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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最终拯救你的呼喊

我只想跟他说卧槽!

但是忍了忍,我把那股怒火压下去,回头挤出个笑容来:“美少年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谢谢!!”

一共三声谢谢你够了吧!再不够老子踹你下去!!

少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你这就是道谢的态度!?太太过分了!”

我笑了:“少年,我就这态度,你爱不爱随你哈~”谁他妈规定你对我好我就也要对你好了的?做好事别留名知道么?留名你就是自我炒作你找掐!

“像冤家似地。”支葵千里童鞋你想一鸣惊人我很支持但我求你别用这句话来惊人,那样我会想跳楼的!

远矢莉磨少女微微一笑特倾城的说:“哦哦,连迟钝得像猪一样的千里也发觉了么……”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错了,我就不该让他们进门的卧槽!!

我嘴角抽了抽,笑得有些狰狞:“你们知道什么叫冤家么?真的明白么?好吧你们估计只是用错词了我明白的。”回头拍拍蓝堂少年的肩膀;“毕竟是脑细胞从狗屁里分泌出来的人的朋友,我明白的。”

风声清晰几秒以后远矢莉磨少女隔着早园琉佳张牙舞爪起来,要不是早园留佳吓得叫了起来我估计她真的会不顾一切的扑过来掐死我,支葵千里‘哧’了一声:“莉磨炸毛了。”

我豁然觉得这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少年其实挺萌的。

架院晓哈哈的笑着说:“多美好的夜晚莉磨你就别吵了,煞风景啊。”

好吧,架院晓你也有点激萌的0v0

我摇摆着双腿,看着远方的海:“要是我哥哥他们也都在就更美好了。”

“……明天再让他们来看不就好了。”蓝堂少年这个我早想到了,而且你说的不情不愿地是做毛?老子的地盘老子想­干­毛你可没资格不爽哟少年~

眼角余光看见接近别墅大门的那条小路上有熟悉的身影,还在想着算不算是说曹­操­曹­操­到,就看见在队伍中间位置的少年抬了头看过来。

偏红的路灯光芒洒在他的脸上,一半光明一半­阴­影的错落,那脸上的的笑容有可以让我觉得安心的神奇力量。

他就站在了路灯前仰着头看着我的方向微笑着。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和我之间的羁绊还要紧密的人呢……

那是我唯一可以再老了以后还撒娇说哥哥背我的人。

想到这,那些恐惧和不安都变得渺小了。

我忽然觉得胸口很暖,忍不住笑了。

脑袋里有个念头清晰起来,我转过脸:“蓝堂少年,帮个忙。”

大概是我左边做的人比较多的原因,光线都被这挡住了,看起来少年的脸­色­就偏暗……

蓝堂微微偏头看我,这样近距离以后才发现他的严谨其实不是蓝­色­的,也不是纯正的绿­色­,是一种淡青­色­,但是如果受光线影响,就会误看成混合了蓝­色­的青。

然后他皱着眉问我:“什么啊,为什么我要帮你忙啊?”

我于是勾着他的左臂,笑得特讨好的说:“哎呀咱两谁跟谁呀,帮个忙而已,你如此英俊潇洒的三好美少年当然会帮忙的啦,是吧~”

他有些不太自在的往左边挪了挪:“是是这样没错,我一向善良好心!”

“唔唔!”我赞同的点点头;“所以你帮我找找这别墅以前的资料吧!”

“这种小事好办着呢。”他别过了脸看一边;“我正好也对这栋房子的装潢设计有兴趣,顺手帮你调查一下好了。”

此刻我终于发现:“蓝堂少年,你是好人!你会嫁给一个好攻的!!”

“啊哈?”他一副迷惑的表情回过脸看我。

我倒是很认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信我!”

“哧!”支葵千里忽然又嗤笑了,对于他奇妙的笑点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于是撇撇嘴无视了。

再看下去的时候,哥哥他们已经走到门前让清十字开门了。

我抖抖脚:“这下不用等明天了,过会就能跟我家哥哥一起咫尺共明月了~”

而一如我所说,哥哥他们没几分钟就到了我的房间外敲门。

那天晚上是难得的两校大汇集,最后连玖兰枢跟一条拓麻也都被请过来了,清十字发起了夜故事,一大群的人围着席地而坐,轮番开讲自己所听过或者现场原创出来的恐怖故事,我原以为陆生会是说的最­精­彩的,结果没想到我家哥哥跟玖兰枢才是最彪悍的!

可怜切原赤也跟丸井文太两位听到后面都缩到了真田旁边躲着,家长加奈跟美咲,一个躲到奴良陆生身边一个难得不害羞的抱紧了自家男友的手。

到了最后基本就只剩下哥哥在和玖兰枢两个人在轮流说故事了,我听到困了就­干­脆靠在哥哥身上睡觉,还有些­精­神亢奋的,例如清十字清继、花开院柚罗之流倒是仍旧­精­神奕奕的听着。

直到第二天我在自床上醒来也不知道哥哥跟玖兰枢谁赢了。

不过也没啥重要的,不就是说恐怖故事嘛~我自己亲自经历过的可比他们说的每一个都恐怖多了=皿=

但那些事情我将永远只埋藏在自己心里,他是属于我的灵神怪志,如此就好。

拉不拉是个问题

脑残的一天又开始了。

今天上午的活动是跟着大部队参观香港各个特­色­景点……我其实挺想揪住川平吼一句老子比谁都清楚这的景点了你放我自由活动吧……但是看我家哥哥笑得如斯的甜蜜蜜我就决定算了。

脖子上挂好老爸给买的相机,就是去年的女孩节礼物,手机放裤兜,钱包还有地图之类的放小挎包里,准备完毕,出发!

不过没想到黑主学院的人也跟着来了。

我看看笑呵呵的哥哥,再看看冷着脸的琉佳,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立马丢了煮熟的鱼【哥哥】奔向了还没剁下来清理烹饪熊掌【琉佳】。反正已经煮熟了,饿了马上能吃那就不管了。还是先把熊掌剁下来比较硬道理!

“啧啧~部长,你家妹妹对见­色­忘义很在行嘛!”仁王雅治因为女友给他做了爱心早餐于是得意忘行了,这种自找地狱门冲进去看恶鬼的人我们无视他吧。

我对着仁王的后背狰狞的笑了笑:“琉佳美人,你知道狐狸是怎么死的么?”

早园琉佳斜眼看了我一会:“被猎人猎杀了?”

我嘿嘿嘿的笑了:“不是哟,是因为他太骄傲于自己的头脑自以为是觉得猎人不可怕又愚蠢结果被猎人扒皮抽筋了!就像某个自己跑去求神明给自己死的狐狸一样!”

我家哥哥回了头对我笑:“其实狐皮围脖蛮好的,我觉得空知老早就想要了,是吧。”

“哥哥,你再看透我的心思我就要对你杀人灭口了!”这太糟糕了哥哥,我想什么你都知道那我岂不是连在想【哔哔】你都会看明白!?那太肮脏了,哥哥你千万别看透我最后那点小心思啊啊!

哥哥把脸转向了有点受惊吓的仁王雅治,笑容还是那么而迷人:“白毛狐狸什么的最适合给我妹妹做围脖了。”

我发誓,我真的看见那位欺诈师打了冷战,并且两秒内窜到了我身后:“部长妹妹救命啊!”

我拽着琉佳美人快走几步淡淡说:“不好意思我见­色­忘义而且喜好见死不救。”

“喂喂别那么冷淡啊部长妹妹!”

我伸手把时不时往后头看地美咲拉向身后:“有啥事跟你家姑娘说去,你不归我看管,谢谢!”我只要盯着琉佳美人一个就够累的了其他的神马都给我闪一边去吧!

尽管美咲会恼羞成怒的在我后背上狠狠打一下,但是我可以假装很疼痛的靠近琉佳美人的怀里,顺带吃豆腐的蹭蹭她的胸部,于是完全治愈伤痛了0v0

还在享受琉佳美人的柔软感到满心舒适好高兴的时候,我被人用力从琉佳美人怀里拽开了:“你在­干­什么!?”

我挣扎着伸手向琉佳美人:“亲爱的你别离开我我会死掉的我是如此的森森的爱着你啊!”

“那她宁愿跟你相爱相杀!”蓝堂少年你到底要阻止我的好事多少次啊啊卧槽!难道非要我搞死你你才不会在阻止我追求琉佳美人么混蛋!!

我一把甩开他:“那也是我跟美人的事关少年你毛事!?你属狗的么就算你属狗老子又不是猫你管我那么多­干­毛!?”哦糟的我忘了哥哥在旁边了!!

果然,还没等蓝堂少年回嘴,我家哥哥先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拽我走了:“出来玩几天会说粗口了呢,真长进!”

我小心肝那个抖啊,颤微微颤微微的偷瞄真田,结果人家明显是个妻管严的躲开了,我特鄙视的撇撇嘴,随即狗腿地勾着我家哥哥的左手笑:“那个啥,一时口误口误啊哥哥,我多纯良正直的人啊,咋会说粗口呢是吧,口误口误绝对的一时口误啊~”

哥哥笑得很淡定:“其实我也享手误一下,空知配合配合怎么样?”

我被哥哥吓得赶紧甩开他的手跑向陆生少年:“兔子弟弟救命了!!”

说实在的,我这样莽莽撞撞的扑过去是完全没觉得少年会接得住我的,已经做好了把他扑倒在地的心理准备了,结果陆生竟然出乎预料的把我稳稳当当的接住了!

我反倒是被他这英勇的壮举弄得有点呆,有几秒以后才反应过来抓着他的手臂研究:“哇偶你是不是吃了菠菜!?”

陆生对我这举动感到无可奈何:“明明是空知你很清瘦的缘故啦!”

“开玩笑,我昨晚上还吃了两份外卖麻雀生滚粥咧!这样子怎么可能清瘦?一定是你吃了大力士牌的菠菜!!”我据理力争,家长加奈估计看不下陆生被我这么吹眉毛瞪眼睛,过来调解:“好啦空知,你看那边是不是很漂亮。”

一大群的学生包一艘船过海去香港岛不能说是壮观,但绝对说得上热闹。

而现在我们正是在船上。

姑娘转移话题的念头太过于明显,但我也懒得拆穿她,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海天在海平线连为一体,璀璨的阳光把蔚蓝的海照­射­出炫目的波光,海与天都无边无际,看的你所有的浮躁都沉淀归于淡然。

岛君趴在围栏上:“说起来空知叫奴良兔子弟弟还挺合适呢。”

陆生少年不能理解的‘诶?’一声。

我寻到同道中人便乐呵呵地凑过去:“是吧是吧,你也觉得吧!”

夏实都声援我:“的确蛮像的。”

我背靠着围栏笑着点头:“好说话好欺负让他做什么都不会跟你抱怨,温柔乖巧的兔子弟弟啊~”

虽然陆生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但是同龄的几个都赞同的笑了点头:“这样想想还真就是兔子弟弟呢。”

“不不要那样叫我啦!”少年你脸红了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害羞么0v0

我嗤笑一声,转过身看海。

蓝堂少年不知道怎么过来了,站在我左边脸­色­不善的说:“喂,你要找的资料我找到了。”

我被他这有效率的行事惊了:“少年你有前途的将来!”

他对着我得意的挑眉毛:“你以为我是谁呢,这点事都办不来就不配跟着枢大人了。”

少年我一直以为你是傲娇没想到原来你丫的还是个忠犬!

我嘴角抽了抽:“好吧,别和我说你的理想情人了,还是说说资料吧。”补充一句我谢谢你全家了!

“什么理想情人我才没有呢!”那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哟真是,蓝堂少年瞪我一眼后,别过脸看前方茫茫的海:“那栋房子是十几年前才起的,原先是当地一户落败的捕鱼大户的土地,没有什么大事记。”

我听他说完不由皱皱眉头,想了想,问他:“那户人家还有后人在的吧,姓什么?”

“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啊?”他有些狐疑的看我,我对他挑了挑眉毛;“知道他家有没有藏宝地图呗!”

“骗鬼啊!”少年你终于聪明了一回我好欣慰。

我勾着嘴角微笑:“我倒想骗鬼来着,你是鬼么?”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纠结,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看得我也开始觉得纠结,我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少年你又开始拉不出来了么?”

蓝堂立马背景具现化熊熊怒火:“你才拉不出来!一辈子都拉不出来!!”

我嗤之以鼻:“不好意思今早吃早饭前我就拉出过一回了,少年!”便秘啥的老子才没有更加不会呢=皿=

蓝堂少年囧了。

我转眼看向大海,妈的怎么还不到岸!

即将终结

而结果居然是让我们在海滩上自由活动。

我盯着在沙滩上懒懒躺下晒太阳的川平大叔,考虑着活埋他的可能­性­。

最终因为四周的见证人太多而不得不流产。

我其实挺想骂他的,大家这么样出来谁也没带泳衣怎么玩的起来哦真是!

结果清十字“哦呵呵呵这有什么难的!”他万分得意的昂着头;“我早有准备!”

他拍了拍手掌,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仆姑娘。各自拉着一个挂满男士或女士的泳装衣架,伴随着异次元传出来的激昂音乐走到了我们面前。

那一刻我深刻的领会到了所谓二次元的力量果然是很强大的真意!

我深深的掩面了。

……糟的人家貌似已经可以看见真田对着身穿泳裤露出白皙上半身尤其­精­致锁骨的哥哥说‘­精­市,你好美……’的画面了0v0

还有还有,柳莲二前辈也会默默的睁开双眼注视切原赤也­精­瘦的背脊的吧0v0

好讨厌啊你们,不要大庭广众之下调情啊啊啊——快扑到对方嗯嗯啊啊吧0v0

大约是因为都知道我不太会游泳,于是对于我换了泳装却躲在遮阳伞棚下的行为,大家都很聪明的避而不谈自玩自的去。而至于为什么黑主学院的几位也跟我一样我就不得而知了……莫非这些看似贵族的小姐少爷们也不太会游泳?

……我觉得他们更像是讨厌晒太阳才对!

一个二个都喃喃着好晒好热之类的。

我也好热……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下海里去慢慢走走。

如果游泳,我倒是会游泳来着,但是幸村空知不会。

于是,就只好是走走了……囧

尽量避开那些疯狂玩泼水的人,海滩上人挺多,估计只要不是可以的寻找,都很难找到我在谁旁边。

哥哥刚跟真田去给大家买汽水了,于是我很自由的自己慢慢走进大海,再接着往少人的地方走,最后居然成功的绕开了人群来到了海滩的另一边!!!

这里离那边足足有五六十米远,不仅安静许多,最主要是避开了大家有可能看到的视界,我就可以自由的游下泳了!

海水不算很凉,大概是阳光普照的太久,微微的带着些温度,恰好的觉得舒服。

屏一口气潜下去。

享受回归母体被羊水包围的安全感。

然后睁开双眼。

四周漂浮着细细的气泡,头顶之上的光亮看起来显得离自己很遥远。

忽然间。

我觉得有什么在我身后。

那种突然从后往我两侧向前的气流带出了许多的细密气泡,惊得我立即往前游,双手滑动的时候左手被猛地拽住。

被拽的转过了身。

天光投­射­在海面,微微照亮一些海下的空间。

耳朵里难以形容的海水流动声,视线里有被海水泡散开的头发在浮游着,还有——那双仿佛凝结住时间的琥珀一样透亮的眼眸。

我忽然觉得气闷,脑袋记起自己已经屏气太久了,必须快点游上去换气了。

于是开始拼命的挣扎,胸口闷得像是爆炸膨胀开前的收缩,气压和水压都忽然间变大了的奇异感让我开始恐惧。

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我甚至已经开始呛水,海水从口里鼻子里积极冲进我的呼吸道,如同宣誓侵占成功一样让人愤怒。

左手腕被死死的抓牢了,忽然觉得自己被拽着往前移了。

微冷。

从嘴­唇­上传来的触感碧海水跟自身的温度都低了太多太多。

那种冰冷从嘴­唇­一直入侵到了身体内部,冷得我想发抖。

那双眼睛比刚才更加的靠近了,就在离我的眼睛不过一粒米的距离,因为海水里的气泡而看不清那里面所蕴含的信息。

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泡在海水里浮游的银白长发,在这样深蓝的空间里看着那些银白,还以为是流星的轨迹。

那股难受得要死的缺氧忽然没了。

【呼吸。】

诶?呼呼吸!?开什么玩笑在海水里呼吸会肺积水而死的吧卧槽!

然后有什么伸进我的嘴巴里了!!

我一瞬间瞪大了双眼,脑海里迸发的是:玛丽你隔壁你他妈的猥琐未成年少女是犯罪要遭天谴的去死啊我卧槽的你什么眼光啊猥琐我你找家长加奈都好过我啊啊啊!!!

但幸亏他没动,只是把舌头伸进我嘴里以后就没再动。

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一如每一次一样直接回响在我的脑里【呼吸。】

这回我学乖了,赶紧的吸气。

……没有吸进水!!!噢妈妈咪我我我!我能在水里呼吸了哦嘎嘎!!

而终于,那个白头发的混蛋也松开了嘴!!

玛丽隔壁要不是你救了我一命我真他妈想咬死你!!!

我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发现这家伙还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立马又开始挣扎,想开口说话,但又想起自己这是在海里,完全不可能说话的,只好以行动告诉他;给老子放手!!

【跟我走。】

他拽着我转过身,游泳的姿势特别诡异的强行带着我游。

真的挺诡异的,两只手的不用动作,紧靠着腰部合并紧的双腿柔软的摆动就可以游得很快,看着像鱼一样……

而最奇怪的大概是我自己。

感觉不到害怕,也没有觉得惊艳。

明明是那样美丽的一个男人。

我觉得即使把他跟玖兰枢放在一起,玖兰枢都会感到好高兴终于有人长得比我还妖孽了。

但是,在他身上没有那偏女生才会有的魅惑感。

那种美丽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漠和危险感,而我的奇怪就在于感觉的了危险却丝毫不觉得自己需要害怕。

被拽着不知道游了多久以后,眼前忽然出现了刺目的白光,我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你在胡说些什么!”愤怒的声音,听声线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女儿家私自决定!”

我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些因该是至少属于清朝末年左右的事物还有装潢深感桑心:妈的能是真的让老子带回去买了少说也能赚个几十万来花啊啊!!

我想我大概是被带着游过了时间流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估计一如上次小坂田事件一样不会被人看到和接触到,于是我就往前走一段路,转过弯看到了大堂。

穿着古老青衫长袍的人们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恍惚间还以为来的了古装剧拍摄现场。

“我不管,我绝对不会嫁一个我连面都没见过的人的!”穿着月白小夹袄的女子瞪着一双凤眼颇有气势的说着;“说到底你就是想拿我的终生幸福来换取往后几年的契约好赚钱罢了!”

