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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阴阳师在火影世界的实战应用 > 12岁的小爱性格已经定型了

12岁的小爱性格已经定型了

通行证明?一般的通行证明会有让别人瞬间尊重起来的作用吗?看刚刚那个看门忍者的态度,与其说鼬给他看的是什么砂的通行证明,倒不如说更像什么特殊身份的证明……还必须是不低的身份才可以赢得别人的尊敬……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明,鼬为什么不愿意说呢?

难道说,鼬又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又开始那种为了别人着想的自我牺牲了?所以他才不愿意说出来,就好像他当初为了佐助加入“晓”一般?

想到这里,光流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他没有问出口,只是很执着的一直拉着鼬,双眼定定的看着鼬,大有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的感觉。

鼬见状似是很无奈一般微微叹了口气,把另一只手从怀里抽了出来拍了拍光流的脑袋,弯下身子对上了他的眼睛说道,“我会告诉你那是什么的……可是,现在先跟我去见我爱罗好吗?”

肯说就好……也不急于这一时。

“好。”光流一边说着一边点点头,拉起鼬带头向着我爱罗的办公室走去。

可是当光流真正走到了我爱罗办公室的门前时,他却开始有点犹豫了……这是什么感觉?可以算是近乡情怯吗?

他知道门的对面,就是那个虽然工作辛苦但是总是会关心着自己的小狸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光流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了门上,却怎么也下不去决心用力推开那扇门。

“怎么了?”鼬站在光流的身后,见他突然犹犹豫豫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问道。

“嗯……”光流支支吾吾的,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光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爱罗对于他来说,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本来不告而别之后这么久没见面了,照道理来讲应该是很想念对方的,应该是迫不及待的见面然后叙述各自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才对的,但是为什么自己现在却推不开这扇门?

鼬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光流的行为,他隐约能够猜得到光流这是怎么了。

因为重视对方,所以不告而别之后,再次回来时担心看到我爱罗责怪的样子吗?可是如果不把发生的一切说出来的话,我爱罗一知半解的,才会更加的担心吧?

鼬很能明白我爱罗现在的心情。当初我爱罗是和他一起从蝎那里听说了光流被“晓”带走的事情的,可是鼬可以毫无顾忌的满足蝎的条件带回光流,而我爱罗却被“风影”的身份束缚着,无法做出任何具体的行动,只能呆在砂等待结果,这样的感觉,一定很不好,

所以虽然不是很情愿……还是帮他一把好了。

鼬伸出手,抵上了风影办公室的大门,然后轻轻一使力,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光流原本全身的重量都靠在门上,鼬这样突然的开门让他有些猝然不及,整个人的重心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就这样直直的向着房间里跌了过去。

可是原本以为自己会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光流,却发现触手的感觉有些奇怪……他睁开因为失去重心而条件反­射­闭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自己,却发现自己趴在一道软软的沙床上,身下堆积着如同棉花一般柔软的沙子,让自己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

“小爱……”光流跪趴在沙床上,想也知道这样的沙床一定是我爱罗及时弄出来为了避免自己跌倒的。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那个人。

光流在打量着我爱罗的同时,我爱罗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光流苍白­色­的发丝顺着臂膀的曲线铺散在了沙床上,一双金绿­色­的眼睛里闪现着很复杂的光芒,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感谢,嘴角带着微笑,交杂着喜悦感觉的声音,让我爱罗一时也有些愣住了。

“嗯。”不过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回过神来的我爱罗从办公桌后渡步走出来,走到光流的面前,弯下身子朝着他伸出右手,左手还背在身后,一副标准绅士请女士跳舞的邀请动作。

光流看着我爱罗这样的动作觉得有些囧……小爱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这动作代表了什么?现在是想跳舞吗?还有,他的­性­别为男不是女好不好,为什么对着他做这种邀请女士的动作……

不过想归这么想,光流当然知道我爱罗只是想拉他站起来而已。所以他也很配合的把自己的左手放到了我爱罗的右手手里,我爱罗微微用力一带,光流就直接站起身来。

“谢谢……”光流放开手之后习惯­性­的拍了拍衣服,随后朝着我爱罗笑了一下,我爱罗点了一下头之后,并没有像光流想象中那样的和他先叙旧,而是先把脸转向了鼬,一脸严肃的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听到我爱罗的话,光流有些愣愣的,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情形?我爱罗看样子是在跟鼬谈正经事……是应该高兴我爱罗变得成熟了吗?

还记得小时候,他带着鼬打算投奔砂的时候,我爱罗刚刚当上风影不久。那时他虽然已经身为风影了,可是他还是会在知道自己过去砂的时候,第一时间放下手头的工作到砂门口来迎接自己,虽然当时有些惊讶,可是不可否认的,我爱罗这样的行为确实让他有些感动……

而待光流从那个世界再次回来,那时的我爱罗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冲动了,那时的他,已经把风影的工作放在了首位,但是还是会趁着工作的间隙时间抽空来见见光流,而且身为风影帮他穿木屐这件事……让光流有些开心的感觉。

可是现在呢……明明这么久没见面了……我爱罗一定也知道他是被“晓”的人带走的。“晓”的实力,相信不用别人说我爱罗也是明白的,毕竟他曾经和迪达拉对战过……光流知道的,现在自己好好的站在我爱罗的面前,事实证明他是安全的,没有受伤。而且我爱罗身为风影,当然是整个砂忍村对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当然应该把正经事放在第一位……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才从那么危险的地方回来,我爱罗不应该先关心问候几句的吗……像这样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光流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可是他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

“光流,怎么了?”光流有些出神,却被一旁鼬的声音拉回了思路,他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两个同时盯着他看的人,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鼬看着光流没有继续作声,他觉得光流有些奇怪。

如果说刚刚在门口不敢推门进来时因为过于重视我爱罗,不想让他担心的话,那现在总是时不时出神的光流,明显的就是有心事。

鼬瞄了一眼我爱罗,发现我爱罗也是微微的皱着眉头看着光流,看上去也是有些不解的模样,明显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鼬虽然不知道光流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有些奇怪,但是他猜也能猜到答案一定跟我爱罗脱不了关系。

比起现在这个总是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光流,鼬觉得他更希望光流能够如同初次见面那样,看上去毫无负担的生活着……解铃还须系铃人,鼬知道是谁造成这样的情况就必须得由那个人才能彻底的解决,所以他很­干­脆的朝着门口走去,随手带上了门,把空间让给了我爱罗和光流两个人。

鼬带门的声音把光流再一次的从出神状态中惊了出来,他回过神来,就看到面前用一双碧眸紧紧盯着他的我爱罗。

现在的我爱罗比起以前似乎又高了点,光流身高162,而这样目测起来,我爱罗大概比光流高出5到6公分的样子。光流微微仰着头,看着我爱罗慢慢走到自己面前,抬起手来轻轻按在自己的脑袋上,而平时总是冷冰冰的碧眸,现在看上去似乎带着些温暖的感觉。

“小爱……”我爱罗不说话,光流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一时找不到话题,他只能愣愣的喊出我爱罗的名字。

我爱罗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听到了,随即开了口,“蝎现在在砂……你以后想找谁,只要跟我说就好。”

光流闻言睁大了眼睛,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我爱罗在开玩笑还是自己理解能力出了问题?我爱罗的意思,不会是因为自己不告而别的跑去找蝎,所以他就把蝎弄到砂来了吧?而且听他的话,还是说以后自己想找谁,他都会把那个自己要找的人弄到砂来……?

囧……

不过光流很快的回神过来,他当然知道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我爱罗总是喜欢讲话只挑重点说,如果不问清楚很容易会误会的。所以他考虑了一下之后,对着我爱罗问了出来,“为什么会让蝎到砂来……?他的身份,不是砂的叛忍吗?”

七日之约

我爱罗点了一下头,同意了光流的说法,“他的确从前背叛了砂……”

剩下来的话,我爱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出口。蝎的确是砂的叛忍没错,可是那跟他小时候的遭遇有很大的关系,那种渴望父母亲情的感觉……他自己也有过,所以他可以理解……若不是自己遇到光流,他也许也会变成第二个蝎……

看着我爱罗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光流斟酌了一下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原因才会同意蝎住在砂的……可是无论如何,他是砂的叛忍……你让他继续呆在砂的话,别人会怎么说你……?”

我爱罗听出来了光流担心的实际上是自己,所以嘴角拉开一抹漂亮的弧度,眼神变得更加温暖。他拍了拍光流的头,随即收回自己的手,向着一旁的书柜走去,边走边说道,“这个问题并不需要担心,实际上,让蝎住在砂,是经过了砂忍村里老前辈的同意的。”

“老前辈?”光流闻言有些好奇,自己都能想得到的问题,那些老前辈不可能想不到吧?既然是这样,又为什么会同意让蝎留在砂?

“是的……是千代婆婆。”我爱罗一边回答着,一边抽出了一份文件翻了翻,随后从那叠文件中抽出一张,回到光流身边递给他。

光流在听到我爱罗说出“千代婆婆”四个字的时候就愣住了,他下意识的接过我爱罗递过来的那张纸,眼睛扫到上面,那是关于千代婆婆的简介。大概的说明了她曾经担任风之国砂忍村的顾问,作为一名医疗忍者和傀儡师,她一直尽自己的能力帮助村子发展,现在已经隐居了……“既然隐居了怎么还会突然的同意让蝎留在砂的事情?”

我爱罗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解释道,“千代婆婆确实是隐居了,可是她还有一个愿望,一个一生唯一的愿望。”

“什么愿望?”光流当初看火影漫画的时候,对于千代婆婆的印象,就只是她和小樱跟蝎打了一场,最后为了救我爱罗而牺牲,其余的都不怎么记得了,所以他很自然的接着我爱罗的话问了下去。

我爱罗看着光流,一字一顿的解释道,“她想在临死之前,见见她唯一的孙子——赤砂之蝎。”

光流闻言顿住了,我爱罗这么一说,他就突然的全部想起来了,蝎似乎真的是千代婆婆的孙子……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蝎叛变砂不久,千代婆婆就因为四代风影的命令,亲手把守鹤放进了我爱罗的体内吧?也就是说,千代婆婆可以算是我爱罗悲惨童年的凶手……那我爱罗现在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知道的话,他为什么还会帮千代婆婆见到蝎……?

光流不知道该怎么样提起这个问题,我爱罗大概是见光流半晌没有说话,于是自己说了下去,“千代婆婆在知道了我们接触过蝎之后,提出想要见他……”似乎是有些嘲笑似的,我爱罗转过身子眼神看着窗外,继续说道,“他们约定了一个七日之约,待七天之后要拼出个结果,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傀儡师第一人’……”

只是为了这种理由?光流有些无语,听我爱罗的意思,也就是千代婆婆已经跟蝎见过一面了,那么她不会看不出来蝎现在的实力究竟如何。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要和蝎做出这种约定,这不是主动去送死吗?

“你知道他们约定的地点在哪里吗?”光流也知道自己总是爱多管闲事,但是他就是这种­性­格他自己也改变不了,哪怕他现在已经记起来千代婆婆就是亲手把守鹤放进我爱罗身体里的那个人,他还是无法在知道结局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千代婆婆去送死。

“知道。”我爱罗在听到光流问话之后下意识的回答道,随即微微皱起了眉头问道,“难道你想去阻止?”

“是的。”光流回给我爱罗的是一个坚定的表情,而我爱罗则在听到光流同样坚定的语气之后有些无奈的轻摇了一下头,“我知道了,那么去阻止他们的前提是,我也要一起去。”

我爱罗并不是不知道光流的­性­格,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光流,一旦认定了某件要去做的事情,有时候会固执到不可思议。所以他并没有任何劝说反对的话语,而是直接­性­的提出了附加条件。

在砂以外自己需要顾及风影的身份,不过既然是在砂的范围内,那就没什么需要顾及的了。

光流乍一听到我爱罗的话,条件反­射­的想开口阻止他,可是在看到我爱罗认真的表情之后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的确,这一趟去他是想要阻止千代婆婆和蝎的厮杀。说不危险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光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没有办法阻止什么的。

而由于千代婆婆和蝎“七日之约”的地点只有我爱罗才知道,那么与其让别人带自己去,还是我爱罗去最为合适。何况在光流的心目中,作为五代风影的我爱罗,实力并不是那么弱的。

想到这里,光流点点头,同意了我爱罗的说法。我爱罗见状似乎很满意似的,开口说道,“那么三天之后就是他们约定的日子了,这两天就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我=是=换=成=千=代=婆=婆=视=角=的=分=割=线

坐在这个令人怀念的房间里,看着床头柜上那张令人怀念的照片,千代婆婆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她伸过手去,拿过了床头边的照片,看着照片里笑的非常温柔的一对夫妻,还有妻子怀里睡得非常香甜的小婴儿,喃喃的吐出了一个字:“蝎……”

她的孙子——蝎,是个天才傀儡师。

在蝎很小的时候,千代婆婆就教会了他如何使用查克拉线来­操­纵傀儡。那时的千代婆婆也并不是打算让蝎利用傀儡术为村子做出什么贡献,而仅仅是因为看见蝎总是很孤单的一个人,想让他可以通过学习傀儡术使得自身充实起来,让他可以开心一点。

然后事情并没有像千代婆婆打算的那样发展。蝎在傀儡术上非常有天分,不仅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学会了基本的傀儡术,更是努力的钻研特殊的傀儡。

记得某次蝎拿着新制成的傀儡对着她炫耀时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我也是傀儡就好了。”

没想到这句话现在居然变成了现实!

千代婆婆原本以为自己到了这个年龄,蝎最起码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可是前一次见到他时,千代婆婆却惊讶的发现蝎的外貌和叛离村子时相比,居然完全没有变化!

她定下心来仔细察看,再加上身边的五代风影也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千代婆婆不得不承认,蝎的确是把自己也做成了傀儡。

看着曾经心爱的孙子不多说一句话就朝着自己攻击,说自己心里没有难过那是骗人的。可是蝎的实力比起叛离砂的时候,进步的太多太多,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的迎战是不理智的,更有可能会连累到身边的五代风影,所以千代婆婆直接撒出了一把小型傀儡以求脱身,并在临走时跟蝎做了“七日之战”的约定。

既然是自己的错误……那么后果就要由自己来承担!

就好像对于五代风影也是一样的……

其实千代婆婆是不懂五代风影的,她对于我爱罗的印象,一直都是小时候那个孤单冷僻的小孩。

那个有着一头柔软红发,会拖着一只小熊用软软的声音说话的孩子,却拥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极深的黑眼圈。

那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虽然那是四代风影下的命令,可是实际去执行的人,确实是她没错。是她一手把守鹤放进了我爱罗的身体里,是她亲手将我爱罗送进了孤独和绝望中。

原本千代婆婆认为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是为了村子的未来在着想,可是当她看见那个一头红发的小小孩子在秋千上的孤独身影时,她突然的就觉得自己做错了。

那根本就是第二个蝎。

千代婆婆看着那样的我爱罗,心中泛起一阵阵的自责。可是现在说什么也都已经迟了,守鹤已经驻留在了我爱罗的体内,不可能轻易的拿出来,而且一旦失去了尾兽的人柱力下场会是什么,千代婆婆也并不是不知道,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祈求,希望可以有一个机会来改变我爱罗的命运。

原本在听说我爱罗自称为“只爱自己的修罗”时,千代婆婆就一度的认定了我爱罗这一生的结局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发现我爱罗在参加了木叶举行的一次中忍考试回来之后,整个人隐隐约约的有了些变化。

他原本暴戾的­性­格也渐渐的收敛起来,并且还因为自身强大的力量,通过自身的努力当上了五代风影。虽然拥护他的人很少,大多数人都是因为惧怕守鹤的力量才同意他当上风影这一职位的,可是不可否认的,我爱罗开始变了。

那么也许……他和蝎并不一样?

也许,我爱罗是可以幸福的?

“如果你可以幸福就好了,那么我牵挂着的孩子,就只剩下一个了……蝎,明天,就让我们来了结一切吧。”

傀儡师之争

“小爱,你真的知道他们约定的地方在哪里吗……?”光流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大树上的记号,记得这是第三次走到这里来了,我爱罗确定过他们现在并没有陷入谁的幻术中,那么这种情况只代表了一个可能­性­……他们迷路了。

可是这很扯啊,我爱罗是风影,这里还算是砂忍村的范围内,我爱罗怎么能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迷路……好吧,光流承认,哪怕是国家领导人也不可能去过自己国家的所有地方……那么这么说好了,我爱罗身为风影,为什么会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树林里迷路?

“嗯,在那个方向,这次不会错了。”我爱罗一脸严肃,很肯定的指着唯一没有走过的那条路……光流在内心叹了口气,不想打击我爱罗。

一共只有四条路,其中三条都走过了不对,那就只剩下这一条了好不好……

我爱罗看着光流的表情也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伸出手去拍了拍光流的脑袋,然后带头走在了前面。

其实我爱罗是故意的。

光流过来的一路上,都是一副很紧张的模样。看着约定的时间还早,我爱罗又想不到可以说什么来调节一下紧张的气氛,所以只得在这个岔路口故意带着光流绕了几个圈子。

这样做的效果很明显,光流显然因为这个小Сhā曲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看着光流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无奈叹息,我爱罗就抑制不住自己小小的微笑。

“小爱,还有多远?”身后传来光流的问话,我爱罗评测了一下,回答到,“前面走出这片树林就差不多能看得到了。”

光流跟在我爱罗身后“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低下头来思考着。

之前有跟小爱了解过,千代婆婆和蝎“七日之约”的地点在一个悬崖边,除了一面是悬崖峭壁以外其他三面都很空旷。这么说来想要无声无息的接近然后用偷袭来压制住蝎是不可能的了。

光流有些不安的按住自己腰间的白笛。他记得他曾经对蝎说过的,只要不伤害他以及对他来说重要的人,蝎都不会受到白笛的制约,而千代婆婆并不算是他重要的人……虽然这句话并不是蝎要求的承诺,可是既然说出口了就必须做到,何况蝎现在也已经把佐助带回来了,按照约定他该把蝎身上的契约解开……这白笛,应该是不能对蝎使用的吧?

正想着,光流感觉到走在前面的我爱罗停下了脚步。他这才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走出了那片树林,而在前面的不远处,是处于对峙状态的千代婆婆和蝎。

“你终于来了吗?等了那么久,我都有些不耐烦了。”蝎没有穿其它的傀儡外衣,只是用那副小孩子的模样对着千代婆婆说道。

而千代婆婆闻言随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对着蝎语调平缓的好像在聊天一般说道,“放心吧,马上……就送你归西!”

语毕,千代婆婆左手打开一个卷轴,同时右手凭空挥舞了几下,直接就从卷轴里拽出了一个没有修饰过的傀儡,看上去很粗糙的样子。

蝎神­色­不变,好像看戏般微微歪着头盯着千代婆婆的动作,评价着她手中的傀儡,“这种时候你还拿这个出来­干­嘛啊?那是我做的傀儡,有几斤几两我最清楚了,实在是没有什么打头。”

“……”千代婆婆没有回蝎的话,可是看她的表情却似乎有些悲伤的样子。只见她双手平伸,同时指尖舞动了几下,那个被她­操­纵的傀儡就好像活过来一般的,随着“吱嘎吱嘎”几声就这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蝎见千代婆婆打算开始攻击的样子,也从怀里带出了一个卷轴,跟千代婆婆一样以左手打开,然后右手轻动几下从中拽出了一个看上去很­精­致的傀儡。

光是从外表看上去,千代婆婆和蝎的傀儡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千代婆婆的傀儡好像很久没有上过油的机器一般,行动起来有些迟钝,还会发出“吱嘎吱嘎”的摩擦声音;而蝎的傀儡,看上去就好像真人一般,外表很­精­细行动也很自然。

这场战斗的高下,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吗?

光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爱罗不知道怎么了,走出树林之后就没有再往前走过,而是好像看戏一般的就这么站在离千代婆婆和蝎的战斗范围外,也不说话,只是双手抱臂的看着。

光流刚想对我爱罗说什么,就被战场上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他条件反­射­把头回过去看向千代婆婆和蝎的战斗,只见蝎双手平伸着,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之类的,而千代婆婆则被一片灰尘烟雾掩住了身形。

待烟雾散去,光流才看清楚。原来千代婆婆躲在了自己傀儡的身后,同时­操­纵自己的傀儡让它双手并拢,触动它手部的机关做成一幅好像风车的模样。

“查克拉之盾?”蝎见状微微一顿,随后语气怀念似的叹道,“看来跟以前陪我玩儿的时候相比,增强了许多啊。”

虽然语气是漫不经心的,可是蝎的动作依旧非常迅速。他双臂猛然从上至下的挥动,随着他手部的动作,那个受他控制的傀儡也从他的身后突然的飞出,朝着千代婆婆的所在方位猛的扑了过去。

在接近了千代婆婆之后,那个傀儡突然的就停止了自己的运动,可是自它的□打开了一个小格子,从小格子里接二连三的飞出了许多绿莹莹的短针,一看就是淬了毒的!

千代婆婆当然知道蝎之所以被称为赤砂之蝎,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由于他­精­湛的用毒技术,而且她身上并没有带着解毒剂之类的东西,所以她明白,决对不能让那些毒针碰到自己。

可是刚刚千代婆婆拿出来的傀儡,在为她挡下了上一轮的攻击之后,双手已经差不多废掉了,没办法再用查克拉之盾保护自己,所以无奈之下,她只得用自己的双手施展出了查克拉之盾。

“唔……?”蝎看着千代婆婆傀儡化变成风车状的双手,似乎很感兴趣似的微微笑起来,“把自己的身体也变成傀儡……你我同为傀儡师,想法竟然也是一样的哈?”

千代婆婆并没有理会蝎的话,只是看着自己抖抖霍霍的双手,自言自语的说道,“是这样吗……”

“查克拉之盾就是这点不好啊,遇到带有腐蚀­性­的液体就会失去作用的。”蝎也没有卖关子,看着千代婆婆似乎在研究自己攻击方式的样子,大方的全部托盘讲了出来,并且还嘲讽一般的抬了抬下巴说道,“现在不仅是你的傀儡,连你自己的双手都差不多玩完了,你还有什么新招?”

千代婆婆看着眼前的蝎,心里五味陈杂。

这个自己最爱的孙子,是什么时候起,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千代婆婆承认,在蝎小的时候,她并没有过多的陪伴他;在她知道了蝎很孤独想要父母的亲情之后,她也只是带着蝎去学习了傀儡术而已。一直都是放任着蝎自己成长,蝎会变成现在这样,自己实在是难辞其咎。

可是啊,即使是在梦中,千代婆婆却怎么也无法忘记蝎的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小傀儡时的开心表情;怎么也无法忘记他难得像个小孩子一般,举着他自己做成的傀儡向着自己炫耀;怎么也无法忘记,那个­操­纵着“父”和“母”抱住他自己时,脸上不自觉露出的那个温暖表情……

所以呢……“蝎,这是我最后的演出了,请你好好的看着吧!”

千代婆婆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再次拿出一个卷轴,并没有打开它,而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涂在了卷轴封面上。

伴随着一阵烟雾,一个全身披着雪白斗篷的傀儡出现在了千代婆婆的身前。

那个斗篷傀儡和之前千代婆婆叫出的傀儡感觉上去大不一样,如果说之前的傀儡只是小孩子玩袖做出来的玩具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傀儡就好像大人用心制造的仪器,整个看上去就很­精­密的样子。

蝎看到千代婆婆叫出来的傀儡时似乎很赞赏一般的点点头,“嗯,看起来还有两下子,那么我也该认真一点了。”

一边说着,蝎­操­纵手中的傀儡回到自己身前半挡住自己,脸上的笑容不减,却做出了一幅防御的姿势来。

千代婆婆没有在意蝎的姿势,只是­操­纵着傀儡,连带自己一起向着蝎的所在方位冲了过去。一边全速冲刺着,一边随手挥动了几下手指。那个穿着白­色­斗篷的傀儡对应着千代婆婆的动作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把武士刀,向着蝎就这么砍了下去。

蝎露出一个看上去很自信的笑容,他身子并没有闪开,只是用左手向着左边猛的挥动了一下。

不仅是光流,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蝎的这个动作,是想要­操­纵他自己控制的傀儡来帮他挡下这一刀,甚至于千代婆婆都已经做好了更换战斗方案的准备,可是出人意料的,蝎的这么一挥手,居然是让刚刚半挡住他的傀儡彻底的让开了……

眼看着千代婆婆傀儡手上的刀就要砍到蝎的身上了,千代婆婆自己对于蝎这样的反应也有些愣住了,蝎这样把唯一的防御撤掉不避不让的,这不是想自杀吗?!

未知的秘密

千代婆婆飞快的反应了过来,她猛的一提右手顿住了自己傀儡的动作。而与此同时,蝎的身边“腾”的一声响,伴随着一阵烟雾缭绕隐约出现一个人。那个人猛然抱住了蝎,带着蝎向后滑出了将近10米才停下脚步。

蝎很是不满的皱起眉头,回过头向着那个把他抱在怀里的人吼道,“大蛇丸,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我们俩的帐还没算完,你不能现在死掉而已。”大蛇丸倒是难得正常的回话,以至于他的表情太过于正常了,正常到光流有些错觉他现在是不是在生气。

“……”蝎闻言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大蛇丸,好像在评估他话里的真实­性­一样。

大蛇丸定定的看着蝎好一会儿,突然就回复了他惯有的油腔滑调,转过头来对着千代婆婆说道,“你孙子还欠我一点东西没还,嘻嘻……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死呐。”

语毕,他没有等千代婆婆有什么反应,又把目光滑到光流身上。大蛇丸眯起自己细细的竖瞳没有说话,好像在看什么研究对象一样,光流不由的有种自己好像被什么毒蛇猛兽盯上了一般的感觉,全身一阵冷颤。

感觉到光流的不安,我爱罗对着大蛇丸主动开了口,“你想­干­什么?”

大蛇丸扫视了一眼我爱罗,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光流说道:“土御门光流,跟着宇智波鼬来找我吧。不来你会后悔的哦,嘻嘻,真是有趣的孩子啊。”

一边说着,他直接右手带过了蝎,话音刚落,伴随着“腾”的一声和一阵烟雾,两个人就突然的从原地消失了踪影。

这应该又是大蛇丸研发的什么禁术吧……光流看着莫名其妙出现的大蛇丸突然带走了蝎,心里有些好奇……究竟他们是什么关系?看上去并不仅仅是以前的同组任务的同伴那么单纯。

“风影大人……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在一开始的略微惊讶之后,千代婆婆很快的回神过来,她收起了自己的傀儡,一边转动着手部傀儡化补分的机关,收拾着刚刚被破坏掉的查克拉盾,一边向这我爱罗走过来。

我爱罗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来,是因为光流想要来阻止她和蝎的战斗,所以他们才会过来这个偏僻的山谷。他并没有回答千代婆婆的疑问,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光流。

千代婆婆顺着我爱罗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光流的瞬间猛然顿住了,平时波澜不惊的脸上透露出惊讶的表情,嘴张张合合的,好像想说什么的样子,但是最后却只是吐出了三个字:“宁大人……”(ヤスシ様)

土御门宁,光流的父亲,土御门家族的现任家主,被称为土御门家族近几代以来最具有天赋的­阴­阳师,可是他本人的­性­格却非常的孩子气,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听到“宁大人”这个熟悉的称呼,光流脑中条件反­射­出现上述的资料。可是这些资料都是应该属于自己原本世界的啊,为什么在这个世界的人会把自己误会成不良老爹?

虽然光流知道自己和不良老爹除了头发的颜­色­长短不同和身高不一样以外,长相确实非常相似,可是会把自己看成是他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千代婆婆以前见过不良老爹?

在火影这个漫画世界有人见过不良老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光流的脑中转悠着许多问题,可是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向千代婆婆提问,千代婆婆就反应了过来光流并不是她口中的“宁大人”。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看着光流的眼神充满了回忆,“你是宁大人的后代吧……刚刚大蛇丸说你姓土御门。”

“是的。”光流点头表示的确如此,随即解释道,“我叫土御门光流,土御门宁是我的父亲……请问您是怎么会知道我父亲的?”

“经历过当年那场战斗的,又有谁会不知道宁大人呢?”千代婆婆似乎很是怀念一般,把眼神投­射­到远方。

我爱罗一直没吭声的听着千代婆婆和光流的对话,虽然他听的一知半解的,可是大致也了解了千代婆婆认识光流的父亲,不过他随即有些疑惑了。他确实记得,小时候见到光流的时候,光流明明是孤儿的身份,只有君麻吕和白这两个非血缘的兄弟在身边,怎么会突然有个父亲的?而且土御门这个名字当年确实响极一时,可是很快的就湮没在历史洪潮中了,现在只不过是个传说一般的存在,所以这会儿看光流有些呆愣愣一幅被吃惊到了的样子,他猜想光流大概是连自己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于是主动接过话头提出了疑问,“光流,你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吗?”

我爱罗以为光流的呆愣是因为突然有可能找到自己的亲人,所以惊喜到说不出话来,可是光流的真实感情却是惊讶的。

在他看来,当初他会到这个火影世界来,完全只是偶然。

自己在冥想的时候偷懒看漫画,看的是火影,然后被老爹发现,开玩笑一般把自己一脚踹到这本书里……这一切的发生充满了不确定­性­,可是照千代婆婆说的话来推算,难道在自己之前,老爹就已经来过这个世界了?

“我……在这个世上,应该是没有亲人的。”光流结结巴巴的回答着我爱罗的问题,他一时被自己推算出来的结果惊吓住了。确实,如果老爹真的是在自己之前就来过这个世界的话,那么一切的一切就合理了。

无论是在这个世界上关于土御门的未知传说,还是那些所谓的土御门奇怪力量,就算是千代婆婆说的那场战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战争,可是光流有印象,他在帮鼬作替身术的时候,鼬似乎也提及过这场战争……

也就是说,自己当初被老爹送来这个世界,并不是偶然?

“你说你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那么宁大人呢?他难道出了什么事?”千代婆婆在光流说完刚刚那句话之后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她停下了手部没有整理好的傀儡化部位,紧紧的盯着光流问道。

光流听到千代婆婆这么问,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的意思是老爹并不在这个火影的世界里,可是明显千代婆婆误会成老爹已经挂了。要是承认千代婆婆的话吧,有诅咒自己老爹的嫌疑,要是否认千代婆婆的话吧,万一千代婆婆他们要见老爹的话,自己从哪里能变个老爹出来……?

我爱罗见光流踌躇的样子,猜想他是有难处,亦或是这个问题是他的痛处他不方便回答,所以拉过光流的手直接转过身去,打断了这个话题,“不要站在这里了,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吧。”

在回去砂的路上,并不像来时那么紧张,所以光流一路上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按照刚刚自己推算出来的结果,老爹应该在自己之前就来过这个世界,并且在这个世界里留下了“土御门”的记号。

不可否认的,“土御门”的确是给光流带来许多便捷之处,比如说三代火影对于自己的态度,抑或是木叶对于自己的信任。可是同时,“土御门”也是一把双刃剑,可以说就是因为这个姓氏,自己一次一次的被不同的人带到莫名其妙的地方,为什么被带走,被带走之后要­干­什么自己还完全都不知道……

依稀记得,老爹让自己来这里时曾经说过,是让他来这个世界进行实战应用的……既然是实战应用,那么这个“土御门”,会不会是老爹有意增加的难度训练?

可是,难道就是因为这种原因,老爹会提前跑到火影的世界里,还参与了一场不小的战争吗……?

光流甩了甩自己脑袋,好像想把这种想法丢掉一样。应该不会的,老爹虽然看上去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是一旦有什么正经事,他是绝对不会开玩笑的。

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光流。”

感觉到前面有谁在喊自己,光流停下脚步抬起头来,就看到鼬很自然的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转了个弯向着我爱罗走过去。

鼬经过我爱罗的时候,微不可见的瞥了他一眼,而我爱罗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千代婆婆则是一脸了然状来回打量着鼬,我爱罗和光流三个人。

“嗯?”光流被鼬拉着,有些奇怪的回过头去看了看我爱罗,却发现他并没有动作,只是远远的看着自己,默认了鼬的行为。而鼬则一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样子,急冲冲的。

“跟我来。”鼬没有多话,待转了个弯,身后的我爱罗和千代婆婆已经看不到他们了之后,他停下了脚步,随后一带把光流搂进怀里,然后脚下猛地一蹬地。光流只感觉自己耳边风呼呼的响声,等到再次站定在地面,他四处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在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房间里。

“这里是哪里?”光流觉得有些奇怪,鼬怎么会突然出现的?而且我爱罗还毫不吃惊的让他带自己走……而且,“其他的人呢?”

戏剧­性­的背叛

“这里是驿站,我爱罗马上会带其他人过来,在这之前,我有话想要跟你说。”鼬定定的看着光流,虽然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光流总觉得他似乎有点心虚的样子。

光流有些疑惑的看着鼬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鼬见状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土黄|­色­的牌子递给光流,示意他自己看。

光流在见到鼬摸出牌子的一瞬间就明白了鼬想说的是什么。那个牌子就是之前鼬给守门忍者看的牌子,就是那个可以让别人一瞬间对鼬尊敬起来的牌子。鼬现在把这个牌子拿出来,一定是想解释清楚自己之前的疑问。

他接过了牌子打量了一下,只见这个牌子用一根红­色­的丝带拴着,整个牌面都很粗糙,反面没有字,只有正面打磨出一个小小的“卫”字。

光流歪了下脑袋,刚想问出这个牌子是什么的时候,到嘴的话就被鼬说出的话给堵了回去。他眼睛睁的大大的,非常吃惊的模样,脑中思维变得有些混乱,只是因为鼬刚刚爆炸­性­的轻描淡写。

“我并没有退出过‘晓’。”

看着光流因为吃惊而瞪圆的眼睛,鼬有些无奈了。自从接近了光流开始,他就并没有隐瞒自己没有退出“晓”的事实,可是显然光流因为他说过自己是“晓”的叛徒而误会了,一直以为他在被“晓”通缉。

虽然因为任务的原因,他并没有澄清光流的误会,可是最近总有一种如果再不澄清的话,就会失去什么的感觉,让他第一次有些不安。所以他选择清楚的说出来,“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退出了‘晓’。”

“可是……”光流脑中空空的,他努力回想当初和鼬的见面,鼬当初说的的每一句话,现在都还能记得起来。

【昨天我就到了木叶。是来执行‘晓’的命令,带走九尾人柱力的。】

【呵…他还是一样冲动,不管不顾的就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我只好把听到真相的鬼鲛解决掉了。】

【所以现在,我已经是‘晓’的叛徒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帮‘晓’继续做事了。】

回想起来的确没错,鼬当时只是说他是“晓”的叛徒,他确实从来都没有说过他已经离开了“晓”,这么说的话,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误会吗?

是自己一厢情愿把鼬带去砂的?可是鼬明明自到砂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穿过黑底红云的晓袍了啊,他明明已经把朱雀的戒指丢掉了啊!这难道不能说明他已经不再是“晓”的成员了吗?

“光流……”鼬蹩住了眉头,看着光流一副茫然的样子。他没有想到,自己没有退出“晓”的这件事情对光流的打击这么大,他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把这件事情澄清清楚。

“那么,鬼鲛呢,你说你把他解决掉了的,他是死了吗?”光流一时不能接受鼬说的话,他宁愿相信鼬是在开玩笑,可是鼬满脸认真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玩笑话。

“没有。”鼬定定的看着光流。他不否认当初是玩了个文字游戏,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自圆其说,可是不管怎么样,看着光流现在的表情,他突然就觉得很有罪恶感。“鬼鲛还活着。”

光流下意识的点点头,他不能理清楚自己脑中的思维,只是顺着鼬的话问了下去,“你既然没有离开‘晓’,为什么当初会接受跟我来砂的提议?”

“因为……”鼬顿了顿,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一样,不过他还是选择把一切都说出来,“‘晓’里有带回一尾的任务。”

光流闻言吃了一惊,他猛的抬头看向鼬,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所以说,你就利用我的提议来接近我爱罗,打算带回他体内的一尾?”

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他当初的确是有这个意思,可是后来事情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现在的他,非但不是因为需要带回一尾才留在我爱罗的身边,反倒是可以算是为了要保护我爱罗才留下的。我爱罗本人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会给他一个影卫的身份,让他可以更方便的做某些事情。那个土黄|­色­的牌子就是影卫的身份证明。

看着鼬没有出口否认,光流变得有些激动,他拳头捏的死死的,身子似乎有些颤抖,眼睛努力睁大却总是感觉似乎有什么模糊住了视线。他盯着鼬的方向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是你不是‘晓’吗?‘晓’的人想要什么东西直接抢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迂回的方法?是觉得利用我来砂比较轻松,不用费力气战斗吗?”

鼬皱起了眉头,看着光流激动的模样想要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光流的话。

“是吗?你现在是在默认了?”光流看着鼬一直闭口不答的样子,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傻。他当初之所以会把鼬带到砂来,只是因为以前看漫画时觉得鼬很可怜而已。他不想看到好不容易澄清了误会的宇智波兄弟又因为什么事情发生变动,所以才主动提出的,却没想到自己根本就被他利用了。

光流有些激动的倒退了几步撞上了身后的桌子,他猛地抬起手,把刚刚鼬给他的土黄|­色­牌子用力砸还给鼬,脸上一副自嘲的笑容,口中发出的声音带着破碎的笑音,“哈,那既然我已经误会了,你现在又重新提起这件事是想要说明什么?”

鼬抬手接过了光流砸向他的牌子,心里五味陈砸。他是想过光流如果明白了事情真相会很激动,但是却没想到一向行为很有分寸的光流会对着他砸东西。他明白光流现在一定很难过,因为自己的行为,从一定角度上来讲,可以称之为“背叛”。

“一开始我的确是有这个打算,可是后来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动。”鼬摩挲着手中的牌子,对着光流解释道,“我并没有带回一尾,这点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

虽然鼬好像还有什么想讲下去的样子,但是在气头上的光流根本完全就没办法静下心来听。

人生气到一定程度时,身体会不自觉的颤抖,思想也会有些钻牛角尖。光流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他直直的盯着鼬,不自觉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双手捏拳藏在袖子里,眼睛睁的大大的却是在出神的想着其他的东西。

本来当初就不是他自愿来到这个世界的,即使来了之后,也只是打算轻松的过过日子,顺便颠覆一下火影的剧情。好吧,颠覆成功了,可是同时担负到他身上的责任也越来越多,原本轻松的生活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断的颠沛流离。

那些所谓的责任,也就是对于他而言重要的那几个人而已。之所以把他们当成是自己重要的人,希望他们可以生活的更好一点,想改变他们的既定命运,也只是因为当初看漫画时对于他们的同情。

可是呢,这并不是必须的吧?光流觉得自己真的生气了,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这样?

一直都是他在不断的付出,帮佐助抵挡大蛇丸的咒印,帮鼬做万花筒副作用的替身,可是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了?除去自己在看漫画时对于他们的同情不说,他们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这样对待的?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命运,想要改变这个命运就必须要付出到这个程度吗?凭什么?凭什么要自以为是的要求他自封能力?凭什么不停付出的自己就要遭受背叛的下场?

更何况那些所谓的过去,不是都已经改变了吗?

说他自私也好,光流完全没想明白,凭什么不断努力付出的自己就要遭到这种不公平的对待?凭什么什么都没做的他们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要求自己?

出神的光流并没有发现推门进来的三个人,而进门的那三个人却很快的发现了光流的异状。

“光流,怎么了?”白很是担心的走到光流身边,略低头看着光流,在看到光流红红的眼眶时,把询问的视线投给了身边同样不解的君麻吕。

而君麻吕在一看到光流异状的同时,就皱起眉头回过头去,一脸危险的对着站在对面的鼬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鼬是在他们到来之前唯一留在房间里的人,光流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跟他一定脱不了­干­系,所以君麻吕理所当然的第一个问鼬。

可是鼬却没有办法回答君麻吕的问题,他并不想把自己没有退出“晓”的事情公开出来,所以他只能选择继续沉默。

但是对于君麻吕来说,能被当作家人对待的只有光流和白。鼬这样的沉默令他很是不客气的抬起左手来对准了鼬,碧绿的眸子里眯起,语气有些不耐,“我再问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从小就跟光流他们很熟悉的佐助非常清楚,君麻吕的这个动作,是他“五指穿弹”的预备动作。所以看到君麻吕对着自家兄长做出这个动作之后,佐助条件反­射­的站了出来对着君麻吕问道,“你想做什么?”

君麻吕看了一眼佐助没有说话,手依旧向着鼬的方向平伸着,似乎在等待鼬的回答。而白却有些不平的扯出一抹微笑看着佐助说,“这句话应当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佐助君。”

“还给我?”佐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白想表达什么,“你什么意思?”

白微笑着不说话,他并不想说明自己的意思,只是轻轻地拍着光流的后背,好像哄小孩一样的动作让光流渐渐的回神过来,可是光流回过神来首先听到的,就是君麻吕因为等不及鼬的回答而略为一抬手低喊出声的“五指穿弹”四个字。

“小君?”光流有些惊讶的抬头,正好看到手中拿着骨刃的君麻吕朝着鼬冲了过去,而佐助抽出了随身带着的手里剑也向着鼬的方向冲过来,看样子好像想挡下君麻吕的攻击一般。

光流条件反­射­动了动身子想冲过去阻止他们的争斗,却发现自己被白带在了怀里无法行动。光流有些着急的回过头对着白说,“怎么了?快去阻止他们啊,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我也想问你,你刚刚怎么了?”白好脾气的轻抚着光流的长发,不急不慢的问道,仿佛对于那边的混战完全不担心一样。

原本还急着去阻止战斗的光流,在听到白的问话之后立刻不做声了,他埋下头,半晌才出声,但却没有回答白的疑问,反而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小白,你和小君,愿意跟我回家吗……”

逃避还是伤心

“回家?”白闻言,抚着光流长发的手顿住了。他不太能理解光流话中的意思,这么听起来,光流所说的这个“家”应该不是指的木叶,那么他说的那个“家”,又是哪里?

“是的,跟我回家……回我的家。”光流抬起脸,看着白认真的说道。

刚刚在出神的时候光流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既然他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并不开心,那­干­脆就回去自己原来的世界好了,什么鼬的背叛,我爱罗的冷漠,全部都丢掉不管了。反正上次回家的时候,老爹也只是说他在这个世界丢了什么东西,却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那么找得到找不到应该都没什么关系。

只是在这个世界上,跟自己最为亲近的,怎么都没办法割舍下的人,就只有君麻吕和白了。他们从小就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一心只向着自己,这两个人……光流知道的,自己上一次的不告而别一定让他们非常的不安,依照他们的­性­格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如果这次自己再一次的不告而别,他们会怎么想?认为自己抛弃了他们吗……实在是很难想象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着那边叮叮当当一来一去打着的佐助和君麻吕,光流并不是猜不到这场战斗的原因。他刚刚在出神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君麻吕他们走进这个房间里,那么君麻吕会朝着鼬攻击,一定是因为他看到自己奇怪的表现,而鼬却没告诉他原因的关系吧……

君麻吕和白,是唯一从小到大都会一直无条件维护自己的人,小时候会把自己当作神一样崇拜着,长大之后的那种兄弟亲情更是比什么都让他感动。所以他想来想去,觉得解决这一切让他感觉到纠结的最好办法,就是带着君麻吕和白一起回家。

只是突然要他们离开自己所熟悉的世界,跟着他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光流虽然知道君麻吕和白应该会选择跟着他走,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口,“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我们跟你走。”没等光流把话说完整,白就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光流的话。他虽然不是很了解光流话中的意思,可是无论光流去哪里,自己都一定是会跟着他去的,相信君也是一样的。

光流闻言没有继续讲下去,只是用很复杂的目光注视着白。他明白自己小时候可以算是把君白二人从地狱一般的生活带了出来,可是那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之后大家一起的生活日子里,君白也帮了自己很多,具体来说君白并不欠他什么,那为什么总是无条件的选择站在自己这边?而就是因为君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他就这么突然的草率决定要带他们回家,会不会太自私了点……?

白似乎是感觉到了光流的不安,他习惯­性­的伸手轻抚他的长发,嘴角带笑的安慰光流说,“无论你去哪里,我们都会在一起的……小时候,不是已经约定好了吗?”

也许是白的这句话帮光流下了决心,光流没有再多想什么,而是直接伸出了双手切印,同时念出了召唤的言灵,“黑夜中疾步奔跑的白影啊,请在月光下显现出你的真身!”

话音刚落,就以光流本人为中心,旋转出一个月白­色­的光圈,似乎像要从他本人身上分离出什么一般,待光圈逐渐淡去,站在光流面前的,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身影。

看着屋子里突然多出的那个人,君麻吕和佐助同时收了手。君麻吕退回了白和光流的身边,而佐助则回身站在鼬的身边。整个房间里看上去就像站着正在对峙着的双方一样。

“光流……”那个突然显现的人有着和光流一模一样的外貌,就连发出的声音也是分毫不差的,他似是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佐助和鼬,又瞟了瞟光流身边的君麻吕和白,随后微微蹩起眉头,把目光转回到光流身上,指着君麻吕和白问道,“你真的打算要带着这两个孩子回家吗?”

忍者的听力比一般人要好,所以刚刚光流和白的对话,不仅战斗中的两个人听到了,就连一直靠在房间那端的鼬也听到了。君麻吕是完全同意白的说法的,所以他现在并没有出声,可是宇智波二人却对光流之前“回家”的说法非常疑惑。

鼬看了看太­阴­又看了看光流,虽然他以前并没有见过太­阴­,可是光从完全相同的外貌看上去,他也知道太­阴­和光流的关系绝对不简单。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在遇到未知事物的时候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和光流长相一样的人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但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所以鼬选择暂时­性­的先不说话,看看事情究竟会怎么发展再作决定。

而佐助在之前和飞段的战斗中是见过太­阴­的,他隐约记得太­阴­有着一般人比拟不上的特殊能力,而且他的个­性­也并不像鼬那么能沉的住气,看着光流突然的把太­阴­叫了出来,他有些不解的直接问出口,“你打算要去什么地方?”

光流是听到了佐助的问话的,可是他并不想回答。在火影世界也算呆了不少的一段时间,现在想起来却是伤害大于收获。

鼬总是埋藏着许多秘密让人看不清,佐助需要不断的磨练自己变得更强,宁次有自己的家族需要守护,而我爱罗的风影身份和责任让他不可能自由的起来……虽然对于光流而言他们也是自己重视的人,可是和君麻吕和白比起来,光流还是觉得后者更加的亲近。

最重要的是,君麻吕和白绝对不会背叛自己什么,隐瞒自己什么。所以光流看着太­阴­,眼中满是坚定的说,“是的,我要带着小君小白回家!”

“是么……”太­阴­闻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虽然他在光流没有召唤的时候,是一直寄居在光流体内,处于一种被封印的状态。可是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其实可以算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对于光流现在的心情很能理解。

光流一直都全心的为了这些人在付出,几乎是拼上了­性­命丝毫不顾及自己是否会有危险,可是得到的却是与付出完全不等价的东西。鼬的背叛,我爱罗的冷淡,佐助的自私,还有宁次也只是偶尔冒一面,有事的时候总也找不到人……这的确让人很寒心。

太­阴­抬起手轻轻一挥,光流的身上就散出了淡淡的一层月辉,太­阴­对着光流说明道,“拉住那两个孩子,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去。”

光流点点头,好像小时候一样的伸出双手,左手拉住君麻吕,右手拉住白。只见光流身上的那层月辉顺着他们相牵的地方,分别漫延到君麻吕和白的身上,待那二人全身都被月辉覆盖了之后,三个人的身形开始变淡消失。

“光流!”看到在消失的三人,佐助变得有些激动。他不是很清楚土御门家的能力,可是看着三个大活人突然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有种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于是向着光流他们的位置冲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一开始打算先观察再说的鼬也观察不下去了。他几乎是跟佐助同时的,也向着光流他们的位置冲了过去。光流对于他的误会他还没有解释清楚,要不是被突然进屋的三个人打断了之前的对话,想必光流现在已经原谅他了。看光流的样子,他之前所说的“回家”,根本就又是他想要逃避的又一个借口。这次还带着君麻吕和白一起逃走,是想逃去哪里?再也不见面,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可是佐助和鼬还是迟了一步,他们已经冲到了光流面前,伸出手去却是穿透了过去扑了个空。无论是光流还是君麻吕和白,明明还没有完全的消失掉,却根本就触摸不到。

“光流,把手给我。”既然自己触摸不到那个人,那么就让他主动抓住自己!鼬沉着声音,脸上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染上了一层焦急。光流他们消失的速度很快,鼬把自己的手伸到光流面前,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是心中却在默默念着。他还没有跟光流解释清楚,还没有道歉,所以光流不能消失,要留下来,不然接下来不知道要到哪里才能再找到这个喜欢逃避的家伙。

佐助看着光流犹豫不决的样子,也开口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光流,留下来。”

他不知道光流刚刚所说的那个“家”到底在哪里,可是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也很清楚的了解光流的个­性­,刚刚一进门时看到光流的表情他就明白了,鼬一定是对光流说了什么让他受刺激的话。虽然自己也有些疑惑鼬为什么会让光流变成这个样子,可是看着君麻吕向着自家大哥攻击过来,他条件反­射­的就直接跟他对上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是站在鼬那边的。

依照光流的­性­子,他就像是只小乌龟一样,只要受到刺激就会缩回自己的壳子里逃避,把自己封锁起来掩耳盗铃,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光流回去了他的那个“家”,那么自己想要再找到他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光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他嘴角蠕动了半天,手一度的打算放开小君小白,却被身边的两个人反握住抓的紧紧的。

君麻吕眯起自己的碧眸打量着佐助和鼬两个人,手紧紧的握着光流的不肯松开。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的消失,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光流一直牵着他的手让他定下心来。无论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要有光流在身边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因为鼬和佐助挽留的行为,光流居然想要放开一直牵着自己的那只手!这怎么可以?他绝不允许。

光流感觉到身边二人的坚持,眼神垂了下去,他没有再去看鼬,心中一直在自我催眠着。

是他先对不起我的,是他先欺骗了我……

佐助对于光流这样的反应有些着急,眼看着他们快要消失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时却突兀的听到白的声音传过来。

“佐助君、鼬君,以后我会照顾好光流的,你们就继续努力重振宇智波家又或是完成你们的责任吧。”

什么?

