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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269:这个魔鬼,全世界都没有几个人能治得住他

急得根本等不及朗尧停好车,青瑚就推开车门跑下去。

“沈叽喳你个小混蛋,敢弄伤自己试试!”

随后朗尧怒不可遏的话音刚落,元韵尘浑厚惑人的嗓音,也带着一丝笑意的响起。

“两个小朋友,一直跟踪我做什么?”

“好孩子。”倪舒悦泪眼朦胧的赶紧跑下来,抱着青瑚感激的孩子气呢喃。

元韵尘笑容倾国倾城的瞥向她一眼,却不屑一顾去阻拦偿。

“不怕,我们会帮助您的。”安抚的对心上人母亲一笑,青瑚转头,有些为难的对脸­色­极差的朗尧恳请道,“阿尧,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我想送他妈妈回去。”

朗尧呼吸不畅,又是狠狠的瞪她一眼。向她伸出两根完美入雕塑的铜­色­俊指,咬牙切齿的低吼,“两次,你他妈为了情敌的老娘,逼迫老子两次。”

倪舒悦被他极度恼火的反应惊得一愣,忘了哭泣。

元韵尘饶有兴致的微弯薄­唇­,“原来是被女朋友逼着多管闲事呀?小朋友,没你什么事了,把人留下,我让你们安然离开。”

好大的语气,真是把自己当成不可一世的王者了。

想到他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嚣张举动,朗尧原本想冷眼旁观的心,一下子被激得起了不甘示弱的火气。

“这事我就非Сhā一脚不可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也好,刚出来,还没闻过人血的味道”停止营业的冷清停车场前回荡着男人清悠如泉水的恶魔话语。

路过的行人一听,事不关己的跑的跑,开车的开车。

“元韵尘你不要乱来!不关这两个孩子的事!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别刁难他们!”倪舒悦心惊胆颤的怒吼。

她本身也是急­性­子,明明愤怒到了极致,换做以前的小女孩­性­子,早就冲上去跟人扭打成一团。这会儿却又惊又惧,不敢移动一步。

“乱说什么啊!您这样我怎么会见死不救,一走了之?”青瑚红肿着双眼摇摇头,紧抓着她的手,不被信任的低声难过道。

“这个魔鬼,全世界都没有几个人能治得住他,我不想连累你们”倪舒悦低轻的语气何其悲哀,脸­色­何其的自暴自弃。

元韵尘这人本就是西方政界头疼又无可奈何的恐怖人物,小小年纪已经是在哪里都能横着走。

岂知在一次国外古董拍卖会上,她随­干­爹元栗一起观赏。他就一眼看上了她。

接着便派人设计一场车祸,救了被撞得奄奄一息的元栗,化身贫民窟孤儿的他,顺理成章被元栗收养,并带回中国。

从此与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倪舒悦,开始了一连串设计她跳入他擒爱圈套的陷阱。

岂料知晓他的心思后,躲得远远的,还跟别的男人有了亲密接触。要不是杀了元老爷子弄出葬礼,他还见不到她一面。

“那我更要管了。”青瑚咬着牙,对她安慰的轻轻一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丢下您的。”

“别跟老子说死,臭丫丫的算哪根葱?我妈一出手,就没有她治不了的人。”朗尧被两个女人不信任的晾在一边,当即不甘示弱的骂咧着。

:这个秘密,天知地知,咱们四个人知

乐盈未嫁人前,国内几乎所有男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就是现在,她提点要求,那些当年的大人物,多少都会给她点面子。

朗尧搬出母亲来说事,这个底气很足。

元韵尘剑眉一挑,“小朋友,你妈妈是谁?能耐挺大?”

“乐盈!”

朗尧理直气壮的刚说两个字,碧眸金发的俊冷男人勾­唇­一笑,淡淡讽意浮上深邃惑人的眸底,“小盈啊?也好,让她来,叙叙旧。偿”

朗尧面容一僵,倪舒悦双手抖得厉害,青瑚怎么搂着她安抚也没用。

“你真认识我妈?”自信受挫的美少年神­色­­阴­晴不定,半信半疑的微微抬头,瞪向这个仍高他十厘米的挺拔男人。

“她见了我也得叫一声尘哥。”男人又笑了,话里话外嘲弄之意更加浓厚。

他勾勾手,冲如坠地狱的倪舒悦轻言细语道,“悦悦,过来,跟我回家。”

“不!”女人连连摇头,惨白的丽容又溢出泪水。

这个魔鬼,早在没遇到他时,她都跟宁枫隐婚多年,小予都上初中了,他还固执的死缠烂打。

青瑚何时看过这个敬如母亲的长辈,此刻那么惶然无助?她急得大吼,“阿尧!阿尧!”

“王八蛋!再不闭嘴,信不信老子真的揍你?”朗尧低骂瞪着她,还是拿起手机给母亲打电话。

手机秒接,与火爆­性­子截然相反的清柔女声不耐的挖苦,“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的亲爱儿子,时隔一个月又一天后,居然舍得给我打电话!”

“妈,你别贫嘴了,我现在遇到麻烦。”朗尧郁闷的低吼。

“就说元韵尘在这里。”深邃绿眸瞥过来一眼,男人笑吟吟透着手机话筒传话。

闻言,乐盈在电话那头惊世骇俗的吼叫一声,“呀!”

接着,背景音便是噼里啪啦的一通混乱声。

“尘哥?”好不容易收回惊吓小心肝的绝美女人,花容失­色­的试探一喊。

“是我,小盈,不出来聚聚吗?”天人俊姿的白俄罗斯男人,笑容足以秒杀一切雌­性­。

“我知道了,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乐盈说完,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然后,按照男人电话里告知的地址,心神不宁的去拿了包包,走向玄关换上高跟鞋。

朗新戎刚好踏进门槛,就跟正要出门的妻子迎面碰上。

“去哪儿?­干­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男人搂住脸­色­苍白的娇妻,平视她与自己一般高的双眼,关切的笑着问,“是不是尧小子又闯祸了,等着你去收拾残局?”

“恭喜你,答对了一半。”乐盈朝丈夫扯起一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我有一个好消息跟坏消息,老公你要听哪个?”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朗新戎蜡黄的大饼脸一下子板起。

“呵呵呵好消息是,小尧惹祸的对象是咱们的老相识。”乐盈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很像在哭。

“坏消息呢?”朗新戎皱起了八字眉。

“那个老相识,是元韵尘!老公!”转身抱住面­色­沉重的丈夫,乐盈歇斯底里的尖叫,“怎么办?怎么办?那个魔鬼!他被放出来了!咱们的宝宝还在他那里!”

“走,我陪你。”即使是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朗新戎,此刻也不禁一脸紧张。

这趟鸿门宴,夫妻俩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老公”可怜巴巴的瞅向开车的丈夫,乐盈语气担忧的问,“他这次看见我,会不会又把我当成垃圾似的打包出国外,送去给布莱恩?”

“不可能!我绝不会让他这么做!”朗新戎气得咬牙切齿,语声坚定不移。

当年也是因为在国外一次萍水相逢,元韵尘的俄罗斯发小布莱恩看上乐盈。也不设计追求,看见了就要人把她掳去俄罗斯。

她一次次的侥幸逃出来,待在国内的元韵尘一次次的帮那人抓她。心累得想自杀,她投奔黑白两道混得开的朗新戎。

得他带着躲来当时还是小渔村的j市,她才风平浪静过了这么多年。

等到了目的地,朗氏夫­妇­看到相拥倪舒悦的青瑚,儿子气恼的瞪视后者,乐盈火大的知道儿子为什么得罪元韵尘了。

元韵尘对倪舒悦的钟情,就跟蜜蜂见到花儿,至死方休。

她索­性­见死不救,谁叫姓倪的抢走她的心上人!宁枫原本应该是她的!

“尘哥,我儿子年纪小不懂事,得罪你了,给你陪个不是。我这就拉他走,不搅你的好事。”乐盈直接开门见山。

男人伸手向前方,表示不阻止。

“妈,不管全霏予他妈了?”朗尧的衣角被母亲紧抓着,朝自家车子停放的方向走去,仍不忘牵僵立少女的小手。

“闭嘴!回去老娘再跟你好好算账。”乐盈心情极差的骂咧。

然后,她发现儿子拉不动那个女孩了。

“沈叽喳!这又不管你的事,你他妈的想找死是不是?”朗尧火了,气急败坏的伸出两双手想强拽垂头丧气的女孩。

“阿尧,帮帮我。”她的哀求,透着一丝哭意。

“孩子,这不关你的事,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倪舒悦惨然一笑。

“艹他大爷的!”朗尧跺脚,求助的转头看母亲,“妈,你怎么看?”

“怎么看?看你祖宗!”天使脸庞魔女心肠的女人怒极反笑。

她伸出一巴掌,刚要甩向青瑚,朗尧已经不高兴的上前挡住,“当我的面打我老婆,妈是想你儿子做乌龟,还是让别人看笑话?”

“我朗家因为你这个混账臭小子,弄出的笑话还少吗?”乐盈怒火攻心,几乎站不稳。

但还是强迫自己撑出微笑,对抱胸旁视的元韵尘尽量心平气和的放低声音,“尘哥,都让你看了这么久的笑话,你也累了吧?舟车劳顿,还没享受美酒佳肴,就要费尽心思,到手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啊。”

她的刻意放低身段,只得到元韵尘饶有兴致的笑着瞥来一眼,根本不屑回答她。

乐盈看着儿子要与那个女孩共进退的决然眼神,咬咬牙,看向丈夫。

朗新戎面无表情的开口,“全霏予现在也不是等闲之辈,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他这些年跟你家乡的石油生意做得很大。”

这句话点到为止,元韵尘的笑容顿了一下,朗氏夫­妇­就知道自己这些话的目的达到了。

“不给尘哥添麻烦了,我回去再修理这个不争气的臭小子。”

乐盈话已至此,青瑚再没眼­色­也看得出,这男人带不走倪舒悦了。

不单是他有所顾忌,而且收到消息的全霏予已经赶到。

“王八蛋!我说过不许再缠着我妈!你嫌命长还是待不够监狱?”男人冲到元韵尘眼前,就是使足全部力气的重重一拳。

这么气急败坏,仿佛对方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他,让青瑚看得心疼又难过。

元韵尘抹抹嘴上的血渍,瞥向青瑚淡淡一笑,“不愧是悦悦生出来的孩子,长得漂亮,打人的姿势都这么迷人,瞧把旁边这个小妹妹迷的,眼睛都看呆了。”

青瑚心虚的低下头,回避朗尧的怒视。

全霏予瞬间又挥拳向这个挑拨离间所有人的俄罗斯男人,“王八蛋,你真想找死是不是?”

“别打他,打废了他,反过来告得你出不来怎么办?”这时刚将车停稳的盛渺渺,焦急的跑过来拉他。

倪舒悦也摇头制止儿子,元韵尘就愈发笑得狂妄。场面此刻剑拔弩张的气势。

青瑚已经听不见他们四个在争执什么,她早就被朗尧毫不温柔的拉上车。

副驾驶座上,乐盈抱胸冷哼,“老娘告诉你,朗尧。下次再看见那个俄罗斯男人,你有多远躲多远。要是再像今天逼着我去救你,你就别怪我见死不救了。”

“妈,这可是中国,现在是公平公正的法治社会。没人敢随意抓人杀人,你别把他说得好像无所不能一样。”朗尧不高兴的撇嘴嘟哝。

“哼!你知道什么?这男人除了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还善于设计巧遇。再难得一见的大人物,都被他煞费苦心的设陷阱往里边跳,他再恰巧出现救那些人。哪怕是头畜生,也会铭记他的救命之恩,对他有求必应。”朗新戎也没好气的一哼。

“对!就算他被国际法庭判了终身监禁,一样有人以死相救,让他出来。”乐盈气呼呼的补充。

朗尧不以为然,“你们都知道他的­阴­谋诡计,哪有那么多傻子上钩,给他无限利用?”

“是他的发小无意间喝醉了,透露给我的!”乐盈低吼完又赶紧捂住不小心泄密的小嘴儿,心有余悸的骂咧,“妈的,作为听这个惊天秘密的代价,老娘差点被那头狼上了。”

“咳咳。”朗新戎以眼神警告妻子不要再提那段差点让他戴绿帽的陈年旧事。

“总之,这个秘密,天知地知,咱们四个人知,不许向外泄露。”乐盈最后一句警告话语,是瞪向青瑚说的。

少女茫茫然的点头。

:他的女孩,再也不肯要他了

元韵尘以设计意外接近大人物,从而获得他们无条件帮助的秘密,青瑚根本没想到有天会派上用场。

她心不在焉的看向车外,突然想到一个惊恐的问题,二妮!

“格林西餐厅老板的女儿,还被我忘在别的地方。”

她焦急的要推开车门,朗尧已眼疾手快的制止,“别再逼我骂你!”

“可是孩子那么小,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那里撄”

“林氏老板的千金,老是独自外出,身边都有几拨保镖暗中保护这在本市人尽皆知。是你想找借口溜走,还是把我们当傻子?”乐盈冷嘲热讽的一句,让青瑚恍然大悟的住了嘴。

四个人心情各异的回了朗家,刚迈进大门,乐盈就拧紧儿子的耳朵尖叫,“管不好这臭丫头,再让她拖咱们家下水,这个家你也不要再回来了!偿”

今天的事,把她的心肝都快吓出来了!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想咬那个老是惹祸让儿子去善后的臭丫头一顿!

朗尧心情同样很差,默不作声。

朗新戎八字眉一挑,“不听你妈的话?”

“知道了。”语气不善的丢下这句,朗尧去拉不知所措的青瑚上楼。

踢门,踹脚反锁上,少年沉怒如虎的紧盯被他瞅得头皮发麻的惊吓女孩。

“再为那个姓全的多管闲事,你这条腿也别要了。剁下来,躺床上给我生孩子,其他都不用想了。”他­阴­气沉沉的愠怒低语,遏止在少女泫然欲泣的委屈红颜上。

帮一个人有错吗?为什么都来怪她?就算不是那个人的母亲,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也会路见不平的。妈妈小时候总说,助人为乐。

她很根本就不喜欢朗家,凭什么逼她呆在这里,又不准她有个人想法?

“还有脸哭?你看刚才在外面我爸妈都是怎么跟人低声下气的卑微说话的?”朗尧彻底恼火了,毫不怜惜的把她推倒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父母向来高人一等,从来都是别人讨好他们。

今天为了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颜面尽失,还要去求人。

为了帮助他的初衷,还是因为他对这个没心没肺、一点也不放他在眼里的女孩太顺从。

“不想管,那你可以不理我啊,我又没拿枪逼着你。­干­脆直接把我赶走,眼不见心不烦,不是更好吗?”女孩委屈异常,眼泪狂飙,心情低落,嗓门就越发大声。

何其悲哀,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真正喜欢自己。

若是真爱她,哪舍得逼她?骂她?让她伤心难过?

“休想!故意气我放走你,好去跟姓全的双宿双栖?就算是用逼的,我也要把你锁在身边,每晚欺负你,还让你给我生儿育女。”少年恶狠狠的低骂,由后压着她刚要直起的脆弱小身板。

不管她的挣扎羞愤,怒不可遏的啃咬那张总是说不出一句好话,却又让他爱不释手的粉润桃­唇­。

屈辱受着他毫无温柔可言的所谓舌吻,女孩累得就要呼吸不了,才得他移开嘴­唇­,她心灰意冷的哽咽。

“呜呜朗尧!你一点也不尊重我,我死都不会爱上你。你给我听着,我就在这里发誓!”

“不会爱上我?宁愿死也不会?”少年气到极致给了她一巴掌,薄如刀削的无情俊­唇­,反而漾出魔鬼般的冷赤寒笑,“这么无情无义的女人,那我也不用怜香惜玉了。给我受着,舒不舒服都不许下床!”

他向来耀眼如星辰的双眼皮大眼,此刻喷­射­出的,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寒意。

动作粗鲁的扯去她的连衣裙,腾出一只手去绑她的双手。

那一刻,竟是不再顾忌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没经历过男女情爱,不懂得安抚女孩的莽撞少年,被心爱的女孩气得魔­性­大发,只想把她往痛苦里弄。让她感同身受,他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心情。

女孩圆如满月的娃娃脸­色­彩苍白,却没有一丁点儿表情。

她抿紧双­唇­,目光直愣愣的透过对她又啃又吻的愤怒少年,望向华丽却没有一丝生气的欧式天花板。

哀莫大于心死,埋头啃食她胸口的朗尧,看见她的神情,一时间后怕的想起这句绝望形容词。

他惊慌的赶忙起身,抱着被他折磨得宛若木偶般的空洞少女。手忙脚乱了好几次,才给她冰凉凉的身体穿好裙子,盖住她一身不堪入目的狼藉。

他眼中的嗜血寒气因为懊悔而消散,眼神恢复一个普通男孩的清明。

像是不小心亵渎了自己梦寐以求多年的圣洁女神,他惊恐了,慌乱了。

心疼而自责的轻抚她了无生气的可怜小脸,急切的温柔哄着,“对不起叽喳,原谅我。别冷落我,不计前嫌这么一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少女一动不动,目光平淡无波,好似已经没了生命一般。

若不是朗尧还能摸到她心口的跳动起伏,他真的以为,她早就放弃他,羽化成仙而去了

不管他怎么劝哄,还以一还百的伸起她的手,打了自己整整一百个巴掌。她那双­嫩­到他心底的小手都红了,依旧等不来她的一言一语。

“叽喳青瑚小瑚你别吓我”自恃高人一等,从未在外人面前有过丢脸举动的贵气小公子,此刻却茫然无助的哭成了个泪人。

“我对你而言,就这么微不足道吗?以前是不想爱我,现在理我都不愿意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回头看我一眼?他能给你的,我一样不少,甚至可以给得更多。”凄嘁的轻语说得多低声下气,少年就哭得有多撕心裂肺,好似一个全世界都抛弃了他的落寞孤童。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放弃你,比让我直接去死还残忍。不让你走,你又对我不屑一顾。我为你做得再多,也比不上那个人匆匆赶来都不看你一眼的无情背影。”朗尧语无伦次的呜咽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自卑绝望得比死还痛苦。他的女孩,再也不肯要他了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而已,至于吗?

“我知道我爸妈不喜欢你,你也不想跟他们相处。我们结婚了,可以搬出去住。你不爱待在这个城市,那我们去外面买房”

“朗尧”低轻轻听不出一丝活气的女声,滑得像是那抓不住的山间溪水,她打断少年仍旧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之话,“有时候,我常常在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想不可想,爱不能爱”

“别说这种丧气话,我不爱听!”朗尧原本惊喜她终于开口的笑脸,顷刻间­阴­郁得快要抓狂,他愤怒的大吼着。

陷入低迷情绪,完全沉浸在生无可恋思绪里的迷惘少女,淡牵起­唇­角撄。

她的声音轻飘飘,恍如隔世的继续喃喃自语道,“人死了,是不是就能重新投胎?我转世到他出生的那个年代,做他的青梅竹马盛渺渺,是不是现在嫁给他的就是我?”

“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朗尧泪流满面,捂住同样眼泪流个不停的女孩双­唇­,不让她再说出令自己­肛­肠寸断的悲伤话语。

她也就索­性­不说,却也不再动,任哭得酸痛的凄美小脸悲伤泪泉不止。

两个爱不得,却又相互折磨的少年男女,哭得惊天动地,上气不接下气偿。

她的哭声多悲痛,朗尧被她伤得千疮百孔的破败心灵,就有多痛不欲生。

再也承受不住,少年哀哀戚戚的跑出卧室。

乐盈正好上楼,看到儿子一手捂着脸,哭成了个人见人怜的悲惨玉人儿,她不由得大惊失­色­。

“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弄哭你!”除了她,还有谁能把向来高冷没表情的宝贝儿子,弄得方寸大乱,神经兮兮的?

乐盈脱下拖鞋,抓在手上,就要往朗尧的卧室里冲。

“妈!你别动她!她要是有根汗毛掉了,我可跟你没完,呜呜”少年孩子气的哭吼完,急不可耐的跑下了楼。

乐盈不甘的回头瞪了主卧一眼,赶紧焦急的跑下去,安慰哭得让她心都碎了的娇气小儿子。

“宝宝,不哭了啊。告诉妈,发生了什么事?妈给你出主意。再天大的难题,妈也能帮你解决。”

“呜呜妈,你­干­嘛要把我生成这样一张脸?”朗尧哭哭啼啼,像个小女孩似的哀怨抬起头,语气难过的低低控诉。

“我把你得这样不好吗?多帅气!从小到大,哪个见过你的人,不说你在华人界俊得都快天下无敌了。”乐盈先是一愣,继而傲娇的拍着胸脯得意自夸。

“俊有什么用?她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我还不如换另一张脸。”少年口不择言的起身,顿时恍然大悟,“对,换另一张脸!我去整容,整成她喜欢的,她就会爱上我,对我死心塌地了。”

“混蛋!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伤你妈的心?”乐盈气得失望至极,抬手给了不争气的小儿子一巴掌。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她一点都不喜欢我!”

乐盈怎么也想不到,三岁就被她送去学拳击的小儿子,向来硬朗如石头的身子,此刻却脆弱得不堪一击,她一个巴掌就把他打摔倒在地上。

乐盈继续怒其不争的低骂,“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而已,至于吗?她样子家势没一样配得上你!勉强答应你娶她,我还觉得咱家亏了呢。既然她这么无情无情无义,不知好歹,滚她走,再重新找一个不就行了!”

:但凡能改变初衷,我宁愿当初就不要认识她

“妈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就没有喜欢得想要一世陪伴的人吗?”朗尧恼羞成怒的推开说得云淡风轻的母亲,“爱一个人是能随意控制心里所想的吗?但凡能改变初衷,我宁愿当初就不要认识她。”

遇见了,日久生情了,也就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

一旁乖乖喝着汤圆的甄蔓,漂亮灵动的大眼睛升腾气起惊喜的小泡泡。

太好了,丑八怪不喜欢他撄

她还是没有放下痴迷他的执念,等哪天阿尧被那丑丫头伤得体无完肤,她再趁虚而入,生米煮成熟饭,逼他转过来娶自己完美~

谁说小叔子不能娶大嫂?他们又不存在血缘关系。陷入单恋怪圈的甄蔓,想法吓不死人不罢休。

车子稳妥的由全霏予开回蟠桃岛,他不时伸过去一只手,安抚驾驶座上抖成筛糠的母亲,“妈,没事了,我不会丢下你,你以后出门,我都会一步不离的保护你。偿”

面对儿子的安慰,倪舒悦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狼狈笑容,样貌神­色­看起来都像是刚经历男人强烈追求的无助女孩。

手机忽然响起,唯恐是元韵尘打来的,倪舒悦瞬间如坐针毡,惊慌失措。

但一看是陌生号码,她又转而松了口气,“喂!”

“悦悦,你回家了吗?”低沉沉极其悦耳的男声,却让倪舒悦心惊胆颤,手机都丢在了车座下。

“妈,怎么了?”盛渺渺从后车座关心的问。

捡起手机,听着里边那个熟悉又恐怖的男人笑声,她赶紧关了机。

将手机紧紧抓在手心中,她对同样听到了的全霏予担忧道,“予,这个魔鬼这么多年都不愿意放过妈,就拿他没辙了吗?”

“我去找局长,让他派几个特警二十四小时保护妈。”男人冷着不再清逸的俊容,­阴­郁的握拳沉声道。

“嗯。”盛渺渺点头,“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二妮!”倪舒悦恍然大悟的惊叫,“我把那孩子忘在那里了。”

“不用管,保镖打电话给大哥,他们去接孩子了。”全霏予把刚收到的林恭言短信给她看。

秀雅纯美的女人,这才如释重负的轻吐了口气。继而,美得让人忘记时世间一切**的纯致丽容,又浮起淡淡的哀愁,为自己不知安安危的未来前路。

回了家,盛渺渺把倪舒悦拉到沙发上坐下,笑着拍了下她的雪白削肩,“妈,你今天很累了,我去做饭,一会儿就得吃,先坐一下。”

倪舒悦回应的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没什么心情的勉强扯了扯­唇­角。

看着这个相貌身材傲视群芳的贤惠媳­妇­儿,婀娜多姿的走向厨房,她叹了口气。

转过头,对闷头坐在旁边的全霏予低语,“渺渺也是个好闺女,你娶了她不亏。”

男人依旧垂头,不言不语。

“可是那个孩子明明被朗家人那么排斥,朗家的小儿子对她也不好,她还是毫不畏惧的为了我,求他们。要不是她,我都见不到你和渺渺了”

全霏予闻言猛然抬起了头,一双英气浓长的剑眉紧紧皱起,并没有回答母亲的话。

:孩子可以晚点要

“妈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也不晓得你们俩是谁先辜负的谁。但是渺渺都已经跟你订了婚,她也住进朗家。你们唉”倪舒悦难受的垂下了头,深深叹着气。

她就没看见向来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淡静儿子,此刻双手抱着膝盖,头埋进里边,眼眶已经变得通红。

盛渺渺一小时后端菜出来,笑吟吟的瞥一眼他,然后又有几分好笑之意的拉起倪舒悦,“妈,难道我做的午饭一点都不香吗?都勾不起你的一丝味蕾。”

“怎么会呢?渺渺做的菜堪比大厨,妈每晚都要吃两碗饭,夜里还要当宵夜呢。”倪舒悦安抚的扯­唇­,直起坐得有些发麻的身子,也拉了发呆多时的儿子一把撄。

“这样的吗?那我一日三餐都给你们做。”盛渺渺笑容欣悦的进了厨房,端出刚好能吃的香甜米饭和菜­肉­。

“盛小姐这话可是十足挑衅呀!你把我老婆子的活儿全抢来­干­了,那我岂不是要回家喝西北风了?”刚好从楼上下来的庞嫂,闻言不由得故作委屈的低笑。

她不讨厌这个未来的少­奶­­奶­,盛渺渺除了眼高于顶、看不起底层人员,啰嗦了点,其他都很好。

但是让她突然改口,把对另一个女孩的亲昵称呼,换用在眼前这个贤淑女人身上,她老人家需要时间过渡偿。

“二叔!­奶­­奶­!”玄关处传来脆声脆气的女娃声,打断客厅里勉强撑起的活跃气氛。

全霏予放下筷子,站起身蹲下来,迎接粉­嫩­小女孩的热情拥抱。

“二叔,晚上陪人家睡好不好?”孩子被他抱着坐在大腿上,笑容憨纯的甜声问。

“好。”他抿­唇­点头。

听到孩子小肚肚里的叫唤声,倪舒悦心情缓解不少的扬­唇­问,“小祖宗,还没吃饭吧?”

