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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极度悲伤的悬疑 救世 > 8,凶手,从地狱里跑出的家伙

8,凶手,从地狱里跑出的家伙

妈的!终于可以离开了。

“嗯!”

聂伟挂断了电话,他看着罗真全。罗真全就像看着中国足球队比赛的球迷一样看着尸体,脸部的肌­肉­表现出即厌恶又激动的神情。

“师父!有些新的发现,我得回去了。你要一起去吗?”聂伟说。

“嗯?”罗真全仰起头,仿佛还没有从尸体给他的乐趣中回过神来。“哦!当然了。我当然去,这么有趣的案子怎么可以漏掉我?”

“那走吧!”聂伟说。

“走吧!”罗真全说。

聂伟又回到了刚才那个让他胆战心惊的走廊,但这次他没有那么怕了,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他旁边那个,默默无语,和他肩并着肩走着的男人身上。这个二十岁从警校毕业,二十五岁当上刑侦队的大队长,五年间破获无数奇案,立过无数一等功的男人,天才警察,似乎一站在这里就震慑住了那个该死的死神,或者其他什么恶魔。聂伟悄悄地用余光偷瞟着罗真全,他好像想要透过这幅佝偻的皮囊看到隐藏在罗真全身体里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虽然,他十分努力,但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他还是很确定,他并没有看到罗真全被酒­精­腌成了一坛酸菜的大脑。纵然此刻的罗真全更像是一个只会打醉拳的疯子,但聂伟总觉得事实的真相并不仅于此……

算了,还是别想了。聂伟这样告诉自己。就在一个星期前,这个天才还因为酒­精­中毒被送往医院。

这真可悲!

聂伟叹了口气,现在的他犹如在过一架只能通行一个人的独木桥时,遇到一个扛着柴火的老人,两人都走到中间,老人叫聂伟让他,但聂伟却不想让,但是如果不让又怎么能走过这座桥了?

突然,他又害怕起来,那些游荡的灵魂可不会怕一个扛着柴火的老人。

“听说死者是罗钦的同学?”罗真全终于说话了,那没有半丝游移的声音将聂伟强行拉回了这个恶心的走廊。

“同班同学。”聂伟说,他极不情愿清晰的感觉自己正走在这个走廊。

怎么还没有走完?妈的,刚来的时候没有这么长。

“听说他经常的欺负罗钦?”罗真全说。

这真是一个不负责的父亲!

“是!有一次正好被我撞见了。”聂伟说。

“你说这件事会和罗钦有关系吗?”罗真全说。

聂伟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他甚至看不到走廊的尽头。这一切就像一个一直可以延伸到天上的万花筒。

“应该不会有!刚才法医说过了。”那个人妖家伙。“凶手应该是职业杀手,罗钦根本没有能力做出这样的效果。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不会这么残忍。”聂伟说。

罗真全犹豫了一下,看得出来,他不愿意说出下面的话:“我的想法却和你相反。我认为,这件事和罗钦是有关系的。而且,还会有人死去。当人,人不可能是罗钦杀的,因为他完全可以花钱去雇凶杀人。”

“那样的费用不是他可以承担的!你为什么要怀疑他?”聂伟感到莫名其妙。“好吧!假使是雇凶杀人,那么杀手一定会按照雇主的要求去做,但是罗钦才十八岁,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不可能那么残忍。”

“但愿不是!但是,你必须得客观一点,这样整个案件对于你来说就会变得很明朗。”

“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有一种感觉,那感觉告诉我,这一切和罗钦有关。”

“你的感觉?因为这个莫须有的感觉你就怀疑你儿子?”聂伟停了下来,转脸看着罗真全。

罗真全只是埋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8,凶手,从地狱里跑出的家伙(7)

“我说过了,你得客观一点。办案是不可以掺杂任何感情的!特别是你,聂伟。你总是喜欢把私人感情放到侦破中。”

“那是因为我的大脑还没有被酒­精­腌坏!”聂伟看着罗真全的背影说。他只是幼稚的想用这样的话刺激一下罗真全而已。

罗真全没有回话,继续坚定的走着。

“我还没有用酒­精­来玷污我身上的这身警服。”聂伟在罗真全的身后大叫,他勉强的透过罗真全摇晃的背影看到了走廊的尽头。但那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被阳光包裹住,相反的,它只有被走廊里那种老旧的日光灯照亮,还有一股比冷冻馊猪­肉­还难闻的狐臭夹杂着复印机墨水的味道。

该死的!这是地狱吗?他暗自咒骂。

但不管怎么样,他终于还是走出来了。这还是值得庆幸的!

