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滔在李辉主任走后，把收在抽屉里的旧文稿翻出来，有不少是钱六写的。有少数是局长或他人写的，杨滔看着这些文稿，钱六文稿里，千篇一律的用词，很容易从中甄别出来。杨滔心领神会地笑着，开了电脑，到网上搜索些资料，大段大段地复制下来。

到下午六点，杨滔基本上已经整理出来，外面天已经暗下来。杨滔准备去填下肚子，回来再修修改改，文稿就可拿去审了。这时，李辉主任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饭盒，是给杨滔送的。

李辉主任是从没有给人送饭，听办公室的人说，在办公室里加班，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你­干­了一整天，头昏脑胀，还要自己掏钱找吃的，然后，回来继续加班。这太缺乏人­性­了，今天李辉主任还亲自给自己拿饭来，菜还是较好的两晕一素。杨滔就要些受宠若惊，心里也知道，李辉是怕耽误，没有做好这文稿。杨滔那心底的自得，就小小地泛滥一下。

“谢谢主任，主任这样关心，我要是还完不成任务，自己都要羞愧死了。十点前，初稿肯定能赶出来。”杨滔说，实际上，只要再花一个小时，就可完稿。杨滔心里一动，不想太快出稿。

九点，杨滔把五页纸的文稿，再反复读一篇，又找出两个错别字。杨滔打字，用的是智能ABC，连贯词语时，容易有错别字。这是找出的十五个了，杨滔看完，用U盘拷了，到楼下打字店里去拖出来。

教育局的资料文稿多，教育局外，就有两家打印店，办公室的文稿，都定在叫“教育文印”的店子里。

李辉主任，一直在文印店里等着。见杨滔进来，说“怎么样？弄出来了？”

“初稿写好了，抽出来再审看看。”杨滔说。

“嗯，要心细点，不要有错别字和语句不通的地方。”主任说，在文印店，主任的语气又恢复了。

两人各审了一遍，李辉主任要杨滔立即将文稿送到李奎局长家里。杨滔就问，“主任，局长家住哪里？”

“地税局宿舍C栋四楼，你打车去，很好找。局长已经催几次了。”主任说。

杨滔上次就到过局长家，当然，只到门外。自己没有必要让李辉主任知道自己到过，才问李辉局长家的住处。杨滔记得那次，孤零零地在四楼楼梯枯坐了几个小时，后来李奎局长的爱人回家，像担心­色­狼一样地看着他。

这次，局长那身材硕长的爱人，会不会也在家？她的脸，是不是也像身材那么好？

到了四楼，杨滔没有按门铃，而是打李奎局长电话，说自己已经在局长家房门外。李奎局长开了门，杨滔进去，把文稿递给局长。

局长很快就沉进讲话稿里，杨滔观察房间。房间里，真叫一个大，装潢得很有些情调，灯光下，质地看不清，却给人的感觉越清晰：­精­心而高档。

从房间里，走出一个人，身材硕长，长发披肩。杨滔站起来，说“师母在家啊，我是办公室里的杨滔。”

女人走近，杨滔才扫了女人的脸一眼。女人脸型算得上美，却不是很­精­细，配合着身材，到哪里都能让许多男人怦然心动。女人给杨滔倒水，杨滔忙恭敬地接了。

“小杨，这文稿写得不错，很有些见解。”局长说着，在文稿里稍微改动了两处。又说，“一遍就过关的文稿，不多啊。应该重点培养，杨滔还真是个人才。杨滔你再斟酌斟酌，明天清早把文稿给我就是了。”

“好，谢谢老师指导和培养。老师，师母你们休息，我走了。”杨滔态度诚恳而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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