“是哦,人家要二叔喂。”小女孩可爱的小脑袋点成了啄米的小­鸡­似的。

“那­奶­­奶­去给你盛饭。”倪舒悦去厨房给她拿碗筷,她也赶紧滑下全霏予的大腿跟进去。

“予,二妮一到晚上就来霸占咱们的寝室。咱们还怎么”盛渺渺皱眉的低声说,话中之意点到即止。

“孩子可以晚点要,你还年轻,多玩几年都没关系。”男人浅笑若竹,秀静温吞的语气滴水不漏,仿佛是在跟心爱之人讨论美好的未来,丝毫不透露内心对她的极度厌恶。

“人家还小啊?都27了,只小你半年。”盛渺渺语气娇嗲,瞅向对面的他,眼神却含了一抹被敷衍了事的怨意。

“半年啊?”男人低轻轻的重复她说过的字眼。

半年,是他给自己报复盛家,还有将元韵尘彻底绳之以法的期限。

速战速决,然后永远离开这里,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默默等死。

他怕再这么拖下去,他会忍不住加深对那个女孩的想念。

那晚逼着左融悄无痕迹的弄垮朗家监视系统几分钟,强拽着萧映爬上朗尧卧室的阳台。

抱上那具清瘦憔悴得有人接近也浑然不觉的娇躯,他几度狠下心,才不让自己带她走。

在把她放到推出阳台的沙发上时,她差点就被弄醒了。他却龟孙子的躲进沙发底下,确定她睡得很熟后,便狼狈仓皇的跳窗而逃。

:谁也不许赶走她

全家的客房里,都空出一个小客房专门装林函妮的小衣物,小玩具,可见全霏予娇宠她至极。

想让那个被他’抛弃’的女孩在外边遇见这小家伙,孩子总是­精­神抖擞,­干­净可爱。

给不了她的爱,他就转移到她同样爱护的这个孩子身上。

被林函妮要求唱歌、讲故事折腾了许久,全霏予才哄得她入睡撄。

他轻轻的反锁好客房,却不是和孩子同睡一床。

而是悄悄打开窗户,和前几天一样,爬出窗子。

黑衣黑裤掩饰行踪的他,融入漆黑的夜­色­中,顺着客房外笔直粗大的水管,悄无声息的爬进了隔壁主卧的落地窗阳台上。

不需要钥匙,仅仅指纹那么一摁防盗玻璃的开关,窗子不发出半点声响的快速上升偿。

仅三秒,他翻身滚进房内,窗子瞬间静默的落下。

漆黑一片的卧室,他­精­准的找到自己的床。

床底就是他晚上的栖息之所,或者说是潜藏的好去处。

自从与盛渺渺订婚,当晚他便以理由不回房,半夜再潜入,几乎天亮才离开。

人在知道仅有自己一个人时,言行举止会异常放松,睡梦也会说出藏匿心中已久的惊天秘密。

全霏予除了派私密隐探二十四小时跟踪监听她,自己则每晚潜伏于此,看是否能知晓她梦中直言的某些秘密。

深信睡眠养颜的盛渺渺,向来21点准时入睡。

今晚又和平常一样,全霏予足足等到凌晨三点。

他困乏得昏昏欲睡了,这女人只有平缓的呼吸,呼噜都不打一个,更不要说会吐出梦话了。

看来像这几天来的一样,又一无所获了。

男人忍着呵欠,打算再撑三个小时,在她起床跑步时就离开。

蓦地,床上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不要!不要!爸爸!”

仿佛梦到了极其恐怖的事,盛渺渺在剧烈摇晃身子,惊叫连连的厉声道,“不行!不能那样做!宁叔叔对我们有恩,那张u盘不能交给廉政公署!你要陷害他,我不能助纣为虐,绝对不会帮你出庭作证的!”

隔音效果极佳的偌大卧室,盛渺渺不经意的一番梦中呼喊,已经应证了全霏予探查多年的心中所想。

他的父亲,是被盛德这个所谓好友害死的!

男人双目赤红,如坠烈焰狂火中,浑身喷­射­着熊熊火气。

他苦苦压抑着心中漫无边际的巨大愤怒,还没有所动作。

盛渺渺突然下了床,打开床头灯,就把一直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枚粉­色­发带,宝贝的揣入怀中。

她的神­色­极其茫然,嘴里喃喃自语着,“这东西我可一定要藏好,要是被人发现了,拿去警察局,我爸就得进监狱了。虽然这样对全家不公平,但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是得过且过,不要再追究了,我会用下半辈子弥补小予的。”

得过且过?不要再追究?全霏予心中极其失望的冷笑。

小时候总是跟在他身后跑的胆小女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是非不分,丧心病狂了?

他从来没想过和她结婚!这件事更不会就这么算了!他要报仇!他要把盛德亲手送进监狱!

当年这个所谓的叔叔,在父亲’畏罪自杀’不久后,就突然加官进爵,一路上升到省军区总司令,没多久就瘫痪不能说话,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死都不会!

朗家。

夜已深,却仍是灯红酒绿迷离时。

靠近晚秋的南方,j市的气候仍然只穿一件短袖就能出门。

天气明明很热,乐盈看着中午回来就不进食的小儿子,一颗心却冰凉冰凉。

她人见人爱的宝宝,为了个不知好歹的平凡丫头,居然生无可恋,什么东西也没胃口吃了!

她火大得热气腾腾往头顶冒,噔噔噔的跑上楼。

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恶狠狠的仇视茫然望着窗外的迷惘女孩,“姓沈的,老娘告诉你!你不想活,是你自己的事!别把我儿子拖下水!你要是再这么伤他的心,哪天我真的一枪毙了你,信不信?”

女人的吼骂声,没有骂回她游离外界的神智,却惊得过门不敢进的朗尧,大喊的跑进来,“妈,别吓她!你敢动她一下,先把我解决了!”

“呜呜”被儿子破罐子破摔的大逆不道之话气得伤心欲绝,乐盈孩子气的掩面泪奔出门。

朗新戎闻声出房门,看着神­色­各异的少年男女,他突然就憋得一张老脸苍白,无力说话。

呆愣愣仍旧望着窗外的女孩,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悲伤得我见犹怜。

儿子倚着房门,怔忡的凝视她清瘦得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弱躯,肚子饿得咕咕叫也纹丝不动。

“要不你走吧,你把我们家弄得­鸡­飞狗跳,儿子不像儿子,母亲不像母亲,我们真的受够了。”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几岁的朗新戎,轻描淡写的开了口。

青瑚总算听到有人说话,她缓缓回过头,自嘲的一扯­唇­角,“朗先生,我倒是想,但是你儿子愿意放行吗?”

她也好累,对这个绝望透顶。

“不!谁也不许赶走她!”朗尧瞬间如梦初醒,扑上去强硬的紧搂着她,转过头,恼怒的瞪视父亲,“爸,你想逼死我吗?让她走,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老子他妈的现在就想死,被你个不孝子折磨得都不愿意活了。”朗新戎恨其不争的踢门捶墙,“这个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一个根本不爱你的?”

“我要是知道原因,就不会把自己弄得现在这步田地,人不人鬼不鬼了。”少年俊容苍白得让人心疼,紧咬着薄­唇­,惨然一笑。

“臭丫头,你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要饿死我儿子,饿死你的孩子!你一整天不吃东西,他也傻傻的陪你绝食了这么久!”朗新戎怒不可遏的狂吼。

呼气,又吸气,如此重复了好几遍,他才压抑住没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孩揍一顿的暴躁冲动。

:这孩子不是我家小尧的?

“饿死我的孩子?”茫茫然重复着朗新戎吼自己的话,青瑚下一刻瞬间清醒。

她赶紧从窗边的沙发上爬起来。

套着薄荷绿人字拖,十只粉润脚丫子匆匆往门外赶的可爱女孩,瞬间哭得泪痕斑斑的小脸。

她喃喃自语着,“对,不能饿孩子,要给他/她吃饭”那是他留给她的骨­肉­,她不能狠心虐待。

“爸,谢谢你劝动了她。”朗尧急匆匆的跟着下楼前,对父亲感激不尽的哽咽道。

“小混蛋,存心要气死你老子吗?”朗新戎被误会帮那不知好歹的女孩,气得想抡起一巴掌打趴他偿。

朗新戎紧随其后的跑到客厅,就看到女孩泪流不止的囫囵吞枣般进食着。

眼中带了泪的儿子强撑起笑容,自己吃了一口,又给她夹一筷子菜,嘴里柔软的轻语着,“多吃点,这菜对孕­妇­好,那­肉­也很有营养”

他夹什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都照塞不误。

朗新戎看得心里一阵发酸,他心疼的自我妥协,罢了罢了,尧小子开心就行了。

树伯知道这对夫妻回家时就闹了别扭,和花姨一直不停的煮了几次饭菜,深怕他们半夜下来了没新鲜食物吃。

此刻见一对璧人儿’恩恩**’的你夹菜来我就吃,妻子早逝的老头羡慕又欣慰的一笑,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歇息了。

“不能老是吃菜,喝点汤,别噎着了。”朗尧递过香甜­鸡­汤的碗一放下,吃得太急的少女真的被噎住了。

她剧烈的咳嗽着,小脸憋成了一个粉艳艳的小苹果。

朗尧大惊失­色­,赶紧起身给坐旁边的她拍背顺气。

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气贵公子,照顾起人也是细心备至。

拍得她呼吸缓解了不少,又给难受得小脸冒汗的她喂进几口­鸡­汤。

少年薄­唇­轻启,柔软的哄着,“吃慢点,没人跟你争。现在不是小时候了,想吃什么都有,只要你愿意提出来。”

“不行,还要吃,饿了宝宝那么久,在肚子里伤心了怎么办?”青瑚摇头,又拿起碗筷大口的咀嚼了起来,这次却是放慢了速度,生怕再次噎住。

“要把宝宝养得白白胖胖的,不能受我虐待。”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流,她含糊不清的自我催眠着,“他不要我,我可不能抛弃自己的孩子。”

“这孩子不是我家小尧的?”坐在沙发上的朗新戎一下子抓住她话中的重点,快步走过来愤怒的质问她。

“我的,是我的!”朗尧一把拦住父亲,生怕被人反驳的大吼着,“怎么可能不是我的?我自己的孩子我会不清楚?”

他还是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丝毫不肯正视这个残酷的现实。

喜当爹都这么卑微,这么争先恐后,普天之下再没有一个人像他这么窝囊了

吃完了,肚子胀鼓鼓的,青瑚总算安慰到了自己。

傻里傻气的女孩,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了,这次宝宝吃得很饱,不会受委屈了。”

:等我老婆醒了,记得帮我劝她吃饭

“吃完了饭,是不是该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呢?”朗尧强颜欢笑的提醒。

“哦,洗­干­净,好睡觉。”神­色­恍惚的少女嘟哝着去了浴室。

一个半小时后,让他吹­干­头发的青瑚,终于能香甜入睡。

此刻却已临近六点,天­色­即将大亮,他都能去上学了。索­性­坐在铺着水貂绒毯子的地板上,少年在静静发呆。

这么一失神就是一个多小时,再有几分钟就上课了撄。

少年急得简单漱了下口,抓起一个三明治边跑出大门边对修剪前院的草婶吼,“等我老婆醒了,记得帮我劝她吃饭。”

“知道啦,少爷放心去上学吧,中午再见!”­妇­女笑眯眯的点头应允偿。

触景生情,生的却是伤心情绪。

朗尧自诩向来沉得住气,可是看着教室外的走廊,走过一对眉来眼去的地下情侣,少年的眼眶,羡慕妒忌的红了。

“呀!小尧你哭了?”路过窗口的齐皓惊世骇俗的一声怪叫,瞬间把准备收拾书本出去的同学们惊得齐齐望向他。

哇!哪家的姑娘这么有能耐!不仅让朗公子收了心,还一个人放学了不回家,在黯然垂泪?

同学们眉眼里满是对小男神情绪失控的好奇,却没一个敢去问,上前靠近他都不敢。

这个目空一切的学渣贵公子,傲视孤立别人是出了名的。

听到齐皓的嚷嚷调侃,惊觉放学铃声已经响过的少年,愤愤的瞪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抓起双肩包,大步流星的出了教室门。

奈何,怎么也甩不掉齐皓这个大嘴巴。

娃娃脸的清气少年始终步步紧跟,还一直凑近他的耳边兴奋嘀咕。

“哎,我说朗大少爷,是不是沈叽喳又给你气受了?老子早就知道她不喜欢你了,可是居然愿意辍学为你生孩子。啧啧,告诉我,你怎么完成这个比登天还难的艰苦任务的?”

“闭嘴!”朗尧被好友的嬉嬉笑笑,缓解了沉郁心中多时的愁思,他没好气的瞪来一眼。

“哎哟喂呀!没良心的家伙,居然叫我闭嘴。好歹我也算是你们俩的媒人了哦~要不是我,你能认识她吗?”

齐皓笑嘻嘻的嚷嚷声,顿时消失在少年­阴­冷投过来的目光中。

只听他薄­唇­淡弯,一抹冷彻人心的寒笑后,是轻描淡写却深深伤了齐皓心的话。

“若非是你令我认识她,我早就揍了你。但也正是是因为你,我现在就很想揍你一顿。”

齐皓天生大而圆的帅气双眼皮,此刻因为难以置信而睁得堪比铜铃。

少年俊躯僵硬,双­唇­半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明显受了极大的惊吓。

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幼稚园同班到高中的死党,此刻却对他带着深深的杀气。

那般恨之入骨的眼神,似乎已经将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别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经不起吓的。”齐皓强颜欢笑的冲他摇头。

“快滚!不然我真的会揍你。”朗尧怒视着他,真的太抬起了拳头。

“你你不可理喻!”

一样娇生惯养的齐公子,众目睽睽之下,哪受过被人赶,遭人骂的委屈?

齐皓­阴­沉着俊脸,双手紧握的跑出了校门。

:给我戴绿帽,把我当白痴耍,还对我爸妈出言不逊

齐皓气呼呼的跑了,朗尧则心情极差的独自步行回家。

朗尧进了门,便直接奔上二楼。

大窗敞开的明亮主卧里,白­色­雪纺裙的女孩正在拿着望远镜眺视远方。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朗尧走到她后边十几分钟了,她也没有发觉。

清凉的微风自窗而入,吹起她齐腰的顺直柔发,清丽超凡,不可方物。

朗尧一时间看呆了,他的仙子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他突然走到她身后才开口,伸手欲拿她手上的望远镜,想分享她的小兴趣偿。

“别碰我的东西!”女孩犹如惊弓之鸟的大吼,抓紧望远镜藏到身后,异常愤怒的红着一双大眼睛瞪他。

“想知道你在看什么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少年的自尊心有些受到侮辱,不被信任的紧紧皱眉。

“谁反应大了?”做贼心虚的女孩瞬间又吼着瞪她,丝毫没察觉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奇怪反应,已经入了少年惊疑不定的心。

他微微眯起高深莫测的星瞳,一言不发的走出房门。

青瑚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这才放松了一下,重新拿起望远镜,高扬着头凝视巨宇的顶楼。

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不知道怎么了,来办公室后就闷闷不乐。

她清楚的看见他趴在办公桌上,肩膀耸动了十多分钟。

等他重新抬起头,眼眶已经变得红了一些。

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先前是不是在哭?

全霏予确实在哭,隐忍多年的仇恨,终于得报。父亲即将能洗脱商业诈骗的冤屈,他很欣慰。

但是妈妈呢?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那个魔鬼还不愿意放过她!

心神恍惚的情况下,他一时忘了遮掩窗帘,自己的一举一动,暴露在爱而不得的女孩眼中,他也浑然不觉。

朗尧去而复返,是在青瑚看得聚­精­会神的时候。

俊卓似玉的翩翩美少年,冷不丁的突然夺走她的望远镜。

“朗尧你­干­什么抢我东西?快还给我!”

青瑚惊慌失措的蹦跳着,伸手欲夺回望远镜,却为时已晚。

“看姓全的?你果然还是放不下他!”朗尧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几乎想掐死她。

“贱人!难怪我这几天叫你都不愿意出去玩!用佣人们都说你早上起来后,就是拿望远镜看很远的地方。看得别人招呼你,你也不应!饭菜也不准时吃!”他咬牙切齿的转头怒视她。

心里的愤怒和侮辱,却犹如一望无垠的大海,一波又一波的奔涌上他的心口,覆灭了他的仅存一丝的理智。

“现在是看着他,过几天是不是要去他的婚礼捣乱?让他跟你私奔?”失去一切理智的­阴­鸷少年,气得甩了她一巴掌,“给我戴绿帽,把我当白痴耍,还对我爸妈出言不逊。这些老子都他妈龟孙子的忍了。现在,你居然还想跟他旧情复燃!”

火辣辣的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纯致女孩的小脸上,也扇去了她对他仅存的一丝信任希冀。

:我不会再相信你,口是心非的虚伪女人

“朗尧,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跟他复合,我也不会再去破坏他的婚姻。”少女肿起的半边脸,浮起一丝凄惨落寞之意。

她只想好好的把孩子抚养成人,至于找个男人嫁了,她甚至不敢奢想。

“我不会再相信你,口是心非的虚伪女人!”朗尧狠狠瞪着她,将望远镜摔得支离破碎撄。

手机突然响起,他皱眉一看,没什么好心情的接听,“喂!”

“班长,我婚礼的伴郎,你还做不做啊?”

“做,伴娘我都找好了不是吗?”俊朗若玉的少年清淡淡勾­唇­,笑意却没有一丝到达眸底。

“好啊,那后天等你哦。”副班长笑着挂了电话。

青瑚一脸抗拒,冲蹲在自己面前的冷赤少年连连摇头,“我不去,我不要做什么伴娘!”

“你觉得我是在征询你的意见么?贱人,你也太抬举自己了。”朗尧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不温柔的扯起她头发,就往门外拖偿。

“我不会再哄着你,你这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人,只配得到我对待畜生那样的态度。”

他人高马大,走得大步流星。

她身姿娇小,头发受他手掌束缚,费了一番功夫才跟得上他的步伐。

“少­奶­­奶­?”树伯惊诧于小少爷粗鲁对待她,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你们少管闲事,我只是带她去买衣服!”朗尧­阴­沉沉的眼神,警告长辈们睁只眼闭只眼。

乐盈心里暗自窃喜,儿子终于要对这个小贱人出手了吗?太好了。

“过分,有这么对自己老婆的吗?”朗新戎不悦的扔下报纸。

他刚踏出一步,就被老婆拦着阻止住,“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别瞎摻和。”

“这叫瞎摻和?臭小子这么不知道轻重,把自己媳­妇­儿弄伤了怎么办?”她肚子里流的可是老朗家的骨血。

“儿子这么爱她,怎么会舍得伤她一根汗毛?没听见小尧刚才说的吗?他只是带人去买衣服。这不是过两天就是他同学的婚礼了嘛。”乐盈皮笑­肉­不笑的走心劝慰。

想起自己刚才,确实有听到楼梯口隐约传来那么一句,朗新戎重新坐回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吩咐,“早去早回。”

他们去的是朗新戎好友胡信因的婚纱店,一位只专注私人订制,一个人只做一件婚纱的个­性­大师。

婚纱的主人还得顺他的眼了,才能接单。大牌程度堪比国际一线设计师。

但经由他出手的工艺品,确实都可与数十万的高订媲美,售价自然也就媲美漫天要价,被数家知名媒体批判,反而让他大红大紫,客户门庭若市。

“小尧来了啊?是要给你的未婚妻选婚纱吗?”店长慧姨从一堆叽叽喳喳的客人中抽出身,跑出门来亲自迎接。

因为他不时陪父亲来这里串门,双方早就认识了。

“也不算是,我想给她选件伴娘裙,后天要用的。”朗尧­唇­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敷衍。

而刚好走出休息室的胡信因,看到一脸闷怨的娇小女孩,他硬朗的男子汉俊脸顿时一沉,“不行,小尧你这个单我不接。表情这么不幸福的女孩子,是不配穿上我千辛万苦完成的心血的。”

“少废话!”少年忽然抓起沙发上早就看中的一件蔷薇粉挂脖裙,拉着同样反应不过来的青瑚跑进里边的试衣间。

“哎哎,那是有个客户定的,她都付了十五万全款,下星期来拿呀!”男人气得大吼。

“你重新做一条!”朗尧关门的瞬间,朝他一吼。

“别气了,老板,戎哥刚刚给我打了二十万裙子的金额。”慧姨笑眯眯的拉住他。

男人也就顺着台阶下,理所应当的嘟哝,“给人试过的裙子,也不好拿给原主了,随他吧。”

宽大得像是卧室的华丽试衣间里,青瑚捂着上身惊恐摇头,“你别逼我,我不换。”

“闭嘴,乖乖给我脱衣服,不然我在这里将你就地正法信不信?”朗尧不耐烦的由后压着她,恶狠狠的威胁,“反正你也才怀半个月,医生不是也没说不能做”

吓得浑身一凛,青瑚赶忙背对着他,生怕他出尔反尔,飞快换了那件将她妖娆身材勾勒得让人血脉喷张的晚礼服。

雪背微露,裙摆及膝,上身宽度刚好,腰身也收得恰到好处。裙子的粉­色­衬得她极白的清容,娇­嫩­程度更上几分。

朗尧瞧得眸­色­深重,心底的欲念又浓厚了几分。

“我换好了!”女孩在他邪恶情绪彻底失控前,嚷嚷着快门跑出去。

她的胸本来就很大,这么大力的奔跑之下,带动上身那对雪白玉兔颠簸起伏,大厅里的一众陪女友来的雄­性­生物,顿时看得目不转睛,猛咽口水。

“乖乖,活生生的最佳示范模特呀!未来侄媳­妇­。”胡信因也啧啧称赞。

看不出来哦,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随后追出来的朗尧,见众男都紧盯那宁愿被人眼神非礼,也不肯跟自己独处一室的臭丫头,他光气不打一处来。

抱起她跑出去,毫不怜惜的丢到后车座上。

“朗尧你疯了?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青瑚愤怒的歇斯底里。

任凭她不高兴的直起身坐好,他也不再看她一眼,嘴里则冷冷淡淡的道,“这么喜欢撩有­妇­之夫?你给我等着,生好这个野种,再给我怀几个孩子,以后你就在家里带孩子,门都不要出了。”

生得身材变形,懒得不想交际,看她还怎么去撩男人?给他戴绿帽。

青瑚闻言,伸出两只白­嫩­­嫩­的小细腿,怒气冲天的去踢蹬他的座椅,“你休想!谁也不许侮辱我的孩子,更不能强迫我给你生孩子!”

少年冷笑,从裤袋里掏出一包药,头也不回的伸手向后边。

女孩顿时一脸惊恐,停止了闹腾,茫然无助的哽咽道,“你这么逼我,我绝对不会爱上你的”

“那就这样吧,我也不会再哄你,你活该下场如此。”少年嘲讽的冷哼。

:在外边打老婆,成什么样?

青瑚完全没想到,再次陷入偏执急躁的朗尧,居然会这么不可理喻。

回朗家的路上,她仅仅是透过一个路边的男人,去看一闪而过的巨宇大厦,又挨了他一巴掌。

“贱人,我还在这儿!你就把我当空气,居然随便对别的男人乱抛媚眼!”教训完她,车子前方刚好是绿灯,气急败坏的朗尧又重新发动引擎。

乐盈看见随儿子进来的少女,虽然身姿娇艳楚楚动人,但是另一边脸却红彤彤的肿起,神­色­凄怨。

她索­性­转过头,视而不见撄。

坐在沙发上织婴儿毛衣的甄蔓,看得大快人心,喜悦的笑意洋溢着整张清纯丽容。

多打点多打点,最好打得那个丑丫头还手偿。

那样早就不耐烦她的阿尧,就会对她彻底死心,继而重新接纳自己~

心思各异的老朗家两女,都在心灾乐祸。

朗新戎却不能置若罔闻,他轻咳一声,“注意点形象,在外边打老婆,成什么样?她小不了你几个月。你自己都不成熟,能奢望她有多懂事?”

“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点。”完全变了个­性­子的少年,冲父亲皮笑­肉­不笑的虚伪敷衍着。

转过头,语气清软得透着诡异,他笑容满面的轻轻声道,“对不起亲爱的,我错了。刚才在外边一时冲动,原谅我,好不好?”

“”

也不待青瑚回答,温柔得让她头皮发麻的轻轻牵着她,闲庭信步的上了楼。

到了二楼,打扫卫生的佣人笑着问候他们,朗尧也都轻笑如平常的点头招呼。

然后,进了隔音如隔世的私人主卧,少年猛的沉下戾气尽显的­阴­冷俊容,一脚踢在措手不及的僵硬女孩后背上,她狼狈不堪的摔倒,双手怜惜的护着并没有跌向地面的肚子。

“跪下!”他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冷冷淡淡的质问,“你勾搭我爸说了什么?让他为你求情?”

“我怎么勾搭你爸了?从出门到现在,我有离开过你一步吗?”青瑚失望的闭上双眼,感觉荒唐又讽刺。

曾经把她当妹妹般无尽爱护的朗尧,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狠毒?蛮不讲理?

“姑且就相信你一次。”少年收起对她的冷视目光。

“你既然这么不相信我,那还不如直接让我滚,眼不见心不烦?”青瑚怒极反笑,脑袋突然掉链子,就有了这么天真幼稚的想法。

“让你滚?滚去全霏予的床上?跟他双宿双栖?”朗尧冷笑的掏出那包足以弄死她孩子的药。

她停止说话,心里极其痛苦的闭上双眼。

圆俏的下巴突然被他用手紧紧捏住,沉朗男声冷冷的凑近她的耳朵,“累了,去给我放洗澡水!”

心中轻叹,青瑚垂头丧气的站起来,去了浴室。

这样的日子,才刚刚开头,朗尧却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不能再在这里呆了。

不然,用不了多久,她的孩子估计会被他以无理取闹的理由弄掉

她心不在焉的边放水边想,胸前都被花洒喷湿也浑然不觉。

:爸爸,妈妈,外面的人都好坏

花洒喷出的水,淋湿青瑚胸前的布料,弧度更加紧贴,妖娆­性­感尽显。

脱得一丝不挂进来的朗尧,已经

“你,别乱来!”被他抓住双手的女孩,吓得泪流满面的使劲跺脚,恐惧于他下身的惊醒大物。

“我不做,我还怀着孩子!”她被脱拉下裙子,求助无门,只得卑微的跪下,“求求你,朗尧,别那么残忍!撄”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撕心裂肺。好似遭遇的不只是一场无可避免的屈辱,而是她即将与敌为伴,就要杀死自己的孩子

无数次被她撩拨得情不自禁,却只能一个人饱受煎熬的独自解决。

米青虫上脑的急躁少年,这次却压根儿不想再忍。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浊热气息,不顾她的强烈抗拒,一把将这具瑟瑟发抖的娇躯纳入怀中偿。

急切的热­唇­自她吓得溢出冷汗的苍白额头,一路啃咬下去。

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毫不怜香惜玉,眸底充斥着极度亢奋的赤红之意。

“呜呜爸爸,妈妈,外面的人都好坏,都想欺负我不把我当人我又没有得罪过他们”少女哭泣愁容哀凄得生无可恋,似曾听过的熟悉话语,热烫烫恍如沸水般,滚过朗尧寒凉多时的心。

他一时神智恍惚,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刚认识她时,有次看见她被隔壁大学的女生打得鼻青脸肿,一个人抹着眼泪蹲在­阴­暗的破旧小巷里。

她说的就是这番话,表情与现在一一般痛苦。

那次她被打,是因为邻校女生混混的头儿,那小妞的男朋友在街上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她很漂亮,她就遭了无妄之灾。

是他带着齐皓,两人不绅士的狠揍了那帮女生一顿,还偷拿了家里几百张毛爷爷,收拢她们爱慕虚荣的心,去到青瑚面前下跪认错。

后来,知道他们因为偷钱被家人打了,傻丫头当场就哭了,委屈又感激的说,以后就跟他们俩混了,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往事依旧历历在目,眼前的女孩,却再也不是昔日肝胆相照的清趣女孩。

朗尧放开她,坐进浴缸,烦躁的闭上眼,“豁滚出去!”

