出现在床前。

“果然是只猫儿,嗅到好吃的就醒了神儿啦。”

“街口老孙头新磨的豆浆?”放回床幔,着衣,叠被,整榻,洗漱,一件件做得从容自得,与平时并无两样。只是暗地间拿眼角瞄那只白老鼠,象被人点了|­茓­身上又丢上七八十只跳蚤似的,一脸捺不住偏又强忍着的模样。

终于,急­性­子的这位忍不住了,一把将刚挂好面巾的展昭扯到桌边,“磨蹭什么,这豆浆搁凉可就不好喝了。”说着一碗喷香的豆浆直递到­唇­边。

展昭抬手接过碗,慢慢喝着。老孙头卖的豆浆是远近闻名的,细软香滑,既顺口又无豆腥味。而且一日只卖一担,去迟片刻便一滴也不剩。自己只提了那么一次,他就记在心底赶早儿买来,心中自然欢喜。只是见眼前的人挤眉弄眼,一副想要讨赏偏不肯直接开口的样子,那个“谢”字就这么在嘴里打滚,到了­唇­边又被咽了回去。

一碗豆浆见底,搁下碗,取过巨阙,“玉堂,我今日当值,你自便吧。”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白玉堂直起身子,刚想说什么,又悻悻地坐了回去,拿起他那碗半凉的豆浆,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展昭走到门边,突然停下身来,半侧着头说:“以后别起那么早了,天还冷,多睡一会儿吧。”话音没落,人已经闪出门外,只剩下只呲牙裂嘴的白老鼠冲着门板直乐。

(话说,别嫌一碗豆浆太少,不管饱。我查了点资料,说是宋时一般一日是只吃两餐的,第一餐好象是在十点左右,第二餐则是在五点左右。所以,早晨起来能有点汤汤水水润润肠胃,那一般也是富贵人家才有的。

随手查的资料,也不知道对不对。如果错了,请偷偷的告诉我,我好偷偷的改。OTL)

午餐:

以往展昭巡街的时候,总要巡完四面街巷,快过午了才赶回开封府,吃那迟了不少时候的正餐。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巡街路线被卡在了醉仙楼。虽然总觉得有些疏于值守,但一同巡街的衙役们总是一脸理所当然的将自己往楼上推。

“接下来就一小段路了……”

“交给我们就好……”

“别让白五侠等急了……”

(展小猫,这些人早被白老鼠收买啦。虽然开封府是清廉,但是这样的银子也没有往外推的道理是不?)

三言两语后,他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二楼雅座的门外,摇摇头,无奈地推开门。门后是一张横目拧眉的嘴脸。明知对方正在生气,展昭却不由自主地想笑,好好的一副俊逸凌厉,风流天下的样貌,却生生被拧成这样。想忍却忍不住,只好侧过头去,憋得脸­色­泛红。

“好你个展小猫,五爷我找你吃个饭还要人三催四请。哼,当我没法治你了是吧?”说完一扯墙上的悬绳,不一会儿一位­精­短打扮的店小二就出现在门外。

“这位爷可是要上菜了?”

“刚才点的那些迟些上,再帮我叫个红烧鱼肚,蒸鱼头,炸黄鱼,焖蟮段,清波金鳞……”一串的菜名顺嘴而出。这边是说得顺溜,那边展昭的脸­色­却开始慢慢发白,等得那菜名出了七八样,他终于忍不住了:“玉堂,是我不好,你别……”待要接着往下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拿起桌上的茶闷闷地喝了起来。

白玉堂知自己也不能欺了他太多,不然下回真拧起­性­子,只怕连这楼也不肯上了。于是冲着小二挥挥手道:“先前点的那些快点上来就是,后点的先寄着,等爷下回来了再吃。”

醉仙楼的小二都是些老手,自然知道客人的话哪些真哪些假,也知道何时该搭话,何时应闭嘴。此时自然乖乖地应了一声就转头下了楼。

不一会儿,七八样菜­色­就齐齐排满了桌面,尽是些山菜鲜蔬,粉蒸­肉­,竹笋排骨汤等清爽的菜­色­,刚才点的那些鱼是一样没上。展昭也知对方是顺着自己的口味点菜,心下高兴,便不推辞,径自盛了一碗粳米饭,放在白玉堂的面前,自己也盛上小半碗,就着菜吃了起来。

白玉堂见展昭吃得舒爽,只是嘴上仍要多那么几句:“你这猫字可真是白叫了,居然怕那鱼腥味,这世上哪有不吃鱼的猫啊。”

话音刚落,对面便是一个白眼过来,佐着这白眼下饭,白玉堂只觉得桌上的菜肴都多了几分滋味。

晚餐:

夜­色­已在汴京城的上空徘徊,一般的人家或是点着一豆灯做些整理的活儿,或者为省那点灯油早早地歇下了,而大户人家秉烛如昼,盛宴方始。在开封府却是另一番模样,别的几处院落灯黑烛灭,但是书房与展昭住的院里却透出点点的灯光,这几位向来是要忙到三更鼓响才算完的。

白玉堂翻进院墙推开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昏黄的灯光下,那人暗蓝的长衫泛着异样的­色­泽,如同那年一时兴起去的海边,落日映在海水上的­色­泽,但又少了几分闪亮,添了些许平实。侧面看去,持笔的手,微俯的头,在修挺的线条上添入圆润的弧度,男儿的阳刚间融合着几许柔和。正自端详着,桌畔的人一收笔,抬起头来:“怎么不进来?把门关好吧,当心把灯吹熄了。”

“吹熄了打什么紧,猫儿不是惯能夜视吗?”嘴上这么笑着,手底却轻巧地将门合上。

“那也不及夜间来往自如的鼠辈。”在这人面前,展昭说话总是多几分自在,少几分拘礼。虽不是处处针锋相对,但反击之处也见凌厉。

不过,今晚某人似乎没打算把这绊嘴继续下去,反而没样子地将自己往桌上一摊,害得展昭忙把笔墨收起,免得污了上好的云缎料子,虽然衣裳的主人并不在意。但他还是忍不住丢了个眼刀过去,这不知惜物的家伙。

“猫儿,我肚子好饿。”刚才还中气实足的样子,一下切换到气息奄奄,变化之快,让展昭也不由为之一楞。再看去,对方却把那腹饥难耐的样子做了个全,表情眼神都无一不在说着三个字:“饿惨了!”

虽知眼前的人是在演戏,但展昭的心还是不由地软了三分。“外头那么多酒楼饭庄,哪家敢不给你白五爷面子,怎就饿着你了?”

“猫儿,你这话说的没良心。我可是一路从陷空岛赶来寻你,哪里顾得上吃饭……”

“顾不上吃饭?”嘴角挂起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从白玉堂不染风尘的锦袍上掠过,再看向窗外已经暗沉的天­色­。但凡不是年节,汴京城总是日落闭城,因此若非赶在太阳落山前进城,白玉堂是决无可能在此,但是按时间推算,他也应是进城有不少时间了。汴京城中金陵白家与陷空岛都有生意在,虽知他是寻处梳洗,不愿自己见着满身尘土的样子,但连晚饭都不吃,似乎有些……

白玉堂也是玲珑心肠的人,见着展昭的目光落处,已知自己说的小谎被识破,但仍旧面­色­不改地靠了过去:“猫儿,我快饿晕了,你上回做的青菜面味道不错,能不能……”

展昭转头轻咳一声,原来惦记着这个。有回两人一道捉贼回来晚了,虽然厨下留了吃食,但白五爷怎肯吃那凉了又热过的剩菜,自己只好动手做了两碗青菜面对付过去。其实自己的手艺自己清楚,仗剑江湖的七尺男儿又怎么会专门去学中馈之事,一碗面没有煮糊尚可入口已是难得,可不知这尝过天下美食的锦毛鼠怎么就惦记上了,几回闹着要吃,都被自己推搪过去。没想到今天却是硬饿着肚子来要磨这一口。

“你还是……”看着天­色­还不算太晚,展昭正想再劝白玉堂去寻家酒楼饭庄,却听到旁边“咕~~~~”的一声,转头看去,那个人一脸的不自在,不由叹气笑道:“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厨房看看。”说着转头出了门,没留意身后那个人脸上虽还有一丝窘迫,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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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等·细雨落尽是清明

更新时间2008-3-25 13:52:00 字数:2329

[鼠/猫]等·细雨落尽是清明(赠醉舞府Fuji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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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粉似的雨细细落满汴京,展昭站在廊沿下,看着湿重的柳絮坠在枝头上飘飞不起,这是那个人讨厌的天气,他想,这样不­干­不脆的雨是被憎恶的。

那些时候那人就总是窝在他的屋子里,看书,摆弄些小机括,或者­干­脆硬拉着自己,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天南地北的闲聊着,日子便一下子悠闲起来。

更奇怪的是,那些时候,开封府的案子也一下少了许多,让自己有大把的时间陪着,去说从前,去想将来。

伸出手,雨粉附上手掌,慢慢地,半晌才汇成一个小水珠,迟迟疑疑地滑向掌心,带出的水痕有一丝丝的凉。

这样的天气,衣物都容易泛潮,那个人讲究,穿用的东西总要烘透了才肯上身,自己笑着说不用,却被一把夺了衣袍去,凤眸飞过来一记眼刀:“笨猫,混身上下都是伤了还敢穿着潮乎乎的衣物,将来风寒入了骨,筋酸骨痛的,可别指望白爷我可怜你。”

雨丝落得更淡了,天光一丝丝地从云里挣出来。其实,也不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下雨的,偶有那么几年,这段日子晴着,阳光照得恰到好处。柳絮膨松松地从枝条上绽开,被风带着飘满汴京城。

那个人就是斜靠在这栏前等自己的,等得无聊了,又不愿进屋歇着,就用小擒拿手往空中捉那漫飞的柳絮,捉着了便用指尖捻成细条儿,抛在泥地里。自己回来时,见到地下丢着多少柳絮条,便知道这个人等了自己多久。

是啊,等!总是这个人等着自己,巡街时楼头的一袭白衣,外差归来院子里的一坛醇酒。

其实自己是知道,那个人也做了许多的事。开封府后宅里那些­精­巧的机关是他设的,有了这些,夜里不必担心刺客会暗中潜入。外出时,那帮差役是他训练的,虽然回来总看到一群唉唉叫苦的,但是那帮弟兄的身手确是­精­­干­了许多。另外,金华白府和陷空岛在汴京的生意他也顾着。

但,纵是这样,自己一抬头,一回身,他总是等着那里,笑得飞扬却不张狂。

甚至那一年的冲宵楼,自己紧赶慢赶冲入冲宵楼,那抹白影也是那么笑着说:“猫儿,我就知道你会来,白爷等你好久了。”

手臂抬久了有几分酸麻,雨粉已经在手心汪出一小潭清亮。抬头看着灰蒙的天空,心里空空落落的,象粘在枝头的柳絮,飘不起来,却也落不下去。

怎么就忘了呢,那个人其实心眼儿小得很,既记仇又记恨,不然当年也不会为了个名号就赶上京来,闹了个天翻地覆。到如今,人人记得南侠,知道展护卫,偏就他,成天“猫儿,猫儿”地挂在嘴上,好象在提醒大家这猫鼠斗还不算完。

所以,现在轮到自己等他了吧。等一抹白破开这些灰蒙,等那道光照落下来。原来等待是这种滋味,期盼的,焦虑的,无奈的,他都一一尝过,如今就轮到自己了。

将手一甩,掌中的雨水在石阶上敲出轻巧的劈啪声。这只小气的老鼠,再不回来,清明就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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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Fuji,我知道你偏爱悲剧,所以,你看到这里就够了。

不过,我是标准的Qm派,于是,为了不让自己难过,续上个甜的结尾。

抗议无效,谁叫你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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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衣袂响动,来不及转身,就落入一个湿冷的怀抱里。“猫儿,依门盼郎归啊!”

往后一个手肘,“臭老鼠,你胡说什么?”