“你……!!”男人气得狠狠地给了女子一巴掌;“大逆不道!”

女子被打得侧过身躯踉跄了几步,旁边有­妇­人哽咽着上前抱住她:“你就别跟你爹倔了好不好,就当娘求求你了!”

女子却一把将她的母亲推开:“我不答应,就算打死我,也绝不答应!”她转头看向她的父亲,眼里的怒火看得我都觉得有点怕;“你要嫁,就把我的尸体抬过去吧!”

“混账!”老男人气得抓过一旁的茶水杯往女子的身上砸;“逆子啊!!”

女子默默的受了下来,转身跑了出去。

我看了看哭泣的­妇­人跟愤怒丑陋的老男人,轻飘飘的追女子去了。

她跑得很快,大概是因为穿的衣服很方便的缘故,她没有穿罗裙,而是一条棉布纯­色­的宽幅直筒裤,裤脚处有一圈深红­色­的刺绣,看样子是凤凰花。

不过短短的几分钟这样,她已经跑到了一棵树下。

那棵树有些眼熟,我看了半天以后:“啊……阿梨……”

我就说着女人的声音我听着满耳熟的嘛,果然……那么,我在树下看到的红­色­身影……其实是她么。

阿梨姑娘并没有哭泣。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树下面,这棵树看上去至少也有十年的树龄了,而阿梨姑娘看上去最多十八九岁,莫非是她的情郎老早就种好了但是不过是最近才告诉她的……搞不好就是十八岁的成|人礼物呢。

然后天空开始了一贯的狗血,它下雨了。

我很庆幸那些雨滴都穿透了我的身体直接落到了地面上,游泳泡水是一回事,被雨淋得浑身湿透就是另一回事了。

听见脚步声。

我转过头,那个一身浅灰长衫的男人像是雨水连连里的浓雾一样悠悠走过来。

闻到了淡淡的海腥味,我略略皱眉,看他把伞举到阿梨的头上,眉眼里透着担忧的问:“怎么在这淋雨呢。”

阿梨抬起了头,漆黑的双眸里看不到光:“……带我走吧。”

男人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我看见阿梨的眼里一点点亮起疯狂的­色­彩,她直勾勾地看着男人的脸:“带我走。”她慢慢的站起来,男人随着她的动作也慢慢直起了腰,她死死地盯着男人的眼睛看着;“永胤,你带我走吧!”

然后,他说:“好。”

阿梨顷刻间哭了出来,呜咽着扑进永胤的怀里。

好家伙果然是玩私奔!接下来没猜错的话,就是被他老爹抓­奸­然后­棒­打鸳鸯,接着小两口玩殉情了吧。

我勾着嘴角笑看这场好戏。

是的。

即使知道这是真实的过去,对于旁观的人来说再真实的事件也只不过是一场好戏。

他们约定了私奔的事件和地点,毫无疑问地点是这棵梨树。

在他们分别的时候,我选择了留在梨树下等待看最后的结局。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谁在­操­纵这里的时间的缘故,我不过眨了下眼,就看见了阿梨穿着一身婚袍负重累累的往这里狂奔而来。

这是什么状况!?他们不是约定大婚前三天就来的么,怎么一副从婚礼当场逃跑出来的样子!?

难道说阿梨姑娘当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就被她老爸关起来了!?然后直到大婚当日才得以逃脱过来!?

阿梨姑娘到没有戴着凤冠,乌黑的投放仅用两只金钗左右各Сhā一边的挽了起来,形成一个圆半球似的发髻在后脑勺上。

她穿过我的身体扑向梨树,然后紧紧地抱着树­干­,急促的喘息着。

我想半天想不出个头绪来,只好耸耸肩膀站起来飘到一边看。

她坐在那里等着,等到夕阳下山了,等到远近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了,她忽然笑了。

阿梨站起来,微笑着伸手取下了右边的金钗。

我微微动了动眼珠。

我看见阿梨把金钗用力地扎进自己的咽喉,那比她的嫁衣还要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落在嫁衣上却斑驳成点点的暗似黑­色­的斑点,她的身体软软的瘫倒在梨树下。

那些鲜血还在淙淙的流出侵染着梨树根下的土地。

我发觉自己看的事物又开始摇晃,于是闭上了双眼。

谁也没等到,只等到了自己的绝望。

到最后那一刻,我都只看见阿梨嘴角上的微笑。

有时候,一个人的微笑,并不是因为他感到幸福呢。

回来了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躺在沙滩上。

那个银白长发的男人坐在旁边,琥珀一般的眼眸看着海面:“要知道么。”

“先生,从一开始到现在你跟老子说话就没用过疑问句好伐!?”你这是疑问句的话以后老子就用感叹号当句号,句号当省略号!!

他转过脸看我坐起来,随即也慢慢的起身站起来:“回去吧,还没到时候。”

我懵懵懂懂,特傻缺地问了句:“什么时候?”

他却没再回答我,身体居然开始自发光,几秒之间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呆呆地张着嘴半天才回过神来,打了个哆嗦赶紧的王哥哥他们那边窜:“妈妈咪的早知道就不自己一个人来玩了,玛丽苏隔壁居然见鬼了好糟糕啊!”

从令堂开始问候让老子如此杯具的人的列祖列宗,问候时间视乎老子的愤怒值而定,可以确定至少会上溯二十代的祖谱。

上帝,你个脑子估计其实是被十家养猪场的猪集体走正步行过一百次阅兵式的王八蛋!老子诅咒你被路西法反攻到掬花残= =+

我看一眼那片海,有关阿梨……果然还是有很多的谜没解开呢。

回到那边沙滩的时候,人依旧很多,大叔坐在艳阳伞棚下居然在吃拉面!!

我实在是好奇他是从哪里搞出来的拉面,还以为附近有拉面店之类的,但是张望半分钟以后我可以确定这附近别说拉面店了,大排档都没有,就有一个饮料冰品店。

“大叔,你拉面石头里蹦出来的……?”我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看着他手里的碗。

他吸一口拉面,那架势居然是一口气把一夹子的全吸到了口中,咀嚼几下便吞进腹中,谁吃面是一口气把那么长的面全吸到嘴里面的啊!!!

然后才淡淡的看我一眼,说:“速食拉面而已。”然后垂眼看碗里的面跟我说;“果然味道一般,可以说是难吃。”

“那你还吃!”我冷哼一声在他旁边坐下,真想抓把沙子丢他碗里。

“浪费粮食会遭天谴的小丫头。”

我甩甩头,还湿着的头发轻意把海水摔进他的碗里,他不由怪叫了一声,我笑得特灿烂的偏头看他:“浪费粮食,会遭天谴的哟,大叔!”

大叔面­色­发青目露凶光的盯着我。

我真觉得大叔现在的表情很美0v0

心情稍微好了些,然后我不经意的想起一件事:“大叔,我们住的别墅附近明明有不少老旧房子,为什么没人住了呢?”

大叔盯着碗里的拉面在纠结,没好气的回答我:“那种事情谁知道。”

我抱着双手交叉胸前:“这样啊……”看来只好又去麻烦蓝堂少年了。

再看一眼还在纠结他手里那碗拉面的大叔,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细沙,朝着一脸郁闷坐在伞棚底下的蓝堂少年走了去。

看到我过来的时候,少年莫名其妙的转脸看了下玖兰枢……少年,你你你……原来你跟玖兰枢才是真正的一对么!?你跟架院晓不过是逢场作戏的么!?不用担心少年,我跟你说说话而已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们家攻能理解的,相信他不会认为你是个萝莉控的,更何况是我这种脑残萝莉!

“少年,问你个事情。”我在距离他还有五步的地方停下,站在大太阳底下真不是一般的燥热,但是为了让玖兰枢不要误会我也只好这样了,少年,看我为你牺牲自己幼­嫩­皮肤的情份上无论如何你也要帮我!

他微皱起眉头仰头看我:“你在­干­什么?”

“啊?没什么你别在意,我有事想问你。”我用力摸摸开始发烫的头顶,玛丽苏隔壁头发被晒得太厉害会不会脱­色­啊!?

但是少年的脸­色­莫名的难看了许多,貌似……生气了!?为什么!?

蓝堂少年绑紧了下颚线,盯着我的眼神带着隐约的愤怒:“你就那么讨厌我么?”

“啊……?少年,你被晒傻了!?”我有些诧异,未免他真的是被晒昏头了,我赶紧走进他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没事没事……”然后难免有点不爽的低头瞪他一眼;“呿,吓我一跳。”

结果这个角度看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伞棚是红­色­的原因,发现少年的脸有点红。

他定定看了我几秒,用力打开我的手:“你才晒傻了,脑沟回错乱的笨蛋!”

窝里割草!好心你当驴肝肺啊!!

我我……我忍!不能跟个脑细胞从狗屁里分泌出来的人计较,这太不人道了!

“……知不知道为什么别墅附近没有人住的原因。”这个对我来说至关紧要。

他眼珠微微颤动了一下,别过脸看向海的那边:“……怎么问这个。”

果然有事。

我微微动了动眼睑,在他身旁坐下:“是不是因为闹鬼。”

他却沉默了。

我看见哥哥转脸看向了这边,然后笑得比太阳都还灿烂。

陆生又被清十字从后面推倒扑进了海里。

切原和丸井文太互相追逐着把海水扑到对方脸上,真田跟柳莲二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柳生淡定的一脚揣在仁王雅治腰上,把人踹倒在了美咲身边,头正好撞上美咲的……PP……囧!

“听仆人说院子里的树下埋着女鬼。”少年忽然幽幽的开口说话,我猛地回过神转头看他。

他垂着眼看自己脚下的细沙:“我爸在那里间房子的原因就是为了看那个,但是一直都没有见到过。附近没有人住的原因,我想应该也是因为听说那里闹鬼,然后人类太胆小就逃走了。”

……人类胆小……少年,你自己不也是人类么= =

我开始发觉这位少年莫非也是一个传说中的中二病患者……哦买嘎嘎,中二的子民真是无处不在啊~

我微微眯起些眼睛:“或者不是听说,而是真的见到了呢。”

“诶?怎怎么这这样说!?”少年你有些激动这样可不行太不淡定了!

我看见哥哥在桑原那里优雅地接过两瓶饮料朝着我走过来了,于是笑笑站起来:“别太在意,我随口说说而已。”

然后朝着哥哥跑过去。

带着恶作剧的预谋,成功地把哥哥吓得瞪大了眼,然后结结实实的扑进他怀里,冲击力撞得哥哥朝后摔去,两个人都狼狈不已地摔在沙滩上,引得旁人都像看恐龙现世似地看过来,我们爬起来互相打量一眼,却无比开怀的大笑起来。

这是任何人也不会明白只有我们才会懂的游戏。

在很小的时候,我和哥哥经常玩的游戏。

如果感到郁闷不开心了,就狠狠的撞向对方,就像要把自己的愤怒和不安也分给对方一样。

然后,心情就会好起来,然后,我们会一直微笑下去吧。

我在­干­什么……

那天回到别墅后,我在半夜小心的下楼,走到了后面。

庭院里静悄悄,墙壁上挑出的灯光线昏暗,草丛搞得快到我的大腿根了,从中间走过对于我这个穿着睡裙的少女来说鸭梨很大,两条腿被草尖搔得痒痒的,刺刺的微痛感也有。

那棵树在满月下,树叶上铺着银白的月光,树影摇晃。树下斑斑点点的光影,这样看感觉不到可怕的气息,反而会觉得很美。

我慢慢地走近了树,在距离不过半臂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

视界里又开始出现了晃动。

眼前的树像是使用了□术一样变得有很多的重影,脑袋里也再次出现了比噪音更难听的嗡嗡声。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巴不得所有的捕鱼人都不得安宁啊。’

‘……是吗……’

晃动的视界里看见女人­唇­边淡淡的微笑。

‘是这样啊……’

她那样平静地微笑着看着对方,眼里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

只是那样看着对方走向她房间的窗口,然后轻身跳出去。

窗外飘着细细秘密的毛毛雨,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她静静地站在自己的床前很久以后,走向了房间中央的茶桌边,伸手拿起桌上托盘里鲜红叠好的嫁衣,抱在胸前,抚摸着上边­精­细的绣纹。

‘我啊……那么喜欢你呢……’她淡淡的微笑着看着桌中央的烛台,烛火被风吹的摇摆不以几经要熄灭。

‘我啊……早就知道了啊……’她垂下眼帘,笑容在摇晃的出光里变得黯淡。

一切的画面到此终止。

我喘息着倚靠在树­干­上,几乎站不稳要摔下去。

头疼的要炸开似地,眼睛也很胀痛。

喘息到了最后我笑了。

因为担心会吵到屋子里的家伙们我只是咧着嘴没敢发出声音。

嘴巴被我张到了最大极限,我发不出声音的大笑发狂笑。

姑娘你真傻啊!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呢!?

你在约定的时间既忐忑又窃喜地等着他来,等到的却是你父母领着家丁来帮你回家锁在小楼上直到出嫁那天架你上花轿,你还担心他后来会不会又去了,会不会被你爹抓住……

可笑的是什么,那所谓的告密人就是他啊!

你在小楼上担心的吃不好睡不了,人家在下雨天来跟你摊牌,人家不过就是耍着你玩儿!

你还不清醒,你都安安分分的上花轿了,怎么还趁着人不注意从新房里跑出来这棵树下等他啊!?

你说你等不到了怎么还不跟着来找你的人会夫家好好过下辈子你自杀­干­什么!?

你想过你爹娘么!?再怎么不是他们养了你十几年的心都感动不了你回头吗!?

你死也死了怎么还帮着他折腾你家里人呢!?逼得这附近所有人都不敢再捕鱼搬家走人,逼得你自己百年不的轮回成了地缚灵,你何苦来哉!?

……比我还傻……

真是傻姑娘……傻死了……

我感觉好了些,慢慢站直了身体,望向树的后面。

那一片漆黑的跟荒野没多少差别的草丛,在满月的光辉下微微能看得出暗绿的­色­泽。

我抿抿嘴,深呼吸一次,走过去。

穿过慌乱的草丛,渐渐看到了绝境的峭崖。

这里往下跳就会直接抵达大海。

高度算不上很高,也就二十几米这样。

我想的是我跳下去以后该怎么上来,但跳下去无疑是最快捷的方式了……上来的时候再乖乖地走山路回来好了。

好,因为上一次……所以之后我有稍微的找体育老师讨教过跳水的要门,也有在空闲的时候跑去游泳馆练习……所以应该问题不大吧……听天由命了,我的运气应该没差到穿越大婶抓我又穿越!

我咽了咽唾沫,后退一步。

前冲,下坠。

耳边呼呼的风响,冲击引起的风吹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睡裙也被风吹得鼓胀起来,我特别不清醒的想它会不会裂开然后我就果泳了……

‘噗通——’

夜晚明显比白日要冷了不止十倍的海水瞬间把我包裹住。

我闭着眼睛屏住呼吸借着冲击力往下坠。

跟觉着承受到的水压越来越大的时候就睁开双眼。

海底不可思议的并没有黑道我看不见五指,贴近些的话还是看得到一些什么的。

我蹬着双腿挥着手开始游动,耳朵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没有方向的胡乱游着。

我知道他还在这。

没有理由。我知道他一直在这附近。

这种莫名的直觉,连我都觉得有点不太正常。

一直到,当我快潜不下去必须浮上水面换气的时候。

那一尾巨大的鱼尾在我眼角余光处倏地游动过去。

我如遭电击的猛游回身。

可是胸口猛地一气闷,我突兀的开始呛水。

那种溺水的滋味叫的我鼻腔像是灌了辣椒水一样痛苦不堪,胸口更是气闷得要炸开了一样的难受。

我的意识还挣扎着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我想找的。

但是心理抵不过生理,最终意识涣散,什么也不知道了。

胸口被按压。

一下之后又一下。

感觉有咸咸的液体被挤压冲上了咽喉,我连连咳嗽着把它们咳了出来。

浑身都提不起力气,努力的睁开眼皮,视线模糊里捕捉到一张清秀的面容:“……永胤……”

那个伏着身的人像是被刺扎到那样猛地直起身,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一把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还在微微的喘息,咽喉里火辣辣的,说话的时候会痛得我断断续续:“……阿梨……阿梨在很小的时候……出海,掉进海里了……因因为起了很大的风浪……大人,大人放弃了补救她……然然后……阿梨被……被巨大的鱼救了……她她有在昏迷之前看见橘红­色­的巨大鱼尾……但但是她在岸边醒醒来的迷糊间看见的是模糊的人脸……她闻到对方身上有海水的淡淡腥味……她一直记得那件事……”

不行了,咽喉好难受啊……力气倒是足渐的恢复了些,我盯着呆呆坐在一边低着头的人,慢慢坐起身来:“阿梨一直一直记得那个说不清是人还是鱼的生物身上的味道……一直一直……然后她遇见了一个叫永胤的少年,少年的身上有着她一直一直追寻着的味道……所以她就把自己完全的交付了给他,不仅仅是报恩,也不仅仅只是爱情……虽然少年从来没给过她任何的承诺……但是阿梨对自己承诺过……”

不需要你对我说出什么美好的承诺,我可以对自己作出承诺。

河水不会对鱼说她有多喜爱他,但是鱼也能对自己承诺。

“要永远都陪在永胤身边。要让永胤得到幸福。”

【所以,永胤即使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他,因为,这样他会觉得幸福吧。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生永胤的气,不管怎样都会深爱着永胤。

因为已经承诺过了。

想要让永胤感觉到幸福……我为这个才如此的努力的活着,才如此悲伤的死去。】

那个时候的幻境里听见她这样,用一种满足的语气说着。

【即使最后变成这样我也没有后悔过。

只是……有些感觉到有些……遗憾罢了……】

阿梨脸上带着寂寞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会觉得有些悸动。

在心底的某一处被那抹微笑激发了共鸣。

我盯着仍旧低头不语的人一眼,缓缓松开了他的手站起身。

这个人在时光流转了百年的岁月里音容依旧,而当时的少女却已经化骨成灰魂锁梨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我的亲友被人杀死……我也会发狂的报复回去……搅得那个人全家死光光对我来说都太轻了,最好是从心理上把他击溃……让他家破人亡是最好的……但是。”我转过了身,这里往别墅走路程还是有点远的,我想我需要早走早好;“人都已经死了的话,什么都没有了,还恨些什么。”

再多的仇怨,死亡都会终结,最终烟消云散。

海风本身就冷,加上泡过海水,风一阵阵吹我就一阵阵的哆嗦,必须要赶紧的回去才行,不然绝对会感冒到发烧的……搞不好还会急­性­肺炎什么的……

我抱着自己的的双臂,脚步有些不大稳的走着。

“这样会很慢吧。”风把他的声音吹出一种莫名的颤抖传进我的耳朵。

满月夜的海面微微泛着幽光,我微微勾起嘴角,回过头说:“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就拜托你送送我吧。”

银白的月光下,可以看清那个永远的少年脸上温雅的微笑:“好。”

那种笑容让人觉得即使天已经塌下来了也不用害怕,因为他会帮你撑起那片天。

阿梨,多年以前你是不是就因为这样的错觉所以不顾了一切……

于是,就快回去了

永胤的办法比我想的还要简单,我以为他会飞什么的,结果他只是拽着我向前半跑几步做为起跳准备,然后双脚用力一蹬,就这么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带着我跳得老高老高的回到了我跳下来的地方。

一瞬间我在想他是不是海豚进化来的……几率挺大的啊!