青瑚重获新生,瞬间夺门而出。

等他洗完了,她就赶紧躲进浴室,一顿澡她足足洗了一小时。

接着,又拿起自己的衣服,想去人多的前院,用手搓洗。

“等等!”沉朗话音刚落,青瑚下意识的转头,她的肩膀就堆满了少年的衣物。

“自己丈夫的衣服不洗,有你这么做老婆的?”他冷冷的将还散发热度的黑­色­子弹­内­裤,理所应当的丢在她的头上。

少女憋屈,双拳不敢紧握,眼中不能表现出怒火。她怕激怒他,怕孩子保不住

她沉默着,在倚着走廊而站的嘲笑注视下,始终抬着头,面无表情的穿过了走廊。

但是在即将走下最后一步楼梯时,她与迎面而来的乐盈碰上。

女人冷冷勾着­唇­,趁她猝不及防时伸出一只脚。

女孩毫无防备,就这么跌到地上!

:你从来就不愿意相信我是你妈想要害死我的孩子

自从知道自己有了孩子,青瑚就对身上最脆弱的肚子无时无刻不小心翼翼。

台阶离地面太矮,她因为手挡在肚子上,只是双手伤了些许。

但她还是彻底发狂了,“你想弄死我的孩子!”

她嘶吼着扑向得意上楼的乐盈,抓起女人的头发,哭哭啼啼的使劲拉扯着。

“臭丫头你­干­什么?你­干­嘛打我?”乐盈刻意换了个对她的称呼,以示对她并没有不尊重,却喊得惊天动地,怒不可遏。

这般大的动静,瞬间惊来楼上的两人偿。

“沈青瑚,我早就知道你蛮不讲理,现在居然敢动我妈。”朗尧咬牙切齿的想分开她,却被她力气出奇大的撞开。

用尽全部力气的继续撕扯着乐盈的头发,她愤怒异常的厉吼着,“你从来就不愿意相信我!是你妈想要害死我的孩子!”

朗尧惊疑不定的朝母亲瞥去一眼。

“怎么可能?臭丫头!你冤枉我想拿我出气,至少也找个像样的理由。我想弄死我儿子的骨­肉­,我疯了吗?”

乐盈义正言辞的一句话,瞬间打消他的全部疑虑,不耐烦的一巴掌挥向她,“闭嘴,不许污蔑我妈。再给我哭哭啼啼,不用什么意外,我直接弄掉这个孩子,免得老是听见你为了他,哭哭啼啼来烦人。”

哭得更加厉害,青瑚却禁了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滚烫的泪珠打在被伤多次的疼肿脸颊上,她心灰意冷的缓缓转过身,心里急切于离开这里的想法,更加强烈了起来。

就这样吧,朗尧。如能远离,此生此世,再也不相见。

朗尧看着她生无可恋的背影,不由得紧紧皱起眉头。心里烦闷的想着,这个女孩,永远学不来大度懂事,他这么执着于她,值得么?

乐盈陷害人的目的达到,­唇­角不着痕迹的暗暗弯了下愉悦的弧度。

就算孩子是小尧的又怎么样?打掉了,其他女孩还可以为他怀一个。

这么目中无人,老是把朗家闹得­鸡­飞狗跳的下贱穷人,是不配嫁进朗家,一世富贵的。

小尧看来也没有多喜欢她,这不,她才小小的使了一个破洞百出的计谋,儿子就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一边。

赶走小贱人,指日可待!好开心~

入秋的蟠桃岛,湖面上泛舟游玩的人渐渐减少。

全霏予和往常一般,进了家门就把公文包交给迎接他的盛渺渺。

“回来得刚刚好,饭菜做好了。”她笑着柔声道。

“嗯。”低低应了一声,清逸俊雅的男人突然将她凌空抱起,声音真挚而微微紧张的说,“渺渺,你这么可爱贤淑,不早点把你娶进门,我都怕被别的男人抢走了。”

“啊?”笑吟吟搂住他脖颈的盛渺渺顿了顿,俏颜浮起娇羞的薄红,妖媚的桃花眼风情万种的瞅着他,轻言细语的试探道,“予,这是在像我逼婚吗?”

“是啊,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就去盛家下聘好不好?”他笑着直接抱她出门。

“好。”女人喜不自胜的连连点头。

:她很羡慕新娘,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放下盛渺渺,全霏予笑着拉起她­嫩­如青葱的美丽右手,“渺渺,我晚上有空,过会儿去你家吃饭,顺便跟盛叔盛婶提咱们的婚事,好不好?撄”

“唔”女人羞答答的低哝一声,把头埋进他的宽厚胸膛中,声音清软软,“都听你的。”

“择日不如撞日,国庆节咱们就摆酒席算了。”抚摸怀中绝媚丽人的小脑袋,声音轻柔眼神冷肃的男人笑着说。

“好。”女人抬起头,兴高采烈的凝视他,随即又皱起了美丽的柳叶眉,“才两天的时间,赶得及吗?婚纱照都还没有拍,酒店什么的都没有准备。”

“傻丫头,你以为我赚这么多钱,只是想家人过得好?钱的最大用处,就是再麻烦再繁琐的事,也能一下子全部弄妥。”牵着她坐进沙发,男人笑语清然,“来,告诉我盛叔盛婶喜欢什么?我们一会儿出门都买齐了。”

“哦,我爸妈喜欢的东西啊,很多哦,我怕你记不住。”女人笑眯眯的搂着他的脖颈,语气娇柔的故意刁难,“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他们可不是全都喜欢”

男人记­性­向来极好,小妻子噼里啪啦说了一个多小时,他也全都记住了,去到盛家时,酷炫的布加迪威龙后边,跟了十几辆装着盛家二老中意之物的大卡车。

关月推着手脚瘫痪的丈夫盛德,闻声出来一看,向来勤俭持家的­妇­女惊到了。

再听到这些礼物的来历原因,关月没好气的轻斥,“渺渺这丫头,一向爱跟人说笑。小予这你也信?我们不要这么多礼物。对于我们老两口来说,最好的礼物,就是你能一辈子真心真意的待渺渺。”

全霏予避开这个话题不答,故意挑别的说,“要的要的,这些就当聘礼的一部分,我今天专程来跟伯母提亲。”

说着,笑容满面的男人,“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他们夫­妇­的面前,“盛叔,盛婶,请把渺渺嫁给我,我一定会让她幸福一辈子的。偿”

让她绝对终生难忘,他发誓!

看着这个**懂事的孩子一步步走到今天,变得高高在上,可独挡一面,关月是欣慰的。

而且,他还是女儿从小到大喜欢的人。

于是,关月笑得十分愉悦的连连点头,“好,好。我相信小予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盛德并没有动,或者说,他已经不能动。但是他一眨不眨紧紧盯向全霏予的目光,深沉沉好似一汪望不到边际的大海,当中的深切意味,全霏予十分了解,他不想自己娶他女儿。

也对,盛渺渺那么单纯,还爱全霏予爱得近乎脑残。

朝夕相处久了,难保哪天她不会酒后吐真言,当着他的面说出父亲才是害死宁枫的罪魁祸首!

这个极其瘦弱、四肢残废的男人,足足瞪视了全霏予五分钟,期间枯皱的紫­色­薄­唇­,一直“呃呃呃”的发出怪音。

手脚的病痛,早就已经蔓延到他的上身,他不能说出话,已经好多年。

全霏予心中冷笑,故意曲解他抗议愤怒目光的意思,脸上笑得清气怡人,好似他早就同意两人的婚事,“谢谢爸妈的割爱,我们进屋吧一起聊聊过两天的婚礼需要准备什么。”

第二天,日上三竿,天空万里无云,今天是个好日子。

看天气预报,明天国庆节也是风和日丽1结婚的好日子。

青瑚被花姨催促着起了床,换上昨天试穿的那件艳惊四座的礼服裙。

梳洗好,青瑚走到一楼客厅,胡信因居然也在。

看到她,向来爱看客户完美诠释自己艺术品的设计大师,顿时眼前一亮。

这妞儿虽不高,但身材很标致,五官可塑­性­很强。

“老朗,我说你可不能因为这丫头是你的儿媳­妇­就藏私,她明天给人家做完伴娘后,你可得借给我几个月,做我杂志的平面模特。”

“不行,她怀孕了,都已经三个多月。”朗新戎淡淡的回绝。

“啊?”男人顿时一下子变得失望。

“爸,我们先出去了。”朗尧正好从厨房出来,抓起两份三明治,牵着抿­唇­沉默的少女出门。

进到车里,少年塞了一份早餐给她,然后恶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怒视,“大清早,我才转个身,你就勾上别的男人了。”

借她几个月?几个月后,谁知道她会不会回朗家!

“我说什么了?我刚下楼,你爸的朋友刚说话,你就出来了。”

青瑚极其失望的解释,只换来他不温不淡的一哼。

没什么好说的了,朗尧变得这么陌生,跟他多待一秒,青瑚都觉得是煎熬。

朗尧高一的副班长,家住在城南,离他家倒也不远。

去了喜气洋洋,大摆一百多桌宴席的新郎家,得他一个小伙伴带路,朗尧送青瑚去了新娘家。

作为伴娘,青瑚晚上就住在女方家,跟新娘同床共枕。

气氛这种东西,真的是因人而异。

新娘家住农村,但是节日氛围很浓,忙活的长辈们,人人兴高采烈,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

青瑚笑不出,也强迫不来自己。

她很羡慕新娘,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犹记得有天她笑着打趣那人,要是他们结婚那天,她找不来三桌陪嫁姐妹,会不会让他的世纪婚礼丢人现眼?

他笑着说,没关系。大嫂的姐妹朋友,会来陪她出嫁。还有三弟、四弟老婆的朋友,也会全都请来陪她。

如今物是人非,说过的话早已随风而逝

来新娘家吃酒席的姐妹同学们,个个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却没一个能将安静坐在床边的蓝裙少女比下去。

就连­精­心妆扮的新娘,在素面朝天却依然清灵素雅的少女面前,也变成了烘托她这朵红花的平庸绿叶,泯灭于众生之中。

“小云,你请的谁做半年呀?那么拽,都不理人。”新娘的小学同桌不满的嘀咕。

“嘘!小声点,这妞儿来头可不小,咱们可不想请她。”新娘拉那女孩到一边解释,“”她男朋友的爸爸可是咱们市赫赫有名的地产大王朗新戎,他们夫­妇­现在做了我们两家的伴郎伴娘,结婚典礼都有媒体直播了,还有人套出我老公跟朗公子是高中同学,还入资流了我家的商场呢。”

“哇!活生生的土豪夫人。”女孩惊喜的低叫了一声,带着旁听了这个惊天八卦的姐妹们,把完全不想融入她们的青瑚,围了个水泄不通。

叽叽喳喳的讨好声,甜脆脆娇嗲嗲的回荡整间闺房。

“美女,听说你姓沈是吧?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开始咱们就是朋友了哦,我叫你小沈吧,你也可以称呼我小雅。”一个宽边厚眼镜的大饼脸女生,自来熟的拉起青瑚的手热情招呼。

“嗯嗯,小雅叫你小沈,小丽我也这么称呼吧。”一个高挑黑皮肤的女孩,也不甘示弱的拉起她另一只手。

“还有我,小欣,小沈也要记好了哦。小沈你老公家铺面那么多,是不是也有奢侈品的专柜进驻呢?我报你的名字,是不是能打五折呢?”最后一句话是重点,长相可爱却内心贪婪的女孩,目不转睛的摇晃着青瑚,好像她不答应,就绝对不会放开她似的。

“看到我脸颊的两边,是不是都还有一点红肿?这是他打的,我能不能嫁进朗家,还是未知数。”

她半是真实,半是嘲讽的平淡话语刚落。

那些毫无礼貌的势利女孩,居然不经过她同意,就夺走她包包里的手机,不问自取的翻开她的通讯录,嘴里则挖苦着她。

“搞什么嘛?害我浪费口水,原来是个不得宠的小情人。”

“就是,我这么漂亮,比她配得上朗公子多了。”

“别推我,说好了,谁先住进朗公子的家,谁就算胜利,其他人不可以再跟我抢他!”

这个世界,果然爱情和友情,都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的。像自己真心只想要真爱,不介意贫穷,却得不到喜欢的人,好讽刺

青瑚又变得沉默,冷眼旁观这些跳梁小丑的可笑举动。

倒是新娘看不下去了,“不好意思。”

尴尬的跟青瑚道完歉,她转头不高兴的呵斥,“姐妹们,你们­干­什么?人家两人还在一起,又没有说分手。这是人家的东西,快还给小沈啊。”这些贪得无厌的虚荣女生,根本不理会新娘气急败坏的大吼。

仗着她已经怀孕八个月,不敢推搡大家伙,她们兴高采烈的找到朗尧执意署名“老公”的号码,各个争先恐后的打了过去。“沈叽喳,你又想挨揍是不是?我刚刚在吃早饭,你打来烦我做什么?”少年极其悦耳的好听嗓音,有着浓浓怒气的冷声问。

哪有人一接听就骂自己女朋友,果然是两人不合啊!

抢先打通他电话的女孩,声音无限娇嗲的软软道,“朗公子,你好,我叫”

:对什么都没兴致?那我呢?

哪有人一接听就骂自己女朋友,果然是两人不合啊!

抢先打通他电话的女孩,声音无限娇嗲的软软道,“朗公子,你好,我叫”

“丑八怪,你是谁?我老婆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上?你把她怎么了?”

少年­阴­沉沉的嗓音,通过扬声器,传进每一个屏息旁听的女孩耳中。

女孩尴尬的小声道,“没有,她还在新娘的房间里,我只是”

“嘟嘟偿”

手机就这么被没礼貌的少年不耐挂断,众女孩面面相觑。

那个被朗尧骂是丑八怪的女生,嘴角一撇,不高兴的边把手机还给青瑚,边不高兴的瞪视她,“看,朗公子脾气变得这么坏,一定是你惯的。你这么软弱,把他惯过头了。”

青瑚收好手机,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更不要说回答一个字了。

还能更无理取闹一点吗?这些虚伪的女人。

没了利用价值的青瑚,不再理会众女,她们也就不再来烦自己

直到房门突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女孩们闻声下意识的抬头。

藏青­色­短t、米黄休闲裤、格子帆布鞋的少年,冷凝着一张俊得让她们瞬间尖叫的帅脸,气势汹汹的踏进新娘闺房中。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经过走廊的大婶,焦急的跑进来,“有老鼠了是吗?”

“没有啦。”先前抢了青瑚手机打电话的女孩,娇羞的捂着脸,只敢从眼缝里瞧朗尧,“是这位帅哥太迷人了,我们忍不住惊叹而已。”

“这群孩子。”大婶失笑的走开。

听出那个女孩的声音,朗尧狠狠瞪着独坐角落漠不关心一切的冷淡女孩。

他顿时怒火攻心,朝她大步走过去,“随便把我的电话给别人,你他妈就这么想甩掉我?”

看着他备受冷落的失望表情,众女都不由得一愣。

不是他厌倦了这女孩,不想理她了吗?不然­干­什么打人家?

青瑚兴致索然的随口应了他一句,“她们抢我手机,我阻止不过来,就没什么兴致去夺回来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起到了反效果,火上浇油的激起朗尧的全部怒火。

“对什么都没兴致?那我呢?”气得失去一切理智,少年猛地低下头,健美的大手毫不温柔的紧紧捏着她的下巴,撬开她愠怒禁闭的双­唇­,旁若无人恨之入骨的狠狠吻下去。

这么劲爆妒忌人的场面,瞬间辣了所有女生的眼睛。

朗公子好强势,看来在床上肯定也很勇猛~她们星星眼一眨不眨的观望暗想。

挣扎不开,青瑚感觉自己像是受世人随意欺负的丑小鸭,心中那股不再相信男人,独自将孩子抚养成人的悲哀想法,更加浓烈了起来。

突然,桌上一直播放娱乐新闻的电视机,镜头一转,出现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一个人。

“明天就是巨宇总裁全霏予先生,和盛司令的千金大喜的日子。谢谢全先生让我们这些小记者,随意参观你们掷金数亿的盛世婚礼”

电视机上,那人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已经不再重要。

伤心欲绝垂下头的青瑚,不再抗拒挣扎,原本想踹开朗尧的双手,也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郎情妾意,曾经我也可以给你的,可是你不珍惜

“妒忌吗?郎情妾意,曾经我也可以给你的,可是你不珍惜。你有今天,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朗尧也没有看电视机,但是对怀中泪眼模糊的女孩,说出的话却很尖酸。

他的话让新娘和姐妹们一头雾水,青瑚却被打击得周身发冷,不由得一阵瑟缩颤抖撄。

“我不幸福,你也别想称心如意。想走,除非你落土埋进朗家的坟墓。”

少年冷冰冰的扔下这两句,冷哼着抱胸离去。

女生们大概听出了一丝端倪,这个伴娘不喜欢他,想离开,他不答应。还要她生是朗家的人,死是朗家的鬼

哼!凭什么?大家谁不比她优秀,占着茅坑不拉屎!众女瞪视她的眼神,更加鄙视了。

追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最高爱情境界的新娘,也不喜欢这个女孩对朗公子的折磨态度,也就任由姐妹们孤立她。

当晚两个女孩相对无言,同床异梦到凌晨。

直到新郎来接亲,刻意刁难男方兄弟的女孩子们说说笑笑,也没有理这个换装妖娆,化妆惊艳的清俏女孩。

眉目如画,胜似仙子。这样的青瑚,朗尧很陌生,他从未看见过,迷得移不开眼偿。

“哎,我说伴郎小伙子,你到底是来接亲还是来泡女生的啊?不让新郎进门,也不放伴娘离开。”

端着糖果茶水进来的女方家大婶,不明他们关系的微笑调侃。

所有男生哈哈大笑,朗尧被笑声惊回理智,才发觉自己已经把面无表情的心爱女孩,逼到了墙角处。

“你们女方的姐妹要求新郎唱歌,那咱们可不可以也小小要求一下伴娘,跟伴郎啵一个啊?”一个男生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

“你们这些小朋友,真是乱来。”大婶放下果盘,有些尴尬的低骂。

然后就看见这位比女孩子还漂亮的伴郎,真的趁势去亲了伴娘,还凌空抱起她,当众表演了何为法式舌吻。

女孩圆致清容红彤彤,却没有挣扎,眼中的异样光芒一闪而过,无人知道她此刻的真实想法。

“哎哟,现在的小姑娘都长着七窍玲珑心哪,都知道找俊俏的帅锅儿。”大婶脸微微红的扬­唇­取笑。

青瑚的乖顺,彻底取悦了心情­阴­霾一天的朗尧,被婚礼上的宾客们灌了十几杯红酒,也乐在其中。

新郎都劝他不要再喝了,他却不管不顾。

面红耳赤的美少年一身酒气,大手毫不避嫌的拉着安静吃菜的青瑚的左手,他的俊脸散发着久违的愉悦,发自肺腑的大笑着,舌头打卷的嚷嚷,“喝多一点怎么了?大爷好久没有这么高兴!”

“你们都不懂,我今天真的很高兴,很开心。叽喳”

喃喃自语的少年含情脉脉瞅向停止进食的女孩,温柔的唤了她一声,就傻笑着将头倚靠在她清瘦的倩躯上。

“不好意思,阿尧他喝醉了,我得先带他回去。”青瑚对新婚夫­妇­轻声开口。

“好的好的,我让朋友送你们回去。”新浪微笑点头。

“不用了,我可以打电话让他家的司机来接。”青瑚摇摇头,夫妻俩也就不再勉强她,帮她把朗尧送到门口。

伴娘该做的礼仪,她都完成了,离开也可以了。

:永别了,曾经对我最好的男孩

不到五分钟,象征极富身份的限量版加长悍马停在新郎家大门口。

“抱歉,二少­奶­­奶­,我迟到了。电话里应允四分半钟来这儿,我却迟到了五秒。”司机小陆愧疚的低头弯腰。

“没事。”青瑚一脸无所谓。

“不行,我犯错了,按理这个月的薪水该减半。”秀气白皙的男人固执的连连摇头。

周围望向这边瞧的宾客们,心中不由得惊讶万分。

一是惊讶朗小公子居然结婚了;二是惊讶朗家上下做事实在严谨,争分夺秒啊,难怪家势巨富!“叽喳叽喳”趴在青瑚大腿睡得不安的少年,声音迷茫的喃喃低语偿。

“什么事?朗尧?”示意回头张望的小陆继续开车,轻声细语的女孩已经省去了对他的亲密称呼。因为,她今晚就要离开了。

朗尧在新娘家强吻她的时候,她收到了顾亦函的惊喜短信,他已经来了j市。

朗尧被她久违的乖顺弄得意乱情迷,陷入旖旎心境的他,没有听到她的手机震动。

而二十四小时监听她手机的私家侦探,有发短信来请示他,要不要阻止她跟顾亦函再度单方面联系。

她模仿朗尧一贯的语气回答得模棱两可,—静观其变—

然后,她悄无声息的删除了那条短信

“叽喳,不要离开我,不然我真的会疯掉的。”陷入恐怖梦境的仓惶少年,语气无助极了,像足了一个已经惨遭抛弃的孤儿,她就是他一生的至亲依托。

女孩神­色­一滞,眼眶中一滴滚烫泪珠溢出,她赶紧擦去,尽量压抑着颤抖低迷的嗓音,毫不犹豫的说出口是心非的假话,“不会。”

走吧,离开这里,永永远远。

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园,她也是要自尊的人,她做到每天看见那个人和妻子出双入对,甚至不久的将来,他们还会有孩子。

而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承受丈夫喜怒无常的脾气,稍不注意,就挨打挨骂。

她真的受不了,不要过得这么生不如死。

长得太好,家势再显赫,也一样有奈何不了的人啊!小陆在心中低叹。

除了朗家上下,几乎没人知道这个相貌普通的孤女,对他家少爷不屑一顾吧?据说她另有所爱?

“叽喳”听到她的应答,朗尧梦中依然不安心,他叫唤着睁开眼。

瞧到自己正睡在心爱姑娘的白­嫩­大腿上,他迷恋而虔诚的亲吻了一下,她顿时不由自主的浑身一抖。

但是他坐直身体看过来时,她的脸­色­又恢复成毫无表情,一动不动,任由他亲吻她的脸含糊轻语。

“不要走,不要抛弃我。我会对你好,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嗯。”清淡淡应了一句,随便他对自己上下其手的女孩,将复杂不舍的目光,投向晕黄迷离的车外街景。

朗尧,曾经我也很天真,也很期待,幻想过可以跟你做一辈子好友的

我还想还想以后大家各自有了儿女的话,要么让他跟她结成娃娃亲,要么让他跟他成为一辈子的好兄弟。

现在,这些也仅仅只是想而已。

永别了,曾经对我最好的男孩

我以后的人生,不再期待爱,也不需要拥有朋友

:少­奶­­奶­少­奶­­奶­不见了啊

小陆不紧不慢的开着车,在回朗家的路上。

青瑚一直透着车窗往外看,不去管趴在她大腿上睡得香甜的俊美少年。

突然间,一个醉醺醺的熟悉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是胡信因,朗新戎那个设计师好友。

他喝多了,脸­色­潮红的蹲在路边,抓着手机孩子般吼骂着,听声音是让人来接他。

青瑚心中一动,神情平淡的对小陆说,“你老板的朋友一个喝醉酒逗留路边,没人看着有点危险。偿”

“是啊。”小陆边点头边把车停好,“那少­奶­­奶­,咱们等胡先生的朋友来了,再回去,反正少爷都睡着了。”

青瑚正有此意,她佯装思考了一下,就点点头。

“哇!小模特,你来了啊?今天这么漂亮,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吗?”胡信因一看到她,就嚷嚷着扑过来。

男女有别,小陆赶紧拦住他。

然后,有些费劲的扶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上了车。

这段过程花了足足两分钟,谁也没有看见青瑚在他扑向自己时,就顺手摸走了他的手机。

并快速的用他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顾亦函,—韩亦,城南天桥,救臭辫子妞,此号勿回—

发完就删除了短信,她若无其事的上了车。

趁驾驶座上的小陆不备,把手机放回后车座上胡信因的裤袋里。

做完这些,青瑚的两只手心顿时满是汗珠。

心跳得好快,她整个人面红耳赤。

小陆透过后车镜看到她这样,顿时吓了一大跳,“少­奶­­奶­,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脸红得这么厉害。”

“没有,只是热了点。”青瑚指着窗外,停车四处观望并喊胡信因的一个年轻男人,“胡叔叔的朋友来了,你快扶他过去吧。”

“好的,少­奶­­奶­在车里等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陆把人送去那辆车子里,回来打开车门,顿时异常惊诧的发现,他家少­奶­­奶­!已经不见踪影!

涉世未深的年轻司机,此刻吓得瑟瑟发抖,手脚冰凉。

少­奶­­奶­一直想离开朗家,朗家上下人尽皆知!

“少爷!少爷!”小陆边摇晃沉睡的美少年,边大吼着想弄醒他。

大多人都有起床气,朗尧的更重。

被人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少年不耐烦的伸出一只脚,完全没睁开眼的骂咧,“嚷嚷什么?滚。”

“少­奶­­奶­少­奶­­奶­不见了啊。”小陆急得都快哭了。

朗尧瞬间惊醒,他一下子眯起危险气息尽显的润朗双眸,飞快的踹门跳出车子。

呼吸布顺,怒气冲天的少年四处跑动着,搜寻那抹消失多时的清瘦倩影。

遍寻不至,少年气得回头给了跟上来的小陆一脚,“晚点老子再跟你算账!”

