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霏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香阵阵的空气,对脚下的小男孩温柔笑语,“今天是个好日子,爸爸保证。”
巨宇今天有个媒体发布会,宣传它自行研发的电子新产品,并由他们的掌门人全霏予亲自演说。
他说得很简短,在场“嚓嚓”开着镁光灯的记者们也跟着照个不停。
“各位媒体朋友,今天的发布会除了宣传虹忻数码相机的多用功能,还有一件关于全某本人的私事。”全霏予的话锋一转,成功吸引可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所有镁光灯,霎时间全部投放在他的身上。
男人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举起产品展示台下的小男孩。笑容前所未有的爽朗恣狂,他大笑着宣布,“这个是我的孩子,他叫全景承,我五年前已经结婚。”
微微一顿,全霏予继续笑,“至于孩子的妈妈,大家一定也很不陌生。她是我妹妹的闺蜜沈青瑚,我最爱的女人”
电视墙上的大荧幕,此时正在现场直播北方巨富顾家小公子顾亦函的生日宴。
他的旁边,站着米白色鱼尾连衣裙的淡妆美人,这个全霏予口中的心爱女人。
她现在,正在对着现场直播的记者娇笑轻语,“今天呢?是亦哥哥的30岁生日宴,也是我们俩订婚的好日子。”
“啊?”这是顾亦函惊诧万分的惊呼声。
他和在场的宾客一样,不由自主的目瞪口呆了。
而荧幕外,正在观看这场生日宴直播的全霏予父子,包括所有人,全都张口结舌,半晌,都没有人发出声音。
太!太特么刺激了啊!今天发生的事!
巨宇的总裁刚在南方这边的城市宣布新妻是谁,那边他的小娇妻早就离家出走,还跑到顾氏那边,语出惊人的向外界声称,她今天跟顾亦函订婚了。
看顾公子一副惊吓到了极致的模样,感觉完全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啊!但是也没有拒绝她!有好戏看。
“全先生,你太太在没离婚,还和你有了孩子的情况下,居然去跟人家订婚了。这算不算是重婚呢?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一个女记者幸灾乐祸的尖酸发问。
“怎么看?去北方看。”男人俊雅竹容阵青阵白,咬牙切齿的扔下这么一句气话,他抱着伤心流泪的儿子跑出门外。
借了林恭言的飞机,全霏予就请求他家的驾驶员赶紧启程。天黑的时候,他们父子俩就赶到了t市。
飞机直接在顾亦函举行生日宴的酒店顶楼停下来,全景承趴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极其难过的哽咽着,“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就跟当初她抛弃爸爸一样,呜呜他不要做单亲家庭的孩子不要刚刚找到爸爸,转眼妈妈又不见了
“她敢不要你!老子第一个揍她!”全霏予气急败坏的直接踹天台通往楼梯口的大门。
然后,他们坐着电梯停到了酒店中间的十楼。
出了电梯,全霏予刚要问走廊的客人,顾家的生日宴在哪层楼举行,怀中的小人儿已经朝听到喧闹人声的左边大厅跑去。
孩子推开精致透明的玻璃大门,就一下子看到他那被众人簇拥拍马屁的母亲。
“沈小姐真漂亮,看着都不像二十五岁了,怎么瞧都跟十八岁似的。”一个阔太太笑容虚伪的睁眼说瞎话。
“哪有?人家的样子怎么会跟年龄差得那么多?”女人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阔太太夸她显小的事实不假,但是说她漂亮?在场羡慕妒忌恨的女人们可不同意。
“沈小姐跟顾公子感情好好啊!到哪里都形影不离。”一个打扮得比小姑娘还装嫩的珠光宝气老太太,献媚的话也取悦到了青瑚。
“可不是嘛?我跟亦哥哥都认识快二十年了,不管什么样的人,都没法分开和离间我们感情的。”青瑚志得意满的仰着小脑袋贼笑。
那发自肺腑的开心大笑,根本不像是装的。
而顾亦函,除了帮她擦拭嘴角的红酒汁水,就是抚摸她的小脑袋给予宠溺的微笑。
恰好跑进来的全景承,见此情景,不由得哭了。
他的妈妈真的不要他跟爸爸,重新投入顾叔叔的怀抱中了
全霏予目光如炬,大步流星的径直朝那个傻笑不已的臭丫头走去。
“全先生”不少名人认识他,纷纷热情的打着招呼。
他谁也不回应,一直怒气冲冲的走到笑个不停的青瑚面前,声音低轻,眼神杀人的咬牙切齿道,“女人,还不跟我回家?”
“老男人你谁啊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老娘又不认识你。”青瑚一下子气急败坏,挣不开紧紧抓着她小细胳膊的高大男人,她直接拿起手上的红酒朝他泼去。
霎时间,红艳艳的葡萄酒水汁,顺着男人阴气沉沉的清容留下来,仿佛他眼中含着滔天/怒火的赤红之气。
但是他还是压抑住了怒气,尽量放低声音的哄着,“上次把你一个人碰扔在大街上,是我的不对。现在跟我回家好不好?回去了,随便你打骂。别当着外人得面跟我怄气,会吓到孩子。”
“亲爱的,我认识他吗?”青瑚挽着顾亦函的大手,极其不解的笑着问。
“据说是你的老公。”顾亦函眼珠子一转,嫌事不够大的啄了下她的唇角。
“我的老公不是你吗?我八岁时就答应嫁给你了。”哼!别以为她年纪不大,就随便欺骗她,该记得的,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全景承被吓到了,赶紧跑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软声轻语,“妈妈你是想我改名姓顾吗?”
以往全景承说这个是杀手锏,他只要搬出这套说辞,再过分的要求,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可今天,这个臭女人明显无动于衷。
哇!好漂亮好白嫩的小正太!青瑚一下子被这个流露着可怜模样的小家伙萌住,抱起他温柔笑着摇头纠正,“小朋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哦,我可还是黄花大闺女,没结过婚,更不会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除了顾亦函,听到这些话的宾客们,包括全霏予父子俩,都震惊住了。
巨宇早上的发布会,大多人都看过。
他们当时就好奇,这个全夫人离家出走来到顾公子身边,跟他订婚,他还不拒绝,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傻妞儿,我爱你
“沈青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不理我,我无所谓。现在儿子都不想认了,你想讨打吗?”全霏予已经没有脸皮去看旁边吃瓜群众的异样目光,他只想快点带走这个臭女人。
“哟!厉害哦,老男人,连我的名字都打探清楚了,有备而来。”青瑚摇着小脑袋啧啧称奇。
“你”全霏予怒到极致反而语言笨拙了撄。
“我什么我?还上市公司的老总了呢!连句话都说不利索,老男人快回家歇歇吧。”青瑚嗤之以鼻的抱胸哼笑。
挨抽的臭女人,一口一个老男人,他是有多老了?不就才大顾亦函两岁?
生平初次这么丢人现眼,都是因为她!全霏予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解释。
男人优美薄唇里,有咬着牙的“吱吱”声响起,他的神情,是异常愠怒的阴沉潮红之色。
“看吧,果然是老了,头发还没白,就早早得了骨质疏松症,牙齿都松了。”青瑚感慨这多漂亮的一个帅哥,怎么身体居然不如老年人?还没结婚生子,牙齿都坏成八十岁阿公了。
全霏予伸出手,忍无可忍的刚要赏她的饱满额头一个暴栗,顾亦函已低笑着拉他到一旁,“别白费功夫跟她怄气了,这么久得时间,她装不来浑然天成的不认识你。没发现她很不对劲吗?偿”
看了看跑过来泪汪汪抱着自己大腿的儿子,全霏予心里一阵咯噔,回忆起小娇妻完全发自肺腑的不认识他们父子。
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非常不好,但已经肯定得八/九不离十的惊恐想法,“顾少总,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的小青梅失忆了。”顾亦函笑眯眯的对他下了无期徒刑,“她记不得很多事,只认得我。”
全霏予,“!!!”
全景承,“???”
孩子一阵茫然不解的疑惑,接着又大哭了起来,泪如泉涌的奔到目光怜惜的青瑚眼前,“妈”
“宝宝别哭了哦,真让人心疼。”青瑚疼爱的擦拭他小脸上的泪水,有些遗憾的叹息,“虽然我不介意当你的妈妈,但是我毕竟不是啊。孩子,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好伐?”
全景承不管不顾,孩子气一上来,就死拽着她的裙角不肯放手了。
直到宴会结束,担惊受怕的他怎么也不愿意松开手,尴尬又怜惜他的青瑚,破天荒的没有直接拒绝,居然带着他一起回了顾亦函的私人住所。
幸好她下午洗完澡才出来的,不然现在回家可怎么洗澡哟?青瑚烦恼的看着紧紧黏着自己的小男孩暗想。
临近十一点,青瑚挪着乌龟般的脚步,才艰难困苦的到了二楼。
她想进顾亦函睡的主卧,可是身边这个小孩?
叹了下气,青瑚忧郁的皱着小眉头,内疚的对微笑倚着门的顾亦函说,“抱歉啊亦哥哥,我本来想跟你一起睡的,可是这熊孩子我打不得,骂不动”
“没事,晚安。”顾亦函笑了笑,转身关上卧室的门。
“妈,你要打我?骂我?”全景承听到她刚才的话,顿时怒气冲冲的质问。
“哎哟!小宝贝呀!你长得这么可爱,阿姨哪里舍得呢?听话,别闹了,阿姨今天很累,想去睡觉了。”她拖着这个连体婴似的孩子,进了顾亦函卧室对面的客房。
不远处走廊的拐弯处,站着咬牙切齿,脸色阴沉的全霏予。
男人紧紧握着细白双拳,清气凤眸被一片乌云笼罩,瞬间就蔓延得覆灭了他的全部理智。
姓沈的臭丫头,就算失忆了,骨子里的清高就也没有了?
你一个有夫之妇,还想睡别的男人?老虎不发威,真把老子当病猫了?
全霏予紧握的双拳一下松开,他只是试探的转了转房门,门口就一下子打开了!
臭女人!睡觉不反锁门?全霏予火气更大了。
殊不知,这是青瑚维持多年的下意识习惯。
她买的小套间面积太小,房间里放不了冰箱。儿子一天没人陪就睡不着,而且他半夜三更起来喜欢吃一片苹果。
为了不吵醒母亲,他都是悄悄爬出面向客厅那面的小窗子,再去客厅吃苹果。
有两一次,他爬窗摔伤了腿,青瑚这才发现,从此睡觉都不反锁门了。
感觉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说着小故事,哄完全景承睡觉,摸着黑,青瑚才能脱下小礼服裙,换上宽大舒适的桑蚕丝睡裙。
“睡觉觉,沈大爷也困了”轻轻的打了个呵欠,青瑚就看见房间的灯突然被打开。
她惊恐的转过身,猛然发现面前站着怒火冲天的全霏予。
“啊!变/态”下意识的尖叫出三个字,青瑚赶紧闭上嘴,怕吵醒孩子。
然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个感觉对她没敌意,但是脸色难看得让她头皮发麻的俊极大帅哥,扛着她出了房门。
即使怒得失去理智,全霏予也不忘关上房门,给儿子一个安静温暖的睡眠夜晚。
但是青瑚这边,可就闹腾上天了。
“老男人,登徒子,你把老子丢在这儿干什么?”她被全霏予丢进隔壁紧挨着的客房,惊恐而丢人的摔在床上。
“那么喜欢我,居然还舍得抛弃我,去睡别的男人?嗯?”
全霏予冷笑,那一声“嗯”,被他低沉微哑的嗓音缓缓吐出,性感到了骨子里。
“谁喜欢你了?老流氓!”
她瞪着边脱衣服边朝她沉脸走来的清逸雅男,视线却情不自禁的顺着他张扬着男色魅力的八块腹肌,自紧绷迷人的马甲线往下移
咕噜噜,女人的喉咙一阵滚动。
这个哪怕失忆也没停止过觊觎他身材的傻妞儿,全霏予心情瞬间变得愉悦。
“傻妞儿,我爱你”柔情似水的低声呢喃,一下子把青瑚愣住。
她呆呆的回味那最后三个字,脑子里还是想不出什么以前关于两人的回忆,却是瞬间泪流满面,身心都被酸酸甜甜的异样感觉充斥。
她因为这三个字,愣了好久好久,被男人攻城掠地也毫无发觉。
“傻妞儿,是不是喜欢听这个?”最后一次释放在她里边,男人心满意足的抱着她,轻吻着那对粉嫩诱人的可爱小嘴儿,“以后每天我都说一遍,好不好?”
“好你大爷!老子还是黄花大闺女!你怎么能强我?”后知后觉身体不对劲,青瑚顿时推开他,恼羞成怒的红着双眼大吼。
“黄花大闺女?”细细品味她这句可笑至极的傻话,男人托着弧度优美的下巴,侧身笑视着问,“连着刚才,一共是三次,你哪次有过黄花大闺女初夜失去后的痛苦症状?”
闻言,青瑚顿时慢慢回忆被他欺负的脸红片段,她哪里感觉痛苦?明明还很嗨!
周身因为极致怒火和惧意而泛着诱惑粉色的女人,顿时痛心疾首的捶着棉被低吼,“啊!我居然不是处了!苍天呐!这是为什么?我对不起亦哥哥,我宝贵的第一次,居然”
“闭嘴,不许再提我的情敌!”全霏予不高兴的捂住她咋咋呼呼的可爱小嘴儿。
欺负完人,也不让埋怨一句,这个臭老男人!
青瑚更加恼怒了,连捶带踢的招呼他,剧烈动作之下,她惊恐万分的发现
“呜呜你个丧尽天良的老混蛋,染指我这个纯情良家妇女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戴套”
“再怀上就生下来,我养你们一辈子。”全霏予心情不错,搂着她柔声安抚。
“谁让你养啊?避孕药呢?老子一会儿找一颗啃去!”青瑚摇晃着酸疼的小细腿,挣扎着就要爬下床。
“你敢这样做试试?”男人顿时气结,惩罚的重重捏了她的尖瘦桃颊一下,口不择言了起来,“信不信我把小承藏起来,让你一辈子见不到?”
小承是那个小男孩,青瑚哄他睡觉前,问了他的名字。
再失忆的人,心里也有些宝贵难忘的东西无法忘记,誓死捍卫。
“不要藏他起来!”青瑚哭了,眼眶红通通的瞪视居高临下怒视自己的清恬男人。
只要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那孩子,她的心就好疼好疼,像是被人凌迟,痛不欲生。
全霏予讶然,歪打正着,儿子果然是她的软肋。
“那就乖乖睡觉,你也累了不是?早点起来,再让你见小承。”男人动作温柔而虔诚,吻了吻她的白皙小手。
她一下子感觉恶寒的缩回手,娇软小嗓音带了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撒娇之意,“那你可不许再欺负我哦。”
“嗯,睡觉吧。”我的宝贝儿。
未来的日子一片光明,再也没有什么磨难能阻止我尽心尽力的爱你。
你的失忆只是一时,想起我跟儿子指日可待。
温暖安静的漆黑客房里,全霏予笑容明朗的暗自想着。
而侧对着他沉默等待睡着的女人,心里却是在想,哼!不让她吃药,她不会去打胎啊?
“偷偷去打胎也不行,要是哪天真敢这么做了,你这双腿也不用要,以后就坐在全家的房子里终身靠轮椅行动。”
嗬!青瑚被他紧接着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吓住,她使劲吸气,再呼出,重复折腾了好久,才忍住没有打这个臭男人。
殊不知,那只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梦话而已,他打她一下都不舍得,哪会对她下毒手?
但是青瑚却当真了,也害怕极了。
不行,她明天一定要找亦哥哥帮忙。
让他帮想一个既能摆脱这个老男人,又可以天天见到小承承的好办法~
次日。
t市南边的湾浅小区里,越明钦在电视新闻上,看到全霏予带着儿子宣布已经结了婚。
他自嘲的苦笑,果然还是比不过那个男人呵
就算他做得再多,她跟全霏予一重遇上,就毫不拒绝的由着人家任意欺负
还能再说什么?就这么样吧,胡青,你终究不属于我。
我这么脏的人渣,不配遇到真爱,也不会有一个女人,能得我爱你那样,一生倾心。
想起最后一段话的时候,越明钦脑子里自动略去了乔安。
他要离开,以后永远待在琼楼玉宇,终其一生为梅夫人效命了。
金钱、女人、叱咤黑白两道的无上地位,他都拥有,唯独没有真爱
收拾行李时,一只鞋不经意间触碰到手机,打开了一个刚好弹出的热点新闻。
顾亦函生日宴上,全霏予去踢场闹出的那段视频,早就被各个网站转发。
越明钦眯着象征纯净的湛蓝圆眸,蹲在地上静静的看着那对男女对话的视频。
良久,混血俊男的眉眼里顿时溢出重见天日的明朗之意。
“老天爷这是看我懂得温柔待人,所以额外赏给我的恩赐吗?”越明钦声音愉悦的低笑。
自言自语完,他就一脚踹了行李箱,满面春风的笑着走出别墅大门,手里只拿着一只手机。
他大步流星,笑得恣意怡然,开着车前往顾家的路上。
顾家窗明几净的中式大厅里,顾亦函正在优雅进食着早餐。
一脸神清气爽的全霏予,还穿着昨天那套黑色笔挺的西装,套着有些小的男客棉拖,闲庭信步的走下了楼。
这个时间观念极重的男人,如无其他异常状况,雷打不动的每天七点半洗刷完出房门。
“早安,全先生。一起吃吧,早餐有五份,我习惯多备着,够你吃了。”顾亦函看见他,完全没有丝毫的意外,还笑着推了下旁边的椅子,招呼他坐下。
“早安,顾少总。”全霏予倒是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平日待外人都是冷冰冰的顾家老二,今天却这么随和,全霏予感觉荒唐的不由自主想到,自己现在算不算是住他的家,睡他的女人?
“全先生打算在t市逗留多久呢?”顾亦函叉起一块火腿,慢条斯理的进食着。
全霏予喝牛奶的动作一顿,斩钉截铁的直视他,“包子什么时候回去,我就跟着离开。”
“呀!那很悬了啊,我的小青梅失忆了哦。”顾亦函笑得十足的幸灾乐祸。
:是不是喜欢听这个?
“傻妞儿,是不是喜欢听这个?”最后一次释放在她里边,男人心满意足的抱着她,轻吻着那对粉嫩诱人的可爱小嘴儿,“以后每天我都说一遍,好不好?”
“好你大爷!老子还是黄花大闺女!你怎么能强我?”后知后觉身体不对劲,青瑚顿时推开他,恼羞成怒的红着双眼大吼撄。
“黄花大闺女?”细细品味她这句可笑至极的傻话,男人托着弧度优美的下巴,侧身笑视着问,“连着刚才,一共是三次,你哪次有过黄花大闺女初夜失去后的痛苦症状?”
闻言,青瑚顿时慢慢回忆被他欺负的脸红片段,她哪里感觉痛苦?明明还很嗨!
周身因为极致怒火和惧意而泛着诱惑粉色的女人,顿时痛心疾首的捶着棉被低吼,“啊!我居然不是处了!苍天呐!这是为什么?我对不起亦哥哥,我宝贵的第一次,居然”
“闭嘴,不许再提我的情敌!”全霏予不高兴的捂住她咋咋呼呼的可爱小嘴儿。
欺负完人,也不让埋怨一句,这个臭老男人!
青瑚更加恼怒了,连捶带踢的招呼他,剧烈动作之下,她惊恐万分的发现
“呜呜你个丧尽天良的老混蛋,染指我这个纯情良家妇女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戴套”
“再怀上就生下来,我养你们一辈子。”全霏予心情不错,搂着她柔声安抚偿。
“谁让你养啊?避孕药呢?老子一会儿找一颗啃去!”青瑚摇晃着酸疼的小细腿,挣扎着就要爬下床。
“你敢这样做试试?”男人顿时气结,惩罚的重重捏了她的尖瘦桃颊一下,口不择言了起来,“信不信我把小承藏起来,让你一辈子见不到?”
小承是那个小男孩,青瑚哄他睡觉前,问了他的名字。
再失忆的人,心里也有些宝贵难忘的东西无法忘记,誓死捍卫。
“不要藏他起来!”青瑚哭了,眼眶红通通的瞪视居高临下怒视自己的清恬男人。
只要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那孩子,她的心就好疼好疼,像是被人凌迟,痛不欲生。
全霏予讶然,歪打正着,儿子果然是她的软肋。
“那就乖乖睡觉,你也累了不是?早点起来,再让你见小承。”男人动作温柔而虔诚,吻了吻她的白皙小手。
她一下子感觉恶寒的缩回手,娇软小嗓音带了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撒娇之意,“那你可不许再欺负我哦。”
“嗯,睡觉吧。”我的宝贝儿。
未来的日子一片光明,再也没有什么磨难能阻止我尽心尽力的爱你。
你的失忆只是一时,想起我跟儿子指日可待。
温暖安静的漆黑客房里,全霏予笑容明朗的暗自想着。
而侧对着他沉默等待睡着的女人,心里却是在想,哼!不让她吃药,她不会去打胎啊?
“偷偷去打胎也不行,要是哪天真敢这么做了,你这双腿也不用要,以后就坐在全家的房子里终身靠轮椅行动。”
嗬!青瑚被他紧接着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吓住,她使劲吸气,再呼出,重复折腾了好久,才忍住没有打这个臭男人。
殊不知,那只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梦话而已,他打她一下都不舍得,哪会对她下毒手?
但是青瑚却当真了,也害怕极了。
不行,她明天一定要找亦哥哥帮忙。
让他帮想一个既能摆脱这个老男人,又可以天天见到小承承的好办法~
次日。
t市南边的湾浅小区里,越明钦在电视新闻上,看到全霏予带着儿子宣布已经结了婚。
他自嘲的苦笑,果然还是比不过那个男人呵
就算他做得再多,她跟全霏予一重遇上,就毫不拒绝的由着人家任意欺负
还能再说什么?就这么样吧,胡青,你终究不属于我。
我这么脏的人渣,不配遇到真爱,也不会有一个女人,能得我爱你那样,一生倾心。
想起最后一段话的时候,越明钦脑子里自动略去了乔安。
他要离开,以后永远待在琼楼玉宇,终其一生为梅夫人效命了。
金钱、女人、叱咤黑白两道的无上地位,他都拥有,唯独没有真爱
收拾行李时,一只鞋不经意间触碰到手机,打开了一个刚好弹出的热点新闻。
顾亦函生日宴上,全霏予去踢场闹出的那段视频,早就被各个网站转发。
越明钦眯着象征纯净的湛蓝圆眸,蹲在地上静静的看着那对男女对话的视频。
良久,混血俊男的眉眼里顿时溢出重见天日的明朗之意。
“老天爷这是看我懂得温柔待人,所以额外赏给我的恩赐吗?”越明钦声音愉悦的低笑。
自言自语完,他就一脚踹了行李箱,满面春风的笑着走出别墅大门,手里只拿着一只手机。
他大步流星,笑得恣意怡然,开着车前往顾家的路上。
顾家窗明几净的中式大厅里,顾亦函正在优雅进食着早餐。
一脸神清气爽的全霏予,还穿着昨天那套黑色笔挺的西装,套着有些小的男客棉拖,闲庭信步的走下了楼。
这个时间观念极重的男人,如无其他异常状况,雷打不动的每天七点半洗刷完出房门。
“早安,全先生。一起吃吧,早餐有五份,我习惯多备着,够你吃了。”顾亦函看见他,完全没有丝毫的意外,还笑着推了下旁边的椅子,招呼他坐下。
“早安,顾少总。”全霏予倒是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平日待外人都是冷冰冰的顾家老二,今天却这么随和,全霏予感觉荒唐的不由自主想到,自己现在算不算是住他的家,睡他的女人?
“全先生打算在t市逗留多久呢?”顾亦函叉起一块火腿,慢条斯理的进食着。
全霏予喝牛奶的动作一顿,斩钉截铁的直视他,“包子什么时候回去,我就跟着离开。”
“呀!那很悬了啊,我的小青梅失忆了哦。”顾亦函笑得十足的幸灾乐祸。
:早安,全太太
自己千里迢迢来追妻,妻子却失忆了,还不管别的男人同不同意,就在人家的生日宴会上,宣布要跟人家订婚,全霏予心里怎么可能会高兴?
顾亦函还挖苦他,想到这里,全霏予的心中只剩下羡慕妒忌恨的恼意撄。
但是顾亦函确实帮助他很多,把他的小妻子照顾得很好,孩子还在顾家这颗名门大树的庇护下,安全健康的成长着。
于是全霏予也就自我嘲笑的叹了叹,“顾少总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你也知道我现在为这个不懂事的臭女人头疼得很。”
顾亦函一下子沉起脸,笑容尽失的淡淡道,“这都是你自找的,你欠她太多。要不是你心里有什么苦都不说出来,怎么会有那么多误会?”
男人苦笑点头,“可是她张口闭口就说你是她未婚夫,我什么脚都Сhā不进去。”
“Сhā不进去,可以挤呀?全总不是一向脸皮厚上天的嘛?”顾亦函莹润若玉的白皙俊脸凝起不怀好意的笑意。
这话明明是夸自己,可全霏予却感觉怎么听怎么别扭?
全景承揉着惺忪睡眼,步伐歪歪斜斜的走下楼梯,扬着明媚笑容对父亲说,“早安,爸爸。”
“早安,儿子。”男人俊雅面容一柔,他软声软语的笑答偿。
孩子在走到餐桌时,脚步一滑,即将摔倒,被全霏予眼疾手快的接住,顺势抱坐在自己硬邦邦的肌肉大腿上。
全霏予不悦的皱了皱剑眉,语气微带不满,“小心点,莽莽撞撞,倒是像足了你妈。”
“妈妈不会教我。”孩子望着他,赏心悦目的呵呵傻笑。
这幅蠢样子,更是像足了那个睡到现在还不肯醒的臭女人。要是指望她,儿子以后连妞儿都泡不到。
于是全霏予郑重其事的点头,“我来教。”
顾亦函终于吃完早餐,边擦拭着俊唇,边笑视完全不理自己的傲娇小男孩,“承承,这是不打算理顾叔叔了吗?”
闻言,全景承猛然转头,终于施舍了他一眼,“哼!妈妈要走,顾叔叔也不告诉我,还悄悄带她回来这里,不打算理你了。”
呵!原来是因为这个。
顾亦函朗声大笑,“小傻子,你妈当时都跳上飞机了,飞机也快要开了,她还一直抓着我的手机。我怎么跑过去告诉你,我们要走呢?”