身后的人抬手一挡,重重地紧搂了一下,就松开手,“我去换身衣服,这鬼天气,雨都下得不­干­脆。”展昭回身笑着看他抖着粘湿贴在身上的白缎锦袍,嘴里嘟喃着转进门去。再转头,细雨已歇,只剩树叶尖坠着水珠,滴滴嗒嗒地往下落。

“玉堂,香烛纸钱我都备好了,就搁在桌上,你一并提出来吧。”

“这趟回金华,我把爹娘的牌位请了来,同你的爹娘一起供在大相国寺吧,这样往后的清明,我们都可以一起拜祭。”

“好!”

生日赠诗

1、

折尽光­色­的三月,薄雨

添一抹江南

给你看,那些线条明朗的柔软

我想绿­色­的风穿过朱漆的窗棂

要听见,檐铃敲动

岁月琢出的暗哑

你在远方的远方

撑开手指,比不出长度

就把,遇见反复拆解

从最细小的地点

寻到想念的痕迹

2、

选,飞的样子,误入高墙

抹淡颜­色­

绿不成整个春天

摆好理由,滑向初夏

绽开的鹅黄,在可有可无的缝隙

说了一场言不由衷

于是,我听见安静下来的声音

顺滑而单薄

贴在所有叶子的背面

躲开落下的时间

1、

终于是你,在那些句子以外遇见我

遇见人生的另一场生涩

被说的都是故事

陷在词语里,不问理由

安抚偏左三分的疼痛

手捧薄瓷杯,空一寸温度

对自己吝啬

枯坐终日

饮不下茶香的烟气

2、

南归的鸿雁不衔尺素

我知道,所有的理由都是空语

在山棱水侧

长出孤绝的线条

淡水墨的留白

谁的诗句卷着夜­色­前来

不想三千年,一场温雅的错落

剩着红,在石刻的粉屑里

弱了声响

终于是这些是非对错

不由分说

在你看不到的江南

湿尽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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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生活系列之生活本是四季轮转(上)

更新时间2008-4-9 10:30:11 字数:2912

四季之春

窗外雀鸟吱喳,音调时高时低。展昭轻轻翻了个身,睁开眼,身边的被褥已经空了一半,抬手摸去,还留着些微的余温,那人也才走不久,轻笑地想:还好他已经离开,不然见着自己醒来,非拿被子蒙了逼自己多睡一会儿。

起身拿着外屋小炉上温着的水洗漱之后,提了剑准备去院子里练两套剑法舒舒筋骨,春困秋乏,这几日是有些疏懒了。

推开门,院子里一丛郁郁苍苍的修竹在晨露的润泽下透出逼人的青翠。前几日的春雨下过,竹丛间东一处,西一处­嫩­生生的小笋顶着泥土探出身来。一只黄雀正落在其中的一根笋尖上,见着来人竟也不惊飞,反是侧过头打量着,一副好奇的样子。

在院中的空地拉开架式,剑走龙蛇,银光腾跃。熟极的剑招身随意动,一趟下来,心思放空,薄汗微出,还余着的那点儿困劲也都散得无踪。

剑式当胸一收,还未停稳,却听得身边一声:“好!”转过头去,却是白玉堂回来了,只见他一手提着竹罐蒲包,另一手正拿着条汗巾子,见展昭看过来,就抬手将巾子丢了过去:“快擦擦,天还寒着,莫着了凉气。”说着也走进院子,将手中的竹罐蒲包搁在一旁的石桌上。

展昭接下巾子,随手一抹,跟到桌前,拾起蒲包里的糕饼,就着竹罐中的鲜豆浆吃了起来。白玉堂也拿起一块糕点正要吃,却见着身边人的眼神一直往那丛竹子上溜,不由问道:“猫儿,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种的那树白海棠了。”

“切,那花有什么可想的,要我说,还是这竹子好。”

听得白玉堂那四分气恼六分得意的回话,展昭也不多言,只是暗自想起去年春天的情形。

那时两人的院子里种的还不是修竹,而是一树白海棠。这是白玉堂刚来开封那年硬是种在自己窗前的,取了“白”和“棠(堂)”两个字,说是要自己一眼看着就想起他来。

而去年春天,那树白海棠开得比以往都要鲜明浓艳。那天白玉堂正在花下练剑,一时白衣,剑光,玉颜,素瓣交相辉映,让自己看得痴了,怔怔地发起呆来。等回过神,却见他凑近了自己:“怎么御猫成了呆猫儿,莫不是看你白五爷看得?”而自己一时兴起回了句:“花­色­犹逊君三分。”结果把这只大白耗子激得上窜下跳了好半天,自然自己也没得了好去,被……

咳,第二天起来就发现屋外的白海棠已经不见,被换种成一丛疏竹。问起的时候,那人说:“反正现在五爷就在你跟前,也用不着你睹花思人。只是猫儿,你不觉得这竹子和你相象吗?”

自己瞄了一眼那刚移来的竹子,枝细叶黄,想来对方的意思也不会是什么竹为君子之类的意思。果然那人嘿嘿一笑,把手搭在自己的肩头:“这竹子枝瘦节空,和你这一把骨头的瘦猫儿真是相衬呢。”

突然,一道劲风袭面,展昭回过神来,嘴里已经被塞了块糕点。

“猫儿,这是转角老尤家拿手的山楂糕,最是开胃,你多吃几块。”

嚼着口里的山楂糕,果然甜酸适度,顺滑爽口。再抬眼又看了看那丛竹子,这才一年呢,那竹子和自己都被眼前这人养得,很好,真的很好……

四季之夏

蒙河临近开封,且有水道相接,但由于河道本身狭窄,而且又多曲折,货运船只往往不会从此而过,两岸翠竹相夹之间,只有渔舟点水,孤帆轻荡。

不过,这一日却有一艘不似渔舟的小船出现在河面上,舟子竹篙入水一点,舟便顺流一去丈寻,端得一副急赶路的样子。而船头并立着两位青年,眉宇间都略带着焦急的神­色­。

河上多风,忽地一阵风起,吹得小舟晃了几晃,青年中着白衣的那位脸­色­一变,刷白了几分,靠在蓝衣青年的肩头。

“玉堂,若是不舒服我们改走陆路吧。”

原来乘舟的二人便是展昭与白玉堂,白玉堂在展昭的肩头靠着,略觉得好些,便摇头道:“不了,连环杀人的命案,走陆路足足要迟上三天,若这期间有人被杀,只怕你这猫儿又要自责了。我到地头歇上一天就好。”

“陷空岛四面是水,居然养出你这只旱老鼠来,也是奇怪。”

“那水两步就可以上岸,哪象现在。再说了,你这只猫不也就会两下猫刨式,还来笑我……”才要再说什么,小舟又是一晃,把后半截话都晃了回去,脸­色­又白了几分。

展昭见此情形,在白玉堂的后背轻拍了几下,回头看向舟子道:“这位大哥,麻烦稳着些,我这朋友晕船。”

那舟子却把竹篙往河中一Сhā,“阎王殿中最安稳,不如两位往那里去?”

展昭与白玉堂忙返身拔剑,但足下的小舟却猛地一覆,整个儿倒掀过来。两人不想对方竟有手段弄翻整艘船,再加上不惯水­性­,一时都被压在船下。

那舟子却未随着落水,而是整个人如蛇一般,盘在先前Сhā入河中的竹篙上,手里不知何时又持着另一根竹篙,正仔细巡视河面。

待得一会儿,河面上突然窜起一个蓝影,展昭破水而出,只是距离恰在舟子的竹篙所及范围之外。只是展昭虽然浮出水面,神­色­却仍有些慌乱,虽然见着舟子就在眼前,却只把视线往四下里打量,口中叫着:“玉堂,玉堂……”

舟子见状哈哈大笑道:“展昭,江湖上谁不知道那白玉堂出身陷空岛却不会水。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在这蒙河之上设局,专等两位。”说罢手中竹篙一抖,激起一片水雾,往展昭直扑而去。

展昭的大半心神全放在寻觅白玉堂的踪迹上,水雾又非利剑可挡,只好左手猛地一拍,身形贴着水面斜斜飞出,避过水雾。回身斥道:“三眼蛟,你屠杀漓湖十三户渔家,所为究竟何事?”

“漓湖那夜毫光闪现,必是有宝物出水。结果我问那夜入湖的渔家,居然一个个都嘴硬不说。这帮与大爷我作对的家伙自然该杀。”

“为那不知有没有的宝物,居然残杀四十余口­性­命,展某定要寻你回去问罪。”说下,足下一蹬水,回手搭在袭来的竹篙上,举剑回刺。

三眼蛟却一反手,将竹篙往水中压去,另一只手则去拔身下的竹篙,口中道:“那锦毛鼠已成水淹耗子,我再来试试御猫的水­性­如何。”

说完竹篙一起,反身入水,便要从水底突袭。

展昭隔了距离来不及拦阻,却听得水下哗地一阵乱响,水花四溅,不由摇头叹气叫道:“玉堂,留了活口回去才好定案。”

话音才落,水底已窜出一道白影扑向自己。而那白影窜起之地,水­色­已经渐渐被染红。

展昭只得叹了口气,伸手回搂住已经挂在自己身上的白玉堂。

“玉堂,你又……”

“猫儿,你都听到他亲口认罪了,到包大人面前也不过铡刀下一行,如今死在五爷的剑下,也算是便宜他了。”

“我不是说别的,只是难道白五爷还肯下水去捞尸体,再一路带回开封?”

话音才落,白玉堂脸­色­一变,松开手,“猫儿,是你定计引他出来的,剩下的事你处理吧。我去岸上等你。”说完一个凫子扎进水里,往岸上游去。

展昭看着那劈浪而去的白影直摇头:“锦毛鼠不会水,还江湖皆知,只怕是你自己传出的消息吧。”随即又想到去年在陷空岛这人教自己凫水时使尽的招数,脸颊瞬时腾起一抹红晕,忙一头扎进清凉的水里,苦命地替那白老鼠收拾善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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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生活系列之生活本是四季轮转(下)

更新时间2008-4-14 14:40:14 字数:2682

四季之秋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桂花的香气恬淡清逸,幽香雅致,甚得展昭的喜欢。白玉堂便在屋畔墙角种了几株,如今已长得及腰高。时值中秋,便开出细碎的黄花来,院子里弥散着淡淡的香气。

傍晚,展昭用罢晚饭回到院中,嗅得香味,不由地一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叹到:“今日便是中秋了啊。”返身进了屋,在床头坐下,从床畔的一个木盒里摸出一封信来,展开细读。

其实那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一张字条,上面笔走龙蛇地两行:猫儿,你等着,五爷我定会赶回来,与你一道过中秋。

其中“赶回来”与“过中秋”六个字笔力犹重,墨­色­淋漓,甚至可以想见写信之人一边磨牙一边落笔的架式。

展昭不由地一笑,又将信纸折好放回盒内。抬头,昏黄的灯映着屋内的器物,在墙上勾勒斑驳的影子。他突然觉得一阵清冷,让人不想再在屋里呆下去,便起身来到院里。

出了屋门才发觉自己展信发楞的时间竟比想象的要长,此时圆月已升,光­色­如洗,正洒在院子里。而桂花的香气象被月光粘住一样,越发的深沉而婉转起来。而一阵风来,这桂花香中竟似夹杂了酒香,让人醺然欲醉。

突然,展昭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并未嗅错,那桂花的气息中真有酒味相和,而这酒香并不夺去花味,反而相携相融,让两种味道融合得恰到好处。

“桂花酒?”他低呼了一声,才要转身去寻这气息的由来,却听得墙头一笑:“好灵的猫鼻子,这都让你嗅出来了。”话音才落,身边便落下一道白影,一个敞开口的酒囊凑到自己面前,里面传出阵阵混着桂花气息的酒香。

“玉堂,你回来啦!”展昭轻笑着看向身边的人。那人却不答话,只把酒囊靠近展昭的­唇­边:“猫儿,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寻到的桂花陈酿,你快尝尝看。”

见这只白老鼠一脸邀功请赏的模样,展昭不由觉得好笑,但仍不愿薄了他的意,便就着他的手,饮下一口桂花酒,一股香郁润滑顺着咽喉而来,顿时腹中腾起一片热意散向四肢,混身说不出的快意。便是平日不擅饮酒的展昭也忍不住接过酒囊又喝了几口,笑着对白玉堂说:“玉堂真是好本事,居然寻得到这等好酒。”

白玉堂却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展昭,展昭正觉着奇怪,开口要问,却发觉那股散向四肢的热意此刻已经升上头顶,让他只感到面颊发热,脑中一片晕眩,身子晃了晃,终于撑不住软倒下来,正落在坚实的臂膀中,耳边隐约听见一阵笑语:“猫儿,这可是足足五十年的陈酿呢,你这没酒量的猫儿这般连饮几口,哪有不醉的道理,也好,正省了五爷我的事儿。”

另一个院中,包拯正与公孙策尝着刚送来的月饼,正自赏着升起的明月,突然听到赵虎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大,大,大人,展护卫不,不,不见了。”

两人一惊,站起身来。公孙策上前几步:“赵虎,你别急,慢慢说来,究竟怎么回事。”

赵虎猛喘几口气,这才平复下来说道:“我去给展护卫送月饼,却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还有,对了,桌上还放着这封信……”

公孙策伸手接过信,抽出信纸一看,上面六个大字:猫儿今天归我!旁边画着一轮圆月,月亮里一只趾高气扬的老鼠,正搂着一只猫笑得得意洋洋。

包拯伸手取过信一看,不由地笑了起来,抬手挥退赵虎,对公孙策道:“八月十五,果然是月圆人团圆啊!”