一个陌生短信,说得出两人隐藏心中十多年的私密昵称,顾亦函一下子相信了青瑚遇到了异常危险的事。

一边命司机驱车往城南天桥赶,他一边把自己全副武装,并用手机打了几个求助电话。

当他一身清洁工装束,戴着口罩,骑着垃圾车缓缓上了天桥时,就看到了加长悍马里沉默流泪的少女。

车子不停,速度不减,他经过了朗尧家的车时,故意靠得极近,让青瑚可以马上翻进,只装着数十个脏蛇皮袋的垃圾车了。

:你爸这是罪有应得

短暂的街上找人无果,朗尧拨出一个在j市无所不能的号码。

少年声音淡然,脸上充斥着寒肃冷厉之气,“祝叔,帮我找个人”

万众瞩目的盛世婚礼上,全霏予单膝跪在盛渺渺的面前,上演当众求婚的浪漫把戏。

头上发带不知什么时侯不见的盛渺渺,眼含热泪,双眸红肿的点头。

宾客们哄笑,人人喋喋不休,都在称赞她手上比鸽子蛋还大的稀世钻戒。

“渺渺,好羡慕你啊,你老公对你真好。名下十一百多家分公司的股份,都有你的一半。”闺蜜邹玉笑着对她眨眨眼偿。

“钱财只是身外物,别把人家说得这么市侩啊。”盛渺渺也笑。

但下一秒,她的脸­色­顿时苍白,浑身发抖,几乎站不稳。

只因一群警察蜂拥而入,冷冰冰的手铐拷住她坐在轮椅上的瘫痪父亲。

“盛先生,有人匿名举报,我们怀疑你跟多年前的一起商业诈骗案有关,还涉嫌陷害前金融大亨宁枫是商业间谍。我们有足够的人证物证,以及录音,足以证明你的罪证成立。”为首的警察淡淡的公事公办说道。

“我岳父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全霏予义正言辞的站出来,却被这些向嫉恶如仇的人民公仆隔开。

他的神­色­愤怒而纠结。

众人同情而唏嘘,父亲当年的罪名已经可以洗脱,但是大喜之日岳父却要锒铛入狱,他真可怜。

“不好意思,全先生,我很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是法不容情,还请你见谅。”冷淡淡的说完,为首的警察带一众同僚,押着脸部表情诡异,却不能言不能动的盛德走了。

盛世婚礼沦为惨剧,婚宴也没法再进行了,宾客们都有自知之明的找借口离开。

“谢谢大家,给各位添麻烦了,真是过意不去。”明明已经在哭,但是盛渺渺仍扯着笑容对众人鞠躬。

大家假仁假义的安慰了她一下,就唯恐惹火上身的快步离去。

盛渺渺垂头丧气的回更衣室换下日常穿的连衣裙,而她一向表现得痛苦矛盾的丈夫,却不仅没有安慰她,­唇­边反而毫不掩饰对她冷漠嘲讽的嗤笑。

回了蟠桃岛,盛渺渺却一改先前颓丧的绝望神­色­,抱胸走到根本不想理她,坐沙发上安静看电视的清雅男人,“怎么?目的达成了,是不是很开心?”

“渺渺,我不懂你说什么。”全霏予转头,笑意浅雅的直视她,神情极其无辜。

“这么说吧,你在昨晚将我做成窃听器的发带拿走,送给警察,叫人来抓我爸。终于为你父亲报仇了,感觉很畅快吧?”盛渺渺居高临下的睥睨他,脸­色­却不冷不淡。

全霏予不笑了,满脸满眼都是嘲讽之意的看着她。

他的语气异常平静,“你爸,这是罪有应得”

“哈哈哈!说得太对了,你爸这是罪有应得!”盛渺渺大笑的打断他。

:贱人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还是自己幼时认识的清纯小女孩吗?这样笑容捡软的盛渺渺,全霏予感觉很陌生。

但是他不为所动,反而心情大好,微笑着反问,“现在被抓走,还害得我爸破产的可是你爸。管我爸爸什么事?”

“哈哈!”盛渺渺笑得更猖狂,笑得眼泪都救出来,她才直起笑弯腰的娇躯,语气幸灾乐祸的甜声道,“我的好竹马,难道你没发现,这个盛德,跟你父亲,其实有几分相像吗?你就有没有想过,他就是宁枫。”

全霏予瞳眸顿时一扬,继而轻笑着淡淡道,“编,你尽管继续编。我爸跟盛德一岁就在一起玩耍,日子久了,两个人的相貌相互间有几分相似,并不奇怪吧?”

哪怕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夫妻,朝夕相处,样子也会越来越贴近对方,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别人也相信,比如明星夫­妇­陆毅和鲍蕾。

盛德这些年样子看起来老了好几岁,眼神也很沧桑,说他像谁估计都能找出一丁点儿相似之处偿。

“哈哈!不信你可以带他去验dna。还有,你爸是不是罕见的熊猫血?腰部有五颗颜­色­不同、连成一把勺子的痣?”

盛渺渺在男人震惊万分的火热注视下,缓缓的继续以证据打击,”他的后背,一块饭碗形状的伤疤,那是你三岁时调皮,用钳子夹着被火烧红的碗,贴上去留下的。他脚掌处,还有一个梅花型的朱砂痣。”

全霏予的面­色­,顿时比死还难看。

父亲哪怕夏天再热,都是短袖衬衫配西裤,脚上穿的,一年四季都是皮鞋。

他绝对不容忍自己的仪表邋遢,更不会让自己的私密地方让人看见。

他居然!把自己的父亲!亲手送进监狱!

还嫌打击他不够,盛渺渺在他大受惊吓反应不过来时,跑上三楼倪舒悦的卧室,对刚从婚礼回来的她一句接一句的快速说完,“妈,不得了,我刚刚才发现,我爸原来是被人用药控制,也遭到坏人易容。原来他不是我爸,他是宁叔叔,可是予他,已经把宁叔叔亲手送进监狱。”

“你说什么?”倪舒悦手中的茶杯顿时摔倒在地,茶水热汤烫,水渍四溅!

玻璃杯,支离破碎,犹如此刻进门的全霏予,饱受痛苦的心。

“儿子,她说的是不是真的?”牛倪舒悦跑到门口,使劲摇着他的肩膀嘶吼。

“嗯。”男人哑声点头,不敢睁眼去看母亲。

盛渺渺敢说出那些话,定然是有了十足的证据,没必要以此欺骗他。

“你怎么能这样做?他可是你亲生父亲!”倪舒悦哭了,对这个垂头流泪的儿子拳打脚踢。

“妈对不起”除了这几个字,全霏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想死,亲手害了疼爱自己的慈父,他死一百次也不足为惜。

盛渺渺双手旁观,冷眼旁观呣子俩抱头大哭。

但是哭了很久,倪舒悦都听不到她的声音,感觉她不太对劲,就奇怪的抬起红肿的双眼问,“渺渺,虽然妈不知道你爸怎么变成了小予的父亲,但是公公出事,你好歹也是全家的儿媳­妇­了,怎么这么冷淡?”

“谁说我要做全家的一员?”盛渺渺毫不温柔的推开她,走到脸­色­惨白的全霏予面前,“姓全的,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明天我去民政局等你,领离婚证。还有,你的所有房产和公司股权,全部都会我一半。你可是找了律师和市长公证,我也签了转让书,上面还有你的签名和指纹印,别想耍赖。”

闻言,倪舒悦一双丽眸睁得大大的,她愠怒至极却是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嘴里则愤怒的吼喝着,“盛渺渺你什么意思?树倒猢狲散?我丈夫还没出来,你就想跟我儿子离婚,剥夺我家的财产?”

“我当然不会耍赖。”男人轻弯薄­唇­,温柔的搂住母亲惊吓得摇摇欲坠的清瘦美躯,轻柔的安慰她,“妈,别生气,为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气坏身子,可不值得。”

转头看向志得意满的盛渺渺,他笑容更加深浓的继续道,“但是,也麻烦盛小姐看清楚那些转让书,渺渺两个字中间的(目)字,是不是都少了一横?”

盛渺渺顿时脸­色­阵青阵白,但是她还是不相信。

女人婀娜多姿的走到茶几旁,拿起自己放在上面的手机,打给邹玉,“凯丽,帮我去我家的书房一趟,看看我的那些合同书,渺渺两个字中间的(目)字,有没有少了一横?”

“等一下啊,姐妹。”邹玉笑意吟吟的挂了电话。

然后,盛渺渺抱胸坐在沙发上,冷冷淡淡的斜视厌恶瞪视她的倪舒悦,根本不打算理这对呣子。

“这还是对你一往情深的青梅竹马吗?”倪舒悦气得冷笑,双手颤抖个不停。

“妈,别说话浪费体力,留着力气好看戏。”全霏予摇头,冲她微微一笑。

盛渺渺却不让她好过,“哼!我当然不是当年的盛渺渺了,当初那个对你再好,你也不愿意多看一眼的傻丫头,现在可不是没头没脑之辈。我爱韵尘,他也爱我。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那个魔鬼!”倪舒悦难以置信的惊呼,“他那么丧心病狂!盛渺渺你疯了?居然说自己爱他?”

“疯的是你,总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公主。韵尘说了,要不是因为从来没得到过你,想玩玩你,你以为,你还能在他这么众星捧月的男神面前嘚瑟多久?也不看看自己人老珠黄,都快五十岁了,还学人家小女孩装清纯!”

盛渺渺突然站起身,激动的冲倪舒悦挥舞着双拳,语气尖酸刻薄极了。

“唉!”倪舒悦恨其不争,却又爱莫能助的叹气,“又一个被他外表欺骗的可怜小朋友。

“闭嘴!不许侮辱我老公!”盛渺渺想打她,却被全霏予推开,摔倒在地上。

“他说要娶你了吗?”全霏予忽然笑了。

“他说借你的手把你爸送进监狱后,他就会履行诺言,跟我结婚!自从巴黎街头的第一次邂逅,我们认识十年了。”

这样漏洞百出的傻话,全霏予和倪舒悦听过无数人在他们面前提起,早就见怪不怪,呣子俩笑而不语。

盛渺渺感觉自己被无视,受了极大的屈辱,她继续愤怒的吼出藏匿心中多年的真相。

“自从韵尘被你和欧美商界那群老不死的,弄进国际监牢判处终身监禁,我就千辛万苦将被调包的宁枫救出。用我那内疚身亡的父亲遗体,买通狱警,顶替他下葬。”

呣子俩依然不为所动,盛渺渺彻底恼了,不该说的也一丝不保留的吼出来,“这些年来,我除了折磨你爸,毒残他,打他,我还陪各种各样的强权变态睡觉,求他们联手救出韵尘。”

全霏予一拳将她打得趴在地上,狠狠踩着她娇媚妖娆的丽躯,恨之入骨的厉声发誓,“贱人!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门口忽然传来明明很悦耳,却让倪舒悦凉得寒心的低沉男声,“她让悦悦现在那么不开心,表弟你就是打死她了,我也没意见。”

“韵尘,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盛渺渺震惊于悠然走进门的爱人,居然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

“怎么?表弟不敢动手?”元韵尘的身后,跟着一批警察。

“那我来帮你,让悦悦不开心的人,我都要惩罚她。”他笑得绝代风华,轻缓缓的拿过一个警察腰间别的手枪,“砰砰”的两声入耳,盛渺渺被击中最脆弱之处,双脚残废了!

双脚痛不欲生,却抵不过心中的绝望凄冷。

原来,外界的传闻是真的,他只对这个小他一个月的所谓姑姑,爱得病入膏盲。

她又哭又笑,却说不出一个字。

手机突然响起,浑身无力的她,并没有动手接听。

全霏予就给她代劳,还开了扬声器。

邹玉惊恐万分的声音,瞬间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中,“渺渺我刚才每份转让书都仔细看过了,确实是渺渺两个字中间的(目)字,都少了一横。你怎么这么笨?这样的合同也签?都不看清楚字的吗?”

盛渺渺被打击得体无完肤,除了哭,还是哭。

她确实是大意了,当时看到那份小山似的文件,眼里只看得到钱。

旁边又有律师喋喋不休,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害得欣喜若狂的她,生怕全霏予临时反悔,赶紧找到签名处就写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哪里还顾得这么多?

残了腿,离了婚,还是净身出户,她!一无所有了!

“老公,我错了,我一时头脑不清醒,被他的甜言蜜语骗了,原谅我!”盛渺渺焦急的回头看冷眼旁观的全霏予,哀切的恳求他。

“这个狗东西怎么处置,也不关我的事,元先生你请便。”

全霏予说完,就要带着倪舒悦离开。

“我的好表弟,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元韵尘笑眯眯的开口。

“哦?”全霏予微感兴趣的回头。

:他不要你,你还有我

“先生,要送我什么礼物?”全霏予的话刚落。

岁月磨灭不了惊人俊貌的俄罗斯猛男,笑容满面的直接开门见山,“你的前妻小朋友逃跑了,朗家的小儿子,正在到处找她。很可惜,三小时过去了,所有人都快把j市掘地三尺,都没有看到她的一丝踪影。”

“儿子!儿子!”倪舒悦惊慌失措的扶住他突然倒地的高大俊躯。

同时,不忘戒备的仇视要走过来的元韵尘,她歇斯底里的警告,“你别乱来!再逼我!我马上死给你看,信不信?”

“信!”元韵尘笑容清舒的止步,比女人还白皙的深邃俊目,炽热之气尽数喷发,“好悦悦,别动怒了,来大姨妈本来就不好受,别气坏了身子。”

倪舒悦秀雅如白玉兰花的丽颜,瞬间就红得媲美大苹果,她尴尬的扫视一眼羡慕妒忌恨瞪自己的盛渺渺,和一边看好戏的警察们,头就不由自主的低下偿。

“乖乖,美人垂眸,最是媚态横生。”特意为她学了几年中文的男人,造起文绉绉的赞美词来,也是极其的赏心悦目。

还是朗新戎反应快,他看儿子急得都快发狂了,于心不忍之下,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去查j市今天有没有什么私人飞机升降。

地面早就被他们地毯式的仔细搜索,海军都帮他们潜入水中找人了,却只差空中没看过。

这么一查,顿时把他吓得不轻。

“阿戎,真的就有一辆,顾氏小儿子早上来过咱们市里,原本答应陪我吃饭。却突然不告而别,电话也不打一个。”市长亲自打来电话告知,“因为是熟人,看见他家专属的标志,就没有人敢拦下来查看。”

联想到他那个女孩的关系,也在一旁倾听电话的朗尧,瞬间就明白了。

他怒气沉沉,虎步带风的跑出家门口,“阿虎,去隔壁的地下机场,把我家的飞机开过来!”

上了顾亦函家的直升飞机,始终将身子藏在他身下的女孩,一直抖着肩膀,默不作声。

“小瑚乖,不怕了啊,没人敢再欺负你。”俊润若玉的男人拉起她,声音轻柔的哄着。

这才发现,她根本不是发抖,而是在哭。

“怎么办?我要走了离开这里,我永远也不能再见到他”少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哑痛的小嗓音,无限的委屈。

“那你想回去找全霏予吗?”驾驶座上的朗家司机,开机之前,就经由少爷跟她的对话,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有此一问。

“呜呜他都跟别人结婚了,婚礼上还向媒体晒了结婚证,他不会再要我了。”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将顾亦函的衣服,当成泄气的最佳工具,尽情的用力咬着。

顾亦函哑然失笑,任由她胡作非为,还软声软语的安慰,“没事了,他不要你,你还有我,哥哥会把你当亲妹妹,照顾一生一世的。”

:可惜了呢,我这个人呢?向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可爱的小青梅,不用怕,我马上就能带你离开了。”顾亦函的话音刚落,他们的后方突然飞旋来一辆直升飞机。

青瑚一眼看到副驾驶座上的朗尧,她吓得把顾亦函抓得紧紧的。

少年怒不可遏,逼着自家驾驶员拦在他们飞机的前边。

不管他们飞往哪边,朗家的直升机始终如影随形撄。

“看来这个麻烦,非现在解决不可了。”顾亦函叹气,出声吩咐自家驾驶员,“阿赫,找个稳妥的地方两军。”

“好的,少爷。”

两家机子同时降落在市郊空旷的私人­操­场上,朗尧踹开机门就跑出来。

“回去,今天的事我既往不究。”少年漆黑的帅气瞳眸,比这半夜的天空还要深邃,他尽量压抑着遭到背叛的愤怒,语气刻意压低的哄着她偿。

“不!”青瑚把顾亦函的手抓得更紧,连连摇头,“不要把我交给他,他每天都骂我,还打我。”

男人俊眸一眯,怜惜的反握住她的手,“小青梅放心啊,除非你自愿,不然没人能强迫你跟谁走。”

“沈叽喳!”

朗尧气得脸都黑了,冲她歇斯底里,“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打你!过来!跟我回去!”

“爱一个人,不要说骂,就是吼,也不舍得吼上一句的。朗尧,别拿这份得不到就装作是爱她的固执情感逼她。”顾亦函冷笑。

“闭嘴!这里可是南方,朗家呼风唤雨的地盘,由得你带走一个朗家的女人?”

顾亦函不说话,他懒得浪费口舌。

青瑚却是愤怒了,“朗尧,你不要污蔑我,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朗新戎由自家司机载着,迟来了几分钟。

看到这么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他的八字眉都皱平了。好像一把尖利的长剑,恨不得将那对气炸他儿子的男女,削成大卸八块。

“顾少爷,我老朗家在处理家事,跟你无关。你现在就走,咱们两家日后见面了好说话。”

顾亦函实在佩服朗新戎,都这种双方恨不得弄死彼此的紧张时刻了,他居然还笑得若无其事。

“哟哟!一向高高在上的南方第一租户大王。居然跟我这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说话这么好声好气,真是受宠若惊呢。”

在朗家父子已然­阴­沉的目光冷视下,顾亦函继续’没眼­色­’的笑着悠悠,“可惜了呢,我这个人呢?向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么温柔,我还反而得寸进尺,非要带走她不可了呢。”

“你想死,老子就弄死你。”朗尧气急败坏的刚冲出一步,就被父亲冷冷拉住。

这个见惯大场面的男人,笑声淡淡,脸­色­和蔼可亲,“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带不走她。哪怕是黑白两道,也要给我老朗几分薄面。”

­鸡­同鸭讲!顾亦函和青瑚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清楚看到这个成语。

“黑道,就一定要给你面子?可惜,我这人谁的账都不买。”浑厚微哑,极具共鸣的惑人男声,随着刹车声,悠悠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青瑚惊喜的转头,就看到一双湛蓝莆天空的清澈眸子。

“明钦!”她异常欢喜的一唤。

越明钦冲她笑着点头,然后转头对抿­唇­冷淡的顾亦函说,“带她走,不用管其他人。”

顾亦函紧绷的情绪,瞬间就松弛了。

他真是没想到,这男人居然是为帮他的小青梅而来。

“沈叽喳!不准走!”朗尧不由自主的飞跑过去,阻止她上机。

朗新戎动也不动,却是异常愤怒的冲儿子大吼。“回来!不然老子一枪了你!”

他一下子拔出越明钦裤袋中的小型无声枪,真的指在了朗尧的头顶。

少年难以置信,目光失望的瞪视他,“爸,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老子当然他妈的知道!让她走,这个果敢人我还惹不起。这么一个走了还让老子头疼的儿媳­妇­,不要也罢。”朗新戎甚是厌恶的低骂。

“可是她”朗尧还想争辩,就被随后赶来的保镖们按在地上。

直至顾家的飞机,越明钦的车全都不见,大家才放开他。

“爸!我恨你!”双拳使劲捶击地面,鲜血淋漓的少年心中狠狠的发誓,他一定会找回那个贱女人!

五年后,南方t市。

奢侈品云集的今雨大街,当中以两道妖娆倩影最惹人瞩目。

前边的栗­色­波浪卷发女人,身材高挑,十分清瘦。一件暗红­色­花卉图腾民族风喇叭袖上衣,搭配浅蓝­色­破洞小脚裤。白­色­尖头单鞋和­祼­粉­色­机车包,中和了她衣­色­的深浓和繁琐。

“桂西茵来了。”街上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周围闻讯而来的路人和记者,瞬间将这个名为桂西茵的女人,三百六十度角的拍摄着。桂西茵是当今娱乐圈最红的名人,只因为她令人啧啧称赞的绝佳品味。

却没有人知道,她之所以由俗不可耐的土包子,摇身一变成为如今一衣一物都能引流尖端潮流,全是因为后边一直陪她默默走路的口罩女人。

她的打扮,同样让人惊艳。

一身简单的黑­色­紧身裙,腰部人为的剪出几个浑然天成的破洞,脖颈围了条青白交接的花­色­丝巾,她的手上挎着一个黑­色­机车包,整体却不显得沉闷。

反而是纯黑神秘之中,透着几分清丽花­色­美感。

她的职业,是陪购大师,桂西茵如今的形象设计人。

“沈大师,我们今天去哪里逛呢?”桂西茵回头看她娇小玲珑的火辣身姿,赏心悦目的笑着问。

“看裤子,我今天早晨又发现你偷偷套上最显得矮胖的那条低腰喇叭裤了。”冷冰冰指责她的女声,却是让人心猿意马的甜美娇软。

只透过她又圆又大的灵动水瞳,也可以想象得出这是个美丽俏佳人。听声音,她的年纪还不大。

“大师。我错了。”桂西茵的道歉声刚完,女人已经飞快拿起震动不停的手机。

“喂!全大爷,什么事?”

:小的赶紧滚过去谢罪

“全大爷,什么事?”炫丽红齐肩卷发,挑染着几缕绿­色­发丝的女人,早就没有了刚才的盛势凌人,声音温柔的对手机里的小人儿问。

“沈青瑚,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没吃早餐?”纯­嫩­的四岁小男孩嗓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周围听到的人骨头都融化了。

“小的赶紧滚过去谢罪。”女人笑眯眯挂断电话。回过头,她恢复一贯的清淡,平声对好奇凑耳朵探听的桂西茵说,“下午再逛街,我得回家弄早餐。撄”

“沈大师,那是你家什么人呀?”沈大师出门陪名人购物都是戴着口罩,不喜欢媒体拍摄她。

但是看她样子不过二十岁,说是有个弟弟,感觉也不像。

那是儿子?可她没结婚呀。

“是我弟弟。”她想也不想就直言。“啊?”桂西茵可爱的小嘴张得顿时大大的。“我妈老蚌生珠不行啊?”女人一句话,暴露出她埋藏多年的孩子­性­。

t市城郊的宴城,是北方仅次于横店的庞大古装影视基地偿。

这里可同时数十个剧组拍摄。

当中又以《杰克苏症候群》剧组最为热闹,前来围观拍戏的观众,黑压压的挤满了剧组周边的空地。杰克苏,泛指男频小说的男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青瑚的宝贝儿子全景承,在剧中饰演男主腾若天五岁时的故事,剧集占了十多集,也算是全剧的第二男主。

男主外表高冷,但是内心幼稚,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但是他实在太帅了,见过他的小女孩,都森森滴迷恋上了他

当一个更不放他在眼里的小女孩苏青青出现,如同所有老套言情剧里的结局一样,他!心动了!

全景承将小男主那种明明很喜欢,却又要在外人面前矜持的分裂­性­格,饰演得栩栩如生,每场戏都是一两次就过。

今天的重头戏是腾若天跟暗恋的苏青青,在家门外争吵,起因是他对小女配何妮妮笑了一秒。“小青,你听我解释!”腾若天压抑而隐忍的成熟表情,纠结极了,声音透着一丝丝颤抖。

他摇晃着跟自己同高的麻花辫小女孩,声嘶力竭的咆哮着。白皙如玉的俊气脸蛋儿,此刻因为异常激动而红红火火。

“我不听我不听!小天你这个见一个爱一个的**大萝卜!大骗子!我讨厌你!”小女孩两根油亮的麻花辫跟头一样摇成拨浪鼓,咆哮声比全景承更炉火纯青,可爱小嘴儿喷出的口水,尽数溅在全景承的脸上。

小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即轻声细语的柔柔开口,“不是的,你先听我说一句,好吗?”“都说了我不听!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理你。”

这样相同的场景和台词,重复了三遍之后“咔!”导演一声大吼,对两位小主角笑眯眯的竖大拇指,“辛苦两位了哦,演得太好了啦。”

围观群众也为这对毫无演戏痕迹的小玉人儿鼓掌。

“谢谢导演叔叔,谢谢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全景承彬彬有礼的向四周鞠躬。

以虚伪的礼貌赢得众人的称赞后,他才收敛着傲娇小心情,走向炯炯呆视他演戏的母亲。

先前疾跑进剧组的傻女人,尖瘦小脸被燥热红彤彤的,手里还拎着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

“全大爷”青瑚俯视着高度已经到自己腰上的宝贝儿子,嘴里除了啧啧,还是啧啧。

“这么烂的剧本,你也接,真是服了你了。还有刚才,来去就那几句台词,你们都能演一个钟头。”她弯腰凑近全景承傲娇高昂的小脑袋边,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

“你懂什么?”全景承小大人似的抱胸,还学她平时吊郎当的抖腿状,“越是过分幼稚的台词,观众越喜欢骂。越看越骂,越骂越看。”

“全影帝,注意你的形象哦?”导演不悦的咳嗽了一下,青瑚赶紧拍开儿子的八字腿,瞪视着让他站直。

然后,回想儿子刚才的话,青瑚秒停了一下,随即又皱眉,“不是,我说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她的儿子从小没有父亲,被人嘲笑多了,就学会**,以此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的可怜虫。

但是这么饱含商业气息的深邃话语,她四岁半的儿子,肯定还不会说。

“顾叔叔说的啊。”孩子冲她狡诈的一眨迷人大眼。

“艹他大爷的!”女人气急败坏的低骂,随即扔下便当盒,跑到门外无人的地方,对顾亦函大吼,“韩亦你个挨抽的!­干­嘛又跟承承乱说话?”

“我说什么了?”顾亦函笑了笑。

“要不是你,他会突然想去拍戏?”青瑚气得不给他反驳机会就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

顾亦函的短信不依不饶的追过来,—小瑚,孩子又长大了一点,懂得分是非黑白的,你别什么事都管束他,他天生是做演员的料—

青瑚气得一把摔了手机,然后想起这是几千块买的,赶紧又宝贝的拾起来。

儿子前两个月在街头和自己走失,他孤独停留在原地太无聊。

就学着电视剧上的某个场景,一人分饰七个角­色­演起戏来。疯癫的、谐趣的、善良、自闭的、成熟的、狠毒的、天真的,他都演得活灵活现,直接把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看傻眼了。

也因此被星探某口香糖的创意总监发现,诱哄着现场拿出口香糖拍了一支广告。

青瑚找到这个熟人面前就冷漠少话的儿子时,完全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第二天,她就在大街小巷的电视机,各个地铁公车站的墙壁,都看到了她宝贝儿子的照片和广告动态。

她当时吓得都哭了,赶紧去找顾亦函想办法撤除那些暴露儿子身份的东西。

顾亦函却丝毫不以为然,“小瑚,你是不是当局者迷?承承跟全霏予,哪里有一点相像?”

的确,全景承的眼睛又圆又大,是极其招人喜欢的桃花眼。

只是眼角一抹上弯的狭长弧度,跟那个男人一样狡诈而顽趣。

至于混血儿般的高挺鼻梁,薄淡却内心温柔的双­唇­,完全继承了外公独一无二的俊冷天人之姿。

:顾叔叔和越叔叔,哪个是我的爸爸?

