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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凶手,从地狱里跑出的家伙

(1)

8,凶手,从地狱里跑出的家伙

2007年11月4日,星期天,何成武死后第二天。

由于昨天的案子发得很突然,又是星期六,所以搜查取证都还没有完成,验尸报告也还没有出来,聂伟只有一大早起来,疲倦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待着一切的结束。

他的办公室不是很大,也就十来平方米,有一张老旧的海绵沙发,一张木制的办公桌和一张已经开始发白的皮制老板椅。办公桌上还有一台应该是装饰用的电脑,之所以说是装饰用的,是因为这台电脑的主机已经不见了,空留下一台14寸的大肚皮的屏幕放在那里。电脑旁还有一面迷你的旗杆生了锈的五星红旗。红旗的前面是一部红­色­的乔兴程控电话。最后是那个挂在墙壁上,永远没有准头的钟……

这些都是上届刑警队长留下的东西。聂伟懒得换,因为他知道他在这个位置上也待不了多久。他那县委书记岳父答应过他,只要他在刑警队­干­出成绩,马上就可以把他弄上副局长的位置。

或许这次的凶杀案就是一个机会!聂伟一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包已经发茴的黄果树烟中取出一支烟点上,一边想。从他回到办公室,坐到这张斑驳的大皮椅上开始,他就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这烟还是在两个月前买的,只抽了一支,一直开着,没有动过。他认为自己已经到了应该戒烟的时候了,但现在的他,只能在这充满了化肥味的烟雾里忘掉昨天早上的恐惧。另外,他身体里那股不断喷发出来的疲倦也不得不让他要靠吸烟来保持自己的清醒。这疲倦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因为今天是星期天,是应该在家里囫囵大睡的日子。加上昨天晚上被自己那欲望强烈的老婆折磨了一个晚上,他确实要在这样一个谈不上晴朗的天里好好弥补一下自己虚弱的身躯。事实上他身体现在糟糕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比起他在警校时那副­精­力旺盛的身板,现在的他就更像是一个傀儡老头,顶着一身让人羡慕的肌­肉­,在肌­肉­里却注满了为自己事业不断奔波所遗留下的疲惫。像是一个鼓鼓的气囊,在世俗的风中失落的摇曳……

他用力的用牙齿咬住烟的过滤嘴,双­唇­不断的咂巴着。过滤嘴已经被他咬得面目全非了,还有一些受到尼古丁污染的土黄|­色­口水从过滤嘴的海绵里不断涌出来。

这是最恶心的一种抽烟方式!但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事却比这一切都要恶心,至少恶心十倍以上。

聂伟打了个哈欠,口中的烟草味夹杂着由于早上没有吃东西胃里所分泌的胃酸的气味冲击着他的鼻子和喉管。他­干­呕了一下,整个胃仿佛被人打了个勾拳,在身体里快速的翻动。

这是抽烟的人都会有的咽炎,也是他想要戒烟的另一个原因。他记得刚来的时候,李龙彪曾告诉他,要是太累了可以喝点咖啡,十分管用。他曾试过一次,但那种土黄|­色­的液体像药一样难喝,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骚­味。从此以后,他就没在试过那玩意。

聂伟此刻正百无聊赖的用嘴衔着烟,双手托着脸,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那部红­色­的电话。他正在等那个法医的电话,他得知道他极度不想知道的验尸报告。

靠!怎么搞了这么久。聂伟臭骂一句,接着吸他的烟。

墙上的挂钟在不停的响,闹得人的心里发毛。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买这样会响的挂钟,这根本无法让人静下来好好的思考问题。

妈的,真该死!

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死者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

烟雾不断的围绕着聂伟打转,它们调皮的浸入他的警制专用衬衣,让衬衣充满了烟鬼特有的臭味。

为什么要把头砍下来?为什么要残忍的用别针翻开死者的眼皮?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聂伟准备再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来点上,但是他沮丧的发现烟盒里已经没有了烟。于是他将没有了烟的烟盒捏成一团,然后砸在挂钟上。挂钟没有收到任何­干­扰,依然嘀嗒嘀嗒的叫着。它为什么要停下了?这一切和它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颗大白兔­奶­糖到底代表着什么?是寻找凶手的唯一线索吗?