公孙策笑应道:“俗语还有云: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明日让展护卫放假一天吧!”

(传说是月饼最初起源于唐朝军队的祝捷食品。唐高祖年间,大将军李靖征讨匈奴得胜,八月十五凯旋而归。当时有位经商的吐蕃人向唐朝皇帝献饼祝捷。高祖李渊接过华丽的饼盒,拿出圆饼,笑指空中明月说:“应将胡饼邀蟾蜍。”说完把饼分给群臣一起吃。从此中秋吃月饼的习俗便形成了。

南宋吴自牧的《梦梁录》一书,已有“月饼”一词,但对中秋上月,吃月饼的描述,最早见于明代的《西湖游览志会》:“八月十五日谓之中秋,民间以月饼相遗,取团圆之义”。

这里我以唐时有月饼为背景,所以,嗯,北宋时候的人有月饼吃,应该,嗯,不算奇怪吧。。)

四季之冬

好不容易拐到展昭的假期,白玉堂因着长白山下的别庄中蓄有温泉,正好养养身子,于是三拖两拽地将他带上了山,说是赏雪。

时值寒冬,一山满林的洁白剔透晶莹满目令人迷醉。虽然汴京也年年有雪,但雪落长街瓦顶与雪满苍山本就不是一种意境,一时也让两人看得目眩神迷。

见雪下得好了,正在屋里红泥火炉温酒的白玉堂来了兴致,披起外衣:“猫儿,这雪下得好,听说山脚的那几树梅花都开了,我们去外头走走。”

说着拉开门看向屋外,外头雪正落得纷纷扬扬。而别庄人手少,院子里的落雪只扫出一条路来,别处都尽是白皑皑的一片。白玉堂正举步向外走,手上却一紧。回头正是展昭一把拉住了他。

“怎么,猫儿,不想去赏梅吗?”

“不是,只是外头正下着雪,多加件衣服的好。”说着将件深蓝的暗花鹤氅披在白玉堂肩头,回手自己也取了件暗红的,正要披上,却听得身旁那个嘀咕着:“加衣服就加衣服,可怎么拿这­色­的给我,要也该是那件银白的啊。”说着就回身要去换。

展昭忙抬手拦下,见对方不解地看着自己,一时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喃喃地说了句:“这件就好。”然后怔怔地看着屋外的雪发起楞来。

白玉堂也被展昭这样子弄得呆住了,没见过这猫儿在衣饰上计较什么,怎么今天……看对方正楞着,就抬手推了推:“猫儿,你怎么了?这衣服,你若不说个理由来,我可换了啊。”

作势要走,展昭的手上又是一紧:“玉堂,别……”

凝目看去时,对方眉宇间尽是不能言的神­色­,白玉堂也楞住了,半晌才听得展昭说道:“这件就好,外头都是雪,穿那白的,我怕,我怕我寻你不着!”

这一句,白玉堂突然想起从冲宵楼被救回的那些日子,睁眼转头,总见着这猫默默地看着自己,开始还当他担心自己的伤。可是伤愈之后,不管夜里怎样折腾,清晨这猫也总是先一步醒来,依旧那么默默地看着自己。

后来有一回下了狠心将他灌醉了,才从那醉言醉语里听得一句:“玉堂,别走,我怕我寻你不着。”

酒醒之后,展昭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白玉堂也不提。直到今天又听见这一句,心下一颤,却知有些话是劝解不得的。只抬手将鹤氅拢了拢,抬眼笑道:“这深蓝可是你惯用的颜­色­,如今耗子披猫皮,你可不怕寻不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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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世间无大事之画影篇

更新时间2008-7-10 15:58:18 字数:3975

(送醉舞府云在青天生日OR满月贺文)17楼回复

(前言:其实小冷<云在青天>是6月25日的生日,可是我错过了,答应补一篇,本想拖到7月25日当满月的贺礼,但是又写早了。于是这个时间点发出,还,真是不上不下的尴尬啊。但是不管怎么样,礼物就是礼物,小冷,你就乖乖的收着吧,飘走。。。)

虽然挂我隔壁的那位总在埋怨他和我的名字,总念叨着要叫主人改名字。但我已经学会将这些嘀咕声都听而不闻了。虽然我们是剑灵,但这并不表示我们说的话,人类能够听到。于是,漫长的岁月中,我学会把自己深深的隐藏起来,只看,只听,但什么也不说不想。因为对于一把流传了千载的兵器来说,太多的生死分割,太多的聚散离合,如果一一惦念,任我身上冰纹裂尽,也是不能细数的。只是没想到我的沉默,居然让隔壁那家伙在好长一段时间里,以为我并不存在。

啊,似乎我也被隔壁那家伙传染了唠叨,忘了先做下自我介绍。我叫做画影,是仿造上古奇剑承影所造的。虽然是仿制而成,但这无损于我的气势与锋锐,也不影响我比别的剑更早有了灵­性­。

我曾经握在侠客手中纵马天涯,也曾经高挂堂上一镇家宅,但来来去去不同的人声形影里,唯一不变的就是别离,生离或者死别在我眼底并没有什么区别。若­干­又若­干­年后,某一任主人将我带入沉暗的地下,他没有了呼吸,而我根本不会呼吸,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忘了他叫什么,也忘了之前每一任主人的名字,因为这些于我,并没有意思。

再某一天,墓|­茓­被掘开,我被带出那个暗室,一双肥腻的大手抚过,尖细的嗓子笑喊:“上古名剑啊,上古名剑!”

嵌金坠玉乌木鞘,我被修整一番后,供进多宝阁中待价而沽。直到那天,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光一般­射­入散发着暗香与腐朽气息的多宝阁里,修长而有力的手握住剑柄,一推哑簧,我的光眩了他的眼神,而他的目光也晃动我的灵。

“就是它了,不过不要这些劳什子,也不要乌木的鞘。鞘和剑柄都换成白­色­的,柄上要缠上好的白蚕丝,剑穗也换白的。”

“可是五爷,这样换过,这剑就不显古……”

“古什么古,爷拿这剑去可是要削人脑袋,断人手脚的。怎么,做得古了,五爷我就能多砍两个脑袋不成?”

旁的人接不上话来,只得一个劲地哈腰。

那人冷哼了一声,将我在手中一挥,映着光线,在地上扫出一泓浮动的亮:“好了,记清楚就快去寻人做。另外,爷的剑用不着嵌那些俗物。整得合爷的心意,该的银子一分也不会少你的。”

旁边的人点头哈腰后慌忙退出。只留下那人,从剑匣里取了块细棉布,轻轻拭过剑身,声音比先前少了几分张狂:“你叫画影是吧?以后你就跟着我,我是白玉堂。”他说到白玉堂三个字的时候,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斜长得有几分凛冽的眉稍往鬓角挑了上去,一股桀骜的气势从他身上腾起,与我的剑气一撞,凭空里,竟有铮然而响的声息,这一刻,我竟然记下了这个名字——白玉堂。

几天后,我被换上一身纯白,来到了他的手中。那一天,他紧握着我,纵身上马,回声大笑道:“几位哥哥别急,我再去开封府会会那只臭猫,看他这回还能不能断了我的兵器。”断了兵器?我冷哼一声,我可是上古名剑画影,这世间要让我折而断之,哪是那么容易。主人,既然你让我记下你的名字,那么就让我为你做这第一件事,斩断你那仇人的武器吧。

曾听人说:“话不可说满。”直到遇到了主人口中的那只臭猫,我才理解这句话是多么富有哲理。那道灿红却显得沉静的身影手中握的也是一把名剑——巨阙。

好吧,巨阙,我不该在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着斩断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开始不停的唠叨,存世千载,我真的真的没有见过象你这么多话的兵器,真想哭,呃不能哭,真哭了我会生锈的。

从一见面,主人大喝一声:“展小猫,这次看你怎么断我手中的剑。”接着,我便出了鞘,朝那道红­色­挥去。对面的人才应了一声:“白兄……”就不得不抽出巨阙架住我。而他身后两名穿着衙役服饰的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退到三丈之外站定,顺风我还听见几句交谈:

“喂,你说这回白玉堂和我们展大人能打上几个回合?”

“这可说不准,要看府里什么时候派人过来叫展大人回去处理公务。”

“反正最后就是剩那白玉堂一个人跳脚,你说我们等下要不要早点走,免得被他迁怒?”

“等下府里一来人我们就走吧,反正我们的职责是巡街不是,按时辰我们也该巡到南街了。”

再接下来的话我就听不清了,因为那柄与我数次交错格挡的宝剑巨阙已经嘀咕了好半天,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你好,我叫巨阙,你叫什么名字?”

“你应该也有剑灵吧,看气息也该是上古宝剑才对,怎么不回答?”

“怎么不回答,难道你还没有剑灵吗?是不是你还不够老,呃,我是说年代还不够久?”

“真的没有剑灵吗?唉,我还以为能遇到个可以说话的。真可惜。”

“我说啊,别看我的主人和你的主人打得这么紧张,其实他们也就是比试比试,才不会伤了对方呢。对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吗?啊,我忘了,你没有剑灵,不会听也不会说,唉,我就是想找人听我说话。哦对了,我们这两个主人啊,就是为了这个名号结的仇,我的主人叫御猫,你的主人叫锦毛鼠,这猫和鼠是天敌,仇自然也结下了,不过我说,名字这东西真做不得数,象我巨阙这个名字就不怎么样。比起大刀,狼牙­棒­来,我的身材算苗条了,怎么可以叫巨呢?还有阙通缺,这么完美的身材,哪里会缺了,你说是不?哦对了,你不会说话,唉,你为什么不会说话呢,要是你会说话该多好……”

呼,我真是庆幸自己从一开始就保持沉默,不然这巨阙的话只怕还会说得更多,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唠叨的武器。

就在巨阙还纠结于我为什么不会说话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展大人,包大人让你即刻回府,有案子……”话音未落,巨阙在我身上轻嗑了一下,随即荡开。

“白兄,府中有事,不多奉陪。”红影一闪而过。而主人也跟着纵身:“臭猫别走,我们还没打完呢。”

后来虽然我跟着主人追上了巨阙的主人,但是那红影始终忙碌着,没有好好再和主人比划一场。最后主人一气之下盗了什么三宝,带着我回到了陷空岛。之后,一段我始终没弄明白的兵慌马乱过后,主人和我又回到了开封府。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主人就住进了开封府衙。开始和巨阙的主人分住东西厢房,后来搬到巨阙主人房间的对面,后来又搬到他的隔壁,再后来,我就和巨阙一起挂在墙上,每天听他嘀咕:“你为什么不说话。”以及“这世间能有什么大事呢?”还有诸如此类的碎碎念,而我还是没有理他。

在我和巨阙一起挂在墙上的某一天,这房间里突然来了一群奇奇怪怪的人,主人管他们叫哥哥,但那些人的火气都大得很,一进门就冲着主人嚷嚷,什么人伦,什么体统,什么伤风,什么败德,我听不清楚。听只到身边的巨阙轻哼:“这世间,哪有什么大事,叫那么响做什么?”