我抬眼看了看前方,月光下静静随风摇摆枝叶的梨树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

永胤不发一言的朝着那棵梨树走去,我眨了下眼,也跟上去:“诶,你看得见她吧。”

毕竟我没有­阴­阳眼之类的东西,搞不好是因为之前磁场问题所以看得见,现在磁场适应了于是看不见了……?

“……你看不见?”永胤偏了头看我,那目光里有些不可思议。

我皱起眉头说:“这是当然的吧,我又不是­阴­阳师。”只不过是因为这身体死过一次所以某种程度上接近了鬼魂,于是才会发生那些诡异的事情的吧。

“可你是引魂者。”永胤微微挑起了眉毛;“难道说你不知道吗?”

我呆怔地看着他,接着嘴角抽搐的笑了说:“刚才风有点大……你你说了啥我没听见……啊哈哈……”

永胤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应该不是在鄙视我吧……绝对不是在鄙视我吧!?

还差几步就到梨树下,永胤却停下了脚步:“引魂者,拥有可以引渡宇宙所有灵魂的能力,是唯一连接现世与地府的人,唯一能够游走现世与尸魂界地狱地府的人……”

“等等,地狱和地府不都是同一个地方么!?”难道说二次元世界跟三次元果然还是有所不同的!?我大大的不解啊!

他看我的眼神里鄙视的成分越发地多了起来:“地狱是生前犯下罪孽的人才会去的,地府是被执念所困惑锁在了死去地方不得解脱,由引魂者引渡后才去的,尸魂界是一开始就接受死亡无所执念,被死神超度去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我有点想爆粗口,玛丽你隔壁,老子为毛要知道!?老子从来都不知道都没人跟我说过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深深地吸气,再吐气:“……有执念……不是应该变成虚吗?”这才是老子最大的疑问,既然有尸魂界,那这些东西不是应该变成虚吗!

“……虚是忘记了自己本身,内心化为虚无的东西,而不是所有的灵魂都会渐渐忘记自己的本身的。”永胤微微垂下了眼帘;“其实,虚和地缚灵说那么的比较,到底谁才最可悲……真是不好评论呢。”

我微微抿了抿嘴。

的确,一个是记得太清楚了,一个是什么都记不清了,究竟谁比较可悲呢……?

不对!等等!!给我扯回来!!!

“你说我是引魂者!”这点才是至关重要爱上帝玛利亚!

永胤却转过了身:“大概你的能力还没有完全觉醒,所以有时候看得见有时候看不见吧……另外,有些灵魂自身所拥有的力量不够,也会出现只有引魂者能看见,而没办法让别人也看见的时候。”

“不是,我是问你说我是引魂者,那那那那那个是是是是真的吗!?”我我我还还有这样不可思议的身份吗!?哦耶稣玛利亚我果然是有成为玛丽苏好姑娘本质的吗0v0

永胤的背脊微微抖了一下:“虽然……你的本事很豆腐渣……但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就是那个可以统领所有灵魂的引魂者!”

我开始飘飘然了,飘着瞟着我突然想到:“等一下!我我我现在没看到阿梨,那那是不是是不是……!?”

永胤只是背对着我,静静地看着那棵梨树。

我想我猜对了。

阿梨的灵魂没有具备太强大的力量,或者说她的力量早就在那一次次的吓人事件里使用的差不多了,毕竟阿梨没有真正想要伤害人的执念,她只是想把这附近的渔民吓走,还给永胤的族人们一个平静的海域……只是这样。

我突然觉得悲伤,结果我那么辛苦的把人带来了,却始终没法让他们真的见上面。

“……这棵树一直没有开过花呢。”永胤忽然开口说话了,走了几步上前,伸手抚摸树­干­;“我一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呼唤我的名字吧,拜托了……给我可以成为真实的力量吧。】

我咽了咽唾沫,为什么……现在已经不需要向这些麻烦的问题了。

而我所需要,也唯一能够做的事情,我动了动嘴­唇­:“刘梨。”

出现吧,若我的呼唤真的拥有力量,成为真实吧,刘梨。

风从身后的峭壁那边吹来,我深吸一口气,加大了声音:“出现吧,刘梨!”

那一刻从身后席卷起的风巨大的我几乎站不住脚,差点就要向前摔滚了。

被风吹的哆哆嗦嗦一阵后,风停了。

我睁开被风吹得不得不闭上的双眼。

用死亡分离彼此的恋人们重逢在满月的梨树下,风冲动树叶沙沙,树影斑驳了月光。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默默的开始退场。

这是他们的时间,我只要默默的退到角落里静静的观看就好。

我走到了接近别墅的地方,距离他们有蛮远的距离,这样就不会一不小心听见他们说话了,关于别人的隐私,我没有权利不小心地听见。

现在能明白了吗……永胤是……人鱼呢。

很久以前被这附近居民偷偷捕杀的人鱼,因为被认为是妖魔,所以悲哀的成为了被猎杀的对象。永胤曾救了阿梨,但是那件事其实他已经忘记了。阿梨却一直记得。他希望通过伤害阿梨来报复捕杀过他家人的阿梨的父亲,本意是要杀死阿梨的……但是最终却没有。

阿梨因为一直希望可以实现永胤的梦想,所以选择了死亡化成鬼来吓走这附近的渔民。

这两个家伙,真是纠结得够可以的!

我这样想着,却笑了出来:“都是傻瓜。”

我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它骨碌碌地滚进草丛看不见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只不过我低头抬头的瞬间里,梨树下的世界已经开始崩塌。

电视上有见识过,妖魔的消散。

阿梨和永胤,那两个人在梨树下拥抱着,身体莹莹发亮,渐渐的在海风里溃散成了无数荧光点……

那种震撼感是我言语所无法描绘的。

甚至第一时间反应出来的不是他们怎么会消散了,而是……好美。

如同是荒野深夜里飞舞出无数的萤火虫,草尖都被微微的点亮了,辉映着夜空却比夜空更美丽。

也是那一刻,梨树的枝­干­忽然出现了像是曼波一样的莹绿­色­线条,从根部往上迅速的蔓延,极快的爬满整棵树,包括树叶都出现了那些盈盈发光的线条,然后在短短的几秒里,我看见了奇迹。

枝头冒出雪白的花苞,在短在的时间里胀大,然后绽放。

一树的花白,随风飘零雪白的花瓣活着整个的花朵。

我呆呆的睁着眼,看着那随风微微摇晃枝叶的梨树。

地面上很快的铺了许多的雪白花瓣,如同落雪成白一样的诗意。

然后我迈开步子走到了梨树下。

有花瓣悠悠飘落在我身上,我伸手接住一朵:“……梨树的故乡不是这里呢……”

【“……这棵树一直没有开过花呢。”永胤忽然开口说话了,走了几步上前,伸手抚摸树­干­;“我一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因为……故乡不是这里啊……”我喃喃自语着,而且季节也不对,这样努力的开了花,最后只会枯萎的啊。

如同我想不通为什么阿梨他们会消散一样,我也想不通这可好不容易有了­精­魂的梨树怎么会傻到在一夜之间释放自己所有的力量来开花呢……

“在这里。”身后有声音。

我握住手里的梨花,慢慢的回过头。

那个银白长发的妖怪先生睁着他透彻的双眼看着我,右手抵在左胸口上;“你的故乡在这里。”

我张了张嘴,然后笑了:“拜托,那里那么小谁会住的进去啊!”

他却略一挑眉:“你啊。”

我就笑得更欢乐了:“先生,您真有幽默感。”

他放下了手走上前:“我们结交契约吧,空知。”

“啊!?”这这算什么跳跃­性­对话!?我听得有点脑经转不过弯。

他却已经单膝跪下,执起我的左手,把我手腕上的护腕撤掉,我惊得猛地收回左手,但是他抓得太紧太牢了,我根本挣扎不得。

就眼睁睁看着她把嘴­唇­贴在我那道丑陋的疤上。

不可思议的清凉感从那里传开,然后爬遍全身。

脑海里混沌,然后渐渐听见一个声音,是我已经熟悉的,属于这位妖怪先生的声音。

【吾名琥珀,汝名空知,生死契阔,轮回无尽焉,岂堪分尔,魂散乃休!】

左手腕上猛然的一阵火烧火燎,痛得我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但仍然大口大口的喘息。

然后他抬起了头,我看见自己的左手腕上,那道自杀过的印证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鲜红­色­环绕了手腕一整圈,像是什么图腾之类的东西。

我转动了下左手腕,很好,没感觉了……我是说没痛感了。

然后再看向那位,名字应该是……

“琥珀?”我试着叫了一次。

他忽然就笑了。

那种笑容实在是太过于灿烂了,我差点就被闪瞎了狗眼!

于是我遮住双眼赶紧地后退:“别别,我都让你打上印记了你就别再搞瞎我了,不然我真跟你急!”别以为老子没后台,逼急了我找小柚罗河蟹了你个老妖怪!

“好。”然后他伸手来扯我遮眼睛的手臂;“还有其他的,让我来慢慢告诉你吧。”

“啊!?还有事!!”卧槽,你他妈还让不让我休息了!!老子明天可是最后一天在老家玩儿了,求求你放过我让我回去躺下吧不然我明天就要全程躺着游玩不能了卧槽!!

琥珀先生笑得淡定:“比如让滑头鬼来拜见你,与­阴­阳师协调灵魂引渡与驱散,还有……”他忽然伸手抚摸我的颈脖;“还有这个。”

“啊哈?”我摸被他说得莫名其妙;“滑头鬼为毛要参拜我?还有那个跟­阴­阳师协调啥的又是毛啊?……最后。”我拍掉他的手摸摸我的脖子;“我这个是哪个?你说明白点,别让我误会你想对我的项上人头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琥珀先生却站立起来,风吹得他身上的长袍猎猎作响,他拍拍我的脑袋说:“我是想对你做点什么,不过你还没长好呢,还得再等等。”

……毛意思混蛋别他妈的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当心遭雷劈死你个老妖怪!!!

他笑得挺悠闲地抓起我的手:“走吧,回去休息了。”

我一听他这话我就震­精­了:“你你你你就这样跟我一块回去!?”

卧槽!万一又谁半夜起夜我我我他妈的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他却依旧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别人看不见我。”

“诶!?”我被拽着走,不甘不愿也没办法。

他低了头,月光斜斜的照进他的眼里,琥珀般的眼眸折­射­的柔和的微光:“只有你看到我。”

我讶然地张大了嘴,然后无比同情的拍了他的手臂【妈的这混蛋太高老子拍不到肩膀】:“可怜的,我说你咋没和小黑姑娘成为好基友,原来你也是力量不足没法让我以外人看见的可悲灵魂,唉~”然后特别表示我的善良的对他说:“放心啊,姐不嫌弃你的,姐以后都会照着你的。”为表达我的诚意,我真挚的用力点了点头:“你信我。”

琥珀微微张了张嘴,然后不知道怎么就笑眯了眼睛,他说:“嗯,我信你。”

真是个乖孩子!

看这份上姐姐就原谅你之前的一切不友好行为算了,这么可怜巴巴的孩子也不容易啊~

这么想着我忽然就释然了许多,一改他抓着我走的方式,我拉着他大大方方地往别墅走:“等会你睡地上我睡床上,以后也这样吧,我吃­肉­不会让你喝粥,谁敢欺负你老子不给他引渡【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手握大权的嘛0v0】我要冲天堂你就别拉着我下地狱,我要闯地府你别抓着我上天堂,总之我是对的,永远都是对的!”

“好。”果然很乖啊!娃儿我对你印象错了,我一直觉得你是该死该千刀的王八蛋,现在看来你比奴良陆生都好呢0v0

我满足到飘飘然了。

不试试是不会知道的

直到又小心翼翼的回了屋里头,再小心翼翼地爬楼回了自己房间,我始终忘记了一件最直观重要的问题——引魂者是毛,滑头为毛要来拜见我,他妈的为毛还要跟­阴­阳师会面……老子被糊弄得一直到躺回床上才想起来。

但这时候再坐起来想问,琥珀却又不见了……卧槽!你还能在神出鬼没点么混蛋!

我揉揉有点发痛的太阳|­茓­,把放枕头下的手机拿出来,时间显示【01:09】。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发个信息给前辈【前辈,我的人生似乎要偏离轨道了……不,它已经偏离轨道了。】

我觉得这个时候前辈应该是睡了的,估计不会回复我的信息了吧。

于是发完信息以后就把手机随手扔一边了,仰躺着看黑漆漆的天花板。

窗帘拉得很严实,昏暗里适合想象我今后估计要日日跟妖魔鬼怪为伴的­鸡­飞狗跳都还嫌不够的糟糕生活。

也不是觉得害怕什么的,可是我怕会影响到我的家人。

如果我对着他们看不到的人说话……绝对会把他们吓到送我去见心理医生的!

更别提万一我在和爸妈吃饭的时候突然说句我想吃佛跳墙结果下一秒餐桌上就真的多出一锅佛跳墙时候我爸妈会不会直接崩溃掉了……OTZ

很多很多的不得不担心,如果我招惹过来的不是琥珀这种小鬼魂呢?如果是什么见人就杀的怨灵恶灵呢!?我爸爸妈妈哥哥还有没有点活路了!?卧槽难道我真的要求花开院柚罗收我为徒吗!?那我还不如求奴良陆生嫁给琥珀做老婆来得爽快!

……不不不等等,我我我好想记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永胤的背脊微微抖了一下:“虽然……你的本事很豆腐渣……但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就是那个可以统领所有灵魂的引魂者!”】

可以统领一切灵魂……这样好像很伟大的样子诶……

‘嗡嗡——’

手机震动了,壳面上闪烁着提示灯变幻的光。

“……诶?”我眨眨眼睛,伸出了手把手机抓过来,翻开盖【这手机是折叠式的】。

【新手信:1】

短信……在这种时候……莫非是!

我赶紧的打开了短信来阅读,果然。

【送信人:田中太郎

内容:做做噩梦了吗!?那个,喝杯温牛­奶­会好些哦。我以前也做过关于类似的梦境,像是本来想成为医生,结果却在街上乞讨然后被人唾弃……然后哭着醒过来了(啊好难为情啊这样告诉你>/// 没缘由的,这封短信看到我笑了。

想了想,我回复给他【前辈,你刚才打了我的名字哟0v0】

只不过等了大概半分钟左右,信息就回复过来了【对对不起!知知道名字以以后的得意起来了!非非常抱歉!但但是……空知,这两个字打出来很顺手……啊啊不是!我我以后还还是叫空知空­色­的……总总之……】

“……哧哈哈哈哈哈!!”这孩子太礼貌了,一不小心忘记不是亲友不能直接喊名字了居然就会这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抱着手机笑到眼泪都出来了,然后才又爬起来给他回复【就叫空知有什么关系呢,我跟前辈都认识那么久了,直接称呼名字没什么,说起来,如果把前辈叫做帝人……好像很好念的样子,是吧,帝人。】

然后,直到我睡着我都没在收他的回信。

……难道说我有哪里说错了把他惹毛了不理我了!?

不可能啊,我哪里有说错话啊!

我在纠结中睡着了。

第二天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洗漱,滚下楼吃早餐。

半路上遇见花开院柚罗跟陆生他们,别人都很自然的和我问早打招呼,就那两个家伙盯着我死命的看,我都快被看得发火了,柚罗姑娘忽然抓起我的左手:“这是什么!?”

我还没开口呢,清十字特别主动的打开了姑娘的手:“什么什么!?不就是人手!柚罗酱你没睡醒看到幻觉了吗!?”顺带的,岛君拉着我到了美咲身后,美咲跟小母­鸡­护着自家小孩子一样站我前边:“对对,柚罗酱你一定还没睡醒,空知手上什么都没有啦!”

我看着自己被她藏在背后的左手,那手腕上有着一圈刺目鲜红的图腾,其实我都想知道那是什么。

柚罗姑娘却不大愿意相信他们的说的话:“不是,我明明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声音从背后传来,熟悉的声线里没有感觉到温和。

我倒没有回头,是哥哥面带微笑地走到了我旁边,然后声音里带着隐隐约约的危险感的说:“花开院桑,你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美咲抓住我的手居然打抖了……我甚至看到背对着我的岛君的身体居然也有轻微的发抖!

……我说不是吧喂我家哥哥什么时候威力如此巨大了卧槽!

花开院姑娘一脸‘你们联合欺负我不厚道’的悲凉表情说:“……没什么,前辈。”

我家哥哥就倾城倾国的笑了:“我想也是。”然后低头看我;“什么时候纹身的?”

我一哆嗦,赶紧把手从美咲手里拽回来:“啊哈哈,一时兴起啊哈哈。”玛丽隔壁难道要我跟您老人家说我这是被一小妖怪打上烙印了!?那您还不得着急到脱发秃头!要真这样我上哪找个完美的幸村­精­市还给真田弦一郎啊卧槽!

然后故作姿态的把左手举起来在哥哥眼皮底下晃晃:“漂不漂亮?”

哥哥淡淡微笑着盯着我的手腕看,然后笑容忽然放大,抓过我的左手搞了个亲吻礼:“我妹妹无论怎样都是最漂亮的。”

哥哥的目光,让我觉得好温暖。

无论我做什么……只要不是违法犯忌的事情……我想,哥哥你都会支持我的吧。

这种感觉……好幸福。

如我所说,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在香港,明天中午一点的时候我们就要登船回日本。

比较巧合的是,黑主学园居然也是一样的行程。

于是,作为接待方的圣埃利亚学院在下午的时候就开始为我们举办送别会。

最开始的时候是在公园进行露天的自助餐,有吃有美景,这主意挺好。还有乐队在边上驻唱真是太考虑充分了!

到晚上的时候就是大酒店里的舞会……这学院的校董脑经大概有点问题,当我们这群孩子是什么人了卧槽!这么隆重其事你何必哟!这得浪费多少钱啊那么有钱捐给我啊啊啊!!