聂伟刚走进办公室里就看见李龙彪像个日本武士一样伫立在他的办公桌前。

“你不会坐啊!”聂伟说。

“嗯!”李龙彪说。退后一步,坐在了沙发上。

“真是的!以为在拍电影吗?。”聂伟说。

“没有!没有!”李龙彪用手挠了一下头。

“你可真老实!”罗真全说。坐到李龙彪的旁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有,没有!”李龙彪说。

聂伟­干­巴巴的对着罗真全笑了笑,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说吧!你们找到了什么?”聂伟说,他四处翻着自己那包发茴的黄果树,当他看到落在墙脚,被他揉成一团的烟盒后,他恍然大悟,那包黄果树已经被他抽完了。

“这个!”李龙彪说,随即递给聂伟一个用密封塑料袋装着的信封和信。那信都被揉得皱巴巴的,就像沙皮狗的老脸。

聂伟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两副塑胶手套,一副丢给了罗真全,另一副则给自己带上。

“用镊子不更好一些吗?”罗真全说。

“那样我拿捏不稳。”聂伟说。

去他的镊子!

聂伟小心翼翼的撕开密封塑料袋,将信和信封一同取了出来。信封上用红­色­的液体赫然写着:“你的死期到了!

死神!”

聂伟身上的汗毛突然一下子都立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家了一个满脸烂疮的男人站在他的身旁,笑嘻嘻的对他说:“小子!来抓我啊!抓的到我我就让你下地狱去陪这孩子。”

他指着信封上的字问李龙彪:“这是什么!”

“死神的信!”李龙彪说。

“我知道!我是说这红­色­的东西。”

“初步判定是血!但是什么血现在还在化验。”

罗真全也扑了上来,但他的手上没有戴手套,而是拿个一个银白­色­的镊子。他总是能从他的身上神奇的掏出这些玩意儿,直到现在,聂伟还是觉得罗真全的衣服就像魔术师的百变帽,随时可以从里面掏出一大堆的兔子或者是鸽子之类的东西。或许,还可以掏出一把镰刀。

当这个想法从聂伟头颅里跳出来时,他毫无意识的打了个寒战。

聂伟又将信展开,开始阅读信的内容。当他将信看完后,他的脸就像北极熊的皮毛一样白。

妈的!耶稣死了,这下到死神称霸这天下了。

罗真全先是在看到信后,仿佛如被什么东西凝固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肯定。

“你想到了什么?”聂伟说。

“你相信吗?”罗真全一只手用镊子夹着信,反复打量。另一只手在自己下巴上左右徘徊。他的眼神里有些畏惧,这是聂伟第一次从罗真全的眼里看到这种懦弱的感情。

8,凶手,从地狱里跑出的家伙(8)

“什么?”聂伟说。

“这个!”罗真全用手指着信上的“死神”。聂伟看得出来,罗真全刚才突然的反常并不是因为那个。他想,或许他看出了什么东西,但却有什么顾忌无法说出来。

“不!”聂伟说。不管这个问题有多么荒诞,他还是不愿意在他曾经的­精­神信仰面前显出一丝的畏缩。同时他也在想,罗真全到底在那封信上看到了什么会让他如此害怕。

“是吗?”罗真全说。他迅速的将镊子收到外衣里面,又转过头对着李龙彪说:“还有什么发现吗?”

“嗯?”李龙彪迟疑了一下,好像昏睡的人突然被人叫醒,回答到:“在窗台下的草坪上还发现了脚印。”

“为什么不早说?”聂伟拍了下桌子。“做过比对了吗?脚印是目击者的吗?”