8,凶手,从地狱里跑出的家伙(2)

管他的,要看了验尸报告在说吧!指不定死者的尸体会开口说些什么呢。是的,尸体对于警察来说,真是不可多得的知心朋友。

聂伟的脑海里面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那画面出现的突然让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就像熟睡的Chu女,在睡梦中被一个男人不知不觉的刺进了自己下面那样的突然。虽然奇痛无比,但还有有快感的。

画面不断的在他大脑周围环绕,犹如在进行环城跑一样。

那是什么?哦!真他妈的太滑稽了。

他好像看到了那具被砍下头颅的尸体在头颅重新被接上后,静静的躺在停尸床上,当他和法医走到那具尸体的旁边,准备掀开尸体上的白布对他进行尸检时,那具尸体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他那刚接上的头颅因为他的突然发力,又被甩了下来,摇摇欲坠的挂在他的肩上,还有一些血从伤口里慢慢的涌出,像是一个小型的喷泉。他和法医都被吓呆了,然后尸体挂在肩上的头就开始笑,还特意笑得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和红润的嘴­唇­。尸体一边笑,一边对着他和法医发出他那尖利的声音,说:“你们这两个杂种!离我远点,别碰我!我什么也不会对你们说!你们难道想从我还没有发育完全,只有螺丝钉的老二上找回你们男人的尊严吗?告诉你们吧,要是让我再长几年,我的这玩意儿一定比马的还大!嘿嘿!”尸体又笑着躺了回去。

看着那恶心的,不断蠕动着的双­唇­,法衣吓得脚都开始发抖起来,聂伟从他脸上知道他一定后悔选了这份工作。看着法医扭曲的脸部肌­肉­,和地下他那滩不争气的尿液,聂伟大笑起来,其实他也很怕,但他就是要表现得比法医更勇敢。随后,在法医野猫叫春一样的喊声中,那些画面才从聂伟的脑子里谢幕。

真是太滑稽了!

男人的尊严!

去他妈的。

铃,铃,铃!电话在聂伟找不到烟抽并自导自演了一幕黑­色­幽默的恐怖电戏剧终于响起。

是时候了!

咔,嗒!

聂伟接起电话,他还在想刚才的那件事。

“喂!”聂伟拿起话筒说,他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喂!聂队,我是鄢华模。尸检报告出来了,你恐怕要过来一趟。”是法医的电话。

就是这个,野猫叫春的声音,这声音尖得让维塔斯都感到汗颜。

“嗯!还真快。”聂伟说。他用两手捧着话筒,脑袋缩到肩膀下,跺着脚控制自己过分激动的情绪。

“那还用说!我办事的速率在公安局是一等一的。”鄢华模说。

你们难道想从我被烧得只有螺丝钉的老二上找回你们男人的尊严吗?告诉你们吧,我没死之前,这玩意儿比马的还大!嘿嘿!

法医的叫声?野猫叫春?真贴切。

“哈哈哈哈!”聂伟还是忍不住,他笑了出来。双脚跺得更为猛烈,还很有节奏,像是专业的踢踏舞演员。

“你笑什么!”鄢华模说。

聂伟没回答,因为那出滑稽的戏剧中,法医颤抖的双脚夹杂着那滩不争气的尿液如波涛般覆盖了他的脑海。所以,他继续着他惊涛拍岸的笑声。

“你到底在笑什么?”法医开始嚷哦起来,那声音确实像只野猫。

“没有。”聂伟不断的用一只手掐着自己的大腿,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冷静点,别这样,给他点面子,哪怕是在你的心里。

“我突然想到了一部好玩的电影。”聂伟说。他的眼泪已经被挤到了眼角上,他臀下的椅子由于他剧烈的抖动也跟着“吱呀”起来,好像体会到了主人的快乐。

“什么好玩的电影?说来听听。”法医说。

聂伟想,说出来?你要不是被吓得再撒泡尿出来,我就得被你掐死。

“男人的尊严。”聂伟说。

“有这部电影吗?”法医似乎有些纳闷,他是个电影迷,可从来没看过这一部。

“当然。可是很经典的。”聂伟仍然没有收住他的笑声,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只有腹部因为高强度的大笑而引发的剧痛而留下的苦痛。