佐助听到白用很温暖的语气说着这种风凉话,似乎有些吃惊似的猛然抬起头来看向白,却只看到白非常温柔的笑容。

那个笑容的主人抬起自己空着的那只手,道别一般的挥了挥,随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补充道,“对了,方便的话跟宁次君说声,这段时间他辛苦了,每个月来回的任务很不容易呢,那个任务的内容,他也不用再烦恼如何告诉光流了,我会帮他转达的。”

宁次的什么任务?

佐助完全摸不着头脑,一边的鼬却眯起眼睛似乎有些气恼似的。他们二人完全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光流带着君麻吕和白就这么消失掉。

君白和土御门家主的初次交锋

“哦呀,我们的小少爷回来了呢。”

伴随着浓稠的白­色­光圈渐渐消散,光流还没等能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就先听到了自家老爹熟悉的调侃腔调。他把头转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待能看清楚之后,就发现自家老爹站在房间门口,脸上带着那种可以称之为欠扁的可恶笑容看着自己。

在刚一开始感觉到自己身处的地方,除了彼此之外还有其他人的那一瞬间,君麻吕和白就条件反­射­的绷紧了身子,把身体调整到身为忍者该有的战斗状态,观察起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很有可能会是敌人的男人。

只见这个男人身着暗蓝­色­带着墨­色­纹路的宽大正统狩衣,下身是同­色­系的单­色­差袴。从肩部可以看见里面所穿的白­色­单衣,宽大袖子的末端系有着黑­色­的袖括,垂下的露还是扁平状,这说明了这个人的年纪并没有超过35岁。

此时他手里托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四方形物体,上面有个类似于勺子一类的东西,他微微歪着头,用和光流非常相似的脸庞,摆出一脸戏虐的表情看着他们。

那个男人有着一头深紫­色­的头发,不算太长但是却很服贴的趴服在立乌帽子下面,虽然从他的表情看上去,他并没有对他们表现出什么敌意的样子,但是在他的几乎和光流相同颜­色­的金绿­色­瞳孔中,却不难看出在他们观察着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他们。

在之前例行的占星时,土御门宁就已经知道了光流会在这个时刻回来,并且还会带回两位跟他关系很亲密的人,所以当真正见到君麻吕和白的时候,土御门宁并没有表现出很吃惊的模样。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在一开始的调侃过后,他无意中看到光流一直牵着君麻吕和白,盯着他们互相牵在一起的手,土御门宁习惯­性­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感觉到一种名为不爽的心情自心底升起。

他最疼爱的妻子留给他唯一的宝贝,从小不知道该怎么宠爱才好的单子,连自己都没有和他如此亲赖的牵过手……土御门宁不否认自己现在感到非常的不爽,他摆出一副大家族家主该有的严肃模样,缓缓朝着君白二人渡步过去,居高临下的来回打量着君白二人,并没有出声说话。

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变得不安起来,君麻吕现在就是这样了。

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紫发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可是光这么看上去就可以清楚的感觉出来,这个男人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名为上位者绝不容许侵犯的气势。被他那双金绿­色­的眼睛紧紧的盯住……这个紫发男人的眼神,并不像是大蛇丸的那种­阴­冷,也不像是三代火影的那种探究,这种带着审讯和蔑视的意味,让君麻吕紧紧绷住自己的身体,却不知道到底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合适。

白的感受和君麻吕如出一辙,虽然他看到光流完全没有紧张没有负担的模样,觉得眼前这个紫发的男人应该是光流认识的人,可是这个男人却还是给他一种压迫感。明明是中­性­秀气的脸庞,可是那张脸放严肃了看上去,却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需要被责罚一般……这个紫发的男人到底是谁?

“老爹,我回来了!”

光流并没有发现自家老爹和君白二人之间的暗潮,他只是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回来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还有君白二人现在身处在土御门家占星专用的房间,而他跟君白二人现在正站在房间中央的星阵图上。光流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拉着君白二人离开了这个星阵图。这个图阵一般是不允许有人用脚踩踏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他们从那个世界回来,居然就会正巧出现在这个星阵图上。

“嗯。”土御门宁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回复到光流身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平时的温和,他向着一边的桌子走过去,随手把托在手中的星盘放在了门边的桌子上,然后用疏离礼貌的口气说道,“带了客人回来呢,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虽然光流并不是首次从火影世界回家,可是上一次他回来的时候却是失去了意识的。所以现在可以算是他第一次从那个紧张又充满了不算好的回忆的世界里,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他感觉到自己一直绷的紧紧的心都放松了下来,所以并没有太在意自家老爹有些冷淡的语气,而是很自然的拉过自己身边的君麻吕和白,对着土御门宁直接介绍了起来,“嗯,左边的是君麻吕,右边的是白,他们算是我的……哥哥吧。”

土御门宁在听到光流的“哥哥”二字之后,脸­色­微不可见的冷了一下。在他看来,可以称之为大家族的“土御门”家的下一任少主,身边突然多出两个莫名其妙的兄长来,是绝对不可能被允许的。

可是从光流很小的时候开始,除了在­阴­阳术的训练上,他几乎是对儿子百依百顺的。所以即使他现在心里想着不允许,也不可能在光流面前表现出来什么让光流觉得为难的做法,虽然他有些不爽光流和君白如此亲密,但是光流已经开口说明了这两人他把他们当作“哥哥”,更何况看也知道君白两个还只是孩子而已,自己身为长辈,和两个孩子计较什么?

想到这里,土御门宁点了点头,随即把目光放在了君麻吕和白的身上,收回了一开始的审讯模样,用听上去比较温和的口气说道,“是这样么,我是光流的父亲,土御门宁。”

在光流喊出“老爹”两个字的同时,君麻吕和白就同时的愣住了。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们就一直以为光流是和自己一样的孤儿,却从来没有想过光流居然还会有亲人的……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好像光流也的确没有讲过类似于“我没有亲人”之类的话,这么看起来,难道一切都是自己误会了吗?

而且,光流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他们能感觉的出来,自从他们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之后,光流整个人就好像变了一样。原本总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他,现在看起来……非要说的话,他看上去更加像小时候那样,整个人放的很轻松,好像突然丢掉了什么原本压在自己身上的重大负担一样。

这一切的变化,难道都是因为眼前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父亲吗?

君麻吕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原本他认为光流还有白跟自己三个人,是彼此相依为命的兄弟,却从来没有想过光流实际上还有自己真正的家人的。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父亲让他很有危机感,光流从来也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这么自然过,难道现在的光流表现出来的才是他真正的­性­格吗?

白的顾虑则又深了一层,他觉得如果眼前的这位父亲可以如此之深的影响光流,让他表露出一直以来都没有表露出的最真实的一面,那么这位父亲对于光流来讲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可是按照刚刚这位父亲审讯一般的眼光来看,他似乎对于自己和君并没有好感。

那么如果这位父亲并不喜欢他们,他们是不是就必须要离开光流了?

但是既然这个紫发的男人是光流的父亲,如今又主动向自己打招呼了,无论如何自己也该先自我介绍一下。交涉之类的事情,一向是由白来做的,他摆出了他标志­性­的微笑,对着光流的老爹自我介绍起来,“您好,我叫做水无月白,他是竹取君麻吕……我们是光流的哥哥。”

“可是我是光流的爸爸哦~”听到白这么说,土御门宁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生气之类的情绪,反而突然很有兴趣似的来回打量着君麻吕和白,说话的口吻也和一开始大相径庭,好像突然从一个政治家变成了一位搞笑艺人一样,开玩笑道,“你们既然是光流的哥哥,那是不是都得喊我一声‘爸爸’的?”

听到自家老爹突然的调侃,光流不禁感到有些囧……话说老爹其实很清楚自己去的只是一个漫画世界,现下自己突然把漫画世界的人带回到真实世界来,老爹不是应该表现的惊讶一点吗?为什么他的接受能力可以这么强,一副丝毫不在意完全没有奇怪的样子说着这种冷笑话?

“……”一向很会说话的白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无话可说是什么感觉,他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微笑,脑中有些混乱。

他原本以为光流的父亲应该是个很严肃且对自己孩子要求很高的人,这从光流前些日子被佐助要求自封能力时的那次爆发就能看的出来,而且刚刚对于这个紫发男人的第一印象也确实说明了他的确是个很有气势的人……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这种冷笑话怎么会出自这个紫发男人的口中,好像他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让人有些不能接受。

其实土御门宁孩子气的模样,也只会在光流面前表现出来,平时作为“土御门家主”的时候,他都是那幅高高在上很有气势的样子。一般谈正经事又或是有外人在场时,光流对于土御门宁的称呼都是“父亲”,而平时他对于土御门宁的称呼则是“老爹”。听到一开始光流叫自己“老爹”的时候,他就明白光流并没有把君白二人当成是外人看,所以他也就毫无顾忌的表现出自己孩子气的那一面了。

对于自家一向被保护的很好的儿子,他其实是有些担心的。他很清楚光流的­性­格,也明白他一直被压抑在自己的光环下。作为一家之主来说,他并不能明确的表示自己希望光流可以像个普通孩子一般的自由起来。毕竟光流身为土御门的下一任家主,有些责任是不用说出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所以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为光流制造通往其他世界的渠道,让他可以得到时间喘一口气,不要再硬逼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看光流现在的样子,他这次应该不像上次那样是因为遇到危险而被太­阴­强行的送回来,那就只能是他由于什么原因而选择自己回家的了。在回家的同时,还不忘把身边的这两个孩子带着,那么这两个孩子对于光流而言,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土御门宁并不像一般大家族的家主一样不通情理。君麻吕和白,光是这样看上去,他们的年纪并没有比光流大多少,所以对于这两位自称为自家儿子兄长的客人,他现下只是把他们当作普通小孩子一般的对待,“呐,你们好像不愿意喊我‘爸爸’呢……我的名字是土御门宁,你们就叫我宁哥哥吧,我不会介意的。”

闻言光流几乎要扶墙了,不良老爹怎么这么口无遮拦的,拜托你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好吗,虽然外表看上去是很年轻,跟二十四五岁似的,可是自己这个十五岁大的儿子在这里摆着是假的吗,小君小白怎么可能叫你“哥哥”啊?

白听到土御门宁这么说,嘴角微不可见的抽动了一下,他现在完全无法从根本上看出来对面的那个紫发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光流的父亲会说出这种话来。这根本就不是介意不介意的问题吧,为什么不是叫“爸爸”就是叫“哥哥”的,非要纠结在称谓问题上?一开始那么气势的模样,现在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变的也太快了点吧?

想到这里,白决定直接忽视掉土御门宁执着的称谓问题,单刀直入的开口定下了称呼,“土御门宁先生。”

土御门宁听白这么说,就大致明白了他应该是个有自己主见不容易被别人左右的人,而看见旁边君麻吕动都没动一下的表情,不由暗自点点头。看来光流这次带回来的这两个孩子定力都很不错,如果好好培养一下的话,以后说不定能成为光流的左膀右臂的……

不过脑子里想的是正事,他的表情和说出口的话语却一点都没正常起来。他用双手捂住胸口,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状,再用充满了哀怨的语气说道,“小君和小白都嫌弃人家老了……”

“老爹……你很爱演……”光流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声打断了自家老爹的表演欲。

听着光流对于自己的称呼,土御门宁再一次的了解到光流完全没有把君麻吕和白当成是外人看。他扯起身上狩衣宽大的袖子,学着古装戏里的人物用袖子掩脸,捏出哭腔带着委屈说道,“呜~现在连我家光流都开始嫌弃我了……”

白用满是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光流,君麻吕则是有些愣愣的盯着土御门宁看着他演戏……他们脑中同时回荡着两个问题。虽然他和光流长的很相像,可是这个人真的正常吗?他真的是光流的父亲吗?那个一开始的气势……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吗?

光流很无力的低头扶额,接受到小白询问目光的他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有带他们俩来过家里才好,虽然平时的老爹也会三五不时的抽风,可是有第三者在的时候他一向是很正常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家主的担心与君白的顾虑

“我说老爹啊……”实在是没办法再忍受那边传来一波一波的假哭声,光流无奈的开口打断了土御门宁的演戏,“我们才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都是又累又饿的……还是先安排个房间让小君小白休息吧。”

“好。”土御门宁闻言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假哭,突然就变得正经了起来。他略一抬手,从墨蓝­色­狩衣的袖口中飞出了两只同系­色­的纸鹤,它们分别飞到了君麻吕和白的头上盘旋着。

此时的君麻吕和白总算是相信了土御门宁的确是光流的亲人没错,不为别的,就单看这两只纸鹤,和光流曾经使用过的是几乎一模一样的。

“跟着它们走吧,它们会把你们带到自己的房间的。”土御门宁回身带头走出了房间,临走时不忘记带着过来时随手放下的星盘,“光流你先别回房,跟我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跟在土御门宁身后,光流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家老爹对于自己突然从漫画世界里带回来两个人是什么态度,现在找自己又是要问什么事情。在他看来老爹当初把自己送进火影的世界,只是要自己过去那里进行­阴­阳道的实战训练的,可是现下事情的发展应该是出乎了老爹的预计的了吧?

虽然刚刚老爹表现的很正常(囧……他刚刚的表现哪里正常了?)可是那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其他的想法。光流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敢抬头去看自家老爹,只是埋着头默默的跟在土御门宁的身后走着。

“我说,光流啊……”

“嗯。”

“你看他们两个,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合适?”

“……啊?”

本来还在猜测着老爹要问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在听到土御门宁这句话的同时,光流几乎愣住了。他猛的抬起头来,对上自家老爹一脸认真的模样,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到,“老爹,你刚刚说有事情要问我,该不会就是想问让他们穿衣服什么合适吧?”

“没错啊。”土御门宁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反而很奇怪似的看着光流,“穿衣服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啊!你看‘衣食住行’,‘衣’是排在首位的。他们才刚从那个……火影是吧?才从那个世界到这里来,看穿着也知道两边世界的风格很不一样,要想让他们能更好的生活下来,找到适合他们穿的衣服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们应该……”

“停停停!”听到自家老爹念经一般的歪理,光流感到非常无奈,他现下突然后悔了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想那么多,果然老爹就是老爹,绝对不能以常理去思考的。他推开了土御门宁带头向前走着,“总之,现在帮小君小白找合适的衣服就是了,对吧?”

“嗯,是这样没错。”土御门宁跟在光流身后,在下巴上摆出一个八字,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规划,“然后你们明天可以上街逛逛啊,家里就算有现成的衣服,也不一定是适合他们的。好歹我们土御门家也算是大家族了,买几件衣服的钱不会拿不出来,明天就大方的带他们出去玩玩吧。”

其实土御门宁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件事。他的确是很想知道光流在那边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自己主动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两个人……这是说明了什么?表示他以后再也不想跟那个世界有任何牵连,所以才把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带了回来吗?

而且他知道,光流一向都心地很好。虽然那两个人看上去只是孩子而已,但是在忍者的世界,几乎根本没有“孩子”这么一说。他不知道那两个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接近的光流,是否是因为对光流身为­阴­阳师特殊的能力感兴趣,所以欺骗了他找借口让光流带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

不能怪他多虑,对于光流,即使撇去“土御门家少主”的这个身份不说,他也是自己的儿子。身为一个父亲,担心自己15岁大的儿子被坏人欺骗,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原本是想要提点光流一下的话语,在看到光流揣揣不安的表情之后,在嘴里转了个弯硬是变成了询问服饰的话……还是没办法逼他,­阴­阳术的训练是没办法不得不严厉起来,这在平时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弥补起来,多和儿子亲近了,现在如果自己再摆出一幅长辈教育晚辈的面孔来,光流一定会更加疏远自己的……

光流早就习惯了自家老爹间歇­性­的抽风碎碎念,所以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着走廊的尽头走去。这条走廊的最顶端是一个类似于储物室一样的房间,那里面放了许多别人慕名送来的礼物,其中就有不少尺寸不一的便服。

按照君麻吕和白的身高尺寸挑选了两套衣服,光流无视了自家老爹类似于“这件好看,那件也不错”之类的提议,直接跟着小式神就近先向着君麻吕的房间走去。

考虑到君麻吕一向穿的都是宽松的淡­色­系衣服,光流这次帮他拿的是一件藏青­色­的宽松休闲服加黑­色­长裤。这种带着毛领的休闲外套,即使是在靠近冬季的时节穿在身上也不会觉得冷,更何况日本处处都有暖气,所以光流很放心的推开了君麻吕房间的门,打算把这套衣服交给他。

“小君……?”在房间门口探了探脑袋,光流发现君麻吕站在窗边朝着屋外发呆似的,听见自己叫他,才一幅刚回过神来的表情。

君麻吕刚刚一直在观察着这个对他而言很是陌生的环境。原本他的想法只是无论光流去了哪里他也会跟着,可是现下事情发展的情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个对自己而言陌生的地方,光流显然非常的熟悉。而身为忍者的直觉告诉他,刚刚那个自称为光流父亲的紫发男人,虽然最后说话的态度和一开始有些不一样,可是他明显的对自己和白有着警戒­性­。听到那个紫发男人要让自己和白离开的时候,光流的表情也很自然,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反对的意见……虽然在到这里之前,光流说过是要“回家”,那么这里应该就是光流所说的“家”了……可是,“家”给人的感觉不是应该很温暖的吗,那么这种让人觉得自己被排斥了的感觉又是什么?

看着君麻吕望向自己了,光流直接拉开了拉门走进去,把自己为他准备的那套衣服放在了床上,然后对着君麻吕说道,“嗯……家里没有很合你们尺寸的衣服,所以这套衣服你先拿去穿,等明天我们上街再去店里买新的,好吗?”

“好。”脑中不停盘旋着的想法,在见到光流的那一瞬间就被自己全部先丢到脑后了。君麻吕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光流会突然要自己换衣服,可是既然这是光流的要求,他也就下意识的答应了。

“啊,对了。”光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两手一拍,然后用很认真的语气对君麻吕说道,“明天出门的时候,你绝对、绝对不能在外面使用你的血继,不能让除了我和白之外的人知道你血继的事情!”

光流可不想知道,如果君麻吕在大街上突然把自己的骨头抽出来,到底有多少人会被吓晕过去……最重要的是,如果是看过火影的人,在这个世界发现了“君麻吕”这个人,一定会造成意想不到的轰动的……试想一下漫画人物突然出现在你身边……光流摇了摇脑袋,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了出去,然后看向君麻吕问道,“好吗?”

“……好。”

君麻吕原本其实是不想答应的,毕竟光流的安危才是第一位,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以为他现在还在火影世界的某处,所以对他而言出门就意味着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可是看着光流一脸严肃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光流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点头了。反正自己并不是那么弱的,如果只是一般的小角­色­,即使不动用自己血继的能力,也是可以轻而易举解决掉的。

听到君麻吕的回答,光流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抱起了床上的另外一套衣物向着门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侧脸跟君麻吕说道,“那么等下晚饭时间我会再来喊你的,你就先把这套衣服换上吧。”

看见君麻吕点头,光流没做他想,随手带上了拉门之后,就继续随着小式神走向不远处白的房间。

白平时总是穿着墨绿­色­系的衣服,无论是上衣还是裤子,他似乎特别偏爱这种颜­色­。所以这次光流想改变一下,为白挑选的是深红­色­的上衣外套加浅灰­色­的裤子。因为衣服看上去似乎有些单薄的样子,眼看着已经快12月了,光流想了想,虽然知道白并不怕冷,可是他还是又加上一条白­色­的毛线围巾才觉得合适。

他走到白的房间门口,还没等他主动去拉门门就自己先开了,白像是已经预料到光流会在这个时候来一样,站在门内一脸微笑的看着光流。

与君麻吕想的不同,白刚刚一直考虑着的并不是关于“家”的问题,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光流说。在房间里思来想去,他觉得有些事情既然迟早都要说的,不如趁着光流现在心情看上去不错的时候说出来,这样他受到的打击应该会比较小,所以才会想要主动去找光流,却没想到光流会自己过来。

光流歪了歪头,没有多想白怎么会这么巧的开门,只是顺着白摆出的请进动作走进了房间里,像之前那样把手中的衣物放到了床上对白说道,“呐,小白,这个是我为你选的衣服……因为没有完全合适的尺寸,所以你先将就着穿一下,明天我们一起上街再买新的,好吗?”

“嗯。”白很随意的跟着光流走到了床边坐下,低头翻看着光流带来的衣服,心里思考着应该如何把那件事情说出口,但是面上脸­色­不变。他抬起头来看着光流,眼睛里满是笑意的称赞道,“衣服很漂亮。”

虽然不是很合适的尺寸,可是光流也是费了心思去选的,所以听到白这么说,光流没有吝啬,直接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嗯,你喜欢就好。那么等下晚饭时间我再来叫你,你先休息一下换上这套衣服吧。”

“那晚饭之前你要做什么吗?”白想了想,顺着光流的话问下去,光流点点头,一样一样的数着,“我也要休息一下,换个衣服什么的……小白这么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白闻言晃了一下神,随后继续微笑着对光流说道,“事情倒是有,不过并不是很重要,所以也不急于这一时……以后再说也不要紧的。”

很久没有回家的光流,现在突然回到这个和平的世界,已经没有了当初在火影时的那种敏感。所以听到白这么说,他并没做他想,只是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理解了,随即点点头说,“好,那你也换上这套衣服试试看吧,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好再去帮你找一件。”

“好的。”白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光流的脑袋示意自己了解,然后就目送着他出门。待光流把拉门带上了之后,白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他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看着光流为他挑选的衣服,好像有些为难似的自言自语道,“虽然说了会帮宁次转达……可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才好……”

揭秘宁次及正式宣战

出了门的光流现在并没有多想白刚刚想找自己是为什么,现在的他完全就沉浸于自己“回到家”这件事的喜悦里,对于火影里现在发生了什么,还有什么秘密自己不知道之类的,他完全就拒绝去思考……简而言之,就是他又习惯­性­的逃避了。

不用小式神带路,光流一路小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第一件事就是朝久违的床扑了过去。家里软软的弹簧床怎么看也比火影里的那些木板床舒服多了,光流整个人像只小猫一样缩在床上懒洋洋的感觉,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蹭来蹭去的,好像有一种满足感充斥了全身。

趴在床上懒了一会儿,他拖起自己的身子,决定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反正现在人已经在家了,这张舒服的床是怎么也跑不掉的,身上感觉被灰尘蒙住了一样脏兮兮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自己弄­干­净了才行。

抱着更换的衣服来到浴室,熟练的放满一浴缸的热水,光流先洗净了自己的长发和身子才踏进浴缸坐了下来。被蒸汽熏的红红的脸颊枕在胳膊上,光流靠在浴缸边半眯着自己金绿­色­的眼睛,享受着久违的舒适放松。

怎么想都还是在自己家里好,就算不是普通的三口之家,从小长大的地方都还是有一种温暖的安逸在。虽然自己是经常去异世界旅行,可是总归是要回家来的,不管怎么样,这里才是自己最终应该归属的地方吧?

不知道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走的时候我爱罗和宁次并不在身边,他们现在会不会在着急的到处找他……光流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努力把不经意间溜进脑子里的想法赶出去。虽然他并没有把火影世界当成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虚幻世界来看,但是那里和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无疑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既然现在自己已经回来了这里,那就还是不要再多去想过去时的好……光流换了只手枕住自己的下巴,盯着浴室被雾气缭绕的灯光有些出神似的。

反正他最放心不下的小君和小白,现在也已经带回家了,虽然突然把拥有异能的忍者带回现代日本是有些冲动,可是当时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而且现在带都带回来了,也不能再反悔什么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要让小君小白生活在现代日本的话,会不会有些勉强了呢?他们这个年纪不可能出去工作的,那应该是上学吧?高中还是大学……?光流有些无奈了,他现在是上高一,就已经被各种各样奇怪的科目弄到眼花缭乱,什么物理化学的完全没办法理解,要是真的让小君小白去学校上学的话,他们没问题吗?

用手扶住浴缸防止自己滑下去,换了个姿势面对着浴缸壁趴在上面,不知不觉浴缸的水已经变凉了不少,光流感觉到水温降低,并没有留恋而是直接站起身来,擦­干­身子披上浴袍就出了浴室的门。大家族就是这点好阿,什么费神的事情都不用自己解决麻烦的,等离开了自然会有人来收拾残局。

光流刚一出浴室门,面前就扑棱棱闪过来一只纸鹤,认出了这是自家父亲的传话式神,他很自然的抬手接过。刚一触碰到纸鹤,耳边就自然的浮现出他家不良老爹的声音,“快要到吃饭的时间咯,带着那两位小客人过来大厅吧。”

随手一抬放开纸鹤,光流转身准备先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件衣服再去叫君麻吕和白一起吃饭的,却发现白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走廊上望着庭院的方向,一副出神的样子。

“小白?你是来找我的吗?”光流有些好奇的走过去,小白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的?他不是应该在自己房间休息的吗?

“嗯。”白听到光流的问话声回过头来,看着他微笑着点点头。

刚刚光流走后,他怎么想都觉得宁次的事情应该尽早说出来给光流知道的好,所以一路问了人找来光流的房间打算告诉他说明白。从他问的那些人整齐的穿着恭敬的谈吐都能看出来,他们应该是这个家里的仆人……这么看起来,光流应该是属于“少爷”一般的存在了吧?

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一起,自己居然完全没有看出来,光流会是大家族里的少爷……总感觉自己跟光流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不过光流,既然你选择在走的时候把我带着一起,那么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不会放开你了。

现在的白已经换上了刚刚光流拿给他的那套衣服,头发披散着还有些湿漉漉的感觉,看上去也是才沐浴过一样。穿着红­色­衣服的白,整个人的感觉好像完全改变了一样,即使是一般的微笑也给人有种魅惑的味道,让光流有些熟悉又陌生的。

可是小白就是小白,光流在顿了一下之后回过神来,带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边走边随口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身后的白没有出声回应光流,正当光流觉得有些奇怪打算回头看的时候,白的声音有些迟疑的响起了,“有一件事情……虽然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可是我还是觉得要跟你说一下比较好。”

“……是什么?”光流很是好奇白想说的话,白吞吞吐吐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走进房间之后让开身子,待白也进来之后随手拉上了门,然后走到不远处的床边坐了下来。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白也坐过去,然后一脸好奇的看着白问道,“怎么紧张兮兮的,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光流的头发比白要长上许多,虽然刚刚从浴室一路走过来,可是现在依旧还是湿湿的。白走过去,坐在光流身边,很自然的拿过光流手中的毛巾,一手撸起光流的苍白­色­发丝另一手就上去拿着毛巾擦拭起来。他没有回光流的话,一时间房间里面静悄悄的。

光流很想回过头去看看白究竟怎么了,怎么嘴上说着有事情来找他讲,真正问了却又不说话的。可是他的头发掌握在白手里,没办法回头看,所以他也只能嘴上催促道,“怎么不说话?”

“嗯。”白只是下意识的应了光流一声,并没有说出什么重点来。

其实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白现在正在出神,手上擦试头发的动作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他现在其实有些苦恼的,早知道当初就不要逞强说出自己会帮宁次解释什么的话,弄到现在根本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在光流消失的那段日子里,他几乎一直都是和君麻吕还有宁次一起行动的。与君麻吕不同的是,宁次是木叶的正牌上忍,有些木叶赋予的任务他是不得不做的。这也注定了他总是颠簸在砂和木叶之间。

可是在光流回来了之后,他却发现宁次回去木叶的时间变得少了,但是变得更加有规律­性­。几乎都是每个月的月初几天他会回去一趟木叶,而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于是他有些疑惑了,难道木叶现在都没有派任务给宁次这个上忍吗?还是说,宁次的实力变得这么高,每个月只要回去短短几天,就能把一个月份的任务都全部完成了?

出于对同伴的关心,他试着对宁次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但是却换回一个他怎么都想不到的答案。

宁次说,“木叶现在派给我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监视土御门光流。”

控制住自己的疑问,白耐着­性­子听宁次的解释,他知道如果宁次是心向着木叶的,真的打算要监视光流的话,就不会把事实的真相告诉自己,不会照实说出刚刚的那句话,而宁次接下来的解释也的确让他可以理解。

身为忍者,无论如何上级交予自己的任务一定是第一位的。所以即使宁次本人再不愿意,他也没办法拒绝掉上面派下的“监视土御门光流”这个任务。更何况就算他不监视,也一定会有其他的人接下这个任务,所以与其交给身在暗处不认识的别人,宁次宁愿自己背下这份责任,这样的话,就算有什么他也可以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光流。

可是虽然自己同为忍者所以能够理解,那也仅限于情理上的,在感情上白还是觉得宁次有些过分。光流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而且看样子宁次对于光流的感情还远远不止同伴这么单纯……身为旁观者的白都觉得自己不太能接受了,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婉转的把这件事情跟光流讲出来,也没办法想像光流在知道自己一直当成同伴的人,其实一直都是木叶派来监视自己的人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白,你怎么了?”光流的问话得不到回应,而且他感觉到白擦拭自己头发的动作越来越慢,到最后甚至都停下来了,于是有些不解的侧过头去想要知道白究竟怎么了。

看到白似乎在发呆的模样,光流很是不解。他觉得今天的白很不正常,从离开那边世界时最后说的那句话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一副很奇怪的样子,他有些迟疑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之前说的,要帮宁次哥转达什么任务内容的……那是什么阿?”

白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光流会主动的问出这件事情来。不过既然光流已经开口问了,那自己就不用拐弯抹角的再考虑要怎么提起这个话题好,所以他没有多想,直接脱口而出一针见血的回答了光流的问题,“宁次一直有一个木叶交予他的任务,就是监视你,监视土御门光流。”

“什……么?”光流闻言感觉自己懵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这就是当头一­棒­的感觉吗?他宁愿刚刚那是自己的错觉。自从回到家他就下意识的去拒绝回想火影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所以现下白突然提到宁次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小白说的宁次的任务是监视他,那是什么意思?是说宁次呆在自己身边从头至尾都只是因为木叶的一个任务吗?那些关心的话语,鼓励的眼神……还有那个吻……全部都是因为任务的缘故吗?

“光流……”小白知道光流一定会不能接受,毕竟换作谁,突然告诉你一直在自己身边照顾爱护自己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般的人,其实只是因为一个任务才派到你身边来的,一定都不会接受的吧。

可是白并不想为宁次多做解释,毕竟身为局外人,他并没有什么立场可以帮着哪边说话,而且宁次的行为他也没有觉得那是正确的,最主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在光流面前帮着宁次讲话?他只说过会帮宁次转达那个任务的内容,可他并没有解释这个任务具体原因的义务啊。

不过看着光流一脸不能接受的样子,白觉得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才好。他伸出手去,从侧面环住了光流的脖子,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他的背,慢慢的说道,“光流,其实宁次君是身不由己的,你该知道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永远是木叶,然后是日向家,最后才会是你……所以由于这是木叶的任务,他才会……”

有些话,不完全说明白了别人才会有想象的空间。白的这番话,虽然表面上好像的确是在为了宁次开脱没错,但是听的人绝对会把重点着落于“最后才是你”这几个字上,光流就是这样了。

他明白忍者一定是要把任务放在第一位上的,宁次身为木叶的上忍,当然该把自己的村子,自己的家族放在首位上……可是他不是忍者啊,木叶算是他的什么地方?就因为宁次需要为了木叶付出,所以自己就应该毫不知情的被他监视吗?就因为“晓”的任务,因为木叶的任务,自己就活该一次又一次的被朋友被同伴背叛吗?

鼬是这样,现在宁次也是这样……光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他可以把这一切都看成是一场笑话吗?他回过身去,把头埋在白的怀里,白怀里暖暖的感觉让他很舒服,一切都过去了,即使自己曾经被背叛了还毫不自知,那都也已经是过去时了,现在自己已经回家了,那个充满了背叛的世界离自己很遥远,现在的自己只要知道小君和小白绝对不会背叛自己就好,其它的都已经不必再想了……

白顺着光流的动作搂住他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背没有说话。他并不知道鼬之前对光流说的话,他以为光流现在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类似于“背叛”的事情,所以光流现在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而自己能做的,就只能是默默的站在他身边陪着他而已。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直到门被什么人“嗒嗒嗒”的敲响了。光流从白的怀抱里撑起身子,转过头去看向门的方向,却正好看到君麻吕拉开拉门。

君麻吕在看到光流和白抱在一起的姿势时,整个人似乎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白现在应该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却没想到居然会在光流的房间里,看到他们俩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一直以来,光流和白都是他最重要的家人,按照道理来讲他看到自己家人亲热一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可是看到白抱住光流,君麻吕却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发堵。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是他明白这种感觉很不好,他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所以他眯了眯自己碧绿­色­的眼睛,毫不犹豫的朝着光流走过去打断他们。他站定在他们身前催促道,“该去吃饭了。”

光流闻言点点头,他并不想在君白二人面前表现的自己多么脆弱,所以他从床边站了起来,带头走在前面,用一幅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口气边走边说着,“嗯,时间是差不多了,我本来还想去叫你们吃晚饭的,结果你们却自己跑来了……我们走吧。”

带头走在前面的光流并没有看到他身后君麻吕和白二人的对视。君麻吕一脸严肃的紧紧盯着白,而白却还给他一个标志­性­的微笑……反正现在大家也并不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心思,光流那个迟钝的小家伙最后到底会愿意和谁在一起,现在就各评本事吧。

决定上学与对新世界的疑惑

当天晚饭时的气氛异常融洽,那是因为……有土御门宁的在场……

“吃吧吃吧,这个很好吃的。”土御门宁一脸热情的勺起一勺惨绿绿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向着白伸过去,示意他用碗接过自己给他的食物,一边介绍道,“这个油炸蚕蛹啊,包含有很多蛋白质成分,很营养的,多吃点对皮肤好。”

白看着伸向自己勺子里的可疑食物,很想扯起一抹微笑接过来,但是嘴角抽动了两下硬是没办法笑出来。从小生活在冰天雪地的他并不知道这种类型的食物,即使后来到了木叶,他也因为从小养成的饮食习惯而只是听说却并没有接触过,所以他现在看着这样的东西……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刚刚这位父亲不是还对自己和君很有敌意的吗?为什么现在这么热心的模样介绍自己吃这么诡异的东西……白很想告诉自己那是他多虑了,可是土御门宁嘴边那个狐狸似的微笑,让他硬是没办法伸过碗去接过他为自己勺的食物……这食物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土御门宁见白只是愣愣的看着并没有接过去,于是有些好笑的催促道,“这个是真的很不错哦,我推荐!”

其实土御门宁看到光流刚刚进门时的表情,虽然乍一看上去并没有不自然,但是知子莫若父,他当然看出了自己儿子是有点不对劲的。而跟那个明显有没有心事的君麻吕相比,自家儿子的这个不对劲原因,看来还是出在了身边这个看上去名叫白的很漂亮的男孩身上。

光流总要长大的,自己不可能永远护着他,这一点他不是不明白。可是从小宝贝到大的儿子,土御门宁看到他不高兴了,被人欺负了,总还是有些不爽的想用孩子气的方法小小的报复一下,才会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光流刚刚有些难过的心情被自家老爹这么一搅和,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他托着下巴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良老爹好像永远也长不大似的,这看上去明显就是在欺负小白好吗?虽然那些蚕蛹是很有营养的……可是老爹你­干­嘛推荐别人吃你自己都不吃的东西阿?

光流举起自己的筷子,“啪”的一下打在了自家老爹递到白面前的勺子上,土御门宁为了不使自己勺子里的东西撒出来,只得险险的退开,口中还喊道,“小少爷你­干­嘛啊?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光流斜了一眼自家老爹没有答他的话,反倒是对着白说道,“别理那个老头子阿,他就是喜欢欺负人的。”

白眨眨眼,看了看光流又看了看土御门宁,他怎么也没办法在后者身上看到“老头子”三个字的影子。虽然说土御门宁有了光流这个年纪的孩子,再怎么说年龄上也最起码有三十出头了,可是这么乍一看上去,他其实并不老,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而且光流和他的长相非常接近的,如果他们站在一起,一眼看上去决不会认为他们是父子,说兄弟还差不多……这样的人,光流喊他“老头子”?

“呐,老头子,你­干­嘛欺负小白?”顺着白的目光望向自家老爹,光流昂起脑袋眯着眼睛,一副审讯犯人的模样。在他看来,虽然自家老爹在外人面前从来都很正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没有外人在,他就会变得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说句不好听的话,就像为老不尊似的,总是让他哭笑不得的。

“我哪里是欺负他了,我是为他好知道不?这东西很营养的呐~”土御门宁闻言睁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小少爷你不懂,我不强求你明白的。”

光流闻言也同样睁大了眼睛,老爹这话歪的,好像都是自己孤陋寡闻所以糟蹋了他的一片苦心一样。他用筷子指着土御门宁手中的那勺蚕蛹说道,“那营养,你自己吃阿!”

“嗯……?”土御门宁不急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同时摇了摇头叹口气,一脸你怎么就不懂我的样子说道,“这么营养的东西自然是要年轻人来吃的,我一个老头子吃它­干­什么,吃了浪费阿!”

光流嘴哆嗦两下反驳不出话来,用讲的他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赢过自家老爹,白和君麻吕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相处的父子……具体来说,是这么爱欺负儿子的父亲,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有怎么样的反应才好。

土御门宁见闹得差不多了,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勺子,再抬头已经恢复了淡淡的微笑状,他抬起一只手托住自己下巴,看向光流问道,“小少爷啊,说起来,再没多久你就要开学了吧?”

“开学?”光流闻言愣了一下,他刚刚洗澡的时候好像还想过关于到底要不要让小君小白去上学的事情,现在这么一提,好像无论他们俩需不需要上学,自己都是一定要去的……可是,“今天几号啊?”

“唔……今天是18号,没记错的话,你们不是20号就要开学的吗?”土御门宁微蹩起眉头想了一下,然后给出肯定的回答,“你是打算带着小君小白一起上学吗?我倒是可以帮忙办理Сhā班手续的。”

“让他们上学?”光流被自家老爹的提议愣住了,他脑中转了一圈,怎么也想象不到君白二人如果跟自己去上学的后果,他有些呆愣愣的念叨着,“让他们上学,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土御门宁有些好奇的问道,旁边的君白二人亦是一脸不解的模样。在他们的想法中,学校也就是以前在木叶时上过的忍者学校一类的,虽然他们有些奇怪明明光流是没有查克拉的为什么还要去上学,可是他们相信光流,无条件的相信,再加上土御门这个让人难以摸透的姓氏,所以即使有疑问,也压了下去没有真的问出来。

“……”对于自家老爹问的为什么,光流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在君白二人的面前直接­性­的告诉他,不合适的原因是怕君白跟不上日本的应试教育吧?不说别的,就光一门英语直接可以说明一切问题,火影世界里根本没有英语这种语言的,君白二人会连入学考试都无法通过的好吗……

“唔……你说不合适,那他们不去上学,这个年龄能去哪里?”土御门宁挑起眉毛看了看光流,一脸­性­质昂然的样子,他带着笑容斩钉截铁的说道,“该上学的时候就必须得去上学啊!小少爷,趁着明天是放假的最后一天,我会帮你们把手续办好的,所以明天你们就放轻松了好好出去玩玩吧。”

看光流刚刚的样子,明显是不愿意君白二人跟着他去学校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土御门宁知道,如果让君白二人留在家里会更加的不合适。如果他们真的是对光流有什么企图,想要从光流身上得到什么的话,当然是放他们更多的和光流接触才能令他们露出马脚。

就算不是这样,那让他们去上学也无可厚非,既然光流现在已经带他们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他们迟早是要适应这个世界的。校园不是通常都被称作是社会的缩影吗?带他们去校园生活一段时间,让他们能够适应一下也是对他们好。

光流看着自家老爹嘴角边的“­阴­险”笑容,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的。不良老爹你究竟为什么总是要跟我对着­干­啊,明明都说了让他们跟着自己去上学不合适的啊……

不过在身边君白二人不解目光的注视下,光流蠕动了一下嘴角,还是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他觉得自己如果照实说出来会不太合适,所以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自家老爹的说法。

看着光流点头,土御门宁笑了笑,晃了一圈自己手中的勺子说道,“那就这么着了,现在大家都开动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晚饭过后,大家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光流提前告知了君白二人第二天要出门,让他们做好准备早点起床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趴在久违的床上,感受着熟悉的触感,光流没多久就睡着了,睡的很香很熟,以至于第二天到了约定好该出门的时间时……“光流,该起床了。”

“唔……?嗯……”感觉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光流迷迷糊糊的应了一下,然后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继续闭着眼睛睡。

苍白的发丝披散在淡紫­色­的被铺上,平时总是栩栩的金绿­色­眼睛现在眯着,光流全身团成一团缩在被子下,看上去就像一只猫咪一样懒懒的。

白看着眼前这幅画面不禁有些好笑,明明昨晚是光流自己说的这个时候要在大厅集合一起出门买东西的,他和君麻吕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光流的人。现在君麻吕还是继续在大厅等候着,自己则来光流的房间想看看他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以至于迟到……却没想到光流根本还没有起床。

再次推了推光流,白柔声道,“今天不是说好要出门的么?该起了。”

蹭了蹭枕头,光流听到了白的话,但是人才起床的时候意识都有些迷茫,他对白的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拽着被子硬是逼自己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小白……现在几点了?”

白坐在床铺边,侧过身子去看光流。现在的光流穿着淡黄|­色­带图案的睡衣,原本总是垂顺的苍发发丝有些蓬乱的感觉,由于睡觉的缘故脸颊有些红红的,嘴微微噘着,好像对自己喊他起床这件事很不满似的,金绿­色­的眼睛半眯着,看上去就像有一层水气弥漫在内,连声音也是朦朦胧胧的。

看着这样的光流,白不由自主的有些想要触碰他,他朝着光流伸出手去,待手伸到了光流面前,白才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刹了车,转而只是轻轻拍了拍光流的头说道,“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喽。”

听到白的话光流揉着眼睛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向白问道,“时间已经过了?”

白带着微笑点点头,得到肯定回到的光流急急忙忙的掀开被子跳下床,满房间的找起衣服来,边找边匆匆说着,“真是的,早知道就定闹钟了,明明我的生物钟是早上八点的啊,为什么会睡过头的……”

白看着光流毛毛燥燥的在房间里东转西转,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开口安慰光流道,“其实时间也没过多久啊,约定的是九点,现在也只不过才九点半左右,不用这么着急的。”

“不是啊,小白你不知道,我家算是很偏的,只能坐新­干­线去城里的。要是没赶上十点半那一班车,就只能再等四个小时赶下午两点的那班了。要是真两点才坐上车,那还买什么衣服,才到商店人家都快下班了……”光流没有在意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少是白无法了解的,他只是按照常理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在扔开第十三套狩衣之后,光流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便服。抱着手中的便服他转身看向白,忽略了白若有所思的表情说道,“呐,小白,你们再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马上就出来。”

“好。”白闻言下意识的点点头,目送光流进了房间里的洗浴间。虽然他很想问光流刚刚说话中的“新­干­线”到底是什么,但是听光流的意思,似乎他们马上就会接触到那东西一般……那就等等再说吧。

突如其来的威胁

终于换好了衣服洗漱完毕的光流,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急匆匆的跑到了大厅里,他的房间离大厅其实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一路上用跑的,导致他现在紧紧盯着君白二人却只能“呼呼”的喘气说不出话来。

刚才白在光流换衣服的时候先一步回到了大厅,把光流才起床的这个讯息带给了君麻吕,告诉他还需要再等一会儿。此时他们二人看着扒在门口喘气的那个人时,不由得互相对看一眼。

从小时候开始,他们从来就没有看过光流便装的打扮。从小到大,光流给他们的印象,就只是适合穿着一身纯白­色­长袖长摆的衣服。此时的光流,内穿着纯白­色­带徽章的衬衫,外罩咖啡­色­休闲外套,下身是暗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背上背着深红­色­双肩背包,平时总是披散着的苍白发丝现下在脑后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现在正随着光流喘气的动作在脑后一摆一摆的,整个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让君麻吕和白有些愣住。

“哈~跑的累死我了。”光流抬手看了看左腕上的手表,表的分针刚好指向45的位置。他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说着,“还好还好,从这里去车站只要30分钟的路程,这样算来应该能赶上十点半的那一班车。”

白闻言点点头接上光流的话,“能赶上就好……你才起床,不吃点什么东西吗?”

“不吃了不吃了。”光流招了招手,旁边守候在大厅里的佣人听话的走上前来,把土御门宁前一天准备好的钱恭敬的递给光流。光流从背包最外面一层的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钱包,把钱塞进去之后朝着君白二人点点头,“等下在路上看看随便买点什么吃的好了,现在我们快走吧。”

看着光流拿出钱包的时候,君麻吕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在火影的世界里,像是这种扁平状折叠的钱包实在是很少见,一般人用的都是钱袋……更不要说刚刚那个仆人交给光流的那叠灰灰绿绿的纸了,那是什么?是钱吗?可是自己似乎没有看过有哪个国家的货币是这个样子的……

白也注意到了君麻吕在意的问题,自从光流带他们来到这里以后,他就总是有一种不协调感,好像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的。刚刚的“新­干­线”,还有那个仆人交给光流的那叠纸……不过无论如何,现在是在赶时间,并没有什么机会给他解开这些疑问,而且他总有种预感,好像这些疑问马上就会自己解开了一般……

带着君麻吕和白,光流急急忙忙出门之后就向着不远处的公车站走了过去。今天无论是他还是君白二人,都是便装的打扮,只要君白不使用血继,不对别人说出自己的名字,从外表看上去,是绝对看不出联想不到他们就是火影中的“竹取君麻吕”和“水无月白”的。

市郊的公车站一般都很小,小车站经过的车辆少,以至于去车站路上的人也不会多。光流老远的就看到在去车站的小路上有个熟悉的身形捧着一本书正在边走边阅读着。他先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随后快速的跑了过去,冲到那个人的面前很是惊喜一般喊道,“是初彦吗?”

那个戴着一副眼镜的男孩闻声先是一愣,随后停下脚步,有些惊讶似的把自己的视线从书本上转移到光流身上,在见到光流的同时嘴角似是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他很优雅的合上了手中的书本,转过身来面对着光流,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随后说道,“是光流啊,很久不见了呢,这一整个假期都找不到你人,去了哪里了?”

成堂初彦,与光流同岁,几乎可以算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两人,从幼稚园开始就一直在同一班学习,现在也不无例外的和光流在同个高中同个班级。虽然光流对外并没有明确的公开说出自己是土御门家的少主,在学校亦用的是“土桓光流”的假名,可是他却没有对自己唯一的好友隐瞒身份。

而成堂也如同光流所想,并没有因为光流显赫的身份就与他疏远。在知道了光流的身份之后,他的表现只是随意笑了笑,第二天的交往依旧如同平常一样自然,这让光流非常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位好友。毕竟如果成堂真的把自己的身份公开出去,那事情就会变得非常麻烦。人人都知道“­阴­阳师”的特殊能力,如果在自己身边出现一位真正的­阴­阳师,那么大家一定会趋之若鹜的。

因为从小到大两人之间几乎就没有什么秘密,所以这次光流也并没有打算对成堂隐瞒自己把君麻吕和白带回现代日本的这件事。成堂这么问了,光流几乎直接就想要脱口而出,说自己整个假期都在火影世界里,进行­阴­阳术的实战应用……可是他随即想起了自己身后的君麻吕和白。

君麻吕和白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已经不是原本的世界了,在现下这个世界的人看来,他们原本的世界只是一部漫画而已。可是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如果自己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他们会怎么想?一定会受到不小的伤害吧……所以光流斟酌了一下,决定现在暂时先不对成堂说出口,待晚上回家之后打电话给他再解释明白。

“我整个假期都不在家里,所以……初彦有找过我吗?”

