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人听着隆科多的笑声,又都俱是身心一震,这个克隆多大人,莫不是犯了什么疯病了吧?侍卫们齐齐地看向了现在楼□份最高的胤禛,看到胤禛仍然是一副轻松的模样,才又都放松了下来,好吧,既然人家四阿哥都不急,他们在这里急什么?还是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好了,当然,除了胤禛和胤禩之外的胤禟、胤誐还有全喜和聚德源的一众伙计这时候可是真是觉得隆科多是实实在在的疯了,全喜甚至开始想着怎么才能让隆科多不在自己的店里头住了。
不过,楼上的隆科多依然是感觉不到楼下人们的想法,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头,并且是沉浸的无法自拔了,等他笑够之后,突然一个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只是周身的气势和刚刚上楼时候可是大不相同了,隆科多走到了门口,猛地打开了门,然后颇有气势地走了出去,对楼下人们的注视也满意极了,隆科多走出来站好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大声问道,“掌柜的!江宁最好的小倌儿馆在什么地方!”
然后胤誐少有的呆住了,胤禟也是一口就把刚和的茶水喷了出来,胤禩嘴角僵硬地弯了弯,看向了胤禛,胤禛则是手一松一双筷子就掉在的地上,果然,隆科多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嘛~这一章写隆科多写得好开心~~
嘛哈哈~突然好喜欢这个孩子了啊~
哟吼吼~隆科多和小十四会幸福的!
必须的!
ps:真是佩服自己啊~最近每章字数都5000+了~
给自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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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对峙 ...
自隆科多在聚德源里面喊了那么一句豪言壮语之后,全喜当然是要乖乖地带着隆科多走遍这江宁的烟花巷柳,要说那小倌儿馆可真是不少,馆里的的小倌也是各式各样,看得隆科多一时间也是有些眼花了,不过,也好在这隆科多还是有几分理智的,就这么逛了三天之后,终于才有发现,这且不说四阿哥和八阿哥还有十阿哥,就单单说那个最喜欢惹是生非的九阿哥,要真是让九阿哥把自己寻花问柳这事儿说给了十四听,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真是别再想舒坦了,所以,隆科多最后还是老实地待在了聚德源里头,当真是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了。
“真看不出这十四弟还是有些手段的。”胤禛把这几日隆科多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居然也说出了这样的话,“舅舅很少有这么规矩的时候了。”
胤禩也笑了笑,“四哥,你这话要是让九弟听了去,可不定是要说出什么话来的。”虽然胤禛和胤禩是明白了这隆科多这几日的反常行径,可是胤禟和胤誐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不过胤禩也是看得出来这隆科多这么的也是怕胤禟把他在江宁找小倌儿的事儿捅到十四弟那儿去吧,不然这京城里有名的花花公子隆科多怎么可能这么安分?
“不过,胤禛又看了看窗外,那个何柱最近有什么消息吗?眼看着日子是一天天临近了,总不能什么都没办成就回京去复命啊。”胤禛皱起了眉,又想到这几日吴起跟自己说的从曹颜嘴里套出的那些话,看来这曹寅真的是想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只怕……胤禛冷笑,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这曹寅也当真是野心不小了,居然把两江总督也买通了,怪不得这施世纶虽然也是个为民请命的清官了,也不能拿这曹寅怎么办,圣宠正盛,再加上这两江总督的回护,这曹寅也当真是活得有些无法无天了。
“四阿哥,八阿哥,外头有人求见。”驿馆里面的官员在门外通禀道。
“恩,传。”胤禛虽也是有些奇怪,这老九先前不愿意住这驿馆,说是缚手缚脚得很,就说什么都要住到聚德源去,老十见老九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便也跟了过去,而且,要真是他们来的话,也犯不着让人进来通报,肯定是直接闯进来了事了,而且那吴起也不可能这么贸然前来,要是让什么有心人看见了,也是个麻烦,胤禛又想了想,说道,“莫不是这曹家的事情有什么进展了?”
“四阿哥真是料事如神啊!”说着,全喜就带着何柱走了进来,“奴才见过四爷,八爷。”说着就打了个千儿,跟在全喜身后的何柱也是有模有样儿地跟着自家的掌柜的学着请了安,全喜走到门口,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才关上了门,走进了胤禛和胤禩的身边,“刚刚四爷算是猜对了,昨天晚上那曹家又有行动了。”说着就把何柱往前推了推,“先让这小子给您二位把事情说一下,我去外头盯着些,有什么人来了也好提个醒儿。”
“也好,那你就先出去吧。”胤禛说了一声,全喜便转身又出去了,待全喜关上门之后,胤禛才又对何柱说道,“你把事情说一遍。”然后就拉着胤禩坐了下来,“事无巨细,你看到的一点儿都不能落下。”
“是。”何柱看了胤禩一眼,又颤颤巍巍说道,“昨天晚上我还是像往常那样在曹家后门等着,到了丑时三刻的时候,我以为曹家今天又没动静了,就准备回家了,结果我刚准备走了,就看见曹家的后门又开了,便又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然后就看见曹家的管家在前,几个抬着箱子的男人在后,从曹家后门出来了,然后我一路跟着他们走过去,您猜那曹家把那些箱子放哪儿了?居然就放在曹大人前些日子刚给他母亲修筑的墓中了,”何柱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后来,曹家管家出来的时候,您猜我看见了什么!”何柱眼镜瞪了起来,四下看看又接着说道,“就是前几日曹大人刚刚去世的母亲!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见鬼了,后来再看,才发现曹家的管家正和那老夫人说话,再后来,那管家给了那个老夫人几两银子,那老夫人就离开了。”何柱说完之后,看面前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便也没有再多嘴,只是站在原地等着胤禛和胤禩说话,过了很久之后,才听到胤禩说了一声,“好了,你先和全掌柜的回去吧,有事的话我们回去聚德源的。”
“是。”说完,何柱就规规矩矩地退出去了。
等何柱关上门以后,胤禛一个茶杯就摔倒了地上,“这个曹寅!真以为有皇阿玛的宠幸就能无法无天了?爷就不信了!这灭门案和这私吞官银这两项罪还判不了他一个死罪!”说着,胤禛就狠狠拍了桌子一下,然后又坐了下来,只是坐了没一会儿,又站了起来,在屋子里头来回走动着,“八弟,你好歹听听刚刚何柱的那番话,你听听,这就是咱们皇阿玛信任的大臣做出来地事儿啊!这等蛀虫,若是不连根拔起,真是会成了毁了我大清的一个蚁|茓啊!”胤禛说着脸色又泛起了青涩,胤禩见状,心里虽然也是气极了,却还是扶着胤禛坐了下来。
“四哥,你先冷静冷静,身上带着的药丸儿呢?明知道自己是个不能生气的身子,偏要三天两头就生气,你是当真不想要这条命了?”说着就从胤禛怀里头套出了一个小瓷瓶儿,然后倒出两粒药丸儿就送进了胤禛的嘴里,又到了一杯水递给了胤禛,“先把这药喝了,曹寅那里,咱们还得跟隆科多舅舅还有九弟和十弟好好商量商量,你还是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为了那么一个东西,气坏了了自己也不值当啊。”
胤禛没喝水,直接吞了药丸儿,“好一个曹寅,既然他敢这么偷梁换柱,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办他!今天晚上咱们切去那曹家的新墓去探探虚实,再去和九弟十弟还有舅舅一起去商量商量,明天咱们就一起去那曹家!这次就算他曹寅真有那丹书铁劵,也不能放了他!”
“恩,这样也好,那今天晚上我和十弟去吧,你先和九弟还有隆科多舅舅商量一下,等我们回来,再详细说。”其实论功夫的话,这几个人里头也就是胤禩和胤誐的最好了,别看这两个人平日里都一副被人欺的老实样儿,可要是真动起手来,这胤禛和胤禟联起手来都不是胤誐的对手,胤禩自然也不在话下,所以这种事情,最好就是交给胤禩和胤誐去办比较合适了,而且这种事情也是人越少越好,人多了,反而麻烦。
胤禩说完,胤禛本想反对,可是转念一想也就胤禩和胤禟最合适了,便也没有反对,“不过,你也要注意着点儿,虽然胤誐也是个稳重的,不过也总还是有顾忌不到的地方,凡事多注意些,遇到什么人,能避开就避开,不要硬是……”
“知道了,四哥,你当我是十三弟吗?年纪小又冒失的小鬼?我也有二十了,府上都有个弘昼了,我会小心谨慎的,四哥,放心吧。”胤禩打断了胤禛的话,要是就由着他这么说下去的,没准儿就要一直说到天黑了,现在这才刚刚是早上了,胤禩可是听不了那么久。
听胤禩这么说,胤禛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神却还是隐隐露出些担心,“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说了。”胤禛又想到胤禩刚刚提到了十三弟,便说道,“这胤祹的那些个小心思,也不知道胤祥知道了没有,不过这两个小子现在也小,而且胤祥的性子也像你刚刚说的那样是个再跳脱不过的了,要是胤祹不说,这胤祥现在也是没办法猜到的。”胤禛现在想起胤祥那一副毛头小子的样子就想笑,只是想起上一世十三逝世前的景象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痛,这一世,他说什么也得让胤祥安然渡过一声了才是,如果那时不是为自己鞍前马后,胤祥便也不会过度劳累才落下了病根儿。
胤禩自是没有看见胤禛变化的表情,只是想着他们临行前胤祥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一时间倒是也真想胤祥了,“那只能看他们自己的了。”胤禩想了想胤祹那每次和胤祥在一起都欲言又止的样子,也许胤祥已经猜到了,“只要他们都安好便可以了。”
胤禛眼神也柔和了下来,看着胤禩,“胤禩……”喊了一声胤禩的名字便将胤禩揽入了怀里,然后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胤禩。
胤禩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胤禛抱着,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胤禛才慢慢松开了胤禩,“胤禩,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说着又拉上了胤禩的手,眼中是胤禩重来都没有见过的认真,胤禩笑着看着胤禛,“四哥,你这是怎么了?”
胤禛却是突然笑了,“胤禩,四哥真是好不容易这样表明心迹一次,你怎么能这么问呢?”然后就刮了刮胤禩的鼻子,“胤禩,怎么在外人面前越发的沉稳了,在四哥面前倒是越发的小孩儿心性了呢?”胤禛看着胤禩脸色上的变化,终于还是笑出了声。
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又一次去了聚德源,只是两个人去的时候,聚德源却是被官兵包围了起来,周围也聚集了很多百姓,都是交头接耳的看着聚德源,胤禛和胤禩对视了一眼,心中暗叫不好,想必是全喜带着何柱去驿馆被什么给盯上了,这才有人来找麻烦的,不过,也幸好胤禟胤誐在,就算他们不表亮明身份,也有隆科多在,想必这人也不敢太放肆。
“这是出了什么事?”胤禛转头看见吴起也在一旁看着,便开口问道。
吴起一看是胤禛来了,便也放下心来,说道,“四爷您快去看看,刚刚曹寅突然带着官兵了包围了聚德源,还带着几个人进去了,之后就把里头的客人都赶了出来,还关上了门,之后里头就一阵声音,在之后,就再没声音了,可是这什么声音都没有倒是让人担心。”
胤禛听了吴起的话,原本皱着的眉倒是松开了,要是其他人的话胤禛反倒是不放心,要真是曹寅的话,胤禛却是松了口气,不过心里却暗自冷笑着,这曹寅,真是好大的胆子,怎么?什么人来找自己他就要找什么人的麻烦吗?“八弟,咱们进去看看。”说着,胤禛便往前面走去,胤禩看了吴起一眼,点点头便也跟着向聚德源走了过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官兵拦在胤禛面前。
胤禛眯了眯眼睛,心底越发的阴冷起来,脸上倒是有了笑意,却是一脚就把那当兵了踢到在了地上,“爷是什么人也是你们这帮仗势欺人的狗奴才能问的?”然后便向里头走去,他今天就是要放肆这么一次,从前世到这一世,胤禛从来没有凭着自己的身份怎么样过,不过今天胤禛就决定做一次他以前最是看不起的仗势欺人的人,自己阿哥这身份也是该好好用用了,不然,还真叫这群东西骑到自己脑袋上了。
胤禩随后赶上来把胤禛周围的几个人都处理了干警,然后两个人就一个闪身进了聚德源里头,看着两个人进了聚德源,站在不远处的吴起也是放下心来,说实话,他倒是觉得聚德源是个平时没事儿做了的好去处,而且这么一来二去的,他倒也和全喜有些交情了,真是不想这全喜被那曹寅给害了去。
“什么人这么大胆!”曹寅背对着胤禛和胤禩,刚听见开门的声音就喊了一声,说道,“本大人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吗?还不给本大人滚出去!”
“曹大人好兴致啊。”胤禛冷哼一声便说道,然后便看到胤禟和胤誐都被曹寅的人给拿刀架了起来,“不知道胤禟和胤誐犯了什么罪,曹大人要如此对待他二人,环视了聚德源一圈,胤禛也没看到全喜和何柱,便又问道,“不知这聚德源的掌柜的在什么地方。”
早在听到胤禛说出胤禟和胤誐的名字的时候,曹寅已经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早些时候胤禟说出自己的身份的时候,曹寅还真的不相信,于是便叫人去把两个人给制住了,不过这两个人没做反抗倒也让曹寅有些疑惑,当时问的时候,胤禟还说,他是不屑于和这些人动手。
“四哥!你可算是来了!全喜和那个伙计刚刚被曹寅的人给压倒后院去了!”胤禟赶紧出声道,然后一把挣开了拿刀架着自己的那个人,然后就向后院冲去了,那人刚想追,就被曹寅喊住了,一旁架着胤誐的人也退开了,胤誐看着胤禟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声气也追了过去,只是眼中却还是多了几分受伤的神情。
胤禛看着曹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边便坐了下来,“不知这聚德源是哪里得罪了曹大人,让大人能如此大动肝火?”胤禛拨着手中的佛珠,接着说道,“这聚德源据胤禛所知是大哥的产业,曹大人真是这么急着想和我爱新觉罗家的人过不去吗?”其实胤禛这话是说得有些重了,真是打死曹寅都没想过要和他们过不去,只是有些时候曹寅也是有些小心过头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判个灭九族都不为过了,他也是知道这个时候胤禛在驿馆才敢带人过来的,只是没想到这胤禛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四哥,你别这么说,曹大人应该也不知道这聚德源是大哥的产业才会这样的。”胤禩出声道,还笑得一脸的温和地看着曹寅,只是这笑容却让曹寅看的更加心惊了。
“哼,不知道吗?外头聚德源那牌匾上可还印着大哥的章呢,难不成这曹大人都没看见吗?”胤禛眼神也是越发的暗了下去,“还是,曹大人明知道这是大哥的产业还来寻事,是不将大哥放在眼里了?”
曹寅听胤禛这么说,赶忙就跪了下来,“四爷!奴才绝对不是那个意思!”胤褆可是早有个喜怒不定的名声在外头
36、对峙 ...
了,都说胤褆是个暴戾王爷,再加上这胤褆自十七岁起就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就是当今太子见了都要礼让三分,而且也是个深得康熙喜爱的儿子,这曹寅就算是在恃宠而骄,也没有头昏到以为自己的康熙心中的地位抵得上任何一个皇子了。
“哦?那曹大人此举……”说着胤禛又看了一看聚德源,最后眼睛定在了聚德源的大门上,“是何意思?”说完又看向了曹寅,那眼神甚是森冷,饶是曹寅这种多年跟在康熙身边的人,看了也是止不住的心惊胆战。
“奴才,奴才……”本来这曹寅也是个会说话的,可是现在让胤禛这么一看,一肚子的话都乱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嘴动了半天,最后也只是说了两个奴才,之后便一直伏在地上没有再言语了。
“得了,胤禛今天也只是来聚德源坐坐,没成想却是遇到了这种事情,曹大人,要是这全掌柜的和那个小二没做什么违逆我大清律法的事情的话,曹大人是不是可以打道回府了呢?”胤禛也不看曹寅了,只是看了胤禩一眼,便闭上了眼镜,这一屋子的人看的他心烦。
只是这曹寅刚应了下来,准备带人回府的时候,只听得后院传来一声喊叫,“胤誐!!!”胤禛和胤禩心下一惊,互看了一眼,便往后院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健身房真是个好地方啊……
伪日更君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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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坦白 ...
“胤誐!!!”
胤禛和胤禩一听这声喊叫便对视了一眼往后院跑去了,一路上已经是之前被胤禟和胤誐处理掉的曹府的打手了,两个人还没到后院,就遇到了急急忙忙往前头跑来的全喜,全喜一看见两个人,便迎了上去,“四爷,八爷,十爷他……”全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不再说话,只是带着胤禛和胤禩往后头走去了。
大堂里头的曹寅听见那声惨叫就知道是大事不好了,于是便想趁胤禛和胤禩去后院的时候自己先离开算了,不过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曹大人,四爷交待了,让曹大人稍安勿躁先在前面休息休息。”佟希福冷着一张脸直视着曹寅,那不带一点感情的眸子,乍一看去甚至和胤禛的眼神还有些许的相像,只是,这佟希福的眼神却还带了一些不易察觉的轻视,“请曹大人暂且先在聚德源里头歇歇脚吧。”
曹寅看佟希福没有半点要让开的意思,心底也估摸着佟希福也不是个好应付的人,便也只能回到大堂等胤禛他们再出来了。
“四哥!”胤禟怀里抱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胤誐,看着胤禛和胤禩,眼中的神情是越发的着急了,“十弟,十弟他……”胤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些打手会真的痛下杀手,也没想到胤誐居然会为了救他用自己的身子去挡那剑,胤禟看着胤誐煞白的面孔,一时间竟也心如刀绞,恨不能当时是自己挨了那么一刀,也不会像先在这么心痛了。
“九弟,别急,当下还是先把胤誐移到房间去吧。”胤禩看胤禟这么一副样子也是知道这一次胤禟是当真着了急了,便说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要尽快找大夫来啊。”
听胤禩这么说,胤禟才冷静了下来,然后抹了一把自己脸上流下来的冷汗,抱起胤誐便向大堂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喊道,“快去找大夫,要是耽搁了十弟的伤,看爷怎么整治你们!”进了大堂便又向二楼走去了,这时才刚刚出了自己房间的隆科多一见胤禟这个样子,自己便先是吓了一跳,还没等他来得及问,胤禟就已经抱着胤誐进了隔壁的一间房里头,接着又说了一句,“半柱香之内大夫还没来的话,也就要了你们的脑袋!”这一声,吼得刚刚才转危为安的何柱又是一个哆嗦,然后看见自家掌柜地朝自己挥了挥手,便飞快地去门去请大夫了,剩下的其他人都是默立在原地,隆科多看了看胤禛,知道自己外甥是不可能给自己说了,于是转身又去问胤禩了。
“什么??这个曹寅!当真以为这大清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了?”隆科多听完胤禩说得前因后果,顿时便气极了,这曹寅委实也是太过嚣张了,这次胤誐没什么的话还好说,若胤誐真有什么的话,这曹寅怕是十条命都不够赔的!自打钮钴禄氏逝世以后,康熙对胤誐的宠爱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是愈发的多了,自从胤誐开府以来,这如流水一般的赏赐就源源不断地流进了胤誐府里头,不过胤誐也确实是个淡泊的性子了,旁人说起是,胤誐每次也只是笑而不语,半点没有被康熙的宠爱冲昏了头脑的样子,和毓庆宫的那位可真是有天大的差别了。隆科多看看那扇紧闭的门,又看了看曹寅,最后却是叹了口气下楼坐到了曹寅身边。
“曹大人。”隆科多又成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一双眼睛完成了月牙状,只是看着曹寅。
“隆科多大人。”曹寅面对这隆科多的时候,倒也是恭敬,连忙起身给隆科多行礼,却也是被隆科多拦了下来。
“曹大人切不可如此,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您给我行礼,这皇上还不定得怎么教训我呢,曹大人还是快快请坐下来吧。”隆科多面儿看起来虽然还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可他说出来的话,这时候听在曹寅耳朵里头却是在尴尬不过了。
曹寅思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坐下了,只是嘴上仍说着,“哪里哪里,隆科多大人真是言重了。”说完便也闭口不言了,只是心里头盘算着这胤誐要真是有个好歹了,自己该如何向康熙解释了,却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完全的法子,曹寅看了一眼外头还聚在一起看热闹的百姓,只是兀自叹气,走到这一步却是也是他没料到的,这几天下来,变数实在是太多了,若真是因为胤誐的事情,康熙怪罪下来的话,到时候曹寅也只是希望康熙能放过他的家人了。
“大夫到了大夫到了!”何柱一声气喘吁吁的喊声,顿时让这个气氛有些阴郁的聚德源有了一些缓和,然后,人们就看见何柱左手拉着一个大夫,右手拉着一个大夫,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大夫,然后只是对站在大堂的胤禛几人匆匆点了点头,便上楼去了,嘴里还念叨着,“应该还没过半柱香,应该还没过半柱香……”身后的几个大夫有年纪大的,实在是跑不动的就在楼梯口停了下来,最后也只有何柱拉着的那两个大夫最先进了胤禟和胤誐待得那个房间,剩下的几个,先是对视一眼,然后才晃晃悠悠地往楼上走去,顺便也把刚刚出得汗擦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大夫就全进了那房间里去了,然后,何柱便也出来了,刚出来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叹息着,“没想到那位公子长得那么好看,生起气来也当真是可怕啊。”说着也下楼去了直接向全喜走过去了,“掌柜的,您没事儿吧。”
被何柱这么一说,全喜才想到自己刚才也受了点儿伤,刚才一直想着胤誐的事儿,也没注意到,现在想起来才觉得疼了,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地上已经流了一滩血了,全喜看了看自己伤,又看向何柱,“没事儿,你先去休息吧。”说完便眼前一黑,向后倒去了。
胤禛听见这面的动静,看过去的时候,全喜已经是双眼紧闭倒在地上了,胤禛皱了皱眉,看向了胤禩,“真是一出接着一出啊。”说完,便示意佟希福把全喜抱到他自己的房间去了,“你去上面请一位大夫下来给你们掌柜的诊治吧。”
何柱听了胤禛的话,现实愣了一下,转而便谢了恩,朝楼上跑去了,“你也去看看,就怕胤禟不放人。”胤禛对胤禩说了一句,胤禩便跟在何柱后面也上去了,等胤禩也进了房间之后,胤禛的目光才转向了曹寅,“曹大人,若是此番十弟逢凶化吉的话,胤禛倒是会考虑公事公办,不过,要是十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曹大人就莫怪胤禛公报私仇了,毕竟胤誐也是我的弟弟,还是一个很让我安心的弟弟。”说完这番话,胤禛便不再看曹寅,转而向后院走去了,他真是怕再和曹寅在一个地方待下去,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他。
胤禩刚进屋,就看见胤禟跪在床边,紧紧握着胤誐的手,眼镜也只是盯着胤誐,全然不顾一旁的人,何柱站在屋子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何柱也不是个没眼色的,其实作为一个店小二来说,何柱算是很成功的了,所以现在他看胤禟那个样子,生怕自己一说出口就被胤禟给手刃了,听见动静,何柱转头看见胤禩也进了屋,心里便有了些底,但还是有些忌惮,准备了一会儿刚要说的时候就听见站在自己身后的胤禩已经开口了,“九弟,全掌柜也受伤了,现在整个江宁的大夫都在这房里了,你看能不能让其中一个大夫去给全掌柜瞧瞧伤呢?”胤禩的声音轻柔极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胤禟是经不住任何刺激的,胤禩说着便走到了胤禟身边,手附在了胤禟的肩上,“九弟,十弟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不如你先起来,不然等十弟醒来的时候见你这副样子也该担心了。”胤禩说着便要扶胤禟起来.