有时候太愉悦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聂伟在这一刻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真的有这么经典?嗯,改天我一定去看一下。”“千万别……错过了。”聂伟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已经开始要用力咬自己的舌头来控制了。

“别废话了!快过来吧,我已经和这家伙亲密够了,我不想再看见他了。”法医说。

聂伟知道他说的是那具尸体。

“但愿他不会突然坐起来和你聊天。”说这话时,聂伟在用手打自己的头。

“你在说什么?”“没有!我马上来。”

8,凶手,从地狱里跑出的家伙(3)

啪!聂伟迅速的挂断了电话,他把头仰在椅子上,侧着身,把脚也卷到上面,然后双手抱住自己的肚皮,极不情愿,又舍不得停止的哈哈大笑,他好久没有笑得这样的开心了,以至于他都差点认为自己是疯了。他挽起裤子,看着他的腿,虽然被已经被他捏得发紫起来,但那仍然不可以阻止他肆无忌惮的笑。

有那么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轻,似乎在缓慢的飘向天空。但当他渐渐的喘过那口气来后,他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聊,只会一个劲的自娱自乐。他觉得,用自己的方式来大发压抑的时间,还不如好好花点心思来想一下这个案子。

然后,他突然对自己好失望。身为一个刑警队的队长,一个还不到四十岁的男人,只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取笑别人。这样的人,是否有资格,有胆量,有能力面对来自现在这个未知的杀手所带来的挑战……这是对自己的质疑,他的师父,那个曾经的破案天才,现如今的酒鬼政委罗真全告诉过他,永远不要在你的对手面前质疑你自己!

或许那个凶手此刻用通过某种方式在偷窥着自己,那个凶手是否正像他刚才嘲笑法医一样在嘲笑他了?

或许在以前他可以找罗真全来开导和鼓励一下自己,那个男人曾经是自己一度的­精­神偶像。可是现在……

聂伟现在甚至有些后悔靠岳父的关系爬上这个位置,如果没有岳父,他现在绝对不会质疑自己。但,现在的他根本无法勘探出自己的实力!

要知道,要是一把枪总是不­射­击,那么即使它是一把金枪,等有朝一日突然用它来对抗邪恶时,它也一定会因为无法面对邪恶的强大而无奈的退缩!

在警校时,他才是一个真正的警察!踏入社会后,来自社会和生活疯狂的摧残磨平了他激昂的菱角……想到这里,聂伟不再抖动,他重新坐直在椅子上,竞感到了两个眼眶有些懦弱的湿润。

最后,笑声和愉悦在腹部痉挛般的疼痛和大腿灼热的痛楚中消失。这是那些无聊的情绪所留下的充满痕迹的伤痛……还有……在裤子边缘上静静扩散的水迹……

大概有个十分钟后,聂伟迈着自己矫健的步子走在去停尸房的路上。他的皮鞋与地面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这条走廊通往公安局的临时停尸房,类似于医院里通往太平间的走廊,实际上它与医院里的走廊目的地也近乎一样,它们的终点都是装满了死人的屋子。

走廊很狭窄,大概有两米宽,高大概是三米左右,走在其中似乎能感觉到两边刷白了的墙壁正缓缓的朝自己挤压过来。天花板上是一盏盏的日光灯,相互间隔有一米左右,看上去拥挤不堪。

这真不是个好地方!聂伟想。

那“嗒嗒”的撞击声让他觉得难受,刚才自娱自乐的悠哉心情早已离他而去。此刻的他只觉得像是被关在了一个狭小的管材里一样压抑。他的眼光不停的扫视着走廊两边暗灰­色­的墙壁上,墙壁上有一些地方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橙黄|­色­的砖。聂伟想,会不会有一个死人突然从那里面蹦出来问他一个同样无聊的问题了?

该死的日光灯一闪一闪的,好像一个得了眼疾的人在不知廉耻的眨着自己丑陋的眼睛。

要是有什么东西跳出来我就一枪毙了他!聂伟若有其事的想着,手也下意识的放在自己的枪套上。

来吧!我毙了你!