我端着芒果班戟躲一边树底下,对着扮成|人混进来吃东西的黑田坊毛娼/妓几个深表无语,转脸看一遍又发现柚罗小姑娘也在对着我痴心不改,那双眼睛是死死的盯着我咧!

我嘴角抽了抽,大叔凑过来:“定下契约了?”

我回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川平大叔,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明白点?”妈的,不给我说清楚了老子一盘蛋糕砸死你!真是我都快脑神经错乱了,快给我把话说明白点吧混蛋!

大叔特别不买我的帐,他喝一口手里的美酒,淡定的说:“如果你晚上主动担下回馈圣埃利亚学院感谢歌唱的责任的话,我可以考虑详细的给你解释一下什么事引魂者,以及引魂者的责任什么的。”微微偏了头镜片闪过一道微光的对着我笑着说:“如何呢?”

我嘴角抽搐着微笑:“你就只是想看我出丑而已吧混蛋!”

他耸耸肩膀:“怎么会,我是为了发掘学生的特长,再说你之前不就是音乐社的吗,上台唱首歌而已,不至于走音到银河边缘吧?”

我默默的打抖我的左手,然后伴随着大叔那一声“我的衣服!!”我淡定的走向摆满各­色­糕点的餐桌:“我唱的歌没人会演奏,不然你以为我会不想出风头吗。”

你以为我会甘于平凡吗?

你以为我不想一鸣惊人踹到所有王子美少年成为我裙下之臣么?

你以为我没有在很小的时候梦见自己人见人爱花见坏开做什么都被人崇拜吗?

可是这些的前提资本老子没有,老子……没那个本事不平凡……啊。

大叔扶扶眼镜跟过来:“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别人不会演奏呢?你连问都没问就下决定,未免也太自我主观臆断了。”

太……主观臆断了……么?

我拿起一盘樱桃忌士,上边的红樱桃­色­泽诱人犯罪,吃起来味道也酸酸甜甜很美好:“……那试试吧。”

“啊?”大叔不大明白的斜眼俯视我。

我笑着把手里的樱桃忌士递向他:“试试吧,也许不是能被接受喜爱的,但是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明白也说不定!”

让我试试吧。

即使不可能实现我那个伟大的愿望都好,我相信有一个人会认真的听我唱,然后对我说空知的歌声最动听了……

坚定不移的深信着。

崩坏前奏

这之后回去就还只剩下十三天的假期了,下学期开学就是初一的第二学期,寒假之后是第三学期……感觉上好像会很辛苦的说。

尤其是前辈,还只是初二的第一学期就开始参加补习班了……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学习烦躁了呢。

啊啊这些都暂且不提吧,我要想想晚上的回馈感谢歌唱什么才行……但是能唱什么呢……唱日文歌可以是可以,但是临时想起来的歌都挺伤感的,完全不适合做感谢歌吧……如果唱回母语歌又太奇怪了,明明现在是个日本人却把汉语歌唱得那么好……如果能把自己是中国人只不过逃了日本人的皮子的这种事实说出来就好了,不过这种事情就算说得出口,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这样想起来就越发的头疼了。

究竟唱什么才好呢……我用力的咬着牛排,半生不熟的东西吃起来好吃是好吃,但我还隐隐的担心自己会不会拉肚子,空知姑娘的身子骨不算很好,一不小心都会生病的啊……

“喂,不好吃就别吃了。”蓝堂少年你手里端着的好像是……牛­奶­布丁啊啊啊!!

原来如此,果然身为受君的家伙都喜欢吃­奶­制品么……我多年来的疑问得到了最终证实,我十分圆满的点点头:“身为良好市民我从不浪费粮食!”

他哼一声:“你就算了,你要是评得上良好市民,那也只能说明那些评委眼睛都白内障了。”

我狠狠咀嚼着牛排,特别淡定的对少年含糊不清的说:“你练习一下呼吸入二氧化碳呼出氧气比较好,这样就不会有人嫌弃你嘴巴臭了。”

“你……!!”少年,有没人说过你炸毛的样子无比的诱人犯罪?姐姐告诉你,你现在的表情美死了!

然后突然想到,如果唱英文歌不就可以了!

对诶!只要唱英文不就好了!这样的话就不用考虑歌是伤感还是语种的问题了!

我一瞬间高兴得不由对着少年的小腿踹了一下:“你好灵诶!”

“啊啊哈!?不要随便踢我,你就不能斯文点么!?”少年踉跄一下,抬头狠狠地瞪我一眼;“哪有女孩子那么粗鲁的!”

我特别得意的昂起头:“所以我独一无二,你就妒忌我吧!”

“自恋的家伙。”

待会是不是需要着手准备一下服装比较好呢,但是我带来的衣服就那么两套诶,怎么准备都白搭吧……OTZ

这样想着,我又开始头疼了:“少年,你要是够绅士够兄弟够义气就给我找套可以把我变成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的礼服来吧……不,或者我其实需要的是一套牛仔装备……也不对……算了,我还是就这么着了吧,不然不等别人唾弃的眼神我自己就会先把自己扔下地狱见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

蓝堂微微睁大了眼睛看我,然后笑得浑身都发抖地站在我旁边:“哈哈啊哈哈哈!”

我对他的笑点实在是很不理解,我反复回味了一下我刚才说的话,没有哪里不对劲啊……

果然没少年们都是有缺陷的,蓝堂少年你就是典型的大脑神经……呃,好吧,我要厚道……你是典型的智力不足!

我撇撇嘴,把空了的盘子放回餐桌上:“总之,我绝对不会认输的。”关于那个什么引魂者,我是绝对要搞清楚的!任何有可能威胁到我家人的事情,我都绝对要在摇篮里把它扼杀!

我拍拍手,回头给少年一个灿烂的笑脸:“要祝我好运哟少年!”

没等到少年的加油贺词,我先乐颠颠的奔去找大叔,要跟他打好招呼,省得我登台之后乐队跟我说不会演奏我的演唱曲目让我当场想炸个地洞出来钻进去!

唉呀呀好期待啊,如果能一鸣惊人就太好了0v0

不……等一下,如果有钢琴的话……我就只需要一个鼓手而已了,而如果说鼓手的话,只要拜托胡狼前辈就好了,胡狼前辈的鼓敲得很好的说,曾经有幸见识过,真是有点难以忘怀的惊叹呢!

这样的话……嘿嘿嘿嘿嘿嘿!!让我不厚道的大闹一场吧上帝!

既然已经不需要考虑乐队了,我就只把需要钢琴的事跟大叔汇报了一下,他推了推眼镜表示因为黑主学园那边是准备演奏钢琴,于是,钢琴的事情我完全不需要担心了,况且那家酒店星级很高,怎么会连个钢琴演奏餐厅都没有,我完全是多余了。

我也懒得攻击他的大脑了,以为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别等会我要钢琴没钢琴只给我台电子琴,那才囧大了!

瘪瘪嘴我找胡狼前辈去,前辈那么好说话绝对会答应帮我忙的吧……不行就喊哥哥出动!

当我把大致的事情跟胡狼说清楚,他搔了搔他光溜溜的头,黝黑的脸颊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硬是看出了红晕,然后表示愿意帮忙伴奏打鼓,我特感激的给他发了好人卡,他脸更红了。

啊啊这孩子也是不错的好少年啊,我感叹的点点头:“那么,我现在就把MP3借给前辈听吧,拜托前辈了哟!”

“啊,那首歌的话我MP3里面也有,所以不用借了,节奏我也记得七七八八的,反复再听几遍就没问题了。”胡狼腼腆的笑着说,便面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了MP3,打开电源翻出播放目录亮给我看;“ごらん(看)。”

这还真是太巧合了卧槽!

我满欣喜地说了句:“本当(真的) !看来我跟前被也算是志趣相投了。”

前辈又一次不好意思地搔了搔他的大光头:“还好吧。”

“嘛嘛,总之,立海大的脸面就拜托前辈了(我这种小丫头片子就算了,我只能保证我唱歌不会走调而已哟0v0)”

“诶诶诶诶诶!?”胡狼少年瞬间大脑短路了。

总之,我是靠不住的哟0v0

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表演钢琴的会是玖兰枢,直到看见一条拓麻眉眼带笑好比那蓝染叔叔哄骗雏森桃使用的温和笑容一样的登上舞台我才不得不大感失望的支着下巴坐在后台:“前辈,我觉得我们出彩的概率一瞬间升高了几个百分点哟。”

胡狼大概是看见了我嘴­唇­在动,于是摘下了耳机问我:“你说什么?”

得知我们有表演的哥哥他们老早就闹腾完出去前面等着看好戏了,我回想着歌词说:“说我们绝对会给立海大争光的。”

胡狼少年脸颊又红了,但是目光却很坚定:“这是当然的。”

一条拓麻少年的钢琴的确很美好,我听了也会觉得陶醉其中,让一个钢琴业余五级的人这样,少年你真的是太神奇了!

那此起彼伏的掌声过后,我深呼吸站起身:“来吧前辈,出战了。”

灯光辉煌如白昼,台下人影众多看得有些心慌,我就把目光聚集在一个地方——哥哥他们。

我只要看着他们就足够了,我的勇气来源于此。

然后背事先准备好的台词:“晚上好,立海大读书中的幸村空知在此用歌声为大家助兴,希望不要嫌弃。”

纯正的中国汉话,这事前有在哥哥面前跟大叔学的,还假装饶舌的反复学了很久才有现在这样的成果。

台底下冷场几秒想起了掌声,大概没想到一个日本小女生可以把这段话用汉语说得那么好吧,可是啊,我其实是纯正的不能在纯正的中国人啊。

我穿的还是我的T恤我的七分裤,鞠了躬就坐到钢琴前,我的装束自然比不上一身雪白燕尾服的一条拓麻,但是琴技就不好说了,搞不好会不相上下也说不定。

简单的钢琴起头,我低着头看着黑白琴键:“Waking up I see that everything is OK〖睁眼醒来一切如常进行〗

The first time in my life and now it's so great〖首次感受到生命能像现在如此美好〗……”

没多久胡狼敲打起鼓,十分配合着我的节奏进行着演奏歌曲。

这首歌来自艾薇儿,名为天真。

我没有很甜美的嗓音,声音没不具备什么爆发力,一如我所说的那样,我只能保证自己不会走调。

所以我并不意外眼角余光看见台下的人脸上由期待变成‘什么啊不过如此嘛’的嘲讽表情,我垂下眼,专心看我的琴键。

“I found a place so safe, not a single tear〖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再有眼泪的流淌〗

The first time in my life and now it's so clear〖首次感受到生命能像现在如此清晰〗

Feel calm I belong I'm so happy here〖感受这份安宁与归属感这里是我的乐园〗

It's so strong and now I let myself be sincere〖强烈的心灵震撼让我开始虔诚〗

I wouldn't change a thing about it〖我不愿意再去做什么改变〗

This is the best feeling〖因为这就是最完美的感觉〗……”

如我所唱,任何人的眼光任何人的评说对我都不重要,只要感受着我自己的心和灵魂,生命如此漫长又短暂,我要好好的善待它。

一曲终了,我跟前辈相继着站起来走向前鞠躬谢幕。

弯下腰的时候听见了­骚­动。

我还以为怎么了,抬头看的那一刻听见了枪声。

语言的力量

把时间倒回到一天以前吧。

不知道九龙哪个旮旯里突然冒出来的黑帮,总而言之人家老大看黑龙会不爽,看日本人不爽,尤其看长得漂亮的李嘉欣都想去整容的那几个黑主学园的学生尤其不爽,这位我们暂且称之为‘龙韬逸’的什么什么‘匏辉组’老大【与然发现祖国文字果真很伟大,一瞬间身为中国人的叔有点傲视全球非华夏人民的家伙了0v0】展开了一些列的计划,而他的手下难得争气的给他带来一个美好的建议‘明天晚上八点的时候,黑龙会的黑龙会在格拉斯酒店给那群小日本举行饯别会,如果安排得当,放几个弟兄潜进去,在所有人都没有戒备的情况下开枪打死几个日本鬼子,作为主办方的黑龙一定难辞其咎……’,于是,龙韬逸兴奋了,他着手办了。

一切都很顺利,龙韬逸坐在帮会的地下赌场办公室里听着手机里来自潜入酒店会场弟兄的汇报。

好吧,于是我们知道该死的混蛋是谁了,把镜头拉回现场吧,姑娘们想看好戏很久了不是么=__,=

台上空知姑娘正跟胡狼少年一同鞠躬谢幕,同一时间是隐藏在学生里的侍者先生们猛地葱端盘下亮出了枪。

什么是暴力美学?

看那手枪乱扫水晶灯碎裂,少年少女们仓皇乱窜着尖叫,还有些甚至神奇的把桌布一扯,掀了桌子拿出事先藏在桌下的AK-47进行堪比吴宇森电影还要夸张的扫­射­。

空知姑娘呆呆的张大了嘴站在台上,还是被最先反应过来的胡狼少年抓着往后台跑才清醒过来。

她没有在跟吴宇森拍什么英雄本­色­,而是真的要被乱枪扫死在老本家了!

整个现场都暴走了。

空知姑娘一边被拽着跑下台,一边张望着寻找自家亲友们。

头顶有吊灯砸下来了也不知道,都亏了胡狼少年及时的把她狠狠推开才幸免遇难。

但是这样两个人却被分开了,胡狼推得空知姑娘往前踉跄几步摔地上了,他自己本人也为了避开那盏巨大的吊灯滚到了一边被掀翻的桌子后面。

空知姑娘趴在地上有点傻眼,她连最后一个熟悉点的人也搞丢了,妈妈咪的难道要客死异乡!?不不不不对,她这是落叶归根才对!

摔得手臂都蹭破皮了,空知姑娘龇牙咧嘴的爬起来,看了看混乱的四周,然后看见不远处她家哥哥正靠在一张立起的餐桌后面神­色­担忧的看向她这里。

空知姑娘脑袋里转了几个弯,决定小心地冲过去跟她哥哥汇合。

空知姑娘看了看那几个拿起枪甚为恐怖分子的侍者先生,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她这边,而是一个劲儿的追着玖兰枢跟黑龙那几个打……这这是传说中的黑帮情仇么!?等等,为什么玖兰枢跟一条拓麻也牵扯其中!?

难道说……原来如此!黑龙你是不是欠了什么孽债对你家某位受君始乱终弃了然后又跟玖兰枢好上了……不对玖兰枢的攻气场比较明显……两个攻凑一块……?

不!互攻神马得很美啊!然后顺带的又喜欢上了一条拓麻对吧!?我就说嘛,难怪一条少年弹钢琴的时候黑龙少年你的眼睛那么死盯着人家!

哼!你们玩你们的劈腿居然连累我们真是太不厚道了!不给点你们限制及照片来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

空知姑娘愤愤不平的朝着哥哥的方向跑几步躲到桌子后面或者高大的椅子后面,借由着仓皇乱窜的人做替挡【虽然这样挺不道德的,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姑娘顺利的还差四五米的距离就抵达自家兄长的身边。

幸村­精­市这辈子活到十四岁那么长他如果有最后悔的事情,那就是把修学旅行地点选在了中国香港。

不不不,他并不是因为担心他的队友或者是那票小少年少女,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家的小妹妹。

他家妹妹自从出院以后就变得越来越奇怪。

不不不,他一点也不介意妹妹交了越来越多的朋友,然后跟他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然后越来越不爱来看他的比赛了,接着越来越不爱纠缠他说课题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了,他才不介意呢!

但是妹妹你那突然的喜爱单独行动然后每次单独行动就受伤回来见我的情况是为甚!?

喂喂,哥哥我辛辛苦苦照顾你长大……好吧其实小时候你没少受我的气但是爱之深责之切这句中国话你知道的吧?我那都是为了你好!

但是不管幸存­精­市怎么想都好,就算他被自家妹妹近段时间搞出的事情气得想打人,他打的最后也只会是某可无辜的海带而不是他自家的妹妹。

今天他家妹妹算是给了他最后一击:纹身!

那鲜红的像血一样的图腾纹身在他家妹妹曾经割开血脉缝了三针的疤痕上刺目得他想哭。

而他的妹妹问他漂亮吗。

他是在那时候忽然想起了神社里那些鲜红的祭文。

也许那不是图腾,那是他心爱的妹妹写给过去所有悲伤的祭文,从此将悲伤埋葬在了光­阴­深处。

幸村­精­市不是愚昧的人,他笑的虔诚的执起妹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我妹妹无论怎样都是最漂亮的。”

而他的妹妹也没有令他失望,主动地担起饯别会上的演唱感谢歌的担子,虽然说他觉得让今川桑去会更好,但是看妹妹兴趣昂扬的样子,也就随她去了。

他要知道那场饯别会最后会发展成这种好比看‘BR法’一样­精­细的场面他才不要给他妹妹玩耍的机会咧,绝对一早拽着妹妹回家睡觉!

而这些都没有如果跟什么假如了。

事实上幸存­精­市现在正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家妹妹边跑边躲地朝他这里来。

虽然他其实还是蛮高兴的,果然发生事情的时候妹妹最想要的,还是在他身边呢。

可是在这种枪林弹雨里看着自己妹妹跑过来实在是种挑战蹦极都还要可怕的心理建设­性­运动……哦高天神,以后都别跟我玩这种刺激的游戏了真的!

还有四五米了。

他甚至不顾真田弦一郎的阻拦探出了半个身体露那个立起来的餐桌外,他想早点伸出他的手拥抱住他的妹妹。

慢镜头,

幸村­精­市面对着妹妹看见她身后黑洞洞的枪口。

世界在那一霎时间变得安静。

幸村­精­市没有伟大情怀,他小时候最初的理想其实是成为小叮当,拥有一个万能小口袋……

成为凹凸曼拯救世界什么的,从来,一次都没有想过。

拯救世界什么的离他太遥远了。

而今在眼前的是。

幸村­精­市冲了出去,对着他家那个因为他冲出来而感到诧异的妹妹张开双臂,然后用力的抱着她往前扑倒。

‘砰’

空知姑娘后脑勺被瓷砖地板狠狠地吻了一下,她疼得眼睛发花,都快哭了。

然后好容易睁开了双眼,空知姑娘看见她家哥哥压在她身上面一动不动。

她皱皱眉,伸手抓着哥哥的双肩推了推:“欧尼酱?”