“八哥,你让我在这儿陪着十弟吧,刚刚……刚刚若不是因为我大意轻敌的话,十弟也不会因为替我挡那一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十弟他功夫那么好……不应该是这样的……八哥……”胤禟哽咽着,“八哥,你就让我在这儿陪陪十弟吧……”胤禟说完,便将脸埋到了胤誐的胳膊上,没一会儿,胤禩就看见胤誐的袖子上已经印出了水渍。
胤禩看胤禟这样,也就不再劝了,只是指了一个大夫,然后让何柱带着那大夫去后院给全喜诊治了,看着全喜出了门,胤禩才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全喜那边,胤禛应该已经去看着了,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吧,胤禩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儿了吧?
床前,几个大夫正围成一圈准备给胤誐开药,商量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大夫写好了药房,只是……他看了看胤禟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了看正在闭目养神的胤禩,一时间也难为了起来,这该叫谁去抓药呢?只是胤禩这时候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看见大夫手中的那张药房,便淡淡地笑了笑,从大夫手里拿过了那张药方,“我去抓药吧。”
一众大夫齐齐地看着坦露笑容的胤禩,一时间竟有些呆了,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胤禩已经出门去了,只是剩下的人都是摇着头叹息着,这位公子真是生了一副好生俊俏的模样啊,那笑脸看得真是让人舒服啊。
没一会儿的功夫,胤禩变回来了,把药交给了一样要给全喜煎药的何柱之后,就又上楼去了,看刚才胤禟那个样子,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还是自己去盯着点儿的好。
“这位公子,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胤禩刚走到门口,那些大夫便一起走了出来,“那位受了伤得公子,估计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醒来了,到时候再把药给喝了,索性这次没有伤到心肺,不然就麻烦了,不过也是失血过多了,等伤好了还需要静养几日,要忌辛辣,等身子好些了,也要有适当的活动。”
胤禩笑笑,“麻烦各位大夫了,我记下了,各位大夫请慢走。”
送走了那些大夫,胤禩又进了房间里头,看胤禟仍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只在一旁坐了下来。
“八哥……”胤禟又看了胤誐一眼,看到胤禟的脸色比刚刚好了一点才安下心来,站起来抖了抖已经有些发麻的双腿,慢慢地向胤禩走了过去,坐在了胤禩的身边,“八哥,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此时的胤禟低着头,哪里还有平时那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只是看了却叫人分外的心疼,胤禩看着胤禟这副样子心里也确实是不忍,可是正如胤禟说的那样,胤禩是在怪胤禟,但是不是因为胤誐替胤禟挡刀,而是因为那件胤禟或许都不知道的事情。
“八哥,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胤禟的头埋得更低了,胤禩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了,“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胤誐对我从来都不是兄弟间的感情,我对胤誐……”胤禟低笑了两声,“可是我不敢对胤誐有所回应,我们是兄弟,更是大清朝的阿哥,如果这件事情让皇阿玛知道了,让天下百姓知道了,那胤誐他……我不担心我自己的前途,我也从没有想过去争什么皇位,以前额娘就常对我和五哥说,她不求我们建多大的功勋,只希望我们两个能平平安安地生活,额娘说,那些个皇子们一个个野心比天都要大,有野心是好,可是作为一个阿哥,你要有了野心就不能周全地活在这世上了,所以,她不要我们有什么野心,只求我们能安安稳稳,所以,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地位了,可是十弟不一样,我知道他是个有野心的,而且十弟也是样样儿都好,皇阿玛也很喜欢十弟,我看的出,十弟以后一定能有个好的前程,若是……若是我回应了他,如果我们两个的感情被发现了的话……那十弟的前途不就都会被葬送了吗?八哥……我不是看不出来,我只是不敢看出来而已。”胤禟说完之后,抬起了头,眉宇间已经是多了一分释怀,只是脸色却还是不太好看,“八哥,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若是你和四哥的事情被皇阿玛知道后会怎么样吗?”胤禟看着胤禩有些不解,起初他知道胤禩和胤禛关系的时候,胤禟心里不是不别扭,毕竟他们两个都是自己的哥哥,要说厌恶,当然是没有的,反而是担心要多,可是在他发现乌拉那拉是也知道并且默许之后,胤禟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对自己的那位八嫂也是越发的另眼相看了起来。
胤禩看着胤禟一副担忧的模样,脸上逐渐散开了一个笑容,“九弟,你认为十弟在乎那些吗?若是他在乎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非但没有凭着皇阿玛的宠爱建了多大的功勋,反而是一个劲儿的往后退,简直就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了,胤禟,你知道十弟这么做事为什么吗?不就是因为你吗?胤禟为什么要有这么多顾虑,爱了,便就在一起吧,我和你四哥,还有十二弟和十三弟都会始终站在你们身边的。”
“八哥……”胤禟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胤誐,又看了看胤禩,混沌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八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胤禟终于是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又回到了床边,“八哥,能让我和胤誐单独待会儿吗?”胤禟眨眨眼睛,又恢复了以往那位混不吝的主儿的模样。
看着胤禩走出去以后,胤禟又做到了床边上,紧紧地握住了胤誐的手,“十弟,我想八哥说的是对的,以前是我想得太多了,可是却也都想错了,十弟,以后九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还有啊,也不会再去看其他人了,九哥其实不是喜欢全喜,只是想借全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已,十弟,胤誐,你赶紧醒来吧,不然九哥可是真要不理你了啊,你这臭小子。”
“九哥……你可不能不理我啊……”胤禟的声音刚落,就又响起了一个声音,虚弱到会
37、坦白 ...
让人以为是幻觉的声音,胤誐眼镜迷茫的看着胤禟,“我该不会又是做梦了吧?”被胤禟握着的手也有些微的颤抖。
胤禟听罢,一条没,便狠狠揪了一把胤誐的胳膊,“疼不疼啊?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了吧?你这小子,难不成是睡糊涂了吗?看清楚,我是你九哥,实实在在的真人!”
看胤禟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胤誐却是低声笑了,“九哥,刚刚那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啊,以前都是十弟十弟的,我一直都觉得这辈子都不会从你嘴里听到我的名字了,没想到刚刚居然听到了。”胤誐转而握住了胤禟的手,两个人相握着的手不一会儿便渗出了汗。
“十弟,一起吧,以后都一起吧。”胤禟过了很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九哥,你不怕吗?”胤誐笑着问道。
“不怕,我一直都什么也不怕。”胤禟也笑了。
“九哥,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吧。”胤誐另一只手勾上了胤禟的脖子。
“胤誐……”
胤誐勾下胤禟的脖子,终于是吻上那那双自己已经期盼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双唇,胤誐笑了,味道果然是很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啊……终于又更了一章了!
我一定要在暑假结束前完结了这篇……!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玄彬演的秘密花园啊~
不如写一个奥斯卡和韩泰善的文好了……
噗……
【被打晕拖走的某人】
38
38、行动 ...
胤誐醒过来之后的第三天,胤禛和胤禩便开始着手调查曹寅的案子了,期间为了稳住曹寅,胤禛还命佟希福一步不离地紧跟着曹寅,当然,一个佟希福也许不是老奸巨猾的曹寅的对手,不过好在就还有一个隆科多,这可是也是一条狐狸了,想想,既然他能在京城甚至是紫禁城中都混得风生水起,那让他去对付曹寅还不是一件再适合不过的事情了吗?至于胤禟和胤誐,鉴于胤誐现在伤还没有好,胤禟的心思也是全都扑到了胤誐的身上,所以,原来让胤禩和胤誐去曹母的墓地一探虚实的想法也只能是搁下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胤禩皱眉看着胤禛,从来江宁到现在,通过私下的调查摸索,胤禛已经掌握了不少当年曹寅犯下滔天大罪的证据,不过却一直没有那出来而已,而且,人证也已经有了,当晚有好几个人都见过曹寅进了江宁最大织造坊老板的家里,而且……胤禛眯了眯眼睛,自己也找到了最至关重要的一个人,这次能不能把曹寅送上断头台,就全靠这个人了,“四哥,你说这曹寅会乖乖就范吗?像他这种人通常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胤禩心下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曹寅现在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可他总觉得还会出什么事情。
胤禛看了看隆科多和佟希福,这次的事情也只有他们四个参与了而已,“八弟,这件事情千万不能急,咱们得慢慢来,慢慢摆子,让那曹寅退无可退才好。”胤禛知道胤禩到现在还是有所担心的,他也知道这么下去始终不是个法子,可是依照曹寅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要是没有曹寅自己亲口承认康熙有可能还是会放了曹寅,胤禛暗自叹气,该如何让这个曹寅自己俯首认罪呢?这个还真是不好办啊。
“我听说曹寅的儿子去年刚给曹寅生了一个孙子,叫做曹瑛,这可是曹寅的心头肉啊,若是我们能把这曹瑛接到驿馆里头的话,没准儿这曹寅……”隆科多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三个人,虽然他的这种做法有些胜之不武,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时间让他们去做君子了,既然那曹寅已经不仁在先了,他们这样的做法也不过是在以牙还牙罢了。
“对了,佟希福,你先把那人也接到驿馆去吧,也好让她照顾曹瑛。”胤禛吩咐到,佟希福应了一声便出去了,“现在咱们手中可是有一张王牌,有了这个人的话,就不怕曹寅不认罪了。”
隆科多却是不知道胤禛口中的那人是谁,可是又看胤禩和佟希福都一副明了知晓的样子,心中就不免有些郁卒,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呢?
“舅舅也不必疑虑,时候到了,胤禛自会告知。”胤禛说了一句,然后又说道,“也不知道全掌柜的怎么样了,今天晚上还得让何柱领着咱们去曹寅藏银子的地方去。”说到这儿,胤禛却是突然笑了,注意到胤禩和隆科多疑惑的眼神,胤禛说道,“之前听说那曹寅的母亲,也是一代奇女子,为人刚正不屈,实乃当下夫人的典范,只是不知道若是老夫人地下有知自己的儿子做出如此贪赃枉法的事情,还借用了她的名头,只是不知道这曹老夫人会作何感想啊。”胤禛其实也只是过去听佟佳氏说起过曹寅的母亲,说起来,这曹寅的母亲还和孝庄皇太后关系匪浅呢,怪不得这曹寅会如此嚣张了。
“作何感想?估计也就是后悔自己生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吧,想着曹寅都五十出头了,怎么就不知道要给自己的子孙后代挣些庇护,反而是做出如此的事情,当真是老糊涂了吗?他这么以来,曹府上下也到真是可怜了。”隆科多摇了摇头,有的也只是遗憾了而已,只要想到也许只因为曹寅一人之过,曹家上下就要蒙受那牢狱之灾,他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忍。
“哼,这曹府上下可怜,难不成那被曹寅灭了全家的织造坊老板就不可怜?而且,这世上又何来可怜一说,无非也就是那些人之间的一些利益的争夺,当真是可笑至极,为了那么一点银两,那些因为这些争斗丧命的人也没有任何可怜之处,都是他们自己的咎由自取而已。”胤禛毫不留情地说道,对于那织造坊老板的事情胤禛也是略有耳闻,若不是那人逼曹寅逼得太紧的话,他想曹寅也不会出此下策吧。
“好了四哥,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该走了。”胤禩看了看已然是一片漆黑的外头,对胤禛说道,“何柱现在应该已经在聚德源的后门等着咱们了。”
胤禛看了看胤禩,对隆科多说道,“一会儿佟希福应该就回来了,他回来之后,你先帮着他把曹瑛和那人安顿后,切记,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等安顿好他们之后,你就让佟希福再去曹府盯着曹寅就好了。”说完后,胤禛和胤禩就相携离开了,只剩隆科多一个人留在驿馆里头,什么叫“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隆科多怒目圆睁,这个老四当他这个御前带刀侍卫是摆着看的吗?隆科多眼镜一闭,不问就不问,不说就不说!反正最后自己也会知道的!
没过一会儿,佟希福就带着一个女人进了驿馆,只见那女人怀里头还抱着一个正睡得香甜的孩子,隆科多一看急了,这个佟希福,老四让你带个孩子过来,没让你连着这孩子的娘也带过来,刚想说什么,就看那女人看着怀里孩子的表情也不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于是当下也便明了了,这边是胤禛口中的“那个人”,于是隆科多秉着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的态度,对这个女人还有佟希福都是一副视为空气的态度,直到佟希福安顿好那女人出来之后,隆科多才说道,“刚才四阿哥走的时候说,让你安顿好他们之后就去继续盯着曹寅,以防他有什么其他的小动作。”说完,便接着喝自己的茶,越看这个佟希福越来气,想着刚刚胤禛的样子也来气,索性也就不看不想了,喝着茶,隆科多就突然有些想那个远在京城的小鬼了,以往每天都要损自己两句才舒服的那个小鬼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而现在那个正被隆科多想着的小鬼,正独自一个人坐在御花园的一座假山上,看着头顶的缺月,神情有些阴郁。
“好了,爷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在了报就行了。”小鬼说完这句,只觉得一阵风掠过,胤祯依然是一个人坐在假山上,却是突然笑了笑,“不错啊,敢去逛小倌儿馆了,看回京了爷怎么收拾你!”然后便低下了头,“没想到九哥和十哥居然……”胤祯低笑出了声,却突然感觉身边有人接近,“什么人,给爷滚出来!”
“嘻嘻嘻,”突然传出一阵笑声,紧接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就走进了胤祯的视线,“十四哥,怎么这么凶?弟弟可是见十四哥晚上一个人在这儿赏月有些放心不下才来看看十四哥的。”小孩儿的脸渐渐露了出来,胤祯眯了眯眼睛,看着这个笑眯眯的男孩儿,“十四哥,不欢迎胤偶吗?”小小的男孩儿站在一片月光下,显得那么天真无邪。
胤祯看了胤偶一眼,便把眼睛转开了,“这么晚了,你不在阿哥所待着,出来做什么?”
见胤祯一副完全无视自己的样子,胤偶倒是不甚在意,倒是自觉地爬到假山上面坐在了胤祯旁边,“十四哥,弟弟刚才可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事情啊。”一张还没有张开的包子脸上面,早已经是没有了刚刚的天真无邪,满满地溢出来全都是阴险的味道。
“哦?那又怎么样?”胤祯心中一紧,不过还是一派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倒是让胤偶有些挫败的感觉,毕竟这胤偶现在也只有七岁,虽然比起宫外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成熟稳重的多,那些阴谋权术也早已是家常便饭,可惜胤祯同样是在这宫里头长大的,而且还长了胤偶七岁,所以,就算这胤偶再怎么搬弄权术,在胤祯看了也无非是一些小孩子的把戏,虽然这个孩子的把戏有些狠而已了。
“看来十四哥倒是不甚在意啊,那若是弟弟在皇阿玛或者是德妃娘娘面前进言几句的话,不知道十四哥还会不会这么从容了?”胤偶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在假山上敲击着,眼神瞟了胤祯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丝得逞的微笑。
胤祯的脸色暗了下去,他虽是不想胤祥那么喜欢惹是生非,可是那也不代表他是个好欺负的,胤祯只是阴测测地一笑,“十五弟想说的话,尽管去说,只要你有这个机会,论心计,这宫里头那个阿哥格格是省油的?告诉你,当初也跟人耍心眼儿的时候,你还在你额娘肚子里头呢,别以为爷不知道你那些个花花肠子,安安生生做你的阿哥,别来招惹爷,也别以为你手里头抓住了爷的把柄,告诉你,爷有的是法子让你说不出来那些话。”说完这些话,胤祯也不管顿时就已经白了脸的胤偶,就跳下假山离开了,所以,他也没看见胤偶嘴角那一丝得逞的笑,十四哥,现在断言还为时尚早了吧?
而这个时候,胤禛和胤禩已经跟着何柱到了曹母的墓前,胤禛和胤禩对视一眼,胤禩问道,“你知道怎么进去吗?”
“知道知道!”何柱三下两下走到墓碑前头,然后便伸手按在了墓碑上的那个曹字上面,只见那曹字慢慢陷了进去,然后墓碑就想一边转去了,看着豁然敞开的一个口子,胤禛又看了胤禩一眼,然后对何柱说道,“你在外头守着,要有什么人来,立马出声提醒。”说完就先进去了,胤禩看了胤禛一眼,又看了看何柱,微微笑了笑,也跟了进去。
何柱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那么快就进去了,他们就不担心里面有什么机关暗器的吗?还真是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啊,见两个人都彻底进去了,何柱才靠在一旁的树上等着两个人出来,“也不知道掌柜的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可是看上去还是很严重啊。”何柱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四下观察着,生怕有人来自自己又没有看见,要真是那样儿的话,那自己可真就是有十条命都赔不起啊,这可是大清朝的皇阿哥啊,虽然自己之前就觉得他们的身份很可能是吓死人的那种,可是听见曹寅叫他们阿哥的时候,何柱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自己居然也有机会给阿哥办事了!
“四哥……这些难道都是曹寅这些年贪污得来的吗?”胤禩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堆了满满一地下的箱子,刚下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下面也不会有多大,可是下来了才发现,这地下的居然有这么大,都顶得上他八贝勒府的后花园了,真没想到这曹寅尽然是个这么大胃口的人,胤禩走过去,挨个打开了所有的箱子,“天呐……这、这……”胤禩看着那仅有的几箱官银,然后又看向了向下的那几十箱黄金,这个曹寅……
“八弟,你过来。”胤禛喊了一声,胤禩便走了过去,“你看。”胤禛打开了一个放得稍微远些的箱子里面居然全部都是火药。
“这个曹寅,难不成是想造反吗?这剩下的几十箱也全都是火药吗?”胤禩问道。
“恐怕是的。”胤禛没有回答胤禩的前一个问题,然后便又去开其他的箱子,没想到打开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里面竟是满满一箱子的账本,胤禛拿起一本便看了起来,“没想到曹寅居然记录地这么详细,还把当时贿赂他的官员说的话也全都记了下来,真是不明白,若是他能把这账本递交给皇阿玛的话,那现在大清的财务情况也不至于这么紧张了。”胤禛又把账本扔回了箱子里头,“咱们还是先出去吧。”说完,胤禛便又往外头走去了,胤禩看着胤禛的背影,又折身回去把他们刚才打开的箱子又都合上了才往外头走去。
“何柱,这是我随什么的玉佩,你拿着这个快马加鞭去扬州找扬州知府施世纶,请他带兵来江宁,事后我自然会和他说清楚的,倒是你只用说,事情十万火急就够了,你记住,到时候那知府门外的官差不给你通报的话,你也不用怕他们,只管端起架子骂他们就好了,施世纶也认识我的玉佩,到时候见了他,你只管按我吩咐的去做就行了,记住,一定要快,一定要赶在后天中午的时候赶到曹府,不可有误。”胤禛将挂在自己腰间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交到了何柱的手中,“记住一定要挑脚力最好的一匹马。”说着又看向了胤禩,“咱们就暂且先回驿馆去,先看看那人怎么样了,而且舅舅那里也是需要解释一下了,不然也不知道他又要闹成什么样儿了。”说着,胤禛便揉了揉头额头向前走去,胤禩则在后面和何柱一起走着,又嘱咐了他一些其他事情,直到到了聚德源,三个人才分开。
两个人回到驿馆的时候,隆科多还没有睡,直到看见两个人回来了,隆科多才放下来茶杯,只是眼皮早已经是打架打得厉害了,“你们回来就好了,我先去睡了。”说着便半眯着眼睛往后头走去了。
“舅舅不想知道今日佟希福带来驿馆的那名女子是什么人吗?”胤禛问道,他倒是很少看见不纠缠的隆科多,要放在以前,隆科多绝对是不问出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决不罢休的。
隆科多却是笑了笑,“急什么?该我知道的,我总归会知道的。”说完便继续往前头走去了,倒是丝毫不见平日里面对他们时候的那一丝浮躁了。
等隆科多进了房间以后,胤禛才突然说道,“莫不是舅舅想十四了?”这一句,胤禩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第二天,几个人就这么硬生生在驿馆里头待了一整天。第三天天刚亮,佟希福就跪在了胤禛的脚边,“四爷,曹府还没有动静,曹寅还有曹府的管家这几天也什么都没做。”说
38、行动 ...