“真的?”孩子半信半疑,气恼的神色有了一丝缓解。
“比针眼真那么点。”
男人有心逗他,他一下子又板起了小脸。
“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突然自楼上传来,人未到而声先至,“亦哥哥!你不知道那个老男人昨晚有多过分”
青瑚边跑边吼的女汉纸嗓音,消失在她口中老男人的清淡直视当中。
“早安,全太太。”他面无表情的逗着她。
青瑚一下子炸毛,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坏脾气小猫咪,她叉着小蛮腰,怒视微敛笑意的俊秀美男,“全你大爷啊全?告诉你多少次了,老男人,老子姓沈。如果非要加个其他称呼,你应该叫我顾太太!”
吼完又觉得自己底气不是很足,她眼神求助的望向微笑看戏的顾亦函,“是不是呀?亦哥哥。”
“是,小青梅说什么就是什么。”皓月般的俊绝大帅哥对她柔笑轻语。
“看吧老男人,大爷可没有媒体说的自作多情,亦哥哥也很喜欢我,还愿意让我做他的太太。”青瑚高兴了,塞给全景承一块三明治,她自己也抓起一块囫囵吞枣着。
全霏予浓长的俊眉都皱成小山了,他不高兴的低沉着声音冷笑,“一口一个老男人,我体力有多好,你昨晚没感受”
“到”字都没能说出口,全霏予的嘴中多了一小块三明治。
男人淡淡然瞥向右手空空,保持向他掷物姿势的气恼女人,心情瞬间大好,他慢条斯理的轻咬三明治上还留有她口水的地方,“味道不错,跟你一样甜。”
“闭嘴!不准诽谤我,昨晚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女人涨红着一张可爱到了极致的诱人小脸,殊不知自己过于激烈的反应,十足的此地无银三百。
“嗯,什么事都没有。”顺着她的话,全霏予意有所指的低笑挖苦,“隔壁王二不曾偷。”
文学功课顶呱呱的青瑚,哪里会听不出他话里有话,顿时彻底恼了,气呼呼的跑出客厅的大门外。
她刚出了门,越明钦就正好由顾家保镖引路走来。
“越明钦?你来这里干什么?”全霏予脑中警铃大响,朝这个虎视眈眈觊觎他妻子多时的男人走去。
“来看看胡青,她不要你了,还只是和顾少总订婚而已,谁都还有机会追求她不是吗?”越明钦无视他的仇视眼神,抱胸嗤之以鼻的冷笑。
“请你离开,离她远点。”全霏予不客气的下驱逐令。
原本惊喜交加的全景承,还想要扑过去让越明钦抱。
但是看见父亲不喜欢他,小小的孩子犹豫了,有些为难而烦恼的僵硬立在原地,两个对他很重要的男人,他谁都不敢看。
“胡青,你还好吗?”越明钦已经走到大门台阶下的青瑚旁边。
“你谁啊你?居然敢吵大爷。”她折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不耐烦的嚷嚷着。
“”越明钦石化了好久,才将求知的目光投向优雅坐沙发上的顾亦函。
见状,他微微一笑,“越岛主,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的”
“先说坏的。”越明钦不耐的打断他。
顾亦函慢条斯理的轻酌了口上等大红袍,直到甘甜清香的茶水进了喉咙,在场四人都在好奇他要说什么时,他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你应该也知道她失忆了,不记得你了,还和我订了婚。”
越明钦只是难以置信他中间那句话,“好的呢?”
“除了我,她所有人都不记得了,包括你眼前这位同病相怜的全总。”
“哈哈!”越明钦大笑,“所以现在我们两人平等。谁都可以重新追求她。”
是弃妇又怎样,生过孩子又如何?消减不了他对她的爱。
---题外话---下一章,每章发一千八百字。不足两千字,那几百字就是免费的,只会按照一千字的标准来算费,算是弥补大家订阅相同的章节,对不住了。
:小包子,到哪里去找你这么忠贞不渝的好老婆?
面对越明钦的挑衅,全霏予冷笑,直接在儿子从j背来的小书包里,掏出那两本尘封多年的结婚证,“她孩子都跟我生了,婚也和我结了,你还要争她?撄”
“你五年前*牧场结婚了?”越明钦被打击得摇摇欲坠,吐字无比艰难,炽热着一双湛蓝俊眸问同样饱受惊吓的青瑚。
“哦苍天?!老子居然跟这个老男人结婚了!为毛一点印象也没有?”青瑚比他还难以置信,她缓缓转过头,去求助的去问脸色难看到极致的顾亦函,“亦哥哥,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跟他结婚?”
“我怎么知道?你隐婚那么久,都没有告诉过我。”顾亦函的神情,已经回复恢复平日里的冷漠淡然。
“这么大的事,这些年你一直瞒着我,原来我这么不受你信任。”他不再看青瑚,起身往大门外走。
“不会是真的”青瑚直接跑出去抱住他,急得口不择言,“亦哥哥,别相信老男人的话,他一定是在骗我们,结婚证是假的,上面的合照,是p上去的!”
“j市民政局的所有人额工作人员,都可以作证。”全霏予冷笑拨开她抱人家的手,打开自己的手机,里边琳琅满目的都是她跟他的合照,足足有一千多张。
照片上的他们,时而拥抱,时而接吻,时而牵手说笑。
她脸上的那种幸福笑容,发自肺腑,温柔凝视他的眼神,爱慕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这这这”她震惊万分,灵俏的可爱小脸因为结结巴巴憋不住一句完整的话,红得像只鲜甜诱人的苹果。
全霏予被她这幅久违的喜趣小模样,既撩得心痒痒,又有心在他的情敌面前显摆,一记又深又湿的爱意之吻,就毫无征兆的印在她红彤彤的桃颊上偿。
“姓全的,你想吃翔吗?”青瑚气急败坏的大吼,扬起的怒红小手,突然在半空中停下,没有往他清得牲畜无害的绝雅俊容上招呼。
不是因为她被这么迷人的美***惑心神,而是因为他打开的手机视频,大大小小的视频,上百个,都是他曾经让人***她的生活日常,就是那时他赶她走,她没多久就下乡教学的那段日子。
她身上穿的那些衣服、包子和鞋子,现在都还摆在她在这座城市的小套间里!
“你你你!”她躁红得脸色能逆天,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我是你老公,快叫。”男人心情不错的弯起唇角,有心逗弄着她,学她说话。
“亦哥哥,我我对不起你。”看也没看脸色苍白的越明钦,仿佛当他这个毫无印象的人只是空气,女人愧疚大吼着又抱住顾亦函,“我说过长大了,要嫁给你的,可特么的我结婚了,自己都不知道。”
“没事,算了。”顾亦函冲她勉强扯了扯唇角,摇摇头,扳开她的一双素白小手,抿着润赤桃唇走开了。
“你不知道?结婚证是你逼我去扯的!”全霏予怒极反笑,“还要不要我给你回忆回忆,你怎么夺去我的清白的?”
闻言,越明钦极度震惊,他难以置信的急促呼吸,咬牙切齿的瞪着彻底吓坏了的呆女人,“胡青!”
青瑚毫无反应,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冷酷的混血美男在叫她。
“越叔叔,别骂妈妈。”全景承摇晃着他的衣角,神情带着恳求。
“叔叔不是骂她。”他脸色复杂的摇头,笑容都挤不出。
儿子跟这个情敌这么要好,全霏予心情却依旧十分好。
这说明自己离家出走的娇妻这些年来,一直跟越明钦有联系,孩子都和这个缅甸人如此熟悉,可她还是从没有接受过他。
“小包子,到哪里去找你这么忠贞不渝的好老婆?”全霏予发自肺腑的大笑,鄙视的眼神瞥向落寞离去的越明钦,然后拥她入怀。
“放开老子,你这个不要碧莲的王八蛋。”青瑚使劲挣扎,摆脱不了他就踩他。
男人眉眼间都染上愉悦的笑意,那般俊秀清逸,迷死人不偿命,不止青瑚,连门外牡丹花丛间的鸟儿,也忘了飞翔,呆呆瞪着一对圆眼睛傻视他。
“包子,我们谈谈。”
青瑚被他的笑容迷得团团转,晕乎乎的脑子里只回荡着他这句低沉沉的惑人轻语。
女人目光炯炯的瞪着他因为弯身,开了两粒扣子的藏青色衬衫下,性感撩人的白皙胸肌。
她急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猛吃着他的豆腐,使劲咽了咽口水,呼吸急促,艰难的吐出还像人说的话,“谈谈什么?”
“谈一场恋爱。”男人又解开一粒扣子,当着惊呆了的宝贝儿子的面,继续***她。
听到这句看似商量实则表白的轻笑言语,噗通噗通,青瑚的心剧烈跳动了起来。
“流氓!”她小脸蛋的红润程度已经能逆天,娇呼着捂脸羞奔。
奔到一半,还没到别墅内的二楼,青瑚顿时恍然大悟,奔个毛线啊?害羞他大爷啊?又不认识这个老男人,矫情给谁看?
看到她去而复返,一直站在前院的全霏予,丝毫不惊讶。
“坏丫头,还没垂涎够我的身子?”男人嗤声笑骂,突然扯开剩下的三颗衣扣。
“噗!”青瑚一个没忍住,两道鲜红液体,自她翘挺的小鼻子里喷出。然后,她好没出息的顿住了目光,肆无忌惮的狂吃他的豆腐。
“小坏蛋”男人低斥一骂,斜扯唇角瞪着她,“要不要我把裤子也脱了,给你继续目光非礼?”
脱你大爷!青瑚心里明明想吼的是这句话,但是到了嘴边,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有种你脱啊!”
“哦?这么觊觎我的身体?”全霏予好心情的挑起剑眉,一只手真的就往皮带处伸去。
“别脱啦!再脱,鸟就藏不了啦!”全景承捂着少儿不宜的双眼,气急败坏的大吼。
“这玩意儿叫什么名字,你一个四岁多的小孩子也知道?”全霏予一下子眯起危险的凤眸,当即怒气冲天。
:大爷可是有了未婚夫的人
“全景承,谁给你看的?是顾亦函还是那个越明钦?”全霏予极其恼怒的吼儿子。
“是在日本的电影里啊!妈妈有天下午一个人在家里看,是两个叔叔脱着衣服在做羞羞事,就被我瞧到他们的鸟儿了。”为了维护自己的清白,全景承三言两语就把亲妈出卖了。
“沈青瑚!你居然给我儿子看这个?还是男人跟男人!你想让他从此爱好男,喜欢做钙是不是?”全霏予怒不可遏的气吼。
“老男人好可怕。”青瑚唯恐他打自己,赶紧溜之大吉。
“妈,带上我。”父亲的脸色好吓人,全景承费劲的挪着小细腿,拼着命想跟上她。
即使失忆不记得这个宝贝儿子,但是下意识的,青瑚弯腰低下了身,孩子就一下子跳上她纤细却稳如泰山的后背,呣子俩气喘吁吁,神色凝重的往前跑偿。
可惜呣子俩气势磅礴不过三分钟,就被全霏予拎小鸡似的逮回大厅。
“跑什么?我有说过要打你们了吗?”男人依旧衣衫不整,啼笑皆非的俯视眼神东张西望的惊吓女人。
闻言,青瑚顿时如释重负,抬起头来,于是又看到他叫嚣着阳刚猛男气息的光洁肌肉上身。
不争气的鼻血,再次喷涌而出。
“妈,你真的真的很好色!”全景承忍不住替目光戏谑的父亲鄙视她。
“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她脸红脖子粗,底气不足的低吼。
长得漂亮无争,身材惹火性感,这样的可人儿,不管是男是女,她都好喜欢看
胡思乱想到这儿,青瑚惊恐了,“呜呜难道我是双性恋?”所以男女的身材都能诱惑到她?
“沈青瑚你讨打是不是?还敢喜欢女人?”全霏予气得冷笑,扛起她就往楼上跑。
青瑚作为阅毛片无数的花丛老手,怎么看不懂他炽热眼神中的深邃含义?怎么会不晓得他带自己进客房干嘛?
她又羞又气,挣扎打骂,都逃不过他的深度索取。索性也就咸鱼一般躺着,安静享受了
可是堕落了之后呢?她又愧疚了,感觉无颜面对从小等她到现在的顾亦函。
“怎么了?”全霏予拿着纸巾给一言不发抱膝坐床上的光洁小女人,温柔做着事后工作,还不忘关心的询问原因。
“哼!滚出去,大爷不想理你。”自从t市重逢,她昔日的情趣狂放,桀骜不驯全部回来了。
全霏予看得欣慰又唏嘘,“是我不对,又染指了我的天使。”
女人扭过头,丝毫不想理会他。
她一直感觉哪里怪怪的,不讨厌这个男人,但是心里又不想温柔对他,不冲他发几顿脾气,她就很不爽。
“包子,记不记得你肚子上这条细长的痕迹?顾亦函的妈妈说,那是你生小承难产剖腹弄的,如果你还是不信孩子的身份,你们可以去做dna。”
“真的吗?孩子是我的?”青瑚惊喜交加的睁大圆致月眸,“可是那孩子,左看右看,都跟我不像呀?”
她真的好高兴,那么讨人喜欢的漂亮孩子,居然真是她生出来的。
“小承也不像我。”男人低笑,不然他也不会看过儿子的广告和电视那么久,根本就没有认出来过。
言情小说里写的太假,什么男女主多年之后相逢,女主身边的孩子都是父亲的加小版?
没看到现实生活中,哪怕是大帅哥明星生出的孩子,歪瓜裂枣的都占了不少?
想到广告,全霏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儿子为什么有那么长的时间拍电视剧?他不用去上学?”
“不知道呀。”青瑚挠着小脑袋,绞尽脑汁的想了好久,只回出这么一个答案。
“你可是他的亲妈,这都不知道?”全霏予气得点了下她饱满的白皙额头,“你还不知道什么?”
“大爷什么都不知道!”青瑚叉着被他先前吻得到处留下动情淤痕的小蛮腰,气不死他不罢休,一连串的噼里啪啦说着,“不知道你叫什么,不知道你怎么成了我的老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生孩子的,不知道那个长得比你还帅的蓝眼睛男人,为什么要叫我胡青。”
“罢了罢了,你继续睡,我去给儿子善后。”全霏予头疼的扶额,三两下穿好衣服,蹬着大熊猫图案的可笑棉拖,垂头丧气的要走向门口。
“喂!”青瑚吼着他,想赶紧跟着下床,“噗通”的声音,是她跌倒在地出来的。
“走个路都不小心,到底你是小孩子,还是小承是小孩子?”全霏予鄙视的冷笑,大步走过来扶她重新坐回床上。
“还不是、还不是因为你!”女人粉艳娇唇微撅,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小女人憨态,看得他心情瞬间大好。
“怎么又怪到我身上了?是我逼你不可以好好下床吗?”他的笑容带着宠溺,温柔的抚摸她因为先前的剧烈运动而汗湿的秀发。
“谁让你太猛,把我弄得都走不了路了!”
“嗯?”全霏予一愣,继而身心愉悦的大笑,就看到不经大脑吼出这句话的小女人,已经把红透了的小脑袋,鸵鸟似的扎进了深深软软的被窝里。
“全太太,以后我每天都会这么尽心尽力的服侍你,好不好?”他把炽热的身子压在她暴露在凉爽空气中的白嫩美背上。
“不好!我可是有了未婚夫的人!”她还是知道自己在顾家是为了什么!
闻言,男人不再争辩,面无表情的走人。
:我是他爸爸
吃过中饭,全霏予拽着不含不愿的青瑚,带着儿子去了就读的幼稚园。
“不好意思,园长,小承没回过妈妈的故乡,因为这个女人也回去了”幼稚园的办公室里,指了指努嘴望天的青瑚,全霏予笑得风清月朗,语气温和,“小承就激动得离开剧组,跟她多待了几天,忘记跟你们再请一星期的假了。”
“没事啦,这位先生。”园长大叔笑了笑,低下头,对神情心虚的小男孩和蔼可亲的道,“下次不要这样了哦,有事要延长请假,可以提前说,老师都会允许的。”
“知道了,园长叔叔。”因为有爸爸妈妈陪伴而来,终于不是小朋友们眼中的可怜孤儿,全景承冲他展颜一笑。
那一笑,堪堪是海上生花,天上飞月,赏心悦目到了极致,园长和其他老师都看呆了。乖乖,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个不苟言笑,小大人似的忧郁男童笑撄。
全霏予心情不错,正和儿子俯视着大眼瞪小眼。
园长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对笑,突然就有些好奇了,“先生还是第一次带小承承来幼稚园呢,平日丽都是他姐姐风雨无阻的天天接送,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呢?偿”
“我是他爸爸。”全霏予笑得山清水秀,沁人心脾的笑意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青瑚都看呆了。
虽然这男人嘴皮子是很贱,但确实生得一副好模样。
“哇!羡慕哦,看不出全先生快五十岁的人了,还保养得这么好。”
年近40,看起来却宛如50岁的园长,羡慕妒忌恨的称赞着,并仔细上下扫视他。
和所有悄悄打量它的老师一样,大家都瞧不出他浑身上下哪里透露出年龄感,说他是20出头的小伙子也有人信。
“噗!”听到园长夸全霏予快50岁,青瑚顿时没忍住,一记口水伴随着憋笑,涨红着小脸喷到全霏予的俊白面容上。
男人丝毫不避讳,直接伸手一抹,放到嘴里轻舔,表情十分享受,回味无穷。
顿时,园长和所有老师,“!!!”
“姓全的,你恶不恶心,老娘的脏口水也啃,饥不择食?”青瑚踩着细高跟尖头单鞋的小脚,狠狠的踩在他的天蓝色懒人布鞋上,留下两道嚣张的小脚印。
园长和这群教育祖国花朵的圣洁老师们,小心肝再次受到摧残,惊诧极了,目瞪口呆啊!
尤其是恪守人伦道德的园长气得彻底憋红了一张蜡黄大饼脸。
光天化日之下啊,这一对父女啊!居然就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丧心病狂至极的肮脏之事!
难怪孩子跟爸爸姓全,姐姐姓沈,原来是继父跟继女乱!伦啊!
心性纯洁的园长,脑海中的想法,已经往令人作呕的龌蹉情景联想去。
:园长叔叔,姐姐其实是我妈妈
世风日下啊,继父居然跟继女目中无人的公然***,实在辣眼,极其的令人发指。
而全景承这个不过五岁的儿子,居然看得饶有兴致,还笑咧一张小嘴,心情十分愉快。
朽木不可雕也,小孩子已经学坏撄
全景承无意间转过头,见园长一脸鄙视嫌弃的样子,就知道他老人家误会爸爸妈妈匪夷所思的举动了。
小男孩笑得更加开怀了,连忙解释道,“园长叔叔,姐姐其实是我妈妈。”
“啊?”误会大了,羞愧难当的园长摸着头憨笑,“沈小姐说过自己今年25岁,我以为你父亲也应该上年纪了。”
“没有啊,我爸爸才32岁。”全景承努嘴摇头,解释从林函妮那儿听来的父亲年龄偿。
“园长,再过一个月,就放暑假了。全某今天过来,是打算给小承转学。毕竟我的家在南方的j市,孩子总还是要跟我一起生活的。”
全霏予的话一说完,园长就微笑点头,“确实是该这样。”
转学手续很快办妥,全霏予去幼稚园前边开车门。
青瑚则挪着乌龟步缓缓跟着,她的后边是依依不舍边走边回头的全景承。
最是离别伤感时。
虽然这个幼稚园的小朋友对自己不友好,但是老师都很疼他,毕竟是读书学习了两年半的地方,孩子小小的心灵极其伤感。
“这么不舍得呀?干脆直接转回去,继续上课哦!”青瑚低下身,温柔的抚摸他的小脑袋取笑。
“百无一用是书生,读书有什么用?死记硬背,将来出学校了,还不是将知识全部还给老师,还不如拥有一技之长来得妥当。”
青瑚听到儿子这么成熟的话,楞神之后便是极度震惊,接着冲开车到自己前面的全霏予低吼,“姓全的,你怎么能教承承这么说话?很容易误导人的知不知道?”
“是妈你自己说的。”全景承凉凉的Сhā了一句。
青瑚小脸爆红,弱弱的反驳,“怎么可能?那么大逆不道的幼稚话,我才不会说呢。”
“妈,你还说,看到喜欢的女孩,马上去泡,泡不来就使阴谋诡计。”全景承气得又抖出她以前的傻言傻语。
“还有呢?”全霏予语气低轻轻,清狭凤眸里熊熊女火在燃烧。
“钱赚来都是花的,花得尽兴开心,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这是青瑚的醉后酒话,极好的全景承再次出卖她。
“很好”全霏予嗤哼一笑。
他对三观不正的娇妻,还没来得及惩罚,他车字的旁边停下一辆白色卡宴。
是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的朗尧!
青瑚心中没来由的又慌又惧,赶紧跑进全霏予的车里,紧紧锁上车门。
“沈叽喳,出来。”朗尧透过窗户,抱胸冷视她。
:我又对不起你了
朗尧刚下车怒气冲冲的走来,青瑚就下意识的跳进全霏予的车,“快,老男人,这个人来者不善,帮我赶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家伙走!”
哪怕失忆,她也不由自主的信任全霏予,害怕车外的男人撄。
“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沈叽喳!你皮痒痒了是不是?”朗尧拍着关紧的车窗怒吼。
这些年他变了很多,夜夜笙歌,阅女无数。
玩过就给一笔分手费抛弃,他恨车里这个女人,对她的同类百般侮辱。
有些女人以为跟了他,就能嫁进豪门,哪知一转眼他找来更多的女人和她陪自己共度良宵。
“哼!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也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过你的报道。你这个**大萝卜,不要随便给我取绰号,跟你可没半毛子关系。”青瑚还来不及关全霏予那边的车窗,见朗尧探头过来,就气急败坏的涨红小脸大吼。
“不认识我?”男人深圆的双眼皮一眯,铜色俊容含上丝丝危险气息。
“朗公子,我劝你不要跟她多说废话了,她前些日子失忆了,除了顾亦函,她谁都不记得了。”全霏予说这话时表情凝重,清狭凤眸中一抹嘲讽一闪而过。
“失忆?她还在你的车里,跟你这么亲密,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朗尧气得一拳捶向他偿。
男人避也不避,笑容可掬,语气幸灾乐祸极了,“因为她很爱我,一直抗拒害怕你。哪怕失忆了,这份感觉也不会消失。”
“我不跟你废话,沈叽喳,出来。跟我回朗家,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朗尧尽量说得心平气和,生怕又吓到了车里连连摇头的小女人。
他真是恨极了自己的不争气,明明一天一个女人,过得好好的,她为什么又要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挨千刀的他一知道她的消息,就忍不住跑来,看得到她摸不到那份心痒痒的妒忌感,让他好想把她揪出来打一拳。
“谁、谁要你回什么朗家?快滚!不然大爷要报警告你***扰良家妇女了!”青瑚恼羞成怒的涨红着桃色小脸,气得直跺脚。
双手紧紧抓着车窗的俊冷男人,阴沉着一张标准亚洲美男的帅脸,不为所动。
全景承是透过副驾驶座的车窗爬进来的,父亲抱着他坐下,打开他的小书包,将两张结婚证翻,吓不死朗尧不罢休的淡淡一笑,“朗公子,如你所见,我跟包子五年前已经秘密结婚,这个孩子是我的相信你也早就心知肚明。”
然后,趁着脸色极致惨白,气得浑身颤抖的男人松开手,全霏予飞快的发动引擎,带着老婆孩子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
哎呀!老婆失忆也挺好的,轻轻松松帮他挡了两个情敌,让他们无从***扰。
失忆就失忆吧,这个小女人他还不是想睡就睡?想逗就逗?一颗心迟早会回来他的身上。
全霏予这么志得意满的想着。
可回到了顾亦函的私人别墅,小妻子趁他不绣字,悄悄拉着在后院赏花的顾亦函,两人鬼鬼祟祟的上了三楼的客房。
全霏予火大了,气得双拳紧握的尾随过去。
“亦哥哥,我我又对不起你了。”青瑚刚关上门,就赶紧跪下来,低头愧疚的自责着。
“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顾亦函哑然失笑的拉起她。
“我我真的很对不起你”青瑚结结巴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天之内跟那个老男人颠龙倒凤几次,她还很享受,呜呜,她真是**荡。
她小时候就一直很喜欢亦哥哥的,说过要留住清白,20岁后就嫁给他。
结果呢?膜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啥时候没了,孩子都跟别人生了,孩子也这么大了。
“小青瑚,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自己的生活,自己过得幸福最重要。”顾亦函笑着轻拥她入怀,语气柔软得让她内疚红了双眼。
“呜呜可是我也想给你幸福啊!我记得自己说过我很爱你的啊,非你不嫁的。”她拼命摇着头,其实心里有些纠结。
因为她说这些发自肺腑的话时,脑海里突然冒进来一张清得沁人心脾的竹气雅容,还有那人邪气坏笑的迷人神情。
“喜不喜欢,应该顺应自己心里的直觉。不要再执着于我这棵童年时的大树,谁才是你此刻最常想起的人,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曾经的你,确实很爱很爱全霏予,如果没有失忆,你还会固执到底的。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承承一个交代。”
又笑了笑,顾亦函揉着她乱糟糟的秀发,继续安抚,“如果再次相处之后,觉得他已经不合适了,你再回来找我,也是可以的。哪怕是五年前没跟你重逢,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再结婚。一生照顾自己的妹妹,我还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做到。”
“对不起”青瑚回搂着他,心里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是的,她真的好喜欢跟那个叫全霏予的老男人待在一起。不单是因为他那个人见人爱的儿子,也是一种心里本能。
和他在一起,她觉得轻松惬意,自由自在,有着他能给她整个世界的满足感。
“亦哥哥,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任由我总是这么的胡作非为。”青瑚感激不尽的破涕而笑。
踮起脚尖,女人撅起丰润粉嫩的丹唇,想给他一个妹妹给哥哥的亲人之吻,不含一丝一毫的恶俗之气,纯粹是感激。
她刚亲上顾亦函的下巴,全霏予就门也不敲的直接踹门进来了。
:既然想他们,那就去追吧
要不怎么说,误会都是在恰好不该碰见的角度和时间里发生呢?
全霏予一踹门进来,就见到顾亦函双手环抱着他小娇妻的纤细柳腰。
而这个欠抽的女人,居然也抱着他,还在亲吻人家。
周身怒气急骤上升,凝结到脸上成为火烧云似的赤红之气,男人呼吸急促,咬牙切齿的低骂,“狗男女!”