“这个!因为脚印十分凌乱,并不完整,而且挤压程度深浅不一,所以无法比对。但可以确定,脚印应该是个男人的。而且应该是凶手的脚印,因为从楼顶一只延伸到地面的排水管上有攀爬过的痕迹。凶手可能是通过攀上排水管进入死者的家里的。”李龙彪说,他的思维突然变得活跃起来。

“那么墙壁上有脚印吗?”聂伟说。

“没有。”李龙彪说。

“这么说凶手应该是用什么东西包住脚以后爬上去的拉。”聂伟将两只手竖起放在办公桌上托起下巴,若有所思的继续分析:“脚印很凌乱,这证明凶手应该十分的犹豫,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要杀这个孩子。死者家里的财物也并没有丢失,而且死者在死前还接到了凶手的恐吓信,那么,凶手就应该是复仇杀人。而且,从死者死后被肢解的程度来看,凶手一定十分憎恨死者。而从恐吓信和杀人后对案发现场的布置来看,凶手一定是计划过的。矛盾的是,凶手掩饰了攀爬后的脚印,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现场所留下的凌乱的脚印,这又显得凶手有些匆忙,这么说来,凶手应该是在短时间内计划的这起谋杀案,并且在要杀这个孩子之前似乎在想什么东西。或许,他那时是受到自己内心谴责了吧。”聂伟咬着牙齿,使劲的逼迫自己想出些什么。

“并不一定全是这样。罗真全突然说话。聂伟和李龙彪的注意力一下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你们是如何从凌乱的脚印得出这是男人的脚印的。”罗真全问李龙彪。

“是通过脚印的长短和对脚印的常识判断。那脚印应该是一双男士的皮鞋留下的。”李龙彪说。

“这就对了,或许这是凶手故意用来掩饰自己身份的手段。凶手故意穿上了一双比自己的鞋码要大得多的鞋子,然后在现场留下凌乱的脚印,以此来误导我们。而凶手要通过攀爬排水管道进入死者的家的话,穿上一双比自己大的鞋子来进行这项工作是很不方便的,所以,凶手就必须换上一双适合自己鞋码的鞋。或许,这才是草坪上留下了凶手凌乱的脚印而排水管周围却没有留下脚印的真正原因。”罗真全重新坐回李龙彪的身边。翘起脚,问李龙彪:“排水管很容易攀爬吗?”

“是的!因为很粗。而且在管道的两边每隔不到一米的距离还有用来固定管道环扣。我试过了,十分结实,而且很容易攀爬,即使是小孩子,要是个子稍微高一点都是可以爬上去的。”

“这么说,凶手也可能是女人或者是小孩子咯。”罗真全说。

聂伟感到奇怪,为什么他总想到是小孩子了?一个孩子真的可能犯下这样的滔天罪行吗?

“嗯!”李龙彪说。

8,凶手,从地狱里跑出的家伙(9)

“除了脚印了?还找到了什么?”罗真全继续问。聂伟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在一旁欣赏着这场属于罗真全的推理秀。其实,他知道凶手不一定是男人,他也得出了那凌乱的脚印可能只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幌子。只是他根本没有过什么凶手会是小孩子之类的想法。但他不愿意说出来。此刻的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在这场推理比赛中落了下风而感到一丝不快。他甚至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就喜欢听罗真全的推理。他就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把他曾经的­精­神信仰,他永远的师父,对他刑侦能力从来不持一丝怀疑态度的罗真全从那残酷生活即将断裂的悬崖上拉回来。虽然,他没有一次成功,但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他想,如果抛弃或者荒废自己的事业能够唤醒罗真全还并没有太麻木的灵魂,他绝对会这么做的。

“实际上我们在草坪周围还发现了一个可乐瓶子。”李龙彪说完,好像感觉到了聂伟和罗真全不解的目光,又似乎如孩子在解释什么东西一样补充说:“因为那个草坪一直有人定期清理,很­干­净,只有那么一个瓶子,显得很不合常理,于是我们就将它带了回来,也不知道和案件有没有关系。”李龙彪说。

“拿去化验了吗?”罗真全说。

“已经和血液一起拿去了。”李龙彪说。

“嗯!那可乐瓶子应该也是线索。”罗真全突然抬头看着聂伟,又说:“在案发现场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吗?我是说除了被肢解的尸体之外,还有什么比较奇特或者说不太常规的地方。”

聂伟看着罗真全眼里不断闪烁出异样的光芒,那光芒如剑一般锋利,但却让聂伟有一种稍纵即逝的感觉。好像这锋利若是无法划破某样东西便会永远消失,不再出现。

聂伟想,还是因为刚才的信吗?

那信上有什么?聂伟绞尽脑汁的想。

死神?还是大白兔!