“是的,班上组织一起去唱歌,让我通知你的,可是我没找到你人。”

成堂说完后,很自然的把目光放在了光流身后的君麻吕和白身上。无框眼镜后的目光似乎犀利的闪了一下,随后他抬起手,轻扶了一下眼镜,转而面向光流问道,“这两位是……”

成堂问起了,加上君麻吕和白两个大活人摆在那里,光流也不可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他似是有些无奈似的侧过身子对着成堂介绍起来,“左边那个是竹取君麻吕,右边那个是水无月白……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可是先别问好吗?晚上我会打电话给你跟你说明白的。”

成堂原本在看到君麻吕和白这两个人的时候,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自己以前在哪里见过他们似的。待光流这么一介绍名字,他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们是火影中的人物。虽然他有些奇怪火影中的人物怎么会在现实中出现,但是依凭光流的身份,似乎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所以在听到光流急急忙忙的解释之后,他只是微笑了一下,点点头表示明白,并没有多问什么。

光流见状舒了一口气,之后回过身去对着君白二人介绍道,“他是成堂初彦,是我的……”光流的“同学”二字还没说出口,成堂就看似漫不经心的把话头接了过去,“我是他男人。”

“喂!”光流听到成堂这么讲,直觉哭笑不得。以前上国文课时需要有表演,他们一组自创的故事里缺少一位女­性­角­色­,大家起哄说光流的头发又长、人又长的瘦小,蒙个面巾绝对可以糊弄过去什么的,无奈之下光流答应了出演那位角­色­,而那出剧里成堂的角­色­就是光流的丈夫,所以在那之后成堂每次开玩笑都会说自己是光流的男人,这让光流抗议过很多次,却完全没有任何效果,成堂依旧是我行我素。

其实成堂的这句话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从小跟光流一起长大的他,自然也被光流沾染上看漫画这个习惯。先不论这个习惯是好是坏,至少火影这部漫画他是烂熟于心的。而这部漫画里,像君麻吕和白这种悲剧­性­的人物,他自然也不会不知道。现下真正的君麻吕和白就站在他面前,还一副对他很警戒的模样,他只是想调解一下气氛,却不想他的这句话正好触到了君白二人的逆鳞。

在光流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的君麻吕和白,其实一直都在默默的观察着这个和光流看上去关系很好的男人。他有着看上去非常普通的褐­色­短发,狭长的同­色­丹凤眼上架着一幅无框眼镜,脸很白晰秀气,整个人给人很理­性­的感觉。

这位被光流称之为“初彦”的男人,比光流高出整整半个头的身高,目测上去至少也有175厘米了。此刻他正穿着一身天蓝­色­的休闲服,手中捧着一本薄薄的书本,和光流说着一些他们完全Сhā不上的话。

原本他们也并没有打算出声,只是默默的旁观着,毕竟忍者最基本的就是要隐忍么。但是听到那个名叫“成堂初彦”的男人自称自己是光流的“男人”时,他们原本平静的脸­色­不由同时的一变,而后抬起头来紧紧盯住后者。

君麻吕眯起自己碧绿­色­的眸子,从那抹绿­色­中透露出危险的意味。他薄薄的双­唇­抿的紧紧的,死捏着自己的双手,好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现下他突然很后悔自己昨天答应了光流不在外面使用自己的血继的事情,不然他一定朝着那个褐发男人发个“五指穿弹”过去。那个男人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是光流的男人?他和光流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明明自孩童时期他们就一直生活在一起的,7年的相处时间让彼此之间可以算是了如指掌了。为什么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光流身边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熟悉的?

而且为什么光流会对他说的话表现出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是真有其事还是另有原因?还是说,那个褐发男人经常在别人面前这么介绍自己和光流的关系,光流早已经习惯了?

他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把那个看上去全身都是破绽的人­干­掉的冲动,侧脸看向身边的白,想要看看白现在的反应,看这一切的想法是否只是他自己的错觉,却发现白的模样也和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总是会用微笑掩饰自己真正想法的白,现下居然脸上完全没有一丝的笑容。暗红­色­的衣服衬着他严肃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可怕的感觉。他死死的盯着那个自称为光流男人的人,一瞬不瞬的看着,同时脑中闪过很多的念头。

这个名叫成堂初彦的男人跟光流是什么样的关系?

回想起来自己对光流的了解其实少得可怜,也许从一开始他们的起步点便已经不一样了。光流一开始便以轻挑的语气对当时那个弱小的自己说他是神,其实那个时候的自己,刚经历过一断让他不想再回想起来的血案,因为水无月家的血继而让他错手把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杀掉……

失去父母的他流落在街头,现在想来自己是有以为之的放纵吧?明明知道这样的自己没有资格活著,却又矛盾地想生存下去,他常常想著,如果他能有一个存在意义该有多好,就算只是利用自己也没有关系,只要给他一个活著的理由便足够了。

就在他最茫然无助的时候,光流出现在他面前……

所以对他来说,就算光流不是神,是恶魔亦没有关系,只要给他一个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便够了。

出乎意料地,光流对他好像很了解,很清楚他拥有如同怪物般的力量,也清楚他想要变强的心理,好像每每念头刚起,光流便已经早已得知一样,就连他抗拒杀人这点也一样……

许是因为曾经亲手把自己的血亲杀掉,他对杀人有著相当的排斥感,他总有一种感觉,他的手早已沾上怎么洗也洗不掉的鲜血,那一次也没能动手杀人,他本以为如此没用的自己很快便会被抛弃,没想到光流竟然露出一脸理解的神情,很是怜惜地道:“小白,你不杀人也没关系的。”

当时的自己心头百味交杂,那个时候他才第一次意识到,其实就算他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光流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对待自己,他对光流的心情便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

是的,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光流对他都是处处维护的,如果这是只单单对自己一人的温柔该有多好……

然而,除去自己,光流还对君麻吕、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我爱罗、日向宁次这些人……

光流对他们都很好,甚至是宁可伤害自己亦要保护他们,现在的自己已经可以保护他了,这个傻瓜还是事事放在心头,总看不得他们任何一人受委屈的,明明他自己才是最委屈的一个……

可惜这一切的一切,自己永远只是其中之一,他曾不只一次想到,要自己是光流的唯一该有多好……

对於与自己身世相像的君麻吕,他实在讨厌不起来外。其余那几人,他著实是喜欢不起来,当光流提出要把他和君麻吕带走时,心头不由自主地愉悦起来,再也见不到他们真的太好了。不过,除去这些已经见不到的人,现在让他产生强烈危机感的便是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意无意地瞥向他们的目光让他感觉很不好,总觉得这个男人是在对他们示威,他眼中藏著掩不住的宠溺,不时动作自然地替光流顺顺头发的,而光流亦没有抗议。

见光流一付高兴样的与成堂君聊天,他现下才知道,原来光流除去细心体贴的一面,还有著活泼生动的一面。可是光流的这一面在他们面前从来没有过,却在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面前表现出来了……这个男人真的这么重要吗?

白和君麻吕的初次反击

想到此,白漆黑的眼眸不爽的微微眯起,指尖凝起一颗小得让人难以用­肉­眼看清的冰粒,无视一旁君麻吕的侧目,他把灌入查克拉的冰粒不著痕迹地­射­到成堂君的小腿。

成堂完全感觉不到危险,动作如同踩到小石子不小心跌倒在地似的。

“阿!初彦你没事吧?”光流见状没做他想,只很是着急地蹲下身子想扶成堂起来。

成堂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地面,那颗作案的冰粒早已融化在空气中。

白微微弯起­唇­角道:“成堂君站不起来么?没事吧?”

面带微笑的白看起来就像圣洁的天使一般,让人无从怀疑起来,而在场唯一的知情者君麻吕倒很乐见其成,长年面瘫的表情亦没有表露出任何破绽。

“还好……”成堂初彦以双手撑住地面想要试著站直身子,无奈却发现自己的左脚毫无感觉的,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这好像不是普通的……

“初彦,我扶你走吧。”光流凑近他正想要把成堂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时,白便开口道:“君,你去帮忙扶著成堂君吧。”

这句话听在君麻吕耳内顿时成了,待会儿如果有机会便加重他的伤势吧。

君麻吕微微敛首示意了解,随即大步走上前一把抗起了成堂。光流很是感激地看了看白,为他的体贴周到而感动,的确,君麻吕这个有著强大体术的忍者就算要扛著成堂走也完全没有问题,白微微一笑上前伸手把光流拉起来。

本来是成堂勾著光流肩膀走的画面顿时成了成堂整个人被扛在君麻吕的肩膀上,白则握住光流的手跟紧在后的画面。

“放我下来好不好……”成堂很感丢人地不只一次提出要求。

“不行,这是光流的命令。”君麻吕每回只道出一模一样的回答。

虽然他们现在身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可是通往车站的路上经过的人还是不少的。路过的人看着这样这样一前一后的四人队伍,都很感惊讶的侧目或是­干­脆调过头来看,猜测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成堂现下突然很后悔,刚才自己没事为什么要故意挑衅眼前的这两位忍者,他以绝对诚心的口气说着,“我现在没事了,真的已经可以自己走了,所以,放我下来吧……”

君麻吕刚想开口否定掉,他身后的光流就有些疑惑的确认道,“真的已经不要紧了吗?”

成堂侧过脸来看着光流,重重的点头示意自己确实已经不要紧了。没等光流开口白先接过了话头,“成堂君没事了么?可是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阿……”

“小白说的对,初彦你的脸­色­确实有些发黑……你不要在意,让小君背着你没关系的。”光流点头赞同白的话,他以为成堂是认为自己麻烦了君麻吕,所以不好意思才要求下来的,所以随后向走在前面的君麻吕确认到,“对吧小君?”

“嗯。”君麻吕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没有关系。先不论其实成堂在他看来并不重,就算是重,他也不能把这个男人放下来让他继续跟光流勾肩搭背的。

君麻吕的这个“嗯”字,在成堂听来就如同判了他死刑一样,他死死的盯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白,白则依旧不为所动保持着圣洁的微笑。

不是说火影中的水无月白是如雪一般的存在么?那眼前这个笑的风轻云淡的腹黑恶魔究竟是谁?

就算君麻吕没有机会能加重你的伤势,这样备受众人瞩目的款待,你也应该觉得很丰盛了吧?

几人各怀心思的走着,其间成堂尝试过不少方法想要重归自由,硬是被白微笑着挡了回去。这种情况一直到路边出现一个小小的公车站牌之后才得以改善。

“啊,就是那里。”光流拉着白超过了君麻吕跑到了前面,盯着站牌上的站名猛瞧,“我看看,现在是在这一站,离去新­干­线还有两站路……”

其实在火影世界并不是没有“公车”这样东西,白也并不是没有见过。可是他一向认为那四个轮子跑起来还没有自己快的东西,他没必要去乘坐。现下吸引他目光的并不是公车站牌,而是站牌上那一个个陌生的地名。

看着这些他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地方,他不仅有些疑惑。照道理来讲,在光流上次突然消失的那两年中,自己不说满世界的跑过了,也大致去了解了几大国有些什么主要的地方。每个国家的地名取的都很有自己的特点,像是水之国的地名几乎都跟水沾亲带故,又或是土之国的地名就全是岩石之类的……但是从这个站牌上的地名看起来,白却完全无法辨别出他们现在是身处在哪个国家内,这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跟原来不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的。

白不像君麻吕那么被动,君麻吕是只要光流需要自己在身边,那么无论是去哪里身处何处,上天下地他都会无条件的跟着。而白,虽然光流对他而言的确是最重要的,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实践经验,他已经了解了凡事需要主动才能掌握大局,更好的去完成。所以现下,他直接带着微笑指向了站牌,朝着光流问道,“我们是要去这里吗?”

“嗯。”光流看着站牌上的时间表,一边随口应着白的疑问,一边抬起左手看自己的手表,“下一班车是整点来,现在时间还差5分钟左右……”

“可是这些地名看起来很陌生,我完全没有听说过呢。”白看似漫不经心的轻念,让光流瞬间僵硬住了。

其实他也知道,自他带君麻吕和白二人初到这个世界的那时起,自己就应该把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完全就是不相同的两个世界这件事情告诉君白二人的,可是一开始是因为土御门宁的搅和,再后来白又和他说了宁次的任务,让他没有心情细细跟君白说明真情。

本来想着反正都已经到家了,那么早讲迟讲应该也没多大关系。却没想到自家老爹那么“热情”非要让他第二天就带着他们两个出门。打算着今天早点起来把这件事说给他们听的,结果自己却又睡过头了……这一连串的巧合让他至今也没把有关于这两个不同世界的事情讲出来。

现在白突然的轻念让光流不得不重新正视起这个问题来。他垂下眼神,没有回应白的话,只是静静思考着,到底要怎么样把这件事说给他们听,怎么告诉他们才会合适,他们现在所在的已经不是原来世界的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说,他们的反应都一定不会小的吧。

“光流,怎么了?”白见光流似乎突然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

“嗯,我有事要跟你们两个说……”光流决定无论怎样现在已经是必须要把事情说出来的时候了,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君白二人还看不出两个世界的差距,可是等到了城里,看到那些繁华的商店……不,就算还没到城里,就只是看到了新­干­线,他们也一定会发现两个世界是有很大差别的。

这里比火影世界更加繁华先进,没有那些拥有异能的忍者们,大城市里的高楼大厦比火影世界里的也­精­致许多。走在路上需要遵守交通规则,有法律的制约,哪怕是正义方的警察也不能够随意的杀人。与火影世界不同的是,这里的通讯工具不是无线电对讲机,不是鸟类,而是电话手机。虽然两个世界同样都有电影院,但是这里的电影院里放映的绝对不会是《亲热天堂》……如此如此多的不一样,他们两个真的可以在这个世界适应并生存下去吗?

看到光流踌躇不安的模样,君麻吕和白不由奇怪的对看了一眼。但是刚刚光流说了有话要说,还是对他们两个说,所以君麻吕很自然的放下了被他一直扛在肩膀上的成堂。

成堂一感觉到自己双脚踏上久违的地面,就连忙后退两步拉开了自己与这两位忍者的距离。现下他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两位并不是漫画中那个让人旁观的悲情角­色­,而是真实存在在自己身边的人。虽然不确定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是否同时把自己的血继也带了来,但是就凭君麻吕一路把他这个至少65公斤的男人,扛在肩膀上走过来却丝毫没见脸红喘气的模样,他也明白了他们一定不同于常人。

他带着警惕来回打量着君麻吕和白。君麻吕还是一副面瘫的模样,只是碧眸里怎么看怎么是对他的不爽,白则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圣洁微笑,但是这微笑现在在成堂看来却和一开始的第一印象完全不一样了。他虽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了这两位忍者,但是他还是很聪明的选择没有开口说话又或是抱怨,以免自己多说多错。

君麻吕看着成堂现在的模样,原本一丝不苟的褐­色­短发因为自己一路抗着的原因变得凌乱许多,脸上的无框眼镜也戴歪了。原本看上去理­性­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现在这样直接看上去根本就是一个不修边幅的路人甲。虽然他这一路上并没有找到机会来加重成堂的伤势,但是眼前这样的结果已经让他很满意了,更何况光流刚刚说了有事情要对他和白说,所以他很­干­脆的撇了一眼成堂之后就走到光流身边站定,没有开口催促只是就这么看着他,等待着他将要说的话。

光流知道自己刚刚那么说,成堂一定不会不知趣的自己凑过来,所以他并没有抬头看,也不知道君麻吕和成堂的暗涌,只是一直埋着头思考。

虽说了这件事情是一定要跟小君小白说清楚的,但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才好。他掂量了一下,抬头看向白,指着身边公车站牌上的地名说,“小白,其实你不知道这些地名是很正常的,因为这里并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些国家之一……这里叫做日本。”

“日本?我似乎确实是不知道这个国家呢。”白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知道的那些国家名,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听说过“日本”这个名字,“原来还有这么个国家的吗?”

“是的,日本是真实存在着的……就如同火之国,风之国,这些国家都是真实存在着的,只是存在于不同的世界内。”光流顺着白的话说了下去,间或看了眼君麻吕,发现后者面上表情不变,但是不难看出碧眸里有些困惑的意味。

君麻吕不懂,不代表白也不懂。光流的这句话刚刚落下,白就自动把自己之前觉得不和谐的地方串联了起来。

光流说的国家真实存在他明白,毕竟无论是火之国、风之国还是现在的日本他都去过,可是什么叫做存在于不同的世界?按照他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日本和火之国、风之国同为国家却存在于不同的世界内。而自己现在身在日本……这么说来,就代表了自己现在并不在火之国、风之国所在的那个世界里了?

这么说起来,光流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确实问过自己愿不愿意跟他回家,回他的家。那也就是说,日本这里才是光流原本的家,也就是说他和君麻吕,在一开始遇到光流时,光流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到的他们世界,之后的生活,一起发生的任何事情也其实并不影响光流,因为那里并不是他原本的世界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确实不难解释在光流消失的那两年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们怎么找都无法找到“土御门光流”这个人。那是因为光流回家了,回到了这边的世界,回到了这个日本。

而之前光流在被佐助逼着要自封能力的时候,也确实曾经无意中提到了有关于“原本的世界”这一类的话,那么其实那并不是光流的无心之语,而是确有其事,只是光流原本都把一切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那次是被佐助刺激到了所以都爆发了出来?

虽然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他越想越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能够对上号,变得合情合理了起来。

无论是才到这里的那种违和感,光流突然冒出来的“少爷”身份,奇怪的食物,不明白的未知事物,那叠看上去很像货币的灰绿纸张,路上行人的怪异打扮,还是现下公车牌上这排他完全没听说过的地名……这些无一不证明了他的猜测。

他们现在,确实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腹黑VS腹黑

光流虽然是下了决心想讲出来,但是看着君麻吕有些疑惑的表情,还有白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他还是有些担心的问出了口,“小君小白……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看著光流忐忑的样子,心微微一突,他这话的意思会是自己想的那样么……?他接过光流的话,帮他把话说完整了,“你是想说,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原本的世界了,对吧?”

虽然光流原本就是想要让君白二人明白这个事实,才会主动说出这番话来的,可是白这样突然把事情明白的戳破,让光流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猛的抬起头来。他有些担心君白二人会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责怪自己冒冒失失就把他们带来了这个他们不熟悉的世界。可是他抬头却只是见到了白习惯­性­的温暖微笑。

白看着光流如同受惊小动物一般的表情,不自觉就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其实,无论白思考问题再怎么周到,他也只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突然从自己熟悉的世界到了未知的地方,说完全没有不安是不可能的。

可是,火之国,风之国又或者是日本,这些地方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从小生活在一起的、真正对他有意义的两个人现在都在自己身边,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土御门光流,竹取君麻吕,只要这两个人在自己身边,那么即使是在日本,即使是换了个世界生存,又和原来有什么不一样?

更何况,如果是在这个日本的话……那么什么宇智波兄弟,什么风影啊木叶上忍的,全部都会离光流远远的了。那些令他看不惯的家伙们并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如果在这里只有他们三个生活在一起的话,那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反而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呢?

想至此,白伸出手去搭在光流的肩膀上,同时弯下腰对上光流不安的眼神,眼中是满满的暖意,“其实,我很高兴光流愿意到哪里都带着我一起呢……”

光流闻言有些呆住,他原本以为自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时候,即使君白二人没有责怪他,也是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够接受的,可是看小白现在的模样,他好像完全不在意的一样……那么小君呢?

想至此,光流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没说话的君麻吕。君麻吕在接受到光流不安眼神的瞬间,朝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自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光流对他说出了“相信我”三个字的那时候开始,君麻吕就一直无条件的信任着光流。无论是他消失还是他再次出现,无论是他留下了自己还是带着自己一起走,君麻吕从来都认为自己只是为了光流而活着的。

努力练习自己特有的能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起来,一开始只是为了要保护光流,用能力作为自己唯一的筹码可以一直呆在光流身边。到后来根本就变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信念。

即使是被留下,他也没有抱怨没有难过。一开始他确实以为是因为自己太没用,好不容易身为辉夜一族这种天生战士的身体,却还有什么该死的遗传病。以为光流是因为对自己失望了所以离开了自己,但是这种想法在白告诉他一些话之后,完全的消失了。

白说他是眼睁睁看着光流消失在他面前的,但是光流消失之后,他的遗传病症也同时消失了,也就是说不药而愈了。

这么说起来,联合土御门家神秘的力量,脑子再转不过弯来他也能明白了,光流是为了替他治疗那个遗传病才被迫离开的吧?也就是说,光流并没有舍弃他故意留下他,而是重视他,为了替他治疗而不得不离开?

光流说过他并不是怪物,光流讲过辉夜一族很强大,光流为了帮他治疗遗传病而被迫消失两年,光流再次出现之后会因为自己没有认出他而显得伤心……一切的一切,他的生活,从8岁那一年开始,就一直围绕着名叫“土御门光流”的这个人在转动,现在已经无法停止了。

在身体能够自如行动了之后,君麻吕就和白一起回到了那个当初第一次见到光流的地方,希望能够在这里再次见到光流。虽然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会发生的机率很渺茫,但是在找寻了任何地方都没有光流的下落之后,也只能全当死马当活马医,希望奇迹的出现了。

如果奇迹出现,那么他一定紧紧跟在光流身边,再也不会轻易让光流离开。哪怕光流是为了他好也不允许,因为他已经养成了生活中的一切只围绕着光流转动的习惯,而且已经无法改掉了……

君麻吕的碧眸紧紧的盯住光流不放,脑中回响着白刚刚说的那句话。

即使现在他们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那又怎么样?他很庆幸光流愿意带着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他不管光流是哪个世界的,是人是神,即使是恶魔也不要紧,只要光流愿意带着他一起,那么他竹取君麻吕,就一定会紧紧的抓住土御门光流,只为了这个人而活着!

“嘀嘀--”

远处突然传来的鸣笛声打断了光流与君白的对话交流,光流突然醒悟了过来,先不论君白二人对他的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想法,至少从表面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太过激。那么今天出门的计划应该还是要继续进行的,所以,这辆公车要是赶不上那就糟糕了!

他直接拉住了小君小白站到了停车点,准备等车一停下就直接上去的,随后突然记起了自己身后还有个行动不便的成堂。他回头看了眼,却发现成堂蹲在原地,正以手托下巴面上带着笑,一脸兴味的来回看着他们三个人。

光流看见成堂熟悉的狐狸式笑容,明白他一定又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有些无奈似的撇了撇嘴说道,“喂,初彦,你不是也要乘车的吗,怎么不过来啊?”

成堂双手一摊似是很无奈一样说,“我也想过去啊,可是我的腿到现在都还是麻着的……不如你过来扶我一把吧。”

“好。”光流毫不计较的就打算走过去,白扯住了光流没让他过去,同时眯着眼睛看向对面的成堂。他现在有些疑惑,自己刚刚表现的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这个名叫成堂初彦的男人看上去并不笨,他应该是知道自己不愿意让他和光流多接触的,那现在为什么还会主动要求光流过去扶他……主动挑衅很好玩吗?

而且他刚刚虽然小小的­阴­了一下成堂,但是白确定,朝着成堂弹­射­出去的那粒小冰粒绝没有这么大的威力,以至于他到现在还腿脚麻痹没办法走动。毕竟成堂和光流看上去相交匪浅的样子,如果自己做过头了没办法向光流交待……那么成堂现在为什么要装出一幅自己依旧无法走动的模样,故意想要骗光流过去扶他?

成堂看着白扯住光流的动作,更加确信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一开始他并没看出君麻吕和白有什么异样,在他的心目中,君麻吕依旧是那个以大蛇丸为生活中心甘心被利用的可怜孩子,而白也依旧是那个跟在再不斩身边愿意成为他工具的如雪少年。可是当他说出自己是光流男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有两道名为气愤的目光朝着他刺了过来。

从那个突然的跌倒开始,他就发觉了问题不简单。这一路上都很平整并没有什么会绊人的东西,自己跌倒之后也确认过周围并没有绊脚石。最主要的是,他那时是膝盖突然一软,然后整条腿都失去了知觉处于麻痹状态。与其说这种情况是被东西绊倒的,倒更不如说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腿部,还必须是正巧砸到会使腿部麻痹的|­茓­道,才有可能出现。

联系到水无月家的血继和忍者的身体素质,他当下怀疑是不是白暗中做了什么手脚让他跌倒的,却在白看似圣洁的笑容下决定否决掉这个念头。那个纯洁的少年和自己是第一次见面,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可是还没等他真正打消这个念头,白那道看似纯良却一听就明白另有玄机的话语在他身后响起。白居然提议让君麻吕背着自己走……从表面上看来白好像的确是为了他在着想,因为怕他的行动不便才提议由别人背着走,光流也丝毫不反对还看似很感谢白的样子,君麻吕更是二话不说就行动了起来。

可是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样的痛苦,只有自己才知道阿!

君麻吕全身上下都硬梆梆的,一路被他倒过来抗着,以胃部抵着他的肩膀,走路一颠一颠的弄的自己胃都疼了。这还不算,自己出门时才弄好的形象,是要去约会的形象阿,就这么完全被他破坏掉了。头发乱了,眼镜歪了,这暂且不谈,最令他不能忍受的是这一路上行人的指指点点--好吧,你君麻吕是转过身去的看不见,接受他们目光洗礼的可都是他阿!

成堂越想越气,越气脸上的笑容就越完美。嗯?管你是忍者还是孤儿,当他成堂初彦是好欺负的吗?这个梁子他们是结定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这两位忍者,只能依据现状猜测,他们两个能够心甘情愿跟着光流出现在现代日本,那也就是说,光流在他们心目中应该是如同大蛇丸和再不斩一般重要的存在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就不难解释白和君麻吕为什么会对自己有敌意了。毕竟他们生命中唯一的大人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看似和大人熟悉到可以勾肩搭背程度的人,他们当然会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从而对他有敌意……但是,好像问题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成堂的笑容并不像白那样的圣洁,他总是会很平淡很若无其事感觉的笑着,以此来麻痹对方,让别人看不清他的真正想法。之前看到白对光流做出的亲昵动作时,他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完全想错了某些问题,还有那些问题的关键处到底是在哪里。

如果说水无月白和竹取君麻吕,他们两个真的只是把光流当成是他们的大人来看待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会对着光流,用这种看似宠腻的表情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的……

成堂对于白的这种表情并不陌生,因为他自己曾经也经常会对着他以前的那些女友们露出这样的笑容,顺便说着些甜言蜜语……难道说,他们对于光流,竟然是那样的感情吗?

对于成堂来讲,从小一起长大的光流就是他一直护着的弟弟一般的存在,在不确定君白二人是对光流有着怎样感情的现在,他并不能作出什么切实的针对措施,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清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无框眼镜后的褐­色­眸子似乎闪过了一道­精­光,是不是确如他猜测的一般,只要小小的测试一下,应该就能立见分晓了吧?

成堂看似无奈一般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腿并没有说话,而那一边被白拦下的光流见状有些着急了。他从小和成堂一起长大,当然知道成堂是那种能力很强,以至于有什么事情都不会轻易说出来麻烦别人的人。他会说出让自己过去扶他一下,那也一定真的是他的腿还处于麻痹的状态,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才会提出的。

光流带着焦急的回头对着白问道,“怎么了吗?公车马上要来了阿,初彦现在没办法行动,我得过去扶他一起走。”

“不用。”白温和的朝着光流笑了笑,“君会负责到底的,对吗?”

讲后半句话的时候,白很自然的把脸转向了一边的君麻吕,而君麻吕在白还没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走过去,继续他刚刚的抗人行动了。

原本只是想刺激一下君白二人让他们露出点端倪,好看出他们对光流究竟是抱着怎样心情的成堂,在看到君麻吕一脸面瘫相打算朝自己走过来的同时,飞快的暂时把这个念头丢到了脑后。

他可不想再来一次“空中颠人”的感觉……成堂以手抚额,用听起来非常哀怨的口气说道,“算了光流,我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应该还能走的了。”

一边说着,他有些摇晃的自己站了起来,错过了君麻吕缓缓向着光流的方向走过去,其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吓的光流下意识想要甩开白的手直接过去扶成堂,却被白紧紧的握住不让他离开。

光流现下顾不得去想白为什么不让他离开,他双眼紧紧的盯住看似行动不便的成堂,嘴里却是对着白说道,“小白,你先松手啊,让我过去扶着初彦,不然他会跌跤的。”

没等白开口回答,成堂就用叹息一般的声音说道,“啊,我没关系的,光流你还是好好照顾他们吧……能看出来,你是他们很重要的人。”

“可是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阿!”光流听着成堂这么说有些着急了,他不想成堂误会自己,以为自己现在已经不把他当作重要的朋友来看待了,所以抽了抽手想要让白放开他,好过去扶着行动不便的成堂,却发觉白依旧没有松开手。

其实白在听到光流刚刚那句话的同时,脸上的笑容就突然一冷,可是后来又感觉到光流想要抽手离开的行为,反而却露出了一个比原先更加温柔的笑容。好,很好,虽然不知道这位成堂君究竟是什么打算,但是看样子似乎是想跟自己扛上了,嗯?

成堂用看似淡然却了解一切的表情,有些哀怨的向着光流瞟了一眼,好像在责怪光流有了新朋友就忘记旧朋友一样的眼神,令光流非常的着急。可是他不知道白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就是一直拉住自己不让他过去扶成堂,所以也只得先转过头来看向白,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在光流转头的瞬间,就摆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他轻轻点了点头,对着光流说,“我们一起过去吧。”

光流点点头,拉着白就向成堂的方向快速走了过去,成堂亦摆出一副镇定的模样等着他们走过来。

不过还没等光流和白真正走到成堂面前,公车就“吱--”的一声刹车停在了成堂的面前。

对白而言的内忧外患

或许是前几天下雨的原因,路边还有些积水,此时公车刹车时正好从水坑上方驶过,带起一片泥水朝着成堂溅了过去,成堂下意识的右脚向后斜跨一步,打算让开这些泥水的,却感到自己右脚又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中|­茓­道一般,突然一软就失去了知觉,他没办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片脏水向自己泼过来……

“成堂君,怎么这么不小心。”

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成堂感觉自己身子被什么人带了一下,错过了一部分原本向着他正面飞溅过来的泥水,现下只有腿脚处被沾湿了,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那个扶他的人,却只看到一个完美无瑕的温柔微笑。

白扶着成堂没有说话,倒是一边的光流有些着急似的问道,“初彦你没事吧?”

“我没事……”成堂回完光流的话,反把视线集中在白的身上。他明白,自己刚刚腿脚突然的麻痹,一定跟眼前这位笑的风轻云淡的忍者脱不了关系。

“成堂君没事吗?我看还是我扶你上车吧,车门口有台阶,你应该是不太方便的吧?”白体贴的笑着,同时在车门打开的瞬间手部微一用力,把成堂先托上了车,自己则跟在他后面上了车,光流见状也拉起君麻吕随后一起上了车。

其实成堂原本是打算跟光流坐在一起的,因为公车上都是两人一排的座位,所以在他在带头坐下后朝着光流招了招手,示意他坐过来,没想到却把光流身边的白招了来。

“成堂君,你是打算要去哪里的?”白走过来直接坐在了成堂身边,转而看似闲聊一般问道,成堂则被迫坐在了靠窗的里面位置上。

成堂探出头去看了看,隔着一条过道跟他们并排的那边分别坐着君麻吕和光流,也就是说这样直线算起来,他和光流隔着君白两个人外加一条走道,隔开这么远的距离,是故意的吧……成堂收回了目光,带上惯­性­的微笑回答了白刚刚的问题,“啊,我是打算乘车转新­干­线然后去东京的。”

“哦,这样吗?那跟我们正好顺路呢。”虽然白不知道光流是不是打算带他们去那个名叫东京的地方,可是他们也的确是要去乘坐新­干­线的。“那么成堂君去东京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啊……”成堂抬眼看了下白,在见到对方看似温暖微笑的同时眼神一闪,他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去随便逛逛而已。”

实际上成堂原本是跟女孩子约好了在假期的最后一天一起去看电影的,可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路上遇到一整个假期都找不到人的光流,更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君麻吕和白摆了一道!

此仇不报非君子,何况自己现在的形象的确也不太适合去约会了。所以成堂略为一思索,就决定等下抽空打电话给原本的约会对象,告诉她自己临时有事改天再约,今天就跟着光流他们,看看君麻吕和白是否确如自己估测的那样,弄清楚他们对光流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感情。

“那么你们呢,是打算去­干­什么的吗?”由于距离太远成堂问不了光流,就只能询问身边的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虽然这句话用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可是他确实首先要弄清楚光流带着这两位忍者出门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光流想要帮我们添置一些合适的衣服,所以才出门来的。”白回答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弯起,略一低头,白净的脸上好像散发出名为温柔的光辉一般。没有束起的黑­色­发丝顺着肩膀滑落到身前,更加衬托出无暇的脸孔,现在的白看上去,比成堂见过的任何女孩子都还要漂亮……不过!这种漂亮只是假象而已,白那个看似温柔的微笑到了成堂的眼中,那就是腹黑的伪装啊伪装!

成堂心中想法不断,但是脸上却只是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他伸手扶了一下眼镜,带着面上的微笑对上同样微笑着的白,“原来是这样的么……”

--这边两个心机沉沉的家伙扯起伪装来拼笑容,相对之下,那边的气氛就要单纯许多。

光流在车行使了一段距离之后看了看时间,发现分针已经快要指向10的位置上了,心里有些怕赶不上新­干­线,但是随后想了想,他现在人已经在公车上了,总不可能去催促司机快点开车,所以也就不去管他听天由命了。

想起他们这次去东京的目的,是要帮君白二人买合适的衣服,他脑中转了一圈,却怎么也想像不出他们俩究竟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才合适,所以­干­脆朝着身边的君麻吕问了出来,“小君,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君麻吕闻言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类似于“自己喜欢什么”这一类的问题,所以光流突然的问话令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光流问他他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可是他从小对穿着就没有讲究的,以前在辉夜一族时因为自己很早就显现出血继的关系,他从6岁开始就一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全身上下只有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仅供遮体……

虽然曾经有个送饭的婆婆好心,想提供一件粗布衣服给他御寒,让他可以熬过寒冷的冬天,却被看守他的人一脸嘲讽的挡了回去。

那个看守他的人说,像他这种恶心的怪物,不需要穿人类的衣服,反正就算是穿在身上了,没过多久也一定会被他身上突出的那些锋利骨头撕裂的……

他把那个看守的话放在了心里,所以即使之后遇见了光流,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穿着上的问题,因为在他心目中他是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的,他只要把生命的重心全部放在光流身上就可以……可是现下光流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君麻吕一时无从答起,只能直直的看着光流不作声。

光流半天得不到君麻吕的回答,­干­脆自动帮他想了起来,“比如说,什么颜­色­的?嗯……小君的话,应该习惯穿那种宽松的衣服了吧?以前都穿的那样……”

“你帮我看就好。”君麻吕看着光流为了他认真思考的模样,长年面瘫的脸上没有露出表情,但是眼神却温柔了许多。他微低下头,看着眼前一脸苦恼状的光流说道,“我穿什么都可以。”

光流闻言看了一眼君麻吕,有些不爽他无所谓的态度。自己在这边辛苦考虑要为他们添置这个世界的衣服,当事人却一幅完全不在意的模样,他皱起眉头瞪着君麻吕抗议道,“那我买裙子给你穿好了。”

“好。”君麻吕面­色­不变丝毫不在意的快速回答道。

“……”光流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他别过脸去看着窗外说不出话来,自己只是气话开开玩笑而已,君麻吕却好像当真了一样,这感觉怎么好像在包容自家淘气弟弟的哥哥一样?(儿子你不觉得这更像包容自己女朋友撒娇的感觉么?)

“吱--”

突然的紧急刹车令光流整个人惯­性­的向前冲,君麻吕见状伸手一拦,还没等他把光流护住车体又突然猛的一转弯,光流随之向着君麻吕的方向倒了过去……要不是君麻吕及时伸手接住了光流,估计他现在整个人应该是趴在地上的了。

“小君……嘶……疼疼疼……”待车子平稳行驶了之后,光流自君麻吕身上撑起上半身,一手趴在君麻吕的腿上另一手抬起来揉着自己的额角,从手肘间露出的金绿­色­眼睛里透着些潮湿的泪意,看样子真是撞的不轻。

君麻吕看着这样的光流,微微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他有些自责自己就在光流身边却没有好好保护到他,所以低下了头看着光流,眼中满是歉意的说道,“抱歉……”

“啊,这不怪你的小君。”光流放下原本揉着额头的手摆了摆,从他放开的部位能够清楚的看到他额角上一小块红红的突起,“这是惯­性­的原因……”君麻吕伸手轻轻抚上那块红肿,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抱歉……”

没等光流再继续说什么,从白和成堂所在的位置就突然传来“铃铃”的下车铃响,随着那声铃响整个车子也“吱嘎”一声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

光流有些奇怪还没到下车的地方为什么白他们会按下车铃,他把目光投向白和成堂的所在位置,看到的就是白略带惊讶的表情。

白指着刚刚按下去的下车铃,调过头去用非常无辜的语调对着成堂说道,“成堂君,很抱歉,我没想到它真的会响起来……”

“没、关、系!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说清楚!”成堂尽力维持着自己的笑容,但却不难听出他语气有些颤抖。

“小白?初彦?你们……”

没等光流把情况弄明白,前头就传来了司机不耐烦的声音,“是谁按了下车铃要下车的,快点下去啊,车子还要继续开呢!”

“就是啊,谁按的怎么还不下去。”

“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啊!”

四周传来的抱怨声令光流缩了缩脖子,他理亏的拉着君麻吕就站起了身子,没有多问带着头下了车,白紧随其后,成堂见他们三人都下车了,自然也跟了下去。

看着绝尘而去的公车,光流有些无奈了……虽然这里离新­干­线站并不算太远,就是走路过去也不是很麻烦,但是问题是现在的时间已经快要到10点20分了,新­干­线是准时10点30分进站的……他们得要抓紧时间才行!

一边加快速度向着新­干­线的方向走着,光流有些好奇的向着白问道,“刚刚……为什么要按下车铃?”

“啊,说起来我很抱歉。”白一脸歉意的把脸转向成堂说道,“成堂君,虽然你没有说清楚那个按钮是下车铃,虽然你没有告诉我按了下车铃会有什么后果,虽然你没有阻止我去按那个下车铃……但是我还是需要跟你道歉的。”

成堂听着白一连串的“虽然”和最后的那个“但是”,本来完美笑着的嘴角弧度也不自觉出现一道裂缝……啊啊,火影中也是有公车这种东西的吧,我怎么知道你连下车铃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有我明明阻止了但是有用吗?你这是道歉吗?我怎么听着觉得是指责还差不多吧?

光流听了白的道歉也大致了解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猜想也许是小白和初彦聊天时正好聊到了下车铃,然后小白由于好奇就去按了,结果初彦没有阻止……具体说起来,也没有谁对谁错的,以后跟小白说一声让他注意就好了。

--光流的猜想完全错误。

实际上成堂想的没错,火影中也是有公车这种东西的,白虽然一向觉得没有必要去乘坐,但是他也不是从来没有乘坐过,所以下车铃是什么,他当然是知道的。之所以在知道下车铃是什么的前提下,他还会去按刚刚车子上的下车铃……那是因为他看到了君麻吕抱着光流的画面,他觉得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太好了,好到他想要找点什么事情来打破这种气氛……

简而言之,就是白吃醋了。

一行四人几乎是小跑着向新­干­线站行进,很快的,那个标志­性­的建筑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可是还没等他们真正进入大厅,就听到了大厅里传来公式化的广播声。

“Ladies and Gentlemen, welcome to Shinkansen. Thank you for choosing the NOZOMI Superexpress train service,the destination of this train is Tokyo.”(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新­干­线。感谢你们选择希望号特快列车的服务,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是东京。)

“惨了,死初彦都是你啊,快点快点,小君带着初彦我们用跑的,还好昨天家里已经买好票了,希望能够赶得及啊!”

存在的意义与被看穿?

光流的话音刚落,成堂就觉得眼前一晃,等他回神过来就发现自己再次处于了“空中颠人”的状态……他虽然很感谢光流照顾他腿脚不便,在这种时候还想着路上要带他一起走,可是可以考虑换一种他比较能接受的方式吗?

白几乎是半抱着光流在走了,他和君麻吕不约而同的都把查克拉附在脚底,原本就比一般人快的速度经过查克拉的加成更是快了一倍不止,虽然新­干­线是赶上了,但是同样的,他们也招来了无数视线。

感受着新­干­线才启动时的那种惯­性­,光流以手扶住车门弯下腰来喘着气,眼神不自觉瞟向车窗外渐渐快速向后倒退的景­色­,有些庆幸若不是身边有君白二人,这趟新­干­线一定是赶不上的了。

“这几位乘客,列车才行使时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好吗?一会儿会有乘务人员过去为您检票的。”

“啊,好的。”光流抬头看着乘务员小姐点了点头,随后掏出自己身上的三张车票看了看,“第7车厢23座……”

“去第7车厢的话,请往这边走。”乘务员小姐一脸微笑的作出一个手势指着左边,“穿过这里就是第7车厢了。”

“谢谢。”光流半鞠了躬表示感谢,随后拉起身边的君麻吕就向着乘务员小姐所指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真正到了乘务员小姐所指的车厢,才发现这里即使算不上是豪华车厢也能算得上是上等车厢了,窗明几净的,座位都是布艺沙发。座位是面向正前的一排一排,而一排里一边是3人座,一边是2人座,但是靠背并不是很高,所以整个看上去他们可以很容易前后回头说话,而他们所在的位置边上,已经坐着一位看上去很年轻很时髦的小姐了。

光流看了看这样的情形,回头对着成堂问道,“初彦,你的车票是多少号?”

成堂抬手挥了挥自己的车票回答道,“是隔壁8号车厢第11号……不过我可以试着去跟那位漂亮的小姐询问一下,看她肯不肯跟我换个座位,这样就能跟你们坐在一起了。”

光流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看着成堂貌似潇洒的走过去和那位漂亮小姐搭讪,心里不由一阵感概,成堂还是那么会说话啊,看这位小姐头一点一点的样子,肯换座位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了。

光流想的不错,没过两分钟,那位小姐就掏出了自己的车票,在成堂“温柔”的注视下一脸娇羞的跟他换了车票,随后向着第8号车厢走去,而成堂在目送了那位小姐的离去之后朝着光流他们胜利的微笑了一下,示意自己已经搞定了,让他们过来。

“初彦,你还是这么厉害。”光流开心的带笑走了过去,没有多想直接坐到了成堂旁边,他的这个举动让白一直微笑着的脸冷了一下,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那种令人觉得温柔的笑容,好像刚刚的变化都是错觉一般。

成堂没有放过白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但是他面­色­不变,口中答着光流的话,“啊,那是,你不看看我是谁阿。”

“成堂君一向是这么会说话的吗?”白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对面是成堂,身边坐着君麻吕,“刚刚看成堂君和那个女孩交涉的样子,好像很老练呢!”

“是噢。”光流笑嘻嘻的接过了白的问话,调侃一般看向成堂,金绿­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初彦被学校里的女生们称作‘最佳情人’呢,对吧?”

“对对……那么由我这个‘最佳情人’当你的男人,是不是觉得很荣幸?”

“喂喂!不是早就说过叫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的!”

成堂一边跟光流打打闹闹的开着玩笑,目光却瞟向了坐在他正对面的白,想要看看白对于他这个玩笑的反应是怎么样,因为如果白对于光流的感情确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么白在听了自己这么说之后,一定不可能再像平常那么淡定的样子不表现出任何反应的。

可是没想到白却真的一直保持着微笑没变,他把自己目光瞟向了他身边的君麻吕,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并不需要自己出头,因为君麻吕对成堂的这些玩笑话是不可能没反应的,却没想到看到的是君麻吕一幅出神的样子。

这回心思细腻的白确实是猜错了,君麻吕的的确确并没有把成堂那句话听在耳内,而是陷入了深思中。

一直以来存在於他心内的疑惑彷佛得到了解答一样,甫来到这个世界,他便一直有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然而,他却说不出来是那儿不对劲。

辉夜一族之所以被称作天生的战士一族,除了他们天生的血继原因和强大的爆发力之外,还因为他们对于战斗这方面非常的敏感,像是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强大许多,又或是对方扮猪吃老虎虽然实力强大但是却装作弱小之类的,他们有一种天生的直觉,可以让自己免于陷入危险中。

在到了这个日本这个国家之后,君麻吕就一直没有感觉到在原来世界里三五不时的那种紧张感……不、不是紧张感的问题,是除了他和白之外,他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查克拉”这种物质的存在。

想到即使是在原本的世界里,也只有忍者村里的忍者才会比较多,像是一般的村子里,连忍者都不会有很多的,查克拉这种东西比较稀少感觉不到也是很正常的,可是这一路上遇到的人也不算少了,除了自己和白,连一个拥有查克拉的人都没有碰到过……这一点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坐在公车上还不觉得,但是自从上了新­干­线他就感觉到有点不太一样的……火影的世界里,充其量也就是有火车这种东西,君麻吕还只是听说并没有乘坐过。不过即使没有乘坐过,他也能区别的出新­干­线和火车的不同点。

看著窗外景物向后倒退的惊人速度,看著拐弯时前面一眼望不到边的轨路,还有周围人虽然没有力量、没有查克拉,但是却依旧谈谈笑笑毫无危机感的模样,他心里不由的升起一个念头。

难道现在他们身处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完全和平的世界吗?这里没有忍者没有战斗没有危险吗?假如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竹取君麻吕又该何去何从呢?

一直以来,他的目标都是变强然后保护好光流,光流是一个把自己自幽暗无光的深渊拉上来的人,光流是头一个不把自己看成怪物的人,从他懂事开始,他便感觉到其他人一直以某种异样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后来的他才知道,那是因为他拥有一种名叫尸骨脉的血继。

就因为这种力量,所以他受到外人的排斥,每个人都把他看成怪物,就连他的族人亦同,曾经的他想著说不定自己一辈子便是这样过了,在那个如同密室般的房间就这样过著,当时的他并不排斥成为别人的利用对象,长期无人陪伴的生活让他变得渴望被别人需要,是的,就算是利用自己也没有关系。

很小的时候他总会想着别人在有事时便提及一位人物,“神”。

他无数次期盼著神来给他救赎,然而那些所谓的神并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他开始迷茫了,是因为他这种人不配得到救赎吗,还是世界已然遗忘了他?

整天待在黑暗无光的密室,他的人生除去发呆便是杀人,“君麻吕”这三个字,只有在族长需要杀手时才会被唤出口,怪物就像他另一个名字一般。

在光流突如其来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真的打从心底感激起神来。

原来神并没有遗忘自己,可是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作为回应,於是他只得努力变强,除去一身形同怪物般的力量外,他竹取君麻吕并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心底的迷雾开始渐渐消散,他总算明白来到这个新世界后,他心底一直隐隐若若浮现的不安是为了什么……

原来直觉早就告诉了他答案,这个世界与木叶并不一样,这儿并不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所以光流才能表现得如此放松。

碧眸闪过一抹苦涩,看著与成堂相谈甚欢的光流,现在的光流还需要自己么?

在这个和平的世界,他的存在意义彷佛被抹杀了一样,现在的光流还会需要自己么,需要这个只有一身杀人力量的自己?这个念头一起,心脏便顿时揪紧……

在旁人眼中的君麻吕,他一直都是冷漠自持,傲慢无礼的,然而,谁会知道这一切的冷漠傲慢只是为了隐藏心底的自卑感?