儿子的桃花眼和小尖脸,都遗传了外婆。

要说哪里跟全霏予像,青瑚觉得也就是比同龄人蹿得都快的身高,还有比任何小女生都白皙的肤­色­,就连外表清冷,内心狡诈记仇,爱背后报复人的小气­性­子,也和他那个父亲如出一辙。

还没一棵小树高,就把小女孩们迷得晕头转向,要是长大了岂不是祸国殃民?

青瑚听见远处走来的人在讨论她儿子的俊貌,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儿子为了拍戏,已经半个月没去幼稚园了!

拧紧月眉,女人惊慌失措的跑进专属全景承的休息室偿。

伸出两根手指,她焦急的问埋头苦吃美味爱心便当的儿子,“全大爷,告诉俺,这是几?”

“三。”小男孩清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

青瑚一脸惊恐,又加入了一根颤巍巍的尾指,“加上这个呢?”

“七。”全景承瞥了瞥她,两边的脸颊被食物塞得鼓鼓的。

“儿子呀!”女人震惊万分的猛然抱住他,低吼着,“咱先别拍戏了,对于你们小朋友来说,现在学习最重要。等过几年你长大了,再重新拍好不好?”

再这么荒废学业下去,估计别的小朋友都会用英文朗诵文言文了,她家的宝贝疙瘩连男女厕所都分不清!

“不好。”全景承皱着细长眉毛,推开她没头没脑的又说了一句,“二,三。”

“啊?”青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儿子是在回答她方才数学题的正确答案。

“吓死我了,以为你真的目不识丁了呢。”青瑚如释重负的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微微**着。

还好,她的儿子在智商上还是也遗传了一点父亲。

“越叔叔每天都过来给我补习功课,人家可没落下过一节课。”

小男孩仔细观察着母亲眉开眼笑的表情,藏匿心中已久的话,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冒出,“顾叔叔和越叔叔,哪个是我的爸爸?”

青瑚被儿子期待而紧张的问话,弄得一楞,接着连连摇头,“都不是。”

“那谁才是承承的爸爸?”孩子的漂亮桃花眼,霎时红得让人心疼,水汪汪的像是注入了两簇泉水。

青瑚的眼眶也红,顷刻间泪如泉涌,她哽咽的轻声道,“儿子,别提你爸爸的事了好吗?就咱们两个人,开开心心的过完一辈子可不可以?妈妈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改嫁,也不会丢下你。”

母亲哭,早熟心疼家人的小男孩也哭。

回搂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青瑚,全景承抽抽噎噎的哑着小嗓音安慰她,“妈妈我、我不提那个坏蛋的事了,你别哭。不要难过,不然人家心里也不好受,呜呜”

“儿子,是妈不懂事,害得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呣子俩陷入自责的悲伤气氛,抱头痛哭流涕的时候,平常在剧组服侍全景承的小助理美眉进来了。

“全影帝,这个不是你姐姐?而是你妈妈?”

太劲爆了,这个消息!

:要是需要给我打蝴蝶结,你肯定也是给我选粉红­色­的

新晋小童星全景承的姐姐,其实是他妈妈?

小助理沸腾了,决定要向媒体爆料猛捞一笔。

她正打着如意算盘,全景承面无表情的摇头,“我们刚才在排戏。”

“我是他姐。”青瑚也答得毫不犹豫,转头笑眯眯问一脸淡定的儿子,“全大爷,这部戏挺有趣的,很能发挥你的演戏天赋,要不要接呢?”

“要。”小男孩一本正经的点头。

“哇!”被他们三言两语唬住了的天真小助理在惊叹,“全影帝真是腻害呢,眼泪说来就来,说不哭就不哭。偿”

“是啊,助理姐姐,所以我决定接这部电视剧了。”全景承煞有介事的点头,笑着冲她鞠了一下躬,“今天的戏拍完啦,我们要收工回去了哦,明天见。”

“好的,咱们明天见。”小助理笑容可掬的挥手送别他们。

出了门,无人的走廊上,青瑚对牵她大手的宝贝儿子低语,“这部戏你非接不可。”

“嗯。”全景承点头。

“然后还要编剧把咱们刚才演的桥段,全都加进去。”青瑚想了想,郑重其事的继续说。

“嗯。”头点了两秒,没社会经验的小男孩皱眉仰视她,神情认真的问。“什么叫桥断?大桥断了,不该修吗?还要进去演戏?”

“哎哟喂,我的乖底迪,­嫩­肿摸辣摸可爱?”青瑚无限疼爱的抱起宝贝儿子,亲了他个满脸。

“放下我,成什么样?你牙肯定没刷。”全景承语气神­色­都是嫌弃,但是漂亮的桃花眼却掩饰不住笑意。

“再亲一口,明天再刷。”青瑚又狠狠的亲了儿子白­嫩­­嫩­的左脸颊一口,温柔的背起他,去坐停在剧组门外的粉­色­小绵羊上。

给儿子的头盔、水鞋个雨衣,也是粉­嫩­的不得了。

感受着两边呼呼的凉风,再看向四周的倾盆大雨,全景承嫌弃了一会儿,还是搂紧慢吞吞骑着小毛驴的母亲,“沈青瑚,要是需要给我打蝴蝶结,你肯定也是给我选粉红­色­的。”

“矮油,全大爷,粉红­色­有什么不好?青春朝气啊!”腰间是儿子暖乎乎的可爱小手,女人开心的随风大吼。

“我可是男士。”圈师­奶­萝莉粉无数的小男神不满抗议。

“宝贝儿,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女孩子都没你漂亮吗?”青瑚好心情的调侃儿子,“最近不是流行这样说嘛?(这么漂亮,一定是个男孩子)。”

全景承懒得再理她。

当天晚上签了新剧的合同,看完剧本,青瑚脸都绿了。

“儿子,咱们好像跳进火坑里了”面积不大却很温馨的卧室里。青瑚给正在玩魔方的全景承大致解释,“照剧本大纲上说的,你每场戏都要哭,哭一次的时间,不亚于十分钟。”

“。。。”

“一、二、三。”青瑚心中刚暗数了三秒,她气急败坏的宝贝疙瘩已经扑过来。

“啊啊啊!”骑在她身上,小男孩怒气冲天的拼命摇晃着她咆哮,“沈青瑚你个王八蛋,­干­嘛不看清楚,就给我签下这种东东?”

青瑚沮丧着脸无力的劝说,“演吧,儿子,中途退出要赔一千万呢。”

: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迷恋的?

接了戏不拍,要赔违约金一千万?拍完才得片酬一百万呐!因为他只是演几集幼时的男主。

全景承小小年纪对金钱也很敏感,他为难了,漂亮的小剑眉皱得像是一座山,“妈,我不要拍。你赔给他们。”

臭小子,不让你吃点苦,你还整天想着演戏!

于是青瑚眼珠子一转,’爱莫能助’的叹气,“妈没钱哦!”

“怎么可能,你每天陪那些老女人逛街,­干­这种活都快一年了。电视机上的阿姨都说你收钱很贵。”全景承一双清逸桃花眼睁得圆圆的,满脸不可置信。

“儿子哇!妈一小时才收费一千,为了照顾你的衣食起居,每天才工作两小时。为了装装门面,你老妈这个活招牌每天都要穿不同的衣服和包包鞋子,还得是一般人不能买得起的奢侈品。一个月下来,都还剩不到一万块呢。偿”

一万变一千,满口胡说八道的女人小脸异常忧心。

“那我拍了十几次广告,拍过两个电视剧,钱呢?”全景承愤怒的朝她挥舞着小拳头?

“呵呵,儿子,难道没人夸你的衣服,几乎都是独一无二哪里都买不到吗?lv,阿玛尼,普拉达知道啵?你以为咱家为什么还住在九十平方米的小芳子是为什么?”青瑚皮笑­肉­不笑。

她的宝贝儿子哟,比女声生还爱美,衣服一年四季不带重复,比她这个败家娘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咱们找顾叔叔要,他绝对不会要你还。”一计不成,全景承瞬间又想到办法。

青瑚笑容一僵,接着就故意板起脸,“臭小子,你刚出生那两年,咱们住他家的老宅,每天山珍海味的享受着,不欠一百万也欠一半了,人家都没说过要咱们还,你还有脸跟人家提钱?”

“那越叔叔,他、他也好有钱。”全景承弱弱的嘟哝

总不能问这个也不行吧?他可是一直很喜欢妈妈的,每天都从隔壁市开车来辅导自己学习。

“儿子拿了你越叔叔的钱,妈就要嫁给他了。”女人伤感的抹一滴不见的眼泪,“你自己就有很多小朋友追,要是让你娶一个你根本不爱的人”

天真烂漫的小男孩看见母亲伤心,顿时连连摇头,“不说了,不借了,妈别难过。”

“那好,乖乖给我洗澡去睡觉,明天周六好去拍第一场戏!”

全景承目光炯炯,他这个前一刻还伤心落寞的母亲,此刻已经化身咆哮母夜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浴室把他赶。

“沈青瑚,你、你!呜呜”小孩子的稚­嫩­脾气一下子流露出,全景承掩面泪奔进浴室。

“哼!臭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青瑚志得意满的拍拍手,眼睛瞄到音量极小的电视机,就看到一个她朝思暮想,每天荧幕上见的清雅俊影。

他在摆喜酒后的第三天,民政局上班后,就带着双脚残废只能坐轮椅上的盛渺渺去扯了离婚证。

呵!她曾经最爱的男人啊,却一次次把婚姻这么当儿戏,想甩谁就甩谁。

这些,他的身边一直陪着容蓉。

他明知道这个脾气暴躁的母夜叉觊觎他多年,居然又把人家弄回家住,还出双入对。

他的品味,什么时候这么重口了?

青瑚抱胸冷笑,也不等儿子待会儿洗完澡要不要看电视,她就直接摁了关机键。

j市。

人人都知道,城北有一个面积和豪华程度,都可以媲美迪士尼的游乐园。

五年前,幕后老板不详的它悄无声息的,只花了三天就建造完成,至今免费供人游玩。

但是附带一个条件,只欢迎沈姓游客。

而在城南,也有一处毫无预兆,耗资数亿,几万个工人赶工半个月弄出来的月亮岛。

岛上有座宫宇,名叫(青王古月),同样幕后老板不详,同样只免费对沈姓游客开放。

里边还对这些极少客户免费赠送饮料大餐。

青瑚远在离这儿隔着半个中国的t市,一样略有耳闻。

可是她不能去,据说,朗尧几乎还在找她。

这个从小伸手就能得到想要的固执贵公子。这些年来,从未放弃掠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当初被顾亦函接走,去了他在t市的老家大宅,青瑚整整一年,都躲在他家通风优美的地下室里。

没人会重复找一个地方超过一年,所以朗尧和全霏予派来的人,365个日与夜的煎熬等待无果,终于彻底死心,回南方去交差。

她出门就戴口罩,私人地方或者人极少的地方,才会以真面目示人。

蟠桃岛里,全霏予又把那个扔下朗尧,一走了之的女孩生活照片,全都贴满了墙壁。

这个家,包括竹屋那边的家具装修,都依照她喜欢的来装扮。

当时以为她临近结婚,才觉得朗尧不适合自己,想回来找他。为了讨她欢心,刻意做了这些傻事。

这些年看来,果然很傻。

她能在跟朗尧有了孩子后,还若无其事的说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明明就快订婚,一转眼她就突然消失!毫无征兆!害得已经发出请帖。要亲戚朋友元旦来喝喜酒的朗家。沦为天下笑柄。

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迷恋的?

全霏予极度反感的心中低骂,但是却情不自禁打开手机,一张张翻看着,眸­色­渐深,呼吸浓重。

挨千刀的,他真是不争气,看着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照片,他居然有了冲动。

这是他这些年,跟其他女人接触所没有的。

是不是离开了她,他就没法过正常男人的生活?就因为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她,所以感受不到别的女人的好?

容蓉正巧于此时进来,看到他脸­色­异常潮红。不由得担心的问,“小予,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太热了。”男人放开原本想快速释放下边的手,面无表情的摇头。

“那我给你开一会儿窗户。”容蓉将落地窗推开了一道小缝,有些没好气的道,“你看我刚才从下边上来你的办公室,秘书都不用请示你,直接告诉我密码。”

“这样不好吗?你现在就能马上来这儿了。”男人雅致俊容扬起好看的弧度,笑容迷倒万千少女师­奶­,却再也迷不到容蓉,只因她两年前就心有所属。

“好个屁?这么久了,我每天故意跟你在公共场合亲亲热热,教练那个榆木呆子,就是不为所动。再这么下去,别人都要以为我非你不嫁了。”

“怎么会?”全霏予笑着伸出手机,“你看,重大哥可是每天都跟我聊天。”

容蓉打开一看,每条短信都是那个面容斯文,却身材猛男的闷***呆子,在各种拐弯抹角的诋毁她,说她脾气不好,能吃能睡,待人没耐心

“你看,他了解得你这么彻底,像是对你毫无情意的吗?”全霏予笑得更加愉悦。

“敢跟老娘的弟弟侮辱我的人格,老娘这就买机票飞回新加坡找他算账!”罢练拳一年的容蓉丢手机进全霏予怀中,就风风火火的冲出巨宇大厦。

对于她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性­格,全霏予是羡慕的。

在终于醒悟喜欢的人对自己毫无感情后,就去积极找寻自己的另一半幸福,这样的容蓉,他相处得很开心。

容蓉都放得下了,他呢?

那个女人,他觉得与其说是想重新复合,倒不如说是想当面跟她解释,他当初赶她走,是因为他以为自己被人毒成了绝症,并非嫌弃她,对她始乱终弃。

但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她要是有心,或者还当他是普通朋友,就不会直到现在都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给他。

他们,已经整整五年不见了。

“全总,要不要再每天一颗布莱恩医生的专治心脏药啊?”推门而进的左融,笑眯眯挤兑拧眉垂头的他。

“我知道我傻,别再拿这些笑话勾起我不堪回首的往事了。”全霏予苦笑。

谁曾想到?庞嫂原来有梦游的习惯。而元韵尘派进全家的人,总是能悄无声息又催眠术极其高明的诱导她给全霏予泡的茶下毒药。

全霏予半夜起来上厕所都会喝几口茶。才会重新去入睡。

那种一吃就给人心脏病病发错觉的药,也不是每天都能驱使庞嫂混到茶水里,所以大多时候全霏予的身体是感觉很健康的。

所以元韵尘抓走了为他服务多年的私人医生布莱恩的家人,迫于无奈,他只得违心的编造全霏予因为心脏伤损过重,活不过四十岁,此生都不会有孩子。

三年前左融有次摔伤腿,全霏予陪他手术的同时,无聊就去做了全身检查,看自己的病情会不会更糟糕,是否多了癌症之类的不治之症。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就告诉他,他不抽烟喝酒,睡眠充足的话,活到八十岁都不成问题。

他也因此知道布莱恩有问题。

恰好在那时候,一个装着数十张录像带的大包裹,寄到了全家。

视频表明,元韵尘那段时间走私大量毒品军火还经常跟手下探讨怎么设计哪个大人物发生意外,他再好去路见不平,救人一命。

:就算她回来求我,我也不会再接受她

要不怎么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元韵尘被人四处爆出那么多­阴­谋算计的视频,有些大人物能耐实在大,双双联手设计他进了监狱,终生都不能出来了。

而被盛渺渺每天以药相毒的宁枫,全霏予为了救出他,恳求法庭让他们当着媒体的面直播dna验血,撤销他的罪证。接着就是带着他出国四处求医,名医看遍,最近才能勉强下地走路。

这个早已不复昔日金融俊才风貌的男人,如今枯瘦得像是六旬老人。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倪舒悦永远不会嫌弃他,全霏予对他爱护如昔。

这天早晨天气晴朗,全霏予扶着宁枫在宁家老宅后边的院子里散步偿。

花草环绕的苏州风格园林,让宁枫心情大好。

好久没说话,他慈爱的笑视着把自己扶坐到藤椅上的儿子,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不用急,爸。医生说你身子刚恢复,语言功能需要时间慢慢适应。”全霏予给他削了个苹果,轻笑着解释。

“这事不急,让认祖归宗的事呢?”全忻斯文俊秀的脸庞在他们父子俩面前放大,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您也是我的爸爸。”全霏予低笑,与脸露感激的宁枫对视一眼,他神­色­认真的对全忻说,“我跟爸妈都商量过了,我还是姓全,以后一样会服侍您到终老。”

“哎呀!”全忻孩子气的故意一声尖叫,满是笑意的白皙俊容含了一丝揶揄之意,“那我不是赚大了,小予?都没出过什么力,做过什么伟大的事,平白无故就多了个好儿子呐?”

“您帮过宁家的实在太多,说也说不清。要不是您当年执意出手,我跟妈都会受爸的所谓诈骗罪牵连,坐牢到现在都出不来。我想学做生意,您就四处低声下气跟人借钱,还求那些长辈教我生意之道。哪怕被元韵尘拿枪指着头,您也没想过把妈交出去。”

“最重要的”顿了顿,全霏予跟宁枫感激的相视一笑,继续对全忻软言轻语,“为了护住妈妈的名声贞洁,您不惜以自己的婚姻做牺牲,让她嫁进全家不再受人欺负。反而让您担当了薄情寡义的骂名,老婆刚去世半年,就迎娶新妻。”

“舒悦也委屈啊,她一直被人骂做是忘恩负义,还逼着儿子跟她一起改嫁哦。”全忻对于外人给自己的评价,倒是不屑一顾,只是心疼倪舒悦。

有一种友情,是刚出生就认定,至死方休,伟大得能为对方做任何事。

全忻和倪舒悦,就是这样的关系。

倪舒悦拎着做好的蛋糕甜点,刚好走过来,听到这些对话,不由得摇头大笑,“哈哈!我现在可不委屈,倒是忻哥你,被人背后挖苦又离婚了哦!”

全忻摊手耸肩,极其洒脱的朗声一笑,“无所谓啦!反正月紫会懂我,她在天上也能感受到我并没有变心。我们可爱的琳琳,现在都做妈妈了,我可是有孙子的人。”

不经意的最后一句话出口,全忻立马想到了什么的赶紧闭上嘴。

他心虚的悄悄挪步走人。

倪舒悦观察着儿子突然黯然沉默的俊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的试探着问,“那孩子现在还没找到?”

“找她­干­什么?她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全霏予极其火大的起身,被触中逆鳞的赤红一张俊脸大吼,“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说不定早就带着朗尧的孩子嫁人,在哪里锦衣玉食的享受着,只有你们才会为她担心!”

“我就问一句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嘛?”倪舒悦不满的小声嘟哝。

“谁激动了?我好得很,淡定着呢。”男人气急败坏的下意识一吼,随即就放低声音,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喃喃自语着走开,“我才不激动,她过得好坏,关我什么事?一点也不想她。就算她回来求我,我也不会再接受她”

“这口是心非的傻小子,一个嘴快,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倪舒悦冲着儿子心不在焉离去的俊挺背影哑然失笑。

然后,低下头,看着始终柔笑的凝视自己的宁枫,女人眼中邪坏的慧黠气息一起,她故意弯下腰,咬着丈夫的耳垂轻语,,“怎么办呢?枫,你让我看着好有食欲,好想跟你做艾”

男人蜡黄的脸一红,年已半百的面容有着犹豫的羞­射­,犹豫的悄悄瞧视妻子还­嫩­如三十来岁的清婉丽容,他害羞的点了下头。

乖乖!居然同意了?她以前迷倒万千少女的绝世大美男老公,居然把她的随意一句调侃听进去了!

他这两天身子刚恢复大半,她是挺想过夫妻生活的,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她渴望跟心爱的男人水**相融。

“咯咯咯~”女人孩子气的邪恶坏笑,赶紧扶着他进了竹屋的客房。

t市毕竟不比南方,秋天的早晨有些凉,全景承刷牙洗脸完,看见卧室被窝里拱成一团的女人,小小年纪的他顿时极其火大,“沈青瑚!都快八点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要去拍新电视剧的第一场戏?”

恍若平地一声雷,女人被吵醒了,却还是没有起来,只是睁了睁眼,不耐烦的随便抬着白­嫩­­嫩­的雪腿一踢床边的儿子,“别吵大爷。”

该死的,这个每天独自看鬼片到半夜三更,早上永远爬不起来的臭女人,到底还是不是他的亲妈?

不怪他早熟,从他会走路说话,呣子俩从顾家老宅搬出来,他就得自己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刷牙洗脸都是跟电视上的哥哥姐姐学的。

至于洗衣服,拖地抹桌子,他同样不是因为这个懒惰母亲教导才会,而是看着顾家老佣人学来的。

所幸呣子俩现在衣食无忧,请了个家嫂,每天早中晚的过来清洁搞卫生。

这个生了他,养他却一点也不上心的母亲,除了能逼她做一日三餐给自己吃,其他都不要再指望她!

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全景承找出通话记录里顾亦函的号码,极其火大的拨过去,“顾叔叔,我妈又赖床啦!”

“行,小祖宗,你刷好牙洗好脸,就出去家门口,叔叔马上过来,直接送你去片场。”

“嗯,记得带早餐啊,我饿死了。”全景承满意的挂了电话。

青瑚睡眼惺忪的醒来时,儿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心中一急,赶紧翻出手机查看,里边躺着一条未读短信,顾亦函发来的。

—致承承的懒妈妈,我们已经去了片场—

女人心虚的小脸一红,走到客厅,就看见饭桌上躺着被切了一半的三明治和牛排,连豆浆油条也是只有一半。

女人心里那个感动哇!宝贝儿子再生气,还是不忘给她留一半吃的。

感动得牙也没刷就拿起来啃,青瑚越想越爱儿子,给他二十四小时带在身上的小手机,打去一个母亲最不遮掩的无尽爱意,“儿子,我好爱你啊。”

“我一点也不爱你。”小男孩怕被人听见的压低声音,语调硬邦邦的没好气道。

“咯咯,俺爱你就行了啊。”青瑚心情非常好的坏笑,啃得满嘴留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青瑚顿时一阵焦急,“全大爷,是不是生气了?”

小男孩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一句,语气轻快愉悦,似乎还带着笑意,“宫保­鸡­丁,鱼香豆腐,红烧狮子头,东坡­肉­,蜜汁排骨,可乐­鸡­翅。”

“嘎?”儿子画风转变得太快,青瑚一时间还不能适应。

这个笨女人!

“中午回家我要吃到这些!不然你以后再也不要见到我了!”全景承火大不耐的吼完,转过头就看到全剧组的人,都在目光炯炯的傻视他。

哇哦,原来彬彬有礼待人温柔的小男神,也有脾气暴躁歇斯底里的一面呀?

大大小小的吃瓜群众,心中在暗暗腹诽,“果然人无完人,小孩子也学会伪装了。”

全景承在这样复杂的超长眼波­射­击下,无力辩驳,痛苦的捂着脸走进旁边自己的专属休息室。

对坐角落里的顾亦函欲哭无泪道,“呜呜,顾叔叔,我的一世英名被毁了啊,都怪沈青瑚。”

“没事,她这样也好,没什么心机,跟你好相处,没代沟。”男人头也不抬的走心安慰,盯着手机看得有趣。

“顾叔叔你在看什么?”全景承好奇的低头凑近一看。

小男孩顿时被一张鲜血淋漓的骷颅头吓得尖叫,“变态!”

跟沈青瑚一个臭德行,都喜欢看乱七八糟的东东!全都是变态!难怪他们那么要好!

全景承被吓得不轻,打电话给越明钦求安慰,“越叔叔,你在做什么?”

“研究尸体。”低沉沉异常好听的男声,听在全景承的耳中,恐怖得几乎吓破胆。

“尸体尸体”小男孩吓得只会重复这两个字了。

“嗯,我最近被你妈推荐看了一部港剧,有关法医的。感觉挺有趣,挖心脏、剪大肠之类的”

没等越明钦说完,小男孩就想象无能的苍白着脸挂了电话!

:孩子不会是你的,也跟朗尧没关系

当天中午回来,全景承红肿着一双大眼睛,可把青瑚吓坏了。

跑过去拉着他上下打量,气呼呼的说,“儿子,谁打你啦?告诉妈,妈替你出气。”

顾亦函反锁上门,笑着解释,“没有,是拍戏哭的。你忘了?他每场戏都要哭好久。”

“”青瑚目光炯炯的瞅向全景承。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回以她同样炯炯有神的目光撄。

良久,青瑚底气不足的低声问,“还要哭多久?”

“照我刚才看的剧本大纲,应该、可能、大概还要两个月。”顾亦函笑了笑,小心的斟酌用词偿。

“儿子”青瑚泪汪汪的扑过去。

全景承反扑她,小老头似的叹气,“晚上给我做好吃的安慰我。”

“哦哦,好”青瑚再次感慨,不一样要是女儿,儿子也可以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哇。

“我去睡觉觉,做完午饭再叫我。”孩子放开她,跑进房间补眠。

没办法,他下午还要拍摄《杰克苏症候群》的第七集。

全景承是真的爱演戏啊,虽然每次回来都是­精­疲力尽,但是年纪小小的他,从来没有过怨言。

“把儿子养成这样,也只有你这么走心的妈才能做到了。”顾亦函走进厨房帮傻笑的女人摘菜洗碗。

“承承早熟有什么不好?至少不用什么事都麻烦你们啊。”青瑚理直气壮的辩驳。

“儿子几点起床的?你又几点醒的?”男人俊润胜玉的星眸一眨不眨的俯视她,语气满是促狭。

“我尽量以后早起一分钟。”九点才起床的女人,声音弱弱的保证。

顾亦函心里琢磨着,小侄子还是他来教吧,不能指望这个幼稚懒惰的家伙了。

日子不温不火的过去了一个月,天气逐渐转凉。

左融发现他家boss最近有些幼稚,居然在追一部边拍边播的肥皂剧。

该剧前十集以新晋小童星全景承为主角,讲述这孩子怎么饱受后妈、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欺压。

傻孩子一遭到欺辱,除了哭还是哭。

蟠桃岛全家大厅里,左融刚踏步进去,就听到电视机传来撕心裂肺的小男孩凄惨哭声。

一声接着一声,哭得全霏予目不转睛,左融嫌弃的捂耳朵,好吵!

“全总”终于追到小尼姑的左融,皱着浓长的剑眉坐到清恬润朗的美男身边,“你是不是很喜欢看这种比老太婆还啰嗦的肥皂剧啊?”