不知不觉中,他的步子又放快了。

难道每个停尸房的路上都得有个这样的走廊才能体现出它的­性­质吗?

不管怎么说,这真他妈的让人难受。

聂伟紧张的心态一只保持到停尸房的门前,但一直到他进门后,他的手还依然扶着他的枪套。

8,凶手,从地狱里跑出的家伙(4)

刚推开停尸房的门,聂伟便闻到了一大股类似馊猪­肉­被冷冻起来的味道,这味道像是一只手,不停的抠着他的咽喉,让他阵阵恶心。这就是他讨厌来这个鬼地方的原因,这味道总是能让他在之后的两天时间里茶饭不思,他想,这是一个胖子减肥最好的方法,如果他们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饮食,聂伟会建议他们到这来旅游一趟的。

随后,聂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长着一张似乎是被人用砂纸磨过,粗糙不平的脸的法医的身边,认真的听着法医不知道叽叽咕咕的说什么。

宽厚的肩膀和一个因为不堪忍受岁月的抚摸而被压得变形了的后背。这就是他现在的全部了。聂伟知道,虽然他已经没有在搞刑侦了,但他一直对其保持着高度的热情。每当有什么大案和要案发生时,他总会比自己先来到这里。他会给自己提很多宝贵的意见,每一次的意见都让聂伟获益匪浅。他总会紧紧的将真相撰住,然后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将一切都告诉自己。虽然与以前相比,聂伟也开始像其他人一样开始质疑他的推理,但是案情的发展和结果总会与他的预测天衣无缝的吻合。于是,在大多数时候,聂伟都这样安慰自己:“或许酒­精­腐蚀的只是他的身体,并不是他的大脑。但当聂伟在下班后一次又一次看见他因过渡饮酒而在街上摇摇晃晃,尽显落魄的身影时,他又觉得那些安慰似乎只是一个孩子对于希望太阳永远不会落山的天真幻想而已……

那个人就是罗真全,聂伟的师父,如果不是因为那次的事情,他现在可能,不,一定是,一定是会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坐在有大空调的局长办公室里,跷着脚,读着最新的公安日报。

看到师父,聂伟的腰突然一下挺了起来。

聂伟想,现在的他,是否还能扶持着自己完成挑战了?

“师傅!您来了!“聂伟走上去向罗真全打了一个招呼,现在的他,又变成那只迅捷优雅的猫了。他可不愿意在师父的面前表现出任何一丝的不自信。

“嗯!我总是能比你快。“罗真全将脸转过来对着聂伟说,嘴里还隐隐约约的跑出一些酒味。聂伟讨厌这股味道,他知道,在柳碧珍没走之前,罗真全从来不喝酒。

“是啊!”聂伟尽量让自己显得对这股味道很不以为然,他曾经的­精­神信仰,唯一一个毫无保留赏识自己才能的男人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酒罐。这让他根本无法接受,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也差点因为师父的堕落而堕落起来。后来,他用他的年轻抵抗住了这沮丧的悲伤。岳父告诉他,他的路还很长呢!“怎么样!有什么线索了吗?”

“我想!你先听一下验尸报告我们再讨论吧。”罗真全指着鄢华模手上的讲义夹说,并朝鄢华模点了点头。他把一切都做得有板有眼的,没有一丝被酒­精­玷污了的迹象。

聂伟知道,只有这个才可以让他忘掉过去,像个真正的人一样振作起来。

鄢华模在聂伟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情况下,便用两只手捧着讲义夹,一边眯着自己老鼠一般的细眼睛,一边吸着自己大小和形状都像个乒乓球的鼻子,缓缓的用舌头掰开他那粉红­色­的,向外翻的大嘴­唇­,露出他参差不齐和丑陋的氟斑牙,开始了他曲折得像推理小说一样的演说:“尸体的致命伤在脖子那里!就是头与身体离开的位置。是被非常锋利的刀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割断的,从现场勘查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镰刀之类的刀种。”当鄢华模说完后,聂伟从他口中闻到了一股比冷冻馊猪­肉­更难闻的味道。

他想,难道这家伙刚和那尸体打过啵吗?