那群人走了之后,主人一把拉住巨阙的主人说:“猫儿,你别管大哥他们怎么说。我是定要与你生生世世相守的,你也应了我,不许食言。”

那人笑着应道:“玉堂,展某可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然后,我就看到主人暖暖地笑开,一把拥住了他的猫儿。我把视线转往窗外,不过,巨阙那家伙还是不消停,一径嘀咕着:“啊,亲上去了,亲上去了。唉呀,腰带掉地上了……”呼,是不是真要告诉这家伙,我听得到他说什么呢?继续犹豫中……

后来,听说有个叫襄阳的地方出了什么乱子。得有人陪着一个官去那边看看,主人说:“那猫得守着开封府还是我去吧。”

于是,我的耳根终于清静了,没有巨阙唠叨的日子应该是美好的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象空了一块,偶尔风吹过的时候,好象还有什么声音在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大事,用不着紧张啦。”

襄阳的麻烦果然不小,比如那个襄阳王,比如那个冲宵楼,比如被偷的官印,还比如盟书。当乱子越来越大的时候,我突然好希望身边能有那个听熟的声音,漫不经心地说这世间没什么大事,一切都会过去。

但是,至少在那时,有些事是过不去的。于是主人带我去了冲宵楼,我替他劈开机关,挡下暗器,但是却没能斩断那张铜网。主人的血顺着剑身滴在地上,我却在想:巨阙,我现在应你的说话,你听得到吗?

火光燃起,我又看到了主人的猫,还有那把巨阙。主人的猫还是一身的红,只是那红泛着血腥味,而巨阙也是红­色­的,平素不绝于耳的唠叨声却一声不闻。我叫着他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听到。

我又被挂回墙上,曾染血的部分清理成往日的纯白。主人也被白布缠成白­色­,斜靠在床上。他的猫换了身蓝皮,坐在床头,用块棉布将巨阙身上的血迹抹去。随着那些快要­干­涸的血痕被擦净,我听见巨阙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总算是活过来了。我还以为自己会被憋死呢,那可就是这世上第一个被憋死的剑灵了……”

听见他又回复成往日那唠叨不停的样子,我不禁想笑,但终究还是没有笑出声来,只是接了一句:“那还真是恭喜了!”

然后就听得一声大喊:“啊,你会说话,你有剑灵,你听得到我说什么,你以前为什么不说话……”

此外还有主人对着那猫说:“你就该把巨阙好好清理清理,这可是把好剑,你看这一清­干­净,它都开心的发颤了。”

而之后,被主人叫做哥哥的几个人来了又走,留下主人抱着他的猫喊:“猫儿,哥哥他们接受我们了,太好了。”那嗓门可不在巨阙之外。我继续望着窗外,之后的几十年,不清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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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关于那些传说的真相

更新时间2008-10-15 10:18:14 字数:2087

我从来不知道,关于我们会有那么多传说,这么多年过去,有些真,有些假,有许多事都不必再提,而有些事,可以在晚饭之后,提壶小酒坐在葡萄架下,闲闲的聊。那些金戈铁马,江湖豪情都淡了,但只要我们还在这里,对坐着,眼中闪着当年的光,这样就好。

一、关于那把被砍断的刀

传说里,我们在开封府衙见面的那回,你还用的是刀,光影交错,锵然而响。然后,巨阙神兵一闪,断成两截的刀就落在院里。传说,那是你师父赠你的宝刀,所以,仇就结的益发深了。

其实,你换了画影又来找我比武的那回,我们打累了,倒在草地上喘着气。我问过你,你一把火起:“白爷的宝刀哪有那么不顶事。要不是大哥不许我上京寻你生事,把我的刀上了锁,我哪用拎着把二两银子买的破刀来找你。切,还被你笑。”

我想想也是,巨阙虽是神兵,但是刀刃薄而脊厚,就算略好些的百炼钢刀也不是那么容易折而断之的。想来是他急着寻我,随手挑的寻常兵器,才在这上头吃了亏。

“只是,你后来为什么要去寻画影来?直接拿了你师父赠的宝刀,不是用得更顺手。”

“呃,白爷我十八般武艺皆能,拿剑招胜了你这只猫才叫当真取胜……”

那时我正仰躺着,明媚的阳光透过指缝照入眼底是灿烂的金红,舒服得就人不想动。所以也没发觉他话里的不自在,还有憋红的脸。

直到很久以后,见过他的师父,我才知道,那个同样不羁的人怎么可能去寻什么宝刀给自己的徒弟用,传说中师父相赠的宝刀价值,纹银一两。

二、关于在屋顶上喝酒的我们

传说中,我们喜欢坐在开封府的屋顶上喝酒,因为制式所限,府衙的屋顶要比周边的民房都高,于是坐在上面,可以看到开封城中星星点点的烛光灯火,与满天的星斗相映。

其实传说里说对了一件事,你是喜欢坐在高处饮酒的,喜欢那种凭酒临风的感觉。于是陷空岛一侧,高耸的悬崖上,你在那里盖了个屋子住着,望海饮酒,好不快哉。

而到了开封府之后,坐在四方的院子里喝酒让你觉得有些憋闷,东张西望之下,你选定了大堂的屋顶,一个纵身。

你的轻功只低我半筹,翻飞之间姿势潇洒。只是这夜深难视,再加上那大堂的屋顶……

“白兄担……”

我的话未说完,只听得:

刷——

咔嚓——

撕啦——

砰——

“呃,白兄,你……还好吧?”

“该死,你们开封府大堂的屋顶从来不清理的吗?呃,青苔结得那么厚,呃哼,根本站不住脚!”

“不好意思,府中人手不足,日日把府衙打理清楚已经够辛苦了,哪还有空去清理屋顶,再加上午后刚下过一阵雨……”

“上回,我来,瓦片上不是挺­干­净的?”

“那回白兄你站的是围墙,那里的青苔早被刺客和前来寻衅的江湖人磨了个­干­净,自然是不滑脚的。”

“……”

“那个,白兄,你看这地上不甚­干­净,你又一身白衣的,还是快些起身的好。”

“你,你,你这臭猫,没看到白爷我扭到腰了吗?也不来扶我一把!”

“白兄伤到腰了,是这儿吗?”

“啊!!!臭猫,你,你个落井下石的小人!等白爷伤好,你看我怎么讨回这笔帐!”

三、关于爱跳窗户的某只老鼠

传说中,他的­性­子飞扬跳脱。在我以为,其实这里的飞扬是指他进院总是翻围墙,跳脱则是指他进屋老是跳窗。

总翻墙是因为我们住的小院与外头的巷子只隔一堵墙,而他不耐烦绕到大门进出,所以每每都是翻檐走壁,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墙头的白影一闪。

而翻窗则是更迟才养成的习惯。在陷空岛时,他是有人鞍前马后侍候着的白五爷,还没进屋,就有人大开了门,哈腰候着。

到了开封府之后,自然没人这样照看着,而他的少爷­性­子一时也改不了,冲到门前的时候才发现门是关的,于是顺脚就踹上去了。

第一天,阵亡陈年破木门一扇。

第二天,阵亡新修完好木门一扇。

第三天,阵亡上好硬梨雕花木门一扇。

第四天,阵亡……

“啊哟喂,臭猫,我说你这门底下包着铁皮做什么,五爷我的脚啊!”

“臭老鼠,我才新修的门……呃,门没事!你,我这门锁也是新换的,你下脚这么重做什么?”

“那当然,五爷我也是练过的!”

“白玉堂,把门踢坏你还有理了,你算算这些天都修了几次门!以后你别再进我这房门!”

“不过就是几扇门,值得你这小气猫大呼小叫的吗?不进就不进!”

第五天,门没坏,他是翻窗进的房间。

“我说白老鼠,好好的有门不走做什么,你看把窗框都踩坏了。”

“五爷我向来说一是一,说不进门就是不进!”

“呃,你……”

(关于两只的传说还有很多,而关于真相的揭露自然也有很多,不过下文……望天。还米想好,于是,如果哪天有灵感了,或者会有传说的真相之二吧。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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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 第一节

更新时间2007-8-9 13:43:00 字数:2368

安倍幽把手上的符纸往地上一摔,什么反应也没有,符纸轻飘飘地摔不出什么声响,自然也惊动不了不远处那个已经痴了的影子。

“唉!~~”安倍幽长长地叹了一声,用眼角一瞄,影子没有动静,再加大些声音,又重重地叹一声:“唉!~~~”

总算,那影子有了动作,恋恋不舍地从墙壁上回过头来,看了安倍幽一眼:“小幽,你怎么了?”

“没什么!”安倍幽闷闷地回答到,自己叹气也只是想让那个影子理会一下自己,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多生事只会让人生厌罢了,要那个影子讨厌自己,这是决计不想的。

那个影子见安倍幽的确没什么事,就又转回头,继续盯着墙壁。

这样一来一去,安倍幽心底的闷气去除了不少,就又垂手,拾起丢在地上的符纸。怎么都做不好呢,她有些沮丧地看着庭院里那架紫藤,紫藤正打着骨朵儿,一串串地垂下,其中有几朵生得早的,已经开了起来,幽深的紫里还带着一抹黛青。其余的再过上几天也就要开花了吧,可是自己……

看着紫藤,安倍幽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先祖来,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在紫藤花开的时候只要轻轻的拍拍手,那么悠然随­性­地说一声:“蜜虫,去吧香鱼烤了,再温一壶酒来吧。”就会有一个着着唐衣的温婉女子转入后院,不一会儿就能送上淳烈的清酒和美味的香鱼,在皎然的月夜里赏着院子中天然自得的野趣,且饮且食,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可是自己,安倍幽又抬手看了眼­精­心绘制的符纸,再狠狠盯了一眼院子里的紫藤。父亲的式神也是从那架紫藤上召来的,自己为什么偏偏就不行。解咒,驱鬼,占卜……自己别的样样都做的出­色­,可这召唤式神为什么偏偏就不行。召不了式神的­阴­阳师还叫­阴­阳师吗,安倍幽泄气地把手里的符纸撕碎,父亲生前曾经说过自己召不了式神是因为一个咒,可是是什么咒,要如何解,父亲始终不肯说,只说咒就是心。

算了,第一百零一次失败,安倍幽站起身,把从阁楼上翻出的古籍踢到一边,上面的方法对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呢,自己真想要个式神,不只是帮着做事,也是……希望能有个陪伴,这空落落的古宅里只住自己一个人,真是寂寞呢。

转身进了屋子,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家俱也没有,只有一地的书,那个影子对着墙站着。安倍幽又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原本他找上门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终于有人陪,屋子里也可以不那么冷清,但没想到,这抹影子在与不在竟差别不大,平时也都是闷声不响的,自己想和他多聊两句都不行。有代沟呀,安倍幽又叹了一声。

这回,那影子到是听清了安倍幽的叹息,转身走近:“小幽,你怎么了,今天一直在叹气呢。”安倍幽抬起头,那影子灿紫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眸子里盛满关切,看得安倍幽心里一暖,原本的烦闷也在倾刻里烟销云散:“没什么,只是刚才召唤式神又失败了,所以心里有些烦。”

“没关系,就算召不了式神,小幽还是最厉害的­阴­阳师呢。”影子柔声安慰着,笑容凝在­唇­边,如初绽的藤花。

“呵呵,你就会说好听的,你一共见过几个­阴­阳师呀,这样说。”心情好了起来,安倍幽也有兴致打起趣来。

“呃,以前见过几个,不过后来就再没见到了,现在就是你啦。”影子楞了一下,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到。