对方闷闷地哼唧着,空知姑娘忽然发觉自己的右手好像被什么弄得黏糊糊湿嗒嗒的。

她家哥哥抬起了头,她微微睁大眼看她家哥哥笑呵呵对她说:“啊拉,不小心扭到脚了呢。”

空知姑娘的视线移了移,她看向自己缓慢抬起来的右手上——粘稠而又带着丝丝温热的鲜红液体染满了手掌,顺着手腕的弧度流过了手臂……

空知觉得她肯定是被她哥哥压坏了正发育的胸,不然她不会觉得胸口那么闷那么痛,嗓子里都有什么堵住了,好难受。

空知姑娘难以控制得浑身发着抖,她连嘴­唇­都开始哆嗦。

幸村­精­市左手臂痛得要死不活,但是为了不让妹妹发觉什么,他硬是扯着笑脸坐了起来:“别发呆了,快跟着哥哥躲起来……”

空知姑娘却一把坐起来猛地回过头。

那个胡乱朝这边开了一枪就又把目光盯向黑龙侍者正瞄准了一个圣埃利亚学院的女生。

空知甩开了拉着她手的幸村­精­市的手站了起来。

似乎眼角余光看到了空知,那个侍者把头转回来,AK-47对准了空知的胸口。

空知死死的盯着那个让她觉得身体里有什么要从咽喉涌上来,然后经由嘴里后出去的混蛋。

侍者已经要扣下扳机。

可以说是千钧一发的瞬间。

空知一脸肃杀的吼了出来:“去死啊——!”

声音的力量。

每一句话都是有力量的,在无形里字和词随着声音传到别人的耳朵里,进入别人的大脑中枢,然后­操­纵着那个人的行为和思想。

只是力量大小的分别罢了。

空知看见那个侍者被她吼了以后,眼里瞬间失去光彩,目光呆滞地丢下了手里的抢,转而抽出腰间的手枪,抵上他自己的脑袋。

只是嘈杂里短暂的一声枪响,鲜血和着脑浆纷飞,空知惊诧地张着嘴看那美丽的死亡。

声音是有力量的。

我们在无意间会说出多少伤害人的话呢?这些话有多少是会变成为真实呢?

从来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一句话,真的会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眼睁睁看着一个陌生人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死去的感觉是怎样的呢?

空知姑娘呆呆地站着,身周的一切都不在能传进她的耳朵,她的脑海里反复上演着那个男人开枪打穿自己脑袋的画面。

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个小Сhā曲,事后也不过会被当成是风龙或者是黑龙会的某个人把这个男人一枪打爆了头,而有心一直观察着姑娘的纯血之君却是一丝一毫也没错过这段好戏。

幸村­精­市也是惊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拽住自己妹妹的手赶紧躲回自己之前躲的桌子后。

而他拽着妹妹的手其实连他都没有发觉的打着抖。

空知好似整个人都被吓得傻掉了一样的呆呆的倦坐在哥哥身边,一动不动。

你知道引魂者吗?

拥有可以统领所有灵魂前往彼岸轮回的人,他们不止一位,只是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引渡着怨灵获得解脱,他们的身边都有着一只灵兽,那是为了引渡他们自己而准备的,引魂者无法引渡自己,所以都带着一只灵兽,在自己死后,把灵魂交由这只兽带去彼岸轮回。

这些是在空知他们去医院进行包扎的包扎,检查的检查的时候,川平把她单独拽到一边去说的。

“我开始的时候只以为你是引魂者,但是,我没想到你还拥有言灵。”川平盯着空知依旧没有表情的脸淡淡的说着;“顺带一说,我也是个言灵师,我的纸样是猫又,这里不方便带他出来,关在我房间了。”

空知只是呆滞的站在他身边,川平不对着状况不由纠结了:“我说啊,你也不要这样,言灵这东西是伤人七分自伤三分的,这报应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或者你可以说是反噬,只要是言灵伤害到了人,那么就一定是会有反噬的。”

简单来说就是你只要用语言伤害了别人,那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伤害就一定会返还到你身上来。

“而纸样,就是人偶师制作出来替言灵师承担反噬的纸人偶。咳咳,不过那方法太乱来了,你还是小丫头片子实在是不合适,所以。”川平看着依然还是没反应的姑娘,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后还是跟我学着控制一下你的言灵吧,这样恐怖的爆发力……估计也只有三刀家的那位可以跟你比拟了。”

空知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什么?”川平对她这个举动实在是理解不能。

空知姑娘伸手掏了掏,从斜挎着的小背包里掏出了纸和笔。

她缄默地在纸上快速地写着。

然后递给了川平,川平皱着眉头接过本子。

【那么,我放弃我的声音就好了吧。】

最安全的方法,只有这个吧。

空知这样单纯的想着。

如果我在和哥哥开玩笑的说出‘哥哥最讨厌了,你快点给我消失啦’……

如果这样的话变成真实……

如果只是不经意的说一句你滚啦,就让别人在地上翻滚。

如果和朋友争轮的时候说出烦死了你这种人死了才好……

如果……如果我一时意气说了真是够了我那么脑残死了算了……

如果我的语言带来的是那样可怕的后果,我的声音将会说出那些可怕的诅咒。

从此,让我把我的声音封印吧。

今日最后一次更新

引魂者,言灵师。

真是好看的名头复杂的身份倒霉催的人生。

我坐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上,身边没有人。

一部分是因为还在被心理诊疗室的心理医生进行着减压对话治疗什么的,警察安排的,一群学生遇到这样的事心里没有­阴­影是不可能的,主要犯事的那群侍者已经被带回警局问话,主办方的代言人黑龙当然也要去警局,而风龙则作为道歉者跟着来了医院,估计正在跟大叔还有玖兰枢确定接下来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还有一部分人各自坐在走廊上其他的椅子上沉默。

我能感觉大来自陆生跟柚罗以及蓝堂少年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

在当时离我比较近的距离,我相信他们一定是听见并且目睹了,我的声音……

一定很想问我吧。

‘为什么空知酱说的话,那个人会照做了呢!?’什么的问题吧。

明明只是因为看到哥哥被打伤而说的气话,怎么会成为了真实的事件呢?

怎么你让他去死他就真的……死了呢。

右手上血红的液体早已被我用医院洗手间的自来水冲洗­干­净,冷冷的水流淌过右手臂上的擦伤时还疼得我倒抽口气。

不过现在却已经结疤了。

我看着白灿灿的瓷砖地面,想着这件事估计会上报纸然后肯定会传到日本,接着被炒得沸沸扬扬……那么爸爸妈妈一定也会知道。

我真担心妈妈会支撑不了,爸爸搞不好会爆发起来连着一整天都抽烟,那样他的肺就遭殃了,本来他就有轻微慢­性­咽炎,这样下去……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可能还好些,本来也被惊吓过了搞不好其实有一定的免疫力了,连哥哥在被这样……爸爸妈妈看定担心受怕的不行。

听见脚步声,还有交谈声。

我抬起头看过去,是哥哥还有大叔他们。

看到我的时候,哥哥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我咽了咽唾沫,手指不自觉地抠着椅子的边边角角。

“总那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呢。”哥哥温和地对着我笑,然后伸出了手揉揉我的脑袋;“在等我吗?”

那手掌的温度一如既往的温暖,从来没有变过一样的温暖。

我握了握手,拿出笔和小本子,快速的写着。

哥哥的手掌在我的脑袋上停顿了一下,然后放下来握住了我拿笔写字的手:“我知道。”

我的小心脏又一次受到了惊吓:知道?

我非常惊吓的抬头看自家哥哥,我在想他会知道什么,知道我是引魂者还是言灵师?或者是已经知道我其实……!?

哥哥静静地看了我一会,然后微笑:“空知在等我一起回家,我知道。”

泪腺太发达。

在短短的几秒里把泪水续集突破眼眶的防线。

还没写完的字句【我等哥哥】后面想要写出来的话是【一起回家啊】

已经忘记了自己多久没有再掉眼泪。

被哥哥抱在怀里无声地哭到眼泪鼻涕一起蹭在他肩膀的时候听见哥哥松了口气的轻微呼气声。

“我一直都很怕呢。”哥哥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笑意;“空知醒来以后就没有在哭过,比起看空知那样勉强的笑,你这样哭出来我发反而觉得轻松。”

“空知不用害怕,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因为我们是兄妹。

我深信你不会伤害我,我深信不管怎样,你都只是我的妹妹,是我需要呵护保护的妹妹。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连夜洗了自己的内衣裤还有外衣之类的晾出阳台,估计明天出发去港口的时候就可以收回来了。

哥哥似乎没有劝说我开口说话的打算,大叔告诉我,他骗哥哥说我收到了严重的刺激,暂时无法开口说话。

这种心理­阴­影需要时间来慢慢治疗,哥哥表示理解的没有强迫我的意愿。

但是我想象不到哥哥要怎么跟爸爸妈妈说。

我这样哥哥势必会要承担很多的压力,然而我此时是真的无法开口说话了。

发觉的时候是在哥哥怀里哭泣的时候。

那个时候是想要喃喃着喊几声哥哥的,但是张开的嘴巴里发不出声音。

即使大脑几次指示自己发出声音,声带就像是出了问题一样发不出声音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个动作!

【琥珀先生笑得淡定:“比如让滑头鬼来拜见你,与­阴­阳师协调灵魂引渡与驱散,还有……”他忽然伸手抚摸我的颈脖;“还有这个。”】

这样想起来,原来琥珀早就知道我的声音有能力了吗!?可恶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解说清楚啊混蛋!

而且,难道说是去声音就是大叔说的那个报应还是反噬之类的惩罚么?!

我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把刘海抓了抓,决定回房间睡觉算了。

哥哥没受到太重的伤,子弹恰好地从他左臂擦了过去,裂了个长道子,血看着多,但万幸的没有伤害到神经,上了药包扎起来,一星期就能好的小伤。

其他人也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多数都是心有余悸,身体健康。

我拉好窗帘,转过身朝大床走去。

那股强劲的风是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我身后的。

发觉的时候已经没法躲开了。

活像被人用胸口碎大石的大铁锤狠狠一击在了胸口上。

我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在撞撞的摔落,结果还悲催的撞到木床的底座板,半边身体都剧痛如同让大象狠狠踩碎了骨头一样,才弹回地上。

那股子血腥味怎么也咽不下去,微一张嘴就全全地咳了出来,下巴上黏糊糊不说,刚洗了澡换的睡裙都前襟染了血。

我是什么力气都没有了的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

眼珠转动着看向通往阳台的落地窗,窗帘拉得好好的,那里什么也没有。

那么,这个要命的攻击是哪来的啊混蛋!?

身体被抱起来了。

我收回视线看过去:“……”发不出声音。

男人如猫眼一般的琥珀­色­双眸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把我抱上了床:“没事的,别怕。”

我才不是怕呢,我是想问你话。

他忽然的俯下身让我下的睁大了眼睛。

……玛丽苏你隔壁卧槽!说多少次了不要猥琐未成年少女啊混蛋尤其是老子这种没胸没大脑没脸没身份的啊啊啊——你他妈的不要每次一见面就来个亲吻好伐!?老子跟你他妈的不熟啊不熟啊啊啊啊!!!你他妈的够了别把舌头伸进来呀啊啊啊我我我我不活了啊啊啊啊!!!!

但是奇怪的。

他这样做了以后,身体上的伤痛似乎缓和了很多。

我忽然开始想到,似乎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也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出现,用亲吻就可以治疗……诶诶!?用亲吻就可以治疗!?

原来如此,琥珀先生你救人的方式就是接吻啊!通过接吻来治愈别人啊……先生,你家受君会很高兴的0v0

但是老子就算了真的!你别治愈老子老子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你放心!

胸口还有右边身体的痛觉越发的淡了,呼吸也变得顺畅了很多。

琥珀把他的舌头收了回去,慢慢的松了口,比较让我尴尬的是,他在撤走的时候忽然在我嘴角边上舔了舔:“有口水。”

囧大了天爷!有口水你擦擦就好了嘛何必象猫似地舔­干­净哟!太恶心了混蛋!!

接着他突然的在我身旁躺下,我想问他你想­干­嘛,但无奈和老子现在开口可以但发不出声音。

琥珀推着我的身体辗转背对着他,从后面伸出手臂抱住我,后背贴着他的胸口的时候觉得满暖和的,所以我也没怎么挣扎。

“睡吧。”他这样淡淡的说。

我现在是没法跟他说话,也只好听他的照办了。

等着吧,等老子好了以后绝对要超度了你然后我们一拍两散吧混蛋!!

不不等等,我这身脏兮兮的睡裙不换了吗!?

“是­干­净的。”

诶?

听他这样说我低头扫了眼,睡裙上果真是­干­­干­净净毛也没有的,又是他的妖术?好吧,这妖术是很美好的我谢谢你了妖怪先生!

等等!!!你他妈的知道老子在想什么!!!

这个可怕的发现吓得我跳了起来,可惜无奈的是,这混蛋双手抱得太紧了,老子根本跳不起来!

“简单的潜意识还是猜得到的,本质上你想的,我感觉不到。”琥珀四两拨千斤一样的淡淡说着;“除非你自己告诉我。”

我才不会告诉你咧=皿=

混蛋我果然还是需要对你杀妖灭口的!

番外:幸村­精­市【捉虫】

那个时候。

她看着我的目光里是陌生的。

如同看着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的感情的眼神。

伤口不深,子弹只是擦过了左臂,随意的消毒上药缠完纱布就没事。

确实也没觉得有多痛,反而心底里有种很光荣的微妙感觉。

因为不会说中国话,自己用了日语说谢谢,然后看见医生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一边的川平老师,老师微笑着说了句什么,对方立即笑着对我也说了一句话,可惜我听不懂,最终是老师给我翻译了:“他说这是他应该做的。”

左手的手指微微一动,我在心里点点头,没什么好骄傲的了,这是自己该做的。

出了诊疗室并没有能回到她身边去,川平老师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谈谈。

右眼皮跳了跳,总觉得不会是好预兆。

“医生诊断她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潜意识里暗示自己不能说话不可以说话,已经被吓得没办法说话了。”川平老师面容都很淡淡的这样讲诉着,不过也难怪,那不是他家的孩子。

而我也只是神­色­淡淡地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老师隔着眼镜的黑­色­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幸村君,你不害怕吗?”

果然。

一直都觉得空知对他的态度很奇怪,早就有对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感到怀疑了,看来老师其实早就发觉空知身上的不同……或者说那种奇怪的能力了吧。

不害怕……吗?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自己真的不害怕……吗?

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妹妹对着那个男人愤怒的吼声,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在听完妹妹的言语后所做的举动,我甚至还能看见男人开枪之后脑浆混合血液迸飞的画面……

之后自己被吓傻呆了足足几分钟才反应过来拉着妹妹多会桌子后面,然而拉着她的手,一直都在颤抖……

有些自嘲的笑了:“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我的妹妹,仅仅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成年男人自杀,那究竟是怎样可怕的暗示能力,或者说天生的声音催眠能力……

“要知道我以前曾让她那么受气啊……”如果现在她忽然想要报复我了的话怎么办?比谁都害怕啊,我自己。

川平老师的脸上稍微显露出了一丝丝的迷惑。

我忽然笑了:“我小时候常常带空知饭后散步,走着走着就会不小心把她走丢。”

川平老师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

我想我应该没说错话才对,我小时候是会一不小心就把妹妹弄丢的,反正之后爸爸妈妈会找回来的,没什么很要紧啊。

“但是我还是很疼她的,比如很有营养对眼睛很好的苦瓜我总会让给她吃的,那种会让女生发胖的猪­肉­之类的我也会主动帮她吃掉,因为她喜欢跟蜘蛛姑娘拼谁唱歌更好听,我会帮她抓来很多小蜘蛛姑娘……”说起这些我不禁有点控制不住的滔滔不绝。

但是川平老师的脸­色­越来越古怪了,看来没有妹妹的人是无法理解身为哥哥的人的乐趣的,我于是也就开始兴致阑珊了,和这人完全没有共同话题,真无聊。

我在心底叹口气:“那么,没其他的事情的话,我要去看空知了。”

“幸村君。”在我转身的时候老师忽然喊住我,我微微回头看着他,他勾着嘴角淡淡的笑了;“你是个很好的哥哥。”

“准确的说是,这世上没有比我更好的哥哥了。”这点小自信我还是有的。

川平老师挑了挑眉毛:“就自恋上而言,你和你的妹妹不相伯仲。”

我不知可否的笑着,神之子的妹妹当然是神之女,神的孩子们如何能不骄傲呢。

和川平老师一起走往空知那里的路上遇到了玖兰枢,虽然觉得奇怪他怎么没在心理治疗室外头等候着,但毕竟不是相熟的人,没必要多问什么,于是只是互相打了招呼便一同往那边走,他正好也想去看看他的同伴们怎样了。

其实我觉得我跟玖兰枢大概是同一类人。

所让说同类常常容易互相欣赏的聚集在一起,但因为对他看着空知时的目光很不爽,我认为,我没有回馈他点什么就已经很不错了。

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看见了她。

一个人坐在一排椅子上,手里抱着笔和本子,脸上没有表情的微微低头看着地面。

“那么,明天按时登船回日本吧。”川平老师把路上商量的事情总了个总结,我眨了下眼睛,微笑:“好。”

大概是听见了这边的对话声,她抬起了头。

黑­色­的眼睛,折­射­着医院走廊上白灿灿的灯光,看起来像圆润的黑曜石一样。

我不自觉地躲开了。

心底里不能忽视的胆怯让我想自嘲地笑笑,然后骂自己一声白痴。

明明那个人是自己的心妹妹呢。

我曾经疼爱,然后仇视;曾经失去过,然后决定要好好珍视,有时候觉得她很需要保护,现在却开始害怕的,我的妹妹。

不能逃避。

如果说我现在感到了害怕,我可以确定,我的妹妹比我更害怕。

如果我都退缩了,谁还能带她回家。

“总那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呢。”我试着微笑着看向她,然后伸出了手揉揉她的脑袋;“在等我吗?”

她的马尾早就乱糟糟了,在这么蹂躏几下,很快就比­鸡­窝都还难看了。

她似乎有些呆怔,过了两三秒的时候才弄开笔盖翻开本子要写什么。

我揉她脑袋的手不由顿了顿,转而抓住她写字的手。

“我知道。”我的妹妹我自己怎么会不了解,比谁都清楚地了解着你的小心思。

她却非常惊吓的抬头看我,眼睛里除了惊讶还隐约的看出恐曜。

有些难受,我静静看了她一会,然后微笑:“空知在等我回家,我知道。”

想要一起回到家里吧。

想要一起被爸爸妈妈抱在怀里吧?