完便站起来,在一旁恭敬地候着,房间里面也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等着胤禛,今天就是跟何柱说好的日子了,但是他们还得等,等到午时的时候,等到施世纶来的时候。
直到午时了,还不见何柱的踪影,胤禛一声叹气,站了起来,“看来何柱晚了,咱们先去吧。”胤禛说完,便看向了胤禩,“八弟,一起走。”说着便伸出了手来,胤禩心中一滞,看着胤禛朝自己伸出的那只手,最重还是握了上去,“好,四哥。”两个人便十指相扣,朝外头走去了,隆科多和佟希福跟在两个人后面,也走了出去。
“四爷!四爷!”几人刚走出驿馆,就听见一声喊叫,胤禛停了下来,往声源的方向看去,只见何柱正骑着一匹马想自己赶来,胤禛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还是到了。
“四爷,施大人已经在曹府外面等着了。”何柱下马说道,“施大人说,他等了很久了。”
胤禛斜了斜嘴角,加快步子往曹府赶去了,刚到曹府,就见曹家的下人已经和施世纶的人起了争执,胤禛又往前走了几步,“施世纶,将曹寅给爷押到扬州知府衙门大狱里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又完成了一篇~
额……突然就收到了上榜任务神马的……
要赶快写了啊~
好吧,曹寅确实是悲剧了,至于曹瑛,那不是曹雪芹不是曹雪芹……
噗……
好了,还有一章大家就要回京了哟~~
39
39、回京 ...
“施世纶,将曹寅给爷押到扬州知府衙门大狱里头去!”胤禛刚领着施世纶冲进了曹府,便交待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看向了正端坐在正厅里的曹寅,之间对方脸上全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这是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呢?还是对自己究竟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已经不甚在意了?
“是!”施世纶虽然是扬州知府,可是就因为曹寅有康熙这个大靠山,这么些年来,对曹寅也是敢怒不敢言,好几次他请奏康熙彻查曹寅,都被康熙置之不理,所以一来二去之下也便就有些灰心了,所以自从昨天见到何柱之后,施世纶就知道,该是这曹寅好日子到头的时候了,这下子四阿哥也算是为江宁出了一口气了,遮在江宁上面的这一大片乌云终于要散开了,施世纶一挥手,“动手。”站在他身后的官兵们便都冲了上去,把曹寅府上的下人们都控制住了,然后施世纶便走到了曹寅身边,一伸手,“曹大人,请吧。”
本以为曹寅就会怒不可遏,却不想那曹寅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便站了起来,“还真是有劳施大人如此兴师动众了。”说着眼睛又幽幽地转向了胤禛,“没想到四阿哥的手段还真是雷厉风行啊,这么短短几日之内居然就能将曹某押解扬州知府衙门,也真是劳烦四阿哥的一番苦心了,若当初四阿哥一来便说明来意的话,曹某也是十分愿意配合四阿哥查案的,只是现在这样,四阿哥是铁了心要和曹某撕破脸皮吗?若是皇上知道了……”曹寅别有深意地转开了目光,然后别大笑了起来,在他看来,直到现在康熙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曹寅本也是想激怒胤禛,却没想到胤禛连眼睛都没有眨,紧接着便说道,“这就不劳曹大人费心了,若不是得了皇阿玛的旨意的话,就算是再给胤禛十个胆子,胤禛也不敢跟曹大人过不去啊,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曹大人灭江宁织造坊老板全家一百零八口人、私运官银、自藏军火等罪名证据确凿,即日押往扬州衙门,明日开堂审案!”胤禛说完只有便似有若无地瞟了曹寅一眼,然后便笑了,“曹大人,还请您移步扬州衙门。”
早在胤禛把曹寅的那些罪行依次说出来之时,曹寅就已经是脸色惨白,冷汗淋漓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胤禛居然能查到当年那件案子,自己明明就派了人日夜盯着了,可没想到这胤禛居然还能查到这么多,真看不出,这胤禛平素里表现的对什么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背后却是这么一位雷霆之势的主儿,曹寅心里虽是叫苦,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四阿哥,这凭空妄断,可是最最糟糕的啊。”
“曹大人放心,胤禛也只是有了足够的证据才敢来曹府叨扰的。”胤禛说道,然后又看向了施世纶,“还等什么?还不快请曹大人移步?”说完便又向着曹寅走进了两步,低声说道,“曹大人若是想保证爱孙的平安的话,还是不要去想一些个不该想的了吧。”说完又笑了笑,接着便走了出去,只是没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疾呼,“曹大人!!!”
胤禛一回头,就看见曹寅已经翻了白眼,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了,站在他一旁的施世纶也慌了手脚,只能是等胤禛的指令,胤禛皱了皱眉,就看见曹寅朝着自己挥了挥手,胤禛又折身走到了曹寅的身边,“四阿哥,可否蹲□来,曹某有话要对四阿哥说。”胤禛皱着眉看了曹寅一眼,便蹲了下来,他倒是不怕事到如今了曹寅还能对他有什么不利,他只是本能上的不想靠近这样的曹寅而已,胤禛蹲在曹寅身边,“你有什么话,说便是了。”
曹寅笑了笑,只是脸上却泛起了苦涩,他闭了闭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便说道,“四阿哥,曹某命不久矣了,”说完,曹寅又笑了笑,“曹某知道此次四阿哥定是要置曹某于死地了,可是,曹某却希望四阿哥能放过曹某的孙儿,那孩子,还未满周岁,什么都不知晓啊。”说起曹瑛,曹寅眼中便是一派温暖,“只是曹某还想问四阿哥一个问题,那人,可是颜茗?”
胤禛没想到曹寅居然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事到如今,胤禛也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这颜茗可是颜皓生的独女啊,是当年颜家唯一活下来的一个人,其实,自从她做了犬子的侧室开始,曹某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我也知道她是来报仇的,可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因为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爱上犬子了,而且,也是我曹某欠她的,今日,也算是偿还了她了,其实,当初若不是那颜皓生逼得曹某太紧的话,曹某也是断断不会痛下杀手的,只是没想到……”曹寅的眼神突然迷茫了起来,似乎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还记得当年曹某追随康熙爷前后时,皇上就对我们说过,‘有一些事,你不做,别人便不会做,所以,你要做,就算之后落得极坏的名声,你也要去做,这就是所谓的无可奈何’四爷,你明白吗?若是你的话,就一定能明白,你知道皇上当年为何要派我南下吗?就是因为皇上太了解我了,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我不在意背负在身上的那些骂名,可是,我不想我的子孙后代也活在人们的唾骂之中,四阿哥,曹某所做的一切,都是皇上交待的,当然,颜皓生那件事是个意外,四阿哥,今日,曹某也算是给颜家偿命了,只求……”曹寅猛地喷出了一口血,“只求四阿哥能放过曹家上下,那么,曹某在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至于那些金银还有火药,都是曹某按皇上的吩咐收集的,烦请四阿哥将那些东西运回京城。”
听完曹寅的话,胤禛不可谓是不震惊,看着依旧睁着眼却已经停止了呼吸的曹寅,胤禛突然觉得心下有些憋闷,伸手合上了曹寅的双眼,胤禛站了起来,他看了看站了慢慢一院子的官兵,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了,“施大人,你先回扬州吧……”说完便向外头走去了,只是脚步比起来时却沉重了不少。出了曹府大门,胤禛看见站在一旁耐心等待自己的胤禩,快步走了过去,便将胤禩一把揽进了怀里,“八弟,我错了,都错了……”低声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只是把头埋在胤禩的肩窝里,胤禩见胤禛这样,知道里面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可却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是轻轻拍着胤禛的背。
曹府的事情,直到将近戌时才彻底处理完了,当曹家上下看到曹寅的尸体的时候,曹寅的妻子和儿女尤为激动,他们不敢相信曹寅居然会以自尽来了解这件事情,曹府的下人也都心下戚戚然,要说曹寅平日里虽谈不上有多和善,可是相比起其他那些动辄就打骂的府上还是要好太多了,胤禛看着曹府一夜之间的没落,心中不能说是没有遗憾和悔意,可是那颜家的案子却不能无视,也许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吧?听过胤禛说的关于曹寅死前的那番话,胤禩现在心中也是难受的很,只是……法不容情,他们只能是让曹家的后人不至于流落街头了,以后的事情就要全靠他们自己去做了。
将曹寅的尸体安顿好,接着又安抚了曹家上下之后,胤禛和胤禩才回了驿馆,回到驿馆后,胤禛就立刻给康熙写了一份奏折让佟希福快马加鞭送去京城了,这曹家之后怎么样,还是要看康熙的想法了,而胤禟和胤誐还有隆科多已经在大堂候着了,就连全喜和何柱都在一旁站着,胤禛写完奏折走出房门的时候,大堂里头的人全都是一副阴郁的样子,一时间倒是显得有些沉闷了,胤禩站在胤禛身后,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也有些无可奈何。
“好了,这也没什么,这曹寅,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毕竟他身上也背了一百零八条人命了,若这次放过他的话,于大清律例也是不符的。”胤禛说着便也坐了下来,只是周围的人还都是一副沉默的样子,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曹寅在江宁这种种行为竟然都是康熙授意的,也断断没有想到曹寅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笑。
“没想到曹大人还有这样的难言之隐……”何柱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众人又想到了前些时候从颜茗那里了解到的曹寅对颜皓生痛下杀手的原因,那颜皓生生前垄断了江宁的织造产业,而那时候曹寅本是想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处理这件事情,想和颜皓生好好一起办好江宁的织造,可是那颜皓生却根本没把曹寅放在眼里,反而四处散播谣言诋毁曹寅,而且联合江宁所有织造坊的老板一起抗议曹寅出任江宁织造,不仅如此,这颜皓生当时也算是这江宁的一条地头蛇了,居然纠结了一群人去曹府闹事,还把曹寅所在的衙门砸了,而曹家的人外出的话,轻则受伤,重则丧命,这也就是曹府这么些年以来下人越来越少的缘故,而且,每次颜皓生杀掉曹寅的一个下人,便会把那下人的尸体扔到曹府门前,以示威胁,甚至有一次曹寅的儿子都差点儿因此丧命,所以,曹寅才对颜家痛下杀手,也酿成了那成悲剧。
对于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颜茗也是看不下去的,但是面对父母家人惨死的境况,颜茗还是选择了报复,进入曹家,收集曹寅的罪证成了颜茗唯一一件要做的事情,只是……颜茗却也总在犹豫,作为曹寅儿子的颜茗在曹家的地位却与正室无异,曹家上下对颜茗也是好到不能再好了,颜茗不是没有想过放下仇恨和曹颙好好生活,可是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她梦中的父母惨死的景象却成了她怎么都摆脱不了的梦魇,于是,她只能选择报仇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算会粉身碎骨,就算最后自己的下场凄凉,她也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回到驿馆之后,胤禛就已经命驿馆的官差送颜茗和曹瑛回曹府了,颜茗的死活他已经管不了了,可是那曹瑛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到曹府的,那也是曹寅最后的托付了。胤禛只觉得现在是头疼欲裂,没想到这么一件看似简单的贪污杀人案,背后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胤禛失去了力气,只是靠在胤禩的身上,“现在只要等皇阿玛的旨意就好了,我想皇阿玛会念在曹寅和曹老夫人的面子上对曹家的人网开一面的。”胤禛说完便阖上了双眼,“你们就都暂且先回去吧,这几天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不要来找我了,我想好好静一静。”说完,起身便回房了,胤禩只是皱着眉看着胤禛离开,他这知道,这次的事情一定是让胤禛不舒服到了极点,于是他也只能先送众人离开了,然后又进了胤禛的房间,这一夜,注定无眠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胤禛和胤禩就又去了曹府,只见曹府和昨天比起来已经是萧条了不少,也当真是门可罗雀了,下人们也都四散离去了,只剩下了曹家的人,曹寅的妻子守着曹寅的尸体坐了一夜怀里抱着曹瑛,曹寅的一双儿女还有曹颙的正室跪在尸体旁也是整整一夜,恐怕那远在京城的曹颐现在也许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命归黄泉了,而颜茗则是跪在曹府门口,她没想过曹家的人会饶了她,可是当她看见曹颙对她露出的那种厌恶的眼神时,她突然觉得,这样还不如死了的好,曹颙曹颙……
胤禛和胤禩走到曹府的时候,颜茗已经昏倒在曹府门口了,可是他们却也没有理会这个女子,只是推开了曹府的大门就走了进去,出了萧索还是萧索,曹寅的妻子儿女们只是看着曹寅的尸体,也不知道是不知该怎么做还是压根儿就什么都不想做,胤禩看着如此情景,心中突然就怅然了起来,上次来还是一派融合安详的样子,再来是已经是这幅模样了。
“你们来做什么?”最先看到胤禛和胤禩的是曹寅的妻子李氏,她淡漠地看了一眼胤禛和胤禩,便又看向了曹寅,“四阿哥,八阿哥,我们曹府已经不是以前的曹府了,还请两位移步别处,省的弄脏了您二位的鞋子。”逐客令已经在明显不过了。
胤禛却是像没有听到李氏的话一样,仍旧是站在原地看着曹寅的尸体,倒是一旁的胤禩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能清楚的感觉得到曹寅儿女对他们的敌意,若不是他们这次来江宁的话,曹寅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是这又能怪得了他们吗?就算他们现在不来,曹寅迟早也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伴君如伴虎,尤其当你知道了你的皇帝太多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替皇帝做了太多你不应该做得事情而已,这次康熙派胤禩和胤禛来江宁就是等于是告诉曹寅,康熙已经放弃他了,他,已是一颗弃子了。
“曹夫人,曹大人的下场,想必你早已经想到了吧?”胤禛突然开口了,他就不相信曹寅会没有和李氏说过这些事情,就算再少,肯定多少也是透漏过一些的,再加上他们也早已经听说了李氏虽身为女子,可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商界人才,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只是这个时候李氏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丈夫的遗体,胤禛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定是怨我的,可是有果必有因,这只是当初种的种子结了果而已,曹大人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了,死者已逝,你们还得继续活下去,难道你们就一直守着曹大人的遗体活下去了吗?曹大人和曹大人的父亲苦心经营的家门就任由它颓败了吗?曹夫人,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你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你选择让曹家就此没落的话,那胤禛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若是曹夫人还有一点点想重整旗鼓的意思,就得振作起来。”除了胤禩和康熙外,胤禛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说。
“曹夫人,再过几天,皇阿玛的旨意就来
39、回京 ...
了……”说完之后,胤禛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李氏一眼,在看到李氏眼中突然燃烧起来的一簇火苗之后,胤禛才放下了心来,他相信康熙对曹家还是有眷顾的,就算是做给天下人看,他也会给曹家人一条好的出路的。
李氏仍旧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胤禛和胤禩时的眼神却是友善了不少,“曹府还有希望?”李氏低声问道,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回问出这样一句话。
“有。”胤禛只回答了一个字,可这就已经足矣了,说出这个字,胤禛又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曹夫人节哀。”说完看了胤禩一眼,也不顾胤禩眼中的疑虑便走了出去,胤禩只能摇了摇头跟着胤禛走出去了。
过了七天,康熙的圣旨终于到了,果然不出胤禛所料,康熙对曹家还是有感情的,只是胤禛没想到康熙居然会让曹寅的儿子曹颙接替曹寅的位子,继续做江宁织造了,恐怕圣旨下达以后,曹家又会变得像以前一样门庭若市了吧?他相信,曹颙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四哥,这件事情终于是结束了。”胤禩无不感叹地说,这么久了,终于是结束了。
胤禛弯了弯嘴角,给曹家人宣了圣旨以后,压在胤禛心口的那块大石也总算是落地了,想必宫里的曹颐也知道自己父亲逝世了吧?不过,既然皇阿玛还肯让曹颙坐着江宁织造,就说明曹家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也当真是不可估量了,还有那曹颐胤禛倒是不甚在意,就算再得宠,也只是皇阿玛的一个妃子而已,胤禛倒是不怕这曹颐会对自己不利了,“咱们也该回京复命了。”胤禛淡淡地说道,前几天因为曹寅的事而一直阴郁的胤禛也终于又明朗了。
“恩,回京。”胤禩靠在了胤禛肩上,“只是回了京就不能这样天天和四哥在一块儿了,而且……”胤禩欲言又止,最重还是说了出来,“回了京,四哥府上就会有女人了。”
胤禛看胤禩这幅样子,先是笑了笑,随即说道,“既然说是进了我的府,那就也只能是听爷的了,一个女人而已,八弟,四哥只属于你一个人。”说着,胤禛便又吻上了胤禩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pump还是不忍心彻底黑了曹先生的爷爷,
所以就设计了这样一个结局……
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这种为了皇上做尽坏事,却最终要被舍弃的命运,都是无可奈何的……
好了,终于又更了一章了……
虽然有些抑郁了……
不过……
还是祝大家看文愉快了吧……
不舒服地滚去睡觉了……
40
40、呣子 ...
“四哥!”胤禛刚刚进了永和宫就看见一个少年冲了过来,站定之后,才发现是胤祥,他身后依然是素来都慢慢悠悠的胤祹,“您可算是回来了,八哥呢?”胤祥先是探着脑袋朝胤禛身后看了看,确认胤禩不在之后才问道。
虽然胤禛现在看胤祥和胤禩的关系比起上一世来说简直就是变了个个儿,可是心下还是有些不舒服,想想上一世无论做什么,胤祥挂在嘴上,念在心里的第一个人肯定是自己,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胤禩,不过,胤禛抬手弹了胤祥的脑门儿一下,“你个冒失鬼,你八哥得先去钟粹宫给惠妃娘娘还有西六宫给良嫔娘娘请安,怎么能先过永和宫?”