只有在白和光流面前,他才能真正地放松自己,这是因为他明白,只有际遇和他差不多的白和光流是永远也不会因为他的力量而对他改观的,每每想到此,他的心底便不由得划过一道暖流。

他之所以能安心待在光流身旁享受他对自己的关爱是因为他的力量,他有自信能保护好光流,为了光流、为了能一辈子跟随在光流身边,他一直以来的目标便是成为强者,超越宇智波鼬、超越日向宁次这些被称之为天才的人,成为最强之人。

只要是光流所希望的,他都会认同,即使旁人告诉他这是错误的,他听后只觉嗤之以鼻,他,竹取君麻吕,这辈子只认定光流这个人,他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左右,一直都偏执的认为只有光流的话才是绝对。

他的人生可以说除去光流外便一无所有。

为了光流所以活下去,为了光流所以变强,为了光流所以杀人,为了光流……

他整个人生彷佛就只是围绕著土御门光流这个人在转动而已。

日向宁次曾经告诉过他,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光是这样过下去,他应该有著自己的背负,有著自己的目标,有著自己的计划。

日向宁次说,他的背负便是让分家站起来让宗家再也不能看轻分家的人,他的目标是变强,他的计划是在木叶这地方争得一席之地让宗家看清分家与宗家的人其实并没有任何不一样。

对於这些君麻吕听在耳内并没有放在心内,在他说来,整个世界只有光流并没有什么不好。日向宁次这个人跟自己是不一样的,作为分家他是比人看不起,可是他还是有著自己的家人,而他,从一开始便被人定位成怪物,旁人见著他只觉恐惧,那样的眼神他已经见得太多了。

对比起我爱罗这个同样被称之为怪物的人,与自己不一样,我爱罗为了争取别人的认同而努力成为一位负责任的风影,记得我爱罗曾经问过他为何宁可缩在光流的背后,只为了保护他而存在著,或许可以说他是逃避现实的残酷,又也许是因为光流是得来不易的希望,所以他不愿离开光流半步,要他像我爱罗一样长期与光流分开,这种日子光是想想便觉得不能忍受。

在这个新的世界内,只有一身力量的他一下子成了没有价值的人,这让除去光流以外什么都没有的他心慌了,万一光流说放手让他自己去闯一片天,又或是再也不需要他,这样的话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光流,如果你不再需要我了,我……

“小君,你怎么了?”光流发觉了君麻吕的表情似乎是有些不对劲,他不放心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走到对面的君麻吕面前低头看著他问道,“怎么都不说话?”

“……”被光流的问话声惊回神的君麻吕,一抬头就看到光流担心的表情。

不想被人看穿情绪的君麻吕半垂下眼帘,他强自压下心底传来的恐惧感不想露出半点异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眼睛不敢正视光流,他真的很怕在光流眼中读出类似于“我不再需要你”之类的讯息。

虽然君麻吕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常年面瘫的脸上也没有显现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可是不仅从小跟他生活在一起的光流和白看出来了,就连初次见面的成堂都看出来他和刚刚不太一样。光流把视线放到了坐在君麻吕身边的白身上,想从白那里得到君麻吕究竟怎么了的答案,白却在接收到光流询问眼神的同时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君麻吕的样子……他一定是有什么心事,能让一个思想单纯一心只向着光流的人放在心里的事情……会是什么事?

一时间车厢里都没有了说话声,成堂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刚刚想要说点什么打破这种气氛的时候,隔间外就传来一个听上去非常悦耳的女音,“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

大家把目光都放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身上,她个子不高,圆圆的小脸看上去很可爱,一头染成了淡黄|­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衬得她的脸更加白皙,此刻她似乎是有些害羞一般的看着君麻吕说到,“这位……这位先生,那个……我很想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一边说着,她朝着君麻吕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自己很有诚意。突然听到这样的问题,即使是长年面瘫的君麻吕,脸上也不禁出现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他有些怀疑的微微睁大眼睛,看着面前那个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不确定的问道,“想要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那个女孩子抬起脸来,红红的面上似乎是有点害羞,“我……还有我的几个好朋友,从你们几位一上车就注意到你们了。嗯……那个,您长的很像我们崇拜喜爱的一个人,所以我们很想知道您的名字……”

“这位美丽的小姐,想得到别人姓名之前,先报出自己的名字这是常识吧?”成堂觉得这女孩子的问题听上去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的,所以在看到光流他们几个暂时都没有讲话的意思之前,他先接过了话头问道。

“啊!真是不好意思!”那女孩闻言又是抱歉的一鞠躬,随后抬起脸来,一脸期望的看着君麻吕说道,“我叫作水树千寻……那个,请问您……”

“我叫竹……”

“他叫土桓,土桓君麻吕,是我的大哥。”

光流赶在君麻吕说出自己姓名之前抢先说了出来,他可不想让这个世界的人知道有“竹取君麻吕”这个人的存在。君麻吕看了一眼光流并没有否认,虽然他有些奇怪光流为什么要骗这个女孩子,但是既然是光流这么说了,就一定有光流自己的道理,他只要听着就好。

“‘土桓君麻吕’?这么说,您真的叫做君麻吕了?”

那个名叫水树千寻的女孩并没有在意光流的Сhā话,只是一脸惊喜的看着君麻吕说道,“真的这么巧么?我还以为自己在现实世界里看到真的君麻吕大人了。”

君麻吕……大人?

白一脸深思的把目光来回放在君麻吕和那个女孩子身上,感觉有些奇怪……怎么好像这个名为水树千寻的女孩子是知道君麻吕这个人的,还表现出一副很惊喜的样子,难道君麻吕认识她吗?可是自己几乎可以算是从小和君麻吕一起长大的,印象中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难道她是他在遇见自己之前认识的?会叫君麻吕“大人”的……真是想像不出她是什么身份……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这个女孩子真的是从小就认识君麻吕的话,是不是表明这个女孩子也是从自己原本那个世界过来的?

“还有……这位,我也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

没等白思考明白,那个女孩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把目光转向了一直没说话的白,眼里满满的都是兴奋和喜悦,白见状微微笑了一下,刚要开口,光流又接过了话去。

“他是土桓白……是我二哥。”

“‘白’吗!?真的好巧,不仅长相,就连名字也这么巧!”光流话音刚落,那个女孩子就一脸惊喜的双手一拍,看样子若不是面前有人在,她立刻就会兴奋的跳起来一般,她努力镇定了一下之后把目光转向了光流问到,“君麻吕是您的大哥,白是您的二哥……那么您的名字是……?”

“……我叫做土桓光流。”光流似乎是没想到那个女孩子会这么问,稍稍愣了一下才说出自己的名字来,但是那名叫水树千寻的女孩却在听到了光流的自我介绍之后呆了一下,随后自言自语道,“光流吗……?可是好像《NARUTO》里并没有‘光流’这号人物存在的吧……?”

君的迷茫与白的决心

在听到这个女孩子这么说的瞬间,光流和成堂就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果然,无论穿着上怎么改变,从长相和气质上,总归还是会有人看出来君麻吕和白的真实身份的……看来自己回家后该跟老爹好好商量一下,既然今后君白二人是要留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那么好好隐瞒身份很有必要。

不过现下摆在眼前的问题并不是这个,光流镇定了一下,反过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着那个女孩子问到,“《NARUTO》?那是什么?”

“咦?你们不知道吗?那是一部很有名的……”

“这位小姐。”眼看着这位名叫水树千寻的女孩就要把“漫画”两个字说出来,光流有些着急的打断了她的话,“很抱歉,我们马上要下车了,可以下次再聊吗?”

“唉?”那位水树千寻似乎是没想到一般,“这么快就要下车了吗?可是……可是我还不知道你们的联系方式……”一边说着,她把目光投向了君麻吕,还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最佳情人”成堂当然不会看不出这位水树千寻是对君麻吕抱着什么心思的。不可否认,君麻吕其实长的很不错,尤其是现在这样穿上便装后的君麻吕,看起来比漫画里更加的有亲切感,试想一个常年面瘫的人,对着别人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样,只有在对着自己“大人”的时候才会在眼中见到不一样的温度……任谁都会想要成为君麻吕心中那位特殊的“大人”吧?

可是很抱歉小姐,你算是来迟了。成堂带上一幅微笑看着君麻吕毫无温度的傲慢表情,现下君麻吕心中唯一的“大人”已经有了人选,即使是自己猜错了,君麻吕对光流抱的并不是那样的感情,他也能肯定光流在君麻吕心中一定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就像原著中的大蛇丸那样,是一个能够“理解”他的存在。

不忍心看着水树千寻失望的模样,成堂好心的摸出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这位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留下你的手机号码吧,我会在事后转达给他们……他们都没带手机出来,所以……”

“啊,是这样的吗……”水树千寻虽然很是怀疑,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居然还会有人不随身带手机的,但是现下有人给她台阶下,她不会不知道。所以她接过了成堂递给她的手机,快速的按下几个键,待自己的身上的手机响起音乐之后才挂断,把手机递还给成堂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谢谢你,我已经把我的号码留在上面了,以后有空可以一起出来玩吗?我想我的朋友会很高兴见到你们的。”

其实成堂也知道她的这番话应该是说给君麻吕和白听的,但是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到位的。他微笑着点点头说到,“好的,那么以后有空再联系。”说完,就向着水树千寻挥了挥手,转身跟着前面的光流他们一起离开了。

水树千寻在目送了他们离开之后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惊回了神,然后有些毛毛躁躁的冲回自己座位对着座位上的人说道,“美知留,东京到了啊,快点快点,我们也要下车的……”

那一边的一行四人走出了车站,成堂走在光流身边,而他们身后跟着君麻吕和白二人。成堂状似不在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君麻吕和白,然后对着身边的光流问道,“那么,你们现在打算去哪里?”

“我跟小君小白是打算去买衣服的……那你呢?”光流来回看了看四周,好久没踏上这片土地的他,都已经差不多快忘记这里的布局了,现下他正努力回想着去商店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你们如果是去买衣服的话,那我跟着你们一起好了。”成堂抬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嘴角带着惯­性­的弧度。他轻瞥了一下跟在他们身后的君白二人,用看似不经意的语气说道,“反正我也是随便出来逛逛的,一个假期都找不到你人,现在难得碰到,就当是聚一聚好了。”

成堂那种说话的语气,似乎好像是在指责光流为什么一声不吭的整个假期就连人都完全消失掉,还是不是把他继续当作朋友看待了之类的一样,让光流无法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而且光流想了想,成堂的品味一向很好,如果他跟着一起的话,以他的品味一定可以帮君白二人挑选更加合适的衣服。所以他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向君白二人说道,“初彦也一起来,可以吗?”

君麻吕虽然不喜欢这个光流突然冒出来的“朋友”,可是现下光流都没意见了,他自然也不会有意见。白亦然。所以他们俩都点头表示同意,一行四人就向着最近的商店走去。

只是在他们四人走后,车站外出现了两个娇小的身影,其中一个正是刚刚找君麻吕搭讪的水树千寻……

“千寻,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们真的一个叫做‘君麻吕’,一个叫做‘白’?”

“真的哦!你没有正面看到,君麻吕大人真的好帅气,他那双碧绿眼睛中透露出来的那种傲慢,真的比动画漫画上都还要更加让人着迷……”

“那白大人呢?啊~~我好后悔没跟你一起过去!人家也想看到真人版的白大人。”

“白大人很漂亮阿,比女孩子都还要漂亮,无论是笑起来还是声音都很温柔……啊,美知留,你看他们要走了,我们快点追上去!”

“呐,初彦,你的那么多衣服都是在哪里买的?”在男装部的三楼绕了好一会儿,发现这里的衣服大都是上班族才会去买的西服一类,光流有些无奈的转头问了经常会穿新衣服的成堂,想要知道适合他们这个年纪穿的衣服究竟要去哪里买。

“我的衣服?”成堂习惯­性­的轻扶一下自己的眼镜,带着笑意回答道,“都是我妈帮我买的阿。”

“别开玩笑。”光流无奈的瞪了他一眼,顺便回头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没出声的君白二人。他知道像是商店之类的地方,对于君白二人来说一定非常新奇,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何况成堂一直在他身边,他也不好撇下成堂不管直接走去君白那里,所以只好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确定一下他们的情况。

“好,不开玩笑……其实,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

“安置……”成堂突然一下子说起了正经事,让光流有些措手不及的思想来不及转弯过来,不过当他理解了成堂话里的意思之后,没有隐瞒的就直接和盘托出了,“我老爹说,让他们跟我去上学。”

“开玩笑吧?”成堂闻言惊的眼睛都差点要掉下来了,“光流……我没想错的话,他们是……忍者……吧?”

“你确实没想错……”光流无奈的点点头。

“……你以后有的麻烦了。”成堂发誓这句话绝对不是在幸灾乐祸,但是那种参杂了笑音的语气,在光流听来却令他一阵不爽,“我麻烦,你也逃不掉!”

“唉?为什么?”有些夸张的瞪大了眼睛,成堂发出了不解的问句,“又不是我要带他们去上学的。”

“……”光流一时语塞,只能恨恨的瞪着成堂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成堂不否认每次欺负光流就是想看到他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光流这种好似小动物一般没有杀伤力的“凶狠”眼神,总是令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笑出来。他努力忍住自己的笑意,伸出左手作势“哥俩好”的勾住了光流的脖子,靠过去很大方的说道,“好吧好吧,你有麻烦我不逃,谁叫我是你男人呢?”

“说了多少回了不许再这么说!”光流用力扛开成堂的勾肩搭背,瞪了他一眼之后回头走到君白中间,一手拉住一个带头向着电梯的方向走去,“走走,这层楼没有合适的衣服,我们去楼上看看去。”

感觉到手心突然传来的温度,刚刚一直处于出神状态的君麻吕很自然的低下头来,看着自己与光流交握的地方。

君麻吕刚刚一直在后面默默的看着光流,看着他与成堂的互动时脸上那种无忧无虑很自然的生动表情,记得只有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才在光流脸上见到过类似的表情。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段只有三个人相依为命彼此取暖的时候,其实应该算得上是至今以来最幸福的时光了吧?

是从什么时候起,光流脸上这些生动的表情全部都消失掉了的?

君麻吕努力的回想,却完全找不出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什么事情令光流改变了的。他唯有自责……怎么看,都是现在这样开心的模样更加适合光流吧?是因为自己的没用,因为自己不够强,所以没有带给光流安全感,令他在那个世界活的不开心吗?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除了在力量上可以努力训练进步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变得更强……如果没办法变强,没办法令光流继续需要自己的话,那……

其实他也不是仅仅因为光流自地狱把他拉回了人间,就盲目的决定要一直跟随着光流下去。君麻吕曾经也仔细的考虑过,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决定要跟在光流身后,只要光流需要那无论什么事情他也是在所不辞的。

光流曾经说过,他是最强身体的忍者一族以及辉夜一族最正统血继界限的拥有者,通过无数次的实战他可以非常肯定自己是很强的。以前也许还会因为辉夜一族的遗传疾病而感到自卑,现在这疾病已经被光流治疗好了,他可以确信自己在战斗上的力量是绝对强大的,能够接下他全力攻击的人绝对不多。

可是强大是一方面,愿意跟随着光流,愿意把这种强大的力量收敛起来,只在保护光流的时候才使用出来,还是因为光流这个人对于他的吸引力。

光流的一切,无论是他神秘的强大力量,还是他不受制于别人总是想要跟命运抗争的模样;无论是他东奔西跑却从来不为自己总是想着别人,还是那次让他忘乎所以情不自禁的吻……所有的所有,都是吸引他的地方。

想至此,不安的碧眸从两人相握的地方斜上视线,看向了专心看着路的光流的侧脸。那个人是他现在唯一的存在意义,如果光流不要他了,那他该怎么办……

另一道同样看向光流的视线,是属于一名总是在脸上保持着温暖微笑的黑发少年的。

此时白的眼中,除了一贯的温暖,还多了一些若有若无说不清的情绪。

对于白来说,其实光流的存在很微妙……记得第一次见到光流时,他看到的光流都是一直紧紧牵着君麻吕的手没有放开,哪怕是需要带上自己一起走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开君麻吕的手,反只是让君麻吕牵住自己而已……

或许,从那时起,在光流心目中已然划出两地把他和君麻吕放在同一处了吧,现下他有些在意,在光流心目中到底是他比较重要,还是君麻吕呢?

白的眼神很自然的飘向了走在光流另一边的君麻吕身上。他知道自己总是不自觉会用什么去掩饰,习惯用笑容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总是站在君麻吕和光流的身后。就连战斗,他也因为小时候的遭遇无法真的下杀手,而是自学了一套能够令人假死的方法。

白与君麻吕不同,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失去了什么就没有。在被发现自己的血继之前,白过着的都是普通安宁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他的血继被发现,那种幸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先是母亲被父亲杀掉,然后父亲还想来杀自己……

低垂下目光,白看着地面铮亮见人的大理石地面,就好像那天满眼的冰棱一般,反­射­出他现在的模样……他不想回到那种日子,那种宛若由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他一点也不想再尝试一次。

所以,当光流朝着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间,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握住。即使,他并不相信有神的存在。

那时的他,只要有人朝着他伸出一只手,可以带给他一点点的温暖,那就足够了。他心甘情愿作为工具一般呆在光流的身边,哪怕光流会带他去另一个地狱也无所谓,因为那样至少表明了还有人需要自己,不被任何人需要的那种孤单感觉……他不想再体会一次。

可是意外的,光流带给他的并不是另一个地狱,虽说算不上天堂,但是“家”,当光流说出这个字来的时候,白确信自己再次有了流泪的冲动……以前明明告诉过自己不能再流泪不许再流泪,告诉自己你已经没有流泪的资格了的……为什么还会想哭呢?

白知道,让自己重新有了生存意义的人……是光流。

白的眼神从地面转向了带头走在前面一副若无其事模样的成堂。

无论怎么样,无论光流对自己报着的是怎么样的想法,白的心里很清楚他对于光流的感情绝对不是单纯的兄弟之情。他知道他喜欢光流,比兄弟之间的那种亲情还要更加深刻的喜欢,喜欢那个总是会为了他着想,喜欢那个会用软软声音喊着自己“小白”的人。

因为喜欢,所以想要独占。

白的眼神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曾经拥有过的,就不想再失去……或者说,想要拥有的更多?

想要那双金绿­色­的漂亮眼眸里只倒印着自己,不要他总是念着别人,喜欢他受到委屈会在自己怀里寻找安抚的感觉,那会让白觉得他被需要着,总是不自觉帮他挡下麻烦的事物,希望那个苍白­色­的人影一直没有忧愁……

嘴角不自觉弯起,白在心里默默的宣告着。

成堂君、君麻吕,抱歉了……我喜欢光流,所以我绝对不会把他让给你们的!

“美知留……你说,那真的是君麻吕大人吗?”

“笨蛋千寻,这怎么可能啊,无论是‘君麻吕’还是‘白’,都只是漫画人物好不好?”

“可是你不觉得他就是的吗?那种气质,那种相貌……呜~能在现实生活中见到君麻吕大人真的好幸福啊!”

“以我看啊,他们大概是什么cosplay团体的吧?还是很专业的那种……你看那四个人看上去都很美型啊!”

“嗯,可是刚刚在车上我有试探过,他们似乎不知道《NARUTO》是什么的样子,应该不会是cosplay的吧……唉?你看他们上楼了,走走,我们快点跟上去!”

白的暗示与车祸

“光流你来看。”

“嗯?”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成堂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缓下了自己的脚步,此时他语气中满是兴味的叫住了正打算带着君白二人继续向前走的光流说道,“这里卖的……是情侣装吧?”

“啊?”顺着成堂的视线看过去,在电梯旁边的空地上,专门用粉红­色­的粗布条隔开了一小块地方,里面是一排排看上去差不多式样的T恤,看着挂出的样品,似乎确实卖的是情侣装没错,就连入口处拉出的横幅上都写着“LOVE”的字样。

“嗯,好像是的。”光流点点头,附和了成堂的说法,随后有些奇怪的问道,“情侣装怎么了?”

“呐,你不觉得……”成堂抬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借着手挡住眼镜的瞬间瞄了一眼光流身后的君白二人,随后说道,“作为你的男人,我们应该穿一样的衣服吗?”

光流已经快要免疫成堂的这种说法了,他眯起了原本因为好奇睁大的眼睛,略带鄙视的瞟了成堂一眼,随后二话不说掉头继续拉着君白二人打算离开。

成堂见状连酶步赶上他们,挡在光流面前拉住他说道,“好吧好吧,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过去看看吗?说不定那里有什么合适君麻吕和白的衣服呢?”

合适的衣服……听到这几个字,光流有些迟疑的回头看了眼,随后说道,“可是,即使那里有什么合适的衣服也不可能单买的吧?”

“为什么要单买?反正你本来就要打算帮他们一人买一件的不是么?合起来正好是两件,一套情侣装啊!”成堂理所当然的说道。

“啊?你说让小君小白穿情侣装?”光流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他们……”

一边说着,光流把目光投向了一边的君白二人,成堂推了推眼镜,很认真的解释道,“一个严肃一个温柔,绝配啊。”说完的同时还点点头,示意自己话中的真实­性­。

看着成堂故作认真搞怪的模样,光流不由“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他回想起自己上次回去火影世界见到君白时的情况,那时他也觉得他们好像一对夫妻似的……跟着成堂的玩笑话讲了下去,光流眨眨眼睛故作调侃的说道,“啊,这么说起来确实……小君小白,不然你们就穿情侣装吧。”

听到光流这么说,君麻吕很是无奈,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只得板起脸来面无表情的不出声。而白则就着光流拉住自己的手从后面换住他的脖子,看似亲昵的把头架在光流的颈窝,虽然面上带着微笑,语气也是非常温和,但是看向成堂的眼光却非常犀利。

“成堂君,谢谢你的好意了,我虽然不排斥跟男­性­穿情侣装……但是那个对象绝对不会是君。”

白的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君麻吕就把视线偏向了他。他现在心情有些复杂,看到白对着光流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虽说这应该是自家弟弟之间亲密的表现,但是他总是有一种不想让白碰到光流的感觉,这是为什么?

他垂下眼神,看着地砖倒印出自己的模样,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的冰冷样子,跟白温和的笑容比起来,自己这样应该会令别人都不敢靠近自己吧?这就是光流与白更加贴近的原因吗?

而且刚刚听白话中的意思,再加上他现在对光流的这个动作……君麻吕眯起了自己的眼睛,重新把视线放回白的侧脸。难道白的意思是,如果跟光流穿情侣装,他就不会排斥了吗?这……代表了什么?

成堂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用手挡住了镜片之后犀利的眼神。白这样明显的宣告他不会不明白,之前一直想要找寻的答案现下也应该能够确定了,看起来这位应该是如雪一般纯洁的少年,如今也有了自己想要的,并且主动想去抓住……那么那个总是在寻找自身价值的白发少年,对于光流是否也抱着同样的思想?

最主要的是,光流知道他们的想法吗?

脖子边上突然多了重量,一道温热的气体喷洒在自己颈边,令光流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但是耳边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有松松环住自己的一双手臂,令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很早很早以前……光流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了,但是那时他就知道,小白对于自己的感情,也许并不仅仅是如同哥哥一般的亲情。

如果仅仅是哥哥的话,是不可能凡事第一个想到自己,不可能事事都为自己考虑的周周到到的,好象全身心都投入在自己身上了一样。一旦自己消失了,还会跟君两个人寻找自己那么久,并在他第一次出现的地方默默等待那么长时间……

其实一开始,光流只认为白会这样做是因为他把自己当作了“再不斩”一般的存在,因为自己把他从那种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所以白心甘情愿作为自己的“工具”,虽然名义上是“哥哥”,但是白实际上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认为自己全部的意义就是光流,所以才会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

但是随着大家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白也渐渐的不像一开始那样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活着了,他变得爱笑了,表情也生动了不少。和平的木叶令他们忘却了杀戮忘却了过去,大家就真的似乎兄弟一般的互相依偎互相照顾……那是什么时候起,发现了白对自己的态度起了变化的?

是出门时白冒雨送伞过来给自己的时候,还是看见谈袖白附和自己的那个眼神的时候?是生病时醒过来发现白趴在自己床头睡觉的时候,还是转头时看见庆典焰火印出的那个温柔笑容的时候……

光流有些怔怔的听着白如同宣言一般的话,白的意思……他不是不懂……但是……

“啊,那个!”摆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模样的光流,拉起了白环在他脖子上的手,白顺从的把手放了下来看着光流,光流一边带头向卖情侣装的专区走去,一边说着,“我们就过去看看好了,说不定真的有不错的衣服呢……”

“美知留,你看那个小个子男孩的背包上!”

“啊?那背包怎么了?”

“笨蛋啊,那个校徽,不是A校的吗?那也就是说,他们是A校的人咯?”

“唉?确实是A校校徽……可是A校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美型的……啊!我想起来了,你看那个个子最高的,他是A校公认的‘最佳情人’成堂初彦啊!”

“真的真的?这么说他们果然是A校的了?”

“说不定是的哦,要不我们上去问问?”

“嗯……唉?他们人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你还真给他们买情侣装啊……”成堂走在光流身边,时不时的瞟一眼身后君麻吕手上拎着的那个纸袋。

“不是你提议的?”光流没好气的抬眼扫了一下成堂,他现在也有些后悔了,刚刚不知道怎么的,脑子混混僵僵的就在成堂的怂恿下为君白买了情侣装……现下买衣服的钱也用掉了,也快要到回去的时间了,时间和金钱都不允许他们继续逛下去,看来下次还要再出门买一趟……

“是我是我。”成堂摇头晃脑的,趁着绿灯亮起的时候带头走在前面,“走走,过了这条马路前面就是新­干­线车站了。”

光流点点头,拉住君白跟在成堂身后过了马路,但是在过了马路之后却发现成堂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向前走,他有些奇怪的回头看着成堂问道,“怎么了吗?怎么不走了?”

“啊……我在看那两个女孩……”成堂抬手扶了扶眼镜,指着马路对面的两个女孩说,“那个粉­色­衣服的,是不是我们之前在新­干­线上遇到的那个……水树千寻?”

“这么说起来……”光流顺着成堂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了两个看上去打扮的很可爱的女孩正在互相交谈着,一边说话一边向前走,明明信号灯已经从绿转红了,她们却好像完全没发觉似的……

就好像电视剧一样,女主角在闯红灯时一定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一辆横冲直撞的车子来。眼看着那两个女孩好像被吓呆了一样就这么站在路中间,而那辆车却丝毫没有刹车的意思,光流不由有些着急握紧了双手。

感觉到手中突然传来的握力,君白二人在看了看光流严肃的表情之后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把查克拉依附在脚底同时从原地消失了。以他们的速度,再加上在场的人视线都几乎集中在那两个女孩子身上,根本没人发现他们的动作,只知道再看清的时候,那两个女孩子就被君白二人一人一个带到了光流身边。

被救下的两个女孩子都似乎惊魂未定一样,那个被白救下的黑发女孩子还好,只是有些发愣没回过神来,而那个被君麻吕救下的黄发女孩子则很­干­脆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还打着嗝,似乎真的被吓的不轻。

成堂看着那个黄发女孩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个黄发女孩就是之前他们在新­干­线上遇到的那个水树千寻,要说认识也只见过一面,要说不认识又算不上,现下这种情况又不能把她们丢在这里不管,真是有些伤脑筋啊……

“一直跟着我们……”君麻吕看着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水树千寻,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他只是放开了她,站起身来退后了两步的同时皱起眉头,碧眸内有掩不住的冷冽,语气戒备地道,“女人,你有什么目的?”

光流闻言睁大了眼睛,小君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这两个女孩子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吗?但是他完全没有发现……是自己迟钝还是忍者太敏感?他把目光投向了同为忍者的白,白接收到光流疑惑目光的同时点点头,肯定着君麻吕的说法,“没错,从下车开始她们就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了。只是她们的距离保持着不远不近,而且也没有要主动攻击的样子,所以我们都没有行动。”

闻言光流和成堂对视了一眼,听君麻吕和白的语气,似乎是把现代日本当作了火影那种高危世界了,还说什么主动攻击的……他们很有默契的点点头,光流上前把君麻吕和白拉到自己身边,给成堂空出一个位置。

成堂推了推眼镜,故作潇洒的走到那两个女孩子身前。此时黑发的女孩已经回神过来了,虽然没有真正的哭出来,但是一双深褐­色­的眸子里满是泪意,看得人心揪揪的,而水树千寻也从号啕大哭变成了现在时不时的小声抽噎一下,配上娇小的身躯看上去的确惹人怜爱。

成堂看着这种模样的两个女孩子,什么审讯的话都问不出来了,他很绅士的低下身子,分别对着两个女孩子伸出双手说道,“两位小姐先起来吧,我们带你们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压压惊好吗……你们看周围的人都看着呢,再坐在这里实在不太好。”

两个女孩子闻言四周看了看,发现确实如成堂所说,有很多路人都在看着她们。她们很不好意思的拉着成堂的手站了起来,那个黑发的女孩先开了口,“我叫作木下美知留……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NARUTO》是什么?

坐在路边的一家冰淇淋店里,成堂和那两个女孩子坐一边,光流和君白二人坐在另外一边,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大家谁都没有说话。

成堂­干­­干­的低咳了一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那个……有件事情,想要请问一下……”

“什么事?”水树千寻把目光自她对面的君麻吕身上挪到了一边的成堂身上,此时的她总算是回神过来,刚刚跟美知留去洗手间的时候也顺便弄­干­净了自己仪表,想起刚刚镜子里那个一脸鼻涕眼泪的丑女……她有些担心自己在“君麻吕大人”心目中的形象问题,所以总是时不时偷看一下坐在她对面的君麻吕,但是君麻吕却是一幅漠视的表情,好像完全没有在意到千寻的目光似的,这让千寻有些不甘。

“刚刚君麻吕和白说的……你们真的一直都在跟踪我们吗?”成堂也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

“这个……”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吸引君麻吕大人注意自己”上面的水树千寻,根本完全没有想到成堂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的,跟在你们身后为你们造成的困扰……我们很抱歉。”反倒是自从被救起来之后就一直若有所思模样的美知留闻言站起身来,对着成堂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继续说道,“承蒙你们救了我们,真是非常的感谢。”

成堂见美知留鞠了这么大一个躬,口中说的又是最高等级的敬语,连忙摆手道,“要真说救起你们的当然不是我……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呢?”

成堂的话音刚落,光流和君白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放在了美知留的身上,他们也非常好奇她们为什么要跟踪,而美知留倒是很坦然的就回答了,“因为……我们喜欢的一部漫画书的缘故。”

美知留这个话一说出来,光流和成堂就对看了一眼,他们心里已经明白了美知留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君白二人却不知道,听着美知留没有继续说下去,白带着微笑接上了她的话,“漫画书?怎么说?”

美知留调过身子来对着白解释道,“嗯,就是有一本叫做《NARUTO》的漫画里,千寻喜欢一位名叫‘竹取君麻吕’的人物,而我喜欢一位名叫‘水无月白’的人物……你们二位不仅名字跟他们一样,就连长相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我们见到之后就情不自禁的想要跟上去了……”说着,美知留对着白又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给你们带来的困扰,我们真的很抱歉!”

一时间,大家谁都没有说话。

白脸上的微笑渐渐隐去,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光流的方向,想要知道眼前这个黑发女孩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所说的那本叫作《NARUTO》的书里,会有跟自己和君名字一模一样长相也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物?而且自在新­干­线上从那个水树千寻口中听到这书名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NARUTO,这个发音不就是鸣人么?难道这书跟鸣人还有什么关系?

而且自新­干­线上遇到那位名叫水树千寻的女孩起,白就隐约看出了这个女孩对于君麻吕和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却是第一次见到一样的,但是白可以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女孩……现在这么说起来,难道那个水树千寻之所以认识他们,是通过了那本漫画书么?

君麻吕一向保持着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类似于“惊讶”的这种情绪。他还记得在新­干­线上,光流明明告诉过那个名叫水树千寻的女孩,自己的名字是“土桓君麻吕”的,那么为什么眼前的这位黑发女孩能够准确的说出他的名字是“竹取君麻吕”来?

还有漫画书……没有想错的话,那应该是那种白纸黑字带图画的小人书吧?为什么那种小孩子才会看的东西里,会有跟自己还有白名字相貌一模一样的人物?君麻吕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疑惑的侧过脸去看着光流的方向,想要知道这个黑发女孩所说的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情况。

光流在感觉到君白二人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之后,有些逃避的侧过脸去,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跟君白二人解释漫画的事情,而且就算解释也得等回家了没外人在场的时候再说啊……他向着成堂投去了求助的视线,希望成堂可以想到办法帮帮自己。

其实在看到君麻吕和白不约而同看向光流的时候,成堂心里就大概了解了光流并没有把“火影世界是一本漫画”这件事情告诉君白二人,不过他也知道这不能怪光流,因为要是自己也无法对着像君白这种悲剧­性­的角­色­说出一些,类似于你们所经历的那些刀光剑影的日子,所有一切的悲剧全部都是别人拿来消遣的笑话这种话来。现下他接收到光流宛如无助小动物一般视线,只能暗暗叹一口气,认命的为光流收拾起烂摊子来。

他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然后故意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摆出一个绅士的微笑对着千寻和美知留说道,“两位小姐,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允许我送你们回家吗?”

“唉……?可是……”千寻闻言眼神不自觉瞟向了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有些出神的君麻吕,看样子好象很希望君麻吕送她似的。美知留拉了拉千寻的衣服,转而朝着成堂微微鞠躬道,“那就麻烦您了。”

成堂脸上微笑着,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美知留拉起千寻,顺着成堂的动作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千寻看上去有些不情愿的,但是还是跟着一同走了。

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成堂回头看了看光流。此时光流已经回过身来了,他正好看到成堂的那个眼神,明白成堂是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帮他把外人清理­干­净了,该解释可以解释了,于是无奈的点点头,对着君白二人说道,“嗯……关于那个漫画的问题……我们先回家吧,回去我再解释,好吗?”

白的脸上已经重新带上了笑容,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君麻吕则二话不说站起身,看样子是已经打算动身回家了,光流连忙结清了账带着他们离开了那家冰淇凌店。

回家的一路上大家各有心思的,气氛格外的沉默。

光流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虽然“火影是漫画”这件事根本与他毫不相­干­,说穿了他根本没必要这么担惊受怕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紧张。

他有些害怕,如果自己一旦把这个事实说出来,如果用词不当又或者君白二人理解的太过于偏激,认为在这个世界人的眼中,他们那里的生活,那样时刻提心吊胆的日子,那些辛苦努力的成果,根本全部都是一本虚拟的故事书,那后果会是怎么样?

又或者说,君白二人完全不想提及的过去,那段痛苦的历史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全部都只是笑话,都是饭后茶余闲聊的话题而已……如果他们知道了,会气到杀人也说不定吧……?

想到这里,光流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他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带头推开了家里的大门。

他没有理会仆人的问安,而是直接换了鞋就拉着君白二人向着他的冥想室跑去,用力拉开厚厚的拉门,示意让君白二人带上门跟过来之后,他就先跑进了内室里,翻开榻榻米,把藏在榻榻米下面的漫画翻了出来,摊在了地上。

君白二人走进内室之后,就看到光流正经跪坐在团垫上,面前摊放着几本封面很鲜艳的书,仔细看起来,封面上那个一头金发碧蓝眼睛的家伙,看上去倒是跟鸣人有几分相像的,而封面的正上方也确实明白的写着“NARUTO”几个大字,证明了他们的猜测。

没等君白二人问出话来,光流就抢在他们之前开了口,“这就是刚刚那个叫美知留的女孩子说的那本漫画,《NARUTO》……在我们现在所处这个世界里,这个日本,其实很大一部分人都认识你们的。包括我一开始,都是通过这本书认识的你们。无论是你们,还是木叶,砂……这本书上,实际上刻画了你们另外的一种生活经历,并不是真正发生的。并且这书同时也是两个世界相连的媒介……也就是说,你们如果想回家,是随时可以回去的。”

稀里哗啦全盘托出的光流,讲话根本完全没有条理­性­,但是他说出的内容确实是非常令君白二人震惊的。按照光流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本书实际上是借用了他们的名字,但是讲述的却是别的故事吗?君白二人疑惑的对看了一眼,可是,这本书的作者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的名字?

连木叶,连砂都知道……是那个世界来的人?

还有光流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说这书的两个世界相连的媒介……也就是说,他们随时可以通过这本书回去原来的世界吗?

虽然他们有很多的好奇,很多的不明白。而且现在这本《NARUTO》就放在他们面前,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拿得到从而得到那些疑问的答案,但是听着光流的口气看着他的表情,君白二人却没一个伸手去拿的。

碧眸定在那个垂著头的苍白发­色­少年身上,看到光流的神情有点失落似地自一迳子解释完后便默不作声的,心头隐隐若若地传来一丝窃喜。

自他刚才那番话中来看,他和白是属于这本书的世界,他应该可以这样理解吧?光流的意思是,只要有这本书存在,他们便能随时回去。

头一个冒起的念头是不悦,这样说来的话光流不是随时可以回去找那几个碍眼的男人吗?好不容易才能与光流在一起,虽然多出一个白,不过看在白算是他一位亲人,即使他与光流亲近了,自己也还是可以容忍的。虽然回去那个世界自己更能证明他的存在意义,可是这两者相比起来,他宁可待在这个世界再也不见那几人。

第二个念头便是不可压抑地为光流话语中的失落而高兴,他可以把这想成光流并不愿意自己回去么?那是不是表示不管是不是在这个和平的世界里,光流仍旧是需要自己的呢?

与君麻吕不同,白心中所想的则是他一直以来没想明白的问题。听了光流的解释,那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自光流一出现就似乎非常了解他们,也不难解释刚刚那两个女孩所表现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白对于这本书的内容还是有些在意的,但是看着光流一副不敢抬头看他们的委屈模样,他当然分得清到底什么才是比较重要的。眼前光流的模样分明就是非常不愿意他们去碰那本书,希望他们能够相信他、能够留下来,光流这样好像即将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的感觉,令白不自觉有些笑意。

他上前几步蹲下平视着光流,光流感觉到自己前方一小片­阴­影反­射­­性­抬起头来,正好能让白看到他湿漉漉的金绿­色­眼睛。

看到光流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白愣了一下,随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光流的脑袋,带着笑意问道,“我饿了哦,什么时候吃饭?”

原本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光流,刚刚还在想着君白二人会不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在欺骗他们,认为自己对他们一直都有所隐瞒的,现下白突然一脸无所谓的讲着与之前他所说的内容完全不同的话题……他可以把白的这种行为理解成,白对于漫画什么的并不在意吗?

这样想着,光流下意识的看向君麻吕,想要知道君麻吕对于漫画世界的态度是怎么样,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想回去,却被自窗户口飞进来一只浅紫­色­的纸鹤式神吸引住了视线。

那纸鹤扑腾扑腾自己的翅膀,直接就朝着光流飞了过去,先是旁若无人的绕着他飞转了好几圈,好像在选择落脚地一般,然后才落在光流肩膀上。

知道这是自家老爹的传话式神,光流很自然的从肩膀上拿下了纸鹤。在纸鹤拿到自己手中的那一瞬间,光流的脑中就响起了自家老爹听上去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小少爷,带着你的两位小客人来我书房,明天上学的事情已经敲定了哦!”

纠结的校园生活开始

带头走在去土御门宁书房的路上,光流还是有些在意身后那两人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的。虽然从表面看来他们俩对于漫画世界什么的并没有表现出太在意来,但是光流不确定他们的内心是否也和表面一样淡定。

敲了敲书房的门,待里面传来应门声之后光流拉开了拉门带头走进去,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A校的两套男式制服……“怎么样?你老爹我很­棒­吧,这可是目测出的尺寸哦,君麻吕和白是吧?两位小客人先去里间试试看这制服合不合身吧,如果不合身现在还来得及叫人拿去换。”

光流有些呆呆的看着白笑着道谢,然后目送着他们拿着制服去里间之后才回神过来,他不可置信的对着自家老爹低低叫道,“不是吧,真的让他们去上学?”

“你之前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土御门宁一脸委屈的模样,“我只是按照你答应的事情来做的啊,小少爷你真难伺候!”

光流听着土御门这么歪,微微倒抽一口气睁大了眼睛,拜托,那种情况下你就是在逼我阿,我怎么可能不答应?以什么理由不答应?不过他知道在说的上面他永远不可能绕的过自家老爹,所以他­干­脆的没有继续跟他拐弯下去,而是直接问出下个问题,“那,他们算是Сhā班生吧?”

“是阿。”土御门宁用一脸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表情看着光流说道,“这又不是学期刚开始,他们两个是中途要去上学的,当然是Сhā班生啊。”

“Сhā班生难道不用入学考试的吗?”光流觉得自己要抓狂了,原本还想着学校有入学考试的,即使自己不反对小君小白上学,他们也一定通过不了困难重重的考试,所以肯定是上不了学的,现下为什么老爹会直接把制服都拿出来了,有制服不是就代表他们已经是A校的学生了吗?

“入学考试?”土御门宁一副茫然的表情,“那是什么?”

天阿老爹你有没有常识?你是装的吧?

光流恨恨的盯着自家老爹,嘴抖啊抖的就是没办法说出话来,老爹算你狠,你居然连入学考试是什么都装成不知道……你叫我要说什么好?

“这衣服……”里间的门在此刻被拉开,光流和土御门宁同时把头转过去,看到的就是一身A校制服的君麻吕和白。

走在前面的君麻吕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他原本披散着的中长白发现下扎了起来,在脑后低低的束了一个马尾。也许是第一次穿着这种看似休闲西装一般的制服,君麻吕觉得有些不能适应。平时的他因为战斗的方式问题,一般都会穿着宽松一些的衣物,现下这套浅蓝­色­的制服令他觉得全身都被束缚住了,不由有些不习惯的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站在君麻吕身后,伸开了手臂左右打量着自己的白,墨­色­的长发并没有扎起,而是自肩膀上披下来洒落在胸前,随着他来回转头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剪裁很好的衣服突显了他削瘦的肩膀,看上去感觉好像女孩子女扮男装一般的……光流晃了晃自己脑袋,把这种奇怪的想法赶了出去,虽然白很漂亮没错,但是任哪个男­性­都不希望自己被说成是女气吧?

看着白一脸奇怪的在自身上下东看西看,光流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嫌大还是嫌小?不合适吗?”

“不,只是穿在身上的感觉有点奇怪而已……”白歪了一下头,好像有些困惑。

“那大概是因为你们没有穿过这一类型的衣服吧。”光流闻言猜测道,在光流身后的土御门宁则点点头接过话来,“啊,看起来很合身嘛,我的眼光果然不错。”

听闻自家老爹的声音,光流突然就想起了他们之前还在讨论的那个话题,立刻没好气的转头瞥了土御门宁一眼。

光流原本担心的是君白二人根本不懂这个世界所学的东西,所以才不希望他们去上学,以免被别人看出端倪来。但是现下既然自家老爹如此效率把制服都拿来了,那么不用说,不去上学是不可能的了。

按照年龄来分,君白二人应该是在二年级又或是三年级的吧?反正一年级学的东西他们也是不懂,二年级三年级也是不懂,所以随便老爹让他们Сhā班到哪个年级事情都是一样的麻烦……光流无奈的叹口气,转过身去继续刚刚的话题,“老爹,那他们在哪一年级哪一班?”

“这个啊,我看看……”土御门宁闻言回过身去,从自己书桌抽屉里掏出了两本学生证,翻开看了看说道,“白在1年D组……君麻吕在1年E组。”

“1年D组和1年E组……?”光流眨眨眼,有些奇怪的问道,“既然他们是Сhā班到一年级,那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们到我和初彦所在的1年B组来?”

“唉~这个么……”土御门宁抬头状似无辜地看了看天花板,又一脸茫然状转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随后伸起一个手指晃了晃,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吃饭的时间到了哩,我们快点走吧走吧~”一边说着,一边带头向饭厅走去。

什么跟什么,你先回答完我问题再走阿!

光流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老爹明显逃避的做法,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好。这明摆着是老爹故意不让小君小白跟自己分到一个班上的啊,只是老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带头走在前面的土御门宁没有回头看自家宝贝儿子的表情,因为他想也知道光流现在一定是一幅,有话想说但又被堵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可爱模样。一边想像着他不自觉就有了些笑意。

虽然之前已经思考过了,于情于理怎么样看,也是该送这两位突然出现的小客人去上学比较合适。但是在家里时他们都差不多跟光流处于形影不离的状态了,难道在学校还要让他们呆在一个班上天天腻在一起吗?不行,他土御门宁绝对不同意!所以他绝对不会让他们跟光流分在一个班上……土御门宁嘴角微微翘起,这还是他跟那个什么主任的人特别要求,让他们不要被分在光流所在的1年B组的呢。

第二天,土御门宅迎来了一个­鸡­飞狗跳的早晨……

“啊啊啊!!为什么我又起迟了!?”

“小少爷啊,你制服的领带……是不是系歪了?”

“一大早没事做休闲看报纸的人不许说风凉话!”

“光流你不吃点什么再走吗?”

“不不不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小君呢?”

“他已经全部准备好站在门口了。”

“那我们快走快走,还要带你们先去办公室呢!”

三个人连奔带跑气喘嘘嘘的,终于在上课铃响前15分钟赶到了学校……好吧,实际上只有光流一个人气喘嘘嘘的,君白二人则是连一滴汗都没流出来。

“我们……呼呼……嗯,要先去下办公室……那个,累死我了……呼……”光流弯着腰,以手撑住自己的膝盖,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说着。

“好。”君白二人同时应声完,然后在听到对方跟自己同样回答的瞬间互相对看了一眼,白首先别开了视线,他顺了顺光流难得束起的一头苍白发丝,然后跟着他弯腰的动作也弯下腰来,眼中满满的担心,“下次别跑这么快了……”

“这不是上学第一天不能迟到么……”光流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随后回头拉住君麻吕的手腕四处望了望,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只是过去短短20多天的假期而已,但是对于光流来讲则是过去8年的时间了。他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教学楼的位置,就拉着君麻吕带头走了过去,“走走,去带你们见下你们的导师。”

其实光流只是因为君麻吕总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不经常出声,所以想要拉住他确定他在身边而已,但是白却因为光流拉住君麻吕却没有管他的行为顿在了原地。

他脸上虽然还是带着微笑的,但是眼神却不难看出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只是光流已经拉着君麻吕走出了一段距离,他也就没有继续呆在原地,而是暂时把这事放在脑后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喀喀喀”

“请进。”

听到应门声,光流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把脑袋探进去四处打量了一下。

这里是一年级的教员室,一年级一共八个班级,各个班级的班导的桌位都是按照班级顺序来排列的。所以白所在的1年D组班导和君麻吕所在的1年E组班导的桌子是靠在一起的。

确定了这两个班级的班导都在自己桌位上之后,光流一手一个拉着君白二人走到了两位老师面前,带头弯下腰,一个完美无缺的90度大鞠躬说道,“老师你们好,我是1年B组的土桓光流,这两位是今天即将转去你们班级上的土桓君麻吕和土桓白……是我的堂哥。”

“啊啦,这两个孩子就是今天要转来的新学生吗?”1年D组的班导是一位看上去很时髦的年轻女人,她此时正捧着手中的咖啡杯打量着即将转去她班上的白,“嗯,看起来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呢。”

“谢谢。”白带上完美的笑容回复班导的夸奖,“初次见面,今后请多多指教。”说完,学着光流的模样也鞠了一躬。

“真是有礼貌的孩子啊……”1年E组的班导是一位中年大妈,微微有些发福的身子令她看上去很有亲和力,此时她带着欣赏的微笑朝着白点点头,转而看向即将转入她班上的君麻吕,然后那微笑就顿住了。

君麻吕不像白,社交之类的,他不懂也不愿意去做,在他看来能让他鞠躬弯腰的人只有光流一个,其他人根本没这资格。所以他只是朝着他的班导微微点点头,也没有问好就没有下文了,这让这位中年班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光流了解君麻吕的个­性­,他也不好强逼他鞠躬弯腰什么的,所以现下只能带着勉强的微笑对着这两位班导说道,“那么,我的哥哥们就拜托了。”说完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感受到光流有些尴尬的中年班导,很能理解光流现在的心情。看这位即将转入他班级的白发学生满脸傲慢的模样,猜想他应该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那么这位土桓光流应该也拿自己的这位哥哥没什么办法吧?唉~也是为难这个孩子了,这么小就要为自己的哥哥收拾烂摊子……

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面上带上温和到近似于慈祥的表情,君麻吕的班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随后说道,“那么,土桓光流同学,马上要打上课铃了哦,你先回自己班上上课吧,你的两位哥哥还需要办理一些转学事项,我们会带他们去办理的。”

光流闻言点点头,他瞄到墙上的钟,确实还有5分钟就要打上课铃了。但是对于君麻吕和白,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转头看了看君麻吕和白,君麻吕朝着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不要紧,而白则是给了他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见状,光流向着两位班导微微鞠了一躬,“那我就先回班上去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一整个上午的课程光流都没能好好上,他的心中一直惦记着君白二人。虽然刚刚在来学校的路上他已经叮嘱过他们,让他们无论如何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不能让别人发现他们的血继,如果有人问起《NARUTO》,就告诉别人自己不知道那是什么……反复回想了几遍,光流确定自己已经把所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都讲到了,但是为什么心里总还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呢?