然后,看也不看闲散松手的顾亦函,和惊慌放下手的青瑚,男人沉着怒到极致反而沉默的清竹帅容,转身朝房门大步走去。
“哎!全”后面两个字青瑚别别扭扭的怎么也说不出来,于是就吼叫着换了一个称呼,“老男人!偿”
得!男人气得直接直接用跑的了。
顾亦函头疼的扶额,他的小青梅呀~啧啧!
青瑚惊慌失措的追跑出去,哪里还有全霏予高大威猛的身影。
一楼客厅里,全景承正在逗弄一只小猫咪,还给小家伙顺着白绒绒的毛。
看见全霏予气红着一张俊脸跑下楼,不知状况的他赶紧迎上去,“爸爸”
“走,现在就回j市。”全霏予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拎着他的小书包。
“可是妈她,还在楼上啊!”全景承挣扎着想跳下来,频频回头张望。
“不管她,忘恩负义移情别恋的臭女人。”男人气呼呼,口不择言了起来。
全景承,“”
孩子完全不知道,父亲还在纠结青瑚口中吼出的那句老男人。
老男人老男人!丫的他到底是有多老?不就比顾亦函大两岁?朗尧那种25岁的毛头小子,才是小鲜肉好不好?
那样的都不喜欢反而啃顾亦函这棵窝边草?
青瑚从楼上一路追下来,把顾家找了个底朝天。
结果呢?老男人的踪影彻底没有了,那个极其可爱的,据说是她儿子的小男孩,也没有了
有佣人告诉她,那位全先生带着儿子,说是要回j市。
“回j市?”青瑚一下子愣住了,手脚冰凉的无力感,瞬间侵蚀了她的全部神智,打击得她瘦弱单薄的小身板,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老男人走了,生她的气,再也不回来了。还带走了她的孩子。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青瑚把头埋到走近的顾亦函怀中,闷闷不乐的声音有着巨大的难过,“他怎么能不听我的解释,就一声不吭的带着我儿子走了呢?”
“既然想他们,那就去追吧。”顾亦函扳正她流露出茫然的可怜小脑袋,笑着安抚。
“可以吗?”女人一下子亮起清圆大眼,眸中盈盈旖旎丽彩尽显,美艳不可方物。
“当然可以。”顾亦函笑着点头,给了她打车回家收拾行李的路费,“去吧,我不会生气,有时间的话,我过些日子去找你。”
“谢谢亦哥哥!”青瑚接过,大笑着跑出门外。
她边跑边气呼呼的暗想,老男人,就你会使小性子?大爷也会!回去了也不要理你!
:老婆啊,我终于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家
青瑚跑出顾亦函的家门,急得没有等公车,看见出租车就上。
回了家,随便塞了几件换洗衣服,又坐进先前的出租车,直奔机场。
机票顾亦函直接叫人帮她第一时间弄到,进去就能搭乘最早的飞机回j市。
此时,跟她同一个机场,不同方向的候机厅里。全景承问身边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喝着饮料的恬静男人,“爸爸。”
“要不要喝?”全霏予伸来一瓶没打开的矿泉水给他撄。
在外边口渴了,只喝矿泉水,甜腻的一律不碰,父子俩在这一点上倒是如出一辙。
“飞机都起飞三架了,咱们怎么还不上机?”全景承不接水瓶,不满的皱眉问偿。
“我们做最晚的那班机。”不然你妈赶不上。
最后一句话憋在心里,男人依旧慢条斯理喝着水。
“你!你怎么能这样?过分!”全景承怒了。
那样他还要再在机场,像傻子一样干坐三小时!
“你不愿意待?”全霏予终于抬头,恩赐了他一眼。
“当然不愿意。”孩子气鼓着腮帮子。
“今天傍晚的飞机,跟明天早上的,你二选一。”
“老子哪个都不选。”全景承气呼呼的给原先拍戏的导演打电话,“张叔叔,那个坏孩子的角色,我接了,明天就跟你们去试镜。”
“哎!好!小祖宗,你现在在哪呢?我来接你,咱们去先商量怎么拍。”导演龙颜大悦的朗笑。
早上去顾家玩时,亦函不是说他要回母亲的故乡,长期内都不拍戏了吗?
“我在周口机场,你快叫人来接。”全景承负气的瞪视起身欲言又止的父亲,一下子挂断了手机往大门走。
刚好收到不知名短信,说妻子已经在回去j市路上,全霏予矛盾了。
留在这儿陪儿子,那他就见不到老婆。
那去追小包子?
反正电话里的张叔叔,是顾亦函父亲的同学,一个华语影视圈的名导,有他照顾儿子,全霏予很放心。
于是前路分水岭的机场,一家三口就这么错过
青瑚第二天早上就直飞回到了j市,而全霏予,才在半空中昏昏欲睡。
j市机场的早晨,乘客络绎不绝。青瑚一手托着小行李,一手挽着小外套。
女人穿着七分袖祼粉色连衣裙、光脚配着米白色尖头单鞋,清凉而凹凸有致的小身板,因为焦急而微微冒汗。
出了机场,她才惊恐的发现,自己出门太急,忘记带手机和现金了。
钱包里,只有一张信用卡和银行卡。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急得汗流浃背的烦躁女人,就这么大赤赤的打开了行李箱,把里边本就塞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全部扯到地上。
一件件的伸到衣袋裤袋里翻找,终于让她找到了三个硬币。
“天不亡我也!”青瑚惊喜的仰天大喊一声,又重新把乱糟糟的衣物塞回行李箱。
她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到处找公用电话亭,依旧跑得步履不停。
“喂!亦哥哥,我到j市了。”
电话亭里,青瑚如释重负的话一落,那头的顾亦函便皱起了眉,声音低沉,“你用公用电话打给我?”
“是啊,我忘记带手机跟钱出远门了。”青瑚苦恼的使劲抓自己的头发。
“”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顾亦函没好气的低骂,“老是忘东忘西的坏丫头。”
“人都有失误的时候啦!”女人不高兴的撅起粉唇。
“银行卡带了没?”顾亦函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着无可奈何的嘲笑。
“带了啊。”青瑚这次倒是答得毫不迟疑。
“我给你转账,告诉我账号。”
青瑚赶忙翻出银行卡,刚要告知,一块钱话费时间到了!
“嘟嘟!”
她大惊失色,赶紧又放进一枚硬币,重新打过去,刻不容缓的立即告知账号。
“等我几秒好了,你去最近的地方找银行取钱。跨行取也可以,钱我不用你还,不要为了抠门那一丁点儿手续费,就跑大老远去东找西找。”
顾亦函的话刚落,青瑚还没来得及回答,话费时间!又到了!
青瑚将银行卡放进钱夹里,宝贝的揣着那最后剩下的一块钱,发现最近的是工商银行,她的是农行卡。
想起顾亦函的话,她咬了咬牙,脸上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表情,把卡Сhā了进去。
然后,她就迷惘了!
“这位贵客,Сhā卡进去了,输入密码才能操作交易啊!”银行的大堂经理远远看见她久久没有动作,过来atm机微笑着提醒。
“我我忘记银行卡密码了。”女人囧红着一张清嫩小脸,尴尬的咬唇低语。
“那你再好好想想,不急。”大堂经理笑着安抚她,“现在才早上9点,来自助服务的客人不多。”
“我我想不起来的。”青瑚更囧了,“我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所有账号的密码,家在哪儿都不知道。”
“老婆啊,我终于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家。”一个色眯眯的醉汉刚好路过外边的走廊,闻言进来想拉她。
脸蛋好嫩好甜的妞儿,身材也很棒,***哇!
“滚!”青瑚恼羞成怒的一脚踹向醉汉,“我还知道自己老公孩子是谁的!”
醉汉捂着痛处,在路人嘲笑的目光中逃走了。
大堂经理也笑,同为女人,这位小妹妹性子可真躁啊。
“既然还知道自己丈夫是谁,可以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啊。”她笑着提醒。
:打电话给我老公?可我只记得我未婚夫的电话号码
“打电话给我老公?可我只记得我未婚夫的电话号码。”青瑚茫茫然的摸头嘟哝。
“。。。”这句话信息量好大,22岁担当银行大堂经理的姑娘,表示要好好消化。
正在这时,朗尧的车经过了。
车子驶离一米远又折回,朗尧难以置信的停车走近atm机这边。
上下打量了神情戒备的青瑚几秒,他紧紧皱着眉头,恼声问,“干嘛回来了,也不打一声招呼?偿”
“你谁啊你?老子跟你很熟吗?滚一边去。”青瑚像是被困的无助小兽,气红着大眼睛狠狠瞪着他。
“哼!我是谁?别跟我装蒜。当初逃婚的事,我还没有和你好好算账,还不跟我回去?撄”
“不回!老子不认识你!救命啊!非礼啊!有人要拐卖良家妇女了!”青瑚扯着嗓音朝银行大厅里的人喊。
大堂经理已经目瞪口呆,这个尖叫狂躁的女人面前站的是谁,整个j市谁人不知?
太欺负人了,她还没谈过恋爱呢,异性的手都没牵过一只。
这个家里有丈夫,外边依情夫的女人,凭什么还得到朗公子的青睐?
朗尧再怎么胡作非为,也不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他得顾及父亲的颜面。
在围观群众目光炯炯的注视下,他铁青着脸开车离开了。
“我得赶紧打电话给亦哥哥,钱取不出来可没法用。”青瑚边嘟哝着,边从atm机拔出卡。
“贵客要是带有身份证,可以去柜台挂失啊。”大堂经理尽责的提醒。
“我身上除了银行卡,信用卡,就只有一块钱了。”青瑚哭丧着小脸冲她摊手耸肩。
“那”
大堂经理想说她可以去警局求助,女人已经两耳不闻身外事的喃喃自语走开了,“不行,我得去找老男人,让他们给我吃喝和住的地方。”
他的总公司在这边,既然她是他的老婆,那些员工里应该认识她吧?
老男人他们
纯洁的大堂经理,只注意到这两个惊恐字眼。
这个女人不守妇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就算了,居然还出去卖给老男人换吃喝,不是卖给一个,而是卖给一群人?!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可怜她的丈夫,头顶都绿成亚马逊草原了。
青瑚挪着乌龟步,从城北走到市中心,足足花了两个小时。
她居然看到有电话亭了,惊喜交加的赶忙跑进去,毅然决然的投下最后一个硬币,还是打给了顾亦函。
“小白痴,钱取出来了吗?住进酒店了?”顾亦函那边人声鼎沸,还有喝酒划拳声,显然是在工作应酬。
“没有,亦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的银行卡密码啊?”青瑚犹抱一丝希冀的问。
“沈青瑚!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顾亦函瞬间咆哮了,使劲拍着桌子,“你大姨妈什么时候来,让我帮你记,每天几点去买菜,也让我记,你儿子的学费都是我带他去交!每天早上送他去上学的,还是我!”
这么一通气急败坏的废话吼完,顾亦函发现!他的小青梅电话时间到了!
“嘟嘟!”男人怒极反笑,冷视着手中的手机。
“顾少总,没事吧?谁惹你生气了?”旁边的合作伙伴停止喝酒,小心翼翼的轻声问。
“没事,大家继续吃,尽情喝,帐记在我的名字上,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哇!难得见一向冷漠自持的顾家二少爷发火,对象还是一个女人,有夫之妇!
现在的有钱人家公子哥,不爱纯情学生妹,都开始中意结过婚的女人吗?南方朗家的小儿子这样,顾家的这位小祖宗口味也这么重。
最后一元钱也浪费掉,青瑚欲哭无泪,只得垂头丧气的拖着行李箱,边问人边往巨宇大厦而去。
:无凭无据,说她是他们老板的女人会不会被扁?
巨宇大厦已经到达,青瑚推着旋转玻璃门,虚伪的笑得小家碧玉,走向坐着美丽女招待的前台。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其中一名前台美丽冲她优雅浅笑。
青瑚也回以微笑,“你好,我找我找”
结巴了半天,她突然不知道说找谁,怎么解释她的身份撄。
无凭无据,说她是他们老板的女人会不会被扁?
青瑚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的模样,在两名前台小姐看来就是心虚,她们不由得沉下脸。
原先问青瑚话的美女脸色平淡的公事公办道,“如果客人只是来巨宇闲逛,还请马上离开。如果找人,请告知你的身份,和对方的名字,是否有预约。”
“咦?”左融刚好从大堂走廊里出来,见状不由得一愣偿。
他想起三小时前全总打来的交代电话,赶紧躲到一旁没人的休息间,拨给了全霏予。
“接到包子了?她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早就休息了?”男人声音不温不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于是左融就不敢造次,他坦诚相待,“没有,夫人刚来这儿,正在跟前台沟通。”
“五小时前就下了机,她这会儿才到巨宇?那么长的时间里,她都干什么去了?”
因为前来接机的司机迷路,等不及的全霏予,正在坐着拖拉机赶回市郊,此刻闻言,语调含着浓浓怒气,嗓音稍微拔高。
“据萧映五小时前打来的电话,暗中保护夫人的人回报说,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市区乱逛,还给顾亦函打了几个电话。”左融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词。
“果真是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看来她饱得很,精神也很足,让她多在市区逛逛,感受我大南方第一城的人文风景。”全霏予冷冷的挂断电话。
左融,“”
一会儿还要去隔壁城市出个小差,左融于是弓着腰,低着头,心里碎碎念“看不到我!看不到!”
他就要悄悄出了大厅的旋转门。
“左特助好!”一个刚好从外地回来的小职员,声音极其洪亮的向他打招呼。
这没眼色的倒霉孩子,没见大爷谁都不想理会吗?左融心中恨恨的低骂。
然后,抬起头,就跟闻声朝他这边张望的青瑚对上眼。
看到她兴高采烈的向自己跑来,左融就知道自己完了。
“喂!我在杂志上看过你很多次,你是姓全的心腹,认不认识我?”青瑚一下子蹦到他面前,饱含期待的大声嚷嚷着。
好没礼貌的丫头,好自恋的问话,她以为她是天上的仙女人间的绝色吗?谁都非认识她不可?大厅里的巨宇员工都在嗤笑。
不是所有人都看电视、关注娱乐新闻。
大厅里这批人,很巧合很奇葩的就是这一类人。
所以他们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们的boss前些日子,已经向外界宣布,这个清趣张狂的女人,是他们的当家主母。
“认识你?我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呢?”左融苦笑着左右为难。
:肚子饿的话,我可以请你吃饭
咦?左特助的回答模棱两可啊!一旁围观的员工们啧啧称奇。
一般有陌生女人问自己,认不认识她,直接答是或者否,不就得了?至于这么为难吗?
“咕噜噜”青瑚的平坦小肚子在闹空城计,她也不脸红,不耐烦的跺脚催促,“快答,认识的话,快借大爷钱吃东西,饿死了。”
“不认识的话,那又怎么样?”左融矛盾的扯了扯唇角。
“大爷马上就走,绝不纠缠你。”青瑚想学武侠小说里的侠客,豪气干云的拍着胸脯,然后她就感觉到疼了,不舒服的皱起小眉毛偿。
胸大就是这点不好哇!随便捶捶都疼。
顺着她捶胸的惹火动作,在场的男同胞都看直了眼,恨不能替代她那只粗鲁的小手,温温柔柔的给她揉胸口撄。
“那你走吧。”
左融的话一落,一个适婚年龄未谈对象的市场部精英,大着胆上前冲她腼腆羞涩的一笑,“你好,肚子饿的话,我可以请你吃东西。”
“大爷可是有夫之妇,别来撩。”青瑚鄙视的向他竖了个中指,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出了旋转门。
只留下那男青年大受打击的红着脸,僵硬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嘤嘤嘤!好不容易有个一见钟情的姑娘,居然早就嫁人了
其他人除了左融,都出离愤怒了。什么?!有夫之妇还来找他们总裁?红杏出墙也这么肆无忌惮!要不要脸?
左融却眯着深圆的双眼皮大眼,心情极其愉悦的弯起薄唇,四十岁已婚已育男人眼角的成熟纹路尽显。
他边闲庭信步的走出大门,边给全霏予打电话,“夫人饿着肚子走了,拒绝了一个男士的示好,还说自己是有夫之妇。”
“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替我恪守妇道。”那边的笑声,即使隔着手机,左融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左特助,你说,现在的人钱赚太多了,都藏在家里有什么意思?”男人突然没头没脑的问出这一句。
“啊?”左融一愣,完全不懂他的话中意。
“我今年还没丢过钱呢!要是被人捡去吃饭,也算帮到人了,是不是?”男人拐弯抹角的继续开口。
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坏男人,只有夫人才受得了他!
左融瞬间明白过来,“我知道怎么做了。”
“丢个一百块和一万块,后边也只是多了两个零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全霏予又自言自语。
“全总啊,要是你在大街上,突然见到地上有一万块现金,任凭你胆子再大,也不敢捡啊。谁不怕是有人在设陷阱,做仙人跳骗?”左融擦了擦额头流出来的汗珠。
“我不管,要是让我听到有人说她今天吃不饱睡不好,你那五十万的月薪也该少两个零了!”男人终于不耐烦,朝他气急败坏的大吼。
“小的懂得了,一定会给您办得稳稳妥妥,夫人接受得心安理得。”左融先应付了事的骗这个一言不合就吼人的小气鬼。
有什么困难的?不可以直接给夫人钱,他还不能凭借这边的地利人和,送她点吃的,和几晚免费酒店入住了?
左融想的办法简单粗暴,还是丢钱,一丢丢十万那种。
在青瑚离开巨宇大厦,前往最近的小公园呆坐的路上,他找人暗暗支开游人,在小公园四周挂上“维护施工,勿进”的牌子。
然后,一个装满厚重的十万块现金的巨大黑色塑料袋,就这么直截了当、精准无比的丢到她坐着的长椅上。
“谁?谁在乱扔垃圾?”青瑚气恼的吼着,边瞧着无人的四周,边捏住塑料袋,嫌弃的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丢进了椅子旁边的垃圾桶里!
两米外的树林里,一个员工和头疼叹气的左融面面相觑,“左助理,这这”
“继续扔!”左融涨红着一张熟男俊脸,咬牙切齿的低吼。
“”员工羡慕又纠结的从地上的小铁箱,再次搬出一千张毛爷爷,装进另一个崭新的大黑袋里。
然后,这个曾经投掷高手出身的小伙子,再次不偏不倚的朝青瑚旁边的椅子扔过去。
而那个眉眼尽是不耐烦的小女人,依旧看也不看一眼袋子,更不曾想过打开,就这么再次简单粗暴的丢到垃圾桶里。
“还有完没完了!当老子是收破烂的?”青瑚恼羞成怒的跺脚吼骂,唯恐再次飞来’垃圾’,她推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就要走人。
“快,小陈,继续装钱,她快要走了,再不丢就来不及了。”左融拍着气红脸的小伙子肩膀,紧张无比的催促。
“左特助啊,咱们往袋子里装的可是现金,不是卫生纸,说多少就装多少!钱都没了,袋子也丢完了,装什么啊?”小伙子极其火大,却依旧压抑着火怒气,冲他皮笑肉不笑的’温柔’回道。
“烦死!”左融也很火大,为这个艰难困苦的任务。
他气得一下子从遮蔽身影的草丛站起来,再也不躲藏的直接拦住要走人的青瑚面前。
“是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干嘛还来拦我?”青瑚没好气的仰头瞪着他。
“沈小姐,我是来感激你拾金不昧,还帮我保管东西的!”左融黑白颠倒的直接说呀完,就瞬间将两只手伸到垃圾桶里,抓出那两只塑料袋,一下子在她面前打开。
“哇!好多钱!”青瑚情不自禁的惊呼。
但是她的胆子,在捡到钱这一方面,其实很胆小的。
每个人赚来的一分一厘都不容易,要是不小心丢失了,失主肯定会痛不欲生。
想到这儿,青瑚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弯腰向他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垃圾,就直接丢掉了。”
“没事,是我儿子太调皮,也不知道轻重,跟保姆说是垃圾,她才拿来这里丢的,二十万呢,幸好被你看到了。我请你吃饭表示谢意吧。”
他给的报酬,青瑚一分钱都没有要,倒是答应吃饭。
然后,左融又为表深厚谢意,拿出一张某连锁酒店的豪华套房七日住代金券送给她。
“这是谢谢你的,给你钱做报酬,你也不愿意手下,反正这张代金券是客户送给是我的,只够一人入住,我拖家带口的去也不方便。”左融说得煞有其事。
“好吧。”青瑚于是只好接受了。
去到了酒店,青瑚出示代金券,早就得到上头招呼,一定要想办法给她现金的的前台小姐,马上给她办理入住手续,身份证都免了,还笑眯眯告诉她。
“为庆祝我们老板跟老板娘今天相识二十一周年,每位入住的顾客都能得到一个抽奖的机会。喏~”前台小姐微笑着一指右边的墙壁上,寥寥无几的挂着的小红包,“验证运气的时刻到了,快去试试吧,不抽白不抽哦。”
“哦,不抽白不抽。”青瑚点头,迈着小步伐,哒哒地走过去。
想了想,突然回忆起自己一向没有抽中头奖的好运,所以她也不经过什么深思熟虑了,闭眼随便拔出一个红包,打开一看,瞬间惊呆了。
“哇!这位小姐好手气哦,中了一千块呢。小张!”前台小姐招手朝门口的保安喊,“带这位小姐去财务部兑换现金。”
“是的,小米姐。”小伙子一头雾水的带着青瑚去一楼最里边的财务部领奖了。
奇了怪了,到今天为止,老板跟老板娘才相识九年零七天吧?还有,按照老板那个铁公鸡,员工多收一毛钱小费都要上交的小气心理,会舍得给客人搞什么抽奖大酬宾?
青瑚一走,有些在一旁瞧戏已久的客人,也想去墙上抓红包。
“不好意思,我们搞错了,今天不是老板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前台小姐亲自过去阻止,然后在客人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堂而皇之的收起了那几个都装千元奖金的小红包
太好了,帮了人,得到大吃一顿,能睡觉了,又中大奖,青瑚觉得自己的运气好到爆。
她决定第二天早上去逛街,好好瞧一下街上的热闹景象。
“尊敬的贵客,这么高兴,去哪儿呀?”前台小姐笑眯眯的试探问。
“去逛街啊。”青瑚也笑眯眯的回答,然后脚步轻快的出了酒店大门。
“老板,那位昨天拿代金券入住的小姐,出去逛街了。”前台小姐压着小嗓音,悄悄打死了电话。
“全总,你太太出去逛街了。”她家老板也给受人之托的某位全先生汇报。
“谢谢厉总对我妻子这两天的殷勤招待,那个合作项目,改天有空了,大家一起出来聊聊吧。”全霏予微笑着挂断电话。
转过头,他面无表情的对旁边听得极其鄙视的左融说,“左特助,我突然觉得,我昨天车子遇到故障,借着别的小村庄乡亲的拖拉机回来,然后又遇到了倒霉的事。”
“全总,您、又遇到了什么倒霉事?”左融眉眼感觉不好的危险一跳,咬牙切齿的冲他低语。
“在泥路边招手等拖拉机的路上,我的公文包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湖底里,手机也湿得开不了机了,联系不上你,还滞留在市郊,没能回来市中心。”男人冲他一眨俊雅清眸,说得无辜可怜极了。
“全总,您、又遇到了什么倒霉事?”左融眉眼感觉不好的危险一跳,咬牙切齿的冲他低语。
“在泥路边招手等拖拉机的路上,我的公文包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湖底里,手机也湿得开不了机了,联系不上你,还滞留在市郊,没能回来市中心。”男人冲他一眨俊雅清眸,说得无辜可怜极了。
“可是你已经回来了啊,还就在咱们公司的大楼里。”左融深感荒唐的扶额。
再次同情夫人,平日都是怎么忍受这个小气又幼稚的臭脾气男人的?
“所以,左特助现在要把我送回刚进城的地方。”优雅坐在老板椅上的清绝美男霍然起身,朝无语凝噎的左融挑着斜长剑眉,“还不打算走吗?撄”
左融把他送到冷风阵阵的荒郊野外,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全总,你让我送你来这儿了,可夫人也没法看到啊。”左融抓狂无能的低沉着嗓音顺反偿。
“所以,这就是左特助自己的事了,一切交给你去办。”男人说完,想了想,又道,“我昨天那套衣服呢?”
快速的发短信给下属,让他们想法子骗夫人来这儿的左融,下意识回答,“您老人家今天刚下机回家,就丢洗衣机让庞嫂洗了啊。”
男人理直气壮的摇头,“不行,我昨天就回来,一直饿着肚子没手机没钱的蹲在这里,衣服臭哄哄脏兮兮的才对,哪能换了新衣服?”
忍你个诡计多端的老婊砸!难怪从早上回来就滴水不沾,任凭肚子饿得咕咕叫。左融心里怒吼,表面上顺从的轻声应答,“是,小的知道了,马打电话让庞嫂把您的衣服多踩几脚,再送来给您。”
等庞嫂满头大汗的开着小qq,把脏得让人想马上扔了的衣服给全霏予穿上,这男人还没完!
“我这种流落荒郊野外大帅哥,被个路过的变态老男人看上了,想染指我也不是不可能。”
“”
庞嫂和左融面面相觑。
妇女蜡黄长脸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她好气又好的无奈道,“少爷啊,你还想干什么?”
她家刚刚换上臭衣服的少爷,已经入戏深,突然倒地打滚,嘴里振振有词的回忆被欺的所谓场景,“老男人见我太饿,没什么力气,就要脱我的衣服。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当然奋起挣扎。他就拿鞋打我了。”
全霏予话刚落,就自己拿起脸脚上的鞋子,往脸上左右狠狠抽了两下。
然后,优雅的站起身,对已经完全看呆了的左风华绝代的迷人一笑,“我刚才说的,左特助可是记住了?”
“记住了。”左融茫茫然的呆滞回答。
兜里有了银子,青瑚底气很足,她大摇大摆的去逛起了蛋糕店。
两个学生妹模样的女孩,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其中一个女孩小声的对同伴说,“哎,我舅舅说,好像在城外的北头村。见到一个鼻青脸肿,浑身脏兮兮,好久没吃过饭似的可怜男人,长得好像巨宇的老板啊。”
女孩故作惊奇的话一落,她的同伴也很小声的反驳,“怎么可能?巨宇的老板那么有钱,怎么会一个人待在穷乡僻壤的地方?还身无分文?”
“怎么不可能,听村民们说,那人自称因为跟刚相认的太太闹别扭,自己一个人从北方回来。哪知道半路上,行李啊,手机,什么值钱的家当都掉进湖里了。不过呢,没人相信他,所以他一直逗留在那儿。”
跟刚相认的太太闹别扭一个认从北方跑回来一切特征都对得上。
旁边竖着耳朵偷听的青瑚,顿时心中一激灵,紧紧皱起秀眉。
那个老男人从小娇生惯养那么久,现在居然一个人流落荒郊野岭,还饿了很久
妈妈说,哪怕只是见过一次面的朋友,也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这还是小承承的亲生爸爸,她结婚证上的丈夫。
生气归生气,那个老婊砸还是要管的。
这么理所应当的自我安慰着,青瑚赶紧跑出蛋糕店。
打着出租车,让司机尽量以飞一般的速度赶去北头村。
看着青瑚焦急万分的离去,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击掌走出去?