“那是你以前见过的­阴­阳师厉害呢,还是我厉害?”安倍幽不依不饶地追问,因为她知道影子口中所说的见到过几个的那几个都是谁。

果然,影子哑然无语了,沉默了半天才又支支唔唔地说:“至少,至少你是我知道的现在最厉害的­阴­阳师呢,你看,你解咒,驱鬼什么都做的很好,而且,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你要相信自己……“

看着眼前影子着急辩解的样子,安倍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佐为,你真的好可爱呢,连说个谎哄哄女孩子都不会。不过,说真的,我哪能跟你以前见过的­阴­阳师比,你说你见到过的­阴­阳师,应该是指我的祖先晴明先祖吧。“

”嗯!“佐为点点头,一脸怀念的神­色­:”晴明大人是很好的人呢,而且棋下得也好。“

”什么都是棋,我看你评价人也就两种,啊不,就三种吧,不会下棋的,棋下的不好的,还有就是棋下的好的。哼,我就是那个不会下棋的。“

”怎么会,小幽虽然不会下棋,可是别的都做的很好呀,你看这么大的屋子都是你一个人打理得清清楚楚,还有,还有,你还每天做饭做菜,看上去都很不错呢,还有,还有……“看着眼前的佐为团团转地找话来安慰自己,安倍幽越看越觉得有趣,每天这样逗一逗佐为心情就会好上很多呢。

”好了,佐为,你乖乖呆在家里,我去买菜,还有……“

”新的围棋周刊。“马上,小|­乳­狗式水汪汪的眼睛就凑到了面前。

”好的,新的围棋周刊两本。“

”那个,小幽,其实一次买两本太花钱了,你只要买一本就好啦。“小狗乖乖地坐着,尾巴摇呀摇。

”买一本我还总得帮你翻页,我哪有那个时间。老规矩,买两本,拆开了钉墙上,你自己去看。“

”好,好的。“小狗开心地直点头。

”对了,记得不可以跑到阳光下去,你现在没有附身,不能被太阳直接照到,知道了吗?乖乖看家,我走啦“

”嗯,慢走喔!“小狗抬起一只爪子来和主人再见。然后兴高彩烈地转回屋子里去看钉在墙上的围棋周刊,马上又要有新的周刊可以看啦,不知道小光上周的战绩怎么样呢?嗯,小亮的对局也要注意一下。想起从前的日子,佐为清澈的紫眸里有了一丝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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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一:原创人物:安倍幽,安倍晴明第29代子孙,世袭­阴­阳师,别的方面都很优秀,偏偏召不到式神,是平生最大恨事。某日捡回紫发紫眸快要消散的小鬼一只,接着,故事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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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更新时间2007-8-12 21:05:00 字数:3254

屋外传来门扉支呀的声音,然后就是木屐敲着石质的地面,咔嗒咔嗒脆脆地响。小幽回来了呢,新的围棋周刊,佐为兴奋地扑到门边,还好记得安倍幽的吩咐,只站在门旁的­阴­影里,稍远的回廊上,阳光正在原木­色­的地板上映出金­色­的光。

木屐嗒嗒地响,声音越来越近,风吹过来,紫藤花令人迷醉的香气拍在门框上又撞碎了。佐为的思绪一阵迷离,缓缓地伸出透明的手,去摸那道金­色­的阳光。

“给我收回去。”一声怒吼传来,震醒了佐为,他急忙收回手。都忘记了呢,这里是京都,但却不是平安朝,这里是土御门,但却不是晴明大人所住的那个宅邸了,被花香缭乱的时空倾刻又回归正途。

“你想烟消云散就早点说,现在我花了这么多时间把你的神形凝固下来,每周辛辛苦苦跑去买围棋周刊,你倒好,居然想去晒太阳吗?想把自己晒化了啊!”一连串的咒骂随着奔跑声接近,佐为马上把自己缩回房间的角落,呜,又挨骂了呢。

佐为小心地拿狩衣的长袖遮着自己的脸,然后从衣缝间看过去。小幽还在啐啐念着:“我不过就是去东京找朋友玩嘛,手痒又试着召什么式神呢,象平时一样召不到式神也就算了嘛,居然把你召了来,游魂一个,居然还是棋痴,成天缠着要我下棋,我哪会下什么棋。而且居然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个游魂,一个刚凝形,没有附体的游魂,能被太阳照到吗……”

佐为看着小幽在那边啐啐念着,满嘴的唠叨,暖暖地笑了起来。因为安倍幽一边嘴里在埋怨,一边却在将墙上旧的围棋周刊拆下,叠好放在一边。然后将新买的周刊拆开来,按页码,一页页地用大头钉钉在墙壁上。“小幽真是好人呢。”佐为这么想着,顺嘴也说了出来。“哼,我是烂好人!”安倍幽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佐为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佐为缩在墙角的样子真象一只小狗呢。

围棋周刊贴好了,安倍幽转身提起买回的菜蔬:”你乖乖在这里看周刊,我做饭去了。“小狗乖乖地点了点头,就直往墙上扑去,安倍幽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厨房走去。

一个人的饭菜费不了什么事,很快,安倍幽就拿着一个托盘回到屋里,托盘上一碗米饭,一条鱼,一碗味噌汤还有一小碟蔬菜。佐为看见安倍幽端着饭过来,恋恋不舍地将自己从墙上的围棋周刊中扯下来,上周小光大手合中盘胜了,小亮也是呢,又留恋地瞄了一眼后,佐为走到安倍幽的身边,坐了下来。

虽然自己不能吃东西,但用餐时间却是想陪在小幽旁边,因为一个人吃饭真是太寂寞了。佐为这么想着,带些伤感的眼神落在安倍幽身上,那么安静而守礼的用餐姿态,每一举一动都深深刻划着寂寞两个字。

咽下口中的饭,安倍幽瞄了身边的藤原佐为一眼,其实这个鬼还是有几分体贴的,想着,安倍幽浅浅地笑了起来。”佐为,说说话嘛,你这样看着我吃东西,我会觉得别扭的。“每次,安倍幽都用这句话引起话题来,然后佐为就会给她讲这一千年的经历,怎么和虎次郎见面的,怎么和他对弈,怎么哭着让他剃了头发去下御城棋的。然后又是怎么见着他在三十岁的大好年纪就此逝去,又是怎么见到进藤光这个压根连棋子都拿不好的小屁孩,怎么遇见塔矢亮,怎么在个小盒子(电脑)里和全世界的人下棋,怎么与塔矢行洋进行了那场惊世的对决,怎么发现进藤光拥有了自己的围棋之后黯然任自己消散。那么多故事被反复地讲,每讲一次就多出一些细节来,奇怪的假鱼缸,千年不变的伞,会流出橙­色­水的柜子。佐为的话语里是满满的喜爱与友情,安倍幽心想,这些都是自己所没有的。接下­阴­阳师这个位子,就当许多人对自己退让三舍,而那些­精­灵鬼怪的存在也使自己似乎和现代社会隔着一层透明而坚韧的膜。但越是这样,安倍幽就越喜欢听佐为说那些故事,说那些自己不可能拥有的情感。但是今天……

“佐为,今天,我不想听说虎次郎和小光的事。”

“那你今天想听什么呢?”佐为奇怪地看了安倍幽一眼,平时说这些小幽不是挺爱听的吗?

“嗯,你说你见过晴明先祖是吧。”安倍幽可爱地侧过头,柔顺长发从肩上滑落,“可以给我讲讲他的事吗?”

“好呀!”虽然平安朝的那件事让佐为的心底有道深深的伤,但那个倚迷繁华的年代还是有不少让他快乐的记忆,安倍晴明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我和晴明大人只见过四次面,下过三盘棋。”佐为说着,目光移向院子里的紫藤架,“记得那个时候也是紫藤正开到最好,我给皇上教完棋后回府的路上遇见了晴明大人。晴明大人说:‘听说藤原棋师的棋下的极好呢,有空能不能来土御门陪我下上一盘,午后到黄昏,我都会在家里。’有人约我下棋,我当然开心,所以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当天下午我就去了土御门,进门就看到对着院子的回廊上放着一套棋具,正对着旁边那棵开到盛极的紫藤,晴明大人真是会享受呀。”说到这里,佐为笑了起来,目光落在屋外的回廊上。

“那天我和晴明大人下了一盘棋,我持白,晴明大人中盘就投子了。我说再下一盘吧,晴明大人却说:‘这样的棋,一天下一盘就足够了,真是麻烦藤原棋师还要这么远的过来。’我急忙说没什么,有人一起下棋就是最好的了,何况还是这么好的环境。晴明大人的院子很漂亮呢,虽然粗看上去象从野外移来的一片草地,草叶间桅子,龙胆,各­色­的花草相映,却有另一种韵味。”佐为的目光远远地眺开,象又望见了那个艳­色­纷呈的平安朝,而安倍幽也在一边听痴了,停下了筷子。

“第二天,我又去找晴明大人,还是只下一盘棋,我仍是持白,晴明大人这次只输了三目半。第三天,我依旧是持白棋,费尽心力才胜了晴明大人,但这次,他仅仅是以半目告负。第四天,我又兴奋地登门,但晴明大人却拿着棋子轻轻敲着榧木棋盘说,今天不想下棋了。我有些失望,问他为什么,今天他说不定就能赢我了呢。‘佐为’晴明大人突然这样叫我,吓了我一跳,要知道他平常可是都叫我藤原棋师的,这样直接叫我的名字的方式,不知为什么从晴明大人口中传出却有些叹息的味道。‘佐为,’他说,‘你觉得今天会输给我,还这么开心地要和我下棋吗?’我被他的话说得怔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输赢有什么关系吗,我只是想下棋,只是喜欢下棋,下出最好的那一步,要是能这么一直一直地下棋就好了呢,其它的……’那时,我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院子里的紫藤花,一串串,袅袅地艳丽着。‘这样呀。’晴明大人沉默了很久,叹息般地说:‘其实这也算你的执念吧,那么我许你一个咒。’“

”咒?“旁边的安倍幽惊叹了一声,晴明先祖下的咒呀,安倍幽的目光在佐为的身上扫视过,似乎有些明白了。

”’咒?‘我当时也是这么惊奇地问,’是的。‘晴明大人回答,’我许你,因你爱围棋的心,而成为这十九路世界里的魂,你愿意吗?‘成为围棋的魂?这对痴爱围棋的我来说自然是最好的咒了,我点头答应,就在我说好的时候,晴明大人手里持的棋子落在棋盘上,我记得,他是将棋子落在天元的。”说完这段,佐为久久的没再出声。

安倍幽等了一会儿,发现佐为没再说话,就催促地问:“那,后来呢?”被这一问,佐为从回忆里惊醒过来:“后来?后来我看晴明大人那天没想下棋,所以就告辞回去。本来想着改天再来找晴明大人下棋的,但第二天,就被皇上要求,和管原棋师下了那场御前赛……”

“呃,后面的事请不要再说了呢。”安倍幽说道,那场比赛她听佐为提起过,那是佐为心底的痛,安倍幽不希望这个痛再被翻出来。唉,今天本来是想多了解一些晴明先祖的事,说不定对自己召唤式神有帮助,但没想到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安倍幽端起托盘站起身来:“我吃完了,你回去看围棋周刊吧。”还在伤感着的佐为一听到围棋周刊四个字,盈紫的眼眸马上就亮了起来,“好的,好的。”边说就边往墙上扑去。

废话之二:不太记得日本人对于称呼的忌讳了,隐约记得一般是姓加上职位,或者平辈的朋友就是直接称呼姓的,会称呼名字的只有家人或者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不知为什么不想把晴明大人换成安倍大人,所以大家就这么将就着看吧,错了的话,那就……我也不想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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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更新时间2007-8-15 22:49:00 字数:1724