“铃铃--”

盼了一上午的午休铃声终于响起来了,等老师一说下课,光流迫不及待的就站起身来打算去找君白二人,却被一旁突然伸出的手拦住了去路。

“呐呐,光流,刚刚老师上课讲的那道例题,你听懂了没有?”成堂手上捧着数学书,一手托着下巴一手伸出阻拦光流的去路,口中的语气很是不解的,“老师刚刚说那道题月考会考到,但是我没听懂……你懂吗?”

“懂是懂了……但是初彦,我们等下再说好不好……”光流有些着急,现在已经下课了,他急着要去找君白二人,他想知道他们一上午的校园生活到底适应不适应,是不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毕竟,这是到现世以来他们第一次分开。

“你懂?那太好了,来讲给我听吧!”成堂闻言似乎很高兴一般,他拿起一支笔递给光流,做出一副好学生求知的样子说道,“耽误不了你几分钟的。”

“可是……”光流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成堂的好学生模样,又看了看教室门口外面拥挤的人潮,有些犹豫。

“别可是了,你每次教我题目,有哪一次我不是在5分钟之内就听懂了的?先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吧,不然我连午饭都会吃不下去的阿~”成堂摆出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硬拽着光流坐到他的位置上,而他自己则只向旁边挪去了一半,也就是说,现下成堂和光流是坐在同一张板凳上的。

光流想想也是,与其跟成堂在这边磨蹭下去,还不如自己尽快把题目讲完了就可以去找君白二人,所以他也就没有多计较自己和成堂的姿势是多么暧昧,直接就着这个姿势,拿着笔在成堂的书上写写画画的讲解起题目来。

实际上那一边,君麻吕和白在下课铃声响起之后,都和光流是一个想法,想要尽快见到对方。白的教室跟光流是在同一层,而君麻吕的教室在他们楼上。白一出教室就一眼看到在人群中非常亮眼的君麻吕从楼上走下来,他们对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都向着1年B组的教室走去。

但是他们没想到,在1年B组的门口,居然会看到光流半依偎在那位成堂君的怀里。光流和那位成堂君的头靠的很近,时不时还回过头去朝着他说些什么,在那位成堂君回答了几句话之后,光流­干­脆伸出手去像情人一般赞赏的拍了拍成堂的头,脸上的笑容灿烂到令一向面带微笑的白都不由的冷下了表情。

难道光流就是跟这位成堂君这样单独相处着,一直到连下课了都忘记他们的存在了吗?

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白带头走进了教室,此时白的脸上已经重新带上了温柔的笑容,他向着光流和成堂走去,光流发现了白,刚要开口说话白就抢先开了口,“光流,你父亲早上临走时让我带了便当来,要一起吃吗?”

“唉?我正想说呢。”光流没发现白语气上的细微变化,他原本以为自己第一天上学家里忘记帮他准备便当了,正想说等一下去找君白二人一起到食堂吃饭的,却没想到自家老爹是把便当交给白了。

刚想点头答应白的,光流突然想起,在以前他午饭都是跟成堂在一起吃的,现下虽然自己需要跟君白一起吃午饭,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不够义气的把成堂丢下不管,所以他很自然的调头看向身边的成堂问道,“初彦,要一起来吗?”

成堂闻言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眼睛,从手指的缝隙里看了眼君白现在的表情。

君麻吕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但是皱起的眉头却泄露了他真正的情绪,而白虽然是在笑着,但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自然……想到原本他就是料到一旦光流没去找君白二人,那他们下课一定会主动找来这里,所以才故意拖住光流不让他离开,还故意做出这么暧昧的动作来让他们误会的,没想到在吃午饭这个问题上光流却是自己开口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误会……他笑了一下,用非常温柔的表情对着光流回答道,“好阿。”

君麻吕的内心

白闻言垂下了眼神,成堂和光流暧昧的动作,光流听似关心成堂的话语……这些都不足以让他误会什么,但是他的心里现在还是隐约有些不高兴的。不过他没有把这些不高兴表露出来,而是拿出了刚刚带来的饭盒,对着成堂用非常抱歉的语调说道,“可是,这里只有三人份的食物……”

“没关系的,我自己带了便当。”成堂还给白一个同样无懈可击的微笑,随后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了饭盒,示意他确实有,“原本还想说这便当需不需要分给光流一半的,现在看来是不必了嗯。”

白点点头,看着成堂打开的饭盒解释道,“其实你分给光流一半也没什么不好,因为你的便当看上去似乎过于丰盛,长时间一直吃这么丰盛的食物的话会……嗯,用今天课上学到的一个词来说,就是‘营养过剩’。”

成堂闻言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白这话什么意思?“营养过剩?”

“对。”白用很认真的表情解释,看上去就似乎真的是为成堂在着想一般,“营养过剩,最直接的反应就是会肥胖,另外长期过量摄入蛋白质会造成肾疲劳……似乎现在很多心脑血管疾病都跟高血脂、高血糖相关,而这两种疾病很大程度上是跟营养过剩很有关系的。”(资料来源于百度)

成堂听着白一副我是在为你好的模样侃侃而谈,原本拿着筷子准备开吃的的右手,努力抖了抖硬是没办法继续伸下去夹起饭盒里的食物。白见状一边在桌上摊开三人份的便当,一边用听起来奇怪的语气问成堂,“怎么了成堂君?你不用那么客气等我们一起吃的啊,你先吃也不要紧的。”

我想吃现在要还能再吃的下去呢!

成堂勉强维持自己的笑容,看似不经意的随手放下了筷子,然后转头对着光流岔开了这个话题道,“光流,说起来,你之前不是讲昨晚要给我打电话的?”

“啊!”本来接过白递来的筷子,正准备夹食物的光流闻言不禁怔住了,似乎他确实在前一天,向成堂介绍君白二人的时候说过要打电话给成堂的,但是昨天他一下午都想着要怎么向君白二人解释《NARUTO》的事,晚上还被自家老爹那么一搅和,就彻底的忘记了。

“抱歉抱歉。”光流双手合十,把筷子夹在拇指与食指之间,朝着成堂开玩笑似的做出拜神似的动作,“我昨晚忘记了,今天晚上一定打给你!”

成堂抬手推了推眼镜,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君白之后笑了笑回答道,“好,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从学生时代过来的人都知道,午休的时间永远是那么短暂。当光流四人终于算是把午饭解决了之后没多久,就传来了昭示下午课程开始的铃声。

光流跟君麻吕和白打招呼,事先约定好下午放学之后大家一起回家之后,君白二人就分别离开了1年B组的教室回去自己班级了。

一整个下午的课程,光流还是和上午一样几乎什么也没听进去。

从中午君白二人看上去还算自然的表现看起来,他们应该没有跟自己班上的人起什么冲突,应该是一切顺利的吧?

可是,刚刚从哪个血腥的高危世界来到这个和平年代……他们的处人处事、行为方式真的没有问题吗?中午那种看上去和平时一样的态度,会不会是希望自己放下心来而故意做给他看的呢?

光流有些忐忑不安的,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在火影那个高危的世界里,只要你有实力,看谁不顺眼随便打随便杀,但是现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几乎跟火影的那一套方式完全相悖,君白二人真的可以适应么?

因为是开学第一天,所以下午放学放的比较早。光流在下课铃还没响起之前,就早早的收拾­干­净了桌子等着老师宣布下课。

解禁的铃声一响起,光流直接第一个冲出了教室,首先就近向着同一层楼的1年D组--白的教室冲了过去。

因为才下课,所以走廊里站满了人,教室里的人也是乱哄哄的,站着的坐着的都有,没办法一眼看清楚白究竟在哪里,光流只得向讲台上正在擦黑板的值日生问道,“请问一下,土桓白在不在?”

“啊,你说白啊。”那个值日生听闻光流是要找白,毫不在意的随后答道,“要找白的话,他刚刚去办公室了,不过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吧?你等一下好了。”

“啊,好,谢谢……”光流点点头,随便站在了一个靠窗口的地方,一边打量着这个教室一边思考着。

虽然白是第一天转来这个班级,但是看刚刚那个值日生叫的那么亲密……连姓氏都省略了直接叫名字的这种方式,这么看来,白应该在这个班上的人缘应该算不错吧?

不过也是,白总是会一脸温柔的为别人着想,人又长的很漂亮,又不会给人一种“不要靠近我”的感觉,任谁都不会对他讨厌起来的吧?

原本还担心着君白二人会不会不适应这里,他们身为转校生会不会被欺负什么的光流,现下总算放下了一半的心。

尤其是在看到了教室门口微笑着跟同学打招呼的白之后,光流不由的微微翘起嘴角向着白走过去。看着那位跟白打招呼的人毫不生疏的模样,光流肯定了白果然是如同自己所想的一般,到哪里都不用别人担心的。

“光流?”白刚跟他的一位同学挥手道别之后,一转身就发现了正向他走来的光流,他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睛,随即记起中午他们约定过下午要一起回家的,于是带上一个笑容问道,“来了很久了么?”

“没有很久,我也是刚下课。”光流摇了摇头,随即仰起脸,连眼神里都带着笑意,“呐,小白。你第一天上学……什么感觉?”

“感觉?”看着光流略带调皮的笑脸,白不由的也带上了调侃的意味。他带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做出一副正经表情说道,“感觉很微妙。”

“啊?”光流原本以为白会说出类似于有趣阿新鲜阿之类的词,又或者喜欢不喜欢上学……微妙?这什么意思?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就是说,明明跟光流在同一幢建筑物里,却不能见面的感觉……很微妙。”白顿下了手中的动作,用非常认真的表情看着光流说道,“我不太习惯这种感觉,一整天都很想见到你。”

光流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白的话,他看着白用这么认真的表情说着这种话,不自觉脸上有些发热……白什么时候开始说话这么露骨了?以前不都是很隐晦的,现在这种话……

光流很想告诉自己,白的表现只是很单纯的兄弟亲情,只是身为哥哥担心自己弟弟,所以很想见到自己而已……可是这种傻话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啊!

怎么看,在这个世界里也应该是自己这边担心君白会比较多吧?他们有什么好担心他的?还有虽然同为兄弟,白怎么从来没说过他担心君麻吕什么,从来都是只担心他,只想见到他的……

看着光流原本白皙的脸颊,因为自己的话而染上些许红­色­,白不由的弯起了嘴角。

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他早就知道对光流绝对不能靠逼的,越逼他就离你越远。可是想要让光流正视起自己的心意,光靠在背后默默付出也不行,这样光流即使知道了也会选择逃避。

所以他现在并没有逼他,只是时不时的对光流说出点自己的真实心情,这样既不会把光流逼的太紧,也让他逃避不了……用刚刚上课时老师说过的那句话来讲,迟早有一天,量变会引起质变的。

“不是说要一起回家的吗?”白看着光流一直脸红红没说出话来的样子,摆出一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伸手轻轻拍了拍光流的脑袋,随后说道,“走吧,还要去找君呢。”

“啊……嗯。”光流点点头,把自己从那些令人脸红的想法中捞了出来,然后带头向着教室门口走去,“嗯,下课也有一段时间了,小君一定等急了……”

光流想的没错,君麻吕确实等急了。

原本君麻吕所在的1年E组就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提早下课了,到了真正打下课铃的时候,君麻吕的班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连值日生都已经走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铃响,君麻吕原本打算立刻去找光流的,但是随即想起了中午光流告诉他们的话。光流让他们下午放学最好先不要离开自己教室,等着他去找他们,免得走岔掉什么的。所以他还是忍住了,静静的坐在自己座位上没有离开。

可是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从窗户望出去,眼看着学校里的学生越来越少,君麻吕还是没有看到光流出现在他的教室每口,他不由有些焦急起来。

光流说过会来找他,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都没出现,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么?还是说……光流把他忘记了,自己回家去了?

不、不会的,光流绝对不可能把他忘记,何况中午那提议还是光流说出的……那究竟是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没来找他呢?

左思右想的又等了五分钟,君麻吕终于没按耐住自己,还是站起身来朝着楼下走去,想要去光流的班上弄清楚究竟为什么光流到现在还没来找他。

可是他没想到,刚刚从楼梯的转弯角下来,就看到正对着楼梯的1年D组--白的班级里,一前一后走出了满脸通红的光流和笑意盈盈的白。

光流……是因为一直都跟白在一起,所以才没有去找他的吗?

光流和白并没有立即发现君麻吕的存在,他们站在教室门口说了几句话。周围太过于吵闹,君麻吕听不清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只看到白说完之后光流似乎赞同似的点点头,随后两人都笑的很开心。

此时从白的教室里跑出来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他毫不在意的拍了拍白的肩膀,然后递给了白一样什么东西,白先是一幅惊讶的表情,随后朝着那人笑了笑,和那人说了几句话,那个学生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就回去自己教室了……

看着白和这个学校的人……和这个世界的人交流,好像丝毫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君麻吕心里有些不安。

他知道自己没有白会交涉,脸上也总是一副冷冰冰生人莫近的模样。脾气很坏,­性­格很烂,傲慢无礼,目中无人……很多很多的贬义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以前在火影世界时,他对于这些贬义词并不以为意,因为他不需要很多的人来称赞他,他并不需要为了迎合别人而使自己变得八面玲珑讨人喜欢,实际上他认为自己只需要光流和白两个人就够了。只要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对他来说意义不同的人可以理解他懂他就足够了。

但是明显的,这种方式并不适合延续到他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无法一个人独立生存下来,他必须要跟人接触。可是回想起这一整天……

原本热热闹闹的班上自他早上进门的那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老师让他自我介绍,他只能回想起小时候在木叶忍者学校时的那次,于是有样学样的只报了个名字就默不作声了。一整天没有一个人敢跟他主动说话,其间似乎有个女孩子想过来搭话的,但是被他冰冷的眼神一瞥,打了个寒颤又缩回去了,就连老师上课见到他都是战战兢兢的模样,没有一个老师敢让他回答问题的……

对比白和自己班上同学交往相处的游刃有余的模样,君麻吕有些苦涩的垂下了眼神……

他知道以他,并不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里,但是这个世界有光流在啊,即使不适应,他也可以因为光流而努力让自己生存下去,可是,会不会有一天,光流也如同这些人一样,只因为自己的一个眼神,就躲他躲的远远的了?会不会有一天,光流因为自己无法适应这个世界,因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用处……就只需要白,而不再需要他了?

“小君?”那一头的光流终于发现了一直站在楼梯拐弯角没下来的君麻吕,他原本就有些奇怪这么长时间了君麻吕为什么没有自己下来,打算上楼去找他的,现下看到君麻吕似乎有些奇怪的表情,光流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君麻吕看了一眼光流,又看了看光流身后的白,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并没有出声说话。

或许,这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吧?或许,光流和白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才没能及时去找他……君麻吕垂下了眼神,他心底里知道,虽然像是白这样笑意盈盈丝毫没有紧张感的模样,他怎么也没看出来他们有什么要紧事,但是他现在只能这样欺骗自己……

回家的一路上,君麻吕一直都沉默着,沉默的很不对劲。

虽然说他原本就不是个爱多说话的人,但是像是问他话了都慢半拍才回答,又或是­干­脆不开口只是以点头或摇头来回答,让光流觉得君麻吕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会不会是他不适应学校生活?又或者被人欺负了?应该不会的,以他的­性­格,怎么敢有人欺负到他头上来?那……他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下课了没有及时去找他生气了吗?可是小君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点小事怎么会放在心上?

回到家之后,光流在自己房间里走来走去左思右想的,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突然想起白的心思很细腻,很会揣测别人的心理,光流­干­脆起身向白的房间走去,想要让白来帮他分析一下,看君麻吕究竟是怎么了。

“小白?”因为彼此都很熟悉了,所以光流只是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就伸手拉开了白房间的拉门,探进去一个头左右瞧了瞧,确定了白坐在床沿边,手上握着一个茶杯,正对着他微笑,光流很­干­脆的整个人都探了进去,随手带上了门向着白走过去说道,“在­干­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泡了杯茶……”白站起身,随手把茶杯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帮光流掸了掸衣服,“你刚刚从院子横穿过来的吧,衣服上还有树叶呢。”

“嗯……”光流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默认了。

白拉着光流坐到床边,然后开口问道,“怎么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终于决定不再逃避

“嗯,那个……”光流原是打算来找白,让他帮忙分析一下君麻吕究竟怎么了的,但是真正要说起来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白看着光流支支吾吾的样子,有些好笑的抬手帮他顺了顺头发,“慢慢说,要说什么?”

“我是想说……你知道不知道小君是怎么了?”

光流支吾了半天才说出的话,令白顺着他头发的手顿了一下。

“今天看他一直很不对劲啊……放了学的路上,就我们两个在说话,他一直都没出声的。阿,说起来,他这种不对劲似乎很早就开始了……小白,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我隐瞒了你们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所以他生气了……?”

起了个头就自顾自顺着说下去的光流,并没有发现白现在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他只是一径子的皱着眉头回想,“不过小君应该不会这么小气的……那是为什么?难道是他不习惯这个世界的生活,在这里活的不开心么……如果他在这里活的不开心怎么办?他会不会想回去?还是说,他……”

“光流。”不想继续听下去,白出声打断了光流的自言自语,“君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你不用担心。”

“可是……”光流闻言看了看白,随后还是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模样,虽然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一定还是在考虑着君麻吕为什么会不对劲这个问题。

白望着陷入思考状态的光流,脸上没有平时惯有的微笑。

不是他不愿意笑着,只是他现在怎么也笑不出。

为什么光流难得主动来找他一次,问的却是君麻吕?

说放学的路上一直只有他们两个在说话……但是实际上他的心思却是全部放在君麻吕身上的对吗?因为君麻吕一直默不作声的,所以非常担心?

早上也是,明明问光流话的人是自己,关心他的人也是自己……光流却选择握住君麻吕的手,而把自己丢在一边。

光流说担心君麻吕会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担心君麻吕会想到回去……但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对自己问过相同的话呢?就只是因为自己一直以笑作伪装,一直表现出一副很会社交的模样,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么?可是他也是跟君麻吕一样是从那个世界过来的,是一直陪在光流身边的人阿!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光流似乎与他更加亲近一点,但是白很清楚,光流心里真正一直在关心着的、一直都放不下的那个一定是君麻吕!

那他呢?他在光流心目中,到底是处于什么位置?

白闭起了眼睛,平息了一下自己越来越激动的情绪,再睁开的时候,正好看到光流一脸关心的看着他,“小白,你怎么了吗?看上去好像不舒服的样子……”

我心里确实不太舒服……

白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脸上很自然的就对着光流露出一个笑容来,“我没事的,光流,你不用想那么多。你要知道,君其实很单纯,他不会想那么多的,要真想什么,那也只会是因为你。”

带着白模棱两可的话回到了自己房间,光流依然很是困惑。

按照白的意思,也就是说君麻吕会变成现在这副不对劲的模样都是因为他……可是他反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会令君麻吕看上去这么不对劲的。

既然想不出,那就先不想了吧……

光流有些逃避的在床上翻了个身,然后把脸埋进枕头里蹭了蹭,再抬头的时候正好瞄到了床头柜的电话机。

电话机……对了!差点又忘记了,他答应了要给成堂打电话的!

“嘟--嘟--”

“喂,您好。”

“喂,初彦,我是光流。”

“啊,光流啊,你总算是记起还要打电话给我了。”

“不要这么说啊,我只不过昨天忘记了而已,现在不是补打给你了。”

“是是,那么本大爷作为你的男人,就大方的原谅你吧。”

“……”听到这句话,光流心想,我还是挂电话比较好吧?

“喂喂?你别挂电话啊,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我们说正事。”

“你有什么正事要说的?”

“嗯……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竹取君麻吕’和‘水无月白’,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吗?”

闻言光流突然想起,自己似乎真的还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成堂,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他大概的向成堂阐述了自己是怎么被不良老爹一脚踢进火影世界,被他要求去进行实战应用的,又是怎么遇见的君白他们几人,中途回家一趟,然后又回去,最后因为被背叛、被冷淡对待了,才失望的带着君麻吕和白来到这个世界。

“当时我是脑子一热,想着他们是真心对我好的,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啊,所以就没顾后果的把他们带回来了……”

“真心对你好啊……这点我承认,这连我都能看出来……只是,这个‘好’,是哪一方面的好?”

“什么意思……?”

成堂的语气有点奇怪,说不上来是担心还是幸灾乐祸的,光流隐约能明白成堂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敢确定。

“我的意思是……明说了吧,就是我觉得那两位忍者对你的感情似乎不单纯。”

“他们……是我哥哥啊。”

“你真的觉得他们把你当弟弟看?”

“……”

光流沉默了,对于成堂,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所以心里梳理了很多次都没敢正面看待的想法,他咬了咬牙,还是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我知道,他们……喜欢……我。”

“……光流啊,你别担心,虽然我身为你男人,但是我很明事理的,像是别人喜欢你这种事情,我知道了是绝对不会生你气的。”

“……”

难得我好不容易肯把真心话说出来,你能不能别打岔?

光流恨恨的盯住自己手中的电话筒,认真考虑要不要把它砸掉。

“好吧好吧,我只是看你说的那么艰难,想缓缓气氛而已嘛。”

深呼吸一口气,光流重新把耳朵贴上听筒听成堂说,“你知道他们喜欢你,那你呢?你对于他们是什么感情?”

“我?”光流眨了眨眼睛,很自然的就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开始,我只是自诩为神、救赎者,想要帮他们而已……后来真正生活在一起了,嗯……生活一段时间之后了吧,我是真心把他们当成哥哥一样来看的……”

听着光流半天没有继续说下去,话筒里传来成堂的催促声,“然后呢?你一直都把他们看成是‘哥哥’吗?现在也是?”

“你知道我是独子……我不太了解真正的兄弟感情是什么样子的……”

“光流,你别逃避,其实你都懂的。”

“……”

成堂这么笃定的拆穿了光流一直用来麻痹自己的假象,令光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说才好,但是他顿了顿之后,决定对着成堂这个局外人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自己一向不敢直视的那份感情……如果是成堂,是这个总是站在他这边、从小一起长大、最了解他的成堂初彦的话,那么或许能够帮他出主意也说不定。

“我不知道……我的确,没有明确的考虑过兄弟之间究竟是怎么相处的。但是即使是独子我也晓得,我和他们……现在的关系……似乎有点超出了兄弟间的那种……”

“那种尺度?光流,别打擦边球,我要的是你的想法。”

“我……”

“你喜欢他们吗?”

“……”光流有些后悔了,他是不是不该打这通电话的?“……喜欢。”

“好,那下一个问题,是情人的那种喜欢?”

“……”现在光流确定自己不该打这通电话了,“我想……应该……不是吧?”

“应该?那即是说,你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到底是不是?”

“……”事实的确如此。

听着光流半天没给回音,成堂也知道今天的逼供应该到此为止了。这个爱逃避的家伙今天肯说出这么多东西来,实在已经是收获颇多了,所以他总结似的说道,“好吧,我大概知道了……不过光流,你还是要好好想想,虽然我知道你不想改变现状,只想让他们做你的‘哥哥’,但是单方面的逃避是没用的,事实现状已经改变了,‘哥哥’什么的,已经是过去时了,你再继续保持这样下去,真的合适吗?”

“……我会再考虑。”

“那好,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之后,光流直接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以前总是逃避再逃避的问题,被成堂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戳破了……没错,他之所以逃避,之所以每次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那是因为他不想破坏现状。

他不希望在“哥哥”的基础上,让谁再多出一个身份来。

喜欢他的人不止一个,他能看得出来,先不论为什么男人会喜欢上男人,光流从来就没有对哪个女孩子有过什么特殊的感觉,所以就算要他真的要在这些人中选一个……那其他人要怎么办?

一旦决定跟谁在一起了,有什么亲密关系了,那么并不仅仅是和某一个人的关系有变化而已,和其他的人关系势必也要产生变动,或疏远或对立……光流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枕头下面,他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很麻烦。

现在可以先不去管那么遥远的事情,还留在漫画中的那些人现在与他已经是没有关系了,现下最重要的就是君白二人……他们……现在还算是哥哥吗?

翻过身来,光流愣愣的盯住天花板。竹取君麻吕,水无月白。这两个人,远在见到他们之前他就认识了他们,真正救下他们后在一起生活的那么长时间,他们为他付出的一点一滴,他全部都记得。

人心都是­肉­做的,说光流完全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但是以前君白二人身为“哥哥”的那段记忆太过于美好,越是幸福就越不想破坏,光流有些害怕,一旦自己踏出了那一步,觉得不合适了想要再回头,就再已经不可能了……

但是成堂说的也没错,总是单方面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下既然他们对于他的感情已经变了,那他总是掩耳盗铃的行为,是否也需要改变一下……光流抬手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的抓起衣服从床上跳了起来,打算去洗浴间换上睡衣好好睡一觉。

无论如何,等到了他们明确的表现出对自己的感情变化时,他再做出相应的反应好了……

同一时间,成堂刚刚洗澡完毕从浴室里出来。

他穿着浅绿­色­的宽松T恤,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自己还在滴着水的头发,一边从桌上取过眼镜,很顺手的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随意的瘫坐在沙发上,用手点着调台器换了几个电视频道,眼睛虽然是在看着闹哄哄的电视节目,脑子里却还是在思索着刚刚光流对他说的话。

其实成堂是真心对光流好的,朋友的那种。

从小到大一起成长,成堂早就把土御门光流这个人看的透透彻彻的了,说穿了,土御门光流就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内心比外表还要更加弱不禁风的爱逃避的家伙。

有什么事情,光流总是会严格遵守日本人一贯约定俗成的那一套暧昧不清大法,打着哈哈的就糊弄了过去,你不追究到底,一定会被他看似无辜的表情迷惑住,然后就被他岔开话题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所以刚刚在电话里,成堂选择在光流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说出更多自己内心的想法。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他成功的逼光流正视了自己的感情,而且从光流话语的字里行间中,成堂也不难看出光流对那两位忍者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他当局者迷,需要一个旁观者来点清而已。

非要说的话,于情于理,他成堂初彦都是应该要帮光流这个EQ不怎么发达的家伙一把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知道了光流的对象--他看上的家伙是那两位忍者中的一位之后,他却怎么也无法有撮合他们的念头。

成堂并不排斥同­性­恋,相反的,以他这么个“最佳情人”的称号来说,他看中的不是身份不是­性­别,而是那份感情。所以并不是因为对方是男人他就不愿意光流和他在一起。其实他不愿意撮合光流和某位忍者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结下的那个梁子。

你竹取君麻吕不是很能­干­背着他这么重一个人还能走路健步如飞的吗?那还需要别人帮忙?你水无月白不是很爱笑暗地里还放­阴­招让他动弹不得的吗?那你自己去倒追光流好了。

看着电视里正在上演哭哭啼啼的悲情戏码,成堂倒是心情很好的笑了出来。我可不愿意帮你们……或者说,要不然帮你们添点麻烦也不错?

小三君带来的麻烦

第二天上课时,光流一直都无­精­打采的,这是因为他前一天晚上没睡好觉,一直都在反复想着成堂的话。

虽然说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只要君白二人给他明确的表示,那他就一定作出相应的反应来……但是以光流的个­性­,他实在是想象不到如果他们之中的谁真的把话说明白了,那他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讲台上出了名的碎碎念老师正在激|情的讲着课,光流有些无聊的以手托住下巴开起了小差,把脸转向了窗外。

1年A组到1年D组的教室都在2楼,所以从光流所在的1年B组的教室里向窗外望出去,很容易就能看到外面­操­场上的情况。

此时,­操­场上有几个班级都在上着体育课,光流随意的扫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刚刚一直脑中转悠着的那两个人--在人群中非常亮眼的君麻吕和白。

原来1年D组和1年E组这一节都是体育课吗?

光流有些好奇的睁大了眼睛,­干­脆把头正大光明的竖了起来转脸看向窗外。

白班上的人大多聚集在800米跑道的起点和终点处,白被众人围簇在起点上,他笑着向周围的人点点头,随后向着终点处的老师招手示意了之后,待哨声一响起他就直接冲了出去。

虽然白并没有使出他的全部速度,甚至于在光流看来,白现在的速度根本就是在慢跑,但是他还是飞快的超过了跟他同时出发的几个人,第一个到达了终点。

周围的人都气喘吁吁的,白却依旧还是满脸平和,班上的人似乎关系很好一般,大家都围绕在白的周围,有的男生拍他肩膀竖起拇指称赞,有的女孩­干­脆递上毛巾递上水,白一直微笑着对他们在说着什么。

看起来……白在班上的人缘真的很不错啊!

光流看着这样受大家欢迎的白,不由暗自放下了心。他一直担心的就是君白二人是否能够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里,现在看起来,白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了,那么君麻吕呢……

光流把目光瞥向了君麻吕所在的1年E班。

1年E班这节课所上的内容是……教如何做广播­操­?!

看着那个班按照要求站成一块小小的四方型,里面的人很整齐的伸手抬腿做着广播­操­动作,光流用眼神搜索着那个拥有一头白发的少年,却怎么也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目光随意一歪,他却无意中在靠着墙的树荫下发现了那个一直在找着的人。

君麻吕一个人站在树荫下,双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里。

看他正面对着的方向,是朝着不远处的1年E组的,跟那边热火朝天一二三四的口号比起来,君麻吕这里实在是……非常冷清。

都没有人会关心一下转校生的吗?

刚刚因为见到白的情况而露出的微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眉头微微皱起。光流看着君麻吕一直盯着自己班级的样子,心不自觉有些揪了起来。

小君……应该是很想融入这个班级的吧……他一直盯着自己班级在看的。

为什么要让他单独一个人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就算是因为他不会做­操­……那就让他跟在队伍后面学好了啊!这样把他一个人孤立出来,究竟有没有想过当事人的心情啊!

光流觉得自己有些激动,拳头也不自觉的握了起来,对比君麻吕和白,君麻吕现在更让他担心。白明显的已经融入了他所在的班级,而且看上去很受欢迎,但是君麻吕却……

“土、桓、光、流!”

“是!”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怒吼声打断了光流的思路,他脱口而出应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还跑到了窗户边上的?

“上课不好好上,你在看什么?嗯?要看出去看!”

“啊?不是的老师,那个……”

“别狡辩了,出去罚站,下课来我办公室!”

光流眨了眨眼睛,看到了一边成堂无奈的耸肩。面前这位出了名碎碎念老师让他下课去她办公室……好吧,自己得提前准备好耳塞才行……

按照那位碎碎念老师的意思,光流灰溜溜的从教室里出来站在了门口,虽然他现在面对着的是灰白的墙壁,但是眼前却依旧浮现刚刚看到的君白二人的鲜明对比……

周围人群环绕满面笑容的白,与站在远处看不清楚什么表情孤零零的君麻吕……

不行,不能继续这么下去!

光流咬了咬下嘴­唇­,反正现在就他一个人站在走廊上,也没有人监督的,那么稍微离开一下应该也不要紧吧?

他不能就放任君麻吕继续这么孤独下去,既然是他把他们带来这个世界的,那他就要负责让他们能够幸福。最起码第一步,得先要融入这个世界才可以。看君麻吕的样子,虽然光流绝对相信他的实力,相信没人敢对君麻吕做出什么欺负的举动来……但是……君麻吕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他不愿意让君麻吕一直就这么孤单的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整天像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别人和别人是如何交往的,那他自己以后怎么办?如果以后,他和白不在君麻吕身边了,君麻吕要怎么办?

一边向楼下走着,光流脑中在飞快的想着。他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当然不可能完全理解君麻吕现在有什么难处,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不能像白那样融入自己的班级。

但是白不同,白和君麻吕是一起来自那个世界的,是同一时间接触到这里,在一样的条件下接触到一样的东西,既然白可以这么好的融入这个世界……所以光流决定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白商量一下,看白是否能出出主意改变一下君麻吕的现状……再不然就当是找白取经的,问问他有什么诀窍可以更好的融入这里好了。

一鼓作气跑到了­操­场上,光流才发现白所在的1年D组大概已经上完教学内容了,现在他们班正处于自由活动时间,人东一窝西一窝的一时间找不到他想找的人。光流东看西看的,才在靠教学楼的附近发现了正在跟同学谈笑风生的白。

光流抬手看了看表,发现现在离下课时间还剩15分钟了,想着要抓紧时间赶在下课之前回去罚站,光流直接跑了过去,对着白的同学说了声抱歉,就把白拖到了图书馆背面不怎么会有人经过的一块草坪上。

光流自以为他没有很张扬,所以应该没人发现他的这一举动,但是实际上,有两个人自他一出教学楼的那一刻起就看到了他。

教室里百无聊赖的成堂初彦,在光流被碎碎念老师撵出去之后,就学着他之前的模样托着下巴望着窗外,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光流去找白的那一幕。

之前他就在光流看向窗外的同时发现了­操­场上的君麻吕和白,此刻看到光流去找白,他条件反­射­的看向树荫下的那个白发少年,就看到君麻吕原本一动不动的身形在看到光流出现的那一刻向前踏了一步,但是在光流拉走了白之后,随即又绷的比原来还要紧张。

看着这么有趣的三人互动,成堂不自觉轻笑出声,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神一亮,随后举起了手,对着碎碎念老师说道,“老师,我要去厕所。”

在得到了碎碎念老师的同意之后,成堂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本书状的东西夹在胳膊下,从教室的后门走了出去。

那一边,君麻吕就这么看着,看着光流急急忙忙的从楼梯上冲了下来,东张西望的找着什么,其间眼神好几次扫向自己,但却都没有发现自己在那里直接越了过去看向其他的地方。

本来还想着自己要不要上前去跟光流说话的,却在刚刚向前迈出一步之后,看到光流似乎看到了什么,然后脸上的表情由焦急变成了惊喜,再接着急忙向着某个地方冲了过去。

顺着光流前进的方向看过去,君麻吕看到了--白。

白,又是白!

君麻吕原本打算前进的脚步就那么顿在了原地。

他不由的回想起昨天,放学的时候光流也是先去找白,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对象也是白,回家之后无意中发现光流还去了白的房间,现在上课时间急忙跑出来……还是为了白!

白究竟有多吸引你?让你总是去找他?

君麻吕脸上的表情黑的可以,他没有管自己班级还在上课,直接一甩手向着教学楼走去,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冷静一下自己。

每次有什么事情,光流总是第一个就想到白……君麻吕承认,自己没有白聪明,没有白会变通,没有白心思细腻,没有……想着想着,君麻吕黯淡下了眼神。

是啊,他什么都比不上白,所以光流总是去找白而不是找自己,不是很正常很自然的吗……可是,现在心里这种揪到发酸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竹取……君麻吕?”刚刚转上2楼,前面就传来一个可以称作熟悉的声音,君麻吕皱起眉头抬眼看去,成堂正站在楼梯拐角处一脸奇怪笑容的看着他,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现在正一手拿书轻轻的敲着自己另一手的掌心,对着君麻吕问道,“水无月白,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怎么每个人都是在找白!

君麻吕理都没理成堂,直接打算无视他走上楼去了,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若非光流再三叮嘱说在这个世界不可以随便打打杀杀的,保不准他现在能砍点什么东西用来泄愤。

“唉唉唉,等一下啊!”成堂仗着和光流的关系,料定君麻吕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毫不在意的就伸手拦住了君麻吕的去路。他把自己手上的那本书朝着君麻吕递了过去说道,“这是水无月白需要的,但是我现在找不到他人……所以麻烦你把这书转交给他好吗?”

书?

听说是白需要的东西,君麻吕下意识的就伸手接了过来,虽然他有些奇怪白为什么会找成堂借书,不过既然是白需要的……《如何用行动使他更加需要你》……这是什么!?

“呐,书我是交给你咯,我就先走了,还有些事情……”很明显感觉到君麻吕身上冒出了杀气的成堂,识趣的找了个借口打算开溜,边下楼他边瞥了一眼君麻吕越来越黑的脸­色­,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

其实从某种方面来讲,给这位一看就某方面知识很缺乏的忍者同学补充点那方面的知识,也是为了光流好的,不是么?

成堂不负责任的走人了,剩下君麻吕一个人站在楼梯拐角处紧紧捏着那本“白需要的书”。从看到封面的那一刻起,他就直觉这书似乎哪里有些不对。虽然封面没有什么明显露骨的东西,只有两团交缠在一起的人影,但是这样更加会使人浮想联翩的。

待翻开之后,他发现里面文字部分的内容很少,大部分都是用图画直接说明了……各种各样羞人的姿势,和某些情况下需要注意的事项……最重要的是,这本书,从头到尾都说的是同­性­……白为什么会需要这种东西的!

君麻吕死死的攥着这本书,他现在脑中浮现的就是光流一次一次去找白的画面,白需要这种书……难道……是跟光流……不会的!

抑制住自己立刻就想去找白问清楚的冲动,君麻吕把书卷起来握在手中,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教室走去。

白从小跟他生活在一起,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清楚吗?

虽然他有的时候会出奇不意,有的时候会耍点小手段,但那都是无伤大雅的,在有关于光流的问题上,白从来都是认真对待丝毫不含糊的。无论是在光流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消失的时候,白虽然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现,但是他不自觉透露出的那种紧张感,能连带周围的空气都会变得紧张起来。

君麻吕绝对相信白不可能伤害光流。可是这书……

回想起书的标题--《如何用行动使他更加需要你》。

更加需要……白需要这本书,是想让光流更加需要他吗?

教室里空无一人,君麻吕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有些愣愣的盯着黑板思考着。

他很能理解白希望光流更加需要自己的那种心情,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的。看着光流一次次的去找白而把自己丢在一边,那种心情说不上是气愤还是伤心的,但却又不能对着光流发作。

如果是其他人还好,对象是白……是那个从小就把他当成是弟弟、当成是家人一般对待的白,光流对他好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君麻吕垂下了眼神,他觉得自己现在很混乱。怎么想,光流对白好一点。他身为他们的哥哥都应该是高兴才是的,那为什么事实他心里却是很不顺畅,每次光流跟白亲近一点,他都感觉心脏部位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恨不得光流不要跟白说话,不要对着白笑,最好连看都不要看白一眼……那种感情,是叫嫉妒吗?

可是即使白也是跟自己同样的感情,用这本书上所教的内容,就真的可以让光流更加需要自己?

君麻吕皱起了眉头,回想起刚刚随便翻到的那几页。

那些用各种各样动作交织在一起的两个人,那种享受的表情如果出现在光流的脸上,那些欢愉的字样如果由光流的嘴里吐出……君麻吕感觉心里腾升起一种异样感,紧接着某个部位隐约有了些变化。

猛然打住自己的思绪,君麻吕惊回了神。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那里会……

把书塞进课桌肚里,君麻吕起身向着洗手间走去,他现在需要用冷水洗洗脸使自己冷静下来。

原本不是只要光流需要自己就可以的吗?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那个希望他可以带走自己的小小的卑微的愿望开始,到后来的希望可以自己有实力站在他身边,再后来的希望他能够不要离开,发展到希望他可以带着自己一起走,一直到现在的……希望他可以,更加需要自己。

更加、更加的需要自己……这样的感情……

君麻吕扭动了一下水龙头,直接用冷水对着自己的脸冲洗,试图压下身体里那股奇怪的感觉。但是越是用冷水冲着,心里那种火烧似的感觉就越加明显。

闭着眼睛感觉水喷洒到自己脸上,然后顺着脸部的曲线缓缓滑落,最后滴在了洗手台的边缘。

“滴答”一声,仿佛也滴在了君麻吕的心里。

“想要他……”

白的不甘

“光流,上课时间怎么急急忙忙的来找我?”

“嗯……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看着光流略低着脑袋,有些踌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把想讲的事情说出口的样子,白不由的笑了笑,他习惯­性­的抬手顺了顺光流的头发说道,“有什么要紧事?问吧。”

其实白在刚刚见到光流出现时是有些惊讶的,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光流的班级这一节又不是体育课,那光流现在应该是在自己教室才对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操­场上的?

不过随后看着光流似乎有什么急事一般的想把他拉走,白跟周围同学打了声招呼之后,就顺从的跟在光流身后,来到了这片图书馆拐角处、不怎么会有人经过的偏僻的草地上。

想着光流在上课时间急急忙忙的跑出来,那一定是有什么急事的。而发生了急事他第一个找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人,白心里就不由的有一种小小的优越感浮现出来,他虽然不知道光流是要问什么,但是光流选择第一时间来找他,那么是否表示他在光流心目中是很值得信任的呢?

想到这里,白脸上不自觉浮现起一个笑容,可是那个笑容却在光流下一句话出口的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光流抬起头来,微微皱着眉头,略带不安的金绿­色­双眼直直看着白,用很诚恳的语气说道,“小白,你有没有办法能帮帮小君?”

白有些愣住,下意识的反问道,“君?”

“是啊,就是小君。”光流一脸苦恼的低垂下头,有些烦闷的念叨着,“我发现,小君似乎和他班上的同学相处的并不融洽,平时也没跟别人亲近,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没有和除了我们之外的任何人有任何接触……嗯,那个,我看得出来,你在自己班上的人缘关系很好,所以我想,是不是有什么诀窍之类的,就来问问你……”

光流说完话,又是用一副小动物似的恳求眼神望着白,令白没办法避而不答,所以他顿了顿,努力重新带上微笑说道,“是君……让你来问我的吗?”

“不是的。”光流摇了摇头,“是我看不过去了,所以自己主动来找你……啊,小白,你千万别跟小君说我来找你问这个的,我怕以小君的­性­格他会很难过……”

闻言,白放弃了那个努力带上微笑的想法,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光流。看着他为了君麻吕而露出的恳切表情,为了君麻吕而在上课时间主动过来问他什么诀窍,为了君麻吕总是不停的在困惑着,为了君麻吕一次次的来找他……

君麻吕君麻吕,为什么每次光流来找他,都是为了君麻吕?

原本自认为的那种优越感,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白看着光流现在的模样,心里有些酸酸的。为什么光流要为了君麻吕,对着他露出那种恳求似的表情?

而且现在是上课时间,光流在上课时间急忙跑出来,就是因为担心君麻吕吗?担心到连下课、连放学都等不及了?所以现在迫不及待的来找他,就是为了能使君麻吕尽快融入这个世界?

白暗自深吸一口气,想平复一下自己有些偏激的想法,无奈脑子里转的飞快,他怎么拦都拦不住。

让自己不要跟君麻吕说他来找过他,是怕以君麻吕的­性­格知道了光流主动去找他会很难过……可是光流为什么不想想,他一次次来找自己却是为了君麻吕,那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从小一起长大的,可以说把光流的生命看的比自己的还重要,可以说光流就是他的全部了……白从来都把光流放在第一位,尽心尽力,那份心思绝对跟君麻吕不相上下伯仲之间的,但是为什么光流从来都是满心满脑的君麻吕,从来都没有提过他水无月白呢?

委屈、难过、不甘……白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站在他对面的是光流,是那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他是不可能把这些负面情绪对着光流发作出来的,所以他闭起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那种语调,“我想,以君的想法,大概是认为,如果他拥有了自己的朋友,那就是对你的背叛了吧?”

“唉?”光流并没看出白表情上的细微变化,也没有听出白语气上有些颤抖不稳的,他只是按照白说出的话表面上的意思来理解,“背叛?这并不存在背叛啊,即使小君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我也只会为他高兴而已的。”

“嗯。”白点点头,接着说下去,“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才会去放心交朋友的,但是君应该并不知道吧……而且,君他并不擅长与人交往,如果真的让他以现在这种冷冰冰的表情去交朋友,即使他想交到朋友,我想应该也是没办法成功的吧?”

“也就是说,”光流大概了解了白的意思,“小君表情没有亲和力是吧?”

“啊,差不多吧……”白随口应道,然后看着光流若有所思的表情,自己也陷入了思考。

光流会为了君麻吕一次次的担心,为了君麻吕一次次的想办法……白心里真的很不平,明明他跟君麻吕都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同样的身份同样的态度同样的经历,但是为什么明显光流却是为了君麻吕着想的更多呢?

如果非要说他跟君麻吕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小时候的第一次见面,光流是先找到了君麻吕,后才来带走他的。

但是白曾经询问过君麻吕,从君麻吕那里得知,实际上光流找到他的时间并不比自己长多少……难道就因为那不长的几天时间,就决定了从此以后光流要更加重视君麻吕吗?

不!这种答案他不接受!

“光流。”

“嗯?”

有些冲动的叫住光流的名字,但是真正要开口了,白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总不可能莫名其妙的直接问,“在你心中我和君麻吕谁比较重要”这种愚蠢的问题吧?

白眨了眨眼,随口问道,“那,你还有别的事了吗?你只是来向我……问君的?”

光流闻言点点头,“啊……我没事了。就是上课时突然想到,然后就来问你了……”光流随口实话答出,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光流的这句话让白心里很不好受。

光流这样说,听上去的感觉就好像……他水无月白只是为了替竹取君麻吕排忧解难所存在的询问员一样。

之前还在想着的那个愚蠢的问题现在也已经没必要问了,从光流的这句话里,答案已经一目了然了,水无月白和竹取君麻吕在光流的心中谁轻谁重,一听就很清楚了……

光流,只会为了君麻吕来找他……

“光流?”

从图书馆拐角处突然传来一个对于光流来说很熟悉的声音,所以即使还没看到人影,光流就直接开口答应了,“初彦,我在这里。”

一阵悉悉索索,从一棵小树后面钻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来。成堂一边低头掸着身上的树叶灰尘,一边有些抱怨的说道,“这棵树都没人来修剪一下的吗?都长歪成这样了……”

听着成堂的抱怨光流有些好笑的回答道,“你算了吧,这根本不是正常的路好吗?你是横穿过来的还这么计较……话说,你怎么也在上课时间跑出来了?”

“哦,对了。”成堂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抬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然后朝着光流挤眉弄眼的说道,“虽然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没错,但是我们班已经下课了哦。”

“呃……”光流有些呆呆的没反应过来成堂这话是什么意思,成堂摸着下巴,用故作­阴­险的声音说道,“我记得,还有个人现在应该是在罚站的……不知道碎碎念老师下课出门一看那个人不见了,会有什么后果……”

“啊!!”

终于明白过来的光流直接反应是大事不妙了,回想起碎碎念老师的功力,他已经可以预见今天自己的下场该是多么悲惨了,所以他急急忙忙对着白说了一句,“我完了我,小白,帮我带话给小君,你们今天放学就自己回去吧,别等我了……”一边说着,他人已经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跑出很远了。

白在成堂出现的那一瞬间,早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表面上恢复了一贯的微笑,但是听见光流的这句话,白还是不由的怔了一下。

为什么要让他们自己回去?虽然说这个学校离光流的家并不是很远,但是让他们自己回去这种事……

成堂发现了白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他有些好笑的解释道,“光流他今天啊,估计放学会被老师扣下来,苦口婆心的劝道他……至少两个小时吧。”

“成堂君,你……有什么事吗?”

虽然成堂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表面上也只是跟白普通的聊天搭话而已,但是对于警戒心很重的白来说,成堂这样做已经很明显了。

他和成堂不和,这是前提。在这个前提下,成堂怎么还会看似心情不错的主动来搭话?就算成堂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找光流,可是这个图书馆的拐角处,一般没什么人通过,若不是成堂早就知道他们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

现在成堂既然主动找来了,还在光流走后只剩自己的情况下,主动的找自己搭话,那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这位成堂君,有话要和自己说。

看着白明显了然的笑容,成堂不由的也摆出风轻云淡的笑容来。

这位水无月白,跟刚刚的竹取君麻吕绝对不是一个等级上的,君麻吕很简单,只要一本书就可以让他露出杀气来,但是这位水无月白……成堂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按了几下之后递给了白,示意他自己看。

白有些疑惑的接过手机,看着上面有一条信息,发件人是“水树千寻”,信息的内容是:“您好,请问您还记得我吗?我是上次在新­干­线上跟您交换电话号码的水树千寻。很冒昧打搅您,可以请您帮个忙吗?”

“水树千寻?”看完这条信息之后,白有些疑惑的问道,“她怎么了?”