其中一个兴高采烈的拿出手机打电话,“喂!大哥,你们公司的左特助,交代你帮忙做的事,已经完成了,那位全夫人正在前往北头村的路上。”
电话录音下来,男人大喜的发给左融,左融又打开现场给全霏予听。
“很好,没左特助什么事了,快带着你的宝马走吧。”男人蹲坐在脏兮兮的马路边,正在酝酿极其悲惨的表情模样。
“那夫人没有手机,全总你也没有,要是有什么紧急状况,我不能及时帮助怎么办?”左融发动引擎前,担忧的对他说。
“有**懂事的全太太在,我能有什么事?”男人冲他挑着飞扬俊眉,笑得清气怡人。
“有您这头大灰狼在,我怕夫人有事。”左融鄙视他的朝天翻白眼。
“她?跟我在一起能有什么事?要真有,那也是”男人摸着俊昂迷人的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乖乖,小祖宗,我就是怕您太过了,把夫人玩坏了怎么办?”左融觉得夫人心脏不一样很强大,再被他各种演戏作弄,估计会抓狂吧?
“玩坏了?不”,男人摇着雕塑般的长指轻笑,“全太太这么精力充沛,一晚几次还有空骂我,有时候嗨过头,还要求我在下面。”
说罢,坏到极致的俊雅男人舔了舔俊薄桃唇,似乎在回味那些旖旎船事。
左融,“”
该死的他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好不好?
夫人这么忧心如焚的赶过来,他家大老板不想着好好安抚人家,多做些让她感动,继而重归于好的感人事件,反而满脑子想着这些龌蹉坏蛋事!
哼!左大爷我懒得再理眯,再管你!
不管这个不作死粗罢休的臭家伙了!左融气呼呼的开车离开。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拒绝人都这么与众不同
青瑚心急火燎的赶到草头村,隔着不远就看到芦苇湖前,那道脏污高挺的俊绰身影。
女人皱紧淡长漂亮的月眉,听着他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急得想马上跑过去,有不知道找什么借口。
昨天是他自己一个人生气了,带着儿子走的,摆明不想理她。
可是不管他,他会不会饿死?这里步行到市中心,都要七个多小时呢。
那她找什么理由走过去?散步撄?
全霏予眼眸一斜,瞥见左边五米处的草丛里的鬼祟倩影,男人薄唇轻弯,身姿’虚弱’的摇晃起身,步伐踉跄的往j市入口的方向挪去。
青瑚一看他走得东倒西歪的,顿时急了,什么也顾不得,就赶紧跟上去偿。
什么心事都写在俏嫩小脸蛋上的女人,与他肩并肩同行时,此地无银三百的自以为是嘟哝,’啊!今天天气不错,散步都散到城外来了也不知道”
全霏予面无表情,清雅凤眸中愉悦笑意一闪而过,他故意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当她这个人空气般不存在,继续扭曲着路线前行。
青瑚看着他形同陌路的冷漠反应,先是一愣,接着又默默的跟上。
青瑚始终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两人心思各异的足足走了五小时。
因为身边有自己在意的人相伴,他们都不感觉到一丁点儿累。
要是两个人,能就这么不争不吵的走下去
不知道怎么的,青瑚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这么一个想法。
他们已经进了j市,前边的破落小街上,就有一个卖米粉的路边摊。
现在已经是2021年,物价上涨,一碗肉粉都12元一碗了。
左融走的时候,全霏予只留下五块钱,然后叫他带着自己的钱夹走了。
见全霏予大摇大摆的坐进去点粉吃,青瑚担心他会被别人当成吃霸王餐的无赖,赶紧也去点了一碗。
还鬼使神差的,坐到他的桌子对面。
她羞囧的反应过来,刚要换桌子。
突然,一个透过全霏予脏兮兮衣着,发掘他惊人美貌的好色女生,就大咧咧的坐到他旁边。
女生色眯眯的视线,猛剐全霏予修身浅蓝色针织衫下的精壮胸肌,“帅哥,介意我坐这儿吗?”
“不介意。”男人笑意清浅的点头。
青瑚怒了,气红一张甜致俏脸,她还没拍桌发作,男人就已经做出惊世骇俗的吓人举动!
只见这个对人笑得风清月朗的家伙,先是把手指伸进两只鼻孔里挖鼻屎,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就把那些色彩蜜汁感人的鼻屎,大赤赤的抹在他的衣领上!
这还没完,全霏予又把两只脚架在桌子上,当着那个被惊得脸色阵青阵白的女生,抠起了他的两只脏兮兮大脚。
足足抠了五分钟!
然后,这个已经吓坏全屋食客的恶趣男人,还把两只抠遍了脚丫子的双手,轮流放到高挺的鼻子边轻嗅,似乎回味无穷,表情十分享受。
青瑚的心情瞬间就爽了,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拒绝人都这么与众不同~
她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个女生嫌弃的快步走开。
:我不是故意非礼你的
两碗粉端上来了,全霏予故意吸溜粉丝的声音,大得整个摊子都听得见。一只二郎腿就翘在椅子上,不停的抖啊抖,伴随着不时的挖苦鼻孔,那姿态***得生人勿近。
青瑚暗暗瞥了他一眼,心情惬意得勾起粉赤桃唇,眉眼弯弯如天上星月撄。
这么一副可爱娇俏的小美人模样,当然也有男人垂涎。摊子里还有不少座位不坐,偏要挤到她的旁边。
“妹妹,位置不够,介意哥哥坐在这儿吗?”酒槽鼻,大饼脸的猥琐男搓着肥胖大手,对青瑚笑得一脸猥琐。
“不介意哦。”青瑚依旧笑得清甜可人。
全霏予停止进食,恶狠狠的一眼毫不掩饰的瞪向她。
女人毫不拒绝,巧笑倩兮的软语声刚落下,她嘴里的沾满超辣辣椒油的粉丝,连着几滴汤汁,似是不小心的尽数喷到猥琐男的大饼脸上。
“咳咳”’被’辣到的青瑚,赶忙喝一口汤水漱喉咙,于是又猛烈咳嗽了起来,再次把猥琐男喷得一张脸辣红红的,眼泪都出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哦,葛格,俺给你擦擦。”变身口中极重的乡下妹的青瑚,刚道歉着起身,就突然一个站不稳,两只小手握不住面前盛粉的大瓷碗,整碗辣得能让人肚子疼的粉,非常’巧合’得一滴不剩的,全部泼到了猥琐男的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青瑚’愧疚’得眉眼含笑,她的道歉声顿时惹得猥琐男拍桌起身偿。
“不吃了,真扫兴!”唯恐青瑚这个扫把星再次给自己招祸,他赶紧快步离开了。
“老板,再来一碗超级辣的叉烧粉,多算一碗粉的钱,赔你一瓶洗洁精。”青瑚愉悦弯唇的重新坐下。
“好嘞。”老板笑着又给她捞了一碗粉过来。
对面的全霏予又径自当自己是空气的继续进食,青瑚眉开眼笑,也配合着不再搞幺蛾子的安静吃粉。
两人吃完结账,全霏予只从兜里掏得出五块钱,老板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又瞧向手捏百元大钞的青瑚。
“他的帐我一并给。”青瑚直接把钱递过去,老板到手就赶紧找零钱。生怕她反悔。
摊子左边五米处就是公车站,有进市里的车,但却没有一辆经过市中心。
全霏予大步流星的走过去,随便看见一辆停下的车就上。
“吃得好饱,到处逛逛消化一下。”这么欲盖弥彰的自言自语给前边上车的清雅男人听,青瑚就理所应当的也跟着上去了。
车子里只有一个座位,全霏予让给了一位孕妇。
于是他就跟青瑚一起在后边,各自不搭理对方的站着了。
男人与自己离得挺近,身上清冽如兰的浅雅香气,与生俱来,好闻极了,让人忘记他脏兮兮衣服上的另一股怪味。
青瑚正神清气爽的闻着他的怡人体香,车子突然一个紧急刹车。
全霏予旁边的座位有人下去,这么一刹车,一走人之下,他重心不稳的跌在那个空座位上。
和他一起跌下去的,还有青瑚。
女人面红耳赤,跌在他身上的姿态撩人极了,女上男下,直接跨坐着他硬邦邦的大腿。
她窘迫尴尬之中,有什么硬挺的东西,在抵着她
“你!”要不要脸?
青瑚气急败坏的话没有吼完,她咬牙切齿的从他身上下来,恶狠狠的憋屈着小眼神瞪视他。
全霏予面无表情,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得让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是啊,刚才只是意外,人家也不想的。估计还一直生她的气,嫌弃到现在呢。
不然怎么重逢这么久,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句话?看都不想看一眼?
青瑚正窘迫得不知所措中,男人猛地站起来。
“干、干嘛?”女人水蜜桃似的粉甜小脸一红,结结巴巴,以为他要算刚才自己坐他大腿的帐。
男人抿着好看到极致的清赤薄唇,抬起左手指着空下来的座位,一言不发。
青瑚皱眉,困惑了。
犹豫了一秒,她试探着问,“眯嫌弃我脏了这把椅子,所以不肯坐下?”
男人拧着浓长剑眉,呼吸因为气恼而急促,依旧指着座位。
“你、你不是要我洗干净了,才肯重新坐下来吧?发怒归发怒,别打我啊大哥。”大脑转不过弯来的清趣小女人,有些吃惊的结巴道。
被有些喜欢的男人当众打,很丢人现眼的。
全霏予一张清皙竹容都黑透了,左手因为恨铁不成钢而颤抖不已。
他都喜欢的什么女人?这么不解风情不会察言观色,他舍得打她?
旁边的乘客瞧得兴致勃勃,却没有一人点破。
这个可爱得令人发指的傻姑娘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是想让她坐下休息啦
而完全想歪了的青瑚见状,却更加惊恐了,她抖着小嗓音恳求,“你别生气了,我给你洗就是。”
说完,她就极其苦恼的皱紧小眉毛,朝他所站的座位走去。
前边有人闯红灯,司机为了不撞到那人,赶紧急刹车。
于是,好巧不巧的,突如其来的重力使然,让刚移动脚步的青瑚,失去重心站不稳,又把眼神’慌乱’的全霏予,扑倒在座位上。
依旧是女上男下,小嘴对大嘴,啄了个正着。
“你别乱来”全霏予’惊慌失措’的话刚吐出来,他就’害怕’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神色’惊恐’之下,舌头还伸进去她的甜美小嘴里。
小脑袋犹如火烧云一般爆炸开来,一股灼人心智的极致热意,自女人红得堪比炸虾的清致小脸,蔓延到她的两根小细腿,晃晃悠悠的抖个不停,根本挣扎不起来,也忘了男人不安分的一双大手,什么时候搂住她的小蛮腰,还摸了她的雪白大腿一把。
因为有椅子挡着,后边的乘客瞧不到他对这个被吻得神魂颠倒的女人上下其手,只当这真的是意外之吻。
车子停下,意犹未尽的全霏予才放开回过神的惊慌女人。
“我我不是故意非礼你的”女人呜咽着掩面泪奔下车。
:
每个失去记忆的女人,总是有些孩子气和不知所措。
青瑚掩面泪奔的同时,背后低沉沉响起似是压抑极致怒气的悦耳男声,“染指了我,说一句话不是故意的,就想撇开责任?”
“全霏予,那你想怎么样啊?”青瑚又羞又气的站住脚,回头朝竹颜清淡的俊恬男人怒吼。
“就你们女人有羞耻心,男人不可以有?我还有心理阴影了呢,以后对着自己的老婆不举了怎么办?”男人低垂着头,受打击得眼角眉梢尽是戏谑的笑意。
“你举了,刚才在车上。”青瑚握着愤怒红润的小拳头,冲他没好气的低吼。
“你是我老婆吗?你不是丢下我,带着孩子一走了之这么多年,还跟别的男人订婚了?”全霏予的声音有多失落,眸底一闪而过的捉弄笑意就有多张扬偿。
“我我我我”
“我”了半天,青瑚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她怨红着一张羞答答的小脸蛋,看着垂头丧气走开的消沉男人,想去追,可是矜持心作祟,让她拉不下这张脸。
她喜欢他呀!就是一种感觉,好像与生俱来,解释不了是为什么。
自从重逢,一天看不见他,她的心就好慌。
看见了,不是骂他,就是想气他。
全霏予生平第一次走得像是龟速,可后边一直懊恼红脸僵站原地的小女人,完全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他火大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以静制动,倒地’昏迷不醒’了。
啪嗒的小步伐顿时钻进他的耳中,女人娇甜惊恐的小嗓音都含上了哭意,“全霏予!全霏予!”
跟你丫的很不熟?夫妻都做了,孩子也生了,居然陌生人似的喊老子全名。
男人剑眉不着痕迹的一皱,惩罚她的不打算醒来。
“你、你别吓我!醒醒啊!我没有手机,钱只带了一百块出来,人生地不熟的!”任凭她摇晃着高大健躯,急得都快哭了,男人压根儿没想过有一点儿回应。
“救命啊!出人命了,谁来帮帮我?送人去医院啊!”青瑚红肿的大眼睛泪水都流出来了,她求助的不停观望人来人往的四周?
谁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在碰瓷?帮这女人送她的朋友去医院,反过来被敲诈怎么办?
路人们心里都有这个想法,所以都事不关己视而不见。
“呜呜醒醒,老公你醒醒,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怕”青瑚急得都哭了,怕到极致说出那句仿佛是珍藏心里已久的昵称,说完了,她自己都觉得受了好多的委屈,酸酸的还带着一丝甜意。
捉弄也捉弄够了,还听到了想听的可爱话语。
全霏予一下子睁开颤巍巍的双眼,有气无力的虚弱着声音低低说道,“我只是累了,饿了,想睡一觉,所以昏过去。”
“?”青瑚弱弱的小声辩驳,“你不是刚吃过吗?”
“那点粉哪够填肚子?老子从昨天到现在饿了五顿!一夜一天没闭过眼了,昏倒不是很正常?我身子这么虚弱,都是因为跟谁吵架的?”男人声音洪亮的吼完,又无比气若油丝的重新躺在地上。
“对、对不起。”青瑚内疚感顿时急骤上升,抬眼张望了一下四周,就发现他们的所在地离自己入住的酒店,仅距离五十米。
:生米煮成熟饭,再逼人家奉子成婚
“我住的酒店就在旁边不远,我扶你进去休息。”青瑚费劲的拉起’虚弱无比’的男人。
“嗯。”
被她因为着急而不甚温柔的搀扶,三番两次摔下来,弄得腰酸背痛,他也始终保持柔弱状,只顾着将整个高大身躯靠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弄摔他,青瑚又赶紧艰难的扶起来,急得白嫩小脸染上诱人桃红,香汗淋漓,惹人心猿意马。
“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全霏予表面上说得大度,心里则在骂咧咧,小妖精,自己老公都照顾不好,撩起我的性致就这么算了?待会儿进房间了,有你好看!
进了酒店大门,青瑚边搀扶着闭眼作昏睡状的全霏予,边气喘吁吁的对惊诧起身的前台美女求助,“帮帮忙,和我一起送他到电梯,我带他进我的房间休息。偿”
前台美女惊呼,“呀!这不是巨宇的全霏予嘛?”
“嗯?”青瑚因为她们的不发答反问,愣了愣,点点头,“是他没错啊。”
“大白天的,全先生居然昏迷不醒,你还要带他进你的房间,而不是医院?”前台美女眼神戒备的盯着她,说话一针见血。
“是他自己说不要去医院,回房间休息的。”青瑚理直气壮的反驳。
“哼!人都昏迷不醒了,当然随便你怎么说。”前台美女抱胸冷笑,“现在这个社会,长得漂亮的,男人一样有危险,尤其他还多金。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我见得太多了。使劲灌男人的酒,让他们醉得不省人事,你们就趁人之危,生米煮成熟饭,再逼人家奉子成婚。”
“什么?”青瑚感觉荒唐极了,柳眉倒竖,气得一下子双手叉腰,就让故意不醒听好戏的自家男人跌到地上。
她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老娘会对他趁人之危?谁他大爷的吃饱了撑的,灌醉酒了才染指自己的丈夫?”
“你、你是全太太?”前台美女惊诧极了,目瞪口呆啊。
突然间,她想起前不久这位全先生在巨宇新商品发布会上,宣布自己已婚
“请问您尊姓大名。”前台美女八卦心大起的笑了笑。
“免尊姓沈。”青瑚傲娇的昂着小下巴,语气得意的回答。
能跟古龙小说《武林外史》的男主沈浪,她的同姓,她自豪~
又一个普通平民女拿下高富帅,前台美女一下子眉开眼笑,主动朝大门招手,“保安弟弟,来这儿一下,帮全太太送她先生上楼休息。”
“好的。”人高马大的小伙子朗笑着跑过来,麻利的背起依旧’昏迷’的全霏予进电梯
全霏予浑身脏兮兮的,青瑚俯视着把地毯印上几道深浅不一脏印记的昏睡美男,皱了皱柳叶眉,转身跑出大门。
她一走,全霏予就闲庭信步般的起了身。
走到放着茶壶的沙发前,刚想喝口水润一下干渴多时的喉咙,房门突然被人打开,拿着一套崭新男士睡袍的青瑚去而复返。
:儿子比自己还懂事呢
几乎是青瑚推门去而复返的瞬间,全霏予就原地躺下来了。
“才眨个眼的功夫,怎么又睡到这儿了?”青瑚嘀咕着走到床边。
“脏兮兮的,就这么睡觉怎么行呢?全霏予你起来!”她没好气的摇晃’昏睡’男人的身子。
这个坏气到了骨子里的男人,摆明想要她美人陪浴,哪里肯睁开眼。
青瑚好不容易扶他进了浴室,自己放水的同时,也被弄得一身湿,索性也脱了湿漉漉的裙子,干脆一起洗了。
全霏予坐在浴池的左边,她坐在右边,被热水氤氲得身心惬意,舒服得闭着眼偿。
先给自己胡乱擦一下,接着也帮他应付了事的洗了一把,完全没看到男人不时睁着清气逼人的明眸善睐,肆无忌惮的非礼她生育过一次,而丰满了些许的小蛮腰。
扶起全霏予走回床上,青瑚已经累得像头牛。
“午安。”她趴在床边,亲了亲昏睡男人的白皙额头。
抿着粉艳如同染了胭脂的小桃唇,女人想了想,不能也忘了跟全景承说晚安,用客房里的电话拨通那个她听一遍就记住的号码,那孩子告诉她的。
“哪个?”电话接通,传来全景承懒洋洋的声音。
“呃是我,我我”我了半天,青瑚急得小脸都红了,却不知对这个据说是自己儿子的漂亮小男孩说什么。
“妈妈?”小男孩试探的轻声问,语气有些不确定。
“是我。”青瑚因为这句柔软到了心底深处的稚嫩嗓音,心情瞬间大好了起来,她语调轻快含笑的应着,“小承在干什么呢?”
“刚拍完戏,回导演叔叔租住的屋子,正准备洗澡吃午饭。”孩子语气淡淡,显然饿了好久,有气无力的声调。
都已经下午2点了,宝贝儿子还没吃饭,青瑚很心疼,劝他不要再拍戏的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记得有次看电视节目,有个主持人问他生平最大爱好,年纪小小的他就回答得坚定又深奥,“是拍戏,因为能扮演不同的角色,尝试不同的人生。”
“拍戏很重要,但是按时吃饭也很重要啊,你还在长着身子呢。”青瑚心疼的嘟哝。
“又不是我一个人饿肚子,那么多哥哥姐姐都没说饿。”孩子不高兴的扬高声音。
“”儿子比自己还懂事呢,青瑚羞愧得无地自容。
这么乖巧早熟的小心肝,又会赚钱,又不埋怨辛苦,真是她教出来的吗?感觉很不可思议。
“小承什么时候回来呢?”她又重新欢欣鼓舞的笑着问。
“秘密。”孩子也笑,顿了顿,他声音异常洪亮的大声道,“再见妈妈,我爱你。”
女人顿时被逗得眉开眼笑,乐呵呵的捂着小嘴,心情愉快的回应,“我也爱你。”
恢不恢复记忆又有什么关系?她只知道自己有个这么爱自己的心肝宝贝,还有一个让她着迷幸福的老公就行了。
挂断电话,青瑚感觉自己也有些累了,索性掀开被子,也上了床的一遍睡觉。
:外边的人为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你老婆?
女人才下午就躺下休息,一直装睡的全霏予睁眼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的她,眸色深深,并没一丝动作。
也闭上了眼睛,他呼吸平缓的睡了过去,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青瑚醒来时,夜色已经完全黑,她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撄。
然后,她就感觉原本安静睡她旁边的男人,突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边,迅速完成脱衣,前戏挑逗的一系列流畅工作。
“全霏予!你半夜三更发什么神经?大爷要睡觉!”她溃不成军,低低压抑着快要溢出口中的细碎小娇音。
心跳得好厉害,她欲拒还迎,又觉得自己让他得逞得太明显,所以佯装气恼的骂咧着。
“报答你,小包子。给我吃,帮我洗澡,还让我有床睡。不以身相许,都没法报答你的天大恩情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坏气男人,把柔软的床榻弄得咯吱响偿。
“我我不要你报答”女人使劲抓着床单,语气有些不知所措的哀怨。
报答完了,帐就两清了,他就要不理她,跟她撇开关系了吗?
“那我还你一个婚礼,好不好?”
男人柔得能暖和她全部身心的迷人嗓音,却瞬间低沉沉,恍若一块望不到边际的硕大巨石,压得她新潮疼痛。
突如其来的委屈情绪,覆盖住她的神智,化为滚烫的泪水,灼热的低落在他吻着她眼角的薄唇上。
“怎么哭了?”全霏予一慌,赶紧拿洁白温暖的棉被盖住她瑟瑟发抖的冰冷身子,也顾不得再折腾她。
灯被他打开,女人颤抖着羸弱似不堪一击的清瘦娇躯,抬起泪汪汪的红肿大眼,声音哽咽的紧紧盯着他,可怜兮兮的问出藏匿心中已久的话。
“为什么我们结婚那么久了,却一直没有婚礼?外边的人为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你老婆?我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我还记得爸爸妈妈和亦哥哥,却对你这个丈夫毫无印象?”
一连串的为什么,千斤巨石般压得全霏予喘不过气来。
她悲怨的控诉眼神,剐得他手脚冰凉,没了辩驳的能力,只是低哑着声音,垂头闷闷的道着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失忆”
“呵!”女人自嘲低笑,推开他想要拥抱自己的一双大手,“果然是你伤我最深啊如果我没有问起,你根本不会回答,更是顺都不会说,是吧?”
指着门外,她抹着眼泪狠狠的吼着,“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然后,失落落的愁怨女人,看也不再看神色灰白自责的他一眼,撇着两只细白的小嫩腿,也不管腿间还潺潺溢出他留在她那里的
这么热血沸腾,男人看了都忍不住狼性再发的惹火画面,全霏予却没了刚才如狼似虎的性致。
他闭了闭眼,深深的叹了口气,穿上自己原本脏兮兮的衣服,沉默着走出了客房。
出了房门,他就看到刚走来这边的左融。
左融赶紧说明自己过来找他的原因,“大洋湖开发区的厉总明天到j市”
男人皱着清长剑眉,不耐烦摆摆手,“先别去见他,让他等,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办。不管雇用多少人,花费多少钱,都得给我明天就做出来。”
:认识你之后,我就开始有病,相思病
“左融,你就照我刚才说的去办。”全霏予凑近左融的耳边,神色凝重的说了好久
重新把他的皮夹交还,这个成熟男人的表情有些激动,小声的问,“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夫人?”
“嗯。”全霏予苦笑点头,“我欠她一个交代。”
“扑通!”房间里传来重物跌倒的声音。
“包子!”全霏予急得一声惊呼,推了推左融“你快去办。撄”
然后,飞快的推开房门跑进去。
浴室的门口,脸色苍白到了极致的女人,正捂着肚子,缩成一团的蹲在地上,冷汗把她全身都浸湿,她急促呢喘着气偿。
“怎么了?肚子很疼?”全霏予摸着她汗湿的惨白小脸。
想把她搂进怀中,却被她愤怒的推开,“不要你管!你滚!我还没原谅你!”
“现在是说气话的时候吗?赶紧去医院!”男人优雅精致的俊容含上薄怒,不管不顾她的挣扎。
强行抱起她,急切的跑出房门。
“你!”青瑚脸色突然一阵诡异的潮红。
她努着双唇,本来想说什么的,但是疼得实在是厉害,就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医生!医生!快看我老婆怎么了!”医院大门奔进每天都出现在杂志网络的大众情人,他的喊出的话震惊全院的人。
怀里的女人,终于第一次,不再有所顾忌,光明正大的暴露在公共场合之下。
医院此刻病人不是很多,有护士闻声,就急忙找了辆推床过来帮忙。
“全先生不要着急,我们这就送她进去。”还没推几步,护士看到床上女人的裙摆,有鲜血潺潺流出,她也着急了,赶紧叫来几个护士一起帮忙通知外科医生。
五分钟后
护士美眉们推着脸红成了个大番茄的青瑚,从所谓病房里慢悠悠出来。
“怎么了?我太太是不是生什么病了?治!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男人豪爽的拍着胸脯保证。
刚才送她进去等待的几分钟里,他的脑子里就浮现过无数个不好的念头。忐忑不安的想,就算倾家荡产,只要能救得了她,他也在所不惜。
“多少钱不用花,全先生去买两包卫生巾过来吧。”其中一个护士郁闷的说。
“呃?”全霏予先是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俊得让人想肆意染指的清竹美颜也有了尴尬的薄红。
“真是的,儿子都五岁的人,自己老婆来月经都不晓得。”护士鄙视的嘟哝一句。
害她们又是扯着主治医生过来,又是占了别家医生的手术室,虚惊一场瞎忙活!