安倍幽踢踢踏踏地往老宅走去,今天去冰川宅收鬼,效果不错,除了应付的款项外还包了一个大红包。但这并没有让安倍幽开心,她回首望望身后,层层叠叠的楼宇铺开,虽然历经千年,京都不再淹没于那个霏迷奢艳的平安朝,但万妖潜伏的情式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人心人­性­在这千年里依旧深深的糜烂着,哪还能指望身后的京都能有一丝清净。安倍幽叹了口气,这也是­阴­阳师之所以还能在现代社会中生存的缘故吧。

不过,安倍幽想着,加快了脚步,家中那个­干­净的灵魂是不是还在没停没歇地看着棋谱呢?一想到这,适才郁闷的心情顿时变得轻快而雀跃,或者自己应该去买套棋具吧,虽然他拿不了棋子,但是就是那么摆着也能令他开心吧。

“佐为,我回来了。”推开门,安倍幽的声音明亮而且轻快,这是从前所不曾有的,现在会有人微笑着答应:“你回来啦。”这样的回答才让人有回家的感觉。

安倍幽回首关上门,在原地等着,但预期中的回应并没有传来,时光又好象回到从前无数个独居的日子里。佐为,佐为哪去了,安倍幽的心开始一寸寸下沉,不要是我不在的时候,迷迷糊糊跑到阳光下,被晒化了吧。她的心一惊,这对那个迷糊到家的灵魂来说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呢。

三步并成两步冲进棋室,还好,月白­色­的影子还在,正痴痴看着墙上的围棋周刊。安倍幽的心一下松了下来,原来是看书看入迷了呀,吓了一跳呢。咳了两声清清嗓子,佐为这才被惊动,缓缓回过声来。“佐为,我回来罗。”安倍幽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迷瞪瞪的灵魂。“啊,呀,你回来啦。”想要的回答这时才传来。

“佐为,你今天反应怎么这迟顿,我在门口就说回来了,你居然没听到。”

“抱歉,小幽。”佐为的回答有些有气无力,安倍幽走上前两步,“佐为,你怎么了?”紫­色­的长发拂动,雅致清俊的脸庞抬了起来,紫藤花般的眼眸里有平常不曾见的焦虑,担忧,疑惑和无奈。

“怎么了,佐为?”安倍幽又走前两步,再追问一声。

佐为抬起头,瞄了一眼墙上的围棋周刊,安倍幽的目光也被带往那里,这是今天早上新贴上去的围棋周刊呀,难道被画花了?不可能,这可是刚买到的,而且自己贴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于是疑惑的目光又转向佐为。

“小光的棋,小光的棋不对劲,小亮的也是一样。”语调里有深深的叹息和不解。

“小光和小亮?就是你以前提起过的进藤光和塔矢亮是吧?”安倍幽边问边在周刊上寻找这两个名字,有了进藤光大手合二目半胜,本因坊第二阶段决赛半目胜,塔矢亮名人战预选二目半胜出。(其实好象名人预先是安排在本因坊之前的,不太了解,不管啦,不过如果有谁能提供日本几大头衔的赛程表的话,感激不尽。)

“不是都赢了吗?很好呀!”没从周刊中读出佐为不对劲的原因,安倍幽奇怪地回头看着佐为。佐为走上前来,透明的手指点在棋谱上,“赢是赢了,可是围棋不是光赢就可以的。他们两个的棋都不对劲了,好象在迷惑,又好象在害怕什么?”

“在迷惑,在害怕什么呢?”安倍幽再去看佐为指头所点的那局棋谱,但黑白两­色­交错着,她压根弄不懂上面的圆点到底有什么用意。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迷惑在害怕什么,你看这一步用尖,太犹豫太退缩了,不象是勇往直前的小光。而这里,居然用了扳,又太强硬了,也不象是稳重的塔矢亮。我只是能从他们的棋里读到这些,要知道一个人所下的棋就是他的心呀。”棋就是心,安倍幽被这种说法震动了一下,突然又想起父亲在那架紫藤下对她说的话:“你召不出式神,这是一个咒,咒就是心。”

“小幽,小幽。”沉在回忆里的安倍幽被佐为唤醒。“什么事?”那双紫盈盈的眼眸里有几分迟疑。

“能不能,能不能带我去东京,就算用你带我来京都的方法也没关系,我想去看看小光,看看他究竟出什么事了。”佐为的眼底一片忧心和焦急,看得安倍幽的心一阵阵地发软,但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没用的,佐为,就算我用那种方法带你去东京,你也没办法看到小光,不是吗?”

听到安倍幽这么说,佐为泄了气,将自己缩在墙角的­阴­影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但安倍幽还是狠心转身离开屋子,用那种办法,佐为到哪都是一样的,而且这还对他的魂体有害,不能心软,千万不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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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更新时间2007-8-16 11:14:00 字数:2117

又是一周,佐为整整一周都显得闷闷不乐。不知手里新到的围棋周刊能不能让他开心起来。安倍幽翻开手里的围棋周刊查寻佐为口中的那两个名字。有了,两个人在各自循环圈的首战都获胜了。轻轻舒了口气,这个战迹会让佐为开心吧,不过……佐为上次是怎么说的呢?围棋不止是赢就可以的,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再度翻开周刊,虽然附的棋谱上圈圈点点自己还是看不懂,但棋谱旁的解说却是可以看懂的。一行行文字扫入眼底,安倍幽的眉头越皱越紧。进藤光在开局时就处于下风,中盘接近被对方领先十余目,到了后半盘才频出鬼手,扳回局面,险胜而已。而塔矢亮的开局不错,可是后半盘却被对方拖入混战,走出几步缓手,如果不是先前领先的目数较多,只怕会被对手翻盘,也是险胜。

虽然自己不懂围棋,但从别人的分析上看,这怎么也不能算是正常情况吧。安倍幽抬起头长长地吐了口气:这期的周刊要不要给佐为看呢?不给,他只怕要鼓着个包子脸哇哇大哭吧,如果让他看到这棋谱,那又会吵着去东京,而自己还能硬着心肠阻止他几次呢?父亲,违背了对你的承诺,我要付出多少代价呢。

推开老宅的门,安倍幽还没开口,廊前就传来了一声:“你回来啦。”转头看去,佐为正立在­阴­影里,笑弯着眼睛盯着安倍幽手里的围棋周刊。

“站进去点,再进去一点。”安倍幽挥挥手把佐为赶进屋里,跟着进了屋,但她并没有把新买的周刊拆开,去替换墙上的旧周刊,而是将书一翻,翻到先前所看的进藤光与塔矢亮的那两张棋谱。佐为奇怪地看了安倍幽一眼,然后俯下身去仔细看那两幅棋谱。

越看,佐为的眉头结得越紧,最后都快拧成了个小疙瘩。

“唉!~~~~~”安倍幽长长地叹了口气,将书搁在地板上,佐为抬起头来看着她:“小幽!~~~~~~~~”

一只手掌挡在佐为面前“别说话,你先别说话,让我好好想一想。”安倍幽走到廊前,靠着廊柱坐了下来。院子里紫藤花开到最盛,在风里摇摇曳曳,竟象能互相撞出薄脆的音­色­。玉手在胸前结印,剑指,错手,并掌,叱!什么也没有发生。

“小幽!”声音近了几分。

“进去!你敢让阳光照到你一点,就别想到东京去。”

“啊,啊!”月白的影子吓了一跳,仓皇退入屋内,然后就是一声惊叫:“啊,小幽,你答应带我去东京啦!”

安倍幽站起身来看着在屋子里欢蹦乱跳的佐为,眉宇间满是无奈的温柔:“佐为,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

如果说京都还留有狐神鬼怪的踪迹,那么东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城市。安倍幽走下公车,新宿三丁目,应该就在这附近吧。应该在这附近吧,她捏着手决往前走去,转过几个岔路,在座小山坡的半山腰上转入一条小路,路的尽头什么也没有。但是安倍幽的手决一变,一座庭院出现在面前,象是从来就呆在这里的样子。

安倍幽推开宅门,院里的陈设和京都的老宅没有什么两样。这里是安倍家历代来隐所,用咒潜藏起来的避世之地。虽然历经数百年,虽然外面的世界全都变了样,但此处的时光却轻易地倒流了。

推开拉门,又回手合上。安倍幽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管,竹管原本的青绿早已转成暗褐,但还可以看到管身上弯弯曲曲画着些纹路。竹管的一头是封闭的,另一头则用只塞子塞住。安倍幽拔下塞子,手捏法决在竹管上一划,一道白影从竹管里窜出,落在地上瞬时变大。

“佐为,你还好吧?”安倍幽上前两步,关切地问。

“还好。”地上的影子抬起头来,正是藤原佐为,只是比起之前来显得憔悴了几分,而且身形又淡了一些。

“果然这样对你来说还是相当为难呢。”安倍幽叹了口气,遇到这个灵魂后,她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佐为支起身子,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房间,不,只少了那些堆了一地的围棋书和墙上贴着的围棋周刊。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安倍幽。

“你放心,这里是东京,安倍家的隐宅,我不会骗你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让自己的魂体更加凝实些,等你恢复到最佳状态了,我们再想办法把进藤光和塔矢亮找来吧。”

“我……”

“不许说你已经好了什么的,别忘了来东京之前你可是答应要听我安排的。”

“可是……”

“没有可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但是……”

“没有但是,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就再把你带回京都去。”

“小幽,我只是想问你新的围棋周刊带来了没。”

“呃,你说这个呀,我,我这就帮你把周刊钉墙上去。”

“小幽,你,是在脸红吗?”

“一边去,不许吵我做事。”

“噢!……”

废话之四:脑海里一直在刻画着安倍晴明与藤原佐为对坐下棋的画面,原本以为会想象出两个六七分相似的人组成一副绝美的图,但不知道怎么着,最后这个场景在我脑中居然变成一架盛开的紫藤下坐着一只白狐,深深的汗一个。。。。另外,本来想把源博雅也加进去的,后来想想,不再弄那么麻烦,所以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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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更新时间2007-8-17 11:28:00 字数:1797

东京宅邸的棋室终究还是比京都多了一些东西,比如一副上好的棋具,二十几万的棋具对一般家庭来说是贵了些,但于安倍幽只是点小钱罢了。看着佐为绕着棋盘一圈圈打转也不怕头晕的样子,安倍幽的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

“来吧,来吧,小幽,我来教你下棋,要让几子都行,五子,七子,要不九子好了,嗯?”

“我只会下五子棋喔。”安倍幽把眉眼笑得往上挑了上去,心底暗想:该不会经过这么久,白狐的血统依旧起着做用吧,怎么这么想欺负眼前的人呢?

“五子棋呀!”原本欢跑的人一下子摊坐在地上,五官挤在了一起,包子脸上凭空多了好几道褶子。

“佐为,想见进藤光是吧,佐为想回他身边是吧。”也许不是说这话最好的时机,但这样的句子仍是从安倍幽的嘴里滑了出来。

“小幽,小幽你别这么说呀,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的,只不过光仔他……”

“其实佐为最喜欢的还是围棋吧。”

“嗯,阿不,因为围棋遇到很多很好的人,有许多很好的事发生,所以才会越来越喜欢。”

“可是也有不好的事,对吧。”

“不好的事很快就会被好的事代替掉,好的事却会一直被记着的。”

“是这样吧,那么我,我是不是也在那个很多很好的人里面?”

“当然,小幽当然在的。小幽是很好的人。”

“可是,那个与围棋无关呢,我和佐为的遇见和围棋无关呀。”

“那又没关系,就是这样,我还是很喜欢小幽的。”

“真是谢谢呀,佐为才是很好很好的人呢。”安倍幽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紫­色­灵魂那坦然而纯粹的眼神,自来东京后压抑着的烦闷在这一刻里消散。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吧,不要再后悔了。

“佐为,我还带了这个回来呢。”安倍幽伸手从旁边的挎包里取出一本本子,摊在佐为面前。

“记录本?小幽,你打算记录和我的棋局吗?你打算要下围棋了吗?”

“当然不是,就算是要学,买这个本子也还太早了呢,我才刚刚知道围棋的棋子是要放在交叉点上,四个子才能提一个子而已。”

“那么,你这是……”

“佐为,你懂得怎么填棋谱吧?”