“就是,真不知道这老十三什么时候能长些脑子,前些日子兆佳氏刚刚才给十三哥生了个儿子,咱们十三爷也不知道好好儿心疼心疼十三嫂子,一天到晚就是在衙门里头,真是……”胤祯说也也从宫里头走了出来,还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摇了摇头。
胤祥听胤祯这么说,明知道对方是在找自己的不痛快,可胤祥又是没有沉住气,“爷怎么做事,还没轮到你来教!”说完又恨恨瞪了胤祯一眼,“四哥,您别听老十四乱说,弟弟可是很心疼自己福晋的,前两天还把那兆佳氏的母亲接到府上同兆佳氏好好团聚了一回。”说完,还得意地看了看胤祯,煞有一副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了不起的事情。
胤祯却没有理会胤祥,只是也同样看了看胤禛身后,然后问道,“四哥,隆科多没过来吗?”脸上瞬间又变成了一副阴阳不定的样。
看着这个样子的胤祯,胤禛只是心底笑笑,说道,“刚刚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舅舅被一个小宫女给拦下来了,怎么,十四弟找舅舅有事吗?”其实胤禛倒也不算全是假话,隆科多确实是在御花园让人给拦下了,不过,这隆科多是被一个小太监而不是小宫女拦下来了而已,看着胤祯脸色铁青地说了一句,“那弟弟就先退下了。”就朝着御花园走去的胤祯,胤禛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不该骗胤祯?只是胤禛不知道胤祯脸色铁青并不是为了那小宫女,而是胤祯觉得既然他已经知道隆科多在江宁去小倌儿馆的事情了,那隆科多一定会第一时间来跟自己解释的,可是……胤祯是足足等了一个上午,胤禛一行人才回了京城,胤祯以为隆科多一定会先来找自己,可是没想到这都到酉时了还不见隆科多的影子,现在就连胤禛都到永和宫给德妃请安了,隆科多还是没有出现,所以就是因为这些胤祯才会恼火。
“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胤禛看着胤祯面色不善地离开永和宫之后,又和胤祥还有胤祹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进里面去给德妃请安了,“儿臣回来了。”
德妃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子,那儒雅的模样,虽是继承了爱新觉罗家特有的丹凤眼,可是其他地方,那是那嘴,那鼻子,却都是像极了德妃,要真有人说胤禛不是德妃亲生的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德妃只是出神地看着胤禛,一时间竟忘了说话,只是又听得胤禛的一声轻咳才回过了身来,“回来就好,在江宁……怎么样?”毕竟朝政大事是不允许她们这些后宫妃子询问的,所以德妃也只能问出这么一个模糊的问题,然后便又是出神地看着胤禛。
“劳额娘挂心,胤禛在江宁一切都好。”胤禛只是答了这么一句,依旧是站在原地,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倒是有些尴尬了,胤禛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其实这也不能怪胤禛不说话,要怪也只能怪这二十来年的时间冲淡了这对呣子本应有的亲情。
德妃却是突然笑了,还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瞧额娘都在想些什么,来来来,快坐下吧,进来这么久了也没想起来让你坐下,你这孩子也是,本宫不说,你怎么也不说,你刚从江宁回来就进宫请安了,一定也是累了吧,快坐下吧。”德妃突然间升腾起来的热情倒是让胤禛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德妃下了塌子,然后拉着胤禛的胳膊便把他拉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李嬷嬷,还不快去给四阿哥备茶!”转脸又去吩咐站在一边的李嬷嬷。
“是。”那李嬷嬷应了一声便下去了,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嘀咕,这以往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德妃娘娘今日这是怎么了?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额娘,您快坐下,儿臣刚刚在外头见着十三弟了,他说这几日您身子一直不爽,还说太医也让您多静养了,要是儿臣回宫反倒是加重了额娘的病,那反倒是儿臣的不是了。”胤禛却是连忙站了起来又把德妃扶回了塌子上面,语气中的担心也让德妃露出了笑脸,这个胤禛,怪不得当初佟佳氏还在世的时候会对自己说,冷落了胤禛是她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可是,佟佳氏哪里又知道,胤禛出声的时候,德妃的身份不够,按着宫里头的规矩是不能接近胤禛的,等后来德妃升了位子,胤禛又是长大了,从下便养在了佟佳氏的身边儿,对这德妃也当这是亲不起来了,只是今日这场面,却是呣子两个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
“瞧瞧,这呣子两个倒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威严的声音顿时在永和宫里头响了起来,两人转头看去就只见康熙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便连忙上去请安了。
“臣妾见过皇上,万岁爷吉祥。”
“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康熙朗声笑道,“你们这娘儿俩倒也是,刚刚还一副温馨和睦的样子,怎么一见朕来倒都拘谨起来了?”康熙说着便坐了下来,然后又吩咐到,“你们也坐吧,在这永和宫里头就别讲那么多规矩了,不然倒是显得咱们这一家子生分了,快坐吧。”
德妃和胤禛不敢怠慢,马上也便坐了下来,“万岁爷说的是,咱们本来也就是一家人,这好不容易在一块儿了,要再是把那些个规矩时时刻刻挂在嘴边儿上倒是让人扫兴了。”德妃说着,也用帕子掩着嘴角笑了,完全不见平时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过倒是也没有其他宫里的那些个妃嫔看起来献媚罢了,这也是康熙这么多年来都对德妃宠爱有佳的原因,若说佟佳氏深受康熙喜欢一方面是因为和康熙的表兄妹关系,另一方面也就是因为这佟佳氏入宫这么多年来也一直身后太后的喜爱,这以往在宫里头也算是平分秋色的两个妃子倒也算是各有千秋。
“胤禛啊,今日朕来是有件事儿想和你说说。”康熙笑眯眯地端起了李嬷嬷刚刚端上来的茶,轻啜了一口说道。
胤禛心想,这该来的还是躲不掉,便说道,“皇阿玛请说。”
“这样,你走之前,我也说过了那凌柱的女儿倒是个不错的,你这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到了纳个格格的时候了,不如就把这凌柱的女儿纳进府去吧,不然你身为我大清朝的皇四阿哥这么多年来府上连一个女人没有,就算朕不说,这朝廷上下的官员们也会颇有微词的,朕倒也不是逼你,只是若你连个孩子都没有,别说连百姓也是没办法完全满意,就不用说那些朝中大臣了,不过朕也只是说那凌柱的女儿不错,若是你心里头有别人家的姑娘,若是合适的话,皇阿玛倒也准你纳进府去了,你说呢?”康熙淡淡地说完,便看向了胤禛,胤禛顿时觉得身上的压力陡增,连忙跪了下来。
“皇阿玛说的极是,单凭皇阿玛做主。”胤禛说完便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样子也是肃敬到了极点。
“万岁爷,瞧您把胤禛吓得,无非就是给胤禛府上纳一个格格的事情,父子两个间的,什么不好说,况且这胤禛也是随您做主了,那不如就过两天选个吉日就把那姑娘纳进府里头去得了。”德妃身为待在康熙身边时间比较久的一个妃子,对康熙的脾气秉性自然也是有三四分了解的,当下便当起了和事老,“胤禛你也是,这才多大点儿事儿啊,也值当的你行这么大的礼,这不是显得你们父子两个生疏了吗?你这孩子……”德妃说着便嗔怪地看了胤禛一眼,然后又扶上了康熙的肩膀,“万岁爷,您看,这老四都说了任凭您做主了,这孩子打小身子就不好,您就放了他起来吧,不然后头病了,还不是您自己个儿心疼吗?”
康熙眼中含着几分笑意的看了德妃一眼,又喝了一口茶,掩去了严重另外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你倒是个心疼孩子的,”说完又看向了胤禛,“得了,你起来吧,要不你额娘又得念叨朕了。”带胤禛站起来之后,康熙才有说道,“胤禛,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你自己也能想得明白了,什么事儿是该做的,什么事儿是不该做的,你自己也是清清楚楚的,其他多余的话,朕也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吧,”说到这里,康熙眼神儿一厉,便又说道,“得了,你跪安吧,胤禩在御花园等着你呢,他有些话要跟你说。”说完便不再看胤禛,只是专注地喝起了茶,站在一旁的德妃现在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可是又不敢轻易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坐着。
听康熙这么说,胤禛心里突然不安了起来,怪不得皇阿玛刚刚要让胤禩单独流下来,胤禛心里头更是不由地发紧,也不知道皇阿玛对八弟说了些什么,若是……胤禛眼神暗了下去,匆匆跪安之后便跑了出去,八弟啊八弟,你千万不可听了皇阿玛的话啊……
康熙若有所思地看着胤禛跑出去的身影,只是嘴里还是念叨着,“不够……还是远远不够……”之后沉默了良久又对德妃说道,“倒是瞧不出你对老四倒是也挺上心的。”
德妃心下一惊,不知道康熙这么说的意图何在,只能笑着应道,“万岁爷您这是哪儿的话,臣妾不只是对胤禛上心,对胤祯还有胤祥也是上心的很啊,”停了一下,眼神又变得有些感伤,“当年臣妾没能尽到做额娘的责任,现在也只是想补救臣妾和胤禛的关系而已,万岁爷,臣妾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对胤禛才是好的,只能是以自己认为对的方法去做,您说,臣妾这样对吗?”德妃在康熙面前虽说是没有后宫其他妃嫔的那一副较弱的模样,不过这样将感情流于表面的倒也是头一回,这样的德妃倒是也让康熙有些许的惊讶。
“你啊,朕也知道,这么多年是辛苦你了……”康熙有些感叹,虽说是子女众多,他也不能完全明白德妃的感受,可是康熙还是能略微的感觉出一些德妃的感受的,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却是一面都还没见就被抱去了别的宫里头,这是任谁都会怨恨的吧?“佟佳氏已经不在了,朕也知道你这么些年心中的怨恨,可是,既然这人都已经不在了,就没什么好怨恨的了,再说了,胤禛现在不也在你身边儿了吗?瞧瞧你这个样子,要是让下人看了去,可不是丢人了?”康熙看着这样的德妃,语气也稍有地缓和了起来,“别怨了……”说道最后,言语中也带了些感伤。
“万岁爷,臣妾不是怨,只是觉得对胤禛有愧啊……”德妃说着,积压了二十多年的眼泪终于是留了下来,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隐忍,以往佟佳氏在世的时候,虽然每次见到胤禛她都想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儿了,说出来的却总是那些冷冰冰的字眼,不是没有看到佟佳氏眼中的责怪,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宫里头的规矩,她已经不能进入胤禛的生活里面了,否则,对胤禛,对自己都是极大的不利,所以,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冷眼旁观,也只有在看见那孩子受伤的时候暗自伤神而已,毕竟她也是一个母亲,虽然她性子极冷,可是面对自己的儿子,又怎么能够真正的硬下心肠来?
康熙看着这个样子的德妃,心里头也不能说是不苦涩,虽然自己对这个女人没有爱,可是,却对她有责任,康熙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表妹,若你能看到德妃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也能放心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嘛~紧赶慢赶好像还是晚了……
误了上榜任务的时间了……
嘛~
误了也没办法,所以,就顺其自然吧……
这一章是字数比较少的一章……
大家都凑合着看看吧~~
另外就是第一次收到了地雷~
感谢知名不具的雪雪……
就这些了~……
41
41、分开 ...
康熙难得的在永和宫里头用了膳,然后才又回的乾清宫。康熙走后,德妃一个人在永和宫里头想着康熙说的那些话,胤禛吗?若真的是胤禛的话……想到这里,德妃连忙止住了自己那个不该有的念头,圣意难测啊,自己怎么也跟其他人似的开始想这些个烂七八糟的东西了?德妃自嘲地笑笑,然后也回了自己的寝宫,她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了。
且不说永和宫里头的情形,时间再倒回去一些,拉回到胤禛刚出永和宫的时候。
听了康熙的话,胤禛的心就止不住的乱颤开了,到底皇阿玛对胤禩说了些什么?胤禩又想对自己说什么?胤禛一边想着,一边加快脚步往御花园走去了。
最后,胤禛是那个只有他和胤禩知道的地方找到胤禩的,“八弟!”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胤禩,胤禛突然有一种他即将失去胤禩的感觉,这个时候的胤禩突然变得有些飘渺了,“皇阿玛说你有话对我说,你要说些什么?”胤禛一步步地靠近胤禩,最重抓住了胤禩的胳膊,却被胤禩一个转身挣开了,“胤禩,怎么了?”胤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他以前已经对胤禩说得够多了,皇阿玛到底对胤禩说了些什么?
“啊,四哥来了啊。”胤禩笑了笑,却是站得里胤禛越发的远的了,“四哥,胤禩确实是有话想对四哥说。”胤禩说完,眼镜便看向了别处,“四哥,你要好好待钮钴禄氏啊。”胤禩垂下眼睑,让胤禛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
“胤禩,怎么突然这么说?”胤禛又向胤禩走进了一步,胤禩却只是后退着,“胤禩!”胤禛声音一高,便快走两步,过去紧紧地抓住了胤禩的胳膊,“皇阿玛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你告诉四哥,凡事都要我们两个人去面对,四哥以前不是都对你说过了吗?胤禩!你怎么了?”胤禛见胤禩这副样子,心里头越发的急了起来。
“四哥,刚刚在乾清宫,皇阿玛已经和我说的很清楚了,四哥,我们还是……”胤禩闭上了眼睛,挣扎了半晌才说出了,“分开吧。”胤禩说完,便睁开了眼睛,满眼的颓败。
“为什么?”胤禛这个时候倒是冷静了下来,只是心却也冷得叫人害怕,“皇阿玛和你说了些什么?”胤禛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究竟被败在了那里,他的皇阿玛难道就不能放过他、不能放过八弟吗?
“四哥,皇阿玛说,他已有意立你为储,所以给我两个选择,一个是离开你,让你荣登大宝,另一个就是继续在一起,但是要革除宗籍,永世不得再入京城。”胤禩这次却是挣不开胤禛的手,只能感觉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越发的用劲了,“四哥,我不想让你落得这般下场,既然皇阿玛这样决定了,我们做儿子的也只能听命了而已,四哥,这么些年来,胤禩很谢谢四哥能够一直在胤禩身边护胤禩周全,可是,胤禩却不能只是贪图自己的快活,害得四哥失去了前程,对于胤禩来说,四哥安好,我便安好。”
“我早已经说过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要那些名利又有何用?胤禩,对于四哥来说,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全都不重要,只有我们能在一起,那才是最重要的!”胤禛已经是气极了,虽说他已经是知道了胤禩这样的选择也都是为了他,可他就是不能容忍。
“四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胤禩却突然喊出了声,“皇阿玛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是我们都想平安,那就分开,若我们不顾家庭伦常硬是要在一起,他有的是办法叫我们分开,现在这才是个开始,皇阿玛一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以为我们能看得清时局,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便也没有多家阻拦,可是现在我们的发展已经是超出了他的预想,皇阿玛不能容忍的,我们都是皇阿玛的儿子,而你,四哥,你又是皇阿玛意属的人,若我们执意要在一起的话,不只是我们的额娘,就连德妃娘娘和我的两位额娘身后的氏族也必定会受到牵连,四哥,我不想因为我们两个而让他们受到皇阿玛的责罚!”
“这些都不重要!胤禩,相信四哥,四哥是有能力保护你还有额娘、惠妃娘娘和良嫔娘娘氏族的周全的!”胤禛也喊了起来,他不能忍受,不能忍受重生一世最后还是落得一个生离的下场,前一世他已经为了别人失去了太多,难道这一世他还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过活吗?胤禛紧紧抓住了胤禩的肩膀,身上寒气四溢,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生生吞下腹中一样。
“不重要吗?四哥,也许这些对于你来说不重要,可是对于胤禩来说却是再重要不过了!”胤禩的神情变得有些悲怆了,“两位额娘皆对我又养育之恩,身为儿子,怎么能不顾及两位额娘的死活?德妃娘娘是你的额娘,即使她过去的二十多年中没有尽过额娘的职责,可是那十月怀胎的辛苦也是为人子女倾尽一生也难以报答的恩德,四哥,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人不是我,而是皇阿玛,德妃和胤祯,而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也不是你,而是皇阿玛还有我的两位额娘和大哥,四哥,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不如就做兄弟,八弟愿意拼尽一切把你推上那个位子,四哥,分开吧,就当是八弟求你了。”胤禩眼睛紧紧地盯着胤祯,生怕他说以一个拒绝的字。
胤禛看着胤禩,居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难道他能说这是他的第二世,对于他来说,第一世他已经尽过了自己该尽的孝道,已经做过了一个称职的皇兄,已经做过了一个为万民着想的皇帝,这是他的第二世,所以他要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所以他要一直将胤禩保护在身边,所以他也想要恣意妄为一次,可是,这些他又怎么能对胤禩说?最重胤禛也只能无力地垂下了头,“八弟,我清楚了,但是,”胤禛猛地抬起了头,眼睛同胤禩的对视,眼中的情绪也刺痛了胤禩,“我会一直等下去,就算有了钮钴禄氏,就算皇阿玛不准,就算天下都反对,我也会一直等下去,胤禩,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胤禩,我会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胤禛说完,便松开了胤禩的肩膀,“只是……”胤禛转过身去背对着胤禩,“我没有想到在你心中竟有这么多人比我重要……”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到胤禛的身影完全消失,胤禩才似虚脱般地跪倒在了地上,他想说不是,想说在他心中四哥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他不能说,说出来,两个人便都会万劫不复,他只能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渗出了血也全然不觉,四哥,四哥……只有这么做,皇阿玛才会放过你,对不起,对不起……胤禩把头埋在胳膊上,低低的啜泣着,什么两位额娘身后的氏族,什么德妃娘娘的氏族,一贯冷心的胤禩又怎会在乎这些,只是不这么说,四哥又怎么能够放弃,若是他不放弃的话,胤禩不知道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皇阿玛会做出什么让他想不到的事情,他不敢赌,也不能赌,因为赌注是胤禛的命,只是……胤禩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胤禛的眼神,他像是被万箭穿心一般,他伤害了胤禛,“胤禛……”胤禩最终还是轻吐出了胤禛的名字,余下的话,他也只能让它们烂在心里头了吧。
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胤禩才浑浑噩噩地回了西六宫,良嫔看着胤禩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刚想出口询问,坐在一边惠妃便冲他摇了摇头,她知道胤禩一定是不想说才匆匆给她们请了安之后便离宫回府去了。
“娘娘,您说胤禩这孩子他……”良嫔看着胤禩有些踉跄的背影,眼镜里满是担心。
惠妃看着胤禩这样,心里头也是有一百个不放心,虽然现在胤禩已经是又归到了良嫔的名下,可是这二十年的抚养却不是可以一笔带过的,对惠妃来说他已经是把胤禩当做了自己的儿子了,所以眼见着往日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温和儒雅模样的胤禩今日突然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心底倒也是越发的不安了,只是虽然心里不安,可是看着良嫔那副样子,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开口劝慰道,“你也别担心了,那孩子自小就是个有分寸的,凡事他都自己心里有底,咱们该是相信他才好啊,再说了,咱们还有那拉氏那么一个好儿媳呢,你啊,就只管是放宽心吧。”说着又拍了拍良嫔的手以示安慰。
良嫔听了惠妃的话,心里虽说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倒也安下了下来,又对惠妃说,“您瞧,倒是奴婢瞎担心了,既然您这么说,奴婢也就安心了。”说完又笑了笑。
听良嫔这么说,惠妃刚想点头,却又皱起了眉,“良嫔,本宫对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奴婢是宫里头下人的自称,你现在已经贵为娘娘了,怎么还能自称奴婢呢?以后是要说臣妾的,知道了吗?”惠妃看着良嫔,心里头也是有些怜惜的,出身卑微却又偏偏得了皇上的宠幸,可诞下了龙子却又不能亲自抚养,这恐怕就是后宫女人的悲哀了吧?惠妃只是兀自叹气,又想到了胤禩刚刚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样儿的事儿能让这个素来稳重的孩子失神成这个样子?
“是,奴……臣妾明白了。”良嫔看着惠妃瞪过来的眼睛,连忙将生下的一个字咽了回去,只是小声的说了“臣妾”两个字,心中还是有些心惊,从此以后是不能在自称是奴婢了,不然是即是失了皇上的颜面,又辜负了惠妃娘娘的一番教诲。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惠妃便站了起来,良嫔也立马站了起来,“娘娘可是要歇息了?”还是以往那副恭顺的模样,看得惠妃倒是一阵好笑。
惠妃拉上良嫔的手,又是一阵笑声,“好妹妹啊,这可是你的西六宫啊,你倒是要让姐姐去哪里歇息?”说完若有似无的抬眼瞟了宫里头站着的一些宫女太监,又说道,“这是你的西六宫,你可得硬气些,记住,凡是这宫里头的奴才,这生死就全都攥在你手里了,千万不能心软,你得知道,这宫里头的奴才那一个不是捧高踩低、忘恩负义的东西,今日你对他们好一些,谁知明日他们就用什么下三滥的法子对付你了,妹妹,你得记住,在这宫里头,除了胤禩你谁都不能完全相信,不过本宫嘛,”惠妃却是笑了笑,“你也不妨信信看吧。”其实别看惠妃平日里也是一副温柔样子,可是既然身为这宫里的主子,还能把钟粹宫管理的仅仅有条,没些手腕儿是万万不可能的,西六宫里的奴才听惠妃这么说,身上只是一颤,也收起了些对良嫔的轻视之心,“妹妹,这教训奴才可是万万大衣不得的,只管硬下心来,也紧紧这些奴才的皮,叫他们别忘了这宫里头做主的人是谁。”说完又眼神森冷的瞟了一眼四周。
良嫔听惠妃这么说,先是一怔,然后又低头称是,“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记下来了。”
“恩,得了,今儿本宫了乏了,就先回宫去了,明儿再来。”说完惠妃的手搭上了站在身边的大宫女的胳膊,就往外头走去了,良嫔只来得及说一句“恭送惠妃娘娘。”再看时,已经是不见了惠妃的身影,她又四周看了看西六宫里头站着的宫女太监,心想惠妃刚刚说的那些话,虽然不愿意这样,但她也知道惠妃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便硬着心,冷下了脸来,一张美艳动人的脸,霎时变得有些冻人了,“刚刚惠妃娘娘说的那些话想必你们也听明白了吧?”良嫔的声音也不复刚刚和惠妃在一起时候的温婉,“本宫也事先和你们说好了,若真让本宫发现你们做了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的话,可别怪本宫不顾念旧情,就像惠妃娘娘说的那样,你们即是我西六宫的奴才,性命也自然是捏在本宫手里头的,本宫也不能看见自己宫里头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人。”
“是!”宫里头的奴才都连忙跪在了良嫔面前,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良嫔看着底下人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得了,本宫乏了,你们都散了吧。”说完便向着自己的寝宫走去了,只留下跪了一地的奴才,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位刚刚才封了嫔的娘娘。
胤禩一路失魂落魄回了自己府上的时候,那拉氏已经备好了一桌子饭菜带着弘昼等着了,只是看着胤禩只是和自己打了声招呼便向着书房走去了,心下生疑,只想着莫不是四爷和八爷闹别扭了?挥退了本来想跟上去的管家,将弘昼交给了奶妈自己赶紧跟了上去。
“爷?”那拉氏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看见胤禩身子伏在书桌上,便轻喊了一声,见胤禩还是没有动静,虽然心里也清楚这书房不是她这个妇道人家能来的地方却也是推门进去了。
胤禩听见动静,抬头去看时,那拉氏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你怎么进来了?你先用饭吧,不用等我了,我还有些事。”说完便不再看那拉氏了,只是伏在书桌上,不发一言。
那拉氏却是笑了笑,伸出手在胤禩背上轻抚着,“爷,若是心里头有什么不舒爽的,尽可说与臣妾听,不要憋在心里头,要不然也是损伤了自己的身体,到时候又该有人心疼了。”那拉氏感觉到自己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手掌下面的脊背轻轻震了一下,就听得那人说道,“不会了,不会有人心疼了。”听完这句话的那拉氏又是一阵惊诧,这四爷和八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便又说道,“爷,不妨对臣妾说说,说出来心里头也好受些,谁说没人心疼爷臣妾第一个就和他急!爷,臣妾心疼您啊。”
听那拉氏这么说,胤禩先是一震,心里头却暖了起来,便抬起头去看那拉氏,面上只是苦笑着,“福晋,这么多年了,我想你也知道我心里头的那个人是谁了吧?可你却一直也都没有出面
41、分开 ...