青瑚比她们还尴尬,自昏迷中醒过来,一个男医生就差点掀开她的裙子。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赶紧解释只是来大姨妈太疼了,才昏过去的。
一年里,总有一两次因为这个昏倒。
“等着,包子。”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的男人突然俯身抱住她,狠狠的亲了她羞恼撅起一口,随即大笑着走向大厅。
他再回来时,青瑚眼睛都看直了。
这个臭男人,是把全超市的卫生巾都买来了吗?!她无语凝噎眼前小山似的卫生巾。
“全先生,一共是1千三百元,我们都帮你送来了。”两个超市员工边好奇的打量小脸爆红的郁闷女人,边对全霏予笑着开口。
“辛苦两位了。”掏出皮夹,男人微笑结了账。
把病房大门反锁关紧,全霏予转过身,无辜的摊手一笑,“抱歉,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就每种都要了一包。”
“你他妈的有病啊?随便买一包不就行了?老子又不是什么娇气的千金小姐,用什么不是用?”青瑚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觉得此生从未有过的丢脸。
“嗯,认识你之后,我就开始有病,相思病。”男人微微一笑,在她目瞪口呆的炯炯注视下,他悠哉的从裤袋里掏出一条崭新的粉红色小裤裤。
“我的女人,值得这么娇气。”他的软言柔语,没有得到她的眉开眼笑,反而让她眼眶红肿,扁起小桃唇,红通通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竟然开始流泪
“怎么了?怎么了?我又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了?”男人顿时慌了,伸出有些发抖的大手,疼惜的想抱住她,又怕被她推开。
一双手,连同他这个不知所措的大男人,就这么僵硬的蹲在床下,懊恼的语气饱含自责,“我知道你现在讨厌我,不想理我,我闭嘴,不说了就是。”
他越是这么低声下气,任由她无理取闹,她的心就越是疼痛了起来,不是为了他,单纯心疼曾经孤苦无依的自己
发育得太早,她十二岁那年夏夜就来了大姨妈。
小小的女孩子,才读6年纪,面对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还有下身不停流出的赤红液体,完全不知所措。
只以为自己生了很重的病,就要流尽所有的血,然后彻底死去了。
不敢哭,不会闹,因为没人听见,也没有人关心她。她只是楞楞的一直蹲在地上,任由血流了一晚上
愣了一夜,没死去,她鼓起勇气,第二天早上去求助附近人家的大婶。
哦,那是来月经,她终于知道,人家还送了她两片卫生巾,教她怎么用。
她发着楞,都不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全霏予终于看不下去。
可不能他就在她的身边,还对她不关心自己的视而不见。
于是拿来温热的水,一点点给她清洗干净。换上小裤裤。又包好卫生巾,她刚好回过神,愣怔着看着默默为她处理好一切,毫不嫌弃她脏的男人。
“还疼不疼?”附在她平坦小肚肚上的温热大手,不带着一丝邪恶,只有无尽温暖与怜惜,柔柔的抚摸着,想缓解去她的痛楚。
她抿着说不出什么情绪的粉润娇唇,呆呆的摇着头。
“包子,我欠你一个交代。害得你失忆,我一定会给你详尽解释的,还有当初为什么赶你走。我究竟都有着什么苦衷”她困得昏昏欲睡之际,小心翼翼把她搂进怀中的男人,沉沉低语无尽爱恋。
:失不失忆,都阻止不了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迷迷糊糊醒来,青瑚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她不在医院,此刻躺的是清新却不寒冷的竹屋。
“你”看到床边的左融,她一时愣住了。
“先别说话,看看这个。”左融笑着说完,就打开自己带来的笔记本。
女人好奇的凑过头去,安静的看着他点开一个视频之类的文件。
视频一开头,就是一个小男孩神采奕奕的白皙小帅脸,他站在书房里笑着说,“我叫宁霏予,今年八岁,后来我爸去世了,我跟着妈妈改嫁,从此叫全霏予,还有了一个叫琳琳得可爱妹妹。偿”
画面一转,小男孩已经跪在一处无人的枯败树林里,茫然无助的嚎啕大哭,旁音和字幕此刻不约而同的闪出,“这时的全霏予,不过几岁,却被他的家庭医生告知,心脏有问题,不能生育,活不过四十岁。”
“这个”青瑚看着画面上的可怜人儿,感同身受的声音发颤,有些难过的低喃,“你们在拍他小时候的事?”
“嗯。”左融严肃的点头,“夫人不要再说话了,安心的看吧,老板为什么突然离开你,一切答案都可以在里边找到。”
青瑚抿唇点头,屏幕上的主角已经换了一个15岁的少年,变成清淡却又漠视一切的虚伪笑脸,白天他陪着几个叔叔爷爷学着求人跑业务,可惜都无功而返。
他并没有放弃,晚上回家反省自己哪里说得不够打动合作伙伴,一边恶补各种名人商业书籍,一边激励自己,“不要做废物,全霏予,别人能做到的,你肯定也可以。你还有妈妈,继父和妹妹要要照顾,趁着自己还有命,多挣点钱让他们下辈子享福。”
接着,画面中的男主角又换了,地点是一间房门紧缩的办公室。
一个人高马大,带着全霏予面具的男人,那是萧映清沉微哑的声音,他的语气透着无限欢喜。
“感谢老天爷,让我全霏予苦了27年,终于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女。心脏已经好久不痛了,是不是爱情的力量让我不药而愈?包子,我想和你生一堆小包子。”
看到这儿,青瑚明白了几分,她的眼眶红了,呆楞楞的说不出话,脑海里只回荡着屏幕里左融悲痛欲绝的呐喊声。
“老天爷啊!为什么你那么残忍?老板才开心了几个月,你却让他的心脏病再一次复发。”
带着面具的萧映,捂着心脏,痛不欲生的流泪哑声道,“左融,如果我哪天挂了,你就把这些东西交给她。”
然后萧映两只大手摊开办公桌上的厚厚一叠文件,有房契、地契、股权转让书,受益人都写着沈青瑚。
“这几百亿,也够包子吃一辈子了。”萧映此地无银三百的故意喃喃自语。
“胡说,全总当时可没有说过这句话。”视频里的左融,不高兴的赏了萧映额头一个响指。
然后,萧映脱下面具,脸色沉重的说,“夫人,原谅全总爸。他当年被自己的家庭医生下毒,以为心脏病复发,不久于人世,才跟你离婚的。”
左融也严肃的点头,“知道自己没事后,他到处去找你,可不管他怎么打探,都没有你的一丁点儿消息。这么个从来只知道在外人面前,显露虚伪笑容的男人,每天一个人独处时都是在为你哭,还跳过海,撞过墙”
“左融你也够了!我没这么幼稚!”全霏予恼羞成怒的咆哮,和突然踹门的大力声音同时响起。
青瑚眨眨明媚大眼,脑袋短路的就蹦出这么一句,“所以刚才的那些视频,都是在演戏,不是真的喽?”
混蛋!害她感动得掉眼泪了,还想着干脆原谅他算了!
“不是一半、一半是真的”男人眼神闪烁,低着不可一世的高贵俊脸,耳根泛着可疑的红晕。
“哪一半?”青瑚大感惊奇,难得见到他这么不知所措的窘迫神色。
“前面一半!该死的问这么详细干什么?你只要知道自己还喜欢我,我也依旧爱着你不就行了?”男人恼羞成怒之下,就对她大吼了。
“可是我失忆了啊。”青瑚无辜的摊手耸肩,心情早就阴转晴朗。
“少拿这个当借口!失不失忆,都阻止不了我们一辈子在一起!”霸道总裁的抽风模式瞬间开启,男人迫不及待的紧紧抱着她,可劲儿吻着那张梦里梦外撩得他心痒痒的可爱粉唇。
左融早就识趣的离开。
被吻得双腿发软,青瑚全程睁着眼睛,眸底含笑的直视他被情念充斥的火红凤眸。
嘻嘻~她的男人真是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激吻以全霏予欲火焚身又得不到解脱结束,他跑进浴室前,狠瞪一眼娇媚躺床上的清美女人,咬牙切齿的红着眼低吼,“给老子等着,大姨妈走了,看大爷怎么折腾你。”
“折腾我?来呀!奴家不介意跟全大爷浴血奋战。”
清软软带着无限媚意的嗲声话语,彻底惹毛了全霏予。
他三五下就把自己脱个精光,急不可耐的跑过去,把她撩得**吁吁,求而不得,才满意的放开她起身,得意洋洋的往浴室闲庭信步般的迈去,“小妖精,让你点火不灭,也叫你尝尝这个冰火两重天的磨人滋味。”
“全霏予你个趁火打劫的混球儿!你自己也是半斤八两,大不了老娘找别的男人灭火。”青瑚心情愉悦的回击他。
“去啊,我把儿子藏起来,让你一辈子也找不着。”他就是吃定了她离不开自己,说话才敢这么放肆。
“”
夫唱妇随,青瑚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
知道他当年跟自己离婚是有苦衷的,她也就一下子原谅他了。
失忆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能忘记以前的很多不愉快往事。
一日之计在于晨,才过九点,青瑚听着浴室里滴滴答答的水声,只觉得仿佛已经跟里边的那个男人过了半辈子。
岁月静好,良人仍在。
:肚子饿不吃饭,就知道睡觉,饿坏我的女儿了怎么办?
全霏予弄得一身清爽的出来,已是一小时后的事,床上等他等得睡觉的小女人,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知道。
“起来。”全霏予不悦的拉起她。
“干嘛呀?不见我困了,想睡觉吗?”她不满的两只猫爪挠他的宽厚胸膛。
“肚子饿不吃饭,就知道睡觉,饿坏我的女儿了怎么办?”男人面无表情,眉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撄。
“我我又有宝宝了?”青瑚一脸惊讶。
“说不定真的有了哦,前几次做的时候,我都留在里边。”
说得一脸认真的男人存心逗她,她立马紧张了起来。
“哦,那下去吃饭。偿”
右手被他牵着走下楼,女人白软软的左手就轻轻的抚着毫无一丝赘肉的小肚肚,有些不可思议又好奇的问,“为什么我有了,就一定是女儿啊?”
“因为我们已经有儿子了,再生一个小魔女不好吗?”男人凌空抱起她,爱不释手的轻啄她的翘挺鼻尖,“生一个像你和二妮一样不安分守己的小恶魔。”
“我很听话的,才不是恶魔。”完全忘记以前的一切,青瑚不满的嘟哝含着愉悦。
“包子,我想补偿你。”
饭桌前,摆好庞嫂刚送来的温热美味佳肴。
这男人说的补偿,就是从全程抱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口一口的给她喂饭。
喂一口,他又从她的香甜小嘴里抢吃半口。
“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会吃。”她的语气娇嗲着,完全没有一丝想推开他的意思。
“就当提前练习照顾坐月子的全太太。”全霏予敛去戏谑,说得愧疚而又心疼。
想起昨天顾亦函发给他的漫长邮件,将她这五年来,顶着未婚妈妈的身份,受尽别人的嘲笑白眼,他的心里就百感交集,内疚得不行。
“你带着孩子最艰难的那段日子,没有我跟着受苦,以后的人生,我愿意陪你们尝尽酸甜苦辣。”他说得郑重其事。
“嗯。”鼻子不知为什么就突然发酸,她感觉自己渴望听到这些话很久了似的,红了眼眶,疼了喉咙。
是否恢复记忆,真的已经不是多大的事,整个身心都告诉她,她爱这个男人依赖他,那就足够了。
更何况,他当年那么狠心赶她走的原因,早就真相大白。
“全霏予”
她刚别别扭扭的哑声唤出这个装满整颗心的名字,就被他笑着打断,“阿予。”
“哦,阿予”清甜甜,软嫩嫩的脆音,如同银铃一般撞击进他的心间
把她抱得更紧,咬牙切齿的轻啃她的尖瘦小脸,“小妖精,又拿声音撩我。等你大姨妈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人侧头温柔的凝视他一眼,赏心悦目的清笑,那笑恍若三月清雨,凉爽怡然,沁人心脾,迷了他的全部心智。
“嗯,都随你。”笑得清灵逼人的她,不再是初见的张狂傲慢,有的是为人ℚi子的柔软,尘埃落定的温恬。
“吱呀!”大厅的门陡然被打开,倪舒悦牵着林函妮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看到瞬间尴尬分开的夫妻俩,她们顿时都愣住了。
:这么个呕吐法,这丫头不是又有了吧?
因为自己和孩子的不请自入,倪舒悦就看到脸红从她儿子大腿上跳下来的清致女人。
她先是一愣,继而喃喃低叹,“媳妇儿呀,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林函妮也惊喜的大叫,“二婶!”
“阿予,她们是谁啊?”青瑚手忙脚乱的推开扑进自己怀中的小女孩,有些困惑又不知所措的问笑容柔软的清雅男人。
“啊?媳妇儿你不是原谅小予了,所以才愿意回来吗?现在这么说是让我难过吗?”惊喜的笑褪去一半,滞留在倪舒悦柔美已稍显岁月纹路的丽容上,顿时滑稽得像个小丑。
“二婶好坏,人家跟你又无仇无恨!至于不认人家吗?”林函妮也恼了,怒气冲冲得叉腰指着一脸茫然的青瑚偿。
全霏予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僵,他头疼的看向脸色震惊而受伤的一大一小女人,直截了当的解释,“她失忆了。”
倪舒悦和林函妮,“!!!”
三个女人在大眼瞪小眼。
一搂呆愣愣,神色有些失落的母亲,全霏予抿唇轻笑,“不管她失不失忆,她都始终是全家的媳妇。”
林函妮眼巴巴的瞅着青瑚,“那也还是二妮的二婶吗?”
女人摸着这个一见暖心的可爱小女孩,温柔的点了点头。
宁枫拎着一壶枸杞乌鸡汤步伐轻缓的走进来,看到疑惑瞧过来的娇小女人,皱纹占了半张脸,却依然能看出几分昔日天人之姿的男人,了然一切的冲她和蔼一笑。
蟠桃岛家里的主卧到处是她的照片,他知道这个女娃子是自己的媳妇。
“枫哥,怎么一个人来了也不说一声?”倪舒悦小跑过来搂着他的左手,撒娇的嗔怪撅唇。
“宁爷爷。”林函妮也亲昵的搂着年已半百的老人右手。
摸摸她的小脑袋,宁枫声音温和的对妻子解释,“左特助说小予找回了小瑚,想着第一次跟儿媳妇见面,送什么都表达不出诚意,就花了两个小时亲自熬了一锅心灵鸡汤送来。”
“哈哈!名副其实的心灵鸡汤!媳妇儿快来喝!”倪舒悦大笑着把鸡汤递给脸色欣喜的灵秀女人。
平日的清趣张狂尽失,只剩羞涩和腼腆,青瑚因为老人发自肺腑的那句“小瑚”,心里暖融融的一片,前所未有过的开心。
能跟心爱的男人永远在一起,还得到他父母的关怀认可,这就是她此生的最大幸福了。
一整壶汁浓味美的汤肉,倒进碗里足足有三大碗,青瑚欣喜的大眼睛流露出一丝为难的迷惘,“刚吃了两碗饭,汤太多了,喝不完。”
“二婶喝不完啊?那人家帮你。”
林函妮兴致勃勃的一左一右端起两只碗,刚要豪迈的往喉咙里牛饮,就被倪舒悦阻止夺走,“这个忙你不许帮,让你二婶自己解决,这是爷爷对她的一片长辈心意。”
女人苦着皱成小荷花的可爱脸蛋儿,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里灌。
吃得实在太多,她一下子有些反胃,干呕了几声。
“不能喝就别逞强。”全霏予把她剩下的一碗一饮而尽。
倪舒悦却摸着下巴,皱着柳叶眉端详不时呕吐的小女人。
然后,她语出惊人的嘟哝,“这么个呕吐法,这丫头不是又有了吧?”
“噗!”全霏予口中的最后一口汤水尽数喷出,都贡献到了母亲的秀白丽颜上。
“不是吧?”青瑚也吓得不吐了,目光炯炯的盯着淡定抹去脸上汤汁的婆婆。
:趁还没生二胎,要不要现在就补办婚礼?
“怀孕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前些天办事的时候,有没有戴套?”倪舒悦大赤赤的问出来。
青瑚脸红了,宁枫一张老脸也有点无处搁放的尴尬感。
“不戴。”全霏予就这么无所顾忌的说出来。
青瑚脸更红了,倪舒悦坏笑冲她眨巴着月眉。
“奶奶,什么叫戴套?”好奇宝宝林函妮顿时困惑发问。
“你们都够了”宁枫赶紧拉着一脸求知欲的小女孩出门,“二妮,爷爷送你回家,咱们去吃好吃的。偿”
“哦,好吃的啊?咱们快走吧。”林函妮欢天喜地的跟宁枫走了。
青瑚红着一张清趣小脸,对上倪舒悦了然一切的洞悉目光,她正不知所措着。
“她怀孕?”大赤赤从沙发上的包包拿出一片卫生巾,全霏予冲母亲挑眉。
“你滚!”青瑚直接把卫生巾丢他脸上。
“我去洗澡。”男人朝她邪妄一笑,把那片能囧红她整个身心的东西收入裤袋中,“我得好好收着,哪天全太太还需要,再问我拿。”
在她羞恼转过身时,不安分的右手狠狠捏了她翘挺的**,抱起碗筷进厨房了。
倪舒悦只当瞧不见儿子在使坏,她板着脸,却掩藏不住眉眼戏笑的跟进厨房。
“坏小子,看不出来还挺有手段,你老婆忘记谁都没忘记你,还任你胡作非为。”
“不”轻缓洗碗的男人雅笑如莲,“她不记得我了。”
“那你们”倪舒悦讶然极了。
“不记得又怎么样?不妨碍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
乖乖,自己的儿子才是泡妞高手,以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倪舒悦冲他竖大拇指。
出了厨房,看到倚着客厅柱子发呆的甜稚女人,倪舒悦也跟着发呆。
她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良久,不由得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媳妇儿,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趁还没生二胎,要不要现在就补办婚礼?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青瑚眉眼一扬,瞥向刚好走过来的全霏予。
男人抿唇点头,“嗯,都听你的。”
全家欠这个媳妇儿的太多,顺她一次又怎样?
俏圆杏眸一转,女人拉着他的大手,笑得不怀好意,“那亲爱的,过两天我大姨妈走了,咱们就去拍婚纱照吧。”
两天后,j市朴致古雅的古装影视城里。
“来来来,新娘子不要苦着一张木板脸嘛,好不歹新郎愿意嫁给你了,开心一下哦。”
凉亭里,摄影师使劲憋着笑,对头戴假发,穿着大红嫁衣的全霏予孩子般诱哄着。
他的五官本就生得漂亮,此刻长发飘飘,又被化妆师描眉点唇,当真是美得雌雄莫辩。
“就是说喽,美人儿,给大爷笑一个,回家有赏。”淡妆清灵,还粘着两撇八字胡的青瑚,大咧咧一撩宽大喜袍,冲他笑得暧昧***包。
“你说的,回家有赏!”从早上到傍晚被逼着换了三套古代女装拍婚纱照,全霏予只注意到那四个能勾起他全部兴致的字眼。
等着!回家赏她个一战到天明!
“当然。”
女人娇唇一扬,眉眼弯弯,浑然不知他话中有话的坏气含义。
:你跟顾先生结婚在即,自己却早就有丈夫孩子
日上三竿,清新竹屋里,散落一地的男女衣裳,还有床上躺着一身青紫淤痕的沉睡女人,在在表明昨晚的状况有多激烈。
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传来。
清新温馨的八音盒版《天空之城》铃声突然响起,青瑚眼睛都没有睁开过一下,被吵得不耐的冲浴室嚷嚷,“全霏予你的手机响了,快关掉它!撄”
吼完,她又赶紧把头沉入被窝中。
手机依旧欢快响个不停时,女人极其火大的怒嚎着,一脚将床头柜上的手机踹到地上,“还有完没完了?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老子刚得睡一小时知不知道?”
刚好走过来,全霏予慢悠悠接听,也不回答,挂了机坐到床边,俯身对一身火气的娇妻轻语,“儿子打来的,他说刚跟顾亦函下机。”
“艹!不早说!”一丝不挂的女人低骂着,急吼吼的跳下床,接着就两腿发软的跪坐在地上,男人蓄留一晚的精华,就这么潺潺流出来。
“你个王八蛋,昨晚是不是故意做那么多次?让我接不了的儿子?”她骂咧着,男人温柔的给她擦拭完了。
“消消火,全太太。”为她换上极衬肤色的香芋紫宽松毛衣裙,全霏予套上薄款黑色丝袜,又给她穿上舒适的平底鞋,还亲自抱着她出了门,上了车偿。
车子停在机场大门外边时,全霏予给顾亦函打电话,“我们到机场门外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也在外边。哦~看到你们了。”从车窗往右边瞧,全霏予就看见兴高采烈跑过来的儿子。
“妈妈,surprise!”孩子透过车窗使劲吻着副驾驶座上懒洋洋的小女人。
“惊喜,是挺惊喜的”青瑚慵懒的一应,转头就看到顾亦函一手抓着她的钱夹,一手拿着她的手机,朝她微笑摇晃着。
青瑚一喜,就放开全景承。因为腿间不适,而走路姿态有些不雅的向他挪动。
“谁惹你生气了?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顾亦函笑着习惯性摸了摸她的脑袋。
“还能有谁?”
青瑚刚哼唧一句,就被突如其来的闪光灯吓住,一大波记者扛着摄影机把他们团团围住,众人纷纷攘攘的发问起来。
“顾先生推下顾老太爷的寿宴,亲自过来找未婚妻,十是要接她回去吗?”一个女记者笑容八卦的率先问。
“未婚妻?”顾亦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的凑近青瑚耳边轻笑,“你自己捅的娄子,自己来补。”
“我?”青瑚做贼心虚,下意识的往全霏予那边瞧。
立马看见他载着欲言又止的儿子,阴沉着俊容扬长而去。
“喂!姓全的!”
她一吼上,记者们瞬间把她围得更紧了。
“顾太太,顾先生就在你的身边,你却理他,还去撩一个有了孩子的已婚男士,不觉得不妥吗?”尊重婚姻是神圣的某位男记者,气得口不择言的发问。
“撩谁了我?那是我老公跟孩子。”
顾亦函,“”
众记者,“!!!”
先前提问的女记者,率先反应过来,一针见血的道,“你跟顾先生结婚在即,自己却早就有丈夫孩子。是不是顾先生Сhā足你们的婚姻,让你移情别恋?”
“无可奉告。”微微一笑,顾亦函轻轻推开挡在门口的记者,牵着尴尬又气恼的青瑚上了自家司机开来的车。
:他要是有你一半明事理就好了
顾亦函递过来自己的手机,青瑚接过就拨号码给全景承,“小心肝,你爸的手机号是多少?”
“大宝贝,我爸的手机号是137***”
孩子软声软气的回答彻底逗乐青瑚,冲着话筒朝孩子飞吻一个,她道别了才挂机。
然后,等她给生气的丈夫打过去时,那个傲娇小气的男人居然不接撄。
“怎么了?他没接听?”后车座里,顾亦函转头一瞧气得把手机塞ρi股底下的小女人。
“哼!个小气别扭鬼,也不听我解释就走人!”
撅着的粉润小娇唇,诱人可爱,让顾亦函摇头失笑,捏了捏她尖瘦的小脸蛋一下,“再打一个。”
“不打。”眉眼轻扬,钻进他怀中的女人神情气恼,“他要是有你一半明事理就好了。偿”
“小青瑚,大哥我也很苦恼啊。自从你先斩后奏公布我们的婚事,我爸妈就老问我什么时候摆喜酒。”顾亦函没好气的轻捶她额头一下。
“哈哈!”青瑚笑完又沉默,她也有些烦恼了。
手机那头,全景承鄙视的斜瞥一眼心不在焉的父亲,帅气小嘴儿挖苦着,“哼!明明刚才看见我接妈妈的电话,头都伸到我眼前了,人家打给你居然不接。”
“再让她多打一次,我就接。”男人抱胸瞧着车窗外的风景。
足足等了一小时,父子俩都回到蟠桃岛了,手机却再也没有响起过。
倒是有一封朗尧家佣人的邮件进了他的邮箱,里边只有一张照片。他的小妻子依偎着顾亦函,那人还拿手捏她的可爱小脸蛋。
全景承个子太小,不懂父亲看了什么邮件,一张脸冷得生人勿近。
“爸爸,怎么了?”孩子想着怎么自己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还不至于连自己也骂吧?就大着胆子问。
“没什么,我能有什么?要真有什么,也是那个臭女人该有的。”这么神经质的回了全景承一头雾水的话,男人铁青着一张竹容大步流星进了屋。
这对因为误会了对方,谁也不肯主动认错的夫妻哟!就这么相互误会着,一误就是一整天。
当天晚上,有个名媛长辈为顾亦函接风洗尘,办了一场隆重的宴会。
青瑚心情喝多了,看着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进来,只有她和顾亦函是孤家寡人。
一个阔太太调侃问他们婚期之时,醉得神志不清的她一个忍不住,就孩子气的说了句,“元旦。”
说完,全场一片掌声,人人过来“顾太太”前,“顾太太”后的奉承拍马屁,她顿时懵了。
“怎么办?亦哥哥,我又闯祸啦!”小女人赶紧看向旁边头疼扶额的顾亦函。
“你自救吧,我不管了。老是闯祸不善后,谁知道你下次会不会再语出惊人,直接说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俊皓若玉的男人俯身凑近她的耳边低语,见死不救的哼唧。
这么一副亲密恩爱的情景,当即有人拍下几张,放到网上。
这些照片,刚好被正在刷微博的倪舒悦看到。
沙发上,秀雅胜莲的高挑女人顿时大惊失色,吓得把手机跌到全霏予的大腿上,“儿子,你你老婆”
全霏予拿起手机一看,一整天阴气沉沉的俊脸,顿时充满狂风暴雨,他一摔手机,怒气冲冲的走出大门。
全景承就在旁边看电视,自然也瞧到了,赶紧替他不争气的幼稚母亲抒求情,“奶奶,不要让爸爸打妈妈”
“小乖乖,你爸年纪不小了,处理事情不会那么极端,咱们要相信他,让他们好好解决。”倪舒悦把小脸布满担忧的小男孩抱进怀中,柔笑着安抚。
“嗯嗯,他千万不要打妈妈,也不能骂。”全景承认真的点头。
“不然呢?”倪舒悦笑着一揉孩子漂亮饱满的美人尖。
“离家出走,再也不要理他。”全景承握着小拳头,说得斩钉截铁。
“”倪舒悦目光炯炯的盯着三观不正的宝贝孙子。
这明明都是他妈妈的错好伐?媳妇儿怎么能把孩子教育成这样蛮不讲理,是非不分?
忐忑不安的回了顾亦函在市中心的私人公寓,青瑚就睡在他的主卧对面。
在宽大温暖的客房躺了很久,青瑚辗转难眠。
这下误会大了,那位博主的微博人尽皆知,再让她删也来不及了。
怎么办呀?孩子他爸看到会不会生气?