“当然知道。”

“教我,就填你和进藤光的对局吧,或者和塔矢亮的也可以。”

“小幽,你,是要做什么……”

安倍幽转头,蝙蝠扇后的眼眸里盛着满满的不解。“进藤光和塔矢亮都是现在日本围棋界里,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而且你的事情也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可以随便开口说的。所以,我打算写封信,约他们出来,这样比较好。附上棋谱,这样更容易让他们相信吧。”

“啊,呀,小幽,你想得可真周道呢。不象是只有十六岁的样子。”

“佐为,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说我未老先衰?”又一个斜斜的眉眼挑了过去,安倍幽知道自己这样的表情相当的媚,媚得会让人从脖子一直凉到尾椎。

“那,那个,当然是在说小幽很能­干­,很能­干­的意思。好,好啦,我们来写棋谱吧。”

看着眼前顺长的紫发在视线里扫来扫起,那个灵魂还笨得伸手去拿地上的本子,安倍幽只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再叹一口气:“好啦,教我怎么写棋谱吧,另外,你还记得进藤光家的地址吧?”

“地址,啊,我,我……我又不用怕迷路,就……”

“算了,也不指望你,就寄到棋院去吧,应该可以收得到,如果不行的话再想别的法子好了。对了,你说信里约他们去哪里见面好呢。”

“见面啊,我想想,对了,小亮家好象在车站旁开了家围棋会所,光仔和小亮就是在那个会所里遇见的,就约在那儿吧。”

“那好,嗯,这个棋谱……”

“你拿红笔和黑笔当黑白的棋子,直接写上数字当棋步,嗯,第一步,右上角的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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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之五:今天去土豆网把­阴­阳师一,二都看完了,怎么办,又开始迷上斋殿了呢,我粉容易变心的。最喜欢他抱着博雅流泪被看到,然后一扭头,风情横生呀。还有第一部结尾的时候,不肯承认流泪时被糗的表情,还带着一丝丝的孩子气。第二部结尾时静静躺着的样子,圣洁而美丽也是极让人失神的。当然最不能忘的是那两段经典的舞蹈,雅和媚,由同一个人演译得淋漓尽致,不说了,再去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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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更新时间2007-8-18 19:32:00 字数:2429

知道自己最近状态不好,进藤光今天一开局就猛杀猛打,将棋局直接搅进大龙的对攻中,然后靠着敏锐的棋感,绞杀了对方的大龙,中盘而胜。

出来换上鞋子,进藤光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靠在鞋柜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虽然胜利是不错,但却没有胜利应有的喜欢袭上他的心头,反而觉得累,觉得深深的疲惫。回头望了一眼对局室,今天也有塔矢亮的对局,他知道,但始终不敢往那个方向看去,一看,整颗心都要乱掉的,虽然这种乱里夹着细细的甜,可是甜并不是他要的。

低下头,金­色­的流海垂下遮住眼睛。那天的雨里,那双墨绿­色­的眸子是怎么看着自己的,进藤光有些恼怒地甩甩头,怎么自己就想不起来了,想不起亮的眼神,只记得冷冷的话从苍白的­唇­里吐出来,明明低得快要听不清的声音却一字一字地砸在心上:“对不起,对我而言还是围棋更重要。”亮是这样说的吧,自己怎么都快记不清了呢,只记得亮的嘴­唇­是那么的苍白,那是不对的,亮的嘴­唇­应该是嫣红的,象樱花的花瓣一样柔软而嫣红。也不该抿得那么紧,那样亮的嘴­唇­会痛的,让亮疼痛是不对的。还有亮的脸上是什么,应该是雨水吧,不会是泪,亮不应该哭的,那么倔强,倔强到可爱的亮怎么可以哭呢?自己那时是怎么做的?是伸手擦去亮脸上的水,还是抱住了亮,或者是吻住亮的嘴­唇­,想让那柔软的­唇­恢复以往的红润?自己做了什么呢,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只记得亮转过身,墨绿的头发在灯光下划过一个弧度,那个弧度好美,自己一定是看呆了吧,所以连亮什么时候消失在路的尽头都没有发现。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进藤光紧紧地握着拳头,虽然为了拿棋子而剪平了指甲,但此刻深深陷进掌心里的还是一道又一道血痕,红红的,觉不出痛。

仿佛靠着鞋柜站了一辈子,进藤光直起身子的时候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往棋院大门走去,平时挺直的背有些微弯,曾经轻快的近似小跑的步子,现在想来也仿佛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才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响动,又有人结束棋局出来了吧。进藤光回过身,然后就僵直在那儿。墨绿­色­的身影在鞋柜前,拿出鞋,换好,将室内鞋收入鞋柜。一系列的动作流畅而优雅,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了呢,进藤光在心底问着。微长的发丝始终低垂着,将大半个脸都遮住,只露出鼻尖来,小巧而细致的鼻尖,以前自己总喜欢在上面轻轻咬上一口,气得对方大叫的。想到这里,进藤光全身颤抖了一下,猛地转身往棋院门口走去。亮,对我也是,虽然觉得痛,但对我也是围棋比较重要,因为我的围棋里除了自己还有佐为啊!进藤光的脚步开始加快,因为他觉得冷了,该快点回去了,一定是觉得冷了,要不然全身上下不会止不住地颤抖的。

“进藤棋士,您请等一下。”通过门卫的时候,进藤光被拦了下来,他有些气恼门卫的多事,为什么拦下自己,他没看到自己好冷吗,一直在发着抖。但也有些庆幸,等一下,等一下,亮就会从自己的身边经过吧,即使不再看自己一眼,但也会从身边走过的吧。

“进藤棋士,这里有您的几封信,都在这,您拿好。”进藤光伸手接过信件,北斗杯之后,自己的棋迷也多了起来,偶尔会有人写信来,附棋谱要求指点的,邀请参加茶会酒会的,也有说些鼓励的话的,甚至还有小女生写来要求交往的,有时还会收到一两件小礼物。从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已经能平静面对并妥贴地给对方回信,这些,这些都是亮教的呀。

进藤光敛了敛心神,目光扫过手中的信,其中一封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种紫­色­,好象是佐为的发­色­呀。进藤光就站在门卫旁抽出了那封紫­色­的信,翻到正面,上面是几串藤花的图案,不是印的,而是特地手绘上去的。藤花的紫­色­要比信封的紫­色­稍深一些,藤花的紫象是佐为眼睛的­色­泽。抚摸着这个信封,进藤光并不急着拆开,居然一个信封就让自己想起了佐为,真是怀念呢。

再看看信封上的名字:安倍幽,不认识,不过就冲着这个信封,自己也要好好地看看这封信。

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好的便条纸和一份棋谱,还没细看,门卫又在身边说:“啊,塔矢棋士,您也出来啦,今天一定是赢了吧,这里有您的几封信,请拿好。”进藤的手一抖,便条纸和棋谱都掉在了地上,弯腰去拾的时候眼角又闪过一抹幽紫,直起身来才发现门卫递给塔矢亮的信件中,有一封和自己手上一模一样紫­色­的信。或者同时是自己和亮的棋迷吧,进藤光想着,又觉得自己和亮之间又多了一些牵系,一直闷着的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甜来。塔矢亮接过信,躬身说了句:“谢谢。”墨绿的发在空中一晃一划,从进藤光的身边绕了过去,进藤光右手微微抬起,又狠狠地落在自己的大腿上。

举起手里的信纸,进藤光这才发现那张便条纸和棋谱都被自己捏得皱了起来。抚平棋谱,进藤光发现这并不是一份完整的棋谱,上面记录的棋局并没有下完,但为什么这局棋看起来这么眼熟呢?进藤光仔细地回想着,然后手开始微微地发抖,越抖越是剧烈。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向棋院外冲了过去,亮应该还没走远吧,应该是往地铁站去了。

进藤光在人群中寻找着那抹墨绿的影子,果然,地铁站的入口,几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捉住亮的肩膀,手底下的热度传来让进藤光楞了楞神:“Aki…………Toya。”一声叫唤仿佛远远地隔了许多时光传来,在心底一荡一荡地撞击着。那个墨绿的影子并没有回头,但手下的身体却在发着抖,是亮在发抖吗,还是自己在发抖,进藤光又有些恍惚了。

“请,请不要再…………”熟悉的声音传来,但不同于过去的清朗,而显得有些低沉,还有些,哽咽。

“我不,我是说…………”进藤光甩甩头,逼自己回过神来,察觉手中按着的肩膀有要挣脱的迹象,进藤光并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握住。“我,我只是想问你刚才是不是有收到一封紫­色­的信,信上还画着几串紫藤花?”

废话之六:终于写到光亮鸟,老实说,写得好辛苦,好难受,希望大家读起来不会太辛苦。汗一个,深深的继续无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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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更新时间2007-8-20 11:27:00 字数:1541

“信?”没想到进藤光说的居然是这个,塔矢亮楞了楞,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收到的那叠纸,果然,打头第一封就是绘着紫藤花的淡紫信封。疑惑地望了进藤光一眼,塔矢亮的心中一荡,这抹阳光暗淡了许多,才没多久,原本微鼓的脸颊已经瘦得平削下去,眼底一圈的青黑,透着沉沉的疲惫。是自己的决定磨灭了这抹阳光吗?塔矢亮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起了疑惑,这种疑惑没有因为这几日手合的失常而来,没有因为夜里的无眠而来,没有因为日间的食不下咽而来,却在此刻,面对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时,汹涌地翻卷上来,拍击着心岸。

“啊对,就是这封信,你,你能不能现在就拆开看一看。”此时进藤光到无心去注意塔矢亮的神情,他的心思全在那封紫­色­的信中,如果亮的信也是……进藤光预感这两封信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敛了敛心情,塔矢亮低头拆开了信,信中也是一张折好的便条纸和一份棋谱。“棋谱,先看棋谱。”进藤光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往外冒着汗,变得粘腻而湿滑,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如果这个再是的话,那,应该就可以确定了吧。

塔矢亮打开棋谱,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份棋谱,因为这局棋他复盘过不下百次。“第一局,你和佐为下的第一局棋。”进藤光喃喃地说,声音不大,但滑入塔矢亮的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什么?我和Sai下的第一局,这不是我和你下的第一局棋吗?”塔矢亮一把拉住进藤光的领口。原本他看到这张棋谱还以为是进藤光玩的小把戏,只是希望能和他搭上话,毕竟这局棋只有他和进藤光见过。但是,现在进藤光却说这局棋是他和Sai下的,没错,这棋里是包含着Sai的棋风,但是当时坐在他对面的却是进藤光呀。抬眼看着进藤光,进藤光的视线却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直直地盯着他手里的棋谱,目光一片迷离。一定是有什么的,塔矢亮在心底想着,进藤光是那种说不来谎的人,而且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象是假装。

“走吧。”塔矢亮折好棋谱装回信封里。

“走,去哪?”进藤光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思绪中回来。

“棋会所,我想,你应该有话对我说吧。”没再理进藤光,塔矢亮转身走下地铁站。

“啊,对。”进藤光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塔矢亮,贴着他身后走着,但没有更多的动作,虽然也想伸手去拉他的手,但最终还是这样静静地靠近,并肩而行。“你一直想知道的那件事,我原本是希望拿到本因坊头衔之后再告诉你的。”

“啊,是很象你会有的想法呢。”塔矢亮轻轻勾起­唇­角,他知道光对本因坊的执着,或者应该说是对本因坊秀策的执着。在相爱的那些日子里,自己不只一次地追问过,可是对方总是说总有一天会告诉你,再问总有一天是哪一天的时候,就会换来一个吻或者一个拥抱。没想到这个光居然是要等着由进藤本因坊来告诉自己答案呢。

站在黄线后等着地铁,塔矢亮感觉得到进藤光就静静地靠着自己站着,其实并没有接触,但那种暖暖的感觉还是透过衣服传了过来,阳光的感觉,明明已经黯淡了那么多,居然还会觉得温暖。