想要和我一起回到那个属于我们的避风港,对吧。

妹妹怔怔地看了我很久,眼睛里快速的续集了泪水,微张着的嘴里发不出声音的流着泪水,最后靠在我胸口上浑身颤抖的哭泣着。

知道看见她哭出来我才松了口气。

虽然这样说会有可能被讨厌也说不定,但是啊:“我一直都很怕呢。”你自从醒来以后就变得只会笑嘻嘻了,小坂田那次都这样,明明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你却没有被吓到死,明明是个小女孩的你,在面对要被人活活掐死的事情的时,你却只是沉默了两天就跟没事人一样。你能哭出来发泄一下真是太好了;“空知醒来以后就没有在哭过,比起看空知那样勉强的笑,你这样哭出来我发反而觉得轻松。”

我不想再看见你在出了什么事情以后,就勉勉强强对着我笑的表情了。

我不想再看见你为了掩饰自己心里害怕的时候,硬扯出一个笑容的脸了。

“空知不用害怕,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会站在你伸手可及的地方,你要是怕了累了我会握着你的手拉着你走。

因为我们是兄妹。

我深信你不会伤害我,我深信不管怎样,你都只是我的妹妹,是我需要呵护保护的妹妹。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那是空知自杀进医院醒来后的第三天。

爸妈因为要去学校给她请长假,所以让我来看着她,陪着她。

走在通往她房间的走廊上,我没一步都走得好像踩刀尖上一样。

步步小心自己脚下有没有地雷一样的心惊胆颤。

而当我推开了那扇门。

她看着我的目光里是陌生的。

如同看着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的感情的眼神。

我才发觉,原来一个人的目光可以让我如此的难过。

无法面对你,所以就用不想再管你为借口不再听有关你的一切。

无法找回曾经那样坦诚的心情对待你,我亲爱的妹妹,在那样伤害了你以后……

作为哥哥,我感到自己永远都不能够不管你。

启程

我想这是梦境。

满天都飘着雪白冰冷的六菱花,呼出口鼻的气都会变成短暂的一阵白雾,

一步步都深陷进雪里,我走得艰难,漫步蹒跚的感觉其实很不好。

这个梦境太寒冷了。

忽然间四面八方传来声音——

‘幸村­精­市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啊——’

我被这句不断回响的话语惊得浑身一抖,再也走不动。

前方忽然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我张着的嘴喊不出声音。

哥哥的身体忽然迸出鲜血,我呆呆的看着他倒在雪地上,身上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液很快将他身下的白雪都染红……

那种恐惧的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的骇然……

“空知。”

制止了我因为噩梦而踢腿挥拳的琥珀扳过了我背对着他的身体,把我的头按在他胸前;“没事了。”

我只是瞪大了双眼喘息着。

而他开始一遍遍安抚似地轻轻拍抚着我的后背。

这样就像是在……卧槽!琥珀先生你当你在安抚你家暴动的宠物么混蛋!!

我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他下了床,恶狠狠地对着他比了个中指,这话能说出来我就只想说:混蛋别拿老子不当人看!

可是我震­精­了!

琥珀先生被我踢的真的滚下了床!并且他抬脸看着我,那目光既哀伤又委屈,还抿了嘴,身体卷在一起跟被爸妈踹出家门的苦命孩子一样的看着我!!!

……卧槽我造的什么孽呀!?把这么可怜巴巴除了我谁也看不见他的小鬼踹下船会遭天谴的!!

我于是收回了我的中指,默默地躺回床上:就算这样你他妈的还是给我躺地面上吧,我可不想以后跟你家的小受纠结又饶舌的解释我跟你之间的呣子关系,身为养子还是跟我这个养母保持适当的距离比较好!

“……主人,地上冷……”

我浑身一抖。

这这语气……这话说的……噢噢噢混蛋你别让我怀疑你的属­性­还是说原来你他妈的是个娘受!?天啊别这样我雷这个真的你信我!我对娘受神码的最没有爱了我求求你还是做回你的忠犬攻那样我还比较有爱啊!!

然后我翻了个身,他还是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

好吧孩子,你要是冻坏了我真没法跟你家受君交代。

于是我对着他招招手,他微微一歪头,然后爬到床边:“我可以上床睡吗,主人?”

……少年,不,妖怪先生!就算你顶着一张年轻又美丽的脸也请你不要这样过分卖萌!当心老子一个兽­性­爆发立即把你卖了赚钱花!!

毫无疑问我是个好母亲。

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着凉受冻呢?当然是让他睡上床了!!

但是,当他躺回来以后我突然发觉,他倒没骗我,但是这冷得快跟冰块似地体温是神马回事啊儿子!?妈妈没有把你丢进冰箱里冰冻过啊!!

我被这种惊人的寒冷体温搞得很难受,并且迅速的联想到我的噩梦会不会就跟他这体温有关,还没来得及移动身体离他远点,又被他给八爪鱼似地缠上了。

松手松手快给老子松手!就算我是你妈我也不是亲的当心老子随时虐待养子准备上头条万紫千红一把啊混蛋!

哎哟妈妈为这叫神马体温啊嘎嘎!太他妈的冷了!老子就是把自己扔南极去也不过如此了!老子现在是比北极熊神妈的感觉冷多了!人家好歹还有一身厚实的毛毛老子可是只有一条薄薄的睡裙啊啊啊啊————

“冷……”琥珀整个人都贴我身上了,比八爪鱼都可怕了卧槽!但是看他那表情好像真的是挺难受的……好把我不踹你了但是你能不能松开点让我呼吸!?老子要被你勒死了儿子!

但是他现在似乎真的是已经神志不清了,完全估计不到我有多难受的缠得死紧烂紧,最让我惊悚的是,他连喷在我脖子上的鼻息都冷嗖嗖的……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是生病了!?但是妖魔鬼怪也会生病的吗!?

我的儿啊,你可千万别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治之症哟,我我我我……我怕会被你传染啊!还有你要是莫名其妙的死了我我……我上哪有机会见证男男现场版啊0v0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彼此太贴近了,那种寒冷渐渐的让我也开始觉得很不舒服,头脑也都开始昏昏涨涨的不清醒……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琥珀又不见了。

我收拾着行李,有些纳纳地想他会跑去了哪里。

‘扣扣’

我放下了手里的外套跑去开门,因为不能说出请等一下这样的话。

门外哥哥笑得很温和:“需要帮忙吗?”

我笑着摇摇头,转身往回走,哥哥自然是跟着走了进来:“不错嘛,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啊。”

哥哥求求你别当我是生活自理白痴好伐= =+

我对着他瞪了一眼,哥哥因为背对着我所以没看见,他把我最后的两件衣服捡进了行李袋:“哥哥帮你拿下去吧,走了。”

我这才低头翻出手机看了看,果然,已经十二点了,赶紧把放在床头的相机挂脖子上,伸出手抓住哥哥的右手,仅仅慢他两三步的状态跟着他走出房间。

路上遇到丸井文太和胡狼前辈,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们看到我跟哥哥的时候的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

“哟~部长妹妹!”仁王雅治突然从后面给了我头上一下,我吓得往哥哥怀里钻,“喂喂,不要这么胆小嘛,部长妹妹!”

“仁王,­精­神很充沛啊。”哥哥,你现在说话的语气让我­精­神也很亢奋啊!

我偏着头看仁王一脸的伤心欲绝:“部长,我开学前一周的训练都被你排满了,你你高抬贵嘴吧!”

我家哥哥特别淡定的笑着说:“没事,开学后的每一天都双倍就好了,你该多锻炼。”

我很不厚道的笑了。

并没有回香港那边登船,清十字表示他家表哥正好路过,于是我们可以直接登上豪华轮船享受一级服务回东京,并浅表邀请的让黑主学园的人一起,玖兰枢表示他很荣幸能够跟迹部家的大少爷见一面……我囧囧有神的表示我被雷到了!

我的妈妈天哪!清十字清继你他妈的果然跟迹部景吾有不得不说的兄友弟恭三两事么卧槽!!

于是,一群人声势浩大的蹲在了长洲岛码头附近等候着那艘‘路易斯号’的到来。

期间我有想着靠近大叔跟他问点事情,但是总是因为美咲表情担忧的问候或者是陆生神­色­闪躲的问候,总之,我老是找不到机会靠近他问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这种有话说不出也不能问的状态让我很烦躁,所以当蓝堂少年小心翼翼,假装是走到我身边看船怎么还没开来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刷刷刷把话写出来扔给他。

“­干­­干­什么!?”他似乎很受我的举动惊吓,手忙脚乱的把纸条拿好以后,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盯着我看,那表情活似憋了两天两夜拉不出来一样的难看。

我向广大的人民保证,当他看完了我的字条,他一定可以通畅了!

【亲爱的蓝堂少年,你他妈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吧,别畏畏缩缩的龟毛长满身一样,看着都觉得蛋疼!哦,你只是大脑装满了万年真菌不要跟我装蛋囊带也只装着真菌好伐!?】

当我看着好少年一寸寸的石化掉,我的心情顿时的顺畅了。

我特别满意的点头微笑看着那一艘有多豪华就有多­骚­包的轮船缓缓驶进港,终于要踏上回归的路程了。

叔有遗言

【对不起帝人,行程被拖延了,大概三天之后才能到你那里。】

信息发出去的时候我也很不甘心,但是因为能免费上人家的豪华轮船,川平大叔居然妥协了迹部少年的两夜一天行程安排。

爸爸妈妈那边希望我跟哥哥能在抵达东京之后即直接的回家,他们实在是很担心我们兄妹两,我总不能不顾及爸爸妈妈的想法直接去找帝人玩耍吧,所以,保守的估计我也要三天之后才能去黑曜跟帝人会合了。

对方的消息回得很快,我不过静静坐了几秒,手机就开始震动。

【比起那个,你现在怎么样了!?报纸上说的模棱两可,有报道说你们那一行的学生里有个女生被惊吓到无法说话了,是真的吗!?现在周围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还猜测会引发中日大战,你还好吧?有没有媒体去­骚­扰你们?是不是受伤了!?还觉得害怕吗!?】

……果然,黑龙本事再大,这种爆炸­性­,甚至关系到两国关系的棘手事件他也是没法完全压制住不暴露的。

回去我们怕是有的头疼的了,本来听迹部景吾和哥哥状似无意地聊起,我还当是清十字清继说给他听的,现在看来,迹部的消息极有可能是从报纸头条上看来的。

中日两国会怎样……我还真不敢乱猜测。

虽然我的中国魂一直叫嚣杀光小日本,但是我现在也是个小洋鬼子……我真不能那么自然地喊出来了OTZ

还有……我的声音……

【我很好,负责接待我们的学校董事有出面保护我们不被媒体打扰,现在已经登上回日本的轮船,身边有哥哥照顾我,所以我很好。】

不敢说呢。

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把手机又放回到了床单上,然后躺下去。

依旧是没多久,帝人的回复就来了,我抓过手机打开来看【那就好,晚一点来都没关系,我觉得今年的夏天结束的挺晚的,你来的时候一定还是可以看得到萤火虫的。】

我看到这条信息不由感到一丝疑惑,连忙回复【难道说现在你那里依旧是日长夜短,而且很热很热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美好了上帝!我绝对还来及玩捉萤火虫的嘎嘎!

【是啊,白天的时候让人想藏进冰箱里,夜晚的时候蚊香要点两盘,如果嫌有气味的话就换驱蚊器,四周的虫鸣此起彼伏,吵得人完全没办法入睡,还有青蛙的叫声是最大的,但是你如果下田里去抓却很难看得到他们的影子,很奇怪的是吧?】

一大片的平假名片假名,看的眼睛有些累,但是却很开心的阅读者,也不会觉得拇指疲惫的回复着【看你说的那么好,我越来越向往了哟!】

川平大叔最终在我们被安排房间的时候被我抓到,然后接受了我一系列的询问,其中包括了‘妖怪会生病么?’‘言灵师和纸样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灵兽跟引魂者呢?’这些主要问题,在我微笑着用水果刀削水果皮的时候他脸­色­很难看的给我解答了。

灵兽也可以称之为守护灵,他们的指责是保证引魂者的灵魂不被任何妖魔吞噬,守护引魂者死后的灵魂,并把其安全送往轮回。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把攻击引魂者的妖魔或者是恶灵当做是粮食吃掉。和引魂者签订了契约的妖魔都能成为守护灵,而签订了契约就代表永远的忠诚,他们从此以后不能攻击活着的人类,否则将会遭到天谴,轻则打回原形,重则魂飞魄散。

纸样是由人偶师用百分百纯纸浆制作出来的一种类似于式神的东西,然而他们有思想如活人般行走却没有实质的感情,比如说他们不会流泪,也没有式神那样强大的力量,他们只会治愈言灵师身上的伤,或者体言灵师去承担反噬,并前方法很不纯洁。因为言灵师一旦受伤,就必须通过纸样的粘液接触才能够治愈,或者说只有通过粘液接触以后才会转移到纸样身上。所谓粘液……咳咳,简单地说是口水,详细了说……咳咳,大家明白的!【表明:这里的设定是从《言灵师》这部耽美漫画来的,表示本同人文里,言灵师里的人物后期也会出现,于是也算是言灵师的同人。】

妖魔不会生病,纸样是纸就更不会了。

听完大叔的讲解,再联系了一下琥珀的所作所为……难道说他是把我身上的反噬转移到了他身上了!?

……卧槽!白痴儿子你在想点毛!?你家妈妈看上去就那么像个短命鬼吗!?那么点小伤你转移点毛!自己搞成那样你不心疼不做娘的还心酸啊混蛋!

不过也不对啊!琥珀既然是只有我能看得到的话,那就不可能是纸样啊!因为大叔都说了他家的纸样是谁都看得见的……等等!大叔说过为了不会太­淫­/乱,自古到今纸样和言灵师都是同­性­别的……那么大叔你跟你家那位谁在下面谁在上面啊0v0

对了,就是上面那一句!琥珀跟我绝对不可能是同­性­!

怎么可能会是我的纸样!但要说是守护灵会不会他太弱小了啊!居然力量不足到只有我才看得到……= =

手机再一次震动了,我直接点开了信息查看【是是吗……嘿、嘿嘿,我还觉得我说得很差呢。】

我越发的觉得这位前辈很可爱了,真是,居然会没有女生喜欢他那些女生神马眼光哟!

这时候有人来敲我的门,不得不说,如果我有感激清十字和他家表哥的地方,那就是托了这豪华游轮的福,人人得以单人房双人似的大软床。

我真不想这段时间和谁带一间房里,倒不是怕被人问到烦,而是怕别人被我闷到想死。

我快捷的回复了一条信息给帝人【稍微有事出去一下,晚点回来再跟你聊。】

接着跳起来去开门——是哥哥。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来的,真田在他左边,柳前辈在他右边……好像左右护法跟着哥哥一样啊囧

“冰帝那边在进行舞会,空知要不要一起凑凑热闹?”哥哥你笑起来真的很圣母很治愈,但是舞会神马的就算了吧,我们上船之前搞得还不够多吗!?对了对了最后的那一次差点小命都没有了老子有­阴­影啊啊啊——

所以我很坚决的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去,哥哥却忽然微微皱了眉头对着我笑:“可是,我不想空知老呆在房间里面啊……不如我陪空知一起到甲板上走走呢?”

我抿了抿嘴,转身回房间拿了外套在走出来带上门,笑着对这哥哥伸出手。

我不能老让哥哥担心啊。

真田看我这样,他脸上表情明显比刚才轻松很多:“迹部说会放烟花。”

我忽然就恍然大悟了,原来如此,哥哥你想让我陪你们小两口……不对,我看一眼柳前辈,这是一家小三口……可是哥哥,你受得来么,两个诶!会不会松啊?

我赶紧甩甩头,把诡异的念头全都暂时甩掉,既然哥哥需要我给他们打掩护,那么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定了!不然哪里来的现场激/情戏码看啊!

人生啊,就是为了看现场版而努力奋斗的啊!

甲板上人不多,稀稀拉拉的不是冰帝那边的学生就是我们学校的前辈们,清十字那几个年龄还在喜好热闹阶段的估计是在里面的大堂参加舞会吧。

这里还真是有够豪华的了,咖啡屋有,室内网球场有,船尾甲板有室外游泳池,船前头的甲板就多数是给人来站着观赏海面风光了,音乐茶餐厅有,舞会举办用的大型舞池也有……有钱人总是能让贫穷的人民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和他们的差距是多么的鸿沟无法跨越!

海上的夜晚比陆地上看到时的感觉要不一样。

因为大海茫茫之上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只有自己站着的这一片地方有光,而天空之上星星点点,月亮如镰刀,海风阵阵拂面,海洋特有的咸腥味,你会因为海风的寒冷而大脑清醒万分。

越发的感觉到了难以抑制的孤独感以及自己其实如此渺小的自嘲。

开始还陪在我身边的哥哥因为迹部的邀请暂时的进到了里面去参加舞会,真田跟柳前辈也跟着去了,哥哥本来想拉着我一起的,让我摇摇头拒绝了,大概看出我真的是很不情愿,哥哥只好交代我别乱跑,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毕竟这是主人的邀请,哥哥不太好拒绝掉不去,所以就只好失去露露脸然后再回来找我了,其实我觉得他回头来找我也没关系的,我这个时候比较想要一个人呆一会……让我一个人安静的独自呆一会就好。

看了看周围的人,我开始觉得该不会其实只要是冰帝里比较有钱的还有跟网球社里有些关系的人都在这艘船上了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呢?没参加舞会的也都分别走出来三三两两在这里瞎晃悠。

我想想还是觉得自己跑到船尾那边的甲板会比较好,虽然站在护栏往下看的时候,明显下面那个甲板更加寂静无人但是我懒得还要进去坐电梯下到一层去……哦是的,这艘该死的豪华游轮足足有十五层,我还没算上一层往下的负数楼层的情况下哟=__,=

我恨有钱人!

而现在我处在的位置就是最顶层,森森的觉得如果我他妈的跟泰坦尼克有什么不接的渊源的话,搞不好即使没有冰上也会转上妖魔啥的然后沉船……好的要灵坏的不灵上帝我什么也没说过你别跟我认真哟!

神奇的,我以为这边最多人少点,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是除了我,谁也没有了!

万岁啊上帝,我谢谢你,我一个人霸占一个露天游泳池虽然我没穿着游泳衣可以跳进去,但是一个人可以独享一个甲板的感觉真的很不错诶!

这边只亮着一盏日照灯,由于场面地积较大,灯光只照亮了前端的一大部分,越靠近护栏那边光线也就越暗淡,而护栏周边几米内的光线就可以说是微弱的可怜了。

嘛嘛,反正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光线怎样我无所谓啦。

可是,我向我的人品发誓,我他­奶­­奶­的要是知道我等会儿会看见如此破廉耻的事情,我宁可回里边坐电梯下底层看空仓我也绝对不呆在看星星月亮和海洋!

纯属过渡【捉虫】

子曾经曰过:要破廉耻就别要狗眼!

可是他妈的子啊,老子想要我这双狗眼不要看破廉耻啊!!