女人正这么忐忑不安的想着,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吱呀声。
“谁?”青瑚被开窗走进的陌生身影吓住,一声尖叫大吼。
她突然就欲哭无泪,这房子据说隔音效果奇好,她怎么叫嚷,顾亦函和佣人阿姨都不会听见的。
苦恼的思绪只持续了三秒,青瑚飞速的朝反锁的房门跑去。
她使足浑身力气的跑,奈何刚到房门,就被那人老鹰捉小鸡般的揪住衣领。
熟悉的脚步频率,如兰似竹的清浅香气她身心舒然的深深呼吸了一口,试探着问,“全霏予?”
男人冷哼,“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沈小姐不仅顾着跟你的青梅竹马风/流快活,还没忘记我这个前夫的存在?”
“风/流快活?我跟谁?”青瑚气得踮起脚尖拧他的脖子,奈何个子矮他太多,竟然拧到他胸前的一处凸点。
天生娇滴滴的嗔怒嗲音,不经意的撩人动作,火上浇油的点燃了他本就不淡定的怒气。
气冲冲的凌空抱起她,就狠狠的摔在床上。
“你是想在这里?”青瑚惊恐的瞪着黑暗中的脱衣男人。
“不行?”他此刻怀了极坏的奸诈心思,前几次没让她受孕成功,这次一并补上。
哼!看你个不安分的小妖精还怎么去撩男人?
他相信自己没做出对不起他的事,还愿意碰她~青瑚欢喜的小心肝暗暗窃喜了一下。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对她总是这么毫无理由的信任。
但是
“当然不行!”这里是别人家的地盘,哪能让他们这对没皮没脸的夫妻肆无忌惮的做这种事!
“我不行?谁行?顾亦函?”
全霏予彻底恼了,朝她扑过去。
男声,女声,尖叫,轻呼,双方使足了劲儿磨着对方。
好没节操的小两口哟~
月亮美眉羞得没脸去偷窥,把头埋进天空葛格的怀中中求安慰。
:下周我们结婚,你先别走好吗?喝完喜酒再走
次日鸡啼天亮,青瑚缓缓睁开眼,就见到一张梦里梦外迷乱她神智的清竹俊容,就睡在她的旁边。
“你!起来!”一吼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沙哑的,叫船叫的!
弄得她一身痕迹,今天怎么出去见人?
“别吵,再陪我睡一会儿。”男人压根儿没睁开眼,与她十指紧扣的嘟哝着撄。
“睡你大爷的睡啊?这里是别人家的地方,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滚回去。”青瑚没好气的挣脱开他,穿上给客人备的吊带睡裙。
“哦,那我从窗户爬下去。”全霏予一下子恢复清醒,一脸的不以为然,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
“顾家一楼十米高,你就这么爬上来,嫌找死得还不够?还想继续爬下去?”青瑚一下子想起他怎么上来的,顿时担忧得倒抽一口气。
“那我开门走出去。”刚好穿戴完毕,男人冲她无所谓的一笑,就大赤赤的开门了偿。
房门外,顾亦函正和管家大叔有说有笑。
“顾少总,余管家,早。”
见到全霏予笑容优雅的打着招呼,两人一愣,随即不约而同的客气笑答,“全总早。”
“来给包子送点吃的,她吃饱了,我也该走了。”伸伸懒腰,吃干抹净胡说八道的男人,光明正大的走人了。
房间里,青瑚刚好听到他这句话,顿时低骂,“不要脸”
给她送吃的?是来吃她的好吗?
感觉腿间有熟悉的什么东西流出,她火大了。
混蛋!只顾着洗清理他自己的身体,也不帮她善后!
“少爷,这个全先生未免有点目中无人。以顾家的财势,什么山珍海味不能让未来少奶奶吃到?而且还不请自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余管家皱着八字眉低声指责着。
“你少奶奶吃得很生龙活虎不是吗?”顾亦函一瞧跑进浴室的小女人,微笑着走开了。
这么三观不正真的好吗?少爷!您头顶估计都戴上绿帽子了!
余管家实在恨其不争。
他家帅气温柔的小少爷,以前对美女来者不拒。现在是谁都瞧不上,对这位跟巨宇老板暧昧不清的所谓未婚妻,倒是言听计从。
第二天早晨,又见这位全先生从少奶奶睡的客房,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余管家彻底惊呆了。
第三天,直到中午,少奶奶特别过分的还没起床,而少爷早就出门办事。
余管家终于看不下去,他上楼敲门,“少奶奶”
房门忽然打开,全霏予打着呵欠走出来。
他黑色衬衫最上边两个扣子松来着,半祼着胸膛上,一枚吻印极其辣眼。
“全先生,你!你太过分了!少奶奶明明已经跟我家少爷宣布了婚讯。”余管家指着他的右手,气得直颤抖。
“宣布婚讯怎么了?”男人慢条斯理的系着衣扣,笑得优雅清新,“她还跟我领证了,拍婚纱照了,生孩子了。”
“你!你不许污蔑我家少奶奶!”老头气得涨红一张掬花脸。
污蔑少奶奶,就是瞧不起他家少爷!
青瑚刚好出房门,见这个一心维护自己名声的老人气得不轻,踩了全霏予一脚,随即抱歉得对老人轻笑,“不好意思余管家,他说的都是真的。下午亦哥哥给我安排了新闻发布会,我会澄清这个误会的。”
“你!你!”少爷竟然有眼无珠,看错了这么个无耻女人!
两人冲他微微笑,十指紧扣的交谈出门了。
“婚纱照过几天就送回家,也快到元旦了,干脆直接结婚算了了?”全霏予对好心情任由他牵手的微笑女人低语。
“好哇!你答应穿婚纱来接我过门,我就结。”青瑚冲他戏谑的眨眨眼。
臭丫头,还想着让他继续出丑?
心中低骂一声,全霏予脚步顿了顿,随即咬牙切齿的点头,“行。”
“哎?”这下轮到青瑚惊奇,讶然仰视着他,完全看不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深邃迷气。
本来只随口一说,故作刁难,他居然同意了
当天的发布会上,青瑚简单说明只是跟丈夫全霏予赌气,顾亦函配合她演戏,说两人要订婚,才逼出他的认错。
反正顾亦函只让她全程自己解决,具体怎么说由着她来。
倒是北方的顾家这边,夏秋特意打电话过来骂顾亦函这个小儿子,“臭小子,帮你的青梅竹马哄老公回来,也别把我跟你爸也骗进去啊。害我们空欢喜一场,以为你真的浪子回头,差点就印喜帖发出去了。”
“这不是还没印吗?”顾亦函不以为然的呵呵一笑。
“儿子,说真的,你也老大不小了。钱大把,相貌也不差,怎么找个让你定下心的姑娘就这么困难?”夏秋低低叹着气,“先前以为小瑚就是你喜欢的女孩,只要你喜欢,她未婚生子我们都默认了”
“妈,我还没玩够呢,还不打算结婚。大哥都有两个娃了,足够给你们玩闹了,就别催我了。”男人沉朗悦耳的语气,明明很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随便你了!每次说这个话题你都不耐烦的样子!”夏秋火了,吼完就挂了电话。
顾亦函抿着漂亮薄唇,回过头,就看到青瑚担忧的看着他。
“亦哥哥,怎么了?阿姨骂你了吗?”她关心的轻声问。
“没有,是我骂她才对。”把她往右边一推,顾亦函笑了笑,“好了,发布会说完正事,你家那口子也等你很久了,快去找他吧。”
“哦。”青瑚看向门口,正应付媒体发问得不耐烦的全霏予,她转过头,问得极其认真,“下周我们结婚,你先别走好吗?喝完喜酒再走。”
“好,妹妹的婚礼,哥哥当然要全程陪同。”顾亦函笑容柔溺的点头。
“嗯,我等你。”使劲抱了抱他,女人冲向脸色阴转暴风雨的全霏予。
不再管其他人,男人也不牵住她伸来的小手,视若无睹的率先出门,“大庭广众的,干嘛突然抱别的男人?”
“这是妹妹给哥哥的感激拥抱啊。”青瑚迈着小步伐跟上他,不高兴的嘟哝,“等参加完我们的婚礼,他就要走了,以后就不会经常见面。我舍不得,就情不自禁一下了嘛。”
:我图她这个人,和对我一往情深的真心
上了车,全霏予发动引擎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包子”他转头瞧副驾驶座上懒洋洋眯眼的清趣女人。
“嗯?”青瑚睁开眼笑着问,“什么事呀?”
“你爸妈,还没知道我们要摆喜酒的事”他眉心紧蹙,有些欲言又止。
“哦哦,我自己也都忘了告诉他们。”青瑚一下子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问,“咱们什么时候去找他们?撄”
“就今天傍晚吧,借别人的飞机过去。”男人咬了咬牙,一副壮士断腕的决然表情。
次日傍晚到了丁格尔,青瑚发现她家丈夫抱着全景承的大手有些颤抖,到了闽朝宇夫妇住的城堡大门,他却没有直接按门铃偿。
“爸爸,你很热吗?”穿着薄款毛衣的全景承,摸着他白皙美人尖溢出的汗珠好奇的问。
“没有。”深深吐出一口气,男人一脸受死模样的按下了门铃。
厚重古朴的欧式大门一下子打开,走出依旧伪装成白发苍苍丑老头的闽朝宇。
“hello,言爷爷!”每个月都被青瑚带来住几天的全景承,微笑着冲他这个不能相认的亲生爷爷小手。
“小承来了?快下来,奶奶就在家里,去让她给你做好吃的。”根本不看全霏予,男人扬起布满皱纹的老脸,抱着全景承进了大门。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进去啊。”青瑚笑着把神色尴尬的丈夫拽进去。
关上大门,入目是姹紫嫣红的满园花香。
爱尔兰就没有冬天,气候实在是温暖怡人。
越过近千坪的偌大前院,才进入大得像是皇宫的正厅。青瑚发觉她家一向傲娇自大的老公,今天实在是很不对劲。
这么一段路,他好像用尽一生力气在走,整个人也垂头丧气似的。
“干嘛呀?这里也是你的家啊。别整得像是赴刑场一样。”她没好气的笑瞪僵硬站门口的他。
“可不就是赴刑场?”全霏予苦着挤不出笑容的俊容冲她扯唇角。
“刑场都还是便宜你!今天打不死你我不姓闽!”突然独自从楼上走下来的闽朝宇,提着一根粗大的木棍,就跑过来给了他猝不及防的一击。
重力的一击,就打在他的膝盖上,他直接跪坐在地上。
青瑚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住,眼看父亲一棍子又要落在全霏予的身上,她赶忙拦在前边,张开双手护住,“爸!你干什么打他啊?”
“小瑚你让开,爸在为你出气。这个见异思迁狼心狗肺的负心汉,抛弃了你,又回来缠你。你还带他来这儿,傻不傻?”闽朝宇血红着一双怒气冲天的小眼睛,低喘着要推开她。
刚才要不是碍于孙子在场,他直接一枪嘣了这个渣男!
现在把孙子送到楼上给妻子带着,他现在当然要好好算以前的帐。
“爸,他当年那样对我,都是有苦衷的”青瑚笑着起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青瑚说完了,见父亲收起棍子,但语气仍旧半信半疑的转头问低眉顺眼跪着的全霏予,“我女儿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我?”
“没有,岳父大人。我发毒誓,要是再辜负她,我自己不得好死,父母会被天诛地灭,还净身出户。”他郑重其事的发着誓,将一直身后的巨大背包摘下,将里边小山似的文件和银行卡取出。
闽朝宇仔细看了看,原本舒展的眉峰又皱紧,“这些股权产权转让书,都是你的全部家当,都给了我女儿,你图什么?”
“我图她这个人,和对我一往情深的真心。”男人微微一笑,搂过眼眶略红的激动女人,对她温柔轻语,“所有卡的密码都是你的生日。”
“左融说过,你只给我一半财产的,全都给了我,要是我是个败家娘家,全花光了怎么办?”她抹着眼角流出的一滴泪,声音哽咽的俯视他。
“那我们就一起有草啃草,没水干渴着。”他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女儿能有个好归宿,就是做父母的最大安慰。
闽朝宇把卡和文件收进背包里,唇角微翘,“我还是不放心,这些东西我都替小瑚收着。”
“爸,你什么密码都知道,拿阿予的钱不当一回事乱花了怎么办?”青瑚踮起脚要夺回背包,被她海拔1米9的父亲轻而易举避开。
“我钱不比这小子的多?会觊觎他口袋里的几个钢镚儿?”闽朝宇嗤哼。
“你那些都是不义之财,可得悠着点儿花。”青瑚也笑,饱含戏谑。
“嗯,省着点。要是哪天花完了,你养爸爸妈妈吗?”闽朝宇摸着她的脑袋瓜低笑。
“养!”
青瑚嚷嚷的同时,全霏予突然认真的开口了,“岳父,我跟包子来,就是为了一星期后的婚事。你跟岳母在国外躲了这么多年,早就没什么人记得你们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闽朝宇低低一叹,垂眸愧疚的看向神色失落的女儿,“我不拿静常的终身幸福做赌注,可惜了你们的婚礼,做父母的却不能出席。”
“能的能的只要你们愿意回来”青瑚心情不开心的嘟哝。
“时间会抹淡一切,再过几年,你们会越来越老,样子也不会跟年轻时候有多大相似。”
听到全霏予这句话,闽朝宇挑眉看向他一眼,“所以呢?”
“也有一些人知道我跟包子几年前在爱尔兰旅游,认识了一对华裔老夫妇。干脆认你们做干爸干妈,也没什么人会奇怪。”
顿了顿,全霏予对视两眼放光的青瑚,又认真而凝重的继续道,“我在j市的市中心有一间房中房,外面看着只是一处普通别墅。但是别墅后边还有不小的树林,树林里边有一座竹屋,客房也够多,你们平日就住那里,无聊了可以去竹屋后边的人工山林散步。等当年的事烟消云散,撑过这几年就好。”
闽朝宇抿唇沉默,双手紧握成拳,情绪有了一丝激动。
“老公”青瑚知道父亲已经被打动了,她欣喜若狂的低呼,使劲摇着他的衣角,让他继续游说。
“我这处房产属于私人的,几乎没什么人可以随便进入。全部面积上百亩,你们整天都待在里边也不会无聊。当年买下这么一处城中别墅,差点被我妈打了个半死,因为几乎花了我一半积蓄。你们不住,包子每天跟孩子住在那儿,我又经常有事外出,他们也会很闷的。”
全霏予边说着,边观察男人的反应,发现他双拳已经伸展开来,于是再下最后一剂猛药,“小承老是在家里活蹦乱跳,到时再多生个孩子,包子肯定照顾不来”
“我去跟经静常商量!”闽朝宇打断他,就急不可耐的跑上楼。
一分钟后,全景承抱着一包自制的牛肉干,困惑的走下来,“爸爸妈妈,刚才有什么事很有趣吗?言爷爷笑着把我推出房间,是不是要去跟言奶奶说啊?”
“是啊,爷爷奶奶答应陪我们回去,以后都和我们住在一起了呢。”全霏予心情不错的笑了笑。
青瑚也打趣自己的儿子,“是啊,以后天天见到这么丑的爷爷奶奶,小承会不会嫌弃呢?”
“才不会呢,爷爷奶奶人很好的。”全景承不同意的撇嘴,“电视剧里的哥哥姐姐总说,不能以貌取人。每次来这儿,奶奶都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爷爷还给我当牛做马骑着,一点也不舍得骂我,对我不知道有多好呢。”
“那就好,咱们带爷爷奶奶回家,以后天天给小承做好吃的,陪小承玩耍。”青瑚笑眯眯的对他说完,和如释重负的丈夫相视一笑。
回国定在后天,可是听闻闽朝宇两夫妇以后再也不会回来,几个昔日心腹纷纷拖家带口的来家里做最后团聚。
他们支开妻子孩子,和闽朝宇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跟他说着言不尽道不完的临别祝福。
有两个还难过的抹起了眼泪,让人看得依依不舍。
两天后。
再次盘踞在祖国的天空,言静常难掩激动和忐忑。
她使劲抓着青瑚的手,以眼神传达自己阔别故乡近二十年的欣喜若狂。
“别怕,别担心,以后一切有我们。”青瑚回握着她,像是安慰小孩子一般。
倪舒悦是知道他们真实身份的,早就在竹屋门前迎接他们的直升机空降。
闽朝宇刚扶着脚步不稳的言静常,一下机,倪舒悦就激动的跑上去。
“老哥哥,真是好久不见你们了。”倪舒悦冲他们开心的笑咧着嘴。
“是啊,悦妹子,二十五年了呢。”
昔日跟宁枫挺谈得来的男人,此刻也激动得像是小孩子。
尤其是见到步伐快速走出的宁枫,他不由自主的就跑过去了。
四个老人一脸唏嘘,不约而同的一笑,纷纷进屋叙旧。
而全景承看到林函妮带来的可爱小狗,一时手痒,就跟着她跑进竹屋后山追小家伙们玩了。
全霏予俯视旁边开心笑视眼前一切的清致女人,凑近她耳边声音沉灼,“父母帮你劝回来了,穿婚纱去接你回全家的方案,是不是该改过来了?”
“不行,方案照旧。这次劝说我爸妈,就当你在将功补过。谁让你以前不问我意见,就独自扛着心脏病的包袱赶我们娘儿俩走?”青瑚一眨不眨笑瞧儿子跟林函妮嬉闹的可爱小背影,说得不容置喙。
“臭女人!后天你给我等着!”全霏予狠狠瞪了她一眼,心情不美腻的踱步进屋。
“等着就等着,人家期待你当众穿婚纱的漂漂倩影哦,予予君。”青瑚心情大好,终于赏赐他一眼的嬉笑大喊。
时间一眨眼到了明天,婚纱照已经送到竹屋。
青瑚不知道那边的林恭言等几个兄弟,已经把她家脸色阴郁的准丈夫嘲笑得怎么样。
她听着席希家门外的喧闹喝醉声,对大厅里陪同自己看电视的史烟和席希笑哈哈的道,“时间好快呢,一眨眼儿子都快五岁了,我才举行婚礼。”
“嗯嗯。”席希伤感的小泪水说来就来,“想当年你一声不吭就离开j市,可把予哥吓坏了,他找你找得真的是都自杀过了。”
“难怪大家都说你爱哭,我明天就出嫁了啊,你还哭。”青瑚爱不释手的揉着她圆嫩的巴掌脸,“多笑点呀伴娘美眉,下一个穿婚纱的就是你哦。”
“才不要嫁给徐怀谦这个大坏蛋,他昨晚送我回家的时候,居然偷袭我。”
“偷袭你?”青瑚和史烟不约而同的惊讶一叫。
谁不知道这位五代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小心灵纯得跟那大山里不受污染的泉水似的。
追求她六年了,徐怀谦还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中怕融化了。
“哼!就是偷袭!他平时咬我的嘴就算了,这次居然咬我的脖子。”已经27岁仍天真无邪得像是涉世未深小女孩的席希,叉腰低骂着。
娃都生了两个的史烟,啼笑皆非的和青瑚面面相觑。
“乖乖,老徐都三十岁了,不会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男吧?”青瑚忍不住哼唧嘲笑。
“什么是黄花大闺男?”好奇宝宝席希大盆友不解的问。
史烟赶紧捂着她的可爱小嘴,摇头轻笑,“这话不适合今天说。”
“哦哦,那我闭嘴好了。”
青瑚看着纯到骨子里的漂亮女人,突然就明白徐怀谦为什么要自己暂住她家当娘家出嫁了。
估计是想让自己教她女人之道,可是青瑚不会教哇!
“小瑚,阿哲带着小志和小榕在附近的旅馆住酒店。”顿了顿,提到丈夫孩子眉开眼笑的史烟,试探着道,“越明钦也来了,你结婚了,都不愿意叫他来出席吗?”
青瑚一脸困惑,极其不解的冲她眨巴明媚大眼,“奇怪,烟姐你怎么了?今天已经是你第三次跟我提这个陌生人的名字了。我结婚干什么要请他,又不认识他。”
史烟叹气,低下头有些于心不忍的轻声道,“你还记得我,却口口声声说不认识他,至于做得这么绝情吗?”
“我也不记得你了啊,可是阿予跟二妮都说,你是我以前最好的姐妹。我相信他们的说法,因为一跟你待在一起,就觉得好开心。其他人,我是真的不认识啊。”女人摊手耸肩,说得无辜极了。
:初心未改,真爱仍在
“小瑚,我觉得越明钦很可怜。以前的他确实很混账,但是谁没有个愿意为了她改变一切的心爱姑娘?就当我同情他,来求你去看一下他好不好?全霏予每天派人盯着他,根本不让他靠近你方圆百米。”这番话,史烟是看见席希去上厕所了,才大着胆子一下子不吐不快撄。
“烟姐。”青瑚不耐烦的霍然起身,抓着她的雪肩,笑得没有什么悦意,“你自己都说了,我丈夫不喜欢我私底下见别的男人。现在又来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不是让我心情不美腻吗?来,咱们出去跟客人打招呼,我介绍我老公兄弟的有趣老婆们给你认识。”
史烟抿唇摇头,“不用了,我有些累了,想去客房休息。”
“那也好,我陪你。养足精神,明天好给我送亲哦。”青瑚笑眯眯的挽着她上楼。
第二天,史烟还躺在更衣室里,昏昏欲睡的任由化妆师上妆,她就听到了女人们嘻嘻哈哈的笑声。
她困惑的睁开眼,入目是一张娇艳得像是飘逸下凡的纯美丽容。
这个一身黑色紧身西装的漂亮女人,突然抱住史烟。她利索的绑着一束看似随意,实则暗藏小公举娇美气质的泰式马尾。
“小瑚呢?她刚才不是说去换衣服了吗?”史烟疑惑的看着同样黑色紧身西装的宋羡容和丁沐瑶。
她们今天也是小心机的马尾微扎,淡妆怡人,漂亮却不哗众取宠。
“呵呵!这个就是小瑚啊~”席希马尾小西装的蹬着高跟鞋走进来,一指仍旧拥抱她的女人偿。
“怎么样?烟姐?是不是帅炸天了?”青瑚笑眯眯的放开她,帅气的朝后一勾手指,“走,兄弟们,让新娘来席家接大爷们回去。”
“哈哈!一会儿林恭言不跳钢管舞,老子绝不让他进门。”丁沐瑶大笑着一撩裤腰上的皮带,在其他目光炯炯的客人盯视中,大摇大摆的出了婚纱店。
“我老公单跳钢管怎么行?还得有祝凡之的脱衣舞助阵才可以!”宋羡容也不忘落井下石。
“母夜叉,你要是能逼他跳,我是不介意在外人面前春光乍泄啦!”丁沐瑶大咧咧的一拍她的肩膀。
读书时期二女争一男的事,两人因为各自丈夫的深厚兄弟情,早就冰释前嫌。
“对了,小瑚,要是二哥来接亲,你打算怎么折腾他呢?”席希拉着呆楞楞站立的史烟出门,不忘问路边等车也笑得一脸幸福的’新郎官’。
“他那么小气,我白天怎么折腾他,他回去了还不加倍奉还回来?随便你们啦!我不参与!”女人嘻嘻哈哈的嚷着,把难题丢给她们。
这就是幸福吗?任由大喜的日子,也任由妻子胡闹,自己一个大男人反而做什么新娘。
史烟突然就懂得了,什么才是爱。或许那个能让小瑚胡作非为的男人,才是她哪怕失了忆,也愿意一生托付的挚爱。
初心未改,真爱仍在。记不记得起以前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史烟微微一笑。
“烟姐,笑什么这么开心?是想你老公孩子了?”副驾驶座上的青瑚,回头朝后车座的柔笑女人揶揄道。
“嗯,小瑚,你一定会很幸福。”
“我知道,我的幸福我做主!”小女人傲娇的仰头大笑。
:春宵一刻值千金,别的事先放一放
载着青瑚的席家亲戚豪车,刚回席家不过半小时,接亲队伍就来了。
七大姑八大姨上楼来告知快关门,一众姐妹才簇拥着席希这个完全不懂状况的伴娘回闺房。
“我说老林呐,有你们这么不靠谱的接亲吗?才十一点就来女方家。”宋羡容打电话质问丈夫。
林恭言还没回答,旁边的祝凡之就骂咧着夺过他的手机,“让我们集体男扮女装,有你们这么嫁姐妹的吗?”