“今天……”进藤光突然在身后开口,气息吹拂着后颈,温热的感觉透过发丝传来。塔矢亮觉得自己的双膝开始发软,但那个始作俑者却丝毫没有觉查,仍然继续说着:“今天,我却想把那些事都告诉你。”

“因为我那封信吗?”塔矢亮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颤,怎么努力也平稳不了。

“还因为我手上的这封信。”进藤光将手一抬,塔矢亮这才发现进藤光的手里居然捏着一封一模一样的绘着紫藤花的信封。

废话之七:又变心了,开始看猫鼠同人鸟。8过,斋殿,你还是我的最爱呀。当然佐为,你还是呆在漫画里好了,如果棋魂要拍真人版,米人能演得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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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更新时间2007-8-22 12:19:00 字数:2559

塔矢亮正想伸手拿过那封信,远方轰轰的声响传来,地铁到站了。

放下抬起的手臂,塔矢亮转身上了车,感觉着进藤光就跟在自己身后,虽然心底有许多疑问不停翻涌着,但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学会了忍耐,学会了等待。

地铁中,两人都没有再度交谈。进藤光的目光落在塔矢亮光洁而白晳的后颈上,墨绿的发尾随着地铁的震动有节奏地摇晃着。亮的脖子始终是那么好看,进藤光轻轻地在心底叹道。住在一起的日子里,进藤光无数次想在那皎美的后颈上印上自己的吻痕,但终究他还是没有这么做。一来塔矢亮不会允许他做出这种容易让别人猜测的事,二来,进藤光低头苦笑了一下,自己也舍不得在那白玉一般的地方留下别的颜­色­呢。

塔矢亮虽然一直微低着头,但总忍不住将视线落在前方,对面的窗子上印着身后那人的模样,虽然看不太仔细,但也用不着看仔细了,因为那身影的每个弧度,每道线条,自己都已经熟悉过无数次,深深地刻在心底,今生今世都无法忘却了。抬手攥紧了胸口,除了这道光,自己还有办法去爱吗?有办法随便娶了哪个女子,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吗?还是终此一生对着棋盘,孤独一人?明明当初是自己提出分手,明明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什么对着这个人,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了呢?

这样想着,胸口闷闷地痛了起来,塔矢亮忍不住轻轻喘了口气,声音很淡,很低,但身后那个时刻注意着他的人却没有听漏:“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声音低低的,象怕吵着什么。

“没事。”攥着胸口的手放了下来,原本的那点痛在这样温柔的询问中竟瞬时平息下来,只留下沉沉的烦闷挥散不去。抬眼再看向车窗,身后的人根本没注意到塔矢亮正借着车窗在观察自己,略在焦灼的眼神还是专注地落在墨绿的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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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啊,是小亮和小光呀,你们好久没来了呢,最近比赛很忙吗?”市河小姐朝气实足的声音在棋会所的大门被推开的同时响了起来。听到这样的声音,进藤光和塔矢亮虽然各自载满了心事,却都不由地回以一笑。

“我说市河妹妹,小老师的棋赛你不是一直在关注吗?他忙不忙,你还用得着问?”熟悉的老客人又开始轻一轮的说笑。

进藤光和塔矢亮朝着老位子走去,下午来棋会所的人并不多,周围的几个位子也都空着,正好让他们聊天。

很快市河小姐送来一杯热茶和一杯可乐,看见两人居然没有开始下棋,而是对坐着,呆呆地对着棋盘发楞,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塔矢亮注意到身旁的人站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谢谢,市河小姐,我和进藤有些话要谈一谈。”

“啊,这样呀,那你们慢慢聊,要加水的时候叫一声就可以了。”市河小姐一步三回头地走回柜台,从来没见过两人之间的气氛如此怪异,不过,这两个人间自己是始终Сhā不上话的,也只好由他们去了,悄声嘱咐过大家,今天小亮和小光有些不对劲之后,市河小姐就倚在柜台上看着他们两个。

被市河小姐这么一搅,进藤光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将手里的信封放在棋盘上,缓缓地推给塔矢亮:“这是我今天收到的,你看看吧。”[EG:旁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进藤光写情书给小老师?”“哇,是告白吗,爱的告白吗?”“嘘,小声点,认真看,别打搅他们。”(以上纯属无聊咯)]

塔矢亮先从信封里取出棋谱,打开细看,是局残局,自己从未见过,但是:“这白棋的风格……”

“这是我和佐为下的最后一盘棋,还没下完,他就消失了。”

“消失?你是说……”

“对,我下到一半就累得睡着了,结果一醒来,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找不到?怎么会,他是离家出走了还是?”

“都不是,你听我说。”进藤光抬起眼睛,径直注视着塔矢亮,塔矢亮的心中一颤,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被光这样看着了,从前他都是这样毫不掩饰地直直望进自己的眼底,这种感觉真是怀念呢。只是为什么今天进藤光的眼中有那么多的哀伤……

塔矢亮还没回过神来,进藤光已经开始低声地叙说:“以前,有个小孩子,很顽皮的,书也念不好,除了体育科之外哪科都不及格。所以被妈妈扣了零花钱,于是就跑到爷爷家的阁楼上,想在那里找点东西卖了换零花钱。结果,他在阁楼上发现了一个旧棋盘,棋盘上还可以看到隐约的血迹,当他伸手去摸那些血迹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了……”

进藤光的声音很低,但塔矢亮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那个象传奇一样的故事,那个象传奇一样的棋手,那个寄居在棋盘里的紫­色­灵魂,是怎么将眼前的人带到自己面前,带到围棋的世界里。最后又凭空地散去,剩下眼前这人放下自己的围棋四处寻找,找到最后却发现这抹紫­色­的灵魂居然仍在他的棋中。

进藤光抚摸着眼前两个信封轻轻地说着:“佐为的头发是紫­色­的,就象这个信封,他的眼睛是更深一些的紫­色­,就象信封上画的紫藤花。”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进藤光纤细的指头在紫藤花上抚过,就象在抚着当年那个他怎么也触摸不到的灵魂,进藤光的动作是那么温柔而虔诚,看得塔矢亮的心中慢慢地涨起一些难言的滋味,有些酸,也有些苦。

啪,塔矢亮不知怎么着,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将进藤光抚着信封的手指挥开。

“你怎么了?”进藤光疑惑地看着塔矢亮,塔矢亮也不由地一楞,自己这是怎么了?

“呃,我们还是来看看信里是怎么说的吧,也许那里有sai的消息。”塔矢亮急忙找了个理由来掩饰自己的失常。

“啊对,快来看看。”进藤光一把抽出信纸打开来,心底奇怪着自己怎么就忘了要看信呢,大概是因为被那份棋谱还有眼前的塔矢亮影响的吧。

塔矢亮也跟着抽出写给自己的那封信,摊开来一眼扫过之后,就将信纸递给进藤光。进藤光接过塔矢亮手中的信一看,也将自己收到的那封信摆在了棋盘上。两封信里同样的字迹,同样的内容:“如果你还记得和你下这盘棋的人,请在下周日下午四点,在棋会所相见。”

废话之八:虽然给塔矢亮的棋谱有想过用他和sai在网路上下的那盘,但那局棋谱应该流传得比较广了。所以改用第一局,佐为并不知道塔矢亮和进藤光相爱又分手的事。(8知道,以后知道了会不会吓到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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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更新时间2007-8-24 11:08:00 字数:1901

两封信没有抬头,没有属名,但从字迹到内容都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个人所写的。

“你怎么看?”进藤光抬起头来看着塔矢亮,习惯­性­地把这种要动脑的事情丢给了他。

又仔细地查看了一遍两个信封,棋谱和信之后,塔矢亮用食指轻抚着下­唇­深思了起来。“写信来的人必然是认得sai的吧,不然他不可能知道这两份棋谱,至于这信封上所写的安倍幽和藤原佐为究竟有什么关系就很难讲了,但以目前来看,我们也只能等到这个人出现才能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塔矢亮一边思考着,一边缓缓说出自己的结论。

进藤光在听到塔矢亮用到‘我们’这个词的时候怔了一下,一时间楞住了,连塔矢亮说完话都没注意到。

塔矢亮抬头看见进藤光正直楞楞地盯着自己,不由地脸上一热,再看去却发现进藤光象是呆住了似的,魂也不知飞哪去了,不由地有些着恼,自己说话这家伙居然敢不专心听,一时忘了两人已分手的事,又象当初还在一起时那样,捉住进藤光的手一扯,唤他回神:“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你叫我光?”进藤光被这一拉,才仿仿佛佛地听见塔矢亮的叫喊,而且居然还是那样直接叫他的名字,听到自己的名字再度从塔矢亮口中传出,进藤光只觉得眼眶开始发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啊,我……”塔矢亮这才发出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急忙将手收回。但原本握着进藤光的掌心一时间少了那份温度,竟空得让人连心都要开始发凉。

“我……”塔矢亮张口还想说什么,但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看着对面的进藤光眼眶慢慢地转红,脸­色­却一点点地变白,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塔矢亮只觉得胸口一痛,右手想伸出,却被自己的左手牢牢捏住,最后只有一扭头,不再去看对面的人。

进藤光看着对面塔矢亮转过头,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一寸寸变冷,冷得象要结冰一样。只有眼眶还是炽热的,炽热而且滚烫,热得象是要瞎掉一样。

沉默了很久,或者只沉默了短短的几秒种,进藤光突然推开椅子向门口冲去,连棋桌上的信都忘了收回。

听得对面椅子一响,接着传来脚步声,塔矢亮这才抬起头来,只看到那抹金­色­的影子已经冲出棋会所的门口,象从前无数次的那样,只是这一次却象是所有的光都被带走,虽然棋会所里亮着光,但塔矢亮却觉得自己坐在深深的黑暗中。

虽然是那样的离开,但佐为的存在却让进藤光不得不又回到塔矢亮的面前来。

周末,棋会所里一片吵嚷的声音,噼噼啪啪的落子声与低语其实并不响,但合在一起却显得有几分喧闹,几分混乱。不过,进藤光抬头看去,他和塔矢亮的保留座依旧空着,而靠墙,那个墨绿­色­的影子也象从前无数的日子里一样,静静地等着他的到来。

进藤光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恍惚间那段分别被抛到了脑后,自己仍是与塔矢亮相爱着的进藤光,下完手合之后来这里见自己心爱之人的那个进藤光。而过去的无数日子里,塔矢亮就是象眼前这样,安然而静谧地等待着自己,满身罩着温柔的光芒。

似乎感应到进藤光的到来,塔矢亮抬起头,一抹金­色­闪入眼帘。来的人带着前所未有的小心步伐慢慢接进,慢得仿佛是要穿过无数的时光才能走到自己面前,塔矢亮似乎也忘了那段分别,勾起嘴角浅浅的一笑,象从前所有的日子一样,耐心地等着这个人,等着自己的半颗心走到跟前来。

椅子卡地一响,这才惊醒了沉在回忆中的两个人。

“没,没想到你也到的这么早呢。”塔矢亮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忍不住开口说道。

“什么话,说得我好象每次都会迟到似的。”进藤光没好气地顶了回去。

“难道不是吗?每次都让人等的家伙是谁?”时光又再倒转,那些小小的绊嘴的乐趣再次浮了上来。

“我那是准时,准时到达。”习惯­性­地,分辩开始。

“迟到就是迟到,说什么准时。”

“明明是准时。”

“就是迟到。”

“准时。”

“迟到。”

仿佛没有了隔阂,争吵声从两人的口中滑出。一句接着一句,呼吸和语调都彼此缠绕、交融着,再也拆解不开,那么地熟稔,那么地亲密,那么地贴合,那么地自然而然。

最后,象无数次地那样,进藤光一拍桌子,“我说是准时就是准时。”然后转身想走,才一回头,一个淡紫­色­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两个。那抹紫­色­让进藤光想起今天并不是和塔矢亮下棋争吵,而是有着更重要的事情。扮了个鬼脸之后,进藤光无奈地又坐回位子上。到是塔矢亮站了起来,朝着那个紫­色­的身影问道:“请问,您就是安倍幽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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