阻止,甚至还在帮我不少,我都记在心里头了,这一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和弘昼的,这个府里头,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胤禩越是这样说,那拉氏就越发的担心,只是胤禩却不说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那拉氏也只能着急。
“爷,您与他……”那拉氏终于是自己问了出来,只是看到自己问出这句话的那一刻,胤禩灰败的脸色,“爷,你好歹说说啊,这到底是怎么了?您要急死臣妾吗?”
胤禩只是看着那拉氏一脸担心的模样,过了良久才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与他,结束了,以后再不会有任何交集了。”说完,他便看到那拉氏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眼中全是疑惑和震惊,又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然后直到那拉氏关上门之后,胤禩才完全放松了下来,又伏在了书桌上。
“胤禩,若你不想让朕现在就处死老四的话,就和他分开吧。”胤禩现在脑中全都是康熙的那句话,语气淡到完全不像是在威胁人,更像是一句平常的家话。
胤禩把头埋得更深了,又想起胤禛刚刚的那句“我会一直等下去”,他到底该怎么做?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他只是不想让四哥白白送命而已。
“皇上,你为何要让他们分开?”被康熙拘在怀里的纳兰性德不解地问道,脸上又些微的不快,“难道看着两个儿子如此痛苦才能让你满意吗?”说罢便一把推开了康熙,“皇上,你究竟想做什么?”
康熙看着纳兰性德这样,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又将纳兰性德拉到了自己怀里,“他们都是朕的儿子,朕又岂会害他们?只是现在还时机未到,你等着看吧。”说着又紧了紧手臂,“你以为老四会轻易认输吗?”康熙笑了笑,“朕只是在考验他们罢了,若他们真是坚持不下去的话,那倒也真是叫朕失望了。”
纳兰性德微蹙双眉,“只是这个考验的法子也太过了一些……”纳兰性德看了康熙一眼,略带红晕的脸颊也让康熙心情愉悦起来了,只是听着纳兰性德的话,康熙又有些不太高兴了,“皇上,这四阿哥和八阿哥都是难得一见的天之骄子啊,你可不能因为一个考验就断送了他们两个的前途啊。”刚说完,就感觉康熙箍着自己的胳膊又紧了紧,抬头又向康熙看起。
康熙也是个独占欲极强的人,当然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还去想别的男人,就算那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纳兰性德心里只能想他康熙一个人,“朕说过了,和朕在一起的时候,不准想别的人。”说完就吻上了纳兰性德刚想辩解的唇,“看来今个儿朕还是得让你长长记性了。”说完抱起纳兰容若走向了自己的龙床。
纳兰性德心下一惊,连忙抓住了康熙的前襟,“皇上,这……不可啊……”
康熙停了下来微睁双目,“这是朕的寝宫,朕说可以那边可以。”说完便继续向床走去了。
乾清宫一时间春风四溢。
此时的胤禛却是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只是看着自己书桌对面的那副胤禩的画发呆,“胤禩,皇阿玛究竟是对你说了些什么?他真的给了你两个选择了吗?胤禛的眉紧蹙着,眼中也是慢慢地疑虑,但更多的却是伤痛,只是想着今后再也不能牵胤禩的手,再也不能将胤禩拥进怀中,再也不能看着胤禩说笑,再也不能……胤禛出神地想着他与胤禩在一起时候的种种,依然是历历在目,怎么仅是一天的时间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明明在回宫之前他们还是好好的,在江宁的时候,他们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胤禛的眼神突然暗了下去,不管怎么样,他要做的还有很多,他相信,胤禩一定还有苦衷,所以,他必须变强,强到可以和康熙抗衡,到那个时候,胤禩一定能够重新回到他身边的。虽然这么想了,可是心底的那份痛却依旧没有减轻,胤禩,你现在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嘛~6000+哦~
昨天那章比较赶,所以只有4000+……
今天这章可是够量了……
看文的各位宝贝们就好好看吧~
哟哈哈哈~
真的是很长的一章啊……
写了整整一个下午啊……
累惨了……
噗……
42
42、形单 ...
“爷,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那拉氏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再去书房看的时候,胤禩却已经是伏在书桌上睡着了,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桌上摆着的宣纸上写着凌乱的两个字——胤禛,凌乱但却深刻。那拉氏只能叹气,若是那人逼迫的话,他们要真是想在意也确实是难上加难了,只是……那拉氏还是不免担心胤禩和胤禛,这两个,哪个都不是轻易会服软的主儿啊,这下子可该怎么是好啊?那拉氏轻摇了胤禩一下,又出声道,“爷,回房歇息吧,在书房怕是夜里要着凉了。”
胤禩睁开的模糊的眼睛,胡乱抹了一把还粘着眼泪的眼睛,笑了笑,说道,“弘昼歇下了吗?”说完便站了起来,只是身子却有些摇晃,但胤禩却躲开了那拉氏想要搀扶的手,自己闭了闭眼睛,稳住了身子,“我不碍事,不用担心。”
那拉氏见胤禩这般坚持,便也没说什么,只道,“弘昼睡下有一会儿了,爷要见他?”
胤禩沉吟片刻,“你先回房去吧,我去看看弘昼,待会儿回去。”说完便出了书房,只剩下那拉氏一个人原地惊愕,胤禩说的回房是回他们的房间吗?要知道自从成婚还有每年的初一和十五,胤禩都是单独宿在别的院子里的,那拉氏最重还是蹙起了双眉,这两人,真的是彻底决裂了吗?那拉氏摇了摇头,最重也只是在书房留下一生微不可闻的叹息便离开了。
胤禩站在弘昼的房门外,看着自家的儿子稳稳当当的睡在床上,完全不像是别的这个年纪的孩子那样睡觉不老实,嘴边溢出了一丝苦笑,他抬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坐在了弘昼的床边,“如果可以,阿玛宁愿你从来没有出生在这世上……”胤禩低声说着,眼中满是温柔的宠溺,“如果你没有出生,那你以后便不会知道你有一个多么肮脏的阿玛,弘昼,阿玛会保护你和你的额娘,阿玛会变得越来越强,阿玛不会让你们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阿玛会让你自由的成长,你想做什么边做,不想做什么便不做,阿玛要让你成为大清朝最快活的王爷,让你不被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污了眼,脏了手,”胤禩说着,伸手抚上了弘昼的脸颊,“所以,弘昼,你一定要一直这么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完事都有阿玛替你挡着,任何让你不顺心的事情,阿玛都不会让他发生,弘昼……阿玛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说完,胤禩又闭上了眼睛,只是垂下的睫毛却一直抖动着,过了良久,胤禩才睁开了眼睛,深深地看了弘昼一眼之后,起身离开了。
直到看着胤禩进了房,脱去外衣,只着亵衣躺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那拉氏还不敢相信胤禩今天晚上要宿在她这个福晋的房里,那拉氏只顾惊讶地看着胤禩,全然忘记了在自己的丈夫躺下之后,自己也应该上床就寝了。
“怎么了?”胤禩闭着眼睛淡淡地问道。
那拉氏一震,她从来没有听过胤禩用这种语气说话,即使是前一世被雍正削去了宗籍,改名阿奇那之后,胤禩说话也不曾是这种口气,心如死水,心如死水,怕就怕这个时候的胤禩才更是绝望的吧?那样子,分明就已经是不像是一个活人了一般,那拉氏突然觉得一阵酸涩,眼眶就红了起来,她硬是压下了这突如其来的酸楚,说道,“爷,没什么,早些歇息吧。”说罢,便吹熄了蜡烛,躺在了床上,只是身侧人的温度是却冷得让她害怕,当真不再是一个活人了吧?不然的话,这活人的身子又岂会冷成这个样子?那拉氏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子里躺在自己身边的胤禩,那拉氏不爱胤禩,从来没有爱过,对于胤禩,她一直是把他当做弟弟来对待的,可是,现在那拉氏却心疼了,这个孩子,到底是受了多大的伤害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思虑再三,那拉氏还是问出了口,“爷,您和四爷……”那拉氏没有说完,但她知道,胤禩一定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不然,她就不会感觉的身旁的人在她说出“四爷”那两个字的时候身子一瞬间的僵硬。
“唉……”只是一声叹息,胤禩没有再多说任何,只道了一声,“早些睡吧,我累了。”便阖上了一直睁着的眼睛,似是倦意正浓的样子。
“是。”见胤禩这个样子,那拉氏也便没有再问,只是却再也睡不着了,随时闭上了眼睛,意识确实意外的清醒,思绪不知道怎么的又飘回了上一世,那个胤禩和胤禛水火不容的时候。到现在,那拉氏对于上一世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可是有一幕她却怎么都忘不了,她记得那是胤禩死后的第三天,那拉氏无意中的御花园看到了不知是要去什么地方的胤禛,那时候心中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便挥退了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跟着雍正过去了。其实那拉氏当时也很疑惑,要说她的跟踪,其实也不能算作跟踪,最多也只是跟着而已,其实是在明显不过了,可是雍正却没有发现,只顾自己走着,最重那拉氏跟着雍正去了御花园一处极隐蔽却又别有一番风景的地方,那之后,那拉氏看到的情形绝对是无论自己轮回几世都会清清楚楚记得的,雍正到了那个地方之后,以往紧绷着的神经便松懈了下来,之后便席地而坐,本来这也没什么,一个帝王也总需要适时的放松一下自己时刻紧绷的大脑,毕竟,他们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确实那拉氏怎么都想不到的。
“八弟,”雍正做了少时之后,终于开口了,可是说出的话却实实在在让那拉氏惊诧了一下,“今天是你离开我的第三天了,你后悔吗?”雍正突然笑了两声,可那笑声任谁听去都绝对不会比哭更好听,“八弟,我想你了啊……”那拉氏注意到了雍正说这些话的时候,说的并不是“朕”而是“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胤禩,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想置你于死地,为何你总处处与我过不去?为何事事都与我背道而驰?为何在我费尽心机想要保下你性命的时候你仍然选择了背离我?为何你明明也对我有心,却宁愿选择去保护胤禟?仅仅是因为他对你的誓死相随吗?那胤誐呢?明明他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你,你又为何又一再庇护他?为何到最后了还让我放他一条生路?胤禩……四哥,真的是累了啊,当年你我争斗了那么久,究竟又有什么意义?如今我坐上了皇位,却再也得不到你,八弟,你告诉四哥,我该怎么做?若是能重新再来一次的话,四哥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了,无论是谁……八弟……四哥后悔了,你回来,好不好?不要把四哥一个人扔在这冰冷的皇宫里头,不要让四哥一个人去面对这大清江山,不要再让四哥那么想你了……八弟……我,真的想你了……”雍正的声音哽咽了,那拉氏则是腿软得再也站不住了,她只能扶着假山才能勉强站立,只是却依旧不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些话,一直以来都以无情面目示人的雍正帝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一直以来他心里头的那个人居然会是他的死对头,那个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廉亲王胤禩?那拉氏的脸一下子白了下去,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脚却怎么都动不了了。
“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雍正已经站在那拉氏面前了,看着雍正生不见底的双眸,那拉氏的心凉了下去,雍正的杀伐果断没有人比那拉氏再了解不过了,就冲他对那些兄弟的处置,也绝对不难看出她眼前的雍正爷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你,而是除你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朕都不会让他活着到下一个时辰。”雍正说完,眼看着那拉氏快要坚持不住滑倒在地上了,便上前扶了一把,“你是朕的皇后,以往在雍亲王府的时候,你也是一个好福晋,府上也亏得有你,后来出了事的时候才不至于让别家看了笑话去,这么多年也真是辛苦你了,朕素来也敬重你,所以朕也知道,你是个懂分寸的人,什么事是你该说的,什么事是你不该说的,你心里头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朕只给你提这一次的醒儿,若这个时辰之后,你让朕听了了什么朕认为绝对不会听到的闲言碎语,到时候也是不能怪朕了。”雍正紧紧地盯着那拉氏,像是要在那拉氏身上戳出一个洞来一样,片刻,他收回了目光,“朕先回去了,你且在这儿歇息上片刻便会坤宁宫去吧,记住,不要踏进那个地方一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再去看那拉氏的模样。
一直以来,那拉氏都以为雍正是个生性薄凉的人才会对后宫的妃嫔如此冷淡,可是,知道那天她才知道自己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什么生性薄凉,分明就是他所有的情都给了胤禩,所以对其他人再难分出一丝一毫的感情了。只那天以后,那拉氏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长久以来的尊严不允许她跨下来,她是雍正的发妻,是大清朝的皇后,她,是雍正身边名正言顺的女人,况且,胤禩也已经去世了,自己自然不会去和一个死人争什么,虽然自己根本都争不过。但是,那拉氏心底却有些怜惜起那个几乎把雍正逼下了皇位的男人,相爱却不能相守,明知相爱却仍要反目成仇,这也许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了吧?
黑暗中,那拉氏又睁开了眼,看着禁闭着双眼的胤禩,心中只是泛起了阵阵的悲凉,爷,你一定得幸福啊,不然……那拉氏不敢再往下想了,她也不忍心去想这个上一世已经受尽伤害的男人这一世若再变得遍体鳞伤的话,该怎么办。
第二天,胤禩起了一个大早,亦或者他根本就是一夜无眠,早早起来,不等下人们伺候便自己更衣洗漱上朝去了,他记得昨天康熙说过可以免他这半个月的早朝,只是胤禩心下却冷笑不止,当真以为爷就是个陶瓷娃娃了吗?尤其是在昨天晚上对弘昼做出那些承诺之后,胤禩明显比以往身上更多了一份气势,也许有的时候,孩子真的一个很好的催化剂吧?
在胤禩离开之后,清醒了一晚上的那拉氏也终于睁开了眼睛,虽然是闭着眼,可她却也能明显感觉到胤禩身上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那拉氏却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的还是坏的,只是她知道,现在的胤禩已经不是以往那个无论心里还是面儿上都对人温柔和善的胤禩的,不知道面儿上是不是,心里却一定不是了,那拉氏又一声叹气,这都不知道是她的第几次叹气了,真是要被那两个人急死了,饶是稳重如那拉氏也不由地急了起来。
胤禩乘着轿子一路到了宫门口,就算是皇阿哥,也得下轿不行至太和殿,胤禩刚下了轿子,就看见远处疾步走来的胤禟和胤誐,拼命忽略了心底那一点失望,以往胤禛都会在宫门口等着他,只怕,胤禩自嘲地笑笑,以后胤禛是再也不会在这里等着他了吧?
“八哥!”胤禟一见胤禩就扯着上下摸了摸,然后又是一副担心的样子上上下下盯着胤禩看了好几遍,“你没事吧?”然后才终于问出自己的问题,之后又是一副担心的不得了的样子,看的胤禩一阵摸不着头脑。
“九弟,你这是怎么了?”胤禩好不容易才站得里胤禟远了些,却不想下一刻胤禟便又贴了过来,却是没有回答胤禩的问题,无奈胤禩只能再问一遍,“胤禟,你这是怎么了?”
好像才听到问题一般,胤禟笑了笑却说什么,然后看胤禩真的是一副完好无损的样子,才似松了一口气一样摆了摆手,笑嘻嘻地说道,“没什么,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噩梦罢了,得了,既然八哥没什么事儿,咱们还是赶紧着去太和殿吧。”说完就径直往前头走去,只是刚转过身去背对着胤禩,那一张笑脸儿就立刻阴雨密布了,若是胤禩明显地表现出什么不好的样子,胤禟倒是放心了,可胤禩现在这么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胤禟心里倒更是担心了,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在心里头干着急,却不想一抬眼就看见了走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的胤禛,胤禟眼神暗了暗,却也是一闪而过,之后便又笑着冲胤禩说道,“八哥,你和小十先聊着,我去找四哥了。”说完也不等胤禩有所反应便跑开了。
只是,胤禩看着那个距离自己没有多远的胤禛,心里有狠狠地抽痛起来了,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心脏所在的地方,真是疼得让他受不了啊,明明以为再见的时候自己已经不会有什么反应了,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也是把自己给看高了,这不还是疼得死去活来吗?
“八哥。”一个声音突然挤进了胤禩叫嚣着的脑袋里面,胤禩双眼无神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胤誐,然后便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扶住了,“八哥,慢慢来吧……我明白……”说完便扶着胤禩站着,知道胤禩刚刚的那一阵心悸过去,人又清明了起来之后,才又说道,“咱们走吧,不然该晚了。”说着便向前走去。
胤禩怔了一会儿,便笑了笑也向前走去,到与胤誐比肩的时候,才低声说道,“十弟,谢谢。”只是光是这一句也耗费了他不少的力气,刚才拿一下已经是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这一下子有说话,更是让胤禩有些吃不消了。
“八哥,”却不想胤誐却突然停了下来,看了胤禩一眼,便又说道,“当初在江宁的时候,您对九哥说的那些话,我也都听见了,所以今天我也想劝八哥几句,虽然知道我说的八哥不一定能听进去,但我确实不说不行。”
胤禩看着胤誐的这幅样子,心下便是越发的苦涩了,只是嘴上还是笑容不减,“你说吧。”
“八哥,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让我和九哥很担心,你眼睛里头完全没有了任何神彩,知道,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
42、形单 ...
你现在虽然在笑,可是却比哭都难看,八哥,不想笑便不笑了吧,没人能强迫你笑的。”胤誐说完,便沉吟了下来,等胤禩想开口的时候,才又说道,“八哥,不要折腾自己的身子了,就算没了他,兄弟们也会像以前一样在你身边的,八哥,你还有我们,还有惠妃娘娘和良嫔娘娘,还有八嫂,还有弘昼,八哥,别难为自己,你知道你现在的面色有多差吗?你自个儿不心疼你自个儿,心疼你的人多了去了,八哥,好好儿的,别作践自己的身子,别让我们几个兄弟,还有两位娘娘,还有八嫂和弘昼担心,成吗?八哥,你别看胤禟刚才还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昨天再府上,他差点儿把府里头的东西砸了个遍啊,要不是我拦着,昨天他就把自己那宅子给毁了,昨天胤禟那样儿是我第一次见,八哥,你知道当时胤禟的样子有多骇人吗?”停了一下,胤誐又继续说,“八哥,我知道,在这个时候逼你重新振作起来是不对,可是……我们真是不想看着你就这么下去啊,八哥,振作起来吧。”胤誐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很平静,只是表情却远没有那么冷静,他有些激动的看着胤禩,只是最后这些激动都变成了低落,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胤禩看着胤誐这样,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胤禟,只是却可以忽略了另外一个人,是啊,自己还承担着太多的“关心者”的关心,那些人,都是自己不能伤害的,胤禩心底自嘲的笑笑,真是依赖那人太久了吗?就到以为这世上除了他就再没人关心自己了,胤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胤誐,放心吧,昨儿晚上我才对弘昼说了要让他做大清朝最快活的王爷,我不会那么想不开的。”说完才展开了一个由衷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祝大家七夕节快乐~
虽然这个该死的节日已经马上就要过去了!
晋江今天抽了一晚上……
才恢复正常……
好吧~这章就算送给大家的七夕礼物了……
虽然不是很满意……
不过……
好吧,就这样了~
这该死的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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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影只 ...
“四哥!”胤禟朝着胤禛的方向跑了过去,一脸的阴晴不定,只是当他看见胤禛还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的时候,心顿时就沉了下去,“你和八哥到底是怎么了?”
胤禛看着胤禟一副气结的样子,倒也不甚在意,只是说道,“没什么,腻了,便分开了而已,你认为是怎么样?”胤禛知道他说出这样的话只能激怒胤禟,可是他也只能是这么做,毕竟……他余光看见胤禩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压下心中的不舍,若无牵挂,那便可以放手一搏了吧?本来还想着若是自己最终失败了牵连到胤禩的话该怎么办,现在说来,皇阿玛倒是给了他一个保护胤禩的机会了,“九弟,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般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儿了?”胤禛看着胤禟,心想与其以后让胤禟和胤誐这两个小子难做,倒不如现在就把他们三个拉在一起,那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好有个人庇护这胤禩了。
“四哥,你……”胤禟心底憋了一口气,自小,胤禛对胤禩怎么样,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难道那些就只是胤禛一时的兴趣?可是要说四哥和八哥两个人形影不离地也有将近二十年了,要腻早腻了,怎么还能拖到现在,虽然胤禛的那句腻了已经是让胤禟气极了,可是他还是宁愿相信胤禛和胤禩只是一时的吵架,两个人只是闹别扭了而已。
胤禛看着胤禟说道,“九弟,说实在的,这二十年来,我也累了,八弟虽然我也是喜欢的,可是却也没到了为了老八放弃一切的地步,九弟,你我都不小了,要为以后做打算了,至于老八……”胤禛只是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只是在一起玩乐玩乐而已,又何必当真?”