“哦?”宋羡容闻言掀开窗帘,往楼下的草坪望去撄。
“哈哈!”顺势俯视的丁沐瑶叉腰大笑,“姓宋的,老林胸部不错哦,d罩杯。”
“还好还好,比不上你家凡凡妞的波涛汹涌迷人。”宋羡容不甘示弱的哼唧偿。
其他宋、丁、席家女眷充当的姐妹团,顿时都好奇的跑到窗子这边围观。
乖乖!白艳艳的一片,从新郎到接亲兄弟,全都清一色的婚纱长裙配大胸部。
“造型师用力过猛呀!”青瑚也啧啧称赞。
史烟叹为观止的喃喃自语,“幸好没有给他们几个化上妆,编起长发”
“不然真是天使脸庞魔鬼身材,比女人还美了,哈哈!”丁沐瑶纯爷们的魔性笑声响彻楼下的草坪,祝凡之冲她挤眉弄眼的大喊,“让她们开门好吗?宝贝儿~”
“给我看看你的胸部怎么变那么大的,我就考虑考虑。”轻拍飞机场小胸脯的丁沐瑶坏笑刁难。
众目睽睽之下,祝凡之突然伸手往低胸婚纱裙里里一摸,一个白嫩嫩的大馒头拔出来,快狠准的往丁沐瑶的小手丢来,“给,宝贝儿~”
同样顶着一对大胸的全霏予,鄙视的瞧一眼他左边顿时凹下去的胸脯,再看见丁沐瑶抓着那个馒头大啃着,男人顿时俊容俱黑。
“嗨!老三别玩了,二弟等不及去给他的小心肝显示他的巨无霸了。”提着长裙摆的林恭言,不’淑女’的踢一脚祝凡之,随着清气怡人的男人进了席家大厅。
“等等人家!二叔!”林函妮穿着可爱粉色小西装,粘着八字胡的气恼嚷嚷。
“臭丫头,粗鲁性子不改,张口闭口人家也没用。”林恭言冲女儿挖苦坏笑。
“哼!坏爹地,人家的事不要你管!你不爱,以后有的是男人爱二妮!”费劲跟着他们的小女孩不满的咋咋呼呼。
“就是就是,二叔跟三叔都愿意收你做小情人,二妮魅力四射,能耐大着呢,以后肯定不愁男人爱,哪用管他个林恭言乱说啊。”
祝凡之拍马屁的话匣子一开,其他几个大老爷们就逗着林函妮,专门挑她爱听的说。
说着说着,就在客厅坐了下来。
看电视,玩游戏,喝茶聊天,忙得不亦乐乎,居然没一个人上楼去。
“我说不对呀新郎官,你现在是来接新娘的,咋还干坐着听歌曲?”席家当家主母乔巧正端着茶水走过,见到今天的男主角居然在玩手机,不高兴的皱眉质问他了。
“反正时间还早,急什么?上去挨折腾啊?”林恭言不以为然的笑嘻嘻。
好吧,确实还没到撞房门的时间。乔巧撇着嘴走出大厅。
然而,等她五十分钟之后再进来拿糖果给外边的客人,就发现这群男人包括新郎官,依旧吊儿郎当的原处坐着,ρi股都没挪动过一下。
“我说!你们到底来干什么的?接不接亲啦?”一向温柔贤淑的乔巧,气红着秀雅丽容作河东狮吼状。
“我老婆打电话来说,她们已经想好一百种让我们痛不欲生的难忘刁难。我怕,不敢进去。”林恭言笑哈哈的继续胡说八道。
“这样?我去劝劝她们。”乔巧觉得,这的确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宋羡容和丁沐瑶会做的事。
这么重要的好日子,不能让她们胡来。
担忧的想着,乔巧决定以长辈身份上楼说教,让那群无法无天的姑娘们悠着点儿折腾。
她赶紧小跑上楼,急匆匆的敲门,“是我,他们还没上来。”
听到她的声音,天真无邪的席希一下子拉开门,就被悄无声息紧随乔巧身后的一大帮男人大力推入。
“啊!你们怎么能这样?”愤声控斥的席希差点被撞跌在地上,就被徐怀谦一把抱住。
“新郎官抢新娘,我抢你。”偷吻她惊吓小脸蛋的男人得意大笑。
“太讨厌了,什么都没做,就让你们进来了。”青瑚也被心心念念的清雅男人抱住,乱蹬着脚骂骂咧咧。
“真看不出来,席大婶深藏不露哦,居然这么会演戏。”宋羡容左手被自家老公牵着,右手遭女儿压着,不能帮助新娘施虐全霏予,于是阴阳怪气的斜瞥老脸羞愧的乔巧。
“鞋子在哪儿?快说!”祝凡之压着丁沐瑶,冲她的莹白耳垂呵气诱惑。
“哼!不说,有本事自己去找。”女人傲娇的转头嗤哼。
“不说我挠你痒痒,说到你说为止。”祝凡之威胁的一只大手作势要伸向她的胳肢窝。
他还没挠,被一屋子男女嬉笑声弄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全景承,不耐烦了,直接从梳妆台拎出藏得毫不隐蔽的婚鞋,“幼稚,给你,要鞋子拿去。”
“全景承你!”床边的青瑚,顿时没好气的转头怒气出卖她的宝贝儿子。
要他跟着送亲,就是彻头彻尾的错误!
“乖儿子,做得好。”全霏予大笑,愉悦的赏了孩子的小脸蛋左右各一下。
然后,给别扭撅唇的小妻子穿上婚鞋,就肆无忌惮的背她出门。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宋羡容嘟嘟哝哝的跟在丈夫身后。
“那等到凡之明年五一结婚时,咱们再闹点有趣的?”林恭言妇唱夫随的低笑。
“不结不结,我们只请两家人吃顿饭算了,受你们折腾?休想!”丁沐瑶耳尖的听见,随即指着一头雾水的席希嚷嚷,“想闹去闹她的!”
林恭言与妻子对视后哈哈大笑,“闹他们的婚礼,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
男笑女骂,青瑚听着这些丈夫生命中最重要人儿的声音,觉得幸福就是这样,足够了。
巨宇大厦一到十楼全部清空,都用来摆酒席。
出席婚礼的宾客不需要身份多显赫,谁都可以进来。只要是夫妇,男的穿婚纱女的穿西装就行了。
史烟跟着婚车进入巨宇大厅后,看着人山人海都是男婚纱女西装的奇特场面,不由得啼笑皆非,“小瑚,你们这个婚礼,我敢说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谁说不是呢?”青瑚嗤哼的瞪视得意非凡的丈夫,“难怪答应我穿婚纱接亲这么爽快,原来早就想好后者,逼着半个j市的大老爷们陪你一起出丑。”
“嘘!今天来的贵客有五千桌,说话端着点儿,别把半个j市的男男女女都得罪了。”全霏予轻描淡写的笑语,直接把青瑚吓一大跳。
“你大爷的!五千桌酒席,那得多少钱?”
“钱不钱的先放一边,晚点回家里新房数红包再谈这事。”
“红包?”看到每个出席婚礼的宾客都奉上红包给门口的倪舒悦,青瑚双眼亮得跟夜空中的星星似的。
“嗯,都归你。”
俨然当自己是小富婆的女人顿时眉开眼笑,全霏予让她婚礼仪式上吻他,对他当众表白说情话,再没羞没躁的事她都做了。
喜气洋洋的婚宴进行到差不多十一点,回家时已是凌晨。
全霏予刚洗完澡走出浴室,看着妻子鸵鸟似的撅着小ρi股,跪在床上数钱的欣喜小模样。
他眸色一深,直接甩开披在身上的浴袍,直接把她抱住。
“哎呀!我还没数完钱!”青瑚从大山般的钞票堆里探出头,冲他不高兴的大吼。
“***一刻值千金,别的事先放一放。”男人去啃她先一步洗干净的诱人娇躯。
“这件事很重要哦,等等。”青瑚冲他喜趣的咯咯一笑,从床底下献宝似的拿出一本大相册。
里边装着上百张关于她的个人婚纱照,张张浓妆淡抹两相宜,摄影师把她拍得灵动漂亮极了。
全霏予翻到最后一页,装着五张她跟他的ps合照,顿时薄唇微勾,“这么巧?我也有!”
直接从茶几底下拿出一本更大的婚纱相册,里边同样的大多是他的个人西装婚照,还有几张他跟她毫无ps痕迹的合照。
“我是那两天里,每次借口去厕所半小时,让摄影师快点照的。你呢?什么时候照的?”青瑚瞧得眉眼弯弯。
“一样,你一走,我就换上西装拍纯爷们的照片,想着结婚当晚给你个大惊喜。”男人温柔抚着她的小脸蛋儿。
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一切尽在不言中,唯有一整晚的床上行动来证明对彼此最深浓的爱恋
次日傍晚,两个醒了做,做累了又睡的无节制小夫妻才愿意下床。
两人有说有笑的做了一顿丰盛晚饭,叫来双方父母一起吃完,才带着全景承出去逛街。
殊不知,影响数人日后命运的危险已来临。
:即使我爱你如生命,你也不会再看我一眼
青瑚跟全霏予站在马路边,趁全景承去旁边的摊子买烤火腿肠吃,她小声的问,“酒席摆了,是不是也该去民政局扯证?”
“不用,我们根本没离婚。”男人薄唇轻扬,附耳近她,同样回以小声的答复。
“怎么可能?你可是当众出示你跟盛渺渺的结婚证。还有你给我看的离婚协议书,你的签名可不假。”青瑚没好气的踩他一脚撄。
“难道你没仔细看我的签名那一栏,霏字的上部分少了一横?那两本和她的结婚证,是民政局帮我伪造的。”清浅浅的竹容闪过戏意,全霏予一眨不眨的俯视她。
“哟!真相可没几个人知道。大家都以为你结过两次婚了。”女人清俏的娃娃脸顿时笑意盈盈,“要是惹毛我,离了你,你可就是三婚了。”
“那我以后可得小心伺候着点儿全太太,不要让她离了我。”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在别人看来是老好男人的他,凑近她的莹白耳垂沉音灼灼,“就从床上服侍开始好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也不忘耍流氓!
青瑚恼羞成怒的踩他一脚,“滚蛋!”
全景承抓着一串辣滋滋香喷喷的火腿肠走过来,仰头问她,“妈,咱们干什么不带顾叔叔出来玩。偿”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要玩不会自己出去啊?昨天敬你酒,反倒把自己灌醉。现在在咱家还睡不醒呢?”青瑚没好气的望天哼唧。
儿子把火腿肠伸到她面前,兴致勃勃的邀请,“吃一口,很香的。”
青瑚毫不客气的大咬一口,顿时半串进了她的肚子。
“沈青瑚你!你!”孩子气得小手颤抖,怒气冲天的帅气双眼皮瞪得圆圆的。
“她弄脏了你的东西,别吃了,爸给你钱去重新买一串。”全霏予拿起儿子手中的火腿肠,将身边的围观群众视若无睹的放进嘴中大口咀嚼。
“哼!不用你给,我自己有。”自己演戏自己赚钱的小家伙,气呼呼的重新走到烧烤摊前。
“你不是不能吃辣吗?”青瑚的困惑之声并没进男人的耳中,他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然后,走到全景承那边,声音清淡的低低道,“小兔崽子,再让你逍遥两个月,下学期给我每天按时上学。”
“不要!妈!救命啊!”什么都爱,就是不爱学习的孩子,瞬间犹如被抛弃的孤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向目光炯炯的青瑚脚下。
“哦买糕的,儿子你泪腺真是发达,哭戏说来就来。”青瑚傻呆呆的一句,顿时让全景承神采飞扬。
孩子得意忘形的抱着她,毫不畏惧的仰视父亲,“看吧,妈都说我演戏好了。我不去上学,绝不。”
“也好,等明年全家再出个小公举还是小王子,你怎么样我都不管了,只宠小的。”男人看也不看他,好似在自言自语。
“妈!咱们不嫁了,回j市!”气急败坏的全景承,顿时怒得火上加油的话都吼出。
旁边群众瞧得兴味盎然,这对父子关系真好,儿子都敢随意吼老爹。
“哈哈,儿子,这可是你亲爹,由不得你不认的。”青瑚爱怜的抱起怒发冲冠的宝贝儿子,还想说什么,一枚无声子弹瞬间飞向她这边。
全霏予飞快的把她们按倒在地上,四周人群都在尖叫逃窜,彼此撞到彼此,人人也因此都被困在这小小拥挤的街头。
一枚子弹精准且神速的再次袭来,因为全霏予刚好被旁边摊子跌下的木板砸到,他反应一慢,妻子的头部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
“包子!”
“妈!”
全霏予父子俩惊恐的尖叫。
自己也被别人碰跌的衣服压着,青瑚紧紧把儿子护在怀中,认命的闭上眼,她声音哽咽的低声道,“阿予,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以后要好好对待咱们的儿子。”
霎时,鼻间满是浓烈的血腥味,浑身被鲜血喷洒,预期中的剧痛死亡却没有来临,青瑚反而听到丈夫惊诧的吼叫,“朗尧!”
还有人群不可思议的惊叫声!
朗尧?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了,是南方第一租户大王的小儿子。
青瑚一下子睁开眼,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的俊硬男人,张开双臂,将整个身子摊在她面前,为她挡去那枪枪命中的子弹,足足有二十颗!
“你你干什么给我挡枪啊?我死就死了”青瑚浑身难受,痛不欲生,愧疚得泪水直流,说不上为什么,她的头开始疼。
“眼睁睁看着你死,我宁愿我自己没命。”奄奄一息的硬朗男人,语速前所未有的快,他急促的喘着气,薄淡却并非无情的苍白唇瓣一扬,周围的人只觉得,似乎见到了世界上最美的笑容。
开枪的歹徒已经被全霏予的保镖和赶来的警察制服,人们却浑然不知,只是眼露不忍的呆视即将死去的可怜男人,强颜欢笑的诉说他对心爱女人的最后眷恋。
“沈叽喳,你不记得我了也好。就不会想起我对你曾经做过的伤害之事,我要你一辈子记着我,只记着我的好。”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朗尧伸出血淋淋的双手,想轻抚把他抱在怀中的女人。
可是看到自己一身鲜血,他犹豫了一下,不忍心弄脏了她的收回了手。
“别说了!别说了!救护车!全霏予你快叫救护车来啊!在那里干打什么电话?!”头疼欲裂的女人哭着一下子放开朗尧,朝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全霏予跑去。
“别嚎了!他去了!你冷静点!”全霏予红肿的双眼也溢出泪水,他悲伤的抓住对他拳打脚踢的失控女人。
“他去了?”目无焦距的哭泣女人呆楞楞回头,就看到因为她放下就闭上眼,再无一丝声息的俊酷男人,像是一具精美得让人不忍碰触的雕塑,孤零零、与世隔绝的丢弃在冰冷脏污的地上。
头似乎更疼了。呆视着那具再也不会发出任何迷人声音的冰冷尸体,铺天盖地的悲伤涌上她的心头
四周忽然一片迷茫,除了被巨大悲伤环绕的拼青瑚,就只有这具突然站起来的尸体。
他眉目清扬,俊得让人无法抗拒的朝气笑脸,语气狂妄的向她招手,“沈叽喳过来,她们骂你?我替你打回来了。以后出门报上我的名字,我保证你让她们吃屎,这群小婊砸不敢先喝尿。”
“你恶不恶心?居然想让人家娇滴滴的女孩纸去吃屎。”青瑚听见自己忍俊不禁的开了口。
她明明还站在原地,那眼前这个跟染着赤橙黄绿青蓝紫头发的朗尧说笑的校服女孩,是谁?
“因为我是你最好的异性朋友,当然要好好保护你,什么都为你出头。”
“哼!我才没有那么弱,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个子小小,笑容却灿烂如天上太阳的清致女孩,逗得衣衫清爽年轻的朗尧哈哈大笑。
笑完了,还摸着她的头,啧啧称赞,“是啊,我们家叽喳最厉害了,从小到大科科拿第一,还能挣钱养自己。”
“阿尧,不要老是摸我的头,拉我的手了,要是让别人误会你喜欢我怎么办?你爸还不当你是在早恋,狠狠打你一顿。”绑着两根粗辫子的女孩撅着可爱小粉唇,没好气的笑瞪他。
“喜欢你?那也不错呀,彼此知根知底,又志同道合,咱们现在就开始培养感情吧?”少年狂笑着要抱她。
镜头一转,青瑚发现自己站在朗家的后院,一脸忧郁的俊美少年在苦恼的托腮呢喃,“叽喳,沈叽喳,我要是说喜欢你,你会不会不理我了啊?”
头停止疼痛,第一次认识朗尧的情景,开始浮现脑海里,完全想起以前所有事的青瑚,捂着嘴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孤儿,“阿尧!阿尧!”
“不要喜欢我,喜欢我,你会死的”她伸出手,却整个身子越过白衬衫浅蓝牛仔裤的俊硬美少年。
她的话,她这个人,他完全看不见。
场景一转,这是他们认识一周年的晚上,朗尧仍旧坐在家里的后院。
“她怎么会是扫把星呢?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少年突然一下子从凉亭里的石凳上起来,“不行,我去烦老头子,让他租的商户给这妞儿点兼职做。哪家都不聘用她,她饿死了,我也活不成了不是?”
青瑚捂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曾经半个月找工无门,那些只是让她回去等电话的商场,突然一下子都打来了电话,说聘用她,时薪随便她提
眼前的场面开始变得混乱,她忽然出现在酒吧,忽然又回到朗家后院,更多的是待在朗尧的卧室里。
她哭得惊天动地,难过自责的看着那个对外傲慢,内心比小孩子还脆弱的傻男人,一次次沉沦***。
他天天换女人,每晚喝得酩酊大醉后,把那些女人压在身下,他哭哭啼啼的喊着他为她专取的小名。
“叽喳沈叽喳”
即使我爱你如生命,你也不会再看我一眼更狠心的忘了我
:我叫朗尧,我家我家都叫我小尧
即使我爱你如生命,你也不会再看我一眼更狠心的忘了我
朗尧泣不成声的内心凄语,如雷贯耳的震撼着青瑚的脑海,让她停不下来的失声痛哭。
面前与女人颠龙倒凤的他,身子突然变小,成为一个相貌白皙漂亮的四岁小男孩。
开学季。
小朗尧紧靠着幼稚园大门前的柱子而站,怯生生的大眼睛偷偷往嘻嘻闹闹的门里瞧,却不敢进去偿。
乐盈正交了入学费用,看见胆小如鼠的小儿子,她没好气的嚷嚷,“小呆子,傻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啊,以后这就是你学习的地方。”
那时的乐盈才26岁,长相绝美的她,姿貌、年纪和家庭都处于人生巅峰,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少男家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都看得眼直了,女家长却妒忌起了她,让自己的孩子不要跟小朗尧玩。
于是,所有小朋友都孤立他,不理他。
就这么过了两年,小朗尧一个朋友都没有交到。
回到家里,他见到的都是爸爸妈妈恩恩**的甜笑声音。还有大他8岁的书呆子哥哥,傻头傻脑的念着他听不懂的地质文章。
小朗尧听不懂,默默吃完晚饭,就背着比他还要重的书包,孤零零的上楼进自己的房间。
在学校里,小朋友都不跟他说话。老师也当他是家势富有傲慢看不起人的娇气少爷,所以不愿意和其他人玩,于是老师干脆不让他上课回答问题了。
除了回家时,偶尔简单回答父母的问话,他几乎已经不会说话
“阿尧”青瑚声音哽咽的轻唤,心疼这样幼小却孤单无助的他。
她伸出满是泪水的双手,想要去搂抱那道孤零零蹲坐在阴暗角落的瘦小身影,却穿墙而过,徒留他一言不发的失落垂眸玩泥沙。
摧残一个孤独小男孩的幼稚园生涯,又这么不被家人发现和关怀的过了两年
直到幼稚园毕业那天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和往常一样,朗尧刚要来到幼稚园最左边最脏乱的角落边,就发现自己的地盘被一个长得像是洋娃娃的小男孩占领了。
他重复的哼着刚才的曲子,哼来哼去,都不知道“满天都是”后边应该接什么。
急得涨红精致白皙的小俊脸,汗水湿哒哒的顺着饱满光洁的美人尖流下来,他仍百思不得其解。
小朗尧瞧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天真无邪的他,用着生硬的小嗓音,有些艰难的开口,“满天都是小星星。”
“对!就是小星星!我怎么这么笨?这个都想不起来啊?”洋娃娃小男孩欣喜若狂的起身,笑眯眯看着不知所措站在他身后的小朗尧,“我叫齐皓,大家都叫我小皓哦。你叫什么呢?”
“我叫朗尧,我家、我家都叫我小尧。”挠着可爱脑袋的小家伙,憨憨的冲他露出八颗洁白如玉的小牙齿。
那年夏天清风徐来,虫鸣蝉蛙叫,他的人生开始多姿多彩。
齐皓,那是刚转学来j市的混世小魔王,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齐皓教会了他很多,譬如做人就要自我,不需要理会他人目光。譬如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被人嘲讽就翻白眼骂回去,打也可以。
从此两人形影不离,到哪儿都一起,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他们都是同班同桌。
在13年后,同样的清凉夏日,齐皓给他带来了一个喜趣张狂的女孩,她说她叫沈青瑚,是阿皓的好哥们儿
“阿尧对不起”破碎不可闻的凄哀呼唤,自床上的昏睡女人口中溢出,几乎让人听不见。
整日整夜守着她,睡觉也不离片刻的全霏予,却心有灵犀的感应到了。
他一下子睁开眼,有些小心翼翼却又紧张的摇晃她多日不进食,仅靠药液维持生命的奇瘦清躯,“包子,包子”
白茫茫的四周,失魂落魄的青瑚,隐约听到了全霏予的担忧呼唤。
但是一抬头,她就看到前方孤单寂寞的小朗尧,突然一下子变成冷酷却又深情的俊酷男人,笑着冲她招手,声音无限温情,“回去吧,顺着他喊你的地方回去,这里不属于你。”
“阿尧!”青瑚又哭了,她哭得泪眼模糊,拼命的跑上前,想去追他,被他恋恋不舍却又毫不犹豫的一推,她跌往一个五光十色看不到底的深渊
“我回来了?”茫茫然睁开眼的苍白女人,入目是一大波忧心忡忡盯视她的人。
有青茬满脸,眼窝凹陷,憔悴得不成人样的全霏予。
有她哭得鼻涕眼泪飙飞的宝贝儿子。
哭得恢复绝色丽容的言静常,瘫软着倩躯在丈夫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打地铺在卧室陪睡多时的宁枫和倪舒悦,此刻正闻声睁开两双红肿苍老的眼睛。
见到失神看过来的她,倪舒悦惊喜交加的大叫,“媳妇儿!你终于醒了?”
女人又哭又笑的跑过去抱住她。
“我”一开口就发现嗓音哑得吐字艰难,她缓慢的喘气着问,“睡了多久?”
“一个月,你都快把小予逼疯了知不知道?”倪舒悦抹着眼泪心疼儿子的低声喃喃。
“一个月!阿尧!”惊恐万状的女人瞬间跌下床,她狼狈的爬起来,踉跄着脚步,拖着虚弱不堪的瘦小身子,步伐缓慢却异常坚定的朝外走。
“阿尧!阿尧他怎么样了?”走得毫不迟疑,也并没有回头,犹抱希冀的女人问得忐忑不安。
“朗夫人说他死不瞑目,就一直没有下葬,尸体”
全霏予残忍而不做隐瞒的话,被她气急败坏的挥拳相向,并且打断,“胡说,阿尧那么身强体壮!怎么会死?”
“尸体就放在圣彼得医院的太平间。”在她摇头拒听的愤怒目光中,全霏予还是固执的说完自己未竟的话,最后怒其不争的冲她大吼,“包子!面对现实!他去了,他真的不在了!他以命换你回来,不是让你无理取闹,叫所有关心你的人担惊受怕!”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呜呜我害死了对我最好的人”女人茫然无助的蹲下,抱着疼痛不已的脑袋失声痛哭。
哭得那么撕心裂肺,那么愧疚懊悔,谁都没有打扰她。
:没人把我当回事儿,只有你疼我,保护我
朗尧为了自己而死,没有人懂得青瑚那种伤心欲绝的绝望心情,曾经她只有全琳这个虚伪闺蜜时,天天遭受别人欺辱,是朗尧和齐皓一次次挺身而出,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无数个自卑难过的夜晚,她满脸涕泪的扑在他的怀中哭泣,他始终不嫌弃,一遍遍的耐心安抚她撄
“没人把我当回事儿,只有你疼我,保护我我却狼心狗肺的冷落你,忘了你”
自责,心碎的女人哭成了个泪人,她忽然跑出竹屋,脚步茫然却坚决的朝圣彼得医院方向跑去。
全霏予想起对她恨之入骨的乐盈,赶紧追出家门。
太平间旁边的尸体冷冻室前,乐盈已经一日只进一餐的守了整整一个月。
里边有她可怜孤独的小儿子,他死了都没有闭上眼。
朗新戎意有所指的说,孩子死不瞑目。其实是指没有得到他喜欢的女孩送最后一程,还不愿意离开这个人世。
但是乐盈却误解了,她认为小尧是被那个贱丫头连累,无辜致死所以不肯瞑目偿。
“贱人”红肿着黯然失色的憔悴容颜的女人,仇恨滔天的哭骂。
如果不是全霏予派了几拨人在竹屋附近二十四小时守着,早就让杀手扒了这贱人的皮,抽了她的筋骨来祭儿子!
以为当场装昏倒,一直不醒来就能逃过良心的谴责?!
乐盈正这么恨意连绵的想着,眼前忽然一阵劲风掠过,那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沈青瑚。就这么哭哭啼啼的跑进放置朗尧的冷冻室中。
“良心发现,来受死了?”乐盈冷笑走进去,掏枪迈近跪在儿子尸体前的抽泣女人。
“朗太太!”
“阿盈!”
全霏予和朗新戎的惊喊声,不约而同的响起。
乐盈慢悠悠握着枪,瞧向既有他们俩,还有数十个记者和群众的门外。
“老公,你来啦?也好,仔细看着,我是怎么一枪崩坏这贱人的肮脏脑袋的。”女人绝美笑容不减,优雅的转身,枪重新指向不求饶不躲闪的青瑚。
“如果杀了我,能让您好受,那您动手吧。”她抚摸着朗尧俊俏不减的惨白脸庞,说得生无可恋。
全霏予定定看着她,突然释然淡笑,闲庭信步如游赏景致的走过去。
仿佛听不到乐盈惊恐威胁的那句“你别过来”,也感受不到她对他拳打脚踢的痛苦,他径自走到跪地垂眸的心爱妻子,“你走,我也走,地狱我也愿意陪着你。爸妈会照顾好小承,我们不用担心。”
“嗯”青瑚泣不成声,颤抖抱住朗尧的双手分出一只,紧紧握着他伸出得温热大掌。
他们这幅伉俪情深的誓死追随模样,彻底打败处于狂风暴雨中的乐盈
女人手中的枪有如千斤重,沉得她握不住,整个人也轻轻袅袅的跌倒在地上,呜咽着捂脸痛苦,“你们欺负人,我儿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下面那么冷的地方,你们还来刺激我,让他难受”
“妈”放开全霏予,比她哭得还痛不欲生的青瑚猛然抱住她颤抖得让人心疼的瘦躯,小心翼翼的怜爱着试探道,“如果您愿意,以后我们服侍您,您以后就是我的亲生妈妈”
这是那个人在这世上的唯一牵挂,最挚爱他的母亲她愿意用一辈子守护疼爱
“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女儿我要我的儿子宝宝我的小尧”哭得浑身无力,乐盈挣扎不起,她伤心的哭成了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子。
“妈我也是你的儿子啊。弟弟不在了,你还有我,还有蔓蔓、致豪、还有爸啊”牵着妻子儿子进来的朗逍,抱着她同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奶奶,不要哭,致豪心疼”粉雕玉琢的五岁小男孩,白嫩嫩的瓜子脸泪汪汪,温柔的抚去她眼角的泪水。
乐盈呆呆看着懂事乖巧的孙子,眼前的视线瞬间模糊,恍恍惚惚间,她见到了一个同样白嫩嫩却沉默孤独的小身影,怯生生的站在家门口,羡慕的看着外边嬉笑着跑来跑去的小孩子
呜呜小尧,她可怜的孩子
伸出手,抱住的却是朗致豪哭哭啼啼的伤心小脸。
“小尧,我可怜的宝宝,一辈子都没谈过恋爱,没结过婚,你怎么就忍心,一声不吭的丢下妈妈就走了”
“妈”甄蔓曾经封闭多年的隐忍爱恋此刻尽数喷发,除了抱着心爱离世男人的母亲大哭特哭,她已经什么都不能为他再做。
哭过了,再痛苦,生活还得继续。
朗新戎血红着泪水不止的苍老脸庞,哑声扶起妻子,“孩子在这里太冷了,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吧,别给他找罪受了。”
“你给我滚!以后都不许出现在我面前!“乐盈突然对旁边哽咽抽泣的青瑚拳打脚踢,恨之入骨的冲她歇斯底里,“我儿子的葬礼,没你任何事!快滚!”