来,让我们把镜头倒退一些————

船头到船尾,船身两边都有走廊可以通往,我走的那一条是可以晒日光浴的比较宽的,被许多乘客戏称为‘日光大道’的那条,另一边的就相对的窄小,并且我站在游泳池这边看过去也没见那边有什么光亮,估计有可能那边没有亮到灯。

本来我的意愿是走到护栏那边,然后坐上去看海上升明月的,虽然今晚的月亮不怎么明亮。

但是,突然地,我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喊。

模模糊糊的说不清是在喊什么,但能分辨出声音是从对面那个看上去有些黑漆漆的走道传过来的。

我打了个抖,忽然觉得其实参加舞会啥的还挺不错的不如现在掉头回去吧!

于是让我们上帝视角了看看吧。

姑娘转过身之后,双手张了张,一跺脚,朝着没啥光线的那条走廊过去了,大家可以看到她心里细细碎碎的咒骂:他妈的我恨我活那么久了我好奇心依旧如此高涨,我恨我妖魔鬼怪遇见一大堆了还不知道少管闲事,我恨我对那声音敏感度太高为神马会觉得是……嗯嗯啊啊声的呢卧槽!

尽管姑娘深深地爱着耽美但这并不妨碍她也同时喜爱着现场版的激/情A/V。

于是姑娘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了。

人总是会因为各种的理由放纵自己,而放纵的结果就是让他们追悔莫及。

当空知姑娘呆呆的看着那个金发少年埋首在一名冰帝女学生的脖间时,女生白皙的脖颈与那鲜红流淌出少年嘴­唇­缝隙的鲜红是刺目的对比。

海风太冷,空知打了抖。

而此时察觉到什么的少年抬起了头。

如同染满鲜血的双眼,那种明亮的鲜红­色­眼眸如同野兽一样让空知心惊胆颤!

她甚至被吓得倒退了一步,脑袋里一瞬间蹦出许多的画面,比较久远的是‘女儿的城头底下有本十八禁’到‘神田君有可能喜欢的是室长’再到‘神马!平子真子要嫁给蓝染副队长了!?他不是喜欢浦原喜助的吗!!’就连最近才会想得到的‘天啊!陆生君要嫁给清十字怎么会!?清十字不是森森爱着岛君的吗!!’也都跑出来了。

但是请相信,相较于已经吓得大脑报废掉的空知姑娘,被别人围观到自己咬人画面的蓝堂英少年更加的心惊胆颤。

哦好吧,其实他也不是想要这么­干­的,天知道他如果被发现了的话玖兰枢会对他怎么样呢,蓝堂英可是一点也不想要让他心目中的大人生气,但是这位冰帝姑娘实在是太主动了,居然胆敢提出请他陪着一起单独走走,这不是明摆着招惹他犯罪吗?他都快半年不近荤腥了,难得送上个如此鲜活的……蓝堂少年想说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姑娘不来招惹他他最多心里流流口水回了房间就用凝血剂解渴呗~

最糟糕的是现在是被空知小姑娘看见了啊啊啊啊!!

怎么办!?血的气味估计早就传出去被嗅到了!但是只要他自己处理得当最多被枢大人一顿说教……可看现在,有了个目击者万一传出去他就死定了!

蓝堂少年无比紧张的盯着空知姑娘看,他咽了咽口中还残留着的一些鲜血。

而空知也终于找回了一些些的理智,她感觉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茓­,然后默默的看着蓝堂少年,接着像是下定了某些决心似地,向着蓝堂少年走近了几步。

蓝堂少年被姑娘这种不在他理解范围的举动搞糊涂了,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尖叫着跑开吗?好吧现在姑娘你不能发出声音了但是至少应该立即掉头跑走吧!?你你你是被吓傻了所以搞成走近我了吗!?

而事实上呢,姑娘并不是在走近蓝堂少年,而是径直的从他旁边走过去了。

如果这时候蓝堂不少年可以听见姑娘心里念叨的言语的话,相信他会抽搐的。

空知姑娘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我看不见我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啊哈哈天空好纤丽啊星星好闪烁啊月亮好美满啊啊哈哈哈哈哥哥我好想跳海啊哦哈哈哈玖兰枢你家受是吸血鬼你完蛋了不仅要被□你他丫的还要被吸血你好倒霉催芽啊哈哈哈我他妈的看错眼了原来蓝堂少年你如此的外表纤弱实力雄厚你才是万年的总受吧支葵千里你的总受宝座没了啊哈哈哈!!

姑娘大脑系统完全崩坏掉了……真是可怜的。

这种大脑系统崩盘导致了姑娘在往后的一天一夜的船程中都处于神游天外状态,无论什人人与她说话或者是任何的活动都没办法让她回过神来,这让幸村­精­市姑娘的哥哥非常的纠结,但是也没有好的办法可以帮助到他。

最凄惨的莫过于蓝堂少年,事情暴露以后被玖兰枢关了禁闭,直到下船为止都没能再出现大家面前,而被他迫害的姑娘则是由玖兰枢的贴身护卫去进行了记忆催眠,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相对着空知姑娘,玖兰枢采取了放任状态,他对姑娘的能力颇有兴趣,现下是决定了观望姑娘还有多少可挖掘指数,然后再采取最有效的行动。

另一方面,川平鉴于自己曾经被八尾猫救过一条烂命,于是暂时不打算搞什么小动作,但毕竟他的身份不是什么老师也不会只是言灵师,于是姑娘你自求多福此人不会也是想压榨你能力的一份子,不然吸血鬼加一位身份多面诡异莫测的大叔,你会死很惨的,你信上帝没错啦!

好吧让我们把镜头转到姑娘的房间里。

姑娘正哆哆嗦嗦的卷在被窝里面,忽然有手从她身后伸出,从背后将她抱住:“你害怕吗。”

姑娘特别的向后一句他妈的你废话,但是出于她现在发不出声音而算了。

接着空知想到的事情是,这家伙身上似乎不冷了……

“我会守护着你。”琥珀先生没头没尾的这样说着,微微一低头,亲吻姑娘的头顶;“直到我们灵魂毁灭。”

空知的眼睑颤抖了一下,随即垂下了眼帘。

这话说得太煽情了,姑娘需要想想自己有没有比这更煽情的对白可以说出来打压这少年,以向他深刻教育这种话是不足以使她这个妈妈感到安慰的,作为乖儿子琥珀你一定要学会更能打动妈妈的技能表才行!

比如说现在就去勾搭黑姑娘或者是首无少年,再不济陆生也是可以的,总之快点带个相貌一流厨艺一流­性­别为男的媳­妇­回来见妈妈,然后给娘亲上演现场版娘亲就会笑口常开笑死就当老子我活该了!

快!

温情牌

比我想象得要平静得多。

但是看看周围那些黑衣服的保镖们,再看看时不时对蓝牙说上几句话的迹部大爷,我顿时了悟了。

一切都是因为他大爷发动了自己的力量所以这个港口才会如此的平静没有记者群啊!大爷,我说真的,这一刻我对你的敬意是犹如滔滔江河绵绵不绝的。

哥哥没有急着带着我下船,我们站在甲板的一边看着大家先走,我眼尖地看见了大叔身后跟着的一名青年有些眼熟……那不是之前还在香港时候大叔所谓的朋友么!?

……原来如此,那就是大叔的纸样啊,小模样长得还不错嘛,可惜没有攻的气场,看来大叔命好,可以是上面的那一个。我撇撇嘴,大叔攻太普遍没有爱了,但是大叔受也不太喜欢……我的口味最近怎么那么刁啊囧

不过好奇怪啊……走在大叔后面那么明显的位置,怎么好像没什么人注意到他的样子,明明脸长得真的很不错的啊,怎么也该有个冰帝女生上前打招呼吧……好神奇,大叔你做了什么让别人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了吗!?

期间有丸井文太大声的问哥哥还不走吗,哥哥微笑着回答再等等。

也有看见蓝堂少年边走下梯子边好似不经意地往我这里看了看,我大大方方的让他看,反正妖魔鬼怪我见多了也不差你这个吸血鬼了,谁怕谁呀!

我哥哥摸摸我的头:“等会有惊喜给空知呢。”

可是哥哥你这么笑着说出来的话,我怎么会觉得只能是有惊但绝对不会让我喜呢……

我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许是蜘蛛姑娘再一次和我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也许会是真田爷爷前来进行一场师生离别三个月后的再度相聚首然后拽着我直奔今年的全国青少年自由格斗大赛东京报名处填写报名表,从此以后我就踏上了毁容伤身伤心不归路……哦天啊!不管是哪一个想起来都好可怕不如我现在跑路吧TAT

我已经不能说话了哥哥你不能再让我下半生都躺在床上啊啊啊——

“走吧。”哥哥忽然说了话,也就这样打断了我战战兢兢的幻想。

我背着我登山包似的行李袋牵着哥哥的左手,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下了船。

前边当然会会是什么人都走光了,只不过三三两两的互相说着告别的话,还有些冰帝的女生要求跟前辈们照几张分别照,也有些胆儿肥的男生找向了早园美人,大概是想要到联系方式之类的吧。

注意到冰帝那边有目光往我这边来,不过可能是在看哥哥吧,然后顺带的看到了我也说不定。

“空知!”

相信吗,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的声音会让你失去所有的力气。

“在这里,­精­市。”

也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声音,让你所有的坚强土崩瓦解。

我抬头望过去。

稀稀拉拉的人群里可以几秒间找准认出的人,是爸爸妈妈。

临近中午的阳光下,那两个人的脸上堆着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笑容,一边小心的避开旁人一边朝着我和哥哥疾步地走过来。

忽然觉得委屈。

要说是什么原因,大概我也说不清,就是觉得很委屈。

然后松开了哥哥的手跑向妈妈。

“啊呀!”妈妈被我冲撞的叫了一声,然后摸着我的头;“怎么了,这样撒娇可不行哪……呀咧呀咧,真是……”

我只是双手环着妈妈的腰,把头深埋在妈妈怀里。

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如此的想念你的怀抱呢,妈妈。

您和爸爸能来接我和哥哥真是太好了。

我还能回到您身边真是太好了。

还能这样被您拥抱着真是太好了。

我是如此的希望着被您呵护到世界终结的那一天啊,妈妈。

回到家就开始觉得累。

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觉得想躺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我把这个念头写出来以后,得到了一家人的赞成,尤其是爸爸:“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看你瘦的,人家旅行回来都胖一圈,就你一个居然更瘦了!。”

我老不高兴地写道【因为我忙啊,我要忙着睡觉忙着吃饭,老忙了!】

“噗!哈哈啊哈哈,须柰子,这孩子真是太有趣了。”爸爸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妈妈也笑:“还说呢,都是让你给宠坏的。”

这样说着,妈妈甚至用手指戳了戳我的头。

哥哥放下了自己的行李看过来,眉眼都带着笑意:“准确的说,是我太骄纵她了。”

我抬头看见两位家长那诧异的表情,忽然就很想笑,但考虑到他们会因为威望受损而暴走,我才强忍住了没笑出来。

哥哥你打击人的力度越发的强大了妹妹我好欣慰!

留了话说自己去睡了,然后在家人微笑而温柔的注视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知道,他们一定有很多话想和对方说,而重点,绝对就是我的不说话。

即使妈妈掩藏的再好,她眼角多出的皱纹也能让我知道她在等我回来的这几天里有多么的焦心。即使爸爸笑得再温和,他口中明显吃了很多薄荷糖所造成的寒凉气味我还是嗅得到些许。

那根本就是在遮掩他吸烟过多怕会留下气味的举动……让我差点忍不住哭出来。

对不起,作为你们的女儿,让你们一直­操­心担忧……我很抱歉啊。

我泡在属于自己的房间浴室里,现在越发的觉得其实幸村爸妈挺偏袒小姑娘的,两间主卧意见是家长们住,另一间居然给了姑娘住,而幸村­精­市却睡在本来应该是客房或者说书房的房间里,洗澡都要自己下楼到楼下的那间浴室去。

“……原来一直都被深爱着啊……”浴室里水温太高的缘故吧,视线里氤氲的看不清世界。

####################叔是预告温情牌让你温暖一下的分割线########################

空知睡到了下午四五点才起来。

相较于她,幸村­精­市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睡下。

在空知醒来以前,­精­市和父母表情凝重的围坐在餐桌前。

“也就是说,空知是因为……亲眼看着那个人死在了他面前,所以被吓得说不出话了?”身为一家之主的幸村健次想掏自己口袋里的烟出来抽,但眼角余光看见了自己的儿子,他暗自咂舌,然后收回手。

幸村­精­市自然有看见自家老爸的小动作,他想或许他需要仰仗他家那个对烟味十分厌恶的妹妹来教育下爸爸才行:“嗯,医生说这是心理障碍,需要慢慢开导才行。”

幸村须柰子坐在丈夫身边,使劲眨了眨眼:“……真是的,好好的旅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们去。”说着,她艰难地扯了个笑容出来。

幸村健次握了握妻子的手:“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想别的了,现在主要是好好的照顾空知……那么小的女孩子老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正确的引导回来,这些事留给她的­阴­影一定会毁了她的。”

须奈子咬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以后都不会再让她随意出门了,我们让她尽量呆在家里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我再也不想空知遭遇这种事情了……这太残酷了。”

“我觉得应该多带她出去走走。”­精­市支着下巴,目光深远;“虽然这样说你们大概无法理解,但是,就当我拜托爸爸妈妈了,不要因为想保护她而选择禁锢她的自由。”他看向父母,纤弱的少年第一次拿出了身为立海大网球部部长的气势在家里对着父母说话;“空知即使遭遇了这些,我也不认为她会被打败。也许现在她会觉得过不了这一关,大概每晚也做着噩梦哭醒需要妈妈的拥抱来安抚,然而总有一天她会把那些经历的事情作为她成长的宝藏收藏好,她绝不会被这些所绊倒,就算她不小心摔倒了,我会在她身后扶起她的。我会保护好她的,所以,请不要限制她。”

即使我知道你们只是太爱她了。

然而爸爸妈妈,如果你们的爱是要把她关在象牙塔里的话,请容许我违背你们的深爱。

因为对于我而言,关爱妹妹最好的方式不是把她关在自己的怀抱里。

而是张开了双臂在她身后,当她需要,给她依靠。

准备见夜陆生

回家的当天晚上没法开口和爸爸妈妈说自己想单独出门游玩几天的事情。

晚上坐在电脑前一边浏览自己用相机拍下的相片,一边和帝人聊着天。

【田中太郎:我也赞成空知你在家里多陪陪父母,毕竟你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一定很不安,你多在家陪陪他们是好的。】

【空­色­:诶……我还以为帝人会说是我很不安需要父母多陪陪咧,在帝人看来貌似我是很坚强的女生呢。】

【田中太郎:>/// 【空­色­:真的吗……帝人说话可信度貌似不算很高哦。】

【田中太郎:我又不会骗你,我绝对不会骗空知。】

【空­色­:如果骗了我就让你吞一千根针!】

【田中太郎:--!空知你太恐怖了……】

【空­色­:哦呵呵呵!中外刑法大全我可是很熟悉的!】

【田中太郎:……那种书女孩子不要看太多啦!】

我一张张浏览着,对于自己居然照了那么多朋友们出糗的相片我深感满意。

点击向下翻的按键,电脑屏幕上以幻灯片浏览方式的图片缓慢的一点点呈现。

就像是被设定了遮罩一样。

图片由上到下的展露出来。

­阴­郁的天空,云朵此地远近都灰压压,就像是整片天空都快要塌下来一样的汹涌着。

“这个……”我总觉得有股熟悉劲儿,但是画面还没完全显示出来,我也就没法说清楚到底是不是。

慢慢显示出了连着天暗潮绵延的海面,因为风而摇摆出浪花的海面上还有着斑斑点点的深浅,画面里也能看出那些大概是细密雨滴的丝线。

接下来的图上画面让我讶异的张大了嘴——

几乎就要飞扬出屏幕的头发,再因为光线的缘故里呈现浓稠的黑­色­,女孩笔直的站在船头的甲板上,飘着的雨也还眺望着远方。

那是我。

想起来了。

在前往长洲岛的时候下了雨,毛毛的小雨,自己不愿意进船舱想在外面站着,于是把相机行李什么的给了哥哥保管。

这张照片……应该是那时候哥哥偷偷Pāi下的吧。

【田中太郎:空知?】

信息框弹出来的时候我才回过神。

我握了握拳,快速的敲打着键盘【空­色­:总觉得,说不定哥哥比我想象中的更宠爱我呢……】

【田中太郎:??】

【空­色­:呐,帝人。如果说声音所说出来的话语带着仇恨会让人受到伤害的话,那么说出来充满幸福的言语是否会让人感到快乐呢?】

【田中太郎:怎么这样问?】

【空­色­:一定,一定是这样的吧……如果可以说出的话每一句都是祝福的,听到的人们也一定都会感到快乐吧。】

那么……这样或许我就不会再害怕了。

【田中太郎:是啊,如果说的话都是美好的词语,听的人当然会感到快乐啊。】

如果及时在雨中我也不曾感到寒冷,如果风雪里我也能够昂首前行。

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一点也不可怕啊。”声音是从上方传下来的。

琥珀似乎很喜欢这样跟我玩,老是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然后特别的喜欢从后面伸出双手拥抱我。

“在听你的歌声的时候我觉得很快乐。”他低下头,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这让我有些不舒服。

于是关了和前辈的对话框,点开了记事本快速的打字【丫死哪去了!?没事就洗洗睡了,别打扰娘亲勾搭少年!】

“嗯,有事的。”他丫的居然蹭了蹭,啧!儿子,你撒娇看看时间场合好伐= =

【嘛事?】

他把脸贴到我脸旁边:“既然回来了,是时候让滑头鬼率百鬼来拜见了。”

我看见屏幕上自己依稀的倒影,被荧光所照着略显青的脸上,那双眼睛的瞳孔黑而幽深,只是在眼眸的下方,那有一点莹莹的光。

有些事情,遭遇了也不会是完全只有伤心的,即使会不断地重复着那样的可怕提心吊胆,最终会明白的,也许悲伤里还有更多的体会。

也许,引魂者什么的,对我来说并不一定全都是恐惧。

我顿了顿,在屏幕上打出字【带我去吧。】

关于妖魔鬼怪,在见识了那么多以后,我有足够的自信可以肯定,也许比起电视电影上的那些,最真实的他们其实并不是那么可怕……

然后就被他一把从椅子里抱起来:“那之前先帮你把衣服换好才行呢。”

诶?还要换衣服!?