“啊,这个女孩子啊……你还记得吗?就是上次车祸时,君麻吕救下的那位黄头发长的很可爱的那个。”成堂把手机接了回来,看似不经意的放进了自己上衣口袋中。

“我记得。”白轻点了一下头,接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就是她很有礼貌啊,昨晚突然发信息来找我,说想请我帮忙约一下君麻吕,她想要当面郑重的感谢他。”成堂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很不好意思一般接着说道,“早上醒来时我才看到她的这条信息,然后迷迷糊糊之间就答应了下来,后来才反应过来她要找的是君麻吕不是我,但是已经答应了别人就不好出尔反尔,所以……”

“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去约君麻吕吗?”白顺着成堂的话讲了下去。

“对。”成堂点了点头,“那位君麻吕啊,我刚刚想去找他的,但是远远的就看出他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这时候去找他他一定不会答应的,于是我就想到找你了……”成堂似乎很不好意思,但是语气听上去却非常的诚恳,“因为已经答应了人家女孩子,约好了今天下午4点在街心花园的,所以君麻吕那边……”

“是这样么……”白听着成堂的话,脑中飞快运作着。

虽然光流是比较重视君麻吕,但是有些话,他无论如何都要对光流说出来才甘心。

他需要些时间单独跟光流说,可是平时都是他们三个人一起上下学一起行动的,就算光流难得主动去找他,也几乎都是为了君麻吕的事情,他没有机会能说出口……

不过正好光流刚刚也说了今天放学让他们单独离开,再加上有人要找君麻吕的话,只要把君麻吕支开一下,让他有时间可以对着光流把那些话说出来……白眨了眨眼,心里作好了决定,“好吧,我会帮你把话带到。”

“那就麻烦你了。”成堂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同时心中在偷笑着。

无论是你竹取君麻吕还是你水无月白,你们再聪明再有天赋,两边的麻烦都依旧按照他计划的那样在进行之中……只是对于水树千寻他只能说声抱歉了,不过谁叫她看上的是个有主的人呢?

不可控制的麻烦

“君。”

现在是下课时间,刚刚上完体育课的教室里闹哄哄的,所以君麻吕选择到走廊的窗户边上吹吹风,想平息一下刚刚即使用冷水都没办法平复下来的欲望,却不知不觉出了神,一直到听到白叫自己才回神过来。

一边有些自责自己的警戒­性­降低了许多,一边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白,君麻吕没有出声,只是以眼神示意白要说什么就说,自己在听。

“刚刚,光流来找我的。”

白用若无其事的表情说着君麻吕心中一直在在意的事情,让君麻吕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原本才回神过来的君麻吕,只是很自然的看着白等着他说话,并没想很多。但是白现在在他面前提起了光流,让君麻吕不由的就想到了成堂让他转交给白的那本书……那本,《如何用行动使他更加需要你》。

照理来说,君麻吕是应该把这本书给白的,毕竟这是白所需要的,又是成堂让他帮忙转交的,但是想到那书里的内容,君麻吕又犹豫了……这种内容的书,白究竟是需要它做什么的?

白在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看似不在意,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直注意着君麻吕的表情的。自然,他没有错过君麻吕刚刚一瞬间的晃神。

不过就算白再聪明,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成堂借过什么书,自然也就想不到君麻吕现在脑中所想的是什么,所以他只是把君麻吕刚刚那一瞬间的晃神当作一般的反应,于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光流他……很担心你。”

君麻吕原本乱糟糟的心情被白的这句话全部冲走了,闻言,一双碧眸难得有些茫然的盯着白,脸上也配合的露出不解的神情。

白现在为什么突然会来找自己的,还有……他说光流担心他?

白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表示,刚刚光流主动去找白……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去找他商量关于自己的事情的……那为什么光流不­干­脆直接来找自己,还要拐弯抹角的先去找白?

“光流说,希望你可以与人多接触,希望你能有自己的朋友圈子。”

光流所希望的……是什么意思?

君麻吕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白,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才对,原本可以说是有些不爽光流去找白的,但是看白现在的意思,却是说光流去找白是因为担心他,那他现在……是不是该有些高兴的?

看着君麻吕在自己预料之中的反应,白斟酌了一下,把光流让他带给君麻吕的话和成堂拜托他的事情结合了一下才说出来,“他说,让你今天下午不用等他一起回家,说下午4点在街心花园,上次那个叫做水树千寻的女孩子会在那里等你……光流说,他很高兴你能有自己的朋友。”

语言就是这点可以钻空子,明明前后两句话说的人不同,但是只要省略了一个主语,整个听上去就好像这些话都是同一个人说出来的一样。

君麻吕并没听出这话哪里不对,他真的就以为是光流想要他去见那个水树千寻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光流要让他去见她,但是既然这是光流所希望的,他当然不可能做不到。

所以他背过身去,轻轻的丢下了一句“我知道了”,接着就一片沉寂。

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知道君麻吕这样的表现就是表示他答应会去,所以白轻笑了一下,并没有过多在意君麻吕的态度问题,就直接下楼回去自己的班级了。

下午放学以后,君麻吕有些不习惯的,一个人慢慢向着放学回家必经的街心花园走去。

刚刚才打下课铃的时候,他很自然的想要下楼去1年B组光流的班级和他一起回家的,但是到了1年B组的班级门口,君麻吕却没找到光流的人影,他这才突然想起来,上午的时候光流让白带话,叫他去街心花园见那个水树千寻的。

虽然有些疑惑光流是什么时候开始跟那个水树千寻有联系的,也不清楚光流让自己去见水树千寻到底是要想­干­什么,但是既然是光流的要求,那么即使是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那个街心公园,是一个类似于市民广场一般的存在。正好坐落于土御门宅到学校之间的路上,光流昨天带他们回家时路过这里的,所以君麻吕现在对它还算有点印象。按照昨天回家的路线走,转过前面的那个路口,就离街心公园不远了。

远远的,君麻吕一眼就看到了水树千寻。并不是说君麻吕身为忍者的眼神有多好,而是水树千寻今天的打扮,在人群中实在是非常的显眼。

她原本披肩的长直发,现下不知道怎么弄的搞的蓬蓬卷卷的堆在头上,身穿黑­色­带蕾丝的公主裙,裙摆最起码有3层,脚上蹬着尖头的白­色­小高跟鞋,脸上也上了浓浓的妆,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刺鼻,隔的老远都能闻得到……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其实水树千寻本人并不丑,但是她今天的这一身打扮,实在是有点做作……

君麻吕看着这样的水树千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好像跟上一次见到时判若两人的样子,但是既然是光流让他去见她……君麻吕硬着头皮朝着水树千寻走了过去。

“啊,小君你来啦~”水树千寻原本似乎有些焦急状的来回踱步,不过在看到君麻吕之后连忙抬起手,朝着他挥了挥自己拎在手上的玫红­色­小皮包示意,接着就踩着高跟鞋向着君麻吕走了过去。

小君?

听到水树千寻对于自己的称呼,君麻吕不由停下脚步皱起了眉头。

是谁允许这个女人跟光流用同一种称呼来叫他的?

“小君你来的好慢哦,人家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水树千寻倒是完全没有发现君麻吕的面­色­不对,只是有些开玩笑似的抱怨到。

其实虽然约定的时间是4点,但是水树千寻3点半不到就逃课过来了,所以虽然现在也只不过4点过一点,但是对于水树千寻来讲,她确实是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

“腿都站麻了呢……”水树千寻装模作样的弯下腰轻轻锤了锤自己的大腿,然后略带期望的从下向上仰望着君麻吕,做出一副可爱的表情说道,“陪我走走好不好?”

君麻吕对此的反应却是退后一步,与水树千寻保持了安全距离以后,皱起眉头用略带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刚刚的称呼问题他可以暂时不计较,君麻吕心想,既然是光流让他来见这个女人的,那么这个女人应该跟光流关系还不错吧?虽然他很不愿意光流的专署称呼从这个女人的口中发出,但是既然她是光流的朋友的话……那么自己再不愿意,还是先忍忍好了。

看君麻吕根本没有要陪她走走的意思,水树千寻有些不甘愿的嘟起了嘴巴,但是她随即释然了。也许,君麻吕是在害羞吧?

水树千寻带着笑意看了一眼君麻吕,然后有些扭捏的说道,“你不用害羞的……我,嗯,今天是我主动找你出来,所以那个……我会说的,你只要听着就好。”

谁害羞了?还有她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君麻吕被水树千寻说的莫名其妙的,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水树千寻继续一个人演独角戏下去。

“我真的很有诚意的,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呆住了,心想‘啊,就是这个人’。所以……所以虽然身为女孩子,我现在还是决定要说出来。”

低着头喃喃念着的水树千寻,一直没有听到君麻吕的回音,不由有些担心的抬头看了一眼君麻吕。在发现那双碧眸一直看着自己的瞬间心里一阵窃喜,知道那个白发的少年虽然没有出声,但是却一直很认真的听着自己在说,所以水树千寻不由的把头埋的更低,脸上浮起两朵红云,更加不好意思的继续说着。

“你不知道,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不容易……嗯,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主动来找你的。那个……我知道,喜欢一个人不仅仅是要靠自己闷在心里想,靠自己默默的主动付出,其实最主要的,是要用行动表达出来,让对方能够知道你的心意……”

原本完全不知道水树千寻在说什么的君麻吕,总算是抓住了她现在这话里的重点。

她是不是想说明,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不仅要说出来,更要先用行动表示,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诚意来?

喜欢一个人……君麻吕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光流,如果说,喜欢一个人,不仅仅是要说出来的话……那要怎么做、怎么行动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诚意来?

脑中一闪,一个书名突然的就浮现在君麻吕的脑中。

《如何用行动使他更加需要你》。

用行动,使他更加需要你……

不知怎么的,君麻吕就突然很想见到光流,原本他来见水树千寻就只是因为光流想要他来,并不是他自己愿意来的,所以现下,他见也见过了,所以走掉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了吧?

想到这里,君麻吕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就回头,加快了脚步向着土御门宅走去。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估计光流也应该早已经到家了吧……

君麻吕是毫不在意的走掉了,但是一直低着头扭捏着,不知道怎么告白才好的水树千寻,却是完全不知道她想告白的那个对象已经不见了的。

“所以我就是想说,那个,那个……”眼一闭,水树千寻猛的朝着空气鞠躬下去大声的说道,“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吧!”

原本杂吵的街心公园,以水树千寻为圆心突然就变得很安静。半天得不到回答的水树千寻有些害羞的抬起头来,却发现她鞠躬的方向完全没有人存在,君麻吕已经走的连人影都不剩了。

原本红晕的脸颊现下变得一片惨白,知道自己被君麻吕毫不留情的丢了下来,看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水树千寻感觉一种名为委屈的心情猛然爆发了出来。

正在此时,她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水树千寻一边跌跌撞撞的朝着公园出口走去,一边用哭音说道,“喂……呜……美知留吗?”

原本是知道水树千寻今天是逃课来向君麻吕告白的美知留,只是打个电话来打趣询问一下告白的结果怎么样的,但是还没出口的玩笑话,却在听到千寻哭音的那一瞬间全部都说不出口了。

美知留有些惊讶的问道,“千寻?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告白失败了么?”

“要是告白失败了,我才不会哭……呜……他、他好过分!”千寻伸手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带下了一道黑­色­的印子,原本涂的厚厚的睫毛膏在沾到泪水之后都花了,现在的千寻看上去就像个弃­妇­一样。

美知留闻言有些着急,但是她在电话那头,远水解决不了近火,所以她也只能耐下­性­子来劝导道,“千寻不哭了,来慢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明昨天,是那个成堂初彦告诉我,君麻吕好像有点喜欢我的……呜……所以,所以我才打算今天主动告白的。呜……可是那个土桓君麻吕,他一个男人,居然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直接在女孩子刚刚告白完就把女孩子丢下来走掉。那么多人看着的,那么多人都对着我指指点点的……我、我……呜……”

说了一半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的水树千寻,现在只能不断的抽噎着,委屈的说不出话来。而这样的消息传到美知留那里,却令她非常气愤。

“太过分了!”

听着千寻这么说,一向脾气很好的美知留都不由的猛然拍桌。千寻跟她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她当然知道千寻有很多缺点,但是无论如何,身为一个男人居然故意让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美知留眯起眼睛,满脸的坚定,用发誓一般的口气说道,“千寻,你别难过了,你先回来。那个土桓君麻吕……我一定会让他后悔,让他付出代价的!”

君麻吕的行动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光流有些无力的垂着头,伸手掏了掏自己耳朵,轻轻叹了口气。

刚刚碎碎念老师大发神威,硬是从课堂纪律问题讲到了个人卫生问题,不知道她怎么绕的,讲啊讲啊就过去2个多小时,现下已经快6点了。

走廊上空无一人的,大家应该都已经回去了吧……光流一边向着自己教室走去,一边掏出手机来发了条信息回去,告诉自家老爹不要担心之后,就懒懒的拖着脚步拐进1年B组的教室。

原本想着自己之前已经跟小白打过招呼了,让他带话给小君说不要等他一起回家的,所以在看到教室里那道熟悉的人影时,光流感到非常惊讶。

“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没回家的……是等我的吗?”

其实在光流还在走廊离教室很远的时候,白就已经感觉到了他。所以现下看到光流之后,他毫不吃惊的点了点头,随即向着光流走过去,“嗯,我是在等你一起回家的。”

听到白毫不在意的这样回答,光流心里其实是有些感动的。原本因为自己打过招呼了,所以并没想过白会出现在这里的,现下他突然出现了,还一直等着自己,光流觉得有点惊喜的感觉……不过他随即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那只有你吗?小君呢?”

闻言,白停下了向着光流走去的脚步,顿顿的看着光流。

为什么光流总是三句话不离君麻吕的?

“小白,怎么了?”因为有人等着自己,所以光流没有继续泛懒,而是很­干­脆的回到自己座位上收拾书包。一边翻着抽屉里需要带回家的东西,光流没听到白的回话有些奇怪的再一次问道,“你在这里,那小君人呢?”

“他先回去了。”

低着头,把注意怜中在抽屉里的光流并没发现白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一直到白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了,光流才反应过来,然后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向白,就看到白一脸慎重的表情。

“光流,其实我很不喜欢,你每次都在我面前提到君麻吕。”

白一向都不会叫君麻吕的全名,都是叫“君”的,现下他一脸认真的说着这种话,令光流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看着白郑重的表情,知道白现在一定是很认真的,所以光流放开了书包,把目光集中在白脸上,没有说话打断,只是用眼神示意自己在听。

“光流,”白看着光流茫然的表情,不自觉表情有些黯淡下来,声音也带着点苦涩,“我能看出来,你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心意……但是,即使你不愿意正面面对,也请不要总是在我面前提到君麻吕好吗?”

闻言光流有些呆住,小白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个的……说他总是在他面前提起小君,但是那是因为自己担心小君不能很好的融入这个世界,所以才会想要找小白取经的,这怎么了……

光流眨眨眼,似是有些不解的模样,不过他随即想起成堂的话,成堂说过他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刚刚那样想似乎有些推卸责任的感觉,那么用不逃避的想法来想一遍这件事情的话……

小君小白……都喜欢他,自己虽然是因为担心小君,但是最近也确实总是在小白面前提起小君来,那么小白的心里不好受也是理所应当的……

想到这里,光流垂下了脑袋,“抱歉……我没考虑到这么多……”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白看着光流一幅认错道歉的标准模样,有些好笑的伸手顺着光流的头发说道,“我现在说这些话,实际上重点是……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的心意……”

听着白越来越轻越来越近的声音,光流有些疑惑的抬起一双金绿­色­的眼睛,却正好感觉到一个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擦过自己的额头,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白就已经背过身去,“走吧,天­色­不早了,现在回去不晓得还能不能赶得上吃晚饭呢?”

眨眨眼,光流抬手抚住了额头上刚刚被轻轻擦过的地方……那是,吻吗?

回家的一路上,光流和白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相对无言的尴尬感觉,反倒是好像说好了一般,决口不提刚刚的事情,而是说着各个班白天发生的趣事,所以两个人看上去都很开心的样子。

保持着这种状态回到了家,他们互相招了招手,就分别各自向各自的房间走去了。

原本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幕,但是这一幕落在了君麻吕的眼中,意义就大不一样了。

其实君麻吕在丢下水树千寻回家之后已经不算早了,但是他却发现白和光流都还没有回来,于是他心里非常不安,一直一个人在房间里对着窗户胡思乱想的。

他相信白是绝对不会骗他的,那就表示光流的确说过让他先回家,但是现在这么迟了,他们两个却都不在家……那是不是表示,他们两个现在是在一起的?

如果光流让自己先离开,却选择单独跟白在一起的话……那是不是表示,光流真的已经不再需要他,只要白就够了?

君麻吕感觉到自己心中有点害怕得出的这个结论,他揣揣不安的坐在窗户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来回看着房间里的时钟和光流房间的方向。

看着时钟的分针一点一点的走着,君麻吕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激烈,他努力按捺住自己想要出门找他们的冲动,不停劝诫自己,再等一等,再等一等,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等到了光流和白一起走进家门。

光流,果然是和白在一起的……

光流带着笑,脸上红扑扑的,白在光流身边也一副很开心的模样,和君麻吕现在紧张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光流带着笑容和白挥手示意,随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君麻吕很有冲动想要立刻去找光流问问清楚,问问他是否不再需要自己了,问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丢下来,只跟白在一起的,却在看到白跟着进了光流的房间之后压抑住了。

白先在单独去光流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君麻吕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到了桌子上摊放着的那本书……那本,《如何用行动使他更加需要你》。

想着刚刚因为好奇而随便翻动的那几页,想着那些撩人的姿势、那些暧昧的语言,君麻吕对号入座到白和光流的身上,突然就觉得自己非常烦躁。

如果白真的对光流做出那种事来……君麻吕闭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不会的,他相信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实际上在君麻吕的心底有着这样的想法。他觉得在他看来,光流现在已经很经常很白相处在一起了,从各种各样的情况看来,也是能看出光流非常需要白的,所以白根本没有必要“用行动使他更加需要”。

可是……君麻吕睁开了那双碧绿的眸子,眼神直直的看向光流的房门。人都是贪心的,万一白不是这么想的,他想要光流更加需要他的话……

脑中很多自相矛盾的念头,君麻吕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焦躁不安,他虽然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心中却一直在严重的思想斗争着。就这样一直在究竟去还是不去光流房间这两个选项之间转悠,一直到白推开了光流的房门,一脸心满意足似的笑容走出来。

君麻吕看着白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忍了忍,还是没按捺住,他起身走到光流房间门口,扣响了他房间的门。

“进来吧,是小白吗?忘了拿东西?”光流此刻正坐在沙发边晃荡着两条腿看电视,制服的外套被他丢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在家不用那么注重仪表,所以舒适第一位,光流把衬衫的上面两颗扣子解了开来,又随便找了什么东西把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丢在脑后,听见敲门声,他第一反应是刚刚才走的小白是不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回头来拿,所以很自然的就这么问了。

光流问的很随意,但是这句话听在门外的君麻吕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原本心中就对白很敏感七上八下的君麻吕,在听到光流把他误会成白时,整个人周围的气压都低了不少。

小白小白,明明白1分钟前才离开的,现在却又提到他了,光流就这么想见到白吗?

推开了光流的房门,君麻吕紧紧的盯着那个穿着有些暧昧的人影,低声说道,“是我。”

光流现在的模样,在脑子里全是那本书里动作的君麻吕看来,实在是非常能令人浮想联翩。

原本披散下来的头发现下束成高高的马尾,露出了曲线很漂亮的雪白脖颈,全部扣起来以后会给人感觉很严谨的衬衫,现在从上开始的扣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被解开了两颗,隐约能够看得到­精­致的锁骨,休闲西装的外套被扔在了一边,现下光流上半身只包裹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让人觉得愈发的纤细。

光流刚刚,就是这幅模样一直跟白单独相处在这里房间里的?

光流看君麻吕开了门之后就一直站在门口也不进来,于是有些好笑的说道,“小君有什么事情吗?进来再说吧,别一直站在门口啊。”

被光流的声音带回了神,君麻吕向前一步踏进光流的房间里,随后带上了门以后,就站定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该说什么才好。

看着君麻吕进了屋却一副局促的样子站在那里,光流很自然的招呼起来,“小君,别一直站在那里啊,来来坐下来,沙发或者床边都可以,别那么紧张啊。”

君麻吕看了看,选择坐到了光流对面的沙发上,定了一下神,君麻吕选择不拐弯抹角的开门见山,“光流,你现在,还需要我吗?”

“唉?”闻言光流睁大了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君麻吕怎么突然说这个,什么需要不需要的……知道君麻吕这个人最重视的是什么,光流很想直接回答他“我需要你”的,但是他随即想起了自己很担心的那个问题。

如果他说了“我需要你”,那君麻吕不是就依旧还是会跟以前一样,只为他活着、只围绕着他一个人转了吗?

光流原本就想着要怎么才能改变这种情况的,要怎么样,才能让君麻吕跟他周围的人多接触,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不要只把生活中心放在他身上的,现在既然君麻吕主动这么问了,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能错过?

斟酌了一下,光流用试探的口吻说出口,“小君,其实我觉得,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不用只围绕着我转的……”

光流是在为了君麻吕好,为了他着想,但是这句话对于君麻吕来讲却可以被称为是晴天霹雳,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君麻吕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光流的意思……果然是不要他了……不再需要他了。

脑中一片混乱,无数画面交织,把从小时候第一次的见面开始到现在为止的经历,如同放电影一般在脑中过渡了一遍,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本书上,那本书的书名叫做……《如何用行动使他更加需要你》。

碧眸里一片灰寂,君麻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站起身来走到光流身边,光流原本还在出神的考虑着,要怎么样才能更好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来,感觉到君麻吕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回神过来,刚仰起脸来还没看清楚,就感到有什么狠狠的吻住了他的嘴­唇­。

碧眸的主人一手托住少年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另一手抵住他的后脑使他后退不了,薄­唇­紧紧贴着对方的,同时探出舌尖来回舔吻着对方的­唇­瓣和牙齿。

感觉到怀里那个人的抗拒,碧眸不悦的眯了起来,原本只是托住对方下巴的那只手改为捏住并微微一用力,光流吃痛,条件反­射­的张开嘴,正好给了白发少年可趁之机,使得原本只是在外围徘徊的舌尖灵活的钻入露出的缝隙里,带起对方被动的小舌一起舞蹈。

“嗯……”被吻到有些缺氧的光流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推拒着,同时整个人向后一点点的缩去,但是君麻吕放开了原本抵住光流后脑的那只手,只是轻轻一捞,就把光流的两只手腕锁在了自己的一只手中。

脑中回放着那本书中的内容,有一个章节的题目叫做“情趣”,君麻吕转头,从光流扔在沙发边上的外套中抽出了领带,顺手松松的系住了光流的两只手腕,随手打了个活结挂在沙发扶手上。

因为君麻吕的放松而大口吸气终于反应了过来的光流,一回神就发现自己的双手失去了自由,努力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他有些焦急的看着君麻吕问到,“小君你怎么了,你要­干­嘛,快放开我阿!”

君麻吕现在的神情有些­阴­沉沉的,眼神空洞中带着无助的模样,令光流怎么也说不出更狠的话来,不过不要说现在的君麻吕根本就是以本能在行事,即使他是清醒的,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还会放的开?

君麻吕根本没有把光流的话听进耳里,因为光流刚刚的推拒,拉扯之间君麻吕回家之后换上的宽松衣服,已经滑下了一个肩头。没有在意自己的衣物怎么样,君麻吕伏下身子,从光流的脖颈开始一路向下亲吻起来。

柔软的舌尖一路慢慢的下滑,白发少年的两只手并没有空下来,他一手配合亲吻的动作解着光流衬衫的钮扣,另一手则­干­脆走捷径从衣服下摆处滑了进去,提前感受到那一片微凉的细滑柔软。

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动作,很难想象不到接下去的发展。光流有些害怕的微微颤抖起来,他双手被锁住了,君麻吕又伏在他的颈边,光流把头转向背对着君麻吕的那一边,用尽量平稳但还是带着颤音的语气劝说道,“小君,你别这样,你先放开我……”

听不进去光流的话,不代表君麻吕看不到光流抗拒的动作。眼看着光流把头背对向他,君麻吕本能的从心底里透露出气愤来。

为什么要抗拒我,为什么不需要我……如果你不需要我,那我就用行动证明自己是被需要的!

拉开了已经完全解开扣子的衬衫,在灯光下,那片雪白的肌肤上,两点因为呼吸而上下浮动的红樱显得特别的显眼。君麻吕低头吻上了一边的,又腾出一只手来揉捏着另外一边的,两边的双重刺激下,令光流不由小小的惊呼出声。

“唔……小君,别……”

听不进声音,但是君麻吕却感受到了身下的这具身体,因为自己的抚弄而产生的小小颤抖。君麻吕肯定了成堂给的那本书上描写的方法是正确的,于是按照书上所教的下一个步骤做了下去。

舌头依旧还在红点上不停的磨动着,一只手也配合着舌头的动作在另一个红点上活动着,但是君麻吕的另一只手却直接向下滑去,解开了光流皮带上的扣子,拉下了裤子的拉链,滑进了内里,轻轻握住了,那因为上半身的刺激,而已经略为有了些变化的地方。

“啊,小君,那里不行,放开啊……”

感觉到自己重要的地方被握住了,光流有些着急的扭动起了身体,想要以此挣脱出来。但是他却在慌乱之中忘记了,在这种情况下,在一个对自己有欲望的男人身下扭动身体,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邀请……

“需要”

君麻吕因为光流的动作,原本只是空洞的双眸中带上了欲望的­色­彩。

他轻轻套 弄着那个因为自己的刺激而产生变化的地方,感觉着那里明显比皮肤上炙热的温度,看着光流因为自己手中的动作而变得湿漉漉的双眼,不由的再次伏下身子,轻轻的吻上那双金绿­色­的眸子。

你现在,正在看着的人是我,正在需要的人是我……

“嗯、嗯……”随着君麻吕手上的动作而微微张开嘴,不自觉节奏­性­轻哼出声的光流,虽然知道君麻吕这样做是不对的,知道接下来一定会发生更加可怕的事情,但是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被对方握住的部分上,并没有余力去想别的。

你现在,是因为我才露出这样漂亮的表情,发出这么诱惑的声音……

制服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退了下来,光流现在根本全身上下几乎都是全 ­祼­的了,只有上半身还半套着衬衫。

君麻吕想着那本书上的姿势,右手加快了套 弄的速度,用拇指轻轻欺负着光流前端吐出的芽尖,刺激它渐渐分泌出透明的液体,左手握住光流的一只脚踝拉高抬放置自己的肩上之后,伸出中指沾了点前端带着粘­性­的液体做润滑,接着轻轻地刺进了那个,书上说过会给对方带来快乐的地方。

“你,嗯……”一根手指并不会很疼,所以光流虽然感觉到了有异物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但是此时他更多的,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前面那个快要解放了的地方。

君麻吕其实忍的很辛苦,他恨不得现在能够不仅仅用手指来感受光流里面温暖湿热,能够换成自己其他的地方才好,但是看着光流半闭着眼睛,因为自己手中的动作而舒服到不自觉弓起了腰的可爱模样,君麻吕还是努力忍住了。

书上说过,如果不做好充分准备的话,那么很容易会受伤的。

前面越来越快的套 弄着,后面也配合前面的动作有节奏的一进一出着,待一根手指已经能够很轻松适应了之后,君麻吕把数量上升到了两根。

“嗯,你在­干­嘛,出去啊……”两根手指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有点疼痛了,光流条件反­射­的用列紧,同时腿也不安分的乱蹬了起来,使得君麻吕手指的进出越加困难。

回想起书中遇到这种情况的应对方式,君麻吕暂时停下了后面的动作,并且同时加快了前面的频率,让光流重新把注意力 集中在前面。

突如其来的刺激加上后面隐约的刺痛感,让光流不自觉抽泣起来,一边感觉这自己身体的变化,一边感受着君麻吕带来的刺激,一阵颤抖过后,光流很快就缴械投降了,只能软软的躺在沙发上大口的喘息着。

前面恼人的欲望消失了之后,后面的刺痛感觉就愈发的明显起来,感觉到君麻吕依旧留在自己体内的手指,光流挣扎着想把自己的脚从君麻吕的肩膀上拿下来,却被君麻吕反握住脚踝一把拉开,同时因为他已经快要忍耐不住的原因,他提前把手指增加置三根。

两根手指就已经觉得疼痛了的光流,在三根手指甫一进去的瞬间就感觉到一阵撕裂感,他毫不犹豫的拼命挣扎了起来,“好疼,好疼,我不要,你放开我啊……”

感受到光流突然激烈的抗拒,君麻吕抬头看了一眼光流,看到的就是满脸泪迹委屈到不行的光流正在抽泣着的模样。

原本只是松松系着他的领带,因为挣扎的原因已经变成了死结,现下从边缘都能看得出原本白皙的手腕被磨的有些红肿,原本高高束起的马尾现在也披散了下来,苍白的发丝有一半都拖在了地面上,衣服零乱不堪,还有上半身零散着的鲜红吻痕……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

光流现在的这幅模样……都是他造成的吗?

看着光流微微颤抖的低泣着,躺在自己身下一动也不敢动的可怜模样,君麻吕手上的动作怎么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他放开了压制住光流的动作,有些茫然的起身想帮光流解开手腕上的束缚。光流却在君麻吕站起身的瞬间蜷起了身子,缩成一团把头逃避似的埋进了双膝里不敢抬头看,身子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簌簌的发着抖,不敢发出大的声响,生怕惊动了君麻吕会对他接着刚才的动作做出什么来。

终于回神过来的君麻吕,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光流现在的模样,他没有说话,脑中空荡荡的来回只有那么一句话而已。

光流现在,在害怕他。

原本不是想要保护他的吗,自己努力变强不是为了不让别人伤害他的吗,那为什么,现在的光流会因为自己,而变得这么狼狈?

刚刚的欲望现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君麻吕伸手想要先解开束缚住光流手腕的领带,却在碰到光流手腕的瞬间感觉到他猛烈的颤抖了一下,随即光流向着君麻吕的方向胡乱的一脚蹬了过来。

闪身让开之后,君麻吕看向光流。雾蒙蒙的金绿­色­眸子里是掩盖不住的恐惧,光流狠狠的盯着君麻吕,身子发着抖,话也说的不是很顺畅,“你别,嗯,别过来!”

碧眸闪过一抹黯然,君麻吕知道光流现在并不愿意让自己触碰,于是微微的举起左手,从掌心里缓缓推出一小截白­色­的东西,他用右手把掌心里的那截东西缓缓的抽了出来,然后对着沙发扶手上的领带挥了下去。“嘶”的一声,光流的双手就重新获了自由。

重新获得自由之后,光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沙发上的制服披在了身上,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房间的另一边,靠在离君麻吕最远的那个位置上,用受伤小动物一般的惊慌眼神紧紧的盯住君麻吕。

光流不明白,自己只是说他希望君麻吕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拥有自己的朋友而已,为什么君麻吕要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不是不懂君麻吕刚刚的举动再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即使他现在不再逃避了,他承认君麻吕对他而言是特殊的,他也还没有做好直接就做这种事情的心理准备啊!

更何况,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你情我愿的吗?刚刚那样的君麻吕,真的很可怕,他……“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才受过惊吓,所以光流现在的声音并不是很稳,还带着点哭腔。听着光流用这种声音来质问,君麻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他垂下目光,右手依然还握着骨刃,好一会儿才有些苦涩地开口道:“光流……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根本不需要人来保护,所以,我已经没了任何作为工具该有的作用,可是……我不想离开你,我……”

如果是平时的光流,通过君麻吕的这番话,他应该就能猜的出君麻吕刚刚会这么对他,是因为太过于没有安全感了,而且冷静状态下的光流一定也能看得出很多疑点,比方说君麻吕这种生活在满是杀戮的火影世界的人,刚刚对他的动作为什么会那么娴熟之类的。

但是现在光流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他对君麻吕是又怨又怕的,所以听到君麻吕这么说就有些钻牛角尖,“你说不想离开我,就一定要这样做吗?你难道以为你那样做了,我就不会离开你了?”

原本就不冷静的君麻吕,听到光流这么说,潜意识里就认为光流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原本光流就只会去找白而不会找他,现下他对光流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他不奢望光流会原谅他,更何况听刚刚光流话里的意思,光流反问他,“你以为我不会离开你了吗”,那不就说明光流已经打算要离开他了吗?

有些痛苦的闭上了那双碧眸,君麻吕原本以为自己在听到光流说不要他了之后会茫然无措的,因为自己信奉的“神”现在丢弃自己不要自己了,却从来不知道,听到光流说会离开自己的时候,最先有反应的却是心脏部位。

心脏那里,现在随着呼吸频率撕裂一般的剧疼,“咚咚咚”的声音仿佛就响在耳边一样,好像被什么压抑住了,全身都有些发冷,脑中一片空白。

君麻吕低下头,努力蠕动了一下嘴角,轻轻的吐出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说完,就挪步向着门口走去。

其实光流在刚刚那句话脱口而出之后,就反应了过来自己似乎说重了,渐渐冷静了下来的光流意识到,虽然君麻吕刚刚的行为确实让他很害怕,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上的伤害。

他知道君麻吕喜欢他,但是绝对不是对于女人的那种喜欢……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从亲情转变而来的吧?因为他自己也是那样的。

而且不可否认的,刚刚君麻吕那样对他,他也的确很舒服,虽然最后有点疼,但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君麻吕也就停下来了。何况同样身为一个男人,光流知道君麻吕这样做应该会忍的很辛苦……脑中转悠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光流并没在意到君麻吕复杂的表情变化,一直到君麻吕低声说出他知道了之后光流才回神过来。

自己什么都还没说,他知道什么了?

反­射­­性­看向君麻吕,光流看到的就是头低着看不清楚表情、手中拎着白­色­骨刃,一步一步向着门口走去,似乎走的很凝重的君麻吕。

“你要去哪里?”感觉到君麻吕似乎有点不对劲,光流直接开口问道。

听到光流的话,君麻吕顿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光流随后又低下了头道,“我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为了你而活、为了你才存在的……所以既然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那我也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君麻吕瞥向光流的那一眼里包含了很多,后悔、不甘、心疼……很多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都在其中。光流听着君麻吕前半句话的时候还有些感动的,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直接就转成了惊吓了。

什么叫自己不需要他他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这话什么意思?目光瞄到君麻吕手中拎着的锋利骨刃,光流不可意思的睁大了眼睛,他说他自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很想直接走过去拦下君麻吕的,但是虽然光流现在思想上已经冷静了下来,身体上还是对君麻吕有些恐惧在的。光流拉紧了身上的制服外套,向着君麻吕的方向走出了两步,顿了顿还是没办法继续向前走,只得站在原地问道,“等一下,你现在是想­干­什么去?”

看着光流向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君麻吕心中重新燃起了小小的希望,再问一遍,就再问一遍。如果光流亲口告诉自己他已经不需要自己了,那他也不会再有什么疑问了。

想到这里,君麻吕没有回答光流的问题,只是用碧眸紧紧的盯住光流,重新问了一遍,“光流,你现在,还需要我吗?”

再次听到君麻吕问出同样的问题,光流不敢再随随便便拐弯抹角的回答了,他看了看君麻吕手中拎着的森白骨刃,又看了看君麻吕现在一脸认真的模样,想着自己心底里最直接的答案,顿了顿才吐出两个字,“需要。”

只是发音很简单的两个字而已,但这对于君麻吕来说却如同特赦令。他有些感动的望着那个刚刚才被自己伤害过的人,自己那样过分的对他,他却还没有丢弃自己,还说着需要他……

看着君麻吕因为自己说的话而满脸感动,随即向着自己走过来,光流有些慌乱的想要逃开。现在的他,身体还没从刚刚那场令他有些恐惧的触碰行为里缓和过来,现下看着罪魁祸首向自己走过来,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一来他现在腿依旧软软的没有力气,二来他又想着自己如果真的后退了的话,担心君麻吕会胡思乱想,所以光流只是稍微向后挪动了一小步就停在原地了。

君麻吕没有在意光流的后退行为,他只是走到光流面前,然后直接一伸手就把光流扣进了自己怀里。将头枕在光流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光流的后背,口中喃喃的道,“对不起……”

光流感受着后背传来的轻拍,听着耳边君麻吕的道歉,原本因为被他锁在怀里而不自觉产生的轻颤渐渐的平息了下来。试着把头埋进君麻吕的胸前,光流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接受他的道歉。

房间里的气氛唯美而暧昧。两个同为白发的少年衣衫凌乱的拥在一起,个子较高的那个少年把头埋在个子较矮的少年颈间,配合着手上轻拍着他背部的动作,轻轻的啄吻着他的面颊及颈部。而个子较矮的少年全身上下只披着一件刚好能遮到大腿根部的外套,外套下两条修长白­嫩­的腿露在外面,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似的反拥住个子较高的少年,轻轻扯着对方本就被拉下了一个肩头的宽松浴衣,闭起眼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只留出披散在脑后长长的苍白­色­的发丝令人遐想。

这样的画面­精­致到让人不忍心破坏,所以那个站在门口把这幅画面尽收眼中的黑发少年,此刻并没有出声打断他们,只是一双黑眸中透露出的满是复杂。

雪上加霜

看著眼前这幕温馨的景象,白的瞳孔倏地收缩。

修长的五指无意识地捏紧手心握住的项炼,力道大得被饰品的边缘刮破表皮,沁出了几滴鲜血,自被划破的伤口缓缓滑至地面,他仍旧毫无感觉。

比起内心的伤痛,□上的这点伤痛轻得让他无法感觉。

一时之间,他好像回到从前,回到那个什么都没有的自己一般……

那个时候的自己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庭,每天每天只能站在街角以羡慕的目光盯著旁人向自己的父母撒娇,他永远只能站在局外看著,如同被世界遗忘的人一般,幸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从希望到失望,再从失望到绝望,可是那时候,就在他打算自我放逐的时候,光流出现了……

但是现在,看著自己最重要的人和视为亲人的人,两人旁若无人地紧拥在一起,白感觉心脏痛得让他几近麻木,心跳由急促至缓慢,咚、咚——

他彷佛听见有人在问他,现在的你有着什么样的感觉?

心头快要淌出血,他真的不知道该有什么感觉……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在光流心目中,自己和君麻吕是站在同一起步点的,二人的地位应该是平等的,只是最近,这个平衡被突兀打破了……

光流频频来找自己,但是还没等自己欣喜完,他的话题便让自己的心顿地一沉。

小白,小君今天很奇怪……

小白,小君他好像很不适应这儿的生活……

小白,我很担心小君……

小白,你要多挂心一下小君的状况……

他口中唤的明明都是自己,为什么话题却都是围绕住君麻吕?

自己为了不让光流担心,努力的适应着校园生活,他的努力无非是想告诉光流,只要你在这儿,他便能在这儿。

无论光流选择待在那一个世界,他水无月白都可以陪伴在你身边。

然而,光流却因为他表面看似很适应,便把心思全都放在了君麻吕身上。

光流,为了你,我才戴上虚伪的假面佯装一直过得很好,为何你一点都不明白我的苦心?

到底光流是因为他能适应生活而没有把他在心头,还是因为在他心目中,君麻吕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越了自己?

这个问题,他花了很多时间去思考,自欺欺人似的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光流只是因为君麻吕明显的不适应,心­性­善良的他才会放心不下君麻吕。

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一次又一次因为梦魇而惊醒。

梦境中,光流紧紧握住君麻吕的手,面露甜蜜的告诉自己,“小白,我跟小君在一起了。”说完还一脸期待地抬头看著自己,彷佛在等待他祝福他们一般。

心底的恐惧与日俱增,这到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不久以后将会成为事实?

他不敢细想下去,只能以实际行动告诉光流,我喜欢你。

胆小的光流果不期然地没有正面回答自己,这一切本就在意料之中,光流的­性­子已经被他摸得透彻,他要的只是让光流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他已经预测到当自己把这层薄纸点破以后,光流必定会为彼此的关系而纠结。

本来他是想一步步把入侵光流的生活,让他习惯自己再也离不开自己。

有的时候,喜欢只是一时的,比起喜欢,习惯才是最可怕的。

他深刻地明白这条道理,就像父亲当初也很喜爱自己,却因为自己是怪物而想杀掉自己,习惯了拥有亲情的他在失去一切,内心空洞得让他活像行尸走­肉­,曾经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他又何尝会不明白这条道理。

事情却没有按他原定的方向进行,光流不但没有因此而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一直一直只提及到君麻吕,彷佛在他眼中就只有君麻吕一人似的,就连君麻吕没有融入校园生活,每每君麻吕露出一点点情绪,光流便即时感觉得到并为此而烦恼。

那么我呢?光流,你到底把我放在那儿了?

心底不只一次想要想出不平,然而,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自己一直以来扮演的角­色­都是体贴入微的,他想要的无非只是光流全心的依靠与信服,为此,他不能把他的不满说出口,他只能把不平放在心底,任由恐惧把自己吞噬。

一个偶尔之下,他了解到假如把项炼送给自己喜欢的人,便能锁住他的心,让他只能喜欢你。

虽然他并不相信,但是他还是记住了这句话,更是在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去了图书馆研究项炼的式样。

每次深夜再次被恶梦惊醒时,他便以自己的血继想要制造一条独一无二的项炼,借著这条项炼,他希望能把光流的心锁住,让他只能喜欢自己。

刚开始,造出来的项炼未几便失败,原因是在这个国家的温度实在太高,冰雕每每一成型便开始融化,他没有因此而气馁,耐­性­地钻研让冰不会融化的方法,终于,他在失败了无数次过后,研究出唯一让冰雕不会融化的方法便是反覆把冰一次又一次冻结,怀着想要把心意灌入项炼中的想往,他花了好几晚时间去完成这条项炼。

缺少睡眠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憔悴,本来他还怕被光流发现到自己的不对劲,这份惊喜便不能再隐瞒下去,没想到光流完全没有到,心思仍旧只放在君麻吕身上,他按捺住自己的失望,一心只想把最完美的饰品送给光流后,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假设他的对手不是君麻吕的话,他可能会不择手段把光流抢过来,然而,对手却是他一直视作亲人的君麻吕,所以他只能以这样的方法想要感动光流。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在不伤害君麻吕的前提下,来得到光流。

君麻吕对光流的心思他不是不清楚,可是他与自己是不一样的,纵然他们有着差不多的过往,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君麻吕是从来没拥有过什么,只要有人能给他一点温暖便会把自己整个人奉献上;而他则是曾经拥有过幸福却被无情的神把一切收回,只有曾经失去过的人才会明白失去这二字是多么沉重。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这一次他不想再失去。

其实君麻吕是不是只把光流当成救生圈,只是盲目的把光流当作生命的唯一,这一点他到现在仍旧搞不清楚。

他只知道,随着光流给自己的越多,他的心不知何时起开始变得只为他一个人而跳动,许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他是怎样从一个保护者转换成一个爱慕者。

经过今天与光流的对话,他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志愿,他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把这条包含住心意的项炼送给他,兴冲冲地自房间拿出项炼,怀著忐忑不安的情绪来到光流的房间,正想敲门的时候便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入目的却是二人双拥的画面……

他们的世界彷佛不需要自己的介入一般,他就如同一个突兀的打扰者般。

他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怔愣地站在原地,明明想要移开目光,眼不见为净,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错觉,只是又一次的梦魇而已,只要把视线抽离,挣扎清醒过来后,他便会得知这只是一个恶梦而已。

如果这是真实,为何光流会衣衫不整地与君麻吕相拥呢?

这次的恶梦还真是虚幻,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对、不可能、不可能的……光流怎么可能会接受呢?

光流说过对他们都是亲人般的感觉,他亲口告诉自己的他还理不清彼此之间的感情的,所以这一切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是……为何他的心脏就像被人紧紧攥捏住一般,痛得不可开交呢?

手心的伤口传来微不可觉的刺痛,他的­唇­边缓缓扯出弧度。

这一次的梦境还真是真实,真实到他差点就要信以为真了……

真是的,这怎么可能呢?

对,这一切是不可能的,是假的,不是真的……

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想要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然而,缓慢又响亮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清澈地传入他的耳内,过去的梦境中从未有过的,这样真实的感觉却又让他疑惑了,他不由得又开始怀疑,这真的是在做梦么?

倏地,他们的呼吸声清澈地传入他的耳内……

彷佛中,他还听君麻吕一声又一声轻喃着光流的名字,光流亦轻声回应着他。

这些声音犹如在告诉他,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事实就是他们的的确确是……

看清光流身上的情况后,身为男人的他无法不明了他们发生过什么事……

他们就像两情相悦的情侣般,二人紧紧拥抱住,完全没有让自己Сhā入的空隙。

一时间,他感觉到自己如同再次被人遗弃了。

一个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一个是自己视为亲人的人。

这二人间的误会和矛盾已然解开了,再也不需要自己了……

被遗忘在原地的自己该有著什么样的感觉?

这一幕就如同印证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梦魇一般,是不是当他走进去以后,光流便会像梦境中一般牵住君麻吕的手,告诉自己,小白,我们在一起了……

不、他不会承认的,他绝对不会承认的——

你们在一起了,那么……我该怎么办?

我呢?你们把我置於何地了?

剧痛袭上他的心头,一股说不出口的苦涩与苍凉让他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手中满载心意的饰品,此刻形同讽刺一般,冰凉的触感自掌心中传递而来,让自己无法不自自我催眠中清醒过来。

他半垂下首任由长发掩住自己的面容,他相信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陋,一向以笑面迎人的他此刻面貌不可压抑地开始扭曲起来。

他没有忘记,光流说过的一句话,小白,你就像白雪一般,纯洁无暇的少年。

可是……现在的他还是光流喜欢那个人吗?

白随即又自我嘲笑起来,光流有说过喜欢自己吗?

他的心目中的天枰一直是偏向君麻吕的,现在他们已经……

那么他以后该如何自处?

想到此,他的呼吸突兀顿住,他感觉到自己就连呼吸亦开始困难,可惜就连缺氧亦无法超过心中的剧痛,他只能静静地感受著心在滴血的感觉……

“白?你也是来找光流的?”

陷入了自我厌恶的白并没有及时发现有人向着自己走过来,待声音传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距离他很近了,白条件反­射­伸手一挥,空气中的水分立刻凝成几把锋利的冰千本,向着来人飞­射­了出去。

如果是平时冷静状态下的白,一定能够听得出来者的声音是这个宅子的主人,更何况在现在这个和平世界里,并不会有什么特别危险的敌人。但是现在白满脑子混乱,他只是按照忍者的本能来行事,感觉到陌生者突然出现在自己周围,条件反­射­的攻击而已。

“怎么表情怪怪的?”来者完全没有惊慌,面对着白突然的攻击身形动也没动,隐藏在宽大袖口下的右手轻轻一个响指,白的千本就像突然失去了重力一般倏地定住了,随即“叮当”两声掉落至地面。

白有些愣愣的看着土御门宁奇怪的表情,平时很擅长交涉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本他的心情就很复杂了,现下这位父亲大人又突然出现在这里,如果被他看到了光流和君麻吕现在的模样的话……

白决定就算是为了光流,无论如何也得先拦住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父亲大人再说,他向前一步,看似无意但是却挡住了门口的那幅­精­致画面,扯了扯嘴角,白发现自己现在完全无法笑出来,于是­干­脆的放弃了笑,只是用尽量平和的表情对着土御门宁拉扯道,“您是来找光流的吗?”

“啊……”土御门宁有些疑惑的看着白,见多识广的他看得出来白现在的表情和语气很不对,又看出了他看似不经意却故意阻拦他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现在有事请要找光流,所以并没有多想,“我有点事情……”一边说着,一边绕过了白,伸手把原本只是半掩着的门完全推开。

刚刚白与自家父亲的对话声,在房间里的光流和君麻吕都听到了。但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门就越已经被土御门宁推开了,他条件反­射­的后退两步离开了君麻吕的怀里,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声音的发源地,在看到自家父亲由惊讶转为暴怒的表情时,愣愣的有些不知道该对现在的情况说点什么解释才好。

土御门宁原本只是因为刚刚碎碎念老师打电话来告光流的状,准备借着教育的机会亲近一下自己儿子的,没想到却看到现在的这幅­精­致画面。

虽然这幅画面的确漂亮到让人不忍去破坏,不过当这个画面的主角之一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时,土御门宁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光流面对着自己,他能够很明显的看到光流哭的有些红肿的双眼,脖颈处遮掩不住的殷红吻痕,还有自家儿子凌乱的衣衫以及没有穿任何衣物的下半 身……

眯起眼睛,土御门宁狠狠的盯着另外一名同样衣衫不整的主角,口中一字一句的念道,“竹、取、君、麻、吕!”