“不让我送他”一身是伤的虚弱女人连连摇头,哀声恳求她。
“滚!不然我真杀了你!”乐盈又从地上捡起了枪。
“走吧,别刺激她了”全霏予几乎是用扛的,才把剧烈挣扎的妻子带出去。
葬礼在后天,采取传统的土葬,安葬在市郊三里外的朗家老屋山前。
朗尧生平名声不好,辜负女人无数。
但是他出殡的这天,几乎整个j市的人都去给他送葬,全市停业悼念他一天,当天的街上,没有一个人是穿色彩的衣服的。
不是为讨好朗家的权势地位,而是同为普通人的钦佩。
在这个(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薄情时代,居然还有不求回报的舍生取义,这么单纯伟大的爱情,是每个人都渴望拥有的,却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他们惭愧,也同情那个虽然家财万贯,却甚少有过快乐时光的年轻人,所以不约而同的自发去送葬,悼念他。
他让他们知道了,人间还是有无私奉献的爱恋。
:如果我求你留下来,用我的一生弥补你,你还想走吗?
细雨连绵的山头,乐盈哽咽的感谢每一个来送她儿子的最后一程。
她生平最恨、儿子为其去死的女人来了,白衣惨然,一跪一个深凸处的挪向她儿子的棺材。
“贱人!我让你不要来!你他妈耳聋了?还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乐盈瞬间失控的咆哮冲向她。
“阿盈,冷静点。”红肿着双眼的朗新戎使劲拉住妻子,“小尧在天之灵,也希望看她最后一眼。事情走到这一个地步,都是儿子的选择”
狠狠瞪着跪地流泪的青瑚,面容美丽依旧,却不复光彩的乐盈突然停止挣扎,她犹如失去全部力气的松开扭打青瑚的双手,脑海里浮现两天前冷冻室的凄美一幕
这个沈青瑚,被全霏予扛走,都出了医院,她挣脱得跌倒在地上,一身是伤,也不顾一切的跑回去,跪在双眼睁得大大的,辞世多时的可怜小儿子偿。
“阿尧下辈子在一起吧”她轻飘飘的声音,几乎所有人都听不见,但是奇迹的,死不瞑目的朗尧像是真的听到了这句话,闭上了眼
突然间她就明白了,什么是爱
可是小尧你何其狠心,什么都不交代,就把爸爸妈妈丢下,一个人去那么遥远,那么冰冷的地方
你脾气这么傲慢,什么都不会,没有亲人在身边,你一个人怎么照顾得好自己?
狂风暴雨,仿佛是乐盈此刻的悲伤,漫无边际的狠狠打在所有人的身上,冷彻入骨,终身难忘。
风再大,也吹不开钉紧的棺材里,上身带伤的冰冷躯体。
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并不是枪打的,而是他剧烈挣扎,磨出上身流出大堆血,才得以从朗家后院的杂物房逃出。
全霏予大婚那天早上,朗尧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说要一枪去嘣了姓全的,把自己丢失多年的女人抢回来。
朗新戎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就不顾家里所有人的反对。把意气用事的小儿子,用铁链锁在杂物房,还不准其他人探视求情。
他打算等全霏予的婚礼无惊无险的过了,再放儿子出来。
岂知他天还没亮,就等不及去瞧固执不进食的朗尧,却发现人去楼空,血迹斑斑的地面,是一部自朗尧身上丢下的手机,同样沾满了鲜血。
朗家霎时人仰马翻,五小时后,等知道儿子所在处赶去离家一里的市中心大街上,他们见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还有昏迷不醒的沈青瑚。
从闻讯赶来的警局局长口中,他们知道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儿子被囚禁的那段时间,有个陌生号码打给他,里边呼吸艰难的男人自称叫越明钦。
有人重伤了越明钦,还请了国际通缉的头号杀手在街上取沈青瑚的命。
–与其逼我每天生不如死的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幸福恩爱,还不如让她彻底记住我–
朗尧的短信编辑器里,警方看到了这条信息,时间正是他逃出朗家,前往市中心的那段时间
爱而不得,何其悲哀的倔强男人,竟然用这种决绝凛冽的方式,让那个女人将他记住一辈子
与此同时,市郊一角的破旧民屋里,重伤初愈的越明钦坐在板凳上,面色凝重的呆视朗尧葬礼的现场直播。
“我傻,你也傻”湛蓝的瞳眸没有一丝亮彩,男人同病相怜的低叹。
熙悦山,他路过这边的村庄,看到一个他以为此生都不会出现在中国的男人,中日韩联合通缉抓捕二十年的黑道领袖黎修。
这个至今未入狱的恶魔,丧心病狂的程度仅次于元韵尘,他才是指使盛渺渺去害宁枫的人。
因为宁枫让言静常救走了当年奄奄一息的劲敌闽朝宇,那两人的女儿,居然嫁给了宁枫的儿子,那么幸福,他绝不容许,他要让那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才有了青瑚街头遭到枪击的那一幕。
那时江哲已经陪史烟回琼楼玉屿,他也在附近的田野等部下开车来。
无意间在树林外,越明钦听到黎修打电话交代杀手什么时候枪杀青瑚,他愤怒了,一下子失去了理智,拿着无声小型枪支就冲进去阻止。
两个心狠手辣枪法狠决的男人搏击,下场是黎修死了,他重伤起不来。
而黎修的手机也在打斗中跌下不远处的池塘,他没法联络杀手取消枪杀行动。
青瑚的新号码打不通,全霏予的手机更是忘了开机,寻着记忆,他给朗新戎打电话求助。
没想到接听的是偷了父亲手机的朗尧,这男人知道整个事件经过,狂笑着跑出去,却是以身相许,换那个女人的一生愧疚。
“至于吗?无法得到回应的爱”越明钦于心不忍的喃喃自语,关掉了电视。
一屋寂静,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个叫乔安的意大利女人的清冷气息。
“彼扬!”男人揉着微疼的眉心呼喊。
“什么事?岛主?”一个俄罗斯男孩笑眯眯的跑进来,用着生硬的中文回答他。
“乔安她,是不是来过这里?”有种错觉他每天都感应到那女人的存在,所以不确定的问。
“呃?”彼扬眼神躲闪,支支吾吾的低声道,“没、没有啊。跟岛主一样,我也一个多月不见乔主事了。”
“看着我的眼睛,说实话!”身上伤口还没痊愈,越明钦大力抓住彼扬一下子牵动伤处,他眉心皱了皱。
“吱嘎!”门外突然有什么东西被踩到的声音,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乔安,还不愿意出来吗?”越明钦轻描淡写的看向门外。
彼扬心虚得脸色惨白,一声不吭,外边也丝毫动静都没有。
“是不是我再把自己伤得几乎救不过来,你才会每天照顾我?”越明钦沉下眉眼,从裤袋里抓起两根火红色的发丝。
完全不看黑发板寸头的彼扬,他拧眉继续开口,“这头发上面有你用过的夏士莲味道,意大利没几个人知道中国的这个洗发水牌子。”
门外毫无声息的走进素面朝天的苍白女人,她的长相是深邃异域的神秘美,一双大眼睛却遗传了中国母亲的漆黑浓郁,黑得像是下着大雨的夜空,看不出一丝朝气。
一身洁白简洁的收腰连衣裙,衬得她前凸后翘的动人曲线,多了一丝岁月静好的良家妇女韵味。
越明钦看着这样的她,却觉得很陌生。
已经忘了多少年,没见过这个女人的素颜。清清静静,恬恬淡淡,素雅得让人只想怜惜。
俯视着双手绞紧,瑟缩垂头有如邻家女孩的乔安,恍惚间,越明钦觉得她与胡青的面容重叠在了一起。
那么的渺小,那么的无助,无限惹人怜。
他突然一阵迷惘,究竟是什么时候,那个胆小如鼠却对他一见钟情,哭着喊着要跟他回中国的八岁小女孩,变得那么冷血*?
不!她一点也不*!她自甘堕落,心狠手辣,什么男人都肯陪,都是为了扶持他上位,不受任何人欺负。
可是饱受欺负的一直是她自己呵
就连他,也无数次挖苦辱骂她,下贱**/荡讨人嫌
每天跟父母打电话,她都是欢欣鼓舞的诉说在中国过得多么开心,男朋友待她多好,每天工作养她,从来不让她出去抛头露面。
可是妈妈让她带交往十多年的男朋友回去,她声音更加雀跃的说,男朋友忙,还没空。
一转眼,她挂断电话独自躲角落里沉默。
“不是每天都对我死缠烂打的吗?这两个月跑哪儿去了?谁都找不到你?”说不出为什么,对着这样自卑沉默的她,越明钦突然就怒其不争的发起火来。
他手劲粗鲁的扳开她瘦瘦尖尖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可是他看到的,只有一双紧闭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美丽大眼。
“我不会再烦你,你去找那个女人吧,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胡搅蛮缠。”这么豁达大度的话,她说得很快,但是情绪敏感的越明钦,却捕捉到了一丝绝望之意。
“你到底怎么了?我的电话也不接,要不是我受伤,你根本不愿意再出现,讨厌我了?”昔日那张夺走他全部心智的清俏嫩容不再入他脑海。
他满心满眼只看得到眼前这个甚至没有睁开眼,却周身弥漫着悲伤气息的瘦削女人。
说不上是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女人。
她对他千依百顺,对他的所有喜好厌物了如指掌。
但是她喜欢什么,她又害怕什么,他完全一无所知
“你别管了,我不再干扰你的生活,你该如释重负了。”终于睁开眼,乔安却是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出大门。
难以言喻的绝望突然从脚底蔓延到全身,昏沉了越明钦的神智。他有种这次一别,再也找不到她的恐惧感。
“岛主,下边的人查到乔主事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北方的妇科医院!”一个浓眉大眼的马来西亚男孩大吼着跑进来,看到越明钦紧抓着乔安,他愣住了。
“妇科医院?乔安你去那里干什么?”一脸的震惊,越明钦放开她,眉头深锁的轻声问。
“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去医院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很正常不是吗?”乔安扯着惨白的唇角,想会回给他一个笑容,露出的却是在他看来生无可恋的绝望表情。
“别说这么自暴自弃的丧气话,我在关心你。”越明钦又重新拉她入怀中。
“关心我?呵呵!”女人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欣慰的想,就这么死去,她也了无牵挂了。
听在越明钦的耳中,却以为是对他的不屑一顾,无尽嘲讽。
这样消极悲戚的乔安,他从来没见过。她应该是意气风发,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所有男人都对她俯首称臣才是
“难道你不相信?”越明钦急了,像是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子,有些气恼的瞪着她低吼。
“信,我当然相信。”脸上挂笑,心里淌血的女人,声音清软如初遇到他,就对他一见钟情时的暖甜,“钦,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对待。我走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脏了你的眼睛,我发誓。”
终于从彼扬的双手中释放自己的嘴,那个马来西亚男人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一张白纸,急不可耐的大喊,“不能让乔主事走啊岛主!她去医院查出终身不孕”
“沈鹤你闭嘴!”乔安猛然一巴掌打断他的话,却已经为时已晚。
“终身不孕是因为我吗?”肿胀着一双溢出泪的蓝眸,男人声音颤抖得几乎能被风吹散。
“不关你的事,是缅甸那个客人弄的。你那么久没碰过我,不用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乔安转过身,语气说得极其平常,但经不住一滴热泪溢出眼眶。
她最心爱的男人,居然因为心疼她而哭,她不配呀她那么脏
“不用对自己这么诋毁,你不脏。”男人话刚落,已经扳过她微微颤抖的清躯,她来不及拭去的那滴泪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暴露在他心疼而自责的深情视线中。
“如果我求你留下来,用我的一生弥补你,你还想走吗?小安我爱你”
迷失方向那么多年,执着追寻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女人那么多年,此刻面对在自己怀里哭得惊天动地的可怜女人,他风雨飘零的寒冷心灵,此刻却是前所未有的暖融融。
乔安抽抽噎噎,“我不值得呀!我这么脏”
“那都是为了我,你比任何人都干净。”他柔笑凝视她。
乔安伤心欲绝的自戳心中的剧痛,“我还不能生孩子”
“没关系,咱们那么有钱,可以收养一大堆。要是不信任外人,就让小承料理我们的后事。”他摇头轻语。
“我不要你只是一时同情,才跟我说这些”乔安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装满蜜糖的巨大水塘,她如在梦中,完全不信幸福有天会垂青自己。
“同情人?我这人唯利是图,会做那么无聊的事吗?”一把抱起她,一个个怜惜之吻印在她泪汪汪的小脸上,男人轻柔的声音饱含无尽深情,“时间会证明我对你的爱,小安,我只会用行动来证明。”
彼扬和沈鹤欣慰的微微一笑,给这对终于认清对方心意的苦难情人一个温馨独处的时间
:大结局一
朗尧的葬礼结束,青瑚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葬礼上,她跪在泥泞的湿地里淋了好久的雨,旧伤复发,她身上的血腥味更加浓重了。
全霏予在她进了家门后,拿出早就备着的药箱,亲自给她消毒上药。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连绵不断的疼痛感,让她的神智更加清醒。
埋头依偎在他的怀中,紧紧抓着他的手颤声道,“阿予,还有你陪着,真好”
“嗯,也谢谢你一直还在。”他抿唇点头,眼中一片黯然深色偿。
朗尧的离世,对他们同样打击深刻。
突然间就发现,再没有什么比(我还爱着你,你依旧留在我身边),这么幸福珍贵的事。
全景承站在家门口看了他们好久,朗尧一身是血当场死亡,对他幼小的心灵冲击不小。
“妈妈”他抖着小嗓音呼唤。
“儿子,过来。”女人温柔的冲他小手。
孩子慢吞吞的走过去,她语气低缓的轻轻道,“那个朗叔叔救了妈妈,你也看到了,以后他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孩子有些犹豫,看向抿嘴点头的父亲,呐呐的嘟哝,“我以为那个叔叔对妈妈不好呢,还跟二妮姐姐扎他的车轮。”
“他是妈妈最好的朋友啊”青瑚惨淡的自嘲一笑,“是妈妈失忆忘记他而已。”
恢复天人丽姿的闽朝宇和言静常,在竹屋里,就不再有所隐瞒,就这么携手走进来。
先前母亲昏迷不醒,这对’外人’老夫妇因为伤心流出的泪水落在脸上,早就恢复过一次原貌,全景承看到他们的时候,吓得不行。
但是父亲声色俱厉的叮嘱他,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不然他们两老会没命,孩子记住了,自己也懂事的守口如瓶。
闽朝宇夫妇索性不再瞒着孩子,直言就是他的外公外婆。
此刻看见这对赏心悦目的玉人,全景承深感温暖的扑上去,“外公,外婆。”
“小承,妈妈说的没错。以后对朗叔叔的爸爸妈妈也要当成是你自己的亲爷爷亲奶奶一样爱护。”言静常慈爱摸着他的头,说得极其认真。
“没有朗叔叔的牺牲,你妈妈也不可能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跟你说话,懂了吗?”闽朝宇蹲下身,对孩子同样软声软语的嘱咐。
“嗯嗯。”全景承感激的连连点头。
虽然今天不得去参加朗叔叔葬礼,但是在电视上也瞧过那样凄惨冰冷的场面,他好害怕对象是妈妈。
幸好有朗叔叔这么好的人救了妈妈,他才不要变成孤儿。
可怜了朗爷爷和朗奶奶,没有了儿子,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他们。
因为奶奶说的没错,这是全家欠他们的。
整个全家今晚,除了全景承,没一个人睡得着。青瑚更是不听全霏予的劝阻,独自在一楼供着朗尧牌位的小房间里,静静发了一晚上的呆。
天还没大亮,全景承已经迫不及待的推门跑进来,“妈妈,妈妈,咱们去做早餐。爷爷奶奶一定饿了,咱们做好了,赶紧送去给他们。”
“他们?”青瑚下意识抬头,隔着天花板瞧向二楼的次卧,公公婆婆饿了?
“是朗爷爷朗奶奶啦!朗叔叔不在了,他们想念自己的孩子,肯定不会按时吃饭,就像你以前担心我一样,咱们去安慰他们。”敏感而早熟的孩子,拉着青瑚的手没耐心的摇晃嚷嚷。
“嗯,去给他们送早餐”抹去眼角一滴泪,青瑚抱着儿子走出房门。
寻着住在朗家时的记忆,全景承洗菜,青瑚切煮,娘儿俩从六点忙到八点,做了朗新戎夫妇爱吃的七素七荤,还有一锅莲子蛋花汤。
全霏予开车把他们送到朗家门口,局促的没有跟着进去。
他怕朗氏夫妇看到他们一起进来,妇唱夫随,勾起不好的回忆,妻儿这番心意就白费了。
按着门铃的手有些发抖,青瑚感觉心里的石头,比她两手拎满的食物还沉重。
:大结局二
朗家前院栅栏外的门铃刚按五秒,就见树伯蹒跚着步伐出来打开。
“二全太太?”曾经认定她是朗家二少奶奶的老人,凝重着有些复杂的苍老面容叫她。
“树伯,能不能让我们进去?”青瑚局促不安的轻声问。
“我去请示一下老爷。”树伯转身离开。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他才重新出来,老人手指微微颤抖的开了门,叹了口气,“你们自求多福。”
青瑚心里一阵咯噔,还是抓起儿子的手,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偿。
经过静悄悄的牡丹花前院,她们走进客厅,便见偌大的华丽地板上一片狼藉,到处是被摔坏的珍稀古董花瓶,椅子也是东倒西歪。
朗新戎抓着一脸潮红,神色激动的妻子,示意她们坐下。
“你他妈还有脸来?”乐盈一看到她,就处于歇斯底里之中。
甄蔓怕婆婆极度愤怒之下,不小心伤了儿子,呣子俩早就上楼躲风头去了。
“阿盈,冷静点。我们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开始无理取闹?”一夜之间白了发的朗新戎,有气无力的低叹。
“我们儿子死得那么孤单,她丈夫儿子左右相伴,现在还带着孩子来耀武扬威!你让我怎么冷静?”指着神色有些畏惧的清秀小男孩,乐盈喷火的眼神一黯,又怒气冲天的瞪向垂头受骂的沉默女人,“要不是她,我会没有了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行了!”朗新戎隐忍不住的吼了一声,“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不懂得反省!儿子性格变得孤僻,还走到今天,难道不是我们一手造成的?”
乐盈难以置信的呆视怒骂自己的丈夫,过往那些不愿想起的记忆片段,顿时排山倒海般的涌现脑海中
朗尧不足四岁就开始独来独往,不爱说话,她却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原因。
她性子傲慢不理别的女家长,炫耀得意的给男家长抛媚眼,看人家为她吵得家庭破裂,再嘲笑他们所谓的爱情不堪一击。
小儿子受她殃及,被所有人孤立,她只当儿子看不起穷人家的孩子。
如果真是性子张狂,怎么会回家了也不喜欢说话?
“呜呜”愧对儿子的乐盈蹲下痛哭。
如果她当初早发现早发现小朗尧性格内向,多加关心他,开导他。
他也不会直到高三,都只有齐皓这么一个朋友。
说不定性子开朗的他,早就情窦初开,初中都跟女生交往了,就不会认识眼前的这个沈青瑚,葬送自己的一生,包括生命。
佛说,一切有因必有果,他们夫妻俩的错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一只素白玉手拍在乐盈的肩膀上,紧接着,一双稚嫩嫩的小手也握住她冰凉的掌心。
她缓缓抬起头,对上的是儿子致死深爱的女人迷离伤感的泪眼,还有小男孩不知所措的软声安慰,“奶奶别哭不要哭承承给你做了好吃的”
面容清嫩,语声软糯的含泪小男孩,恍恍惚惚间,似乎跟五岁时的小朗尧重叠在了一起。
“宝宝我可怜的宝宝,妈妈不哭,你也不要难过”乐盈抱着他失声痛哭,哭声撕心裂肺
348:彻底大结局
每天都有人面对悲欢离合,曲终人散。
但是在J市,有一处雷打不动的温馨风景––巨宇集团的总裁夫人,每天早晨七点半,都会带着儿子准时出现在市中心的朗家大门。
从一开始的被朗老夫人扫地出门,当街拳打脚踢,到现在的对她们和颜以待,全夫人用了整整两年时间。
巨宇总裁还认了朗老爷子做父亲,朗家的住所还刻意搬到了竹屋的隔壁,方便两家的孩子串门玩耍。
这一年的七夕,青瑚难得没陪三岁的小女儿全苑舒上街游玩。
已经三十岁,依旧孩子气不减的女人,鬼鬼祟祟的摸进了二楼的主卧偿。
清脆凉爽的全竹制居室中,kingsize竹床上,上身半祼的清雅美男斜躺着,冲脸红心跳的她勾勾青葱玉指,“来呀,快活呀!今天可是有大把的时光。”
“嘿嘿!那大爷就不客气了,小美人儿你等着。”青瑚一撩齐肩秀发,化身猥琐男的朝他贼笑扑过去
一时间,鸳鸯被里翻红浪,两情正是相悦时
“咚咚咚咚!”一声比一声重的敲门声,还有小女娃气急败坏的怒喊声,打破了这对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小夫妻滚床单时光。
“开门!沈青瑚你快给全大爷开门!又把我爹地藏起来干什么?坏死了!每次让朗奶奶骗人家出门,就知道来打爹地!”小女孩气得又敲又踹,直把门折磨得砰砰响。
“又是这样!”青瑚也火了,“你他妈还有完没完?每次我们刚进房,你就来敲门搞破坏!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嘤嘤嘤~朗奶奶,妈咪好过分,又不要人家了”小女孩哭得稀里哗啦的大声控斥。
“乖,宝宝不要哭,奶奶心疼。”门外,乐盈哭笑不得的给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拍背安抚。
“妈也在!”青瑚什么性致都没有了,赶紧推开压着她的俊美男人,边下床穿衣服边低骂,“艹他大爷的,一年了,每次都半途而废,大白天想跟丈夫做个艾,怎么就这么困难?”
“晚上补偿你。”全霏予一个利落跳下床,安慰的吻了吻妻子俏嫩的小红包子脸。
养了这些年,她这张娃娃脸上的肉终于回来,看着更显年轻。手臂、腰肢还有大腿,因为再次生育,丰满的程度都变得刚刚好,让他每天越摸越爱不释手。
“大晚上的,你还要陪你的小情人睡觉觉,那还有心情应付我这个人老珠黄的黄脸婆哦?”青瑚没好气的拍开他搁在自己上身的大手。
“这么喜欢吃自己女儿醋的可爱老婆,去哪里找第二个?”全霏予凑近她的耳垂咬了一口,语声沉灼的低低道,“一点,我发誓一定回房间找你。”
“这还差不多。”终于穿好连衣裙,前凸后翘的性感少妇婀娜多姿的开门出去。
“全苑舒,这次又有什么理由找你亲爹?”青瑚抱胸嗤哼的俯视冲她横眉竖眼的漂亮小女孩。
“哼!今天不理坏妈咪!”小女孩粗鲁的一下子扯掉绑着麻花辫的发带,狠狠甩了下头,把自己弄成小个疯婆子似的,随即理直气壮的嚷嚷着跑进去,“爹地,人家的头发乱啦!不会梳理,帮帮人家!”
“好,过来,爹地帮你。”有求必应的爱女狂魔笑着回应她。
“他大爷的,这小妞儿真的才3岁零9个月大吗?这么小气狡猾。”
“臭丫头!”乐盈没好气的笑着轻拍她的额头,“乱说什么呢?你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肉都不认识了?”
桃花眼、瓜子脸,白得透明的皮肤,细长腿,全苑舒都完全遗传了全霏予和言静常,就是没看出自己的半点影子。
“妈,我早上做了绿豆糕,你去尝尝?”一看到乐盈,青瑚就眉眼弯弯,笑着挽起女人的手。
“嗯,看看跟外边的口味有什么不同。”乐盈也任由她牵着下楼。
这些年,她早就想通了。小尧走了,多了一个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子孙女,未尝不是福气。
“话说,好久不见亦哥哥打电话回国了啊!”青瑚笑容清暖的看着旁边愉快进食的乐盈,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朗家怎么有你记性这么差的儿媳妇?”乐盈没好气的笑瞪她一眼,“你忘了我昨天告诉你,顾亦函发了邮件过来,说他去了墨尔本旅游了?”
“哦,老了,糊涂了。”女人摸着小脑袋憨憨低笑,“他这三年一般老是去旅游啊?去国外定居也就算了,居然过年也不回来看我们。”
“等他把全世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走遍了,就回来见你了。”
到时,你估计也百年逝世了,那样也好。
乐盈没有说出心里的话,只是嘴边笑意掺了一丝苦涩,为那个可怜男人同情的。
所有人都知道,就在她临盆的那几天,顾亦函就心脏病突发,救治无效去世。
顾老爷整理他的房间那天,从床底下发现了一本废旧的笔记本。
笔记本里有一张铅笔画的少女肖像,旁边写了这么一句话,(从来都不想只做你的哥哥)
和朗尧赌上一生让她永世难忘不同,顾亦函选择了隐瞒。
“孩子,你从来都不知道你有多可爱”乐盈看着她,喃喃低叹。
“我还可爱啊?妈,我都是阿姨了。”青瑚哈哈大笑。
中年美妇摇头叹气,和全霏予一样,选择将顾亦函的死对她保持隐瞒。
很多时候,乐盈常常在想。
如果当年挂化名韩亦的小顾亦函,离开J市时有带走青瑚,是不是后来的他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那样,顾亦函就不会因为受失恋的打击,去美国留学,更不会误吃室友不小心跌在他杯子里的实验毒药,导致年仅24岁就心脏受到严重损害,移植都无法救治。只能远离爱情,人前强颜欢笑的孤独等死。
可惜,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如果。
就像深夜全霏予两夫妻办事完后,相拥而睡谈起这个话题,男人一口否决,“我不猜什么如果,这个人世,本来就是两情相悦才能走到一起。”
“嗯,我们两情相悦,所以一辈子都要不离不弃哦。”青瑚紧紧抱着丈夫,笑着甜睡入梦。
岁月静好,此生有你,我的一生便已圆满。
---题外话---全文终于大结局,中途有过忐忑,有过惊喜,数次想弃坑。庆幸没有,桃子都坚持了下来,给了多年不写文的自己一个彻底交代,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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