8,凶手,从地狱里跑出的家伙(5)

镰刀?妈的!死神最爱用的那一种?聂伟差点脱口而出,但是他的理智控制住了他。

鄢华模揭开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聂伟再一次看到了这具恶心的尸体,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头又重新被接上了,就像他脑海中的戏剧一样。只是这次在想到那情景是,聂伟并没有先前的轻松和愉悦。

眼皮仍然被别针扣住,翻白的眼睛空洞的看着聂伟。苍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覆盖着何成武稚­嫩­的脸。

这个孩子本该在教室里好好的上课!

“凶手的手法很专业,是一刀致命,没有拖泥带水,只有职业杀手或­精­通人体构造的人才可以做到这样的效果。死者眼睛上的别针和头上的孔都是死后才被弄上去的。初步推断是凶手故意而为,至于出于什么原因,这点我并不知道。另外!最值得提醒的一点是,我们根本无法推断出死者确切的死亡时间。”鄢华模抬头看了看聂伟,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反应。

“为什么!”聂伟说。

罗真全在一旁摸着下巴傻笑。

鄢华模成功了!他让聂伟像一个幼儿园的孩子一样无知。这是他唯一能从这份工作中所找到的快乐。

“我想,应该是什么东西改变的尸体的温度,或者是改变了尸体当时所在环境的温度才对。”罗真全说。手仍然还在抚摸他的下巴。这是他的习惯。

聂伟惊讶看着罗真全。他觉得罗真全的变化真让他难以置信,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罗真全这种如被人附了身的变化,但每一次亲眼看见都让他重新想起了他刚来公安局时那个无所不能的罗真全。

就是那样的,酒­精­其实并没有伤害到他坚强的大脑。

鄢华模打了个响指,以一种很轻蔑的眼神看着聂伟,并娘们似的摇了摇头,说:“不错!因为死者房间的空调是开着的,这影响到了我们判断死者死亡的时间。我们只能说,死者是在清洁公发现他之前死的!”该死!他真他妈的像个女人。

“屁话!”聂伟说。“这我也知道,我刚进房间时就知道了。”聂伟的确刚进房间是就知道了这点,可是此刻他却忘记了,这么重要的环节,他竟然忘记了。他把这归咎于自己的疲倦。如果非要给这疲倦找个罪魁祸首的话,他必须毫不留情的托起她那让他总是难以安宁的妻子。

“聂队!希望你注意点你的言行啊!别总是敷衍自己的疏忽嘛。”鄢华模背着手,扭着肩说。

聂伟没有说话!此刻的他到是希望躺着的这具尸体能够一下弹起来,吓死这个该死的人妖法医。

“得了!”罗真全讨厌在这样的气氛下还会有争吵。“让他们安静会儿。”他看了看尸体。

“政委,你也看见了!与我无关,是聂队的不对!他总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鄢华模甩着手说。

“你……”

“我说够了!你们尊重一下死者可不可以。”罗真全没等聂伟回答就大声呵斥起来。

鄢华模被吓了一跳,随即“啪”的一声关上讲义夹,自顾自的忙活起来。整个停尸房又安静了下来,聂伟一言不发的站着一动不动,眼睛看着地上,似乎在寻找鄢华模因为胆怯而洒下的液体。那股冷冻馊猪­肉­的味道随着安静的气氛又凶猛地朝聂伟的鼻子喷涌而来,它就像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明目张胆的站在聂伟的面前。

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离开这股难闻的冷冻馊猪­肉­的味道。

聂伟有些畏缩,他想,此刻不知道有多少灵魂正在洋洋得意的看着他的窘相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8,凶手,从地狱里跑出的家伙(6)

“铃!”聂伟的手机恰当的响了起来,这声音像上帝的手,把聂伟从黑洞里拉了出来。

不管是谁的电话,我都要以此为借口离开这里。

“喂!”聂伟摁下接听键。

“喂!聂队吗?我是李龙彪!我们在何成武家的楼下发现了点东西,希望你能来看一下。”是李龙彪,刑侦队的副队长,那个傻头傻脑的警察。

“好!知道了!我马上来。你在我办公室等我。”聂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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