胤禟听了胤禛这么说,只是愣怔了一下,转眼已经是怒火中烧?什么是玩乐玩乐而已?什么是何必当真?胤禟控制不住,一个拳头便招呼到了胤禛的脸上,胤禛脸上当即便淤结了黑青,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红,胤禛心下苦笑,这胤禟下手也当真是狠急了啊。
“爱新觉罗?胤禛,爷胤禟就以后就再没你这个兄弟了!你真他妈的让爷恶心!”说完便又是一拳,胤禛倒也不还手,只是挨了两拳之后,胤禩和胤誐已经赶过来了,胤誐紧紧拦住胤禟,只是什么也没说,倒不是他有心维护胤禛,只是若真是在御前闹出什么事的话,胤禟这个先动手的人是决计讨不了什么好的。
“四哥,九弟性子鲁莽,有什么得罪了四哥的地方,还望四哥谅解。”胤禩低头说道,宽大的帽檐遮住了胤禩的表情,胤禛只是看着整张脸都没入阴影的胤禩,“时辰不早了,四哥还是早些去太和殿,免得被皇阿玛责骂了才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好像他们从小就是这样一般,没有任何的不习惯,只是……胤禟和胤誐看胤禩一副这个样子,心下一通,胤禟一把拉过胤禩的胳膊,“八哥,咱们走,和这种小人笑什么好说的,皇阿玛怪罪下来也怪罪不到他身上去还,反正他一直以来就得皇阿玛的欢心,咱们几个还是离人家尊贵的四阿哥远一些才是。”说完,也不等胤禩说话,便拉着胤禩往太和殿走去了,只是胤誐跟在他们后面,最后只是深深地看了胤禛一眼,四哥,你这样,是为何?之后也转身离开了。
胤禛看着离开的三人,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微微抽痛着,今日自己对胤禟说的那几句话,想必那小子也会说给胤禩听吧,只是希望胤禩能少伤心一些了吧,毕竟,今后的事情,若胤禩能和自己完全撇清关系的话,对胤禩也是半点害处都没有啊。八爷党吗?想着上一世这兄弟三人就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本想着这一世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是原来真的不是他能够决定的,八弟……胤禛想转开落在胤禩身上的目光,可是一转头却看见了脸色阴沉的太子爷胤礽,想着现在太子对于他来说还有些用处,便擦了嘴角的那点儿血迹迎了上去。
“臣弟见过太子,给太子请安。”
见胤禛给自己请安,太子倒是结结实实地惊讶了一把,本来没打算理会这个多年来就一直再得罪自己的四弟,却又想到胤禛现在也是颇得皇阿玛的赏识,便强打起了精神,说道,“哦,是四弟啊,咱们兄弟间的哪儿来这么客套。”说完便又里胤禛近了一步,只看着胤禛的笑容却有些愣神了,没想到他这么冷面冷心的四弟笑起来也是这般的可人疼啊,真是让他心痒难耐啊,太子心里头又冒出些了不该有的想法。
“这原本就是弟弟该做的,只是前些年只怪弟弟年幼,对太子多有得罪,还请太子哥哥看在咱们这兄弟的情分上,不要计较弟弟当年做的那些个不长脑子的事情吧。”胤禛笑的越发灿烂了,看在太子眼里自然以为这是胤禛在讨好他,看胤禛的目光也是越发的不知道遮掩了。
“四弟说的哪里的话,咱们兄弟,当年也是有人搬弄了是非,才让孤和四弟之间有了间隙,咱们本不就是亲亲的兄弟吗?”太子倒也是知情识趣的,知道这样的和解对两个人都有好处,便也没再揪着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不放了。
胤禛和太子相伴往太和殿走去,胤禛面儿上虽是笑着应和着太子,心里确实厌恶极了的,只是碍于现在的形式,他只能选择太子做自己的挡箭牌,于是便也只能和太子亲近起来了,只是,胤禛这经历了两世的人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太子眼里头那些个龌龊的想法,心里只想着怎么能让康熙尽早地废了这摆设太子,然后,自己要做的就是让那废太子没有复立的机会,然后就是做那些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一转眼儿的功夫,两个人已经是进了太和殿,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两个身上,惊诧者有之,愤怒者有之,淡然者亦有之,胤禛余光扫到了胤禩,却看到胤禩只是不甚在意的看了自己一眼,便有去安抚胤禟了,心里登时便将这胤禩无视自己的过错都归在太子身上了,不明就里的太子,就这样子,在胤禛心里头又多了这么一条罪状。
“要说这八弟的模样,可当着是就连那些后宫娘娘也比不上啊。”太子猥琐的目光将胤禩全身上下都扫了一遍,简直就是想把胤禩直接绑了回他的毓庆宫去了,胤禛看太子这个样子,心下是厌恶到了极点,只是说,却也不好直接提胤禩辩解,只能由着太子的目光一直流连在胤禩身上,“四弟,你和八弟做多年都这么好,就没尝尝这小子的味道?”胤禛心里无语,只能说,这个太子,比起他上一世的那个太子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太子说笑了,八弟是男子,臣弟也不好男风,这个恐怕是……”胤禛心中发誓,待皇阿玛一旦废掉太子,他就立马把这太子送去见赫舍里皇后,让她看看自己的这个好儿子究竟成了副什么样子,复立太子?那也得太子活着才能复立吧?
太子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后堂一声清亮的喊声,“皇上驾到!”之后,康熙便走了出来,立在殿中的大臣阿哥们霎时安静肃穆了下来,整齐的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康熙眼镜一瞟便看见胤禛脸上的两块淤青,便出声问道,“胤禛,你脸上那伤是怎么回事?”说着又眯着眼镜掠过了胤禩这边,心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个怪异的弧度。
“回皇上,儿臣今儿早上起得有些迟了,急着出门的时候,撞到了柱子上。”胤禛冷静地说完了这件根本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完全没有半点像是说谎的样子。
“恩,以后当心这些。”康熙说完了这一句,看了李德全一眼,这李德全便上前两步,拿出一抹明黄,朗声道,“四阿哥八阿哥接旨,”见两个阿哥都出列了,才有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次四阿哥胤禛与八阿哥胤禩江宁督导有力,一举查获江宁织造曹寅为官不仁,另查获贪污官银、杀人灭口等案,甚得朕心,特此封四阿哥胤禛为雍亲王,提俸禄,赐良田千亩,封八阿哥胤禩为廉亲王,提俸禄,赐良田千亩。钦赐。”
胤禛没想到本来四十八年才会封的雍亲王四十年便封了,胤禛朗声道,“谢皇上。”心中却止不住地想,这算什么?是算作他与胤禩分开的奖赏吗?
胤禛的身子本就不好,自昨天夜里听了胤禩的那番话之后,回了府自是吃了好些个药才勉强撑了过去,只是现在又是一阵气火攻心,眼前一黑便晕倒在了太和殿上,只是胤禛闭上眼睛之前,好像看见了胤禩想往自己身边来,却别胤禟扯住了,胤禛安慰地想着,胤禟,做的好,让他离我远些,越远越好……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八哥!你冷静些!”胤禟拉住胤禩小声地说着,这太和殿上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胤禛,盯着他们,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得镇定,“万事都有皇阿玛,你急个什么劲儿?”说着又将胤禩拉得离胤禛远了些,只是胤禩却也是越发的急了,胤禛向来就是个要强的,若非真的坚持不下去的话,又怎会在这太和殿上倒下去,这种地方,被人说个争宠也就算了,要说成是别的什么,那胤禛今后该怎么办?只是……胤禩只是看着胤禛紧闭着的眼,惨白的脸颊,脚却突然挪动不了分毫了,胤禛,你怎么了?
“八哥,你镇定些,若是四哥知道的话,他必定也不愿意你被卷进这件事情里头去的,皇阿玛还在这儿呢,难不成皇阿玛还会不管四哥了不成?”胤誐虽是不愿这么去理解,可是看刚刚胤禛闭上眼的前一刻看向胤禩时的那个眼神,也许自己想的是对的吧?
“都给朕闭嘴!来人,把四阿哥抬到乾清宫去,李德全,去传太医。”康熙终于发话了,他倒是没料到胤禛居然会在太和殿上就这么晕了过去,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康熙眯着的凤目中仍是探究的眼神。
“喳。”
“纳兰性德,你也随朕来,你既略懂医术,也可以先给胤禛瞧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纳兰性德却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心中不满却也只能跟了上去,不就是自己刚刚在早朝前和自己隆科多说了两句话吗?没想到这也叫他给瞧见了。
胤禛再睁开眼镜的时候,就看见一道明黄站在床边,不知道在看这些什么,胤禛也不出声,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安静真是太难得了,能得一刻便多要一刻吧。
“醒了?”康熙的声音淡淡地飘了过来。
胤禛心中苦笑,自己这皇阿玛莫不真是神人了不成?只是心中虽是这样想,面儿上却是再恭敬不过了,连忙翻身下床就跪了下来,“儿臣殿前失仪,望皇阿玛恕罪。”
康熙半晌没说过,过了好一会儿,知道外头有人说话了,康熙才似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起来吧,身子不好就不要总是请罪了。”说着便坐到了一遍的椅子旁坐了下来。
“进来吧。”胤禛起初以为门外的是李德全,虽听着声音不像,可是隔着一扇门便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看清楚进来的人的时候,才惊讶了一番。
“纳兰大人?”胤禛没想到这送药的活计居然会是纳兰性德来,虽说上一世这纳兰性德和康熙的关系不错,可是也还没有到这种地步,而且……胤禛疑惑地看着纳兰性德,他记得上一世这纳兰性德也只是康熙的御前侍卫,虽品级不低,却也是不能上朝堂去的,只是这一世,这纳兰性德却官拜二品,倒也真是稀奇了。
“微臣见过四阿哥。”纳兰性德从容地行了礼,放下药碗便立在了康熙身侧。
“怎么劳得纳兰大人为胤禛端药。”胤禛只是客气了一句,便端起碗来将那一碗黑色的药汁尽数喝尽了。
“胤禛,你怨朕吗?”没有任何铺垫,康熙突然便这样说道,“可是,朕也是为了你好。”
胤禛嘴里边儿苦涩,可是却也压不住心中的苦涩,一句“为了你好”便足以成为伤害别人的利器了,尤其当那人还是你半点都不能反抗的人的时候,“儿臣不敢。”
“朕不是问你敢不敢,而是问你怨不怨。”康熙的声音突然多了几丝威严,胤禛肩上的压力也陡增了几分。
思量半天,胤禛才终于是咬着牙说出了一个字,“怨。”怨,怎能不怨,若不是这人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若不是这人是自己的父亲,但是让胤禩娶妻生子,伤心劳神,自己便已然是不会放过他了。
康熙又是一阵沉吟,只是站在一边的纳兰性德却是知道这个时候康熙也是疲惫的,毕竟要算计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就算是一个帝王,这样做也是完全不能狠得下心的吧。
“老四啊,朕八岁登基,上位之后,便是杀鳌拜、平三藩,你可知道这么些年来,朕有多累?朕从一个幼童便登基做了这大清朝的皇帝,到现在这知是非之年,朕是累了,朕也想休息休息,也想带着心爱之人去看看我大清江山的秀丽河川,可是,朕可以吗?真不行,朕上有大清朝的列祖列宗,还有太后,下有这天下百姓,朕肩上的担子太重,朕担得太久了,老四,你知道吗?若你想得到你想要拥有的,你就必须比任何人都站得高,就必须能担起别人担不动的担子,不尽能担得起,更要担的好,老八是个好孩子,可正因为如此,朕才得让你们分开,那孩子的心太软,若今后真有什么事情,他不仅帮不到你,反而会托你的后腿,随意朕才要让你们分开,朕是想好好历练历练那孩子,若是……朕便不会再管你们了,只是,胤禛,你得记住,若你想护你所护的人的周全,你就要为旁人之不
43、影只 ...
能为,为旁人之不愿为,胤禛,做万人之上,就注定是高处不胜寒,可是,若有人愿意陪你共偕白首的话,那便是值得的。”康熙说着看了纳兰性德一眼,满眼的温情,之后便看向了胤禛,“你明白了吗?”
胤禛从没想到康熙尽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出面阻拦自己和胤禩,只是,胤禛又看向了纳兰性德,难道这便是愿配皇阿玛共偕白首之人吗?怪不得这纳兰明珠就是磨破了嘴皮子,那纳兰性德都不愿娶妻,就算是妾都没有,原来如此。
“胤禛明白了。”说完,便跪下磕了一头。
“行了,你额娘也担心得不得了,三番两次差人来问了,既然你喝了要了,那就去给你额娘请安吧,别总是让你额娘操心了。”康熙站了起来,往里头走去,纳兰性德也连忙跟了上去,“跪安吧。”
“是,儿臣告退。”说完便起身,又看了纳兰性德和康熙的背影,嘴角弯了弯,也许有一天,自己和胤禩也能这样相守吧?
作者有话要说:噗……圣旨什么……内容就忽略吧……
重点是,他们变成亲王了哦亲~
恩……
其实……
吾在尽量日更了~
JJ不抽的日子真是神清气爽啊~
哔——
好了~老康其实用心良苦啊~
不然老八真的变成了老四的累赘,那样最难过的还是老八啊~
就这么,单拎出来练练吧~
44
44、废储(一) ...
出了乾清宫,胤禛的脑子又乱了,皇阿玛和纳兰性德?还有皇阿玛刚刚的那番话?胤禛已经不想去深究刚刚那番话里面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只是……胤禛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不论是真是假,自己都得放手一搏了,胤禛又低下头,抿了抿嘴唇,向永和宫走去了。
“奴才见过四阿哥,给四阿哥请安。”永和宫守门的小太监见胤禛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走过来,连忙上去请安,就怕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让这位冷面爷看了不舒爽的。
“娘娘在宫里头吗?”胤禛看着小太监只是皱了皱眉。
小太监弓着身子回到,“娘娘刚从御花园回来,这会儿子正和十四阿哥说话儿呢。”
“恩。”又出了一声,胤禛便抬脚进了永和宫,只是他没看见他走后,那小太监紧绷着的身子才终于放松了下来,满满一额头的冷汗都忘了擦了。
胤禛刚刚进了正殿,就听见德妃的笑声,当然,这肯定是少不了胤祯的逗乐儿了,果然,德妃笑声还没落,胤禛就听见胤祯的声音了,“额娘,您瞧,要是您每天都能笑的这么开心,那准保儿是一天比一天年轻了,您现在看去啊也就是个二十多岁的模样,您别每天愁眉苦脸的,儿子看着也心疼啊。”胤祯的话音刚落,胤禛就出现在了呣子俩面前,德妃见着胤禛倒是欢喜,刚想起身去迎,就只听得胤祯冷哼了一声,从德妃的怀里退了出来,慢慢踱到了胤禛的身边,“这不是雍亲王嘛?胤祯见过雍亲王,雍亲王吉祥!”
德妃一听就知道这胤祯是生气了,可又不知道这胤祯是为什么不高兴,以往这哥儿俩不是挺好的?怎么今儿一见面这胤祯就呛起来了,“难得雍亲王还能抽空来给我额娘请安啊,也真是难为您忙里偷闲了啊。”说着又冷眼瞟了胤禛两眼。
其实昨天胤禛和胤禩的事情,做得虽说也算是隐蔽的,可这胤禟、胤誐、胤祯,就算打上胤祥和胤祹,这哪个都不是那省油的灯,一听下面奴才报回来,就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再加上今天早朝前胤禟那一拳,已经是闹得整个后宫都沸沸扬扬了,胤祯素来就和胤禩好,这下子当然是不可能再给胤禛什么好脸色了。
“胤祯!”德妃厉声喝止了胤祯,“你四哥那么多差事,好不容易才能来一趟,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胤禛倒是不甚在意,全由得胤祯去说了,“十四弟,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是额娘的儿子,自然是要来给额娘请安的。”说完又面向德妃,“胤禛见过额娘,给额娘请安。”
胤祯看胤禛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不高兴了,怎么他现在还能这么镇定?“雍亲王,我八哥呢?”
“八阿哥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虽说大家是兄弟,可也是各自有各自的事儿,难不成我还能找人监视着八弟不成?”胤禛说完,便看向了胤祯,只见胤祯气得脸颊泛红,只是瞪着眼睛,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德妃一听胤禛的话就觉得不对劲儿,以往这两兄弟不是走到哪儿都黏糊在一起,怎么昨儿来请安还好好的,今儿这胤禛就说出了这样儿话?只是德妃还没个头绪,就听得胤祯在一旁说道,“额娘,您也看到了,咱这位四阿哥,这位雍亲王,可不是咱们能随意去亲近的,一起将近二十年的人,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了,当初也不知是谁说的会一直保护八哥的,怎么?现在借着兄弟情让皇阿玛对你另眼看待了,宠你了,你就是时候把八哥踢开,去干你的那一番大事业了去吧?行啊,好样儿的,也是啊,您雍亲王素来就是以冷面冷心被人们称道的啊,今儿我胤祯也把话给你撂这儿了,告诉你,别人当你是皇阿玛看重的儿子,惧你怕你讨好你,我胤祯不会,告诉你,既然你为了的那些利益能牺牲了八哥,保不准儿那天就连其他兄弟也一块成了你的垫脚石了,雍亲王,我今后就当没你这四哥,这永和宫啊,您也尽量少来,我们这儿容不下您这位贵客!”说完,冷哼一声,便甩袖子走人了。
德妃却是傻眼儿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今儿一下子就闹得这兄弟决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德妃喊了两声也没能把胤祯给叫回来,只能是问胤禛了,“胤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和八阿哥是怎么了?这去江宁之前不还好好儿的?昨儿回宫了没怎么着?难不成是昨天你们出宫的时候闹别扭了?你看你们,年纪都不小了,打小儿就是一块儿长大的兄弟,整个宫里头都知道你和八阿哥亲厚,这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德妃上前拉着胤禛就坐了下来,“都是亲兄弟,何必弄成现在这样?”德妃现在想得到不全是兄弟不兄弟的问题,而是在德妃看来,虽然除了胤禩之外,那老九老十,还有胤祯再连上十二十三,虽然看起来都和胤禛也好,可是谁都看得出来这几个弟弟都是因为胤禩才和胤禛走得近的,如今这一下子……连一个额娘生的胤禛都这么愤怒,那其余几个兄弟就更不可能站在胤禛这边了,虽然现在万岁爷对胤禛是青睐有加,可是……德妃皱起没来,若没有那些兄弟的支持,那胤禛以后的路得多难走?不是德妃有私心,只是,现在瞧胤祯还是那一副莽撞样子,肯定是上不了那位子了,若是胤禛将来能……那自己也算是熬出头来了。
胤禛却是不在意地弯了弯嘴角,“额娘不必担心,儿臣与八弟没什么。”胤禛只说了这一句便不说起了,任德妃再怎么旁敲侧击,也只是一句“没什么”便回了,只是这三个字却更是扰的德妃心慌。
从永和宫出来之后,胤禛便直接出宫回了府,府门前也早是换上了雍亲王府的牌匾,“张起麟,去请邬先生来。”说完便急匆匆地往偏院走去了。
“爷,邬先生今儿早上刚和吴公子出门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胤禛太阳|茓一跳,这个时候把邬思道给叫走了这不是存心找茬儿吗?“那就去吧佟希福给爷叫来。”
“回爷的话,佟侍卫也是刚刚让家里头给叫走了,说什么有要紧的事儿。”张起麟当然感觉出来自家主子现在已经是生气了,可他又有什么办法,那佟希福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时辰回来,这眼看着胤禛回府了,这佟希福和邬思道都还没有回来,张起麟可是比谁都急,这胤禛每天都要和邬思道议事,每天都会给佟希福指派差事这可是在胤禛去江宁之前就已经有的规矩了,只是没想到现在两个人却都不在了,“爷,不如我去佟侍卫家去传?”
胤禛刚想说好,但是转念一想,便摆了摆手,“罢了,你先下去吧,只是他们二人回来的时候,你让他们去别院找我就是了。”说完又继续向别院走去了。
进了房间,刚刚坐下,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主子。”黑衣人跪了下来,说道,“这里是卑职这几日调查出来的事情,全部都在这里,上面还有招供人的签字画押。”说着,黑衣人又从怀里掏出一摞纸放在了书桌上,“请主子过目。”
“恩,下去吧。”胤禛挥了挥手,然后拿起了放在书桌上的那摞纸,“有事的话,我会在吩咐你的。”
“是,卑职告退。”
胤禛看着手里的纸张,眼中的神情却越来越奇怪,胤禛看完之后将那些纸放进了一个暗格中的匣子里,“太子,可不要怪爷这个做弟弟的不讲情面了。”他既能在上一世让胤礽在康熙去世后活的悲惨,那这一世他也能够将他拉下那储君的位子。胤禛眼神暗了暗,将手中的匣子放回到暗格里,看来也是时候把钮钴禄氏纳进府了,毕竟自己也是得有一个子嗣才会度以后的事情更加有力,不然,至此一条,就能让他万劫不复了。
“四爷,您找我?”门外响起邬思道的声音,胤禛眼神又稍微亮了一些,便说道,“邬先生请进。”说着又向门口走去,请着邬思道进了门。
邬思道进了房间,才发现这里的书房和正院里的书房没什么区别,只是这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却是让邬思道生了兴趣,邬思道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向那幅画走了过去,仔细端详了起来。
只见画中那人偏偏儒雅,微阖着双眼,眉头还轻皱着一些,面若桃花只是略显的有些苍白,这样的人倒是让人心生怜惜,邬思道往上看去,之间画的一侧还题了一首诗,“一片芳菲上苑东,昼长人坐落花风。蒙茸细草侵阶绿,浓艳夭桃映阁红。春惹游蜂窥几席,浓熏舞蝶傍帘栊。韶光脉脉春如海,讽咏芸编兴不穷。”邬思道轻声念了一遍,一拍扇子便道,“好诗好诗啊,想不到四爷也能有如此才情,当真是让邬某自惭形秽啊。”说着又向那画走进了几步,“四爷,这画中之人可是八爷?”邬思道眼珠一转,心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嘴上却是含了笑意,“当真是画由心生啊,若不是四爷对八爷情到深处,这画也难成上品啊。”邬思道说完便又看向了胤禛,虽也听说了胤禛和胤禩决裂的事情,可邬思道是何等聪明人,怎会相信那表面之像,心下却也是多了个心眼儿,并没有想着要去询问。
“邬先生说笑了,只是胤禛一时兴起罢了。”说完便请着邬思道坐了下来,“不知吴公子今日可好,自江宁一别胤禛就再没见过吴公子,没成想他却也回京城了,不知吴老夫人还有让吴公子娶亲的打算吗?”