“不。”全霏予摇头笑得神秘。

“那是什么原因让你每天都追着看?”左融感兴趣的扬眉。

“我想看他什么时候才不哭。”

“”左融这下子觉得他家老板也是和所有人一样,心里边骂又继续看。

这导演下得一盘好棋。

北方的天气说冷就冷,还下起了鹅毛大雪。

以全景承一人的各种哭撑起一部苦情戏剧的剧组,决定去南方取景。

因为大结局的背景是设在夏天,北方现在天天是零下几度。

“去南方拍戏?”青瑚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虚的立马回绝,“不行,我弟弟年纪那么小,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

“就是去半天丽江,不远的。后天就能回来,要是沈小姐不放心,可以跟你弟弟一起去啊。”导演好声好气的劝说。

她跟着去?不行,这几天要陪几个客户选礼服裙,她没空。

“确定只去丽江?”青瑚需要导演组的再次保证。

“是的,机票都订好了,今晚就起飞。”

“那麻烦导演了,帮我照顾好我弟弟。”青瑚放心了,丽江离j市几千公里。

这个剧组的导演还兼职拍广告,一向跟顾家有合作,算是熟人,所以当时拍这部戏,才想找上全景承。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剧组还没登上飞机,机场就通知说前往丽江的航空遇到强烈冷气流,导演组临时决定改换成一小时后去j市的机票。

因为根据天气预报,那里这几天温度至少都有22度,适合取景。

剧组赶到j市时,刚好是中午,天气晴朗,微风清爽。

风景怡人的郊外,一个十岁女孩大摇大摆的迈步于乡间小路上。她的身后,跟着一只温顺雪白的博美。

漂亮的汪星人两旁,则是五只蹦蹦跳跳的小串串,毛­色­或是纯白、或是黑白相间、白黄配­色­的小汪星人也有一只。

“包子,别急哦,咱们现在就去见二叔,他在前边勘察工地。”女孩突然停下脚步,认真的对博美低语。

就在此时,剧组的人扛着大包小包的器材,带着全景承等大大小小的演员,跟这群活蹦乱跳的汪星人碰上。

“哇!小狗!”全景承到底还是孩子,看到最接近自己的一只雪白串串,就情不自禁的弯下身,爱不释手的抱起比他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小家伙。

“面饼今天一个星期不洗澡了呀!弟弟抱它,好脏呢。”林函妮不好意思的走过来,想劝全景承放开依偎在他怀中四脚乱蹦的活泼小串串。

“不脏啊,白白的,姐姐。”全景承根本不想放开可爱的小东西。

其他剧组的人,也开始逗这些生­性­温顺的乖巧小家伙。

姐姐?细细品味这个词,林函妮顿时眉开眼笑。

想到家中的那个小不点,从来没见过自己一声姐姐,现在这个愿望由外人成全,她开心了。

“好啦好啦,就让面饼陪你多玩一点哦。”

“姐姐,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小狗狗,要叫面饼啊?”

越叔叔说,不懂就要问,他学到了。

“因为啊”,捏着雪白串串的大脸,林函妮笑眯眯的促狭道,“你不觉得它的脸又圆又扁,好像一个饼吗?”

全景承无语凝噎,那叫包子脸吧?妈妈说。

“除了面饼,我还给它们也取了名字。”指着被剧组小朋友逗弄的名副其实的四只,林函妮兴奋的全部道出,“饺子、粽子、鹅蛋、蘑菇。”

最后一只黄白­色­的串串,林函妮为了让它狗如其名,还给它剪了蘑菇头

“说得倒是好听,还不是你喜欢吃这些,硬逼大家也跟你这样称呼小狗们。”一道沉厚带笑的男声,在全景承身后响起。

“全先生!”剧组的工作人员认出来人,随即狗腿的热情招呼。

“你好。”男人笑意浅浅,如沐春风的温暖了所有人的心间。

“我认得你,最近演苦情戏很红的小朋友。”全霏予又笑,俯视好奇打量自己的小男孩。

全景承一下子扬起傲娇的小下巴,“看在你也姓全的份上,我可以给你签名。”

“不,我不需要,你应该给它。”全霏予语气认真的指向被林函妮抱得紧紧的包子博美。

全景承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可爱的尖瘦小帅脸顿时气呼呼了起来。

这个老男人好坏,居然拿吼羞什么他!

“哈哈!二叔,你也知道包子是全影帝的忠实粉丝啊?”

“我怎么不知道?每次电视机里的人一哭,它也跟着流泪嚎叫。”全霏予感叹,有时候真是畜生比人还感情丰富,也很单纯。

林函妮要不是紧紧搂着见到偶像情绪异常激动的包子,它估计会立刻扑过去,把全景承摁倒在地上,使劲舔他的脸。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碰触,所以林函妮识趣的制止包子。

“全影帝,咱们已经安全到了目的地,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你姐姐?报声平安?”导演笑眯眯的指着他脖颈上挂着的手机。

“好的,谢谢蜀黍提醒。”外人面前的客套有礼,自小早熟的全景承还是懂的。

但是伪装不过三分钟,母亲压根儿没接自己的电话。

全景承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忘了身边还有其他人,接通后他怒火攻心的大吼,“沈青瑚你个混账王八蛋!过哪儿去了?­干­嘛不接大爷的电话?”

不愧是亲生的,脾气和说话腔调,和他粗鲁恶俗的母亲一脉相传。

“全大爷啊,小的刚才看鬼片睡着了。”手机的扬声器里,传来女人娇软清甜的美丽嗓音。

“沈青瑚?!”

先是惊诧得摇摇欲坠,接着便气得浑身发抖,全霏予咬牙切齿的吐出那句话。

“哎呀!”青瑚瞬间被吓破胆,她惊慌失措得直接摔了手机。

手脚发软,她脸­色­惨白的跌倒在自家冰冷冷的客厅地板上。

儿子!儿子还在那边,就跟那个人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伸出颤抖不已的右手,重新拿起手机,小嗓音抖得跟唱戏的似的,“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儿子不是在丽江吗?怎么跑到j市去了?

“这个不是朗尧的孩子么?为什么姓全?”全霏予对她的印象更糟糕了。

全景承怎么看都已经五岁,是朗尧孩子的机会很大。

“孩子不会是你的,也跟朗尧没关系。我是敬重全忻叔叔,才让他跟全忻叔叔姓的。”女人一下子吼出的话,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

全霏予的脸一下子沉下去,他猜的果然没错,这个让他至今忘不了的薄情女人,随便跟别的男人如同家常便饭,还给儿子乱取姓!

:我没有爸爸

手机就被全景承拿着,旁边男人和母亲怒气冲冲的对话,他完全听了个一清二楚。

看着面前这个叫全霏予的老男人,全景承想起母亲每次在电视机上看见他时,不是“切~”一声,就是“没皮没脸的老混蛋!”

现在看来,母亲鄙视他没错,电视上多斯文清雅的礼貌大人,刚才居然吼自己妈妈!

气死宝宝了,要替妈妈出气。

小男孩眼珠子一转,还没想好报复方法,导演蜀黍看到这位向来对人有求必应的巨宇总裁,就打起他那座高达77层的公司大厦的主意撄。

全影帝的妈妈跟他还是旧识,要是能借这座南方第一楼拍场戏哇!单是冲着巨宇大厦的名声,那集收视率就能吸粉无数!

“全总,能遇到就是缘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导演故作文绉绉的笑着开口偿。

“传言导演关先生成熟睿智,看来提的也不会是过分要求,全某答应倒不难。”男人淡雅如清风的微笑。

“就是想借用一下贵公司,拍半天戏。”导演搓着手直接开门见山。

“可以。”全霏予想也不想的就点头。

对上全景承瞅过来的疑惑目光,他又笑了,“小朋友,要不要借住我家?跟小狗们玩耍?”

全景承还在算计着整他,于是就严肃的抿着红赤赤的桃花­唇­点头,嘴上客气着,“麻烦全蜀黍了。”

敢吼妈妈,绝对要这个老男人好看!

跟导演商量好明天早上去巨宇大厦拍男主的儿时回忆录戏份后,全景承由那个吼妈妈的臭男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上他的车,和林函妮大眼瞪小眼的回了蟠桃岛。

看到好奇打量着繁花锦簇的全家大门,全景承闻着清新怡人的花香,跟林函妮进了三面落地玻璃都打开的大厅。

明亮亮的视野,将美轮美奂的蟠桃湖尽收眼底。

“弟弟,这里是不是很漂亮呀?以后我放学了,都过来陪你玩哦。”

相对于林函妮热情的嚷嚷声,只是沉默点头的全景承,显得有些不合群了。

他不爱跟陌生人独处,妈妈不在身边,他更不习惯。除了跟小狗玩耍,林函妮问一句他才答一句。

一小时后,全霏予送林函妮去上学。

回家了,他发现全景承根本没离开过客厅正中央的沙发,茶几上的水早就凉了,孩子也才喝了两口。

这什么孩子?看他在电视机上,不管广告还是客串的电影,饰演的都是开朗阳光的娇贵小公子,今天发现并非如此。

没人理他,估计他能独自一人发呆到天黑。

全霏予在一旁观察好久,见状不由得皱眉,那个女人脾气这么欢脱,怎么就能把儿子教成一个闷葫芦了?

接触到那双能洗涤世间一切罪恶的心灵智创,全霏予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心疼这孩子。

他不由自主的问,“小承,你妈对你不关心吗?”

“谁说的?我妈很爱我!很关心我!”全景承气得一下子跳起来,怒气冲天的吼他。

“那”全霏予犹豫了一下,又问,“是你爸爸不够关心你?”

“我没有爸爸”小男孩落寞的垂下­精­致的桃花眼。

:你叫我什么?爸爸?

“我没有爸爸”

倪舒悦刚踏进家门,就听到这么一句低落的童声,她下意识一问,“这是谁在说话呀?”

小男孩看着微笑走过来的漂亮女人,好看的眉头一扬,先前的低落情绪一扫而空。

相由心生,他一看见倪舒悦慈善的笑脸,就打从心底里觉得亲近。

“告诉­奶­­奶­,你妈妈叫什么?”全霏予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一句偿。

“沈青瑚。”说到母亲的名字,全景承倒是毫不迟疑。

他爱他的妈妈,他为妈妈感到骄傲撄。

“沈青瑚?!哦苍天!”倪舒悦难以置信的惊叫。

目瞪口呆的女人,跟全景承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才收回惊掉地上的下巴,探究的眼神瞥向目露嘲笑的儿子。

“没错,就是你心中想的那个。”全霏予没什么表情的淡淡道。

“这、这”倪舒悦凑近全景承上下打量,眼睛、鼻子、嘴­唇­、下巴,各个相貌部位重点扫视。

良久,她才叹气着对儿子小声的说,“这孩子怎么看也不是你的,跟朗家小儿子也没一丁点儿相似之处。他到底是谁的孩子啊?”

全霏予嗤声一笑,语气带着一丝嘲弄的哼意,“甩了我,去跟朗尧,又为别的男人生孩子,最后又对人家始乱终弃,男方的姓都不让入,这种狠心女人,你好奇他的生父­干­什么?”

全景承看见倪舒悦一直眼神怪异的打量自己,就知道他们的话题主角是自己了。从小被别人骂过是来历不明的野/种,敏感别人议论的孩子一下子恼怒了。

他气急败坏的冲全霏予大吼,挥舞着怒得青筋暴露的双拳,“不许说我妈妈的坏话!”

虽然按照顾叔叔说的,妈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疼他宠他,对他从来没有过打骂。

越叔叔也说,爱一个人,就要接受她全部的缺点。

所以“没人可以说我妈妈,你们再不停下来,我打你们!”愤怒的小拳头气得颤抖,小男孩目光喷火的仇视着他们,一副随时要扑上去的样子。

“我说的是事实。”全霏予也很不高兴的回击,多年来被他母亲抛弃欺骗的郁闷,他在今天终于全数爆发。

“哼!我不住你家!”全景承怒气冲天的往大门走。

“哎,小祖宗,叔叔不对,你别生气了,­奶­­奶­让他不要再说你妈妈的坏话就是了。”倪舒悦笑眯眯的拉住孩子。

“给你面子喽!”全景承顺着台阶下,抱胸坐回沙发上,那挑衅中带着鄙视的小眼神,真是跟他妈妈一模一样

全霏予冲到喉咙的话一滞,生生吞回肚子中。

全景承顿时就得意了起来,他开始吊儿郎当的抖起相比同龄孩子的大长腿。

全霏予扶额,转过头不忍直视。

幸好不是他的儿子,不然,那个臭女人,敢把他的孩子教成这样,他绝对、绝对想法到了这儿,却是一段床上耳鬓厮磨的旖旎画面。

暗骂自己没骨气的男人,心里憋着一团火的回了二楼主卧。

到现在一想起那个移情别恋,见一个爱一个的**女人,他除了联想到怎么挖苦惹怒她,就是只剩下那事了。

“宝宝怕不怕黑?”晚上去客房给小男孩盖好被子后,倪舒悦笑眯眯的问。

“不怕,妈妈都是半夜才回房间睡觉。”全景承钻进暖融融的被子。

“半夜才睡觉”想起以前那孩子一天兼职几份工作养自己的事,倪舒悦有些心疼的温柔轻语,“是不是为了,赚钱给你吃好的穿好的的呢?”

“不是,我一看到鬼就害怕得大叫,妈妈嫌我吵,就一个人去书房看鬼片。”全景承做出一个害怕的缩脖子动作。

“”倪舒悦突然有些怀疑,自己至今还一心想撮合儿子跟那个孩子,是不是做错了?

但是短信已经发出去,那孩子知道自己儿子在全家,估计没几天就会赶回j市。

第二天中午,去巨宇大厦拍完最后一场戏,全景承提前收工,由着助理姐姐带他去西餐厅吃大餐。

“全影帝,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乖乖坐在椅子上吃东西,不要乱走知道吗?姐姐去一下就回来哦。”小助理不放心的叮嘱。

“知道啦,人家又不是三岁孩子。”全景承小大人似的不耐嘟哝。

“是哦,你不是三岁,快五岁了呢。”小助理拎着小巧­精­致的包包,笑着走开了。

然后,小男神继续优雅养眼的进食着牛排,高傲的对周遭拿手机***自己的成人粉丝视而不见。

“小予,这家的牛排味道咋样?”一个粗声粗气的女声,引起了全景承的孩子气好奇心。

他下意识的回头瞧一眼,两只粉­嫩­­嫩­的小脸颊鼓鼓的,装满怒气。

只见和他仅隔了两张桌子的后边座位上,全霏予正和一个几乎可与他一样高的短头发姐姐说话。

相亲!被母亲带着看过无数肥皂剧的全景承,脑海里一下子浮现这个无时无刻不热门的词语。

小男孩帅气招人喜欢的桃花眼,一下子不怀好意的眯起。

他突然走到全霏予的后边,声音脆生生,笑容极其可爱的撒娇一唤,“爸爸~”

嗬!大厅里的围观观众大惊,容蓉也极其疑惑,“你儿子?”

教练的短信恰好于此时发来,女人眉头一皱,立刻话也不说的,就怒不可遏的往外跑。

全景承只当他的话起了效用,把那个又黑又胖的阿姨吓走,顿时满意得眉开眼笑着。

“你叫我什么?爸爸?”面容清雅,笑容不怀好意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起身,意味深长的眼神透过他的背后,望向大门某一处。

“是的,爸爸!”全景承眉飞­色­舞的冲他大吼,气不气人不偿命,“您扔下我跟妈妈这么多年,现在还要给承承找后妈,不怕人家伤心吗?”

先气气他,哪天媒体蜀黍阿姨们问起这事,就是自己当时在排戏就行了。

全景承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嗬!”男人嘲讽的低笑,弯下腰凑近他的耳朵,话意冷然的轻语,“妈妈不知羞耻,做儿子的也一个德行。”

:她这些年是真的累了,想有个家

被男人看似带笑实则挖苦的耳语,小小年纪却也敏感的全景承,也凑近他,笑眯眯的声音响亮的叫着,“爸爸,爸爸,你就是我的爸爸,别不承认了。”

“全景承你皮痒了?乱认什么亲戚?他可不是你爸!”

随着门口传来一声甜脆女声怒吼,灰蓝­色­茧型羊绒大衣的女人,蹬着十厘米细高跟单鞋走进来,脸­色­阵青阵红的拧全景承的耳朵。

看到目露嘲弄瞥过来的清逸男人,她顿时小脸苍白,下意识顿住脚步。

五年天各一方的岁月,他们都有了极大的变化。

他已经32岁,尽管样子未变,清雅端秀如昔日,但是眼神却透露着老头似的沧桑。

而他眼前这个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呆呆仰视自己的娇小女人,生完孩子后,盆骨明显开阔了一点,以前只是紧翘的**,更加饱满多­肉­。

原本瘦巴巴的四肢,都多了点­肉­,看着依然很瘦,但是至少比以前有­肉­了。

但是她依旧白皙甜­嫩­的包子脸,已经变得尖瘦,也因此显得那双翦翦水瞳大得惊人,灵得溺人心田。

带孩子累瘦的?全霏予心中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姐姐,你怎么来了?”开心的抱住青瑚,小男孩仰着脸冲她兴奋的问。

“戏拍完了没?”不去看旁边眼神复杂打量自己的男人,青瑚抱起他不高兴的问偿。

短信是倪舒悦发来的,说她儿子在全家,可把她吓坏了。

“完了,可是我想在这里玩几天,家里那边冷死了。”全景承冲她眨眨眼,语气恳求的认真道。

“不行!”青瑚神­色­认真的摇头,“我们现在就回去,顾叔叔还在外边等我们。”

“顾叔叔也来啦?”全景承顿时惊喜交加,挣脱她的怀抱,兔子般飞快跑出门外。

女人丽容柔软的笑视儿子欢脱活泼的背影,这才感觉很热,连忙脱了大衣,紧贴包裹诱人娇躯的桃红­色­连衣裙,顿时让客厅里男人们看直了眼。

“好大的胸,好翘的ρi股。”邻桌一个小伙子脸­色­潮红的低叹。

“脸蛋也很漂亮呢,兄弟,咱们要不要去泡她。”他旁边的中年人语气猥琐的贼笑。

被调戏而神情恼怒的青瑚,手中的大衣突然被脸­色­难看的全霏予粗鲁的披上。

他转过身,怒不可遏的冲那两个男人吼,“闭上你们的狗嘴,再敢亵渎她,信不信我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嗬!小子好大的语气,讨打是不是?”小伙子不高兴的挥舞着拳头站起来,然后看清这个俊恬男人的样子,认出他的身份,只得憋红一张脸的屈闷坐下。

这个世界,有钱才能傲慢,他忍!

青瑚冷眼瞧着旁边男人气急败坏的举动和言行,要是没离婚以前,她会很开心,马上扑过去给他一个爱的拥吻。

而现在却感觉可笑的只剩下嘲弄。

他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而她,只是有别的异­性­示好一下,他也不允许?

她微微勾­唇­,语气饱含挖苦的轻语,“全先生,这就是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吗?”

“谁他妈惦记你?别自作多情!”男人语气极差的冲她怒吼。

“那我的事,你凭什么要管?”青瑚猛然又脱下了大衣,笑容要多媚人,语气就有多挑衅,“我都是被人离婚的弃­妇­,想找下一春,不是很正常?你骂什么骂?”

说完,就目不斜视的越过他,走向隔壁桌看得两眼放光的好­色­男人。

双手撑在桌子上,v领连衣裙下的撩人春光,顿时一览无遗,她笑意清纯的娇声问,“哥哥们,人家漂亮吗?”

“漂亮,漂亮”两个男人傻乎乎的点头,其他以胸物人的异­性­,也顺着她的话,情不自禁的点着头。

“这样呀?人家现在想去逛街,有谁愿意陪吗?”

她的话一落,顿时几个男人争先恐后的举起手。

接着,没等她再说出什么撩人心智的话,身旁怒火冲天的男人已粗暴的把她扛到肩上,愤怒异常的大步走向餐厅门口。

“全霏予你个混账王八蛋!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青瑚气急败坏的扭动着身子。

然后她发现裙子太短,多动一下就有走光的危险,她停止动作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怒骂。

“我可不是当初那个被你骗得傻乎乎的小女孩,随便你怎么欺负都傻傻的原谅你!我不爱你了!你别他妈这么犯浑!”

男人勾­唇­冷笑,对她的怒吼充耳不闻,只是语气淡淡,却极尽嘲讽的道,“是,我当然知道你变了。见一个爱一个,你除了擅长撩男人,还喜欢冷酷无情的甩掉他们呢~沈小姐,在你眼底里,能让你真心相待的男人,还没出生,是不是?”

“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青瑚红通通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语气里含了一丝微不可闻的难过。

她到现在还深爱的男人呵!原来这么多年来,她在他心中一直是水­性­杨花的代言词

男人并没察觉,只是反感她吵不过,就装可怜博取男人的无耻行径,“沈小姐这么会伪装成楚楚可怜的无辜小女孩,一定用这招骗过不少男人是不是?”

“嫌我脏!你放开我啊!王八蛋!”她哭着大吼。

“不放!绝不让你这个荡­妇­再去祸害纯情男人!”

整个餐厅的人,都看见平日里矜持淡静的商业领袖,此刻无理取闹得像是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他们那个惊讶啊,那个目瞪口呆啊,纷纷好奇起,这个样貌看着还是女孩的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

听她那些一句接着一句的怒吼,信息量好大呀!好像他们多年前就在一起过?这个女人,曾经还是有夫之­妇­?

门边的台阶上,全景承只顾着跟顾亦函兴奋嚷嚷今天终于拍完戏了,不用再哭了。

然后,他感觉到身边突然飞一般的掠过一道劲风,他下意识的转头一瞧,顿时大惊失­色­。

“姐姐!坏人,快放下我姐姐!”他怒吼着跑下台阶。

然而,台阶下停泊多时的劳斯莱斯魅影,已经载着母亲扬长而去。

“顾叔叔!顾叔叔!姐姐被坏人抓走了,快去救她!”全景承哭着跑到面容宁静的男人身边,眼泪汪汪的冲他哀求大吼。

“别去打扰他们,你姐姐不会有危险的。”顾亦函微微一笑,温柔的抱起他。

“怎么可能?你没看他样子多恐怖!姐姐还在哭!”全景承彻底愤怒了,拼命挣扎着,“叔叔,大人们都说你在北方很了不起!你还跟那个老男人一样高,肯定打得过他!帮帮承承,去救姐姐好不好?”全景承哭哭啼啼,也不忘记以小小年纪仅能知晓的稀少言语夸他。

“宝贝儿”润如上等美玉的俊皓男人,轻柔柔溢出这一句,笑容可掬的覆近孩子的耳朵,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量,对他轻语,“他跟你妈妈以前是男女朋友,你妈妈一直很爱他,不,应该说”

说到这儿,顾亦函故意停住,对上惊讶得一眨不眨瞅视自己的泪娃儿,他笑着继续语出惊人,“你妈妈现在,都还很爱那个老男人。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姓全,你也姓全?”

“啊!顾叔叔!你是说、是说他是我的”孩子惊讶得目瞪口呆,从懂事起,就哭喊着想拥有的那两个亲情字眼,惊喜坏了的他,结结巴巴说不出口,只是在心里暗自窃喜着。

“是的,就是宝宝想的那样。”顾亦函笑着点了点他哭得红彤彤的翘挺小鼻子。

“可是可是”原本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洪水般的决堤而出,委屈哽咽的小男孩语气哀怨的低声控斥,“可是他为什么不要妈妈?也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从小到大都被人嘲笑是来历不明的野/种,妈妈也因此私底下悄悄哭过好几次,他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生气!

“哼!不管那个老男人!不要原谅他!”

孩子天真烂漫的嚷嚷声,彻底逗笑了顾亦函,“不怪他,是你妈妈不要他的。这里才是你妈妈从小玩到大的地方。”

“啊?”全景承再一次惊呼。

小男孩低下睫毛又长又浓的桃花大眼,语气掩饰不住强烈激动,自欺欺人的轻语,“那怎么办呀?妈妈被坏蛋抓走了,我救不回她”

“那咱们就去她小时候住的家等她回来,好不好?”顾亦函哑然失笑,顺着孩子的话,给他一个台阶下。

“好!”全景承破涕而笑,连连点头。

妈妈她,真是太不懂事了。以前带他去逛街,老是逛着逛着,就一个人走远了,把他忘记在原地。抛弃爸爸,这种好过分好过分的事,她会做得出来,他也不奇怪。

就在此时,一脸大汗的小助理姐姐,惊喜交加的跑过来,顿时如释重负的嚷嚷。

“啊!全影帝,你跟你叔叔在一起啊!?害我在里边找了好久,以为你失踪了呢!”

“是啊,吓到姐姐了,人家很不好意思呢。”全景承憨笑着摸了下自己的小脑袋。

小孩子嘛,爱玩了一点,就不顾大人的提醒了。

女孩一下子原谅了他,“没事啦,只是以后看见熟人要走开,先打电话告诉姐姐一声啊,不然我会很担心哦。”

“知道啦知道啦!”终于知晓父亲是谁的孩子,今天异常的好说话,不停的笑着点头。

“曹助理,戏已经杀青,承承暂时不跟你们回去了,我带他在这儿多逗留一些日子,麻烦你跟导演他们说一声。”顾亦函笑着开口。

哇!好漂亮的桃花眼,小助理一下子被他的温柔小眼神迷住,目露痴迷的连连点头,“好的好的,顾先生”

她最后一句低不可闻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抱着孩子,大步流星的坐进了路边刚好停下的出租车。

哎!错过机会鸟~她本来想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去逛街的!

这年头,大起胆子追男人,也要快刀斩乱麻呀!迟说了一句话,缘分就跟她擦肩而过了。

被毫不温柔的扔进车后座上,青瑚又羞又气,这个死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她的抗议不管不顾。只由着自己喜好的霸道­性­子来。

但是两人现在算什么?

他早就对外界公布自己有了容蓉这个女朋友,还来这样对她,给她暗示,却根本不会跟她旧情复燃,当她是白痴来耍吗?

他满脸满眼都是对她的厌恶和不屑一顾,她不是傻子,她看得真真切切。

青瑚眼神迷恋的怔视前方怒气冲天驱车的男人,惨笑着白着一张尖瘦小脸,缓缓开口,“全先生,你这样有意思吗?想把我带去哪儿?”

想到刚刚车子经过一处网吧,她转头往车窗外看,就收到几个小流氓的调戏口哨声,他顿时怒得咬牙切齿的低吼,“荡­妇­!如果可以,我倒是想现在就把你五马分尸,大卸八块!”然后自己再自行了断。

这种抛弃男人如家常便饭的放**人,祸害他一个就够了,别再去伤害良家­妇­男的心!

被他的话打击得黯然神伤的女人,听不见他此刻的心声,苍白着惨兮兮的伤心小脸,她语气不无嘲讽的低低道,“那直接把我这么脏的荡­妇­丢下车行了,免得脏了全先生的清纯大眼,眼不见心不烦不是么?”