被逼无奈地选择

没等君麻吕有什么反应,土御门宁直接抬起右手挥动了一下袖管中的手指,接着从他身后突然缓缓刮动起一股小风,卷起了十几片院中的落叶带到他身边。

软软的落叶在风的扶持下似乎起了些变化,待停稳到土御门宁身边的时候,已经紧绷绷的仿佛刀片一般锋利了。

土御门宁想也不想直接向着君麻吕挥了一下手,原本停浮在半空中的叶片应和着他的动作,“嗖”的一下向着君麻吕飞­射­了过去。

君麻吕原本就不想多解释什么,现下看着土御门宁的动作,更是了解了对方没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他直接斜跨一步,把光流拦在自己身后护住,然后挥动右手的骨刃,“乒乓”几声,那些朝着他飞速过去的叶片就纷纷被­精­准的打落在了地上。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君麻吕还没有把第一轮的树叶完全打落,更多的叶片飞刀就又向着他飞­射­了过去。叶刀的数量太多,多到君麻吕要一边护着光流,根本没办法完全躲避过去。

眼看着有漏网之鱼穿透过骨刃的防御网,就要打到他身上的时候,那叶片却突然的定在了半空中,随着一阵噼啪声迅速冻结,然后粉碎成了晶莹的冰粒。

看到这样的情况,君麻吕把视线转移向了一直站在土御门宁身后的白,白现在的脸­色­很不好,手上还保持着结印的动作。他向前几步,转身面对向土御门宁背对着光流君麻吕,虽然白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和动作无一不在告诉土御门宁,他是站在他们那边的。

“好啊,好得很啊!”土御门宁见状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但是眼中透露出的却是无边的愤怒。他知道君麻吕和白是真实存在的,并不仅仅只是漫画中的人物,但是他们存在的那个世界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却又矛盾的只是一个二维世界而已。

在他的想法中,光流是他一个人辛苦宝贝到大的儿子。即使现在站在光流身边的是个光流喜欢的女孩子,他都不一定会心甘情愿的拱手让人的,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二维世界的男人?

看着光流哭到红肿的眼睛,还有手腕上那一圈明显是由捆绑造成的痕迹,土御门宁确信光流是不愿意的,是被逼迫的。视线下滑到­祼­ 露在外的腿部,光流披在身上的衣服下摆处还有点点白­色­的污渍。

同样身为男人,土御门宁当然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当作女人一般,被逼迫着压在身下做那种事情……土御门宁恨不得自己当初根本没有想要试探过他们,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这两个男人初到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就把他们抹杀掉!

瞳孔倏地紧缩,再一次挥手用风带起落叶之后,土御门宁并没有急着把叶刀向君麻吕和白飞­射­出去,右手一个响指,叶片上应声腾起一团深紫­色­的火焰。

安静燃烧着的火焰张牙舞爪似的模样令人非常不安,再加上那种深邃的紫­色­,似乎要把人的灵魂也燃烧殆尽。每簇火焰中都包含着一片叶刀,土御门宁有些较劲。

你用冰是吧,那么我就要用属­性­被你克制的火来打败你!

一挥手,叶片飞速朝着君麻吕和白所在的方向­射­了过去,白再次结印,想以冰包裹住火焰使它熄灭的,但却没想到这紫­色­的火焰跟一般的火焰大不一样,温度过高,高到空气中的水分根本来不及冻结就已经被蒸发掉了。

眼看着站在最前面的白就要被自家父亲的叶刀攻击到了,光流没有再犹豫,飞快的双手同时切印,在他切印的同时房间里小范围的刮起了一阵风,被突然抽离了空气的紫­色­火焰没办法再继续燃烧下去,而没有了风作扶持的叶刀也迅速的恢复成了普通的落叶,慢悠悠的盘旋掉落,失去了攻击力。

“光流,你!”没想到宝贝儿子会主动出手,所以土御门宁并没有使用什么高深的­阴­阳术,紫焰加叶刀只是结合了式神的小小法术而已。本以为凭这已经很可拿下君麻吕和白了,却没想到自家儿子会使用自己教给他的术来对付自己。

刚刚才经历过那种事情的光流并没有过多的体力可以和土御门家主硬拼­阴­阳术,只是小小的抽离空气而已,已经让他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发软了。

“父亲……”对于现在这样的情况,光流不知道该怎么向土御门宁解释才好。他知道自己和君麻吕这样的状况,土御门宁一定是误会了,才会气愤的二话不说发动攻击的,但是事实不是那样的,事实是……

光流有些困惑,他现在愿意承认,他也喜欢君麻吕,他也喜欢白。但是这一团乱麻的关系连他自己都还没有理顺理清楚,究竟要怎么跟土御门宁说才好?说的话,又能怎么说?说你家儿子……爱上了两个男人?

“光流,你到一边去!”看着自家儿子为难恳求的模样,土御门宁并没有被打动,此时的他内心满满的怒火,满脑子都塞满了光流被君麻吕压在身下的想象图,他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欺负他宝贝的男人亲手解决掉,不留后患才好。

既然光流会为了帮他们反过来阻止自己,那么……土御门宁心中一转,了解光流实力究竟有多少的他平展出双手,打算直接送君麻吕和白一个,包括光流都没办法阻拦下来的法术。

光流的安危他自然有办法保全,看着君麻吕脸上毫无表情丝毫不愧疚的模样,土御门宁心中的气愤越发增多,手指慢慢划印,连带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光流虽然不会施展这个术,但是他曾经在书上看过土御门宁现在在做的手势,他当然知道一旦这个他根本无法阻挡的术施展出来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惊的睁大了眼睛,不顾君麻吕的阻拦跌跌撞撞冲到他们前面对着土御门宁叫道,“父亲不要啊,我、我……”

我了半天,光流也没办法用语言更多的表达出自己的感受,只能焦急的望着土御门宁,希望他可以停手。看着光流主动以身体护住那两个男人的动作,土御门宁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蹩了下眉头,土御门宁满脸的严肃。光流这样微弱的阻拦行为,在他看来漏洞百出,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绕过光流把君麻吕和白至于死地,但是他现下有些犹豫了。

在他看来,光流是受害者。身为受害者,即使再怎么善良怎么迟钝,也没有道理会这样主动帮着凶手的吧……光流这样的行为,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静悄悄的,在场的四个人都没有说话,所以门外传来一阵“扑拉扑拉”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的突兀。

一只淡紫­色­的纸鹤扑闪着自己的翅膀,慢悠悠的朝着他们飞了过来。在飞到房间里之后顿了顿,然后绕着土御门宁转了两圈,慢慢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种花纹的纸鹤,只有在需要传递极其紧急的消息时才会使用,土御门宁顿了顿,扫了一眼满脸焦急的光流,随后暂时放下了手中切到一半的印,伸手自肩膀上拿过纸鹤。

不过他原本就很黑的脸­色­,在手指碰到纸鹤的那一霎那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他狠狠的回头瞪了君麻吕和白一眼,然后一抬左手,从袖管中晃悠出一个淡黄|­色­的小光球。

那个光球慢悠悠晃到房间中心,待它停稳在房间中心不动了之后,土御门宁双手切印,轻念了一声,“解!”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那个光球就好像被充气了一般迅速膨胀了起来,被光球表面扫过的君麻吕和白并没有感觉到自身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当光球大到足够把他们两个人都包括进去之后,才停止了继续涨大。

“你们就先呆在这里吧,有些帐,等我回来再慢慢算!”

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土御门宁看了一眼光流,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一挥手就转身出门了。

没有被光球包含在内的光流顿了顿,看向了君麻吕和白。君麻吕和白现下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光球究竟是什么作用,他们现在,虽然明明感觉到体内有查克拉在流动,却完全无法发动查克拉,也没有办法发出声响,也就是说,这个光球剥夺了他们的行动能力。

回过头来,光流现在非常的忐忑不安,他上前几步,伸手捡起了刚刚被土御门宁无意中留下的传话纸鹤,手指刚刚一接触到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土御门宁为什么会选择丢开他们匆匆离开。

这个纸鹤简单的传话,告诉了他某有名的新闻社刚刚公布了一则惊人的消息,说在现实世界出现了动漫中才有的人物,并且还附带了君白二人的对比照片。根据调查,这条新闻是新闻社社长的女儿带来的……而那个女儿,叫做木下美知留。

最重要的是,这条新闻不仅仅完全曝光了君白二人现在所在的学校班级与住址,还附带了与这两名疑似漫画人物非常交好的一个男孩的照片与介绍,男孩的名字叫做土桓光流,据内部调查,土桓光流即是现代­阴­阳师 家族的少主——土御门光流。

光流过滤着脑子里接受到的惊人信息,一时间有些回神不过来。如果光是讲君白二人还好,这样最多让他们转学什么的,还不至于多严重。但是是谁?究竟是谁居然连他都写了上去,还牵扯出了土御门家……怪不得父亲刚刚会匆忙离去,一旦通过媒体把土御门家公布于世了,实在难以想象­阴­阳师的神秘力量,究竟会引来多少人的窥视……

木下美知留……这个名字很熟悉,是上次小君小白救下的那两个女孩之一吗?但是她们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光流并不知道水树千寻向君麻吕告白的那件事,自然也不会联想到,美知留这么做,只是想为了千寻出气而已。想借着新闻社社长女儿的便利身份,弄出点假噱头,给君麻吕他们增加点小麻烦。

但是在美知留看来是小麻烦的事情,对于光流,还有君麻吕和白来说就完全不同了。美知留只是顺着他们的名字随便一说,讲他们是通过­阴­阳师的神秘力量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漫画人物,没想到正好给她说中了,光流现在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的,不知不觉本­性­就露了出来。

逃走吧,从这个世界逃走吧。无论是父亲的愤怒,还是媒体的曝光,这些麻烦的事情,只要从这个世界逃走的话,就都不用再面对了……

打定主意,光流迅速的跑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了那本《NARUTO》,然后毫不犹豫的双手切印召唤出太­阴­。

“光……流?”在光流回到这个安全的世界之后,太­阴­就一直处于深眠状态,感应到光流的召唤,他有些疑惑的出现,却没想到一眼就看到光流现在衣衫不整的模样。

眨眨眼,光流随着太­阴­的视线看了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还是光着两条腿赤着脚,袒露出一小片带着吻痕的锁骨,整个人看上去的确是很令人浮想联翩的,于是连忙打开衣橱随便套上几件衣服,一边套着一边跟太­阴­讲,“我想带着他们……回去那个世界。”

“回去……”看了看光流指着的摊在床上的漫画书,又看了看被结界包裹住没办法开口说话抑或是行动的君白两人,在目光扫到同样衣衫不整的君麻吕时,太­阴­大概就猜到了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了。

对于宿主光流的选择,其实太­阴­早就明白了,又何况他并不能对宿主的私生活提出过多的意见。所以现下看到这样的情况,他并没有土御门宁那么的震惊暴怒,但心里却还是有些小小的不爽的。

从光流还是小小的婴儿开始,他就选择了这个孩子,选择了让光流成为他的宿主,在光流这一生,至死为止都衷心的对他,扶持他为他提供自己的力量。其实在太­阴­看来,光流并不只是一个宿主的身份而已。

十六年下来,一直寄宿在他的体内,透过他的眼睛感受着一切,透过他的身体触碰着周围,与他拥有一般无二的外貌。太­阴­能够清楚的理解光流所有的心情,在遇到未知事物的害怕,努力未果的不甘;了解光流明明是爱逃避的­性­格却总是不断的主动去招惹麻烦……光流在他看来,更多的是像个孩子一般,自己只是一直看着他成长,在他需要的时候及时提供一点自己的力量而已。

现下,这个被他从小守护到他的孩子,有了自己的选择……太­阴­知道,自己心中的那种感觉,名为失落。

“我知道了。”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他并不能违背宿主的命令。太­阴­的话音刚落,就从他身上荡出一圈圈若有若无的白­色­光圈来,随后仿佛共振一般,分别从君麻吕、白还有光流身上也荡出同样的白­色­光圈。

光流及时的穿戴整理完毕,看着自己身上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向外散出一圈圈的光圈,知道这是太­阴­即将送他们回去的征兆,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的……“等一下太­阴­,我们来时你不是叫我们牵在一起的吗?现在这样没有牵着回去,也不要紧吗?”

“不要紧哦。”太­阴­笑的很温和,“不牵在一起也是可以回去的……只是回去的时候,降落不到一个地方而已。”

“唉?”听到太­阴­这么回答光流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不过还没来得及等他再说什么,三人就同时完全从原地消失了踪迹。

看着因为没有目标锁定而恢复成小颗光球的黄|­色­结界,漫无目的的在空中飘浮着,太­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活了这么久了,怎么今天突然就耍起小­性­子来了……

挥了一下手,太­阴­的身形也跟着慢慢的变淡了。一阵风刮过庭院,卷起了几片落叶,带进了已然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对背叛者的态度

“咦……”

原本安静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一个小小的呻吟声,让原本靠着树­干­闭目休息的一个银发男人有些好奇的睁开了紫­色­的眼睛。这个穿着黑底红云斗篷却畅着怀的男人,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寻觅过去,看到的就是一个苍白发丝的长发少年,正在跟挂在高处的树枝争夺他头发的全过程。

光流现在心中非常的不满,太­阴­居然招呼都不打一下,就直接把他们三个送回到了不同的地方。这个世界虽说不大,但是想要短时间找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好吧,小君小白的实力他放心,这个他可以先不计较,但是为什么每次回到这个世界他都要这么狼狈的?

从那个世界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还没待他重新看清,他就发现自己再一次处于空降过程。脑中刚反应过来太­阴­又把他送到半空中了,身体已经开始笔直的自由落体,好在高度不算高,底下又是一片树林,待他稀里哗啦落在一堆厚厚落叶上的时候,身上是没受什么伤,但是衣服却被勾住绷掉了一颗扣子,刚刚没来得及束起的长发也被高处的树枝勾住了。

伸直了手去够,光流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身高,颠起脚尖努力伸直了手,还是只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小簇头发,居然就被树枝勾住了,扯头发也扯不下来,伸手够也够不到,光流开始仔细考虑要不要­干­脆剪掉算了。

“唉,这不是土御门家的那一个……”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令光流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回头看,却忘记自己的头发被树枝钩住了,猛的一回头拉扯到了头发,纠的光流啊的一声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看出了光流的难处,银发男人轻笑一声,随手拈起一颗小石子,向着缠住光流头发的树枝砸了过去。本就­干­枯的树枝应声而断,光流的头发终于重回自由。

“谢谢,你是……飞段?”一边随手捞起头发束成马尾,防止它再一次的被什么缠住,光流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的银发男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不是光流不认得飞段,看着这么标志­性­的晓袍,还有梳的一丝不苟的银发,晓中喜欢畅着怀,把护额挂在脖子上的也就只有飞段了。不要说他们以前还见过,即使他以前没见过飞段,这是第一次看到他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认出来。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晓”的人,是这么助人为乐的吗?看到他有困难还主动出手帮他?还一脸笑容的站在他对面跟他打招呼?不是吧……

飞段耸耸肩膀,没有回答光流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呃……”对于飞段的这个问题,光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被式神丢到这里来的吧……

“算了,这里不安全,你跟我来。”飞段没等光流回答,就直接转身带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光流眨眨眼,选择跟了上去。无论飞段现在的举动是什么目的,总之凭他的速度是绝对跑不掉的,那还不如­干­脆先顺着飞段的意思跟着他,然后再见机行事。

飞段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光流不用很赶就可以跟得上,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除了脚步落到树叶上沙沙的声音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响动了。

“你太慢了。”

一直低头跟在飞段身后的光流,并没有在意前面的情况,一直到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似乎很不悦,在看到飞段时散发出的那种冷漠感觉,就连站在飞段身后的光流都不自觉抖了一下。

“喂喂喂,别摆出那种表情来嘛,看我带谁来了?”

与那人不同的,是飞段丝毫不在意带着笑的声音,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旁边让出了自己的身体,把光流暴露在那个人面前。

惊愕的金绿­色­眸子对上同样有些惊愕的血红­色­双眼,两个人一时都没有动作。血红­色­双眼的主人原本微怒的表情在看到光流的瞬间全部消失了,两个人都只是定定的看着对方,似乎不敢相信会在这里见面一般。

飞段见状笑出了声,上前一步打断两人的无语对视说道,“鼬,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就带着这位土御门家的小朋友一起上路吧。”

鼬闻言看了一眼飞段,没有说话,转身带头向着某个方向走去。看着飞段催促的动作,光流知道他是要自己跟着他们走。想想在这个陌生的树林里,不等到晚上占星的话,估计自己根本没办法走出去,既然现在有人要主动带路,又不会伤害他的……所以他也就迈开步子跟上去了。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前面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光流抬头看了一眼鼬的背影,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如果连他都能闻到鼬身上的血腥味的话,那他究竟刚刚做了什么……目光扫到他身上的晓袍,光流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他是晓的一员啊,身上带着血腥味不是很正常的吗,但是……

低下头,光流回想起以前那段和平的日子。

那时,他以为鼬真的离开了晓,还费心帮着他定居到砂。

想着自己真的是全心全意在为了他着想的,却在最后得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一场空,都是笑话都是被他利用了……光流不禁握紧了拳头,回想起自己刚刚得知真相时的那种愤怒那种冲动,恨不得可以把鼬拖过来打一顿出气才好。

但是不行啊……刚刚捏紧的拳头慢慢放松,光流垂下目光的眼中是满满的无奈。他全心全意帮着鼬的出发点,是希望他可以摆脱原著设定的悲惨命运,可以重新获得另外一段不同的人生经历,然而兜兜转转,现在的他却依旧还是在为了“晓”做事,而且现在他身上不自觉透露出的那种冷漠感觉,更是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他们刚刚究竟经历了什么,身上明明没有血迹,却还带着这么重的血腥味?

“光流……” “飞段。”

几乎同时出声的两个人都顿了顿,光流赌气的忽视了鼬的开口,自顾自对着飞段问了下去,“你们刚刚……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原想直接问出他们刚刚执行的是什么任务的,但是想了想,他和飞段现在似敌非友的,飞段没理由告诉他那么多,所以话到了嘴里顿了顿就演变成问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哪里了。

飞段没想到光流开口不是找鼬却是找他,有些错愕的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的鼬。鼬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有些发黑的模样,一双血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光流的侧颈。

其实飞段在一开始见到光流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脖子上那些深红­色­的斑斑点点,活了这么久的他不会不清楚那是什么,这种只有在亲热的时候才会留下的痕迹,在光流把头发束起来之后露出的更多更明显,鼬自然也看到了。

不过现在不仅仅只有他和光流在,飞段也在,他不可能在飞段面前向着光流多说什么。再加上他之前欺骗隐瞒了光流,他的确有些愧疚不知道该怎么主动跟光流说话才好,所以即使看到光流很激动,很想马上抓住他询问他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找遍了都找不到他,但是鼬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的。

正面看到光流的时候,鼬只是有些疑惑,而且飞段出声催促他们离开,所以鼬并没有多做他想,但是现在从光流的侧面,看到了那些暗红­色­的吻痕,从脖颈处一路顺延至衣领里,零零散散的令人遐想,他止不住的还是开口叫住了光流,想立刻询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是谁造成的,却不想光流根本完全不理他,反倒只跟飞段说话的。

鼬黑着脸,不能朝光流发作的他转而把怒气对准了飞段,一双血眸带着怒意看向走在光流那边的飞段,飞段在接收到鼬的视线之后微微缩了一下,随后努力忽视了鼬的视线,看向了光流。

“哦,这条路走下去,前面是个小村庄,今天大概会露宿在那个村外吧。”

“露宿……?既然有村庄为什么还要露宿?”

光流有些听不懂,既然说前面是个小村庄,为什么不­干­脆去借住又或是去旅馆,还要露宿在外­干­什么?

“唉……?”飞段伸手摸了摸后脑,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说道,“对了,我现在不是跟角都在一组,不用担心钱的问题,那我们可以不用露宿的。”

“不跟角都一组……那你……”光流眨眨眼,有些不能理解的。他从刚刚就很奇怪,为什么飞段会和鼬在一起的,在晓里,飞段不是应该跟角都一组组成不死二人组的吗?那现下飞段的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哦,角都和鬼鲛临时组成组合被老大派去去执行任务了,鼬和我则刚刚任务完成才回来……”说着,飞段看了一眼鼬,鼬的表情还是一丝不动的,但是眼中却有着很严厉的警告意味。

飞段顿了顿,还是选择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其实如果不是敌人身份,飞段还是挺喜欢光流的。不仅仅是上次战斗时光流很合他胃口,最主要他就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光流和鼬之间似乎又有些有趣的事情,而且晓的任务确实也不可以泄露,所以飞段选择暂时按照鼬的意思,不让光流知道他们任务的内容。

但是听话听了一半的光流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了起来。

他努力在脑中回想以前看过的漫画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两队临时搭挡有什么任务需要去执行,按照时间推算,晓的任务无非就是收集人柱力收集尾兽的,但是需要鼬和飞段一起去收集的尾兽是哪只?……还有这么浓厚的血腥味,不是从飞段身上散出的,却从鼬身上散出来,那究竟是什么任务阿……光流胡思乱想着,心一下子拎了起来。

无论是什么任务,一说到尾兽,光流首先想到的就是我爱罗和鸣人。虽然我爱罗在他走时已经成为了风影,而且如果鼬说的是实话,那么他会负责保全我爱罗的安全的,但是鸣人呢?

还有,虽然鼬说过会保全我爱罗的安全,但那时他是一直呆在我爱罗身边的,而现在的事实却是鼬身穿晓袍跟飞段在执行晓的任务……那是不是表明,我爱罗已经被晓……

虽然我爱罗跟小时候已经不一样了,在临走前,光流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变化。他成熟了,考虑的更多,背负起了责任,会把村子的安危放在首位,其次才是个人。

不可否认,光流对于变得冷淡了起来的我爱罗有些失落的,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爱罗丧命啊!

一路忐忑不安的到达了那个小村庄之后,光流跟在鼬和飞段身后进了一家旅馆,一人要了一间房间,坐在房间里思来想去的光流,还是觉得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才行。

现在的光流,已经并不像当初才到这个世界时那么天真了,除了我爱罗和鸣人,其他人柱力的事情他想都不会去想,问题就是我爱罗和鸣人,他认识的这两个人……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光流定了下神,觉得现在去找鼬还是不合适,他现在满脑子都充斥着尾兽啊人柱力啊,根本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鼬这个“背叛者”,所以打开了房门,他决定去找飞段。

从一路上相处的情况看来,如果不触及到机密和底线的话,飞段应该是会告诉他真相的吧……?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光流轻轻敲了敲飞段房间的门,却没想到门根本没锁,他刚刚一敲就把门推开了。眨眨眼,光流一边问着“有人吗”,一边探头进去看了看。

这房间的玄关有些长,只是站在门口,光流并不能看到房间的全部,轻轻说了声“打扰了”,光流好奇的走了进去。刚刚还一起过来的,飞段现在难道不在房间里吗?

拐了个弯,光流在看清整个房间之后,确定了飞段现在并不在屋子里。他轻轻叹了口气。亏自己刚刚还跟做贼似的轻悄悄进来,原来根本没人在屋子里嘛……

抬起手轻轻敲打着脖子放松下来,光流转身打算离开的,却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一个黑发红眸身着晓袍的家伙紧紧的盯着自己。

“!”

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倒退几步,光流捂着自己咚咚咚撞的很激烈的胸口有些抱怨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个声,吓死我了。”

“终于肯跟我说话了?”鼬有些好笑的看着光流现在受惊的模样,他随手脱下晓袍扔在了一边的椅背上,然后很随意的问道,“来找我,什么事?”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光流听着鼬笃定的口气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被背叛了的自己要在这里气愤纠结的,罪魁祸首却一副,“我已经这样了你看怎么办吧”的表情语气?

“我是来找飞段的,这里是你的房间?”看着鼬随意的模样,光流有些奇怪,如果这是飞段的房间,那么鼬随便动别人东西也太不礼貌了,那么大概是自己记错了走错房间了吧?

“对不起我走错了,再见。”硬邦邦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光流没好气的转身就想离开,却被瞬间移动挡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人拦住了,“等等。”

鼬的宣言

看着光流脸上毫不掩饰的不耐烦,鼬的眼底闪过一抹黯淡,随即掩饰住情绪,他佯装自然地抬起手,一如往既地想替光流把垂落至脸颊的发丝顺回耳后。

光流的反应,却彷如被吓一跳般地往后退去,鼬的手不自在地僵在半空,半晌后,他缓缓垂下手,哑着嗓子道:“光流,你还在生气吗?”

光流别过脸彷佛不想面对他似的,沉默了半晌地道:“没有。”

看着光流这样的反应,鼬表面没有变化,心却猛的一突,一股恐惧感突然袭上心头。

光流已经不能接受自己的碰触了么?

这个念头一起,心底便如同缺了角一般,一股说不上来的苦涩感觉,渐渐占满了他的心。

在光流离开那半年内,他一直反复思考光流到底为什么而突然离去?

回想起来,在还没有遇见光流那段时间,他整个人恍如行尸走­肉­一般,就像活着的傀儡。

他出生在宇智波家这个大家族,被誉为木叶第一家族的他们自出身起便背负着旁人不能想象的责任,他先是宇智波,然后才是鼬。

很小的时候,作为家中唯一的继承人,从他开始懂事时,父亲便一直教导他,宇智波家是天生的强者,你不能负了宇智波家之名,他牢牢记住父亲所说所言,为了不负宇智波之名,他必须努力变强。

后来的他成了别人口中的天才,他没想到这是不幸的开始……

因为是天才,所以不需要努力便能表现得完美。

因为是天才,所以自忍者学校毕业后便被安排要当上暗部。

因为是天才,所以家族要他背负比平常人更多的责任。

因为是天才,所以不需要被肯定。

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天才这二字……

本来他还有一个尚算幸福的家庭,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家人渐渐开始变调了。

父亲和长老们因为他在暗部的升迁而开始怀疑自己的立场,每天每天,除去任务以外,他还必然夹在宇智波家和木叶的明争暗斗之中。

许是这样,他渐渐习惯了把情绪隐藏起来,他最后的心情在接受三代火影大人灭族的命令后已然被扼杀,更是在加入晓以后,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但是他没想到,在接到组织命令要他抓捕土御门光流这个人后,竟然会是人生的转折点——

光流解开了他与佐助之间的误会,更为他解决了万花筒写轮眼的问题,后来还替他在砂忍村安排了一个立足之地,这一切一切,他本着感激的心情看待光流。

也许是因为承受的太多,失去的太多,土御门光流这个人,把他自绝望中拯救了出来。

明明他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却莫名奇妙地信任自己不会伤害他,这双让人惧怕的写轮眼,就连鬼鲛亦不愿意直视,为何光流会毫不保留地信任自己?

失去过一切的他极为珍惜这段关系,喜欢光流毫不做作的笑容,心痛他总是不计后果地当自己的替身,不知不觉中,荒凉的内心已然被这个人占满,他一点一点地感动了自己……

上天该是见不得人好,就在他忘却自己的责任时,光流消失了……

也是那时,鬼鲛找上了自己,告诉他佩恩他一直知道自己待在砂忍村,要他趁机在砂忍站稳阵脚方便配合以后抓捕一尾的计划。

光流的出现就如同一个短暂而美好的梦境一般,他整个人消失得彻底,无论怎么找亦找不出他的线索来,这个人就如同他幻想出来一般,要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不只一次在天台遇见我爱罗,他真的会以为光流只是一个梦。

好不容易,三年后光流重新出现在他眼前,他决心这一次换他来守护光流。

接到佩恩的通知,抓捕一尾的时机已经到了,光流却恰好出现在这个敏感的时间,他不希望光流再次接近危险,深思熟虑过后,他决定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却没想到这便是失去的开始……

当光流得知自己并没有脱离晓以后,表情就像很久以前的佐助一般,光流提出要离开,他说要离开这儿。

那一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光流带着君麻吕和白离开这儿。

光流一如以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连一丝一毫的消息皆没有留下,鼬一直忘不掉,光流离去前那一眼,那双金绿的眼眸里尽是对自己的失望。

自那一天起,他夜夜不能安眠,梦中尽是光流对自己的控诉,怎么样也睡不好,他真的不懂,为何光流看不透他?

光流一向表现得非常懂自己,他本以为就算自己不说,只要事后好好解释,光流仍旧会站在他身边。

光流是个心­性­善良的人,每每只要他放软声线,他便会原谅自己的过错,他本以为这一次亦同,却没想到光流竟然选择离开,他不懂光流这一次为何会这么激动?明明自己不只隐瞒他一次不是么?为什么独独这次不能当作没事一样?

这个问题直到后来他才明白,他回到光流曾经待过的房间里想要寻找属于光流的物品,房间角落的纸张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一直知道自己能做的事很少,他们都在隐瞒,我不敢细问,就怕他们会说这些事与我无关……”

怎么会与你无关呢?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这次回来,我有些后悔,总觉得自己如同多余的人一般,他们真的需要我吗……?”

需要……我怎么可能不需要你?

“我爱罗变了,鼬变了,宁次变了,佐助也变了……”

我变了吗……?

“他们都改变了,大家都在努力,徒留在原地没有进步的我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为何你会有这样的感觉?

“晓将即开始抓捕尾兽了,我不后悔改变他们的命运,这一次我爱罗会平安无事吧……”

原来……原来这才是光流在意的事么?

看完一张张的随手所写的信息后,他久久不能回神,此刻他才明白光流真正介意的,不是因为背叛,而是因为他们的隐瞒……

因为想保护所以才隐瞒,这个做法错了么?

突兀地,他想起白曾跟他说过,“我并不希望你接近光流,像你这样的­性­格只会让光流活得很累。”

那个时候,他以为白的意思是说他是晓组织的一员,在没回复木叶忍者的身份前,光流跟着自己会很危险,现下他才明白,原来他的意思是自己习惯­性­地把一切隐瞒并独自承受,光流向来是个胆小却又善良的人,自己的这种个­性­只会让光流很痛苦……­唇­边止不住苦笑,这便是你选择带他们走的原因么?

他真的忍不住自嘲,原来光流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被保护,而是站在与他们同样的立场来分担,为何以前的自己总是看不清?

人,是不是都是失去以后才学懂道理?

假如学会的代价是永远失去你,我宁可从来都不懂……

这半年,鬼鲛不止一只奇怪他的­性­格发生了改变,更向佩恩说:“鼬先生现在似乎有些古怪。”

对此,鼬不以为然,他的心头都被悔恨占满,幸福一次又一次自手上流走,曾经是他的不成熟让他对灭族一事无能为力,然而,光流这一次又怎么说?本以为自己已经拥有足够的力量能把他护好,事实却是自己伤害了他……

这一次意外相见,在飞段面前,他努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没想到在不经意间,他竟然看到光流脖子上的红痕,这方面,就算他没有经验,作为忍者亦不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谁?是谁碰了你?

他强忍住开口的冲动想待二人独处时再好好问清楚,终于等到光流步出房门,看着他一步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心底划过一道暖流,原来你还在意的,本来不甘的情绪稍为平缓过来,没想到他第一句便道是来找飞段……

那么你把我置于何地?就因为一个误会而放弃我了么?

光流,这一点也不公平,我的初衷只是想保护你而已,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想要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在看到光流不复从前的反应后,满口苦涩自喉咙深处涌现,光流,你现在,连跟我待在一起一分钟也不能忍受么?

心底深处更恐惧的是,光流是不是已经有可以与他相伴一生的人了?

是你把希望带给我的,现在你就单方面想要割断这层羁绊么?

血红的眼眸闪过一抹决然,这一次,首先遇见你的人是我,在你没接受我以前,我不会再放你离开,即使会让你讨厌我亦然,讨厌亦是一种情绪,只要你别无视我,这样便好……

三轮勾玉在血眸中缓缓转动融合,最后形成一个近似于三角形一般的图案,光流原本还在看着别处,却在鼬眼中形成这个图案的瞬间惊回了神,感觉到胸口隐约疼痛的他熟悉这种疼法,是只有在为鼬的替身术发作时才会出现的,而此刻鼬就站在自己面前,他怎么会发动万花筒的……

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向鼬,却立刻被那双异样的血眸吸引了注意力,当光流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然全部变化了。

“这里……”愣愣的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光流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身处于完全的黑暗中,根本无法看清周围,就连伸出自己的手都无法看的到。

光流努力的睁大了眸子,但是怎么也无法确定自己现在,是否真的是睁着眼睛的,伸出手向前摸索着走动了一小步,却好像一不小心踏入了泥沼一般,膝盖一软人整个就向前倾了下去。

本以为自己一定会跌倒的光流,却在落地之前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睁大眼睛抬起头,虽然看不到对方,但是光流却能肯定这个接住了自己的人一定是鼬。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是因为,你中了月读……”

“!”

“这片黑暗里,就是在月读的空间……”

光流闻言吃惊的微微张开嘴,他现在恨不得能把鼬的脑子敲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的,好好的对着他使用万花筒月读­干­什么?他难道不知道他使用万花筒的时候,自己是会帮他承担替身作用的吗?

“你是发了什么疯,­干­嘛对我用月读,快点把幻术解开,我还要……唔……”

光流什么都看不到,不代表作为这片月读空间主人的鼬也什么都看不到。刚才眼看着光流向前一步要摔倒的模样,他急忙伸手去扶,却不想光流一抬头脸会离他离的那么近。

金绿­色­的眸子里闪现着名为不满的情绪,苍白­色­的发丝垂落至脸颊他却毫无自觉的。两个人离的那么近,贴的那么紧,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他的­唇­上,似乎在诉说着邀请……鼬没有客气的直接微一低头,忽视了光流的抱怨,直接含住了他的嘴­唇­,轻轻地□。

光流刚刚因为讲话而张开的嘴,现下正好给了鼬一个方便,鼬轻一手环住光流不让他推开自己,另一手轻捏住光流的下巴,探入舌尖,缠上了一道湿滑的柔软。

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所以感觉上就更加的灵敏。光流努力睁着眼睛,还是没有任何东西投入视线,感官全部集中在被轻轻啃噬着的­唇­上,他有些急躁的想要以手推开鼬,却没想到当自己的­唇­被放开之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直接按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有什么温暖的东西靠了上来。

虽然这里的地面很柔软,似乎铺了厚厚的地毯一般,即使是躺在这里也不会觉得寒冷,但是突然被按倒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光流一边以手撑着地面一边挣扎着想坐起来,“你到底想要­干­嘛?”

在光流的想法里,鼬无非就是想要为之前欺骗了他的行为而向他道歉,但是道歉­干­什么要对着他使用月读?哪有让别人看不见了再道歉的道理的,还有现在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

但是在鼬看来,光流现在的挣扎行为就是一种宣告,他想要逃避他,离开他,永远不再触碰他……血­色­的眸子暗了一下,随后皱起眉头好像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鼬一个翻身,双手紧扣住光流的十指,顺势压了上去,把光流钉在了地面上。

鼬微微弯下腰,靠近了光流因为茫然而睁的大大的金绿­色­眼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光流的面颊上,让原本白皙的脸上不自觉带上一点红晕,鼬一字一句的回答光流的问题说道:“我想要……你。”

在黑暗中的第一次

话音刚落,鼬就低下了头,毫不犹豫的再一次覆上了光流那片柔软、娇­嫩­的双­唇­,似乎并不想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鼬以强硬的态度,用他的舌尖挑开了那不愿意配合的、妄图负隅顽抗的双­唇­。

戏弄着光流的­唇­瓣的同时,他放开了自己紧扣着的光流的右手,顺着光流的上衣下摆处探了进去,温热的手掌慢慢向上摸索,探寻着自己身下的这具充满诱惑的身体,与此同时,也把光流的衣服缓缓向上摞了上去。

光流感觉到了鼬的动作,开始着急起来,现在的他完全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五感少去了视觉让他的其余感觉更加的敏感,身体上被人触摸的感觉,让他想要发出抗议,但此刻双­唇­却是那般无力的被鼬以吻封住,那特赦一样的被鼬放开的右手只能顺着那种无力的感觉,努力推拒着伏在他身上的那个人,一边用力的试图推开一边又努力的向后退缩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挣脱开鼬的钳制。

鼬好像故意任他动作似的,就在光流以为快要成功的全身以退之时,却突然左手一用力,把光流的整个人都压在身下,鼬的这种力道和体重,让光流根本无法挣扎,只能勉强以双手推抗着,而他这可说是微小的动作并没被鼬放在眼内。

感觉到光流抗拒的鼬,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他惩罚­性­的用力咬了一下光流的­唇­,满意的听到身下的人那一声带着几分抱怨和几分染上舒适的闷哼,灵舌毫不犹豫的强行侵入光流的内部,卷带起那个总是抗拒着他的人,带着惩罚­性­的吻狂暴而袭,不给他换气的空档,重重地□着那条总是想要避开自己的小舌……

光流肺部的空气渐渐变少,在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时候,出于求生的本能,下意识地张开了­唇­,想要从男人口里获得空气。而那男人这时却像是得逞了一般,满足的低叹了一声,兀自把这当成少年对自己的响应,有几分满足的放柔动作,舌尖极尽缠绵地开始带动起另一道柔软,少年那微弱的反应此刻在看他来,就是欲拒还迎的请求,让他的理智渐渐开始远离他的大脑……

而另一边,不断在摸索着的右手,能够很明显的描绘出身下躯体纤细的形状。鼬明白光流很瘦,瘦到他仅用一只手就可以搂的住他。

鼬伸出右手的大拇指轻按上光流一边的朱果,前后缓缓摩擦着。因为长年训练而长出薄茧的粗糙拇指,轻轻地一下又一下摩擦在那个出奇柔­嫩­的地方,敏感处被人如此对待着,令光流不自觉轻哼出声。

听见了少年的回应,男人的眼神一沉,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开始用力起来,被这样粗糙对待的­嫩­红­色­很快的就有了抗拒的反应,原本小小的一点迅速的红肿起来,挺立在那里彷佛是在诱惑人去品尝一般。

看到这样的景­色­,充满着血­色­的眸子中微微一暗,似乎有些不舍地放开了他一直吸吻着的红­唇­,转移阵地袭上了一直在散发着诱人气息的朱果。

感觉到双­唇­重获自由,光流趁着这个难道的机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是还没等他平静下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忽然被鼬从下至上摞了起来,一直摞到肘关节那里。

发现了这个变化,光流试着动了两下手,却惊觉上衣就好像绳子一样把他的手绑的紧紧的,就连移动也很困难,只能勉强维持着举放在头顶上的姿势。

“鼬,放开……唔……”光流有些气愤的想要询问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究竟要做什么,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让他不能掌握自己的事情,可是却在他刚刚要开口的一瞬间,感觉到了自胸口传来的拉扯感……

有什么湿软的东西在舔舐着自己胸前最脆弱的那点,时不时还伴随着轻微的疼痛,这种酸酸胀胀的感觉一直延续到他的小腹上,那种让人忍受不住的麻酥的、舒服的感觉令光流不自觉轻吟出声。

眼前一片黑暗,光流只能感觉到胸口的脆弱被不断的摩擦啃咬,那种折磨人的感觉令他不自觉挣扎起来,终于他坚持不住了,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嗯……你到底想­干­嘛?”

看着光流因为自己的动作而产生的可爱反应,鼬的眸­色­有些闪动,但是转而看到光流袒露出来的胸口上大片的暗红­色­吻痕时,突兀的想起这是其他男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眼眸中的­色­彩便顿时低沉下去。

他稍稍离开红果,用让光流有些疑惑的沙哑的声音和着暧昧说道:“我说了,我想要你。”

用了与平时不同的沙哑声音回答完光流的问题后,鼬不想再说话,他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另一边的殷红,再一次品尝起来能让他感受到甜美滋味的、光流那柔软的身子,同时下半身的火热开始诚实地反应起来……

那种火热的感觉逼得鼬的动作开始急切了起来,张开­唇­将红果整颗含在嘴里,有些粗鲁地开始重吸,感觉到少年身上传来微抖,他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开始放柔动作改为了细啃的轻咬。

他的一手慢慢的向下探去,顺着光流那平坦的小腹一路下滑,直接握住了因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而已经有了抬头趋势的­嫩­芽。

“鼬、你!”

因为看不到,所以在自己的分 身被突然握住的那瞬间光流吃了一惊,却立刻打消了原想挣扎的想法,不敢再随便乱动,以免惹怒了身上的男人。但是同样因为看不到,所以鼬对光流的行为所带来的触感,十倍百倍的被放大了,可以说的上是完全没有经验的少年,现在被他手上急切的轻摩而陷入无助之中……

鼬没有把他的抗拒听在耳内,一心只想把属于自己的印记重新印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心里、思想中,让他不能再和别的人有更多的羁绊。

在鼬的想法中,眼前的这个少年已经被别的男人品尝过了,这种想法让鼬的心脏处传来了微微的疼痛感──这个他想要珍惜的少年已经成为别人的了,不!鼬皱眉,不是已经,是曾经!

想到此,他怀着绝望的感觉,零散的碎吻开始狂暴地落至少年的身子,自耳后、脖子、锁骨、胸口直至腹部,淡淡的红痕渐渐布满雪白的身驱,男人的心这时才感觉一丝的安定,手掌也开始动作起来,不想要单方面地进攻,他想要少年发出响应他的声音,他动作灵巧地开始逗弄少年的敏感……

刚刚那种湿滑的感觉还在胸口处留连,现在又加上最重要的那里被人恰到好处的握住,还上下套 弄了起来,光流的身子不自觉开始轻颤了起来,那种酸胀酥麻的感觉,似乎从四肢的末端全部都朝着被鼬握着的地方涌去,似乎全部都被他掌握在了手里……

光流茫然的睁大了眼睛,眼前的黑暗让他有些害怕,他微微张开口,在黑暗中感受着那种强烈的刺激,脸上不自觉染上了红晕,结结巴巴的说道:“等等……这样、嗯……不行,放开我。”

“我不会放开你。”这句话就仿佛一种宣言,话音才落,鼬就再一次吻上了光流的­唇­。 因为鼬越来越快的动作而不自觉大口喘息的光流被鼬这么吻着,根本无法透过气来,脸颊憋的通红,身子也因为快感不自觉弓起,光流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努力别过头去想要离开鼬的钳制得到自由呼吸。

伏在光流身上的鼬,在感受到光流到现在还在抗拒着自己的动作时,皱着眉,面­色­也沉了下来。

他在抗拒自己的碰触,就因为他不是那个男人,所以他要拒绝自己……

鼬狠下心,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要逼出少年的反应,他顺着光流别过头去的侧颈轻轻啄吻着,原本努力平静下来的情绪,却在再一次看到光流颈侧恼人的深­色­吻痕之后又被点燃了。

光流这么抗拒自己,就是因为这个留下了吻痕的人吗?

心底某处的理智之弦,紧绷快要断裂……

他突兀止住手上的动作,收紧五指让感官快要升至顶端的少年难受得紧,彷佛间,光流听见他凑至自己的耳边沉声道。

“光流,告诉我,你需要的人是我。”

因为光流的动作反应,鼬已经忍到极限了,如果光流现在可以看得见,他一定能看出鼬现在和平时很不一样。一向冷静自持的鼬,如今面上却带着隐忍,但是眼眸中却透露着狂热。沙哑的嗓音泄露出声音的主人此刻是多么艰辛,偏偏那个被询问的人却陷入快感中无法分辨。

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光流,现在只知道自己被鼬掌握着,他不确定自己现在的模样鼬是否看得到,对于黑暗的不安和对于鼬带给他的快感柔和在一起,他并没有听清鼬的问话,只是对于身体里满满的似乎快要溢出的感觉很自然的推却着,“不要了,我不要……”

听到光流口中说着不要,鼬脑中的那根弦猛的就绷断了。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你依然还在说着不要……

手中的动作更加迅速了起来,指头开始粗鲁地揉搓起来,突然受到了刺激的那里轻颤了两下,随即一股白浊顺着鼬最后的动作喷­射­了出来,沾满了鼬的手心。

“哈、哈……”突然经历了这样的快感,光流仰着头不停的喘息着,半闭着眼眸,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的褪下。眼前一片漆黑,鼬已经从光流身上抬起了身子,突然感觉不到鼬的体重,光流有些茫然的睁大了眼睛,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感觉到自己侧腰突然被谁扶了起来,软软的身子使不上力气,光流只得顺着鼬的动作转过身去,小腹被人从后方抱住,被衣衫绑住的手撑在地上,光流有些疑惑的睁着眼睛,转头看向根本看不到的鼬,他隐约觉得这种跪趴的姿势有些不妥,但是因为刚刚的解放现在脑中一片空白的,又根本想不出到底不妥在哪里。

“鼬……?”

光流身上的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完全的脱离了下来,全身上下只有捆绑住手肘的上衣,以这种情况再加上跪趴着的姿势,其实只要稍微想一想,就很清楚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了。

鼬看着光流转头看向自己的茫然眼神,还有乖顺的依照自己的要求作出的姿势,他上前两步,低下身子,一手揽着光流的腰,一手把刚刚光流解放出来的白浊涂抹到了他的身后,涂抹到那个,马上他将会用到的地方。

感觉到鼬举动的光流,现下终于知道鼬是什么打算了,他有些着急的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开鼬手上的束缚,同时口中叫到,“我不要,你放开我……”

“我说过,我不会放开你。”一边说着,鼬轻轻探进了一根手指,因为有体 液的润滑,一根手指的出入丝毫没有困难,所以在前后抽动了几下之后,鼬随即探进了第二根手指。

手趴伏在地面,脸贴在手肘上,光流因为刚刚的解放还没有缓回劲来,所以虽然此刻鼬只有一只手揽着他,却足以让他逃脱不开。感觉到后面传来的钝痛,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却足以让光流明白鼬接下来想做的究竟是什么了。

虽然他很想自欺欺人鼬也会跟君麻吕一样因为自己的不愿意而放开自己,但是他很清楚鼬和君麻吕是不同的,鼬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放开他的,无论他说什么都一样。

感受到光流的紧张与不甘愿,还有微微颤抖的害怕模样,鼬放缓了后面抽动的速度,同时揽着光流的那只手探到了前面,那个刚刚才解放过的地方,重新握住了并再次上下套 弄了起来。

“唔,放开……”刚刚才解放过的地方此刻无比敏感,再加上黑暗中的光流看不到鼬的动作,也根本没想到鼬会重新照顾那里,所以被突然握住的他毫无防备,立刻就陷入浓烈的快感当中。

因为前面强烈的刺激,所以后方本就不明显的钝痛现下更是完全就被快感掩埋住了,鼬看着光流因为自己的动作而不自觉后仰起头,嘴微微张开满脸红晕的模样,适时的加入了第三根手指,而光流则因为前方强烈的刺激而对后面的变化毫无知觉的。

“哈、哈……”不停喘着粗气,半闭着眼睛,眼角带上了泪星,苍白的发丝因为汗水而紧紧贴在脸颊、背部,勾勒出纤细的身形,现在的光流整个看上去,就是一幅需要别人好好疼爱的模样。

“嗯……”鼬深呼吸一下,感觉到光流身后三根手指进出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手指缓缓往外退出,轻微的刮动让少年轻吟出声。

鼬微瞇起眼,努力压抑自身的冲动,滚烫的胸膛贴上了­祼­ 露的背部,鼬从后抱住光流,某个地方在后方来回徘徊,他并没有停下前面的动作,并在光流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我,想要你……”

陷入快感之中的光流完全没有听到鼬在耳边轻轻的说了什么,他只是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气体喷洒在他的耳边,所以条件反­射­的埋下了脑袋。

鼬对于光流这个动作的含义并没有多想,实际上他也已经忍耐到了极点,无法再多想什么,稍稍挪动自己的身体,使得自己的正好可以对准光流的,然后腰部微微一用力,整根就缓缓的没入了光流的内里。

“嗯,疼!”三根手指的粗细跟实战工具实在没有可比­性­,即使鼬的三根手指已经可以出入自由了,但是真正进入的时候却又是另外一回事。鼬虽然是缓缓推进的,但是前进到一半,光流就已经被逼出了眼泪,前面也因为疼痛而软下去不少。

没进入之前根本想象不到,光流的身体里会是这样舒服的感觉,感受到温暖湿热紧紧地包裹着自己,鼬恨不得立刻整个完全推进去,却在看到光流眼泪的同时硬生生忍了下来……

咬牙忍耐住冲动的情绪,双手开始急切地抚揉他的敏感点,­唇­瓣带着热气把少年的耳朵含住,仔细舔弄,双手轻轻拧弄着红果,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重新燃起他的反应,鼬极力忍耐住自己想要动作的冲动,薄汗自额角滑落至两人交迭的身躯间,彷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光流才开始放松下来,身子抗拒­性­地扭动几下……

鼬感觉到被紧紧夹住的火热处传来阵阵­骚­麻的感觉,他苦笑一下,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始律动起来,紧致、细滑的感觉自接触处传来,他按捺不住开始加快动作,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一下比一下更加深入……

光流整个人感觉如同浮云般,被身后的男人用力摇晃撞击强逼自己给予反应,他陷入短暂的失神,直到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回过神来,他恐惧地感觉到身后的男人越见急切的动作,刺痛感渐渐加剧,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让他开始挣扎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

被他的身体征服着的男人完全听不进耳内,少年微弱的挣扎扭动带来不可形容的刺激感,因恐惧而收缩的地方让他失去理智,只知道掠夺……

少年渐渐因为他的粗暴而意识游离,男人却开始不满他的冷淡,强硬地捧起他的脸并让他面对着自己,有些失控地哑声道:“告诉我,你需要的是谁?”