邬思道笑笑,“谁家母亲不想着抱孙子?只是那曹府现如今虽是还有皇上的庇护,可是没了曹寅谁也不知道那曹家最重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吴老夫人也是不放心了,便断了这门亲事,只是……”邬思道却是皱了眉头,这下倒是让胤禛惊讶了,要让邬思道皱眉可是不容易,就是不知这吴起又出了什么事,“吴起居然跟老夫人说明了我二人之间的关系,老夫人一气之下将他锁了起来,只是他却在当天晚上就逃了出来上京来了,可是这能躲得了一时,却不能躲上一世,这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胤禛之前其实也不是没有猜到这个结果,只是吴起这么莽撞说了出来倒是让胤禛没有想到,他还以为吴起这次来京城是要和邬思道好好商议事情以后怎么办,原来竟会这样。
“爷。”胤禛刚要说什么,门外又响起了佟希福的声音。
“这倒真是要么全都不在,要么就一起回来了。”胤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扬声说道,“进来吧。”佟希福进了门,先向胤禛请过安,问过邬思道好之后,便立在一边,这佟希福就是这一点最让胤禛喜欢,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爷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佟希福低头道,“回爷 ,已经有眉目了,再过一两日便可以彻底查清楚了。”
胤禛微微蹙眉,这事情竟这么难查吗?自己在江宁的时候为了让佟希福尽快查清这件事件,便遣了他回京调查,没想到到他回京的第二天了还没有查出来,“加快些速度,不然事情会更麻烦。”
“是。”
“你下去吧,有什么吩咐爷再传你。”
“是。”
邬思道坐在一边,虽没有开口去问,可脸上也是明明白白是一副他想知道的表情,胤禛却只当没看见,又说起了别的事情,知道邬思道实在是忍不住想问的时候,胤禛才说道,“时候到了,自然会让先生知道。”听了胤禛的话,邬思道先是一愣,接着便脸上便有了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pump的卡文吧……
为神马四八闹矛盾吾就要卡文啊!!
凭什么!!!
噗……吾要冷静镇定!
啊……因为卡文,所以字数变少了,质量也下降了……
大家原谅吾吧!
跪谢!!!
ps:上面那首诗是四爷写的诗啊!不是我胡编乱造的啊~~~
是从度娘里找到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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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废储(二) ...
“爷,您让奴才查的事情奴才心里已经有底儿了,最多三天,奴才定给爷一个满意的答复。”堂下跪着一个身着粗布衣裳,面向平庸的人恭敬的说道,可那眼睛里却着实是透着一股子精明,让人不容忽视。
上座之人听后,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些什么,少时才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那人退下之后,下座的一个男子才不明所以地开口问道,“八哥,你在查什么事情?”
本还面色如水的男子听到这句话之后,本想开口,突然之间却又像是想到了别的事一般,眼神一厉,张口便问,“那天早朝之前,你为什么打四哥?”
座下男子没想到上座之人会问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见他不说,上座那男子也没有多做纠缠便又看向了坐在另一旁的一个少年,“还有你,好嘛,十四爷现在也是长了本事了,整个儿后宫都知道你和四哥断绝兄弟之情的事情了,怎么爷以前倒是没看出来十四爷还有这番作为啊,委实是让爷心生佩服啊。”
座下那少年虽是不服气,却也只是哼了哼鼻子,并没有多说其他的,但是那上座的男子这次却是不依不饶了起来,“这次的事情错是在我,是我和四哥说了无情的话才会这样儿,怎么你们一个个的不来怪罪,却只是去怪罪四哥了?告诉你们,不管我和四哥成了什么样儿,你们对四哥也得恭恭敬敬的,明白了没?”胤禩那天下朝回来,便听说了胤祯在永和宫和胤禛闹起来的事儿,胤祯说的那些个话更是一字不差地都叫胤禩知道了,这胤禩怎能不气?
“可是……”那少年还想说什么,却被胤禩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也只能撇撇嘴不吭声了。
“老九、十四,八哥知道你们是心疼八哥了,可是这错真不在四哥,你们要这样不就让八哥心里头更愧疚了吗?”胤禩现在也是有些心力交瘁了,这心伤分明就还没好,这两个小的又给自己心里添了堵,虽然知道他们这是为了自己,可是……胤禩这几日每天晚上一闭眼脑子里就是胤禛在太和殿里头晕过去的样子,扰的他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心里头难受的紧了,以前落下的病根儿又复发了,整个廉亲王府这几日都是不得安宁。
“八哥,您也别气了,您这身子才刚养好,要再气坏了,八嫂还不得找我们拼命啊!”胤禟见胤禩却是也是气极了,便先是软了下来,其实那天他也就是一时冲动,再有就是胤禛说的那话太过气人,他有素来是个性子急得,这么一来二去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上了手了,其实自打那日下朝回府后,胤禟心里头就有些后悔了可是又拉不下脸去和胤禛赔礼道歉,这不就成了这么一个局面了?
“就是就是,八哥,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您别再把自个儿的身子给气坏了!”十四一看胤禩的嘴都白了,也软了下来,赶紧上去又是捏肩又是揉胳膊的生怕胤禩哪儿不舒服了。
胤禩见这两个小子都一副愿打愿挨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倒是也去了一般,只是仍旧是止不住咳嗽了两声,却不想一股腥甜就顺着气管儿直冲上来了,胤禩好不容易才把这股子气压了下去,才说道,“我和四哥的事儿,你们也别多想,错都在我,别怨四哥,他一丁点儿错都没有,都是我的错。”说完脸上又一阵悲戚。
“得了八哥,现在我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您和四哥您二位啊,就且折腾着去吧,就是……你们的明白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我不相信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所以还是想劝上一句,既然得到了就得好好珍惜,别等再也追不回来的时候才后悔。”胤誐倒也是自出事以来最冷静的一个,当下便说了这么一番话,也不管胤禩听不听得进去。
胤禩只是点点头,他哪能不明白胤誐的意思,只是……胤禩又想到那日皇阿玛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心里头又难受了起来,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四哥。
“话说回来了,八哥,刚才那是什么人?您查什么事儿呢?那人信得过吗?别回头再坏了您的事儿。”胤禟虽是性子急,可是一遇上正经事儿倒也算是有木有样儿,毕竟是宫里头的阿哥,自小就是在那些个阴谋权诈里头泡大的虽也说不上是大智大勇,但论城府心机还是颇有几分的,倒也让人小瞧了不去。
胤禩略一沉吟便说,“我用他,那边自然是信得过的人,这人是我一年前在路上捡回来的,也是个苦命的人,我那日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再往后我才知道这人是个金手,只是被人抓住了挑了手筋扔在了街上,后来我找了大夫给他治好了,虽说不能像以前靠手谋个生路了,可日常的一些事情却是都能做了,之后他便说他这条命是我给的,便求我收留了他,即使当牛做马来报恩了,后来我才知道这小子还有些飞檐走壁的功夫,做事又极其谨慎小心,也是个又思量的,便开始让他差些事情去了,”胤禩说完这些便停了下来,摇了两把扇子又开口道,“至于我让他查的事情,现在还没个准头儿,等有了眉目我自然会只会你们。”
“成,既然这样儿那八哥就且先查着。”胤禟听了胤禩的话,倒也没再多做计较又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胤誐,一眼的笑意。
“九弟可是遇上什么高兴事儿了?怎么就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了又?”胤禩没错过胤禟那副样子,胤禟刚把脸扭过来胤禩就开口问了。
胤禟咧了咧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梨春园今晚有出好戏,座位我已经定下了,八哥可得赏脸去啊,还有十四,对了,再把十二十三也叫上,今儿咱哥儿几个也乐呵乐呵,早就听说那梨春园的花旦不错了,今儿我可得去好好瞧瞧了。”说完又眨了眨一双凤目,那宜妃本就是个样貌出众的主儿,那就是放眼这个后宫都是艳压群芳的,虽是良嫔也不错,但终究是少了宜妃那股子满洲姑奶奶的大家气度,那自然就是比不过了,这胤禟的样貌又是像了宜妃八成,自然也是个不俗的,平日里就是摆着一张臭脸都让人心下惊艳今日这故作美态就更是让人不忍拒绝了,胤禩也知道这也是胤禟的一番苦心,便没有推辞,不就是去看个戏吗?
“成,那你就派人去请十二和十三吧,记住,就说是我说的,今儿他俩必须来,要不来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也是嘴一咧,笑了,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胤誐看着胤誐又不禁想,这要是搁以前让四哥瞧见了八哥这么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准是又挪不动道了。
“得了,全顺儿,听见八爷的话没?还不赶紧去请十二爷和十三爷?”胤禟一声招呼下去,随侍的贴身小太监立刻麻溜儿的出去了。
雍亲王府。
“这么说来,那福禄寿布庄的老板是不知道那是太子爷才会动手打人的?”又是那别院内,胤禛皱眉问道。
下头跪着的黑衣人答道,“是,白天那布庄老板刚打了太子爷,晚上那凌普就领着人去那布庄老板家去寻事去了,这一去,布庄老板丢了性命不说,那一双儿女也是被那凌普掳了去说要让这布庄老板家孝敬太子爷的,怎料那布庄老板的女儿倒也是个性子烈的,呼救不得,便一头撞在那柱子上,死了,只是剩那小儿子,据卑职所知,那少年今年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年纪。”黑衣人说完,依旧是跪着,只是缄口不言了,这人也是从死人对里头爬出来的,那布庄老板一家固然是可怜,可这黑衣人也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他评判的资格。
“草菅人命还夺人子女,这太子爷也果真是目无王法了啊。”胤禛虽这么说,话中却是带了笑意,“这件事爷知晓了,你继续去查,就凭这种事儿还远远不够,去查吧,别总是些这种烧杀抢掠的事情,爷想要的是什么,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说完,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就看向了那黑衣人。
黑衣人只觉得身上一寒,便心头一凛,答道,“卑职明白。”说完就起身又消失在黑暗中了。
胤禛看着黑衣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一双眼睛忽明忽暗,嘴边儿却又噙上了笑,这个太子爷,这生活也是忒的不检点了一些啊,想着便又阖上眼睛了。只是,胤禛闭上眼了却依旧在想,这太子到底是凭什么认为皇阿玛会一再容忍他的这些作为?难道只是因为皇阿玛对他素来的宠爱吗?胤禛不禁一声冷笑,皇阿玛对胤礽的宠爱太过明显了,也太过危险了,这样下去,胤礽也只有自取灭亡了。
只是胤禛休息了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听得外头又有人说话了,只是半天也不见人进门,只是外头争执的声音却越发的大了,胤禛猛地站起来就朝外头走去,刚一打开门,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就瞬间安静下来了,“什么事儿在这儿大呼小叫的?”胤禛问道,话中已经是隐隐戴上了怒气。
只见张起麟和佟希福两个人皆是一屈膝便跪在了地上,张起麟先说到,“爷之前交代了,说今儿上午不见任何人,奴才领了命便守在这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只是这佟侍卫来了,二话不说就要进去,奴才拦也拦不住,这才与佟侍卫起了些口角。”张起麟愤愤地看了佟希福一眼,若不是这个不知道变通的,自己怎么会被爷怪罪。
胤禛这才想起,便说道,“你先起来吧,佟希福,是什么急事儿让你连爷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了?”
张起麟站了起来,佟希福仍旧是跪着,可背却挺得直,听胤禛这么问,便说道,“回爷的话,昨儿个爷交代给卑职的事情卑职查出来了,也是爷说无论早晚,只要是查到了就要赶紧地回禀给爷。”说完还是杵在地上。
被佟希福这么一说,胤禛才想起来昨儿吩咐佟希福的事情,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得了,你也起了吧,先进来给爷说说你查到了什么。张起麟,你还守在外头,这次真是一个人都不能放进来了。”
张起麟听佟希福那么说,便以为自己是误了胤禛的正事,才以为要受处罚,就听得胤禛的意思是不怪罪自己,连忙又跪下磕了一个头,“是,奴才知道了。”
佟希福跟着胤禛进了门,张起麟在后头给他们把门关上,只是垂首立在一旁。
“说吧,查到些什么了?”胤禛又坐回了那张椅子上,只等着佟希福开口。
佟希福说道,“回爷的话,卑职查到那镶黄旗军营里头确实是有一个叫年羹尧的,不过卑职暗中观察了一下,这年羹尧并无爷说的那种大气,反倒是有些市井气息,实在是有些不讨人喜欢。”佟希福说着又想起那年羹尧的一副油头滑面的样子,暗中皱了皱眉。
“那是你不了解他,明儿个你拿着我的牌子去军营里头把那年羹尧给爷讨来吧,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皇上已经准了。”说完又见佟希福那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便笑道,“怎么了?莫不是那年羹尧得罪了你了?若是得罪了你的话,倒也无妨,待他成了我雍亲王府的人,让你好好管教便是了。”
佟希福听胤禛这么说,却连忙摇头,“回爷的话,并不是年羹尧,而是……而是那年羹尧的妹子,那女子生得忒是泼辣,昨日卑职不小心……不小心……”佟希福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到见了胤禛眉间有了不悦的神色才说道,“不小心进了那女子的闺房,又正巧那女子正在沐浴……卑职什么都没看见,立马就退了出来,只是那女子却后脚就追了出来拦住了奴才,还说……还说什么却说卑职污了她的贞洁,非要卑职娶了她才罢休。”说着,佟希福脸颊又泛起了一阵红晕,要说这佟希福自小便跟在了胤禛身边,自是没人教与他那些情啊爱啊的,胤禛眼神玩味地看着颇有些羞恼的佟希福,又想起了自己记忆中那个泼辣阴狠的女子,年氏?竟然是看上了自己这个木头侍了。
“恐怕那年羹尧的妹子是喜欢上你了啊。”胤禛故意说道,不知怎么的,竟起了想逗逗这平时都在木讷不过的佟希福,只是揶揄了一句。
佟希福倒是被吓了一跳,“喜、喜欢?”佟希福就算是再不懂也是明白这二字的含义的,只是当下更是难为情起来,只是避开这个话题,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莫不是那年羹尧的妹子相貌粗鄙入不了你的眼?还是你另有心上人了?”胤禛仍是调笑着,好似看着自家的侍卫这个窘迫的样子就心情舒爽了一般。
“回爷,卑职从不曾有过什么心上人,那年姑娘的样貌也是万中无一的,只是……只是这也太过突然了……”说完便一声不吭站在一边了,只是脸颊上的红晕却还没有褪去。
胤禛这是才想起了年氏的模样,确实是个长得好的,恐怕就算是和宫里头样貌最是拔尖儿的宜妃比起来也是不分伯仲的,只是想起前一世年氏为了争宠戕害李氏未出生的孩子,还有毒杀他的其他子嗣,就让胤禛怎么都欢喜起来,现在听佟希福这么说,到想着就不如把这年氏许配给这佟希福,成全了他们,也能免去自己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只是,听佟希福的话好似是这年氏对佟希福有意了,不过看来这佟希福对年氏还是多有避讳的,胤禛又看了看佟希福,看来自己这侍卫还是不错的。
“行了,这是爷的牌子,今儿你就先拿着吧,这一天一夜倒也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明儿记得给爷把人领来就是了。”说着便挥了挥手,佟希福也不多言,只是行了礼便出来了,只是回自己的房间
45、废储(二) ...
的路上却又想起昨天深夜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面容明丽的女子,想起那半露的香肩,心中又是一阵躁动,佟希福连忙压下心中的那股莫名其妙的躁动,念着非礼勿视,进了自己的房间,可是那女子的一颦一笑却是任他再怎么努力都挥不散了。
是夜,一个男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家门的时候,守在正厅的女子立马去厨房端出了饭菜“哥,今儿怎么又这么晚回来?你们那军营还让不让人活啊!干脆去别的地方谋生算了,每天看着你这样,我……”女子说着便红了眼睛。
男子摇了摇头,“不行,我的志向便是做那受万人膜拜的大将军,这么点儿苦算什么!妹子,相信哥,早晚有一天哥会出人头地的!”此时的年羹尧还只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作者有话要说:噗……最重还是决定让年大将军出场了……
至于年氏当让不能是嫁给老四了~
所以,就配给佟侍卫了吧~~
噗哈……突然举得有些合适呢~
嘛~好了……关于十四和老九的态度,pump会尽量改正的呢!
啦啦啦~~~努力做到日更一章的说~
晋江抽了……没法回复评论了……
怨念……
扑哧……小太监的名字已经改了……
46
46、废储(三) ...
作者有话要说:噗……要出门一个星期!
最近都在忙……
所以没有更新!
回来会日更的!
这次是说真的!
第二日,佟希福果然就把那年羹尧领到了胤禛的面前,当然,还有就是年羹尧的妹妹年秋月,佟希福与年氏兄妹走了一路,自然也是被那年秋月念叨了一路。
“爷,年家兄妹到了。”佟希福先是进了别院的书房通报了一声。之后,站在房门外的年羹尧和年秋月便听得一个清冷到了极致的声音吩咐佟希福请他们进去,年羹尧和年秋月对视一眼,进府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要见他们的认识当朝的雍亲王了,以往自然也听过外面传这雍亲王是个冷心之人,与人打交道从不讲究什么情面,就是阎罗王见了都要冷上三分的人。
不一会儿,佟希福便又折了回来,“爷请二位进去。”
年家兄妹忐忑的进了书房,然后就看见书桌后坐着一个男子,只见那男子薄唇微抿,若有所思的瞧着他们兄妹二人,年羹尧一向都自认为是个胆量大的,在军营里头也是个强硬的主儿,只是这时候看着端坐于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却头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这个男人……年羹尧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胤禛,只是越是打量便越是心惊,他看不懂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就是年羹尧?”胤禛抬了一下眼睛,便又垂了下去,似乎是对眼前的人不是很感兴趣,“本王也是听得镶黄旗里头有个不简单的人便想看看。”
年羹尧听着胤禛的话,先是心头一晃,接着便答道,“小人正是年羹尧,这是家妹年秋月。”
胤禛随手拿起了一本书,年羹尧一看,忍不出出声道,“《孙子兵法》?”
“怎么,你感兴趣?”胤禛自然是知道年羹尧上一世的时候便将这《孙子兵法》作为家中珍藏了,这一世胤禛也是费了好些个力气才将这书收进府来,想着就这本《孙子兵法》彻底收了年羹尧的心。
“这《孙子兵法》哪个将士不想据为己有,小人本也没奢想,只是没想到却在王爷府中见到了,也算是了了小人的一桩心愿了。”年羹尧颇有些激动地说道,眼神一直流连在书上。
“那本王就把这书赠与你吧。”说着便示意佟希福上前拿了书递到了年羹尧的面前,“本王今日找你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在府里给你找了份差事,若你同意留在我雍亲王府的话,这书便是你的了。”胤禛笑了笑,“反正本王对这些兵法也不是很有兴趣,只是闲来无聊时打发时间用的,倒不如赠与你,也算是本王的一份人情了,你意下如何呢?”
此时的年羹尧哪里还有什么意见,只是眼巴巴地盯着那本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孙子兵法》,伸手便拿了过来,“王爷,如此珍品王爷当着愿意赐给小人?”
胤禛站了起来,走到了年羹尧面前,“本王已经说了本王对这些个不感兴趣,若是你以后能尽心尽力的为本王做事的话,这本书本王自然就是给你了。”
年秋月从没见过自己大哥这副失态的样子,捧着一本书就像捧着自己儿子一样,却也知道这时候自己也不该开口,只是翻了翻白眼,又去盯着佟希福看了,只是让那佟希福不自在的很,年秋月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是喜欢看佟希福那一脸窘迫的样子。
“你就是年秋月?”胤禛看着此时的年秋月,又想起上一世那个嚣张跋扈的年氏,一时间竟也有些感叹,没想到重生回来还是会见到这个女人,那时,整个后宫都以为自己最宠爱的便是年氏,只是不知那只是自己为了笼络年羹尧而做出的态度,不就是这样吗?为了江山,怎样都行,“听佟希福说你要他娶了你?”