琥珀用手扳过我的身体,贴的太近,他的鼻息都可以喷在我的脸上,微微的热。

盯着我看了一会,琥珀笑了:“就那套好了。”

诶诶!?儿子你能说明白点吗娘亲听不明白心里会很抓狂的啊!

他把手搭到了我的头上:“暮月绯华如花绽放,小夜无星流荧光。”

我不禁觉得囧囧有神,莫名其妙儿子你念什么诗啊……

全身的皮肤忽然感觉的了柔软触感的微冷,我有些不可思议的低头看。

却在低头的时候发现了垂下肩膀的漆黑直长发,什么时候扎起来的头发被解散了!?

绯红­色­,衣袖和裙裾上有青绿的织草,腰间的宽幅腰带确实偏向黄|­色­系的淡青。

触感上来说,应该是丝绸。

广袖逶迤,手被完全地覆盖住。

头上有点重,我伸手想摸摸看是什么,琥珀却抓住了我的手:“别碰,弄乱就不好了。”然后抱着我走到窗口;“两生花而已,缀着的珠串有点重,等回来就给你换回来,忍耐一下吧。”

……儿子,你说话的语气还可以更加像在哄小孩一点的,真的……再像一点老娘立马做了你!!

“那么,跟我飞吧。”还在我默默筹划着怎么抽打他一顿的时候,他忽然推开窗,夜风吹得我脸上微微的疼。

然后,跳跃。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月亮很近,就好像触手可及一样的微妙神奇感,即使是从前身为死神的时候,我也不曾凭借着瞬步跳到如此高的空中过,对于站在高处有着自己也不理解的恐惧感……或者说是孤独感也行。

托这一身繁重汉服的福,即是夜里的风吹在脸上很冷,我的身体都还是觉得温暖的,大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琥珀抱着我。

“低头看看下面。”近在咫尺的声音被风吹散了。

我眨了下眼,低头。

不急不缓的飞行里,下方灯火通明的世界看起来像是宫崎骏动画里美丽而温馨的图画,不够真实而确实存在的美丽,这是我现在所生存着的世界。

边缘被路灯环绕的山林微微泛着柔和的微光,错落山林上的房屋墙壁微黄,街道上流传的车流看起来向地面上的流星。

还有……还有那些巨大的缓慢行走着的妖魔!

长得像是河马,或者是端坐在它身上应该是河童的生物,有着云朵一样身体的妖魔……

许许多多都跟随在我和琥珀的下方往同一个方向前进着。

“而未来当他们累积了足够的业,就是你引渡他们通往彼岸的时候。”琥珀这样淡然的说着;“每一个都是你的子民,你将带领他们向光明。”

被说成伟大的姿态。

而实际上我……我只是觉得它们脸上的表情太温柔太快乐,那种愉快的心情始终急­性­传染病,我想我大概,已经被感染。

本章人设用了

如标题,有意见啥的或是图片原作者,我表示深挚的歉意。

图片仅作参考用途,原创图等隔壁姑娘伤好了再画了挂出来。

先声明,隔壁姑娘是业余的,若是以后画了叔挂出来大家觉得瞎眼,请明白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正如同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契约成立了

千奇百怪的妖魔鬼怪。

风中忽明忽暗的,或红­色­或蓝­色­的鬼火在这座空知姑娘说不出名字的山上遍布着。

山中的一块巨大岩石上,琥珀抱着空知缓缓落下,以居高临下的优势落在妖魔们的包围圈。

琥珀小心的把姑娘放下,空知居然难得一见的有些怯怯。

看着那些环绕着岩石或站着或者是靠着树的妖魔们,空知姑娘觉得鸭梨好大。

尤其有些妖魔还是自己认识的,比如首无、毛娼/妓、黑田坊啥的,这些应该是奴良组的;还有些估计是自由散人似的鬼怪,各种各样,多得空知要深吸一口气。

几乎是无意识的,空知伸手抓住了琥珀的手。

站在她身边体型高却不粗壮的八尾猫微微放大了通透­色­泽的瞳孔,随即微微笑了,被姑娘握着的手动了动,反握住了对方瘦小的手掌。

不用怕哦空知,无论什么也不用害怕哦。

因为,我会陪你到世界终结。

有关于引魂者拜见仪式,奴良陆生也是回到家以后听爷爷提起的。

作为京都的百鬼之首,滑头鬼对引魂者的认知一直停留在传说上。

传说引魂者是神鬼人三界唯一的联系,引魂者能够引渡一切灵魂前往彼岸轮回转世,所谓一切,不仅仅是人类,神的妖魔的,也包裹在了里面。

妖魔们修为到达一定的程度,想要成为人就靠引魂者的引渡,死去的妖魔的魂魄也可以经过引魂者的引渡转世轮回。

引魂者,可以说是最接近神但又不是神,类似妖魔又不是妖魔,立于妖魔甚至甚至是神之上的存在,然而引魂者本身没有抵抗妖魔和神的力量,他们除了引渡灵魂,别无所能。

所以出现了守护灵,妖魔们通过和引魂者签订契约成为他的守护灵,在保证引魂者不被妖魔袭击的同时,获得了在引魂者死后护送引魂者灵魂去彼岸,和引魂者一起轮回转世的机会,当然,守护灵也可以选择不参与轮回,那么他将不费时费力的获得三百年的修为作为上天对他守护引魂者的赏赐。

“那这跟要去拜见引魂者有什么关系啊?”陆生心里老大不乐意的,虽然说牛鬼事件之后他就已经愿意成为三代目了,但是没多久就搞出这种麻烦事情,他还是有点不高兴的。

年迈的滑头鬼大将端着杯茗茶,神­色­少见的严肃:“和他签订契约,成为他的守护灵吧,陆生。”

“诶!?”

“这不仅仅是为了你,这也是为了组里其他的成员而作出的最好的决定。”老人如此说道;“如果成为了主仆的话,自然会比较关照我们组,那么组里那些想要成为人的家伙们就有出路了,况且,引魂者背后所带来的力量对我们也是非常有利的,总的来说,不管哪一方面对我们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但是……”陆生还想挣扎一下。

“陆生。”老人转过脸,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的孙子;“你难道想组里的成员死后只能化作灰烬么!?”

陆生倏尔瞪大了双眼。

“没有引魂者的引渡,我们妖怪死后就只能化为灰烬,这是你所想看到的吗!?”

这样迫人的逼问,使得陆生垂下了头。

长廊外夕阳越发的沦陷向山涧,烧红了半边的天,地上也被光照的微微泛着红,偶尔能听见户外传来路人的嬉笑打闹声,在一切美好礼包裹着混乱和不安。

陆生抬起了头,镜片后面的眼眸退去童真,以郑重的口吻说:“我明白了,我会向引魂者请求签订契约的。”

身为总大将,不仅仅是要武斗上威慑四方保护自己的土地,更多的时候,是要为自己土地上的子民们谋略未来。

这个担子究竟有多重,但你一点点从自己长辈的身上卸下再背负起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彼时夜深,陆生从容的转化成妖魔姿态,飞扬跋扈的黑白双­色­头发随着夜风微微摇摆着,睥睨百鬼的血­色­眼眸透着不羁:“走吧,看看那个所谓的引魂者去。”

只是。

当强大的异国妖魔抱着少女从天降临,即使是夜陆生也不免感到了吃惊。

不是美丽的少女,一身繁复的汉服套在身上显得越发的瘦弱,但却没有违和感。头发有一半用来盘了简单的发髻,淡粉的并蒂莲左右各一个做了装饰,坠下的珠串贴在女孩略白的面颊边上,看呆滞的眼神就能知道是被吓白的。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

夜陆生微微眯起了腥红的眼:“……幸村空知。”

“诶诶!少主也觉得很像吗!?”还完全没察觉到真相的雪女兴奋地凑近了夜陆生;“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她像少主的那位朋友呢!”

“噗!”首无笑得头都掉下来了。毛娼/妓也笑眯了眼拍一下雪女的脑袋;“并不是像,而是她就是。”

“诶!?怎怎么可能!!”雪女完全不敢相信。

黑田坊扶了扶斗笠:“骗你又没钱花,的确是幸村空知本人没错。”

边上的人在斗法,夜陆生却只是顶着被异国妖魔小心放下地站的少女,这样一个人成为了联系三界的线……不知道是一种幸还是不幸。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那个银发的妖魔……恐怕是鼎盛时期的爷爷都没有一点可能击败。

那双琥珀一般透彻的眼睛在睥睨妖魔们的时候,没有一丝丝的感情,甚至好像根本没有在看着他们,不过是对着他们的方向望着,或者说他……他的眼里是没有这里的妖魔的,妖魔们在他眼中不过是死去后的灰烬没有意义。

琥珀后退了一点,站到了空知的身后:“吾乃八尾,吾主空知是为引魂者,愿为汝等引魂归位,若无宿怨望莫纷扰,如敌来侵。”他微微贴近了空知;“吾噬之。”

空知姑娘听不明白琥珀说的话,这种像是文言文一样的东西她完全没有研究,怎么可能会懂。

但是妖魔们听明白了,齐齐拜倒了。吓得姑娘脸­色­更加的惨白了,就差没哭出来了!

琥珀倒是很淡淡,妖魔之间实力决定一切,他活到现在除了九尾狐,还真没遇上过什么能让他皱眉头的妖魔,就算是九尾狐,还不照样让他从天朝一脚踹到小日本来了……说起来,九尾狐在这边的话……他扫了一眼身体微微发抖的空知,一个有关于九尾狐再度搬迁的案题开始在琥珀的考虑范围,以防万一还是揪出来踹到韩国去吧!

琥珀脑子里想着一件事,脸上依旧是淡漠的表情:“百鬼之首。”

夜陆生微微一挑眉,神­色­淡淡的走上前去:“啊,怎么了?”

空知囧了。

她盯着从青田坊身后走出来的少年表示眼熟,然后脑子迅速地转了几个弯以后:奴良陆生!因为奴良鲤伴要比这位高,所以长得像也不不会是鲤伴……鲤伴啊,你儿子长得如此像你你究竟是怎么生的啊!

琥珀有点想笑,这位滑头鬼不止血脉不够纯正,连­性­格也都还很刺,这样明大明的挑衅……娃儿,你太­嫩­。

琥珀连不带皱眉的淡淡说:“那么,四国……”

卧槽!夜陆生差点爆粗口,就这么无视他转换别人了!!有这么能逼人想开战的混蛋么!但是考虑的真把机会让给别人了他爷爷会唠叨死他的,夜陆生不得已开了口:“公主!”

空知被对方突然的尊称吓到往后退一步撞到琥珀。

而夜陆生却已经单膝跪下,执起了姑娘的左手。

四周有妖魔们的倒抽一口气声音,远远地还听见雪女惊呼了一声‘少主!’

夜陆生丝毫没有杂念的双眼直直的看着空知黑­色­的眼:“愿奉上忠诚,誓死追随,不违主命,缔结契约!”

姑娘傻愣愣的看着陆生的一举一动,大脑混乱到了一种居然冒出了蓝染跑去跟山本柳重元告白求婚的惊悚画面……哦糟的蓝染BOSS求求你了!你去找黑崎一心都好过一番队的老大爷啊啊啊————

还是琥珀明白姑娘此刻的大脑当机,俯下身在姑娘耳边说:“点点头。”

空知姑娘在半昏的状态下,她给傻缺的点头了!

从少女左腕上绯红的图腾中迸出刺目的光,光芒刺进了夜陆生眼里一阵刺痛,痛到极处变成了麻。

而那光散了以后,夜陆生眨眨眼,痛觉也消失了。

可站在他面前的姑娘却能清晰地看到,在夜陆生右眼里,有着比他眸­色­更深的,像是梵文的纹理。

那大概就是契约的凭证了,空知这样想着,随即听见琥珀说:“那么,让我们和平共处吧。”

她在心里翻了白眼:和平共处你妹子,你想怎么和平共处!?他丫的谁敢闯进我家老子灭他九族!别当真的老子才不和你们和平共处咧!谁敢当真了以后找我联系感情老子绝对崩了他!!

出行

玉帝如来观世音善地路西法天主阿拉。

老子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废材而是万能玛丽苏的哟混蛋们!

直到被乱七八糟的妖魔跪下来高呼公主,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老子跟陆生签契约了呀啊啊!!我我我居然跟个小破孩子签了契约啊啊啊!!这不是在奴隶童工吗会遭天谴的吧卧槽!

“怎么了,不高兴?”已经回到家里了,琥珀把我放床上坐着忽然问。

怎么可能会高兴啊……我对他翻了翻白眼。

他把我头上戴着的拿什么花拿了下来:“放心,滑头鬼和你签订的不过是十年契约,十年之后你要不要跟他续约,到时候一定让你自己决定。”

十十年!?我勒个去到时候我都二十三了还不能自己决定你他妈就是侵犯人权啊混蛋儿子!妈妈会想要仗打不孝子的啊!

他倒是挺开心的揉揉我的脑袋,我偏过头躲开他的手,他就蹲下身好像很委屈似地看着我:“主人……”

装龟孙子都没用=皿=

他忽然把头埋进我怀里,吓得我想跳起来,但是又被他按住:“……我才不想和别人分享你……”

腰间被他用双手紧紧的箍劳了。

“但和百鬼之首签订契约是必需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不会被其他妖魔胡乱攻击……如果让你时时刻刻处在危险里,即使我能保护你身体的周全,你的心灵会被摧毁的……我舍不得你受一丁点伤……主人对我来说……”

他说的情真意切,既可怜又无奈的语调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不就是签个契约嘛,多个靠山说不定真的是件好事呢,我跟孩子生什么气哟……

于是我摸了摸他的头,银白的长发光滑的像是我触摸过的羊脂玉一样,舒服的我想多摸几下,而我也真这样做了。

他抬了些头,露出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隐约看出他的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抱歉……”

微微的一阵风吹进眼里,我不禁眯起了眼晴,当风停后再睁开,琥珀已经消失了。

我的双手还维持着揽他肩膀摸他脑袋的姿势摆放着……

所以能明白么,我对他的不能完全信任与时时刻刻得小心提防……

来去自如的人不会在意被遗留原地的人的彷惶。

你可以自由的甩甩手走开了,我却是一直在原地踏步的。

我放下了双手发了会呆,这混蛋走就走吧,还没给我把这身衣服换回来我可怎么办哟!

最后只好自己纠结的脱掉换睡袍,看一眼还处在待机状态的电脑,赤脚走过去关掉,林关掉前有看帝人之后是不是还有发信息过来,看了不过是说晚安的信息之后,才真的关上了它,最后滚回床上睡觉。

身体在薄棉被下蜷成一团,我有太多太多的不能理解,太多太多的疑问,但是连自己也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问出口,比如为什么我会是引魂者……

这样伟大的身份换别人好不好……言灵师又关我什么事,这种神奇的力量转让给别人行不行……

我只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期末时候年级第一换妈妈的笑脸妈妈的赞赏,偶尔和朋友闹了别扭躲进哥哥怀里寻求安慰,也许有时候也会叛逆的跟父母都气离家出走,在陌生街头怕的哭不出来。

在很久的以后回头看年幼时可笑又可爱的自己,也许陪我一起翻相册的还有我的先生,他会打趣的说一句我小时候比现在可爱,然后别有用意的说我们的孩子绝对会更可爱……

当白发苍苍了以后看着欢乐跑向自己的孙子们觉得自己的这一生好幸福,然后也许比先生早走些,也有可能会比先生活得更长久……

那边是我所期望的未来。

然而此时此刻我却觉得他们离我何其的遥远。

并不是觉得难过或者说伤心,只是稍微的有些不甘心。

我应该没有遭太多的孽吧,为什么好像我每次想的都会与现实所背道而驰呢?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那也太扯了!我每次想哥哥攻掉切原的时候怎么会变成真田攻掉了切原的呢!?怎么也该是切原攻掉哥哥吧!或者真田扑到哥哥啊!

……我我的大脑你究竟什么构造好神奇啊!

家里蹲了两天憋不住了,上讨好老爸下讨好老妈中间还要狗腿哥哥,终于得到了他们的放行。

不过要求是让我必须住在姨夫家里。

帝人在的东京黑曜镇离姨夫家所在的东京并盛町非常的近,所以即使住在姨父家再去找他玩耍都不会有什么不方便时间可能不够的顾虑,所以我也就答应了爸爸妈妈,毕竟独自出门玩几天本来平时也不放心,何况是现在我还说不了话的特殊时期。住在亲戚家里会让他们稍微放点心吧,有亲人总比是不算太熟悉的人来的安心吧,谢谢爸爸妈妈……

姨夫是个开了寿司店的老实人,姨母前两年去世以后我们两家的来往开始变少,但是平时过节的时候两家还是会互相走动的,我闹自杀事件的时候他也有带表弟来看过我,小坂田时间的时候也有来电话关心我的状况,就连最近在我和哥哥回来以前也专门来家里看过,特地的赶过来安慰爸爸妈妈不要太揪心的,是个非常不错的好人,所以安排我到他家住几天是非常顺利也是非常能让父母感到放宽心的事情。

小时候也有去过,妈妈提醒我说在没有和爸爸住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我们是和姨父姨母住在一起的,所以说起来还真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的。

“真的不要妈妈送你到车站吗?你有没有记得带你的护手霜,看手都­干­成什么样了……”妈妈你突然好唠叨哦,我扁扁嘴看向哥哥。

哥哥立刻会意的过来勾住我对妈妈笑着说:“好啦吗吗,你再说下去就要中午了,空知会下午也到不了姨夫家的。”

爸爸也来帮腔揽住妈妈的肩膀说:“可不是,护手霜不是你给她装进去的吗,公车来了,让空知上车去地铁站吧。”

妈妈终于松开了紧紧抓着我右手的双手,可是脸上的不舍我即使假装没看见也印刻在我的心里,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到了以后给家里来电话,知道你不说话,我听到你的咳嗽声就懂你到了。”

我点点头,踏上公车的阶梯,回头冲家里人笑着挥挥手。

妈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让我差点控制不住冲回她身边拥抱她,但我压着牙克制住低头往车后面走找位置坐下,等车开启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车窗外的家人。

公车微略的震东让我看到的他们都在摇晃,然后缓缓的前进的车使他们在我眼里缓缓的退场。

非常非常的对不起,我果然还是不想沉默的坐在你们身边看你们勉强的撑起笑脸只为了不再想让我为了你们的愁眉苦脸而伤心,我果然还是害怕……

如果不小心说出了什么话会伤害到你们我……我宁可躲得远远地。

对不起爸爸妈妈哥哥,请原谅我的懦弱我的任­性­,请容许我躲在你们身后放肆的享受你们的温柔,就当我永远也长不大吧,请再多对我宽容忍让些吧。

而终有一天我会再次呼喊你们,那个时候我一定再也不会胆怯了。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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