大白兔?聂伟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记得自己以前去罗真全家的时候经常能够在垃圾桶里看到大白兔­奶­糖的糖纸。罗真全也对他说过,罗钦一直很喜欢吃大白兔­奶­糖。

“如果是说什么奇特的东西的话。”聂伟故意顿了一下,他死死的盯住罗真全的眼睛,一点都不愿意移开。而罗真全似乎意味到了什么,闪烁的眼光开始变得颤抖,锋利的光芒则渐渐变顿。“我觉得就应该是在死者被吊着的头颅下那颗大白兔­奶­糖了吧。”聂伟说完后,靠在椅子上呼出了一大口气。

与此同时,罗真全眼里所有的光芒都在一瞬间全黯淡了下来,只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液体刺眼的游弋在眼眶里。他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真个动作迅速而又吃力,这让一旁的李龙彪吓了一跳。当他快走到聂伟办公桌前的时候,聂伟对他说:“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罗真全双手压在办公桌上,十分疲累的拱起自己的身体,低着头,好像嗓子里塞满了沙子一样说到:“死者是一直欺负罗钦的人。而罗钦最喜欢吃的就是大白兔­奶­糖,而且罗钦在QQ上的名字也叫大白兔。这是怎样一种概率的巧合?”说完,罗真全用力一推办工桌,将自己的身体往后一仰,转身准备离开聂伟的办公室。”

“好吧!假使凶手是罗钦,那么他既然这么大费周章的去掩盖了自己的脚印,为什么还要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了?”聂伟也站了起来。他的腿打在老板椅的坐垫边缘,将椅子击到了后方的墙壁上。椅子的滑轮和靠背都在与地面和墙壁的摩擦中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罗真全转过身。“我说,现实往往会掩盖掉你最美好的幻想和憧憬,并一辈子都不还给你。”说完,罗真全走出了办公室。走得很急促,连门都忘了关。

聂伟顷刻间发现罗真全的背真是弯得可怕,似乎被压上了整个世界。

是啊!现实往往会掩盖掉你最美好的幻想和憧憬,并一辈子都不还给你。

人们眼中的上帝也不过是个贪玩的孩童,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端玩弄着可怜的人们。

8,凶手,从地狱里跑出的家伙(10)

在罗真全走后,办公室一度陷入沉静。李龙彪有些尴尬的坐在沙发上,就像那些中年少­妇­头上的点缀一样显得有些多余。他一直在等待着聂伟给他点什么指令,可是聂伟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桌上的红旗一言不发。

似乎在经历了很激烈的一番思想斗争后,他终于决定目前还是先离开这里更好。

“那我就先出去了,聂队!”李龙彪站了起来。“要是有指示,打个电话我马上就到。”聂伟点了点头。

就在李龙彪刚迈开自己的步子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要这怒放的生命,就像伫立在彩虹之巅……”汪峰高亢的歌声从李龙彪手机的劣质喇叭里传出来,霎时杀死了所有的沉静。

聂伟被吓了一跳,怒视着李龙彪。

李龙彪慌乱的从腰间取下手机,匆忙之中差点把手机摔落在地。

“喂!”李龙彪接起手机,有些难堪的看着聂伟。聂伟仍然怒视,但没有说话。李龙彪赶紧用手捂着话筒,踮着脚,一步一个脚印,准备离开办公室。

“哦!知道了。”啊哦了几声后,李龙彪挂断了电话。并停在了办公室门口,他转过身,激动的对着聂伟说:“聂队,鉴证科打来电话,说可乐瓶和血液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说!”聂伟“梆”的一下坐到椅子上说。

“血液是人的血液。可乐瓶上则残留了死者的指纹和唾液。而可乐里也有一定剂量的安眠药。”“继续化验血液。和医院联系一下,看是否能够查出血液是什么人的。”聂伟说。

“是!”李龙彪应了一声。在他迅速转身离开办公室时,他的头一下撞在了办公室的门上。他捂着头,咒骂着摇晃着的大门离开了。

聂伟摇摇头,任凭办公室里又陷了刚才的沉静。就连一向不规矩的挂钟也像是吃了鸦片一样萎蔫在一边……

人血?聂伟想。

是地狱里尸体的血吗?

从凶手使用了安眠药的情况来看,这的确是有计划的行凶。

不过,与其相信凶手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罗钦,还不如相信他是个从地狱里怕出来的家伙!

聂伟此刻心乱如麻,根本无法得出什么结论。或许罗真全说得对,他办起案来太不客观拉……

他抬起头,脑海里想着罗真全落寞的背影,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

天空一片红­色­……

像是被那猩红的血液染红一般……

他知道,那里仍然存在着爱!只是从来没有被人发觉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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