佟希福倒是没想到胤禛会如此直接的问出这个问题,一时倒也是没了主意,却没想到那年秋月却是大声笑了笑,“王爷说的没错,你那侍卫尽过我的闺房,连身子都让他看去了,秋月不嫁他嫁谁?”言辞见倒是有了汉家女子少见的豪爽。
“你这女子,我那都是无意之举,你怎么能这样对王爷说?再说,你身为一个女子,怎么能这么口无遮拦,休要再胡搅蛮缠!”佟希福也是生怕胤禛当下就给自己指了婚,这样的女子并不是适合自己的女子,自己倒是喜欢那种小家碧玉的,虽然在满洲人眼里头那样的女子也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可是……佟希福看看年秋月又想到,若是娶个这样的女子进门,那家里头可就别想着能安宁了。
胤禛看这样的佟希福倒是有些诧异,却只是笑了笑便说道,“年姑娘,你也看到了,我这侍卫也是有些骨气的,若你真想嫁给佟希福的话,恐怕也是不易的。”
年秋月见佟希福这样,似是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一样,便说道,“王爷,我年秋月别的不行,可就是这性子却是再倔强不过的了,只要是我年秋月认定的,那就一定会是我的!”这样的年秋月又是让胤禛恍惚间以为自己又看到了那个年氏,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笃定,当着是一模一样啊,不对,她们,本也就是一个人啊。
“那么年羹尧,刚才本王所说的,你意下如何?”胤禛又对年羹尧说道。
年羹尧当下便跪了下来,“王爷,我年羹尧承蒙王爷看得起,从今往后便是誓死追随,如若往后有违今日誓言,必将不得好死。”说完便又磕了三个头。
胤禛笑了,“起来吧。”说着,便将年羹尧扶了起来,“今后也别喊什么劳什子的王爷了,就和佟希福一样,喊爷就可以了。”
“是,爷。”一眼就可以看得出年羹尧现在有多开心,握着《孙子兵法》的手也在一直颤抖,年羹尧看了看佟希福又看了看年秋月最重把目光定在胤禛的身上,“真好。”
“行了,你们下去吧,有什么事的话,我会派人去传你们的,今儿就先好好熟悉熟悉府上,至于年姑娘,若是也想留在府上的话,就和管家说一声,就说是我吩咐过了。”说完又坐了回去,“佟希福,年姑娘对你倒也是有个心意了,你可不能再是这么一副冷样子了。”
“是。”佟希福不情愿的应了一声,之后三个人就出去了,虽然佟希福一度想和年秋月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每次看见年秋月那张略带挫折的脸,心中却还是有着一丝的愧疚。
“出来吧。”三个人出去后,胤禛看着书房的一角突然开口道。胤禛坐在太师椅上,又冷下了一张脸,看着从角落里出来的那个人,“查到了吗?”
那黑衣人回道,“回主子的话,卑职确是查到一些事情,只是也只是卑职看到的,并没有那到证据。”
“你看到了什么?”胤禛问道,他记得……上一世一废太子的时候,之后在太子的寝宫搜出了黄袍,虽然事后这件事情是被遮掩了过去,可是难不成这一世还是旧事重演吗?
“太子殿下在毓庆宫偏殿中,身着龙袍与宫中太监苟合。”黑衣人平静地说出这件事情,可也是实实在在让胤禛震惊了一把。
“可是你亲眼所见?”胤禛蹙起眉,眉间成了一个川字,早知太子荒淫无道,却也是没听过这等事情,居然是穿着龙袍与那太监……怪不得这几年毓庆宫所进的小太监都是面容清丽俊秀的,想来这也是太子的嘱咐了吧,可是,以往听额娘提起的时候都说那太子的嫡福晋瓜尔佳氏也是个贤惠的,难道就也由着太子这么胡来吗?不过,胤禛又想了想那位太子的脾气秉性,恐怕这就算是太子妃看不过去,也是她既不敢管又管不了的吧?
胤禛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显半分,只是又吩咐了下去,“好,只是,还不够,还得再多一些,最好能有实证,明白了吗?”
“是,卑职明白。”那黑衣人又跪了下来。
“那就好,下去吧。”
那黑衣人又隐进了角落里,然后这屋内便没了他的气息。胤禛只是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自从那晚之后,他就没有一日能安然入睡的,每天睡觉的时间也绝对不会超过两个时辰,也总是子时刚刚睡下了,刚到寅时便起身了,白天也甚少时间休息,纵使晚上睡了,就连做梦也尽是胤禩的身影,有时又梦到那晚胤禩那决绝的表情,便是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胤禛睁开眼又去看对面的那副胤禩的画像,胤禩,这些天可好?
廉亲王府。
胤禩现在可真是太好了,好到都想跺脚了,胤禩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几封书信就不由地怒从心中来,这太子、这太子可真是胆大包天到了极点了啊,瞧瞧这信里头都写了些什么,平日里这太子就和索额图走得极近,虽然胤禩也想过当朝太子和权臣走得太近了不好,可那索额图也是那太子的舅舅,这舅舅和外甥的身份倒是也容不得别人去Сhā嘴了,可是……胤禩倒真想把这几封信给撕碎了了事,可是……胤禩最终还是压下了怒气,太子,若是你能够安安稳稳地当你的太子,爷也不会这么急着拉你下马,可是,既然是你先无情,那也就别怪八弟我无义了,现在胤禩都能想到康熙见到这几封信时候的表情了,太子啊太子,这古往今来的皇家大忌便是这犯上作乱、谋篡皇位啊,难不成你还真想做那唐朝的太宗皇帝吗?弑父、躲位,这哪一项都是罪无可恕的滔天大罪啊,还有……胤禩看着最后一封信上的内容,不由地冷笑开来,还想把四哥也拉下水吗?还真当我们这些弟弟是死的吗?
胤禩看完了信便收拾了起来,又转身去问跪在一旁的男子,“那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胤禩口中所说的那人便是他安排在索额图府中的眼线,这些信自然也是在索额图看过之后才被送到了胤禩的面前,胤禩也不是没人怀疑过这些信的真伪,可那上面又的的确确就是太子的笔记,可是,如此重要的信索额图为什么没有在看完之后就处理掉呢?是他自视甚高不会被抓到,还是心想手中攥着太子的把柄好一次威胁呢?
“没事,昨天奴才才看见他又去给索额图办事去了,也放心吧,这人也是个心思细的,断断不会坏了爷的大事。”跪着的男子说道。
“没事便好,你完了通知他最近就什么都不要做了,安安心心给索额图办差就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接下来就是太子那边了,还得劳你去联系一下放在毓庆宫的人,看看事情进展地怎么样了。”胤禩舒展了一下一直皱着的脸,一张清秀的脸这几日倒是沧桑了不少,下颚上冒出的些许胡茬都没有顾得上刮了。
胤禩仔细的数着他与胤禛分开的日子,这不觉间竟然已经是半个月了啊,这时间倒也真是快得很,那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那晚两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印在了胤禩的耳朵里,好像只是昨日之事一般,胤禩笑了笑,只是站起身走到了书房外面,院子里的叶子都有些泛黄了,胤禩看着那些徐徐飘落的树叶才想起来,原来已经是入秋了啊,怪不得这几日那拉氏总是叮嘱自己加衣,原来是天气又凉了下来了,胤禩一向畏寒,身子也是禁不起折腾,于是怎么照顾胤禩倒也是让这廉亲王府的人废了一番的心思,不过也好在前几年在胤禛的调理下胤禩的身子也是越来越好,虽说生了病还是很让人头疼,可生病的次数也确实是少了不少。胤禩抬头看了看头顶蓝得空旷的天空,裹紧了肩上披着的披风,确实是凉了下来。只是胤禩却慢慢地展开了一个笑容,四哥,你还好吗?
“阿玛!”六岁的弘昼看见自家的阿玛独自站在庭院里头,便跑到了胤禩的身边,手中那握着一只风车,“阿玛看我的风车好不好看?”胤禩看着眼前弘昼,笑意更深了。
47
47、废储(四) ...
“爷,宫里来人传爷进宫面圣。”张起麟站在书房外头请示着,他身边的传话小太监也是恭敬地站着,虽说他是着了万岁爷的话来传雍亲王,可也不敢自视甚高,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奴才而已,就算是在皇上身边,那也是个奴才,若自己得罪了王爷,那对自己可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何况,小太监眼珠子转了转,眼下看来这雍亲王也是颇得皇上赏识了,这雍亲王现如今也就是二十三岁,可是那刑部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个要人命的地方啊,这雍亲王十四岁就进了刑部当差,真可谓是少年得志啊。
“知道了,你们先去外头候着吧。”胤禛的声音从书房里面传出来,听得传话太监就是一个哆嗦,这冷面爷的名号可真不是虚得的,这雍亲王爷可真是个冷人儿啊,不过那张起麟倒是听惯了胤禛的这种口气,虽然也是有些冷,但也在可承受范围内,于是看看在一边兀自发抖的传话太监,张起麟突然就庆幸自己是胤禛的贴身太监了,这世上恐怕能承受得住爷的冷气的人也就一只手就数得出来吧?而且除了自己那也就是皇上和廉亲王了,这么想着,张起麟就更是得意了,看来自己还是很厉害的啊!
没过一会儿,胤禛就出了书房,“劳烦公公在稍等片刻,”胤禛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可是语气可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那看着就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啊,“张起麟,给爷更衣。”说着便往卧房走去了,张起麟应了一声,然后命人请了传话太监去正厅等着,才又赶忙跟着胤禛走了。
这眼看着就到晌午了,这康熙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算是传人也完全可以用过午膳再传啊,怎么就这么急?难不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胤禛坐在轿子里,心里却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按照他对康熙的理解,这次也是真是有什么麻烦事儿了,只是……胤禛却还是觉得不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来。
“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胤禛规规矩矩磕了一个头便直起了身子。
康熙放下手中的书,“起来吧。”
胤禛站起了起来,不出意外地又看到了纳兰性德,便也冲纳兰性德点了点头,倒也不在乎纳兰性德没有想自己行礼的事情,毕竟这是在乾清宫,若是纳兰性德想自己行礼的话,那皇阿玛肯定是第一个不乐意,若是皇阿玛不高兴的话,那自己也就得不了好了。
康熙眯着眼睛看了看胤禛,满意地弯了弯嘴角,便又想起上一次太子在自己乾清宫对纳兰性德的出言不逊,心下对胤禛便是又满意了几分,只是却不表现出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不知皇阿玛今日宣儿臣进宫所为何事?”胤禛低头问道。
康熙站起身来,“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儿了,”说着又冲外面吩咐了道,“李德全,传膳吧。”
“是。”只听得李德全应了一声,脚步声便渐渐远去了。
胤禛可真是没想过会和康熙一起用膳,只是看康熙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却也是不敢说什么,只是恭敬的站着,若是这个时候胤禛说了什么让康熙不满的事情的话,那对接下来的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噗……”康熙只是打量着胤禛,胤禛倒也算是规矩,只是这纳兰性德却突然一声笑了出来,意识到自己笑出声的纳兰性德刚要请罪,便听得康熙在一旁大笑出了声,纳兰性德疑惑地看向了康熙,心中甚是不解,这皇上是怎么了?
“容若,你方才是笑什么?”康熙止住了笑声便去问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脸上还有些许的笑意,见康熙并无不悦的表情,便说道,“皇上与雍亲王明明就是父子,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没话说,微臣与家父虽也不爱说话,可也总是会问候上几句,皇上,您就不问问雍亲王最近怎么样?您看,这雍亲王的脸色可是并不好啊,难不成是身子不舒服了?”
被纳兰性德这么一说,康熙才注意到胤禛的脸色却是不好,“胤禛,朕也是瞧着你脸色确实不好,不舒服了?”
胤禛只是回到,“没有不舒服,只是儿臣这两日总也是睡不好,并不大碍,劳皇阿玛担心倒是胤禛的不是了。”说完又看了看纳兰性德,却发现对方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便也是笑了笑,这一笑倒是让康熙有些意外。
“朕这还真是头一次看见胤禛笑啊,容若,你可真是厉害。”康熙笑着看了看两人,又说道,“胤禛,陪朕下盘棋吧。”
“是。”胤禛随着康熙便走了过去,纳兰性德则依旧是站在原地,只听得康熙又说道,“容若,若是你累了的话,就进去歇着吧。”
胤禛讶异的看了看康熙,原来他这一直以来像是神一般存在的皇阿玛也会有关心人的时候啊,以前看见皇阿玛对那些后宫妃嫔虽然表面上都会嘘寒问暖一番,可是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的暖意,看来这皇阿玛对纳兰性德确实是动了情了,想到这里,胤禛却只是心中一阵嗤笑,原来自己那个向来都高高在上的皇阿玛居然还有一颗凡人的心也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了。
“微臣无碍,劳皇上挂心了。”纳兰性德回了一句,便又跟上了康熙的步子走过去了。
胤禛看着这样的纳兰性德心下又疑惑了起来,这纳兰性德上一世也是个倔强到了骨子里的人了,最后也只落得个被康熙赐死的结局,没想到这一世倒是有了不错的结局,想到这里,胤禛心里头倒是不再像前些天那样难受了,皇阿玛对自己说,只要站在了权利的顶峰,自己才能够有谋获自己幸福的权利不是吗?胤禛从来都不认为又谁能阻了自己前面的路。
“胤禛,过几日便把那钮钴禄氏迎进府里头去吧。”康熙眯上了眼睛,只是摸着自己戴着的扳指,“你那雍亲王府素来冷亲,也真是少了个女人,那钮钴禄氏你额娘也见过了,是个懂规矩的,模样儿也是个不错的,朕知道你的心思,不过这没有子嗣的皇子,这宫里头除了那些年纪不到了,就连老十二府上前两天也传出了嫡福晋产下小阿哥的消息了,你本就是个年纪大的了,可不能让一众兄弟们看了笑话去才是啊。”康熙说完便瞟了胤禛一眼。
胤禛心里头一震,进宫之前他心里就不安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没想到居然又是这档子事儿,也是,自己从江宁回来也有不少日子了,只是……胤禛心中还是有些烦闷,看来终究还是要有女人进府的,不过,若是钮钴禄氏,到也是不错的了,毕竟那人的性子倒也着实是个不错的,而且,现在进府也仅仅是个格格的身份,就算她有什么心思,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儿臣遵旨。”胤禛跪下应道。
“恩,那你就跪安吧,这个月的十八正是个好日子,就定在那天吧。”康熙又说道。
“是,儿臣遵旨,儿臣告退。”胤禛起身后又对着纳兰性德拱了拱手才退了出去。
“皇上,这雍亲王……”眼见前几天还一副失魂落魄现在已经恢复如常的胤禛,纳兰性德一下子有些捉摸不透了,这不应该是一个失去挚爱之人应有的模样的。
康熙却是笑了笑,“他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康熙执起纳兰性德的手,“容若,若是当初朕没有去找你的话,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朕了?”康熙素来精明的眼中此刻却带了些许的感伤,似乎是想起了过往那些不忍回忆的场面。
纳兰性德反将康熙的手握在手中,“皇上,那时候微臣心里头就只有一个想法,若不能伴君左右,便只有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可是皇上却还是来了,皇上,微臣谢皇上的眷顾之情。”纳兰性德笑着看向了康熙,就算又过过往种种的无可奈何又怎样?只要现在他们在一起就足够了,不止是现在,他们早已经就决定了从执手那日就要一起相携白首,只羡鸳鸯不羡仙。
从乾清宫出来,胤禛就往永和宫走去了,到了永和宫门口的时候颇有些意外地看见了胤祹,胤祥,胤祯甚至还有隆科多都在门口等着自己,又眼见着胤祯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这个阵仗是所为何事了,知道了他们的意图,胤禛的脚步反倒是放慢了一些,这个时候,他还是离这些小鬼们远些吧,尤其是十四。
果然,看胤禛放慢了步子,胤祯果然是不高兴了,指着胤禛就喊了起来,“十三哥!你瞧瞧,八哥叫爷来个人家雍亲王爷赔罪,可是在爷看来人家雍亲王爷可是根本都不需要啊,也罢,十三哥,弟弟我还是先回去吧,省的啊……”胤祯说着又看了一眼胤禛,“相看不喜!”说完便甩了甩袖子,扭头就要走人,一旁的隆科多看这架势,刚想出言相劝,就听得胤祯又说道,“还有你隆科多,竟然敢在八哥面前给爷告状!爷可是都记着呢!你给爷等着!”说完便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胤禛见胤祯走远了,才又加快了步子走到了余下的三人身边,“都在啊。”
胤祥看胤禛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是恭恭敬敬地请了一个安,“胤祥见过四哥,给四哥请安。”胤祹和隆科多也是规规矩矩地请了安。
“十三,最近看这着朝廷是越来越不安稳了,你就待在府上别出门了,还有胤祹,你也是,除了去给苏麻拉姑请安之外,也尽量在府上待着,至于舅舅,你只需好好看这十四就成了,其他的事情也是尽量少参与,尤其是关于太子的事情,你们几个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听见没?”胤禛目光沉了下来,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几个人。
三个人听了胤禛的话,虽说都是一头的雾水,可是却也是点了点头,接着胤祥又说道,“四哥,你和八哥的事情……八哥都和我们说过了,十四弟就是有些拉不下面子来了,再过些日子我再好好劝劝他,一定让他和四哥赔礼去。”说着便笑了笑,这胤祥虽说以往也是个鲁莽的性子,可是这些年来随着章佳氏的逝世便也稳重了起来,不再似以前那样冒冒失失了,况且这胤祥本就是个知情晓理的,虽说现在也仍是个洒脱的性子,可是论起心机城府可是一点儿都不输给他那几个哥哥。
“随他去吧,事后他自然会明白的。”说完便想永和宫里头走去。“娘娘还好吗?这几日没给娘娘请安,倒也是我疏忽了。”胤禛说道,又看向了胤祥。
胤祥一咧嘴,又恢复了以往那跳脱性子的模样,“娘娘身子好得很,就是惦念四哥惦念的紧啊,昨儿个还问起来了,说这老四最近怎么也不上永和宫来了?胤祥还想差人去雍亲王府请四哥呢,没成想四哥倒是来了,娘娘见了四哥肯定也是欢喜啊。”
胤禛听了胤祥的话,倒也也安慰,虽说现在他与德妃的关系已经不似上一世那样僵硬,可是比起和佟佳氏的感情来说,却是还是差了些。其实也不是这德妃不愿意和胤禛亲近,恰恰相反,德妃是真心想好好待胤禛,以弥补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缺席,可是这德妃的性子却是和胤禛一模一样的,心里头想的是一回事,可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却又是一回事,这两呣子看的身旁的一众人也是着急得很。
“儿臣见过额娘,给额娘请安。”进了大殿的时候,德妃真一个人坐着,旁边儿是德妃的贴身宫女,主仆两个倒也偶尔说上两句话,只是那德妃的脸色也确实是不太好了。
德妃见胤禛走进来,眼前一亮,“还不快给四阿哥上茶?要前儿个刚刚进宫的龙井,再上些点心,清淡些的,四阿哥不喜甜腻。快去准备啊。”宫女应了一声,嘴角含笑地给胤禛请过安之后便下去准备了。
德妃倒是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若是用花来比喻后宫的这些妃嫔的话,那德妃就铁定是梅花了,温婉不足清冷有余,以往这德妃最激动的时候也就是晋升的时候了,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喜形于色,看到这样的德妃胤禛一时间倒也是有些惊讶了。
胤禛在永和宫带了两个时辰便回府了,这期间和鲜为少有的和德妃一起用了午膳,这一顿饭可以说是吃的两个人都舒坦极了,德妃也趁这个机会和胤禛解释了过去那些年中自己对胤禛的种种行为,当然,最后自然是呣子二人的关系是更进一步了。
廉亲王府。
胤禩看着座下之人给自己递上来的一份手札,脸上的笑容逐渐荡漾开来,太子啊太子,你可让我说你什么好?胤禩又抬眼看向座下的人,“那人确定没问题吗?”
那人答道,“没问题,现在小人已经命人把那人看押起来了,八爷什么时候想见都可以,这手札里头的东西也句句属实,都是这些年来太子也和廓尔喀首领来往记录,还有其他一些周边的小国,这次小人抓到的这个人就是专门负责太子和廓尔喀首领来往的细作,这是他手上的另外一本手札,请八爷过目。”
胤禩翻开座下之人给自己递上的手札,眼镜一厉,这个太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好啊好啊,当真是这些年来皇阿玛的宠爱让他越来越有恃无恐了吗?“好了,可以把安Сhā在索额图府上的眼线撤回来了,这些日子就好好把这些东西整理整理,爷可是得活动活动筋骨了。”胤禩合上那手札扔在了桌子上,面上渐渐浮起一个笑容。
“另外,八爷,小人能察觉到还有另外一个势力在查太子爷。”那人又说道。
胤禩微微一怔,接着便笑了笑,“没事,我知道的。”四哥,是你吧!
雍亲王府。
“爷,这就是卑职这几日又查到的事情。”黑衣人将手中的
47、废储(四) ...
一本册子放在了书桌上,“里面详细地记录了太子爷和朝中诸多大臣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另外,卑职还感觉到又另外一拨人在查太子。”
胤禛那起册子翻看了几页,突然露出一个冷冽的笑,没想到太子居然还有这等野心啊,胤禛收起册子,“好了,那些人你不必理会,爷知道是什么人,”胤禛眼前又浮现出了胤禩的模样,“你这几日便把搜集到的人证物证都安置到雍亲王府里头来,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另外,安Сhā在各处的眼线可以往回收收了,谋划了这么久,爷也得动动手了。”黑衣人应了一声便又消失了,胤禛坐了下来,八弟,是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吾终于更新了啊!
恩,出去旅游遇上了不顺心的事情!
教训就是以后千万得找家信誉很好很好的旅行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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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看文的亲们!吾对不起乃们!
于是……到开学完结可能是不行了!
但是!会尽量日更的!
我指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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