可怜被他掳出餐厅之前,她还抱着一丝希望,他是因为嫉妒。可怜她还故意不出声,不想让儿子发现,自己去跟他好好独处,看自己还能不能勾起他的好感。

她这些年是真的累了,想有个家。不单是为了孩子,也是因为,她很想他。

她一向不敢深夜看电影,可是这两年却迷上了十二点开始看鬼片。

因为她怕寂寞,被电影里的恐怖场景吓哭了,她才能暂时盖住因为想念他而生起的夜夜哭泣。

借由电影哭得尽兴了,再回房间,儿子担心的问起,她才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被鬼片吓哭的

:她也是人,给她点自尊吧

青瑚怎么想不到,会有重回竹屋的一天。

全霏予全程扛着她,把她锁进二楼主卧。

“姓全的,你蛇­精­病啊?把我关你家­干­什么?你这是禁锢!是犯法的!”

“眼不见为净!”男人冷哼着回她,就不顾她抗议走开。

然后,想了想,又重新打开门,他再次走了进去。

竹屋四周种满花树,风吹进来,带来丝丝凉意偿,

青瑚就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无聊得托着下巴沉思入了神。

女人秀发飘飘,面容清灵,在全屋都是竹制家具的主卧里,突然就让全霏予感到几分仙子落凡,随时会回到天上的出尘气息。

不要走!

他心里一闷的暗自吼出这句话,情不自禁的反锁上门,走过去,由后抱住他又爱又恨了一千多个日与夜的冷情女人。

“你­干­什么?”青瑚一慌,气急败坏的捶打他,并用力挣扎。

男人眼中的复杂情绪一下子尽数消失,只剩被嫌弃的侮辱,“我不能碰,谁可以?那么多男人玩过你,装什么贞洁烈女?”

青瑚气得眼泪流出,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所有人都可以侮辱我!就你不可以!”

他永远也不知道,为了延续他的骨­肉­,她在手术室呆了一天一夜,几次疼得将要死去,顾亦函在门外都哭了,让她不要那个孩子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女人,不仅抛弃他,还不让他抱一下!还打他!

怒不可遏得失去理智,全霏予冷笑,“不可以侮辱?那就”

裙子被狠厉撕裂的声音,瞬间无情且让她不得不面对的传来,她哭了。

“哭!继续哭!”压抑情念多年的男人,畅快狂野压着她,声音沉灼的咬她雪白的脖颈,“你最擅长对男人装可怜了,这次我不会再留情,因为你不配。”

情到深处,她忍不住抱着他,雪白的双腿缠上他的腰,将泪流满脸的双­唇­仰高。

男人冷笑,避开她,极其嫌弃的不回应她的索吻。

“全霏予!你开心吗?”她泪眼茫然的哑声问。

“不开心,你那么开心,我怎么能够高兴?”男人冷笑着换了个姿势。

她紧紧趴在枕头上,被欺负得声音断断续续,“那就大家都一起,一起不开心吧。”

一切尽在吟哦粗喘声中,还有竹床因为男女的激烈动作,而使劲摇晃的声音。

身下女人情难自禁的**,完全没发现全霏予突然接起了电话。

“找她?她能有什么事?她现在不知道有多快活。”全霏予猛然将手机放到脸­色­潮红的女人耳边。

看清来电显示是越明钦,她吓得一声尖叫,身上男人却开始冷笑,动作越发放肆了起来。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哪里敏感,哪里不堪一击,折磨得她动情喊叫,忘了电话那头,还有一个对她一往情深的男人在听。

越明钦惨白着一张混血俊脸,湛蓝的星眸暗沉无光,他失魂落魄的呆呆站在大厅里,握着手机的大手不停颤抖,里边传来声声女人极致欢愉中带着低泣的吟喃,那声音娇媚入耳,却是寒冰利剑般削着他灰冷枯败的心。

手机突然被一只涂着深紫指甲油的美丽玉手夺去,越明钦怒气冲天的抬头,就看见乔安冷凝着深邃异域的妖媚丽容站在他面前。

毫不犹豫的掐掉通话,女人把手机扔在地上冷视他,嗤之以鼻的哼笑,“贱不贱啊你?这个妞儿的心从来就没有在你身上过哪怕她被全霏予抛弃那么多年,再一次见面,她就爬上人家的床”

“闭嘴!她可不比你!她不脏!”被触中逆鳞的男人怒吼着,去掐她雪白修长的玉颈。

突然间被他双手愤狠的抑制住呼吸,乔安惨然勾­唇­,潮红的丽容满是同病相怜的讽刺之意,“是,我是很贱。但是你又比我好得了多少呢?我这么贱,都是因为谁?”

昔日那个对他一见钟情,继而坠入魔道的纯情小女孩,早就死去。

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痴情得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的可怜虫。

乔安根本没想过不挣扎,感觉死在他的手上,倒也是一种幸福。

骑在她身上的男人,不经意间看到她低胸小洋装露出的大片雪白美肌,再瞪向她深情凝视的柔软目光,越明钦错觉被挖苦,彻底怒了。

“笑什么笑?你也看不起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荡­妇­!”滔天/怒火终于找到发泄处,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粗暴撕扯她的裙子。

一室瑃情,却是男不欢,只有女人单方面在爱

完事了,乔安由后抱住这个只大她一岁,她却感觉爱了一辈子的冷酷男人,“发泄出来,是不是好多了?我知道你做这事时,都是把我当做是她,但是我不介意。钦,我爱你,至死方休。”

女人柔情蜜意的说着爱慕之语。

“闭嘴!”男人霍然起身,抓起衣服就走向浴室,冷冷的回头瞪她一眼,“滚回意大利,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女人暗自握拳,心里却是志在必得的狠绝情绪。

利用完她,就马上让她滚,他永远只会这样待她。

但是抱歉,她这次会走,但绝不是回母国。

她已经36岁,没有多少个29年可以等了!

j市。

全霏予最后一次终于出来,却是留在了她的大腿上。

“你这么肮脏的女人,不配拥有我的孩子。”他语气极其嫌弃的冷冷道。

床上累得昏昏欲睡的娇甜女人,闻言却是情不自禁的低轻一笑。已经有了,孩子都快五岁了呢。

“笑什么?自己长得丑还不自知,想恶心死谁?”全霏予顿时火冒三丈,使劲捶了她趴睡的宽大枕头一拳。

跟他鱼水之欢的一丝感动,就这么烟消云散,她难过的白着失落的小脸,缓缓站起身,“全霏予,现在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那么肮脏不堪?”

“对!”男人答得毫不迟疑。

“那就这样吧,这次就当是我以前欠你的,以后咱们两清,不要再相见,不用再联系了。”女人惨笑着下床。

就不该对他还存有希望,她也是人,给她点自尊吧!

:这么尽心尽力的服侍我,是不是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不要再相见,不用再联系。”

女人这句话,瞬间激怒得全霏予失去一切理智。

一把扯过她还未从激烈船事中恢复过来的好身板,扔回床上,他居高临下的抱胸冷视,“不想见我你滚回j市­干­什么?过来我呆的餐厅­干­什么?”

“你妈告诉我,我儿子在你这儿。”青瑚声音清淡的低头说。

“怕我害你儿子,所以哪怕知道这里是龙潭虎**,也不惜跳进来?”心里的失望有多强烈,他说出的话也就更加冷酷无情起来。

“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这么尽心尽力的服侍我,是不是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偿”

“是啊,养儿子没钱花了,讹你来了。”她怒极反笑,索­性­破罐子破摔的顺着他的话激怒他。

“想要多少?一辆车够不够?”恨其不争的一只手捏着她的尖俏下巴,男人一只手从抽屉里抓出一把钥匙,直接扔到她赤果果的雪白柳腰上。

“全先生真大方,有媒体研究过你的车库,听说车子都是限量版,几栋豪宅都抵不过一辆呢,这么赔本的生意,我赚到了呢。”受到人生中最大的侮辱,青瑚脸上却笑得明媚动人。

“你跟过的那些男人,没给过你车?”恨铁不成钢的男人也笑了,笑得冷气渗人,问话当中含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

他问得出这样的话,哪里还会相信自己?青瑚彻底死心了。

女人清­嫩­如昔的丽颜笑容娇艳,心里却已经在淌血,“是啊,他们从来没给过我一分钱。”

全霏予闻言,顿时不可置信的紧紧盯着她。好看的剑眉皱得极紧,他写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施舍一般的扔到她脸上,“就当是叫了次­鸡­。”

曾经最爱的纯洁女孩哪怕不是为了金钱,也可以随便欺负自己,也就不怪全霏予气得口不择言。

“我这个­鸡­好值钱呀!”端详着支票和象征矜贵身份的超跑钥匙,青瑚心寒到极致,反而说出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陪男人几个小时,就能得到一千多万,看来我得多发展这种业务,多找几个大款傍着才行。”

“你以为,你他妈的很值钱?这是你陪我一年的酬劳!”全霏予吼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女人投过来震惊而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说出的话却火上加油,“我这么脏,全先生愿意玩一年?”

“住嘴,再惹我生气,把你艹得今天都走不了路信不信?”

青瑚双­唇­努动,想说点什么,随意套了套家居服的男人,已经不耐烦的摔门而去。

清新雅致的竹制主卧,满满的都是那个男人的气息,青瑚陌生而又熟悉的深深吸了几口,心情复杂的她,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的种种。

想得又开心又难过,她神思恍惚间,突然觉得好困,就趴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她再次睁开眼,天­色­已黑。

儿子有顾亦函照顾,她一点也不担心。

但是自己现在肚子好饿,她不能虐待自己,抖着还有些痛的双腿,慢悠悠的下了床。

:你自己跟过多少男人?扪心自问,你还很­干­净?

青瑚再次睁开眼,天­色­已黑。

儿子有顾亦函照顾,她一点也不担心。

但是自己现在肚子好饿,她不能虐待自己,抖着还有些痛的双腿,慢悠悠的下了床。

裙子已经被撕烂,她只得去衣柜,随便找了件男人t恤套上。

全霏予正坐在客厅吃晚餐,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回头淡淡瞥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享受美食,当她这个人是空气似的。

“我吃完东西就走,衣服我洗­干­净就快递过来给你。”她说完就取了桌子上的碗筷,坐在他的旁边偿。

“不用,扔了。”男人头也不抬,语气明明轻描淡写,但是却伤她的心透顶。

“你这是又嫌我脏?”青瑚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干­嘛到现在还不愿意走?借着吃东西的名义,还想跟他独处。

“你自己跟过多少男人?扪心自问,你还很­干­净?”他突然转过头,神­色­十分认真的问。

拼命把眼泪憋住,她一声不吭的用力咬着东西,狼吞虎咽。

就这样吧,一会儿她离开后,就再也不回来j市了,她不要再自取其辱。

却没想到,他突如其来这么一句

“沈青瑚,做我的”男人皱了皱让她心疼得忍不住想抚平的剑眉,神­色­带着几分不知怎么继续说的为难。

“嗯?什么?”青瑚心中一喜,犹抱一丝希冀的圆睁着双眼看他。

扑通扑通,心跳得好厉害,好紧张。

他要说什么?是不是终于发现她的好,想要旧情复燃。

如果是那样,她要不要马上原谅他呢?

青瑚正这么心情复杂而又开心的矛盾揣摩着。

“做我的情人吧!”

恍若三九寒天的冰水兜头浇下,青瑚双眸瞠大,脸­色­苍白,呆呆的愣视着他,仿佛整个人已经没有了生气,只是一只木偶。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句轻描淡写,更伤人心了。呵!呵呵!

“怎么?不愿意?”全霏予左等右等,都得不到她的回应,烦躁得一下子起身,握住目光呆滞,心中淌血的她。

“我当然不愿意,见你才一次,你已经把我气得无数次想臭骂你。你说这种话,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她惨白着了无生趣的清容,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都是离过婚的老光棍,你生过孩子,又是弃­妇­,我觉得,没什么比这种关系更好。我能满足你,我也需要一个床伴,不谈爱情,大家各取所需。”

“呵!就因为我是没人要的弃­妇­,就活该这么被你侮辱?一点尊严也没有?”她的声音有多低,心中的绝望就有多重,痛苦像是黄山的山峰,高如天宇漫无边际。

“我以为你也很开心,在床上的时候。”他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她,说得严肃而认真。

呵呵!那是因为对方是你啊,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是吃屎我也觉得是一种享受。

“考虑考虑,我会给你钱。”他又重新坐回座位上。

给她钱?那她就真成­鸡­了!

“不用,我绝对不会答应。”

“沈青瑚!你讨打是不是?”全霏予一声大吼。

:到现在还心爱着的男人,居然叫自己做他的情人

到现在还心爱着的男人,居然叫自己做他的情人,青瑚怎么可能答应?

“想要什么。你尽管提。”全霏予语气已经不耐。

女人浅淡的笑容带着浓浓的难过,她咬­唇­摇头,“我什么都不要。”

“你”

全霏予刚想跟她争执,大门突然打开,牵着林函妮的倪舒悦,顿时目瞪口呆撄。

这这不是她眼花吧?现在儿子大眼瞪小眼的女人,是

“二婶!”林函妮飞快的扑过去,惊喜交加的抱着女人剧烈摇晃,“二婶你终于回来啦?可把我想死了。偿”

青瑚由前一秒不知所措的尴尬,变得淡定,她想了想,还是笑着抱住小女孩,“二妮长高了很多呢。”

“是吧?人家每天吃五顿,一顿吃两碗饭呢。”林函妮兴高采烈的拉起她,两个人站在一起,林函妮已经到她的脖子上。

小女孩笑容满面的比了比,“再过两三年,人家就跟你一样高了哦。”

然后,她回过头,冲夕阳霞光缭绕的门外吼,“底迪,进来呀!你不是来过这里了嘛?我把小狗狗把一半给你哟!”

青瑚好奇她说的是谁,不由自主的转头一望,就见全景承慢吞吞的踱步进来。

看到惊诧而有些不知所措的青瑚,他的步伐突然转快,接着就跑过来,扑进想念了半天的母亲怀中。

“看吧?人家可没有骗你,你姐姐真的在这里。”林函妮一脸笑吟吟的看着已经到自己肩膀高的秀白小男孩。

“嗯。”他点点头,看了看皱眉瞧自己的全霏予,小心翼翼的小眼神又瞥向慈爱看着他们的倪舒悦,终于舒了一口气,就拉着母亲坐到椅子上。

“承承是饿了吗?所以想吃饭。”母­性­的柔情似水这时展现出来,青瑚关心的摸着他的小脑袋问。

全霏予感觉别扭的眉头皱得更紧,这幅母慈子孝的画面,怎么越看越碍眼?

“吃了,底迪去我家吃过饭了,才和­奶­­奶­一起过来这里的。”林函妮笑眯眯的替孩子解释。

虽然不知道这个可爱的小男孩为什么称二婶是姐姐,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二婶肯回来了,这个问题就不再重要。

眼珠子一转,想起自己出门前,妈咪的悄悄嘱托,林函妮去拉起青瑚的手摇晃着撒娇道,“二婶,妈咪说,底迪才两岁,每天在家照顾他,好累啊。”

“是啊。”青瑚深有同感的点头。

林家不缺钱,但是请保姆,肯定没有妈妈照顾得贴心,所以宋羡容很苦恼吧?

以她到处疯的­性­格,天天待在家里,太难为她了。

“所以,人家以后就拜托二婶了。”林函妮目的达到一半,高兴的直接依偎进青瑚的怀中。

“什么?”青瑚一愣。

“底迪每天哭,妈咪很烦躁,然后人家也被吵得心情不好,妈咪就老骂人家。再这么下去,她马上就要打人家了。”从小无理取闹爱演戏多了,林函妮的眼泪说来就来,信口开河随手捻来。

“你妈怎么能这样呢?再生气也不能骂你啊。”青瑚的语气既失望,又难过。

不仅是因为她心里把这个小女孩真的当成自己的孩子,也是感慨于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

她一手抱着哭哭啼啼的林函妮,一手抱着给林函妮擦眼泪的儿子。

她对儿子有些愧疚,孕期不到一个月,她就随顾亦函和越明钦远走高飞,期间从来没有查过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可是儿子出生时,难产再痛也没有哭过的她,居然失望得流泪了,因为她想要的是个女孩儿。

“二婶,你收留我好不好?”林函妮此时突然Сhā来这么一句。

“好。”沉浸自责往事的女人呆呆点头,其实根本没听清孩子在问什么。

“以后不要走了,好不好?”林函妮可是个小人­精­,早就看出她心不在焉,于是赶紧趁火打劫。

“好。”男孩女孩都一样好。

“耶!”林函妮志得意满的远离她的怀抱,去与已经恍然大悟的倪舒悦击掌,“­奶­­奶­,二婶亲口答应了人家,再也不走了哦。”

太好了,妈咪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林函妮,你想挨打吗?”全霏予冷眼旁观了半天,哪会不知道她心里那点点小九九?

“二婶,怕怕,妈咪没打我,二叔就想先揍我了!”小女孩大惊小怪的夸张嚷嚷,躲到青瑚的身后。

“你怎么能打孩子?”青瑚气得失去理智,母­鸡­护小­鸡­般仇视居高临下瞧她们的雅致美男。

“先前的建议考虑考虑?”全霏予看着她生龙活虎的熟悉小模样,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鬼使神差的冒出这么一句。

“嗯。”女人俏容诡异的红了红,想到林函妮的可怜处境,却是没有拒绝。

这下轮到全霏予愕然了,男人心中恨铁不成钢的冷笑,果然是为了钱,她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了。

“底迪,咱们去后院找面饼玩。”林函妮兴冲冲的牵起全景承的手。

小男孩随着她欢欣鼓舞的蹦跳出门,疑惑的小嘴儿不忘记吐出好奇的问题,“面饼?”

“就是那只脸大大的,像是面饼的小狗啦!”林函妮笑着点了下他翘挺的小鼻子。

“哦。”孩子软糯糯的应着,脸上浮现着能跟小朋友们一起玩耍的开心。

好久不见儿子这么开心了,t市幼儿园的小孩,都因为他没有爸爸,而看不起他。

顾亦函哥哥的儿子顾诀都跟林函妮一样大了,倒是喜欢带着全景承玩,可惜老是胡作非为,青瑚可不敢让儿子常去他家玩。

“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倪舒悦冷不丁的一句话,勾回青瑚游移的神思。

“还好”青瑚转过头,脸­色­复杂的直视眼露激动的和蔼女人,她有些欢喜的轻声问,“您呢?过得好吗?”

“以前不好。”倪舒悦摇摇头,“但是现在小予他爸爸康复了,我就觉得自己很幸福了。”

碍于冷脸冷笑旁观的全霏予还在,两个女人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太太?你们领证了?

青瑚尾随着孩子们去了后院,看着全景承发自肺腑的开心笑脸,她一时欣慰得眼神恍惚。

就让他跟亲生父亲多多相处吧,若是哪天自己不在了,他终于得知爸爸是谁,自己也不算是欺骗过他,至少他们两人曾经亲密相处。

倪舒悦端着水果盘走过来,将美味清甜的苹果葡萄放在汉白玉石桌上,招呼着孩子们过来吃。“面饼也吃。”全景承自己剥开一颗紫润润的大葡萄,就递给仰头渴望凝视的白­色­小狗。

“汪~”可爱憨厚的小家伙一下子张嘴接住,心满意足的低头咀嚼起异常甜美的水果。

全景承脸上浮现着微笑,也给自己剥了一颗。他刚要放进嘴里,林函妮就大喊着拿纸巾拍掉葡萄,小女孩语重心长的教育他,“面饼嘴里的口水舔过你的手,没消毒,你不能直接用手吃东西啦。撄”

“那怎么办呀?”孩子天真无邪的皱起苦恼的小眉毛。

“不怕,姐姐喂你。偿”

倪舒悦深感安慰的看着姐弟俩其乐融融的温馨一幕,“二妮长大了,懂得为人着想了。”

“是啊。”青瑚也感慨的点着头。

“这个小男孩”倪舒悦话到嘴里又停住,她在女人清圆大眼好奇的注视中,犹豫好久,才轻声的不吐不快,“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是。”青瑚被她的问题惊得手脚有些冰凉。“他爸爸是谁?怎么没见人跟你一起来?”倪舒悦叹气着继续问。

青瑚被她好似要看破自己的眼神吓住,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

倪舒悦这时发现儿子忽然走向这边,以为她是避忌他,所以不愿意说,也就不再开口问。

两个孩子玩到晚上也不知道疲倦,j市这种跟海南差不多的热带气候,几乎不会有热的时候,全景承带来的厚衣服都派不上用场。

被母亲青瑚洗完澡后,他只要套上一件长袖t恤,就可以出门玩耍了。

和林函妮手牵手的走出竹屋大门,他放开林函妮,又重新跑回来,一如既往傲慢的小脸蛋,语气蛮横却透着一丝紧张,“姐姐,陪我们一起去玩。”

“不了,姐姐有些累,想留在家里休息。”青瑚兴致索然的摇头。

“不行,一定要去,不然我很不高兴。”说得理直气壮,全景承蛮横的拉着她的衣角就想往外跑。“你也要出去买衣服,还不跟上?”全霏予都冷眼沉默了一晚上,突然开口,语气很不好。

她就点点头,跟两个兴高采烈的小家伙出门了。

在一间商场买了几套自己穿的名贵秋装,青瑚又给林函妮和全景承也添置了几套。

十几万流水般的花出去,她一点也不心疼。钱转来了,就要狠狠的花掉,才不枉此生,谁知道明天会遭遇什么事?

“难怪自甘堕落到什么都肯做,这么爱花钱。”饱含讽刺的冰冷男声,在她们三人的身后响起。

这可真是她爱到骨子里的心仪男人啊!要么不说话,对她不理不睬;要么一出口就是伤人透顶的话。

青瑚听得心情复杂,沉默点头。

“买完衣服裙子,那内衣呢?内/裤呢?卫生巾呢?”

“姓全的!你够了!”青瑚再次见识这个男人气不死她不罢休的恶毒嘴巴。

没见周围的顾客因为他的话,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这边了吗?

出了商场,青瑚带着孩子们再去附近的超市买生活用品和零食。

全霏予像是很嫌弃她,根本不想跟她同行,只说把车开去停车场等她们。

“二婶!你对人家好好哦,什么都买给人家。今晚人家要一口气吃三包薯片哦。”林函妮和兴冲冲的拎着大包小包,随青瑚走向不远处全霏予停车的位置。

“不行,今晚一次只能吃三十片,你们小孩子正在长身子,吃太多零食不好的。”青瑚赶紧去夺她的五大包薯片。

“不要不要,人家就要吃。”林函妮往后躲着她,不小心的就撞到一辆在车震的黑­色­卡宴。

“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一时没发觉里边的人在做什么,青瑚只知道边拉住闯了小祸的林函妮,边小声的道歉。

“沈青瑚?”漆黑看不见里边情景的车窗,突然被人摇下来,映出一张俊若雕塑的­精­致脸庞。

“朗尧!”看清那张曾经让她很安舒,如今只剩害怕的铜­色­俊容,青瑚一声惊叫,下意识的朝全霏予停车的右边狂跑。

“跑哪里?你戏弄了我这么多年,这笔账还没有好好跟你算。”朗尧冷厉如冰的吐出这句危险至极的话,三两下就穿好只解开一半的裤子。

男人衣裳整齐,笑容寒冷的踹开车门。“阿尧咱们还没做完你去哪儿呀?”以薄毯裹住光溜溜的娇躯,面容艳美的女人拉住他的一只大手。

“滚!”俊冷如地狱来的恶魔男人,毫不犹豫的拍开她的手,“明天去我的公司跟秘书拿钱,以后不许再来烦我。要是怀孕,不打掉的话,我可以让人代劳。”

女人双眸瞠大,已经有眼泪溢出,却不敢哭出声。

她早就知道,朗少人狠钱多,玩女人从来不做安全措施。

怀上了要么乖乖去医院打掉,拿一笔钱走人。不然,被他带人来强行打去,终身不孕的机会至少大半。

“哼!坏蛋!又欺负美丽姐姐们。”林函妮对这个**名声在外,长得贼俊,家里贼有钱的坏男人,所有一切都十分熟悉。

没办法,网络早就传开,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亏二婶以前还当他是好朋友,二婶真是瞎了钛晶狗眼。

青瑚跑到全霏予的车前头,朗尧也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全霏予白若温玉的雅静俊容,终于动了怒。

他冷哼着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朗尧已经理直气壮的先发制人,“全先生,这是我跟我太太的事,请你不要过问。”

“你太太?”全霏予笑了笑,语气十足挖苦,“你们领证了?”

躲到他身后的青瑚,赶紧摇头,“没有。”

:她说再也不回来了

“你们举行过订婚宴了?”全霏予语气嘲讽的问。

青瑚又径直摇头,不顾朗尧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怎么可能?”

“那是摆了喜酒?”

全霏予的问题越是尖酸,青瑚恼羞成怒的答得越是否定,“你当我傻子吗?”

“沈青瑚,傻子,过来。”朗尧眼神沉静的低语,清淡的声调隐有狂风暴雨将至之意偿。

“不要,帮帮我。”青瑚求助的一扯身前男人的衣角。

推开她,全霏予嗤哼上了车,她在朗尧将要伸手到面前时飞快的自大敞的车窗跳进去撄。

儿子和林函妮她不担心,林家一直暗中保护的保镖,现在肯定把他们送走了。

朗尧拔腿跑回自己停车的位置,这才发现车子的四个轮胎,都被人拿刀子扎破。

“阿尧,是那两个小孩子­干­的。”车里的女人笑容惨兮兮的哀怨控斥。

当时他只顾着追那逃跑的女人,她在车里穿衣服。

这两个电视剧看多的­精­明小孩,怕朗尧会回来开车追青瑚,就一人拿着一把刚买回去切水果的刀,把他的车轮用力扎坏了。

听到后车座有人滚进来的动静,全霏予头也不回,­阴­气沉沉的开着车冷哼,“你能耐可真大,招惹完别的男人了,就知道什么也不管跑。”

女人双手抱着膝盖,感觉很冷的蹲在座椅上。心好寒,但凡是一个普通朋友,他也不应该见死不救。更何况他们,曾经还那么相爱过

哀莫大于心死,这一刻,她对他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所有的爱意烟消云散

男人还没发现她的异样,依旧冷嘲热讽着,“这次是朗尧,下次是谁?孩子的爹?”

“够了!全霏予!你又没有打算帮我,凭什么这样挖苦我?”青瑚忍不住怒吼,对他的心情,除了气愤,就只有无边无际的委屈。

停车等绿灯的空档儿,全霏予回头看了一眼。女人粉­唇­紧咬,清容嫣红含着滔天愠怒,瞪视他的目光燃烧着熊熊烈火。

一个千人骑万人上的荡/­妇­而已,摆出这么一副饱受欺凌的纯情小女生的模样给谁看?

全霏予心中冷笑,嘴上的话就越发寒赤,“你以为是从前?你惹下什么祸,我都会给你收拾烂摊子?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好像没了你,男人就活不下去一样。”

“这么讨厌,那你现在就丢下我,不管我好了!”女人怒到极致,什么失去理智的话就都说得出来了。

她的话刚落下,车门就被他往后挪的大手打开,冷冷淡淡的吐出绝情话语,“滚出去!”

青瑚目瞪口呆,接着身子一阵右倾,她就跌在了地上。

前边刚好是绿灯,那绝情男人带着一身冷冽气息,驱车扬长而去。

青瑚双眸通红,怔怔的呆视他无情离去的方向,眼泪就扑扑簌簌的往下流。

身后突然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原来因为她的滞留,身后车水马龙的喧闹大街上,瞬间排起了长浮华。

“会不会过马路啊?红灯也跑来行车道!”

“就是说啊,想自杀也该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来这儿连累无辜的人算什么?”

几个车主边按喇叭,边怒不可遏的骂咧着。“二婶!这边!”右边突然停下一辆香槟­色­布加迪,摇下的车窗露出林函妮的甜­嫩­笑脸,还有她宝贝儿子的担忧小脸。

“姐姐,过来。”全景承赶紧给她开了车门。

开车的是宋羡容,接到保镖女儿还留在停车场的电话,正在附近超市买食材的她,就立刻赶过来了。回头看一眼把儿子抱得紧紧的娇甜女人,宋羡容语气轻挑的调侃,“哟!妹妹,几年不见,样子还是那么­嫩­,胸还是那么大,ρi股还更翘了。”

全景承不是很懂她的话,倒是林函妮尖美的瓜子脸有几分红了,她低低的娇嗲一声,“妈咪,你­干­嘛跟二婶说这个呀?”

“臭丫头,这叫资本懂不懂?男人就好这一口,你长大了就懂了。”

宋羡容遗憾的看了眼自己一马平川的直板上身,又止不住唉声叹气,“也就是怀孕生育那一两年变大过,啧啧,女儿呀!妈咪没什么资本遗传给你,你以后自求多福吧!要是有奇迹,后天发育也说不定哦。”

“哼!坏妈咪,人家不理你啦!”十岁就已经有喜欢的小对象,也偷偷看过几部爱情动作片的林函妮,脸红着转过头。

看向旁边眼眶依旧红得吓人,眼泪已经止住的青瑚,小女孩伸手关怀的抚摸了她的脸一下,“不哭哦,二婶,二叔会保护你,那个坏哥哥才不敢打你。”

全景承眼神可怜巴巴的仰视着母亲,也随着林函妮使劲点头,一副可以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的决绝气势。

宝宝她可怜又懂事的宝宝,她此生的唯一牵挂,她怎么舍得去死?她要守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至于其他的,就这么算了吧?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也没什么不好。

“对了,妞儿,二妮说你跟二弟在一起,他人呢?怎么反倒是你一个人站在大街上?马路中央那么多车,你还魂不守舍的呆呆现在那里,很危险的知不知道?”宋羡容好奇而担忧的回头瞥视她一眼。“对啊对啊,二婶要听妈咪的话,不能比二妮更任­性­。”林函妮笑眯眯的猛点着头。

“臭丫头,你也知道自己任­性­啊?弟弟刚刚两岁,还不会叫你姐姐很正常,你不耐烦了居然打他。”宋羡容笑脸疼溺的轻骂了一下女儿。

又回过头,看到一脸沉迷的青瑚,她不由得皱了皱描得­精­致的丽眉,语气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二弟突然有公事要谈,所以临时让你下车,他去紧急处理了?”

“不”青瑚惨笑摇头,“他把我赶下来的。”“这个王八蛋!老娘让林恭言去揍他!”宋羡容气呼呼的咬牙切齿低骂。

“啊!二叔好过分,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听到青瑚的回答,林函妮顿时惊讶的握着小粉拳破口大骂,“太过分啦!欺负女人!一点也不绅士,人家再也不要爱他了!”

把忧心忡忡凝视自己的儿子抱得更紧,青瑚苍白的­唇­角勉强扯起一丝更像是在哭的淡笑,语气认真而不舍的说,“这次回来能重遇你们,我很开心。”

“妹妹,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宋羡容心里突然升腾起不好的感觉,她急忙把车停在相对安静的街尾。

青瑚就顺势带着孩子,毫不犹豫的下了车。“姐姐,你怎么了?”全景承从未见过母亲有过这么绝望的表情,他看得心都快疼裂了。“没事,姐姐很好。”

摇摇头,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女人,用力抱了下疑惑皱着小细眉的林函妮,接着也给了关切走过来的宋羡容一个感激的大拥抱。

“啊!二婶哭了!”林函妮顿时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先去安慰她,还是先打电话叫二叔过来。

原来伤心绝望到了极致,人的脑袋会昏昏沉沉,意识模糊,自己在做什么都浑然不知。

失去意识跌倒在地上前,青瑚只听得到自己轻轻渺渺的声音,“宋姐,二妮,谢谢你们这些年的不嫌弃,我们明天就回t市,以后都不会再来这里了,也好让他眼不见心不烦。”

“啊!出人命了!”宋羡容惊吓得大呼小叫,赶紧打电话过去大骂,“姓全的,你老婆昏倒了,你管不管?”

手机那头很快响起清沉沉,没什么情绪的淡然男声。声音好听得不可思议,话意无情得宋羡容想砍他几刀!

“那就送她去医院。”

“她说再也不回来了!她这次要是再不辞而别,又有心躲着,你这辈子到哪里去找人?”宋羡容恨铁不成钢的大吼。

“嘟嘟”手机那头一阵忙音。

宋羡容满意了,臭小子,让你故作高冷无情。也不知道是谁,这些年来,除了顾亦函t市的老家,其他城市他都安Сhā了人在找这个妞儿。

总是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知道她过得很好,他就彻底放弃,不会再去打扰这妞儿。

如今她回来了,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逢人便强颜欢笑,过得比狗还不如,他反倒对人家不理不睬了?

哼!男人就是贱种!

宋羡容心里正在得意又鄙视的低骂着,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忘记说她们的所在处。

于是又重新打电话过去,手机提示是忙音,无人接听的状态!

“还说不关心这个妞儿,手机都忘记拿就跑出去了!”从打电话告知青瑚出事不过两分钟,宋羡容就看到几个西装模样的男人,开着黑­色­越野车停在宋羡容面前。

这群人她不陌生,以前专程暗中保护全霏予的。

“哟!是你们?全老二呢?躲哪儿无病口申吟了?”宋羡容抱胸冷笑。

“妈咪,你怎么老是在说风凉话呀?二婶昏倒这么久,也不知道扶她起来送去医院!”林函妮不高兴的嘟哝,和蹲地上守着青瑚的全景承,一起怒视着母亲。

:小乖乖,你妈妈绝对不会有事的,你爸爸一定会保护好她

面对女儿愤怒控斥自己无情,宋羡容抱胸冷嘲热讽着,“又不是我自己的女人,老子­干­嘛要心疼?人家正主都见死不救”

她的话未完,旁边经过一辆半新不旧的货车,还没停稳的车子里,跳出面红耳赤大汗淋漓的全霏予,他怒视袖手旁观的宋羡容一眼,抱着昏迷不醒的清美女人上了车。

“姐姐!”

“二婶!撄”

全景承和林函妮不约而同的惊恐大喊。

“辛苦你们一直尾随保护,我那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弟妹了。”朝保镖们笑得风情万种,宋羡容婀娜多姿的坐进自己的车,对路边两个怒气冲天的小家伙勾勾手指,“来!咱们去看一场冰释前嫌郎情妾意的好戏。”

林函妮紧紧抓着旁边愤怒小男孩的玉­色­小手,根本没有移动脚步,“妈咪!你今天好讨厌!好无情!好无耻!好无理取闹!人家再也不要理你啦!”

她们没有钱和车去追二叔,但是可以用行动表示抗议偿。

“别跟老娘整琼瑶­奶­­奶­小说无口申吟的这套,想去医院看人,就赶紧灵车来。给你们三秒钟,过期不候。”宋羡容边发动引擎边嗤哼。

耶!感觉用言行战胜了冷血无情的母亲,林函妮极有成就感的拉着全景承跑进后车座。

“阿姨,姐姐她会没事的,对不对?”全景承诚惶诚恐的小孩子心­性­,在这一刻尽数显露。

“肯定没事,有个神通广大的贱人在,他怎么会让你姐姐有事呢?”宋羡容眯眸透着后车镜打量了下全景承,琢磨着这张让人爱不释手的­精­致小脸蛋,也看不出是谁的种。

但是那股明明很惊恐,但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的伪装着平静,那份­性­子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某个老是喜欢口是心非的别扭男人。

他姓全,这孩子也姓全。二妮说,他根本说不出自己爸爸是谁,因为他根本没有见过一次。

而且,他还说,那妞儿打算一辈子不嫁其他人。

不嫁其他人,那姓全的这个坏男人呢?他可不是其他人吧?

想起她手臂脖颈遮不住的吻痕,啧啧!才刚重逢,就滚到全老二家的床上了。

当初她一声不吭就远走高飞,不就是为了不让朗尧碰,不想跟那个毛头小子结婚?

宋羡容突然间就恍然大悟了!

她回过头,对因为自己的安慰而轻轻松了口气的小男孩,头一次笑得母­性­泛滥,如同对待家人般温柔的轻语,“小乖乖,你妈妈绝对不会有事的,你爸爸一定会保护好她,阿姨保证。”

“嗯。”呆萌萌下意识一应的全景承,茫茫然的点头,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回答,透露出了一个多么惊天动地得大秘密。

但是林函妮,彻底惊吓到了。

她捂着惊得红彤彤的漂亮瓜子脸,转头对全景承咋咋呼呼的嚷着,“天哪!你妈妈?你妈妈是二婶?妈咪还说到你爸爸?承承,你知道你爸爸是谁的对不对?”

“我我”年纪太小,遇到紧急的事,全景承只会急得不知所措,他求助的看向宋羡容。

:我一定会吧把你妈妈找回来

被宋羡容轻而易举的识破青瑚是自己母亲,而非姐姐,全景承极度慌张之后,是勉强伪装的淡定。

他摇着头,对疑惑问他跟母亲关系的林函妮,给予了否定,故作孩子气的努嘴,“二妮姐姐听错啦,姐姐就是我姐姐,怎么能变成妈妈呢?”

“傻孩子,你妈妈一直把二妮当成是亲生的,那阿姨也算是你妈妈了。一家人面前,还有什么要欺骗的吗?”

全景承垂下小脑袋,一言不发撄。

自己原本就是学医的,宋羡容当然知道那妞儿之所以昏迷,只是因为大受打击,并没有生命危险。

女人眉眼间恶劣邪气尽显,她故意夸大其词的危言耸听着,“你妈妈现在都不知道生了什么病,要是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的亲生爸爸也不打算认了?自己一个人吃饭饭睡觉觉?”

到底是年纪小心眼粗,孩子一下子紧张得叫出声,“阿姨,他不认我跟妈妈,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乖,不怕,咱们现在就去医院,要医生蜀黍给你们检查,就说验dna。”宋羡容把车速加快了些许偿。

一想到姓全的也有不知所措,激动得老泪纵横的一天,宋羡容就觉得兴奋不已。

全景承到了医院,就径直找到守在母亲病床前的全霏予,“你跟我来。”

小男孩漂亮白皙的小俊脸有些红,仰视着脸­色­不悦的全霏予,因为紧张而使劲咬着赤红的双­唇­。

“­干­什么?”男人面­色­不善。

好没礼貌的小孩子,对长辈都不用敬语。

“你、你一定要跟我走。”全景承结结巴巴,小脸红得像是番茄,情急之下,就不管不顾的伸手去拉他。

“一边去,我没工夫应付你。”又不是自己的儿子,凭什么要自己听一个小毛孩的话?

“你不跟我走,不和我做dna,我让我妈醒来以后,再也不要回来这里。”全景承一下使出杀手锏。

全霏予一愣,突然想起这个孩子也姓全,那个女人对他分明还有感情,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抱起小脸露出喜悦笑容的孩子,全霏予快步跑出病房门口。

三小时后,dna报告出来了,两人真的是父子关系,全霏予震惊了。

指着同样激动万分的小男孩,他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茫然感。

“你你”你了半天,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这对大眼瞪小眼了良久的父子,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牵着手去找那个昏迷不醒的臭女人讨说法。

神­色­复杂的他们回到病房一看,哎?一个人都没有!

“医生!医生!”全霏予跑出到医院一楼大吼。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一个前台导医微笑着走来。

“356病房的沈青瑚,去哪里了?”全霏予急切的问。

“那位女士呀?她醒来以后,说自己已经好了。医生也给她检查过,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就允许她办理出院手续离开了。”

“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要交代我们?”全景承焦急的摇晃导医的衣角。

“你们?她说自己在这边没有亲人啊,是她一个哥哥来接她的。”

“!!!”全景承哭了,泪眼汪汪的瞅向全霏予。

“这个臭女人,我我知道去哪儿找她算账了!”全霏予咬牙切齿的低吼,拿起手机给顾亦函拨电话。

“包子是不是你接走的?”

“是啊。”顾亦函的声调既不挑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姓顾的,你在幸灾乐祸?”全霏予语气不善的质问。

“呵!呵呵!如果我能瞬间移步,你一定会看见我现在是在哭。”

“为什么?”全霏予一愣。

“哎呀!那个臭丫头逼迫我家驾驶员开灰机。”顾亦函气急败坏的一声大吼,随即叹着气小声道,“不跟你诉苦了,我要挂断电话跟过去了,不然她铁定把我扔在市郊这样的荒山野岭边。”

“顾叔叔!顾叔叔!”全景承赶紧夺过手机,冲着话筒里的男人嚷嚷着,“告诉我,为什么妈妈不管我就自己走了?”

“呵呵!”顾亦函再次回以他一个意味深长的低笑,“想知道,带着你爸爸来t市笑她吧。我家在城西的老房子,你住过一年位置肯定很熟悉的。”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完全不给这对焦急万分的父子俩质问的机会。

全景承收回失落而担忧的目光,仰起可怜巴巴的小脸蛋,望向神­色­凝重得父亲,“爸爸,怎么办?”

因为他这句发自肺腑的亲情呼唤,男人眉眼柔得能溢出水来,不费什么劲儿的抱起儿子,他笑容可掬的安抚,“没事的我一定把你妈妈找回来。”

对于这个欠抽又为他牺牲太多的臭女人,他有闹满肚子的疑惑要问。来日方长,他还有好多日子可以跟她算账

抱着全景承回了竹屋,全霏予也不舍得把他放下来。

“今儿个吃错药了?你不是除了二妮,什么孩子都不喜欢吗?”客厅里,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的倪舒悦,有些惊奇的笑问。

看见儿子俊秀的白皙竹容突然红得像是一个大苹果,全景承也冲她甜甜憨笑,倪舒悦心中一个惊喜想法突然涌现。

她激动的想,是不是儿子终于发现那个孩子的好?所以不嫌弃她离过婚,又生育过?

那样敢情也好,反正他们两个以前就爱得如漆似胶,她不会介意。

自己的爱人也是失而复得,她太懂那种心情了,一切随儿子喜欢好了。

这样时而微笑时而皱眉的倪舒悦,看得全霏予大惊。

男人一急,生怕她不同意自己跟那个臭包子复合似的,他赶紧使出杀手锏,转头对全景承微笑的唤道,“小承,把你口袋里的那张纸。给­奶­­奶­看。”

“哦。”小男孩抿着桃形薄­唇­,将那份被他捏皱揣在裤袋里的dna检查报告,伸到好奇瞅过来的倪舒悦手中。

女人笑吟吟的接过,继而大惊失­色­,然后立马狂叫着跳了起来。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呀!孙子,我全家终于有孙子了!居然都这么大了!还长得这么漂亮!”倪舒悦开心到了极致,满屋子蹦跳嚷嚷着。

“­奶­­奶­,我是男孩子,不能说漂亮。”全景承摇头,严肃的皱起小剑眉纠正她。

“对,不能说漂亮。我孙子是帅哥,很俊俏。”倪舒悦跑过来,笑哈哈的抱起腼腆轻笑的小男孩转圈圈。

笑够了,也转晕了,祖孙俩晕头转向的晃着身子倒在大得像床的沙发上。

她仔细瞧着对自己开心露出八颗的小男孩,惊诧而感慨的啧啧道,“乖乖!我家小宝贝长得真是好。可就是不像爹,比妈妈俊。撄”

“像外公外婆,妈妈说的。”全景承百度出闵朝宇和言静常的昔日年轻照,笑得无比惬意。

“鼻子像妈你。”全霏予心情不错的Сhā了一句偿。

“这孩子,也就身高和皮肤随了你。”倪舒悦深有同感的点头,然后又猛亲了眉开眼笑的小男孩好几下,“真是会遗传,长辈们长得好的地方,你都随了。”

全景承还不足五岁,年纪小小不是很懂他们的话,但是孩子依然很高兴,隐约晓得是在夸他。

“不过,媳­妇­儿去哪里了?”倪舒悦皱眉不解的问。

父子俩笑容一僵,其实也有些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了想,全霏予对母亲认真的说,“妈,我明天就带小承去t市,找那个又离家出走的臭女人。”

男人的语气看似咬牙切齿,其实没有一丝火气。

“好啊。”倪舒悦兴高采烈的点头,然后笑得更加兴奋的说,“不过在那之前,你得把小承借给我一晚上。”

“­奶­­奶­,把我借给你­干­什么?”全景承对于女人的话很惊奇。

“借给我风光风光啊,乖宝贝,耐­奶­­奶­一会儿就带你去买最漂亮的衣服,把你打扮成所有孩子当中最帅的那一个。”倪舒悦使劲亲着他的白皙小脸蛋儿。

“不用打扮,就很帅了。”孩子淡淡定定的说。

“”

倪舒悦和全霏予面面相觑,接着两人都哈哈大笑。

笑得眼泪都出来,倪舒悦身子抖成了一朵风中凌乱的花朵儿,对笑容温和的全霏予嚷嚷,“乖乖!这么一副自恋的小模样,跟你小时候可真是如出一辙!”

“是真的,导演叔叔他们都这么说。”全景承气红一张俊俏小脸。

握着双拳,又跺了跺脚,怒瞪他们的小男孩在宣传自己的所有优点,“我可不自恋,我还很能­干­,会拍戏,做家务,我可以养活自己。”

“好孩子,真懂事,这么些辛苦你了。媳­妇­儿把你教得真好。”倪舒悦欣慰的又赏了全景承一个深深的左脸热吻。

到现在已经明白他们说的媳­妇­儿是指妈妈沈青瑚,小男孩一下子板起人见人爱的小脸蛋,气呼呼的低骂,“妈妈才没有教过我什么,在家碗筷都是我洗。”

倪舒悦,“”

“这个臭女人,平日就是这么虐待我儿子的?”全霏予咬牙切齿的低骂。

多年的委屈终于有人倾听,还能让父亲给自己出气,全景承索­性­一股脑儿道出对妈妈忍无可忍的不满。

“不止呢,爸爸,妈她好过分的。我刚会说话,她就让我自己吃饭上厕厕。现在她连青菜衣服都让我洗,说再过两年,我就可以学会**切菜做饭了。”

全景承说到最后,就发现原本愤愤不平的父亲,一下子脸­色­苍白了下去,神采奕奕的眼睛暗沉得像是外面没开路灯的后院,深邃迷离,让人看不见的幽深。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你要对妈俯首称臣?不想给我出气骂她了?”全景承顿时气急败坏,焦急的摇晃他弯垂的宽阔肩膀,“你不能对她低头,你这么多年不来看我,我都原谅你了!可是你居然怕妈妈,不想替我出气!”

“孩子,你妈也是为你好”倪舒悦声音有些低落,她把怒气冲冲的小男孩抱紧,和眼神因为愧疚而通红的全霏予对视苦笑。

“不管你妈妈让你做什么,本意都是为了你好,没有人比她更爱你。”男人也哑声劝解径自生气的闷怨儿子。

孩子不懂,但他们怎么不知道那女人是为什么对儿子这么狠心过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是怕自己哪天突然离去,只留下孤单无所依靠的可怜儿子,所以逼他做各种不符合自己年纪的艰难事情。

记得有次在饭桌上,她跟倪舒悦说起教育孩子的问题,说到兴头上,就回忆起言静常离开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过得好痛苦,也好辛苦。

这个傻女人,除了衣着上依旧挥霍,在饮食上从来没有苛刻过孩子,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所以看到全家冰箱到处堆放的美味佳肴,他也只是看一眼,并没有馋得去吃,哪怕只是一口。

而且,她压根儿没想过再嫁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也很有骨气的一直没有回来找过他,甚至不告知儿子的存在。

但是对于孩子姓什么,她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全姓。

这个话题回忆起的其他事,实在太过沉重,全霏予转移话题的笑了笑,“妈要跟我借小承,是不是想去跟阔太太们炫耀?”

倪舒悦点头冷哼,“谁让这些个大我那么多,儿子都有了后的老女人,总是嘲笑我儿子恋爱都没谈过。”

闻言,全霏予向她投来愧疚的一眼,“对不起,妈,要是我那些年去医院检查一次,就会发现布莱恩的骗局,不会独自消沉这么久。”

倪舒悦看着好奇瞅他们对话的俊帅小美男,感慨又唏嘘的轻叹,“可是如果你早早就谈恋爱,就不会遇到媳­妇­儿,她也不会为你生下这个孩子了。”

全景承见到父亲跟­奶­­奶­笑容柔软的朝自己望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拧了下小薄­唇­,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

他的­奶­­奶­,第一眼看上去就很亲切,对他也好温柔呢,他打从心底里喜欢。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这是妈妈从来没有给过的体验呢~

全景承小小的心灵在感慨,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倪舒悦则拉着他俊雅端秀的父亲,走到一旁窃窃窃私语,“小瑚那孩子这些年为你牺牲得太多,都怪你昨天把人家气得直接在街上昏倒。人家没名没分的跟了你这么多年,可不能再委屈她了。”

全霏予双手紧握成拳,点着头,声音惬意的微笑道,“我明天就借着巨宇的商业记者会,向外界宣布她和小承的存在。”

“嗯嗯嗯。”倪舒悦笑着不迭点头。

过了十二点,倪舒悦带着收到众多大人赞叹和礼物的全景承小公子回来。

她还没来得及得意洋洋的向全霏予述说,那些平日老是暗讽她有儿子没孙子的阔太太们,是怎么被她当众打脸的,全霏予已经迫不及待的抱起她昏昏欲睡的小孙子,飞快的跑出了家门偿。

“困了就先睡一觉等到了目的地,爸爸再叫醒你。”全霏予轻啄漂亮小美男的美人尖一下,把他放在舒适宽敞的后车座上。

一路上,将车子开得不紧不慢的全霏予,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到了市郊的一间私人会所。

富丽堂皇的会所门口,早已站着昏昏欲睡的林恭言夫­妇­,祝凡之和丁慕瑶。

看到全霏予下车来,宋羡容直接一脚朝他踹去。

男人低笑如清莲的躲开,接着就挨丁沐瑶破口大骂,“全老二,你找抽啊?自己一个半小时前就群发短信,要我们马上过来老地方。结果你丫的人呢?现在才到!”

全霏予不高兴的皱起剑眉,冲她低语,“轻点声,别吵醒我儿子。”

“你儿子是宝,我们就活该半夜三更跑过来这里吹冷风了?”丁沐瑶胆大脖子粗的直接去拧他的耳朵。

然后,细细回味他刚才的话,“你儿子?”

她立马就懵了,和其他人一样目瞪口呆。风中凌乱。

“乖乖,予予妞儿,你真的喜当爹,接受前女友了?”宋羡容最先反应过来,坏笑的冲全霏予眨眨眼。

“不是,真的是我的儿子。”全霏予脸上的笑容更加深浓,不是以往显露在外界的故作清洒,而是发自肺腑的透着欢欣。

他的话刚落,大惊小怪的丁沐瑶已经跑过去打开他的车子。

女人兴致勃勃的低下头,去瞧睡得香甜的漂亮小人儿。

“靠你大爷的一声不吭,蹦出个这么大的儿子了!”丁沐瑶秀雅的小脸浮现羡慕妒忌恨。

“也不像有些人,同居几年了,蛋都没孵出过一只。”宋羡容瞥着她,抱胸冷笑的指桑骂槐。

这话有理,丁沐瑶没法反驳这个有儿有女的嚣张女人,憋气憋得小脸爆红。

瞧见徐怀谦幸灾乐祸的坏笑瞅自己,丁沐瑶恼火了,指着他怀中揉着迷离大眼、完全没睡醒模样的席希嗤笑,“哟哟!总好过某位先生,整天只知道跟某个有夫之­妇­取经,连自己女人的结婚证都还没搞定。”

她是在讽刺宋羡容给徐怀谦出谋划策追求席希,五年过去了,席希都还没答应嫁给他。

“多嘴多舌的女人,给大爷闭嘴!”弯腰近车后座端详小男孩的林恭言,和祝凡之不约而同的吼她们。

她们不甘示弱的还想嘟哝什么,就见原本睡得香甜的全景承醒了。

孩一下子被这么多双陌生的眼睛,目光炯炯的围观着,全景承赶紧推开离自己最近的丁沐瑶,跑到车头前的全霏予身边,求助的眼神可怜巴巴的仰视他,“爸爸”

“乖乖,老林你没瞧见予妞妞听到这句爸爸,大饼脸都激动得红透了。”宋羡容看似是在对丈夫窃窃私语,说出的声音其实谁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容容,予的脸不大的,属于男人中的瓜子脸。”席希一本正经的摇头纠正她。

“没情趣,还古板开不得玩笑。”难怪老徐都骗不到她嫁进门,宋羡容一脸鄙视的移开目光。

她转而去瞅被全霏予抱着,好奇看着众人的小男孩

一顿彻夜狂欢,酒足饭饱,全霏予带着几分醉意的带着儿子,由左融送回竹屋里。

他醉眼朦胧的胡乱洗好了澡,就走回楼上的主卧。

清雅古朴的竹门边,一身小熊维尼图案睡衣的全景承,已经不知所措的等候他多时。

“儿子”情不自禁欢喜的溢出这一句称呼,全霏予心情极其愉悦的低头笑着问,“愿意跟爸爸一起睡吗?”

“嗯嗯。”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小孩子赶紧使劲点着头。

关了灯。盖好被子,全景承缩在温热的被窝里,从黑暗中打量身前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开心的咧着嘴角。

男人似乎感染到了他的开心,低笑着开了口,“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爸爸,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问什么,爸爸都回答吗?”孩子惊喜交加的扬起俊圆桃花眼,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小声问。

“嗯,都可以。”他的宝宝,心爱女人为他辛苦生育的好孩子,不管要什么,他都会给予满足。

全景承心里其实藏了许多关于爸爸的话匣子,奈何妈妈不喜欢他提到,所以早熟的他这两年一直憋着。

现在得到正主的准许,全景承当然要大问特问。例如他怎么跟妈妈认识的,他为什么抛弃妈妈,妈妈为什么带着他独自生活在南方,这些全霏予都毫不隐瞒的给予了解答。

漫长的问答结束了,天也亮了,父子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

他们相视着哈哈大笑,就直接起床了。

推开窗子。一阵清凉秋风,伴随着沁人心脾的花香飘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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