光流摇了摇头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受不了,这个反应在男人看来却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眼神一凛,他开始毫不怜惜地越发粗暴起来,直到少年的忍耐到了极限,忍不住开始低泣起来,“不要了,你走开,放开我……”

鼬的理智稍稍回笼,他压低声线一字一语道:“那么告诉我,你需要的是谁?”

说话期间,他的动作不曾放缓,一直坚定且强势地移动着,此举明显是在强逼少年说出他满意的答案,然而,光流不懂他的意思,只下意识地摇头并无声地低声泣然。

鼬的耐­性­很好,一次又一次询问着,不问出他想要的答案不愿放弃。

光流则无法反应过去,那低厚的嗓音一声声地自耳边响起,彷若催眠一般……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整个酷刑维持了很久很久,少年的神智已经不清,男人却仍旧固执地要得到想要的回答。

“告诉我,你需要我,说你以后不会离开我,我便放过你。”

终于,少年把最后一句听进耳内,带着哭腔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不会离开你……”

男人的眼底闪过一抹光芒,他加快动作,无视少年的反应,一刻过后,男人终于解放后,就在少年以为他会放过自己时,他却又再一次动作……

这一切犹如无尽的止境似的,现实却只仅仅过去一秒而已。

当少年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对待,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之后,男人总算是有些留恋的离开了少年的身体。

鼬看着身下那个全身布满了自己印记的少年,微微喘息着却已经陷入了昏沉之中,眼角带着泪渍的模样,轻轻叹息了一声。

伸手抚上少年的脸颊,帮他把垂落至前的发丝顺回了耳后,鼬的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温和,他缓缓自言自语,“光流,总算是,抓住你了……”

心中逐渐澄清的迷茫

同一时间,我爱罗正站在离砂很近的一个峭壁上,自上而下的俯视着这个被自己守护着的村子。

被黄昏的微光笼罩着的村子,此刻散发着一种令人说不上来的温馨感觉。

看着村子里人们带着笑容的面颜,看着炊烟袅袅安逸的模样,应该是觉得高兴的,可是我爱罗却突兀的觉得心里似乎缺了一块,似乎少了点什么。

绿眸中有些疑惑,眉头微微皱起,是缺少了什么?

经过几年的磨练,原来不甚熟悉的风影工作,现下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得心应手了;体内的守鹤不遇到太大的刺激,也不会显现出什么特别的弊端来,反而在需要战斗的时候,还可以提供巨大的查克拉能量作为力量支持;晓那边,虽然一直叫嚣着要夺取他体内的一尾,可是至今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看样子,也许是跟宇智波鼬交换的条件起了作用。

这么看上去,一切都似乎依照计算好的轨道在运行着的,那现在的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究竟是哪里不对?

“沙沙沙……”

“是谁?”

应该是只有我爱罗一个人呆着的峭壁顶上,此刻却从后方的矮树间传来了沙沙的声音。我爱罗回过头去紧盯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似身形没动,却已经把全身绷的紧紧的调整成战斗状态,自身后的葫芦中也泄漏出了一丝丝的沙。

待来者刚刚从树后露出一个白­色­的衣角,我爱罗背后的沙就毫不犹豫的朝着目标飞速击打了过去,平时柔软的细沙,在有了查克拉的支持下变得坚硬无比,再加上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完全可以转眼间刺穿来者的心脏。

但是没想到的是,叮叮两声,来者居然很利落的完全挡下了沙的第一轮攻击,我爱罗刚刚想­操­作沙再接再厉攻击的时候,就被树后走出的那个熟悉的人影惊楞住了。

白发碧眸,面无表情,衣襟还半畅着有些凌乱,却手执骨刃全身散发出庄肃之气,在看到我爱罗的瞬间,他皱了皱眉头,开口吐出略为沙哑的声音,“是你?”

说完,他似乎有些烦闷似的眯起了眼睛,“这么说,果然是回来了吗?”

“回来?”我爱罗面­色­不变,但是脑中迅速思考着,他确实记得,宇智波鼬曾经跟他说过,君麻吕和白二个人,是跟着光流一起消失掉的。而自己也在后来动用风影的力量寻找却未果,那为什么现下君麻吕会衣衫不整的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口口声声说着回来的……他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代表光流也回来了?

君麻吕好像完全没有把眼前的我爱罗看在眼里似的,只是一个人来回看了看,确定了这里除了他和我爱罗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把目光重新放回我爱罗身上,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

“……砂忍村。”对于君麻吕的口气,我爱罗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表示出什么特别的不满来。他现在已经身为风影好几年了,比起原来成熟了许多,所以并没有把君麻吕听似很冲的语气多往心里去,只是开口回答了君麻吕的问题。

而君麻吕对于我爱罗的回答似乎并不满似的,他甩了甩手上的骨刃,把它重新推回自己的手心里,然后看也没有看我爱罗一眼,就打算转身离开了。

我爱罗脚下微挪,瞬间移动到了君麻吕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碧绿的眼眸中隐隐闪现一种名为不满的情绪。虽然他是风影,可以大人大量不计较君麻吕的无礼,但是一而再再而三这样的挑衅,即使是风影也没有这么大的度量。

我爱罗双手垂放在身侧,身后依旧背着那个平时不离身的葫芦,看着君麻吕,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在这里,那光流呢?”

君麻吕闻言眯起眼睛,面­色­不好的看着我爱罗。

刚刚他才被迫跟光流分开,现下他也很担心光流到底在哪里。虽然说听那个太­阴­的意思,光流现在应该是也已经到达了这个世界的,但是一想到他现在是一个人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心里就一阵阵的焦急。

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来的时候衣衫不整的模样,又才经历过那样的事情,还动用了自己的能力送三个人回到这个世界来……君麻吕越往下想面­色­就越差,对着我爱罗自然就没什么好口气,“让开。”

身为风影的我爱罗,从来没被人这么呼来喝去过,虽然时间磨去了他的一些棱角,让他变得更加成熟,但是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冷酷无畏的我爱罗,现下听着君麻吕这么不客气,他眯起了眼睛没有作声,但身后的沙却隐约有了行动的趋势。

君麻吕见状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情绪,他动了一下肩膀,从肩头破裂开出一个小缺口,里面似乎有什么白­色­的东西隐约要冒出来。

战斗,看似一触即发。

但是接下去的发展却有些戏剧­性­,我爱罗在和君麻吕对峙了一会儿之后,主动先收手,安抚了自己身后蠢蠢欲动的沙,一双没有温度的碧眸对上另一双略微不安的碧眸,低沉的声音响起,有些笃定的意味,“光流也回来了吧。”

君麻吕眯起了双眼,没有给出肯定也没有立刻否定,我爱罗看着君麻吕的反应,心中大概就猜到个大概,于是接着说,“但是你却没有和他在一起,现在这么着急,是打算要去找他吗?”

被我爱罗完全猜中了的君麻吕,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色­现在更是一沉。以前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眼前这位总是会特别关心光流的风影,有着莫名其妙的反感,却说不上来原因的。但是在去现世的那段时间里,看了成堂给的那本书,再加上他自己也亲身体验过……总之,他现在很明确这位看似冰冷的风影,对于光流抱着的是怎么样的心情,所以他对于这位风影无法有好态度。

但是君麻吕明白,即使他再怎么反感这位风影,但是光流却看似对他很关心似的,虽然他暗自下定决心,今后一定不让光流再多接近这位风影,可是对于眼前这个看不爽的人,他却并不能做出什么实质­性­上的攻击行为,只是因为不想让光流难过伤心而已。

“你知道光流的确切位置?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找得到?”微微昂起头,我爱罗话中隐约带上了一丝藐视的意味,这让君麻吕听在耳内非常不爽的,但是又无法反驳。

的确,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在这么广阔的世界里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光流也不会停留在某个地方等他去找,也许在他找光流的同时光流也在找他,两人擦肩而过也说不准。但是虽然这是事实,从我爱罗的嘴中说出来却还是让君麻吕心里很不舒服,眯起了略带不爽的碧眸,君麻吕看向我爱罗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合作。”我爱罗双手抱臂站在君麻吕面前,两人中间隔了不算远的一段距离,因为是峭壁的顶端,所以风很大,吹乱了我爱罗的一头碎发,却因为那种火红的颜­色­而更加张扬了他话中自信的感觉,“你既然一直是和光流在一起的,那么就由你来提供寻找的讯息,而我会动用我的力量全面来搜索,我们可以暂时合作。”

我爱罗特别咬重了“暂时”二字,令君麻吕心中一突。

君麻吕并不笨,他知道我爱罗是风影,而利用风影的职权来找人,自然比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大海捞针快的多。

脑中转了一圈,君麻吕心内打定了主意开了口,“我可以跟你暂时合作,但是一定要尽快找到光流。”

因为如果不尽快见到那个人,他心中总是有种未知的不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如果不尽快看到他,在下一次见到光流的时候,就有什么会已经改变了、再也无法挽回了一样。

空中那轮被乌云遮挡著的半隐半显的月亮,这种景­色­很符合我爱罗此刻心里面那种疑云重重的状态。眯了一下眼睛,我爱罗的思绪回到了这一路上君麻吕谈到的关于“那个世界”的事情上……

他口中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还有君麻吕说的,他们三人分散开回到这个世界,又是怎么一回事?

意思是,代表他们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吗?

意思是,他的世界跟自己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吗?

意思是,光流随时可以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他吗?

心弦顿地被拉紧,夜叉丸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我爱罗少爷,□所受的伤,随著时间流逝疼痛会消失,可是内心的伤是没有办法愈合的,身体上的伤与内心的伤是不一样的,心里所受的伤是没有药膏可以涂的,不过有种名为爱情的药是可以治好的。”

曾经的他并不懂这些,只觉得整个世界的人都背弃了他,没有人愿意接受他,没有人愿意爱他,他觉得,那种这种名为爱情的药,也许自己是一辈子也找不到的吧?

他不只一次这样想着,亦一直这样深信着,直到遇见光流那一刻——

那个苍白发丝的少年迎面与自己碰撞,这本该只是萍水相逢,原以为身后的沙子会自发的料理这个不知好歹的人,却不想,沙子居然没有自动攻击他。

看到自己的模样,原以为这个少年会惊慌失措的大叫怪物,却不想在那双灵动的金绿­色­眼眸中透露出的不是厌恶,不是躲避不及,而是……同情怜悯?

而接下来的他,还居然说自己是神!?

心中长久以来的憎恨顿地上扬,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别人的怜悯,什么神?神都是骗人的!

假如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为何独独只有他是人见人厌的怪物?

假如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在他孤独无助的时候为什么不出现?

就在他的情绪激烈起伏到守鹤都快要现身时,光流却突然的拥住了他,那种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整个人都怔住了无法言语。

自从夜叉丸死掉后便没有与人接触过的他,那一刻,不由自主地沈溺在人体肌肤接触的温暖之下,一时之间,他竟忘却攻击,只能呆愣地任由他动作,当他放开自己的时候,更是一股空虚的感觉袭上了心头……

脑海中一直回荡著光流刚刚说的那句话,“我爱罗,我会在中忍考试等待你的。”

其实就连他亦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深信不疑的相信这个人真的会在中忍考试等待自己,懵懵懂懂的,他一次又一次拒绝父亲让他进级成为中忍,只为那个人状似无心的一句话。

也许那个时候的自己其实并不是不相信神,心底的某处,还仍旧保留著想让人关心自己、珍惜自己的心情吧。

而他所希望的这一切,在重新遇见光流之后,他真的都一一让自己感受到了,原来自己不是没有人爱的修罗,原来真的还会有人愿意对他好。

人,有些时间会茫然,会害怕,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幸福。

许是连我爱罗自己亦认为,他幸福得太过了,心底一直隐隐若若地开始恐慌起来,他有种预感,总有一天,他会失去所拥有的一切幸福,就如同小时候以为夜叉丸必定会一直喜爱自己一般,到最后,他却告诉自己,其实我一直都恨着你。

他不愿意相信光流会背叛自己,却又矛盾地认为,现在的自己实在幸福太过了,怪物便是怪物,总有一天,他会自天堂堕回地狱,再一次感受到曾经承受过的那种疼痛。

夜叉丸说过,母亲是怀著诅咒的信念不甘不愿地死去的,而受到诅咒的人,也可以像现在这样的幸福吗?

他一次又一次说服自己,光流是不一样的,他不会像夜叉丸一样背叛自己,然而,光流却突然的离他远去,突然有一天,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自这个世界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如同他从未曾存在过一般……

果不期然,受到诅咒的他,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

他不只一次嘲笑自己道,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明明知道受到光流照顾并不只他一人,明明知道,他是不应该得到幸福的……

只因为未曾拥有,便想要牢牢抓住,到头来却一切皆成空……

每个人都各自努力着,宇智波佐助努力变强,日向宁次努力想要得到地位,旋涡鸣人努力成为火影,水无月白努力等待,竹取君麻吕努力相信……

那么他呢?他到底该做些什么?

我爱罗的心好像缺了个洞似的,急切地需要某些东西填满,就在那个时候,马基说砂忍村不可一人无主,他们需要一个风影来领导砂忍村从新出发,他们需要一个风影来让砂忍村站在顶端,恰好自己需要的便是这个,他想要被人需要。

于是他努力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事实证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终於成为第五代风影,每天每天,他以工作来麻痹自己,他要证明他并不是没有人需要的。

就在他彷佛快要忘掉光流这个人时,光流却再一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被人称之为沉稳的我爱罗,那一刻竟有点不知所措,没让他有时间去整理心思,光流陷入危险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他的内心立即一刻都不能平静,什么诅咒、什么幸福、这些他通通都不想知道、不想记得,他只知道,他不能让光流陷入危险,光流这个人绝对不能死,绝对!

迪达拉来抓捕尾兽时,配合宇智波鼬的战力,没有意外地击退了这个S级叛忍,其实他的内心是有点不愤的,即使已经作为风影,作为被人尊敬的风影后,他仍旧还是需要别人的帮助吗?

宇智波鼬在砂忍村的时间,他不只一次想,这个人之于光流是什么样的意义什么样的存在。光流会以哀求之意让自己帮忙隐藏宇智波鼬的行踪,并让他能在砂忍村立足,他有点无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光流的请求。

就在那时,被封印在体内的守鹤却彷佛在跟他对话似的说道:小鬼,你当真以为自己能得到幸福么?你以为在他心目中当真只有你,哼!你还想要自欺欺人多久?

他顿时自迷雾中清醒过来,有些自嘲地想到,的确,为了宇智波鼬,光流可以为他安排后路,甚至作为他的替身,替他挡下一切的危险,连自己的安危亦不顾就只想让他得到幸福……

他整个人清醒过来,开始回想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替光流保护他重要的人?

看到宇智波鼬一天比一天滋润,隐若间,他知道这个人在转变,初次见面时的苍凉已然被幸福取代,这一切证明了什么?

这一切只证明,宇智波鼬得到治愈心伤的药,亦即是夜叉丸说的,那种名为爱情的药——

在光流心目中,这个人便是他爱着的人吧?

光流是愿意为这个男人牺牲,奉献,并且用慈悲的心去保护他。

这一切都证明,光流爱着这个男人……

他的心脏清澈地传递著犹如被人狠狠捏住的疼痛,原来他真的不能得到幸福,那么为何光流要给他希望?为何?

手鞠曾经说过:“喜欢跟爱是不一样的,你可以喜欢很多人,爱却只会留给最重要的人。”

光流是喜欢自己的,但是却把爱留给了那个男人吧?

这个念头一起,我爱罗便陷入深深的伤痛之中,果然他天生便是受到母亲诅咒的人,他根本没有资格拥有爱情,到头来,美梦过后只有一场空……

他想清楚明白过后,他知道自己确切拥有的只有砂忍村,梦醒过后,也该脚踏实地地当个称职的风影,也许作为风影是不该拥有爱情的,父亲和母亲不就是个铁一般的实证么?

他开始全心投入风影这份工作,从今以后,在他心目中,第一位永远是砂忍村,然后才是他自己,所以……

光流,谢谢你曾为我带来的一切,谢谢你曾带给我的幸福。

他的心智好像瞬间成长了一般,他开始远离光流,更对光流爱理不理般的冷淡,只因为他该做的事便是守护砂忍村的风影。

他彷佛活在自我催眠一般,放在柜子里的纸鹤却又一再提醒他,他这样的行为却是在自己欺骗自己……

光流与砂忍村,到底谁比较重要?

他一次又一次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还没等他真正想清楚问题的答案,他就明白了,原来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

宇智波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那种表情让他的心顿地一沉,能让这个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人只有一个,宇智波鼬以轻得彷佛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光流离开了。”

离开?离开砂忍村了么?

“光流带著竹取君麻吕和水无月白离开了……”宇智波鼬的声音深沉得让人听不出情绪。

没让自己有询问时间,宇智波鼬的身影化为一群乌鸦,便兀自从原地消失了。

那天过后,他一遍一遍的寻找,却完全找不著光流的身影,似乎光流再一次的自这个世界中消失得彻彻底底……

他麻木的重复又重复,每天每天都一直在不停的处理公务。手鞠对于这样的自己一直很不满,有一天甚至忘记他是怪物似的一扇子拍上桌面,气势凛然地道:“我爱罗,你到底还要迷茫多久?看中的人便要留住,你看你整天像个什么样子,你现在还像个人吗?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你到底知不知道道自己在做什么?”

头一次,我爱罗感觉到手鞠真的像个姐姐一般,她这一句话彷如当头­棒­喝般地把自己打醒,脑海中闪过旋涡鸣人的话:

“想要的便要自己争取,光是站在原地等待是没有用的,与其自怨怨人,倒不如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得的……”

只要努力,没有什么是不能得到的,是吗?

我爱罗心底的迷雾渐渐消退,他终於想起,他根本没有努力去争取过爱情,他连光流需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这些全部都不知道,一直以来,他只像个孩子般麻木地想从光流身上得到更多更多,没有想过要以什么来交换他的爱情。

那么光流,现在的我已经成为风影了,与过去的我不一样了。

这样的我,应该能有资格能把你留住了吧?

挑衅再次挑衅

银­色­的月光透过树枝,星星点点撒落下一片斑驳。

远处嘎嘎的飞过几只不知名的鸟,为夜晚的景­色­平添了几分诡异。

应该是荒无一人的森林里,此刻却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动过后,矮树后先是探出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随后矮小的树枝从后面被谁拨开,才有人渐渐的显露了身形。

月光照­射­在过于秀气的­精­致脸孔上,配上披散在肩头的墨­色­长发,让人一时分辨不出这个人的­性­别来,但是从来者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却不难看出,他此刻似乎带着一些烦躁的。

“这里是……”白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一个,由两棵苍天大树树根交织而成的天然树洞,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这个地方,他有着很深刻的印象。

就是在这里,光流被大蛇丸种下了咒印,在这里他第一次看到光流实实在在的那么痛苦那么无助,却还要努力微笑着对他们说他没事,看着光流带汗的苍白面容,在这里他第一次了解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一个念头……他不想失去这个人。

这里是……“死亡森林。”

兜兜转转了一圈,居然,他现在又重新回到木叶了呢……

白有些自嘲的想着,然后转身向着印象中的那个出口走去。

对于从那个世界临走时最后太­阴­的那句话,什么叫做三人降落的地点不同,白现在总算是完全理解了。

所谓的三人降落地点不同,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他们三个现在都是已经回到了这个世界的,迟早还会再见面的,对吧?虽然现在他的身边,光流不在,君麻吕也不在,只有他一个人……不对!

突然听到不远处隐约传来的破空声,白立刻条件反­射­的转身面对那里,同时绷紧了身子把自己调整为战斗状态。

这里不是日本那个安全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机,他必须要提高十二万分的紧惕,否则,有可能在还没有再次见到光流之前,就已经把自己的命送掉了。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心前进,在弄明白对方是敌是友之前,白暗自隐藏好自己的气息,免得把自己当作目标暴露给对方看到。

在确定目标就在面前的树丛后面之后,白抬起右手轻轻一拂,空气中的水分立刻凝结,在半空中形成一面半透明状的水镜。

白现在处于背光处,又是在晚上,如果对方不知道这里有人,又没有很好的动态视力的话,是不可能看得到半空中这面半透明的水镜的。

白抱着这个想法,想通过水镜来观察一下这深更半夜的,还一个人逗留在死亡森林里的人究竟是谁,却在还没看到什么的时候,就感觉到自树丛后传来的疾疠掌风。

条件反­射­向后跳开一步,同时双手接印,刚刚还半透明状的水镜立刻分散开来,凝结成了十几把冰千本,锋利的那一端指向来人,似乎只要白一发出攻击的指令,就会毫不犹豫的激­射­出去。

但是白的攻击指令却迟迟未发下,而对方的攻击也久候未至。

“宁次君,很久不见了啊。”

站在温和微笑着的白对面的,是一个同样白净秀气的白衣少年。几乎垂至腰间的乌黑长发,被少年在发尾处稍稍挽了一个结,极为白皙的面颊上,有着一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此刻白­色­的眸子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似的微微睁大,看着白的少年手上还保持着攻击的姿态,但是却完全没有一丝会接下去攻击的意味。

“……白?”

白轻轻一挥手,空气中那些严阵以待的冰千本们,就好似从来没存在过一般,突的就从原地消失了,而另一边的宁次也放下了自己的攻击姿态,但是一双白眸一直都紧紧的盯着白看,好像在确认什么一般。

宁次现在很不能理解,因为在他回木叶交待任务的时候,佐助突然的就从砂回到了木叶,还告诉他说光流走了。

“光流走了?去哪里?”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带着君麻吕和白一起消失的。”

“消失是什么意思?”

“就是消失了,从我面前消失了!该死的,我居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消失掉!”

不仅仅是佐助这么说,宁次私下也自己去找过,结果发现光流似乎又和上一次一样,消失的彻彻底底,而且这次更是连带君麻吕和白都一起找不到人影了。

本想着今天刚刚完成掉这个月配备的任务,能够抽出空来好好的再找一次光流的,毕竟他不相信三个大活人,能突然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但是刚才,木叶的上层居然又找到他,那些根部的老顽固,他们居然想要……

烦躁之下,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清静清静,于是独自来到这个不会有人打扰的死亡森林里来练拳,只为能使自己的思维整理顺畅心情平复下来的,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白!

白在这里的话……那,“光流呢?”

“啊,我们从那个世界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分散了,我现在也在找他呢。”白的脸上表现出有些不安的模样,但是看似随口讲出的这句话,却让宁次心中一惊。

现在已经身为上忍经历过了很多的宁次,怎么也不可能疏忽白话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词。什么叫“那个世界”?联系起自己怎么也找不到光流,而且听说我爱罗都动用了风影的力量来找,却依旧没有找到……那个世界,难道说,光流失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吗?

“什么世界?”皱起秀气的眉,宁次的脸上满是严肃。

“就是光流的家啊……”眨眨眼,一脸纯洁的白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般,随后微微睁大了眸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宁次君,差点忘记告诉你,你让我帮忙带给光流的话,我已经带到了。”

“话……?”被白突然的转移话题弄的有些楞住,宁次随即反应了过来。

白口中所指的应该是他接到的那个秘密任务,木叶派遣他暗中监视光流的任务,他以平静的语气掩饰内心的忐忑不安问道,“光流他……说了什么吗?

“没有哦。”温和开口面带微笑的白,好像很替宁次庆幸一般的说道,“光流没说什么呢。其实我刚对光流说完心里也是很忐忑的,以为光流会伤心又或者生气,还想帮你讲好话的,可是光流居然完全没什么反应呢……看来,他应该是很能理解你的立场,所以才不计较的吧?”

虽然白表现的一副,我很羡慕光流这么理解你的表情,但是他的话听在耳中,宁次总是觉得白的意思似乎是,“因为光流并不在意你这个人,所以他对于你所做的事情才丝毫不在意”的感觉。

皱着眉头没有出声,宁次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白的话才好。

确实,这件事情,他错在先。

他和光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正是在他父亲去世之后,他的额头被打上那个令人觉得屈辱的印记,他的心那般的绝望的时候。

那时的他极度消极,对于宗家的恨,对于额上的那让他感到万分屈辱的印记,对于这种命运的,对于这种不可抗争、不能拒绝、无力反抗的命运,他的反应,竟然只是消极,这大约是一种漠视,对于未来的自己,未来的一切的漠视。

既然必定是无能为力的挣扎,那么作为被命运戏耍的人,他也只能默默的按照那不能更改的命定的路途去行走,或许,他永远都无法挣脱这道名为“命运枷锁”的牢笼。

“人的命运被控制在别人手中的。”

——这是他经过了反复的思考之后,无奈的得出的唯一结论。

可是那个猫眼灵动的男孩,那个有着奇怪能力的男孩甫一出现,就完全打破了他的内心里面已经扎根的这个结论。

在他前一刻还在想着究竟要不要把这个没有教养、随便乱闯别人屋子的男孩丢出去的时候,下一刻,他却被那双透露着真诚的眸子吸引住,于是就那样的定定的站在那里,楞楞的、毫不反应的看着那个男孩把令自己感觉屈辱的印记揭开……那一刻,他的心里竟在想了什么?愤怒?耻辱?还是,一种被戳到了痛处的苦痛?

也许就是这一次的见面让他开始在最初接触光流的时候,用一种嘲讽的心态面对这个在他看来相当不自量力的男孩,命运的掌控,是人无法逃脱的宿命,那么这个男孩,究竟想用什么、或者说他究竟有什么资本来跟全能的命运抗争?

但是这种嘲讽的心态,这种虽然不表现出来,但是却明白的告诉了自己这种不屑的态度的心态,在看到了那个男孩一遍又一遍的努力,一次又一次的念出那些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奇怪字符的时候,渐渐的转成了讶异。他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从那个男孩点着印记的手指尖传入自己的身体内,那自从被打上了印记的那一刻起,就时刻束缚着他,时刻缠绕在他的身上,时刻都不放松地提醒着他那种屈辱、那种坎坷命运的东西渐渐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洋洋的,不,那是一种根本不能言语来形容的有着自由味道的感觉。

可是这样的好景不长,那种束缚感还没有完全退去,他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个猫眼男孩嘴角的流淌出的血迹。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头慢慢的涌起,当他被这种感觉提醒,再一仔细朝那个男孩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本男孩那红润的脸颊现在竟然慢慢的褪去了健康的颜­色­,只剩下一片的惨白。可是,纵然这样,那个男孩仍然坚持着,涣散的目光仍然不肯放弃的看着他,染着血­色­的­唇­仍在不停的张张合合,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继续朝着他输送那种温暖,可是,那触目鲜红的却是那样让他揪心的从他眼前这个寄送给他温暖的男孩的嘴角滑落……

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眼前的男孩这种慢慢憔悴下来的样子,这就好像是把自己的生命力输送给他一样的!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们应该还只是陌生人,不熟悉的、陌生的人,没有利益的交换,他也没有能够让那个男孩子利用的价值,可是,这个男孩能为了一个陌生了,为了他这样一个人,就做到这种程度……

够了!不用了!不要再继续了!他很想朝那个给他带来了温暖的男孩大吼:难道你没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吗?纵然你真的能迟钝如此,但是,你嘴里血腥的味道也是能够忽略了吗?没有这个能力逞什么能?不要念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这就是命运,他永远不能逃避、不能抗争、不能改变、哪怕是眼前的这个男孩——你,拼上了­性­命也绝对无法抵抗的命运!

可就是这样所谓无法改变的命运,其实从那时起,就已经悄悄的改变了吧?

虽然咒印没有完全解除掉,但是日向分家的宅子里却在当天就搬进了三位房客,宇智波家的小子也开始会时不时的过来串门,虽然有时候也会打打闹闹成一团,但是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和谐、那么温馨。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感谢那个男孩的,正是因为那个男孩子,这一切才开始有了转变,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够看透一切的白眼,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个男孩……是因为这个男孩有太多秘密让人无法看透,还是因为那双温暖的眼睛的主人其实太过于清澈于是让人一眼就看到底了?

只是,幸福的日子总是过于短暂,转瞬间就可能让人彻底的和这种温暖说再见,只能在后来的­阴­冷的空虚中,追忆着这种曾经的幸福……

那是13岁时候的中忍考试,木叶与砂撕破了脸,三代火影被大蛇丸袭击,还有……光流,那个温暖的男孩,从木叶消失了。

甚至连君麻吕和白都不知道光流去了哪里,看着君白二人无能为力的自责表情,看着他们用那种发泄一般强劲的练习赛来转移他们的焦急,他其实也不是没有感触的。

想起光流平时懒懒散散的模样,想起那个笨笨的男孩总是喜欢睡在走廊里,说要晒太阳,想起光流不爱跑步爱偷懒,早上明明可以很准时的起床,可是偏偏喜欢故意赖床让别人去叫他,想起光流吃菜不能吃辣,还有时常会莫名其妙装成很拽的样子,其实,真的很非常可爱……一时之间,光流以前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浮现在他的面前,让他也不由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光流现在在哪儿?一声不吭的就突然消失了,是自己走的还是被谁带走的?有没有遇到危险,会不会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向冷静淡漠的他,一向对万事都淡然的日向宁次,什么时候起,也会这么在意一个人了?

心中的这个念头让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想起自己那不可抗争的命运,他努力想让自己无视掉光流的离开,他想让自己变得更加淡然,妄图去漠视掉心底那疯狂叫嚣着关于光流的一切的心声.

想着日向家的责任,他抬起手,抚上了额头上那个被绷带缠绕的印记,那印迹依旧存在着,依旧是耻辱,依旧是那命运待给他的绝望的表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抚摸着这道印迹,他仿佛能够感受到在初识的那天,那种和从光流指尖传来的温暖一般的柔和温度,就好像光流手指的触觉,似乎依然若隐若现一样。

命令自己压下了那种异样的感觉,他回到了空荡荡的日向分家。

知道了君白二人已经搬回了他们一开始在木叶落户时居住的那间树屋,他原本以为这么大一间屋子里,应该只剩下自己了,可是,他却在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根部的人。

根部的人直接找上他,告诉他他们认为土御门家的力量过于危险,有隐患必须及时铲除,却苦于三代火影处处护着土御门光流。而现下他们已经达成了协议,同意由根部派人对土御门光流进行监视,如果土御门家的力量真的危害到了木叶,那么就可以立刻铲除掉。

执行这个任务的人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与土御门光流走的很近的、一心向着木叶的日向分家少爷头上。

当时的他,用了怎样心情在思考呢?似乎有些混乱,不过尽管如此,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当场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虽然不断的安慰他自己,这样的行为不算欺骗也不算背叛,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讲,他其实只是为了光流好,毕竟纵然他不答应,根部也一定找到另外的人来监视光流!敌人在暗的危险远远要大过已经走进了阳光下接受着众人防备的敌人。至少,他不会对光流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可是他心里也同样很明白另外一点,不管他能够给自己找到多少的理由,没有拒绝反而立刻就接受了这个任务,还是因为自己身为日向家的一员,作为一个额际被烙下了印迹的日向宁次的命运。

木叶名门日向家,即使他只是是分家的人,他的心也一定,而且只能向着木叶。他知道,无论是责任还是命运,总之他不可以也不可能拒绝这个任务……

原本他在心里期盼的,希望光流能够尽早平安归来的心,在接到这个任务之后,彻底改变了。他希望可以再见到光流,再去感受那种淡淡的温柔,那种让他一直企盼的温度,可是,在另一方面,他见到光流就意味着他的任务必须开始执行……如果说之前的命运是一种戏弄的话,那么现在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了,这种掌控着他的生命的东西,其实最让他痛恨的就是要他必须去做那些违背着他的心的事情。

违背心,却不得不做,这种矛盾感一直在他的心中持续着,缠绕着,一直到了光流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默默的叹口气,他终究是日向宁次,日向分家的人,心向着木叶的忍者。放下心中的天平,他决定按照命运的指示,执行那个监督光流的任务。

他清楚得知道,谎言总有被拆穿的那一天,所以他也幻想过无数次光流知道了真相之后的表现,是震惊、是愤怒还是不敢相信?只不过,他唯独没有想过,光流居然会完全不在意。

不在意,是不是可以表示光流其实并不重视他?

联想起佐助说过的,光流是因为鼬的欺骗才伤心的带着君白二人消失的,他开始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是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件事情才是正确的了。光流的完全不在意他,但光流却会因为鼬的背叛而当场消失不见,他和鼬真的在光流的心里,相差了这么多么?

虽然宁次现在的心中是一团乱麻,但是身为上忍该有的警觉­性­却还是丝毫不减,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人的瞬间,右手就条件反­射­的带起忍具包里的手里剑刷的一下朝着来人甩­射­了出去,叮的一声,是来者早有防备隔挡下了宁次的攻击。

“宁次,你还是这么警觉啊。”渐渐再月光下现出身形的,是一个同样身着白衣的黑发少年,半畅的衣襟和朝天的碎发张现了少年的不羁,只是见到宁次时的那种打趣的口气,在看到了宁次对面的白时,变成了震惊,随后似乎是不敢置信一般喃喃道,“白……?”

“嗯,很久不见呢,佐助君。”白向着佐助微笑,依旧看上去温和如常。

原本只是来寻找宁次的佐助,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看到白,不过只是稍稍的楞了一下他就回过神来,微微睁大了眼睛略带期望似的看着白问道,“白,你在这里的话,那光流……光流呢?”

“佐助君……”白微微低下头,使原本温和的表情藏进了­阴­影里,声音有些凝重似的。

原本明亮的月光似乎被云掩盖住了,雾蒙蒙的一片白光被遮暗了很多,白抬起头来,佐助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白的声音却是轻轻巧巧,好像一根针掉落在他的心上一样。

白说,“佐助君,我想,光流他应该不需要一个盲目恋兄的人来多管闲事。”

隐约窥见的真相

“你是什么意思?”白明显的敌意引起了佐助的反感,虽然他也知道,之前自己不分青红皂白,一看双方对立就立刻站在鼬那边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但是他的骄傲却不允许这种指责­性­的语言由白的口中说出。

“我的意思,佐助君难道听不明白吗?”白原本心中就因为担心光流而有些不安的,现下这种不安完全的转化成了怒气。虽然他已经想通认为去光流的世界没什么不好,但是论起源头逼光流离开这个世界的,却还是宇智波家的这对兄弟。不道歉忏悔也就算了,现在宇智波佐助居然还一副,我完全没有做错你不该指责我的语气,令白一向温和的面容也不由变得冷冽了起来。

在话头上占不了便宜,佐助知道自己辩不过白,但是心中那口逆反的气却怎么也顺不下去。脸­色­不好的眯起眼,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由于心情过于激动,以至于自动转化的写轮眼,三轮勾玉在血眸中飞快的运转,让周围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浓缩了起来。

白看着佐助开放了写轮眼,一向平和的内心现下起伏很大。好,很好,到现在还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是吗?说不过就想开打是吗?那我奉陪到底!

右脚轻轻一跺,空气中应声显现出十几把锋利的冰千本,尖端全部指向了佐助,看样子似乎只要白一声令下,这些千本就会毫不犹豫的发­射­出去。

“够了!你们当我不存在吗?”

突然爆发出的声音来自于一直没说话的宁次,自佐助一出现,他就发觉了白有些不对,本想着先观察一下,却没想到这两人转眼间一个开放了写轮眼一个祭出了千本,动用上了血继的感觉,让宁次知道他们是认真的,所以立刻开口阻止了这场无谓的战斗,“虽然这里很偏僻,但确实还是在木叶的范围内,你们现在是想­干­什么?”

转头看向佐助,宁次继续说道,“身为木叶的上忍,主动在木叶范围内发动战争,嗯?”佐助闻言切了一声,收回了写轮眼把头转向一边,宁次继续转看向白说着,“还是说,非木叶忍者想主动在木叶挑起战争?”

闭上眼一挥手,空气中的冰千本们立刻消失不见了,再睁开眼,白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平和的状态,对着宁次微欠了一下身子说道,“抱歉。”

“哼,在这里打根本打不出什么名堂来,反而会引来一堆人,你们下次要打,就走远些,离开了木叶范围再打,那时我绝对不会拦着你们,打死了都不管我的事!”

虽然宁次的态度很不好,那种冷嘲热讽的感觉明显到佐助和白都听的出,但是无论是佐助还是白都无法反驳他的话,这里是木叶,在木叶的范围内战斗,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现在,白跟我去办公楼填表办证,佐助你……”

“我也去。”

非木叶忍者在进入木叶时,除非有特令,一般是需要办理登记证的,这一点,曾经在木叶呆过一段时间的白很清楚。

白并不是木叶忍者,所以作为木叶上忍的宁次,虽然认识白,但表面上的过场还是要走的。

宁次原本想着既然白和佐助互看不顺眼,那么由他带着白去办理登记证,也正好可以分开佐助和白,免得他们再杠上,却没想到佐助会自己主动要求一起来。

佐助心里并不是很情愿跟白一路走,刚刚憋在心里的那口闷气还没顺过来。但是现下,唯一知道光流在哪的只有白了,想知道光流的线索,不跟着白又不行,所以虽然他一路上都是低气压,但却没主动开口挑衅。

白当然知道佐助是什么意思,但是不要说他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光流在哪,即使知道,也不可能会主动去告诉佐助的,所以他也一直没说话。

一路上三个人都很沉寂。

白跟在宁次身后走着,晚上的木叶不同于白天那么热闹,很久没来木叶,这里的部分建筑物也有所改动,但是远远的就能看到,那座分为两层形状奇特的办公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安静的氛围并没有因为三个人的来到有所改变,虽然并不是在战斗,但是上忍实力的三个人还是习惯­性­的放轻了脚步,似乎根本没有人经过这里一般。

走近了办公楼,他们刚要踏上台阶,正好一阵风吹拂过,带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对话声。对话的内容听得不是非常清楚,但是有一个重要的词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土御门”。

土御门?光流?

对视了一眼,三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宁次以手结印,没有出声飞快的发动了白眼,寻找对话的出处。

在办公楼的走廊里,有两个看上去似乎是正在值班的忍者,他们正懒散的靠在墙边聊天。

“大哥,听说他们又行动了?这次的目标是谁?”

“哦,好像是土御门家的那个小孩吧。”

“已经被通缉了吧?小小年纪真可怜,似乎没做过什么事情,就因为那种力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那种力量太诡异了……”

“是阿,说起来,那个土御门家的小孩现在在哪里?”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听他们说,似乎是跟晓混到一块儿去了,现在向着砂的方向过去,所以他们才会着急的立刻下令通缉。”

“那就怪不得了,那种力量,无论是被晓拿到了还是被砂拿到了,对于木叶来讲,都是很大的威胁啊……”

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从这段对话里,白和佐助还是很容易就听出了一些端倪。比方说土御门家的小孩,应该指的就是光流,向着砂的方向过去,那是指光流现在在砂吗?

而完全听懂了这段对话的宁次,现下脸­色­黑的可以,他恨不得把屋子里嚼舌根的两个人揪出来狠狠揍上一顿。身为忍者,怎么可以把这种机密的东西作为闲谈的话题?对于木叶来讲很大的威胁,怎么看都轮不到是光流,先从自己内部做起改变好风气再说吧,更何况是知道内情的人的话,那身份一定不会低,听声音听不出来,他们究竟是谁……

“宁次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看着宁次突然改变的脸­色­,心思细腻的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也许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两个人对话中的“通缉”、“诡异力量”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词,对比佐助一脸坦然的模样,宁次明显是有心事的,事关于光流,白决定还是要问出来才安心。

沉默了一下,宁次暗了暗眼神,脚底吸附上查克拉,一转身带头向着某处跳跃而去,“跟我来。”

虽然宁次的速度很快,快到一不注意就只能看到一道残影闪过,但是白和佐助还是很快的跟了上去。三人前后起伏跳跃,来到一处偏僻的拐角处,宁次顿下了身形,白和佐助也先后到达了。

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宁次是不知道该从何开口,而佐助和白却是等待着宁次的解释。

“我不能说是哪里的力量派遣,但是,我确实是收到了关于光流的通缉通知。”

身为木叶的名门少爷,作为日向一族的一份子,即使是身在分家,他不会亦不可能做出任何背叛木叶的事情。

其实宁次对于根部的憎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那种打着以“一切为木叶著想”的虚伪面具,暗地里却只为他们争取更多权力与好处……

所谓的正义带给他的只有不可翻身的痛苦,本来­干­净的双手渐渐鲜血被染污,这双手表面看起来仍旧是白­色­的,然而,在白眼的作用之下,他彷佛能看透这里双手经已被无数人的鲜血而沾污。

顶著日向家之名的宁次,从一开始便被定位成不会背叛木叶的一员,他所代表的不仅是个人,更因为他一直以来想要得到的日向宗家的承认,许是因为根部早已看透他的心思,他们毫不怀疑他不会按照他们的命令去执行不能见光的任务。

每次被逼著去执行并不想执行的残忍任务,他总是自我劝告着,这一切都是为了木叶,为了那个他从出生开始就必须保护的美丽村子。哪怕是根部让他去执行监视光流的任务,他都能够自我催眠那是变相的保护光流。

但是“通缉”!

通缉这二字是多么的沉重,这意味着什么,经过这几年的洗礼,他不可能不明白背里的深意。

从宁次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瞳孔中,旁人也许只能单单看出平静,而看不出他现在心里究竟是做着多么激烈的心理斗争。

通缉这个字样,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下定论,一切都还有转寰的余地,但是实际上,在根部的潜规则里,所谓的通缉,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被通缉对象并没有犯过什么错误,就地正法也是被允许的……宁次不想接受这个任务,却仍旧不得不能,假如换另一人去执行任务,在生死同义的前提之下,其他人必定会选择把人杀掉再把尸体带回来,想到此,他的心一突,想到那个人变得毫无生气的尸体,光想像他已经不能接受了……

到底光流对木叶做过什么吗?

细心思考过后宁次发现,光流并没有为木叶带来过任何负面影响,反而是在三年前的那次中忍考试中舍身救下了三代火影!

就是因为那次他展现出的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让根部开始恐慌了,无法掌握就要毁掉,不能控制就要消灭,这就是所谓的防患于未然?这一切未免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宁次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他不由得开始想,这就是他一心要守护的正道?正道就是把一个丝毫没有坏心的人置于死地吗?与其说是防患未然,倒不如说是根部深恐有人能使唤光流的力量,既然无法为根部所用,尽管他对木叶没有威胁,他们仍旧选择把不安的因数消灭。

闭上双目,宁次的心已然乱成一团,理智告诉他,他该执行这个任务,为了木叶、为了自己、为了光流,他都应该全力执行这个任务,然而,情感却告诉他,假如你真的执行这个任务,你便永无回头之日,你不能亦不会有后悔的机会。

理智与情感彷佛在他的内心拔河,这股冲击快要把他的心给撕扯成两边,良久,良久,心中的天秤已然作出了回答。

闭了闭眼睛,待他重新睁开的时候,白­色­的眼中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坚定。冷哼了一声,宁次背过身去说道,“白,你的登记证可以不用办理了,我们现在,直接去砂!”

虽然宁次并没有把话全部说开,但是白和佐助却不难看出宁次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联想到这件事情跟光流有关,他们也只能选择跟在宁次的身后向砂行进。

上忍的全力速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近三天才能到达的距离,硬是让他们三个压缩成了一天半,在第三天接近天亮的时候,宁次三人到达了砂,出示了木叶证明之后,三人被迎进了砂的办公大楼,等待着他们的就是身为风影的我爱罗。

虽然是连夜赶路,但是宁次三人面上丝毫没有倦­色­,在我爱罗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门就再一次打开了,从后走出一个白发碧眸的少年。熟悉的身影令众人不由一怔,少年一言不发,冷漠的碧眸扫视过众人,最后把目光定在了白的身上,“你来了。”

“嗯,终于又见面了,君。”看到君麻吕的瞬间,白原本严谨的表情一下子温和了起来。虽然他并没有忘记临回来之前君麻吕对光流做过了什么,但是与现场的其他人对比起来,他还是和君麻吕比较亲近。

在看到对方的那一瞬间,君麻吕和白的心中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光流现在一定也在这个世界,一定要尽快找到他才可以。

作为风影的我爱罗,其实心中隐约知道宁次和佐助会突然出现在砂的原因,但还是公式化的问道,“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宁次暗暗深吸一口气,随后开口说道,“根据木叶的调查,土御门家的一个少年,和晓组织中的某个人,现在正在向砂行进过来。”

“你是说光流和宇智波鼬?”我爱罗闻言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他派遣出去寻找光流的人,刚刚才准确的回音告诉他光流在哪里,现下居然却已经有木叶的人上门来告知……木叶的信息调查能力已经这么强健了吗?

“宇智波鼬?”君麻吕听到我爱罗这么解释,面上表情未变,整个人的气势却隐隐改变了,他当然不会忘记,逼迫光流离开这个世界的凶手是谁,现在听说了光流居然跟那个凶手在一起,他恨不得马上找到他们然后把光流带离才好,但是他现下却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只得努力压制住自己别冲动,看向了我爱罗问道,“他们在哪里?”

“我会尽快派人去寻找,既然是在砂附近,那一定可以很快找得到。”虽然对于我爱罗的这个答案,在场的众人都不满,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不能太过于放肆,所以宁次和白都暂时没有其他动作,而君麻吕是跟我爱罗是暂时合作的对象,所以他也选择静静站在原地没有行动。

佐助越发开始觉得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一路上那种压抑又沉重的气氛令他觉得窒息,就连呼吸亦开始困难起来。

他不知道木叶究竟想对光流做出什么,可是内心却总觉得有些不安,这种感觉随著宁次越见古怪的态度便越是明显,他有种预感,这次木叶的任务不是他想要知道的,然而,作为宇智波一族的他并不是个会逃避的人,有好几次他都冲动的想直接逼问宁次,凌厉的话每每溜到嘴边,却又被他努力压抑住。

同为上忍,他当然知道有些事情是能说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而宁次既然没有主动说出来,那一定是后者,是无论他怎么问都不能说出来的秘密任务。

能让宁次露出如此情绪的,无非不是跟那个人有关的任务,想到此,佐助便更觉不能定下心来。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到达了砂后,佐助本以为终于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想在听到了我爱罗的话之后反而被震惊了。他早就知道鼬以前是晓的成员,但是在他的印象中,鼬不是应该在很久以前就退出了晓了吗?

那么为什么当宁次说了光流是跟晓组织的某人在一起后,我爱罗的第一反应却是鼬,而大家都还毫不吃惊一般?难道一直以来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么?

难道一直以来就只有自己看不清事实么?

心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佐助再也无法压抑,这个事实究竟是怎样?急切想要知道真相的冲动使得他毅然转身朝著门口走去,想要通过自己来亲自找到问题的答案。

既然他们不主动把答案告诉他,那么他便亲自把这个被隐藏的答案找出来!

“佐助,你要去哪里?”察觉到身后的佐助有动作的瞬间,宁次就转身问出了口。

“去找光流。”冷冰冰的丢下四个字,脚下轻轻一点,佐助直接就从原地消失了踪迹。

对峙的兄弟二人

银白­色­的月光洒落下一片光华,星星点点的照耀在一座不大的村庄中。

晚风轻轻吹拂过,带起了­嫩­黄|­色­的窗帘微微飘动。窗外是霓虹闪烁的一片喧哗,窗内却是截然不同的安静异常。

不算很宽的单人床上,此时正躺着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准确的说,是一位黑发的男子,怀中搂着一个白发少年。

黑发男子有些出神的看着怀里那个,闭合着眼睛看似睡的很熟的少年,一双血红的眸子里溢满了浓浓的感情,他一手松松的圈住那个半趴在他身上的少年,让他不至于掉落下去,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拨弄了一下少年落到额前的碎发,然后随意的把手搭在了少年腰间。

白净的床单半搭在少年的身上,把男人和少年从腰间以下的部分全部遮挡住了,但是他们­祼­ 露的上半身却是完全密切的贴合在一起,非常引人遐想。

少年的身子纤细异常,还有些红­色­的痕迹斑斑点点不均匀洒落在他身上,从远处看上去,他这样趴伏在男人身上,似乎会随着男人呼吸的起伏一起微微上下带动一般。

也许是因为这微微的起落让他睡的并不安稳,少年轻轻呢喃一声,下意识的以下巴蹭了蹭男人的胸膛,紧接着睫毛颤动几下,缓缓张开了一双雾蒙蒙的金绿­色­眼睛。

才醒来的少年表情很是茫然,一抬头落入了一双血­色­的眼眸中,却楞楞的并没有过大的反应。男人看着少年的可爱模样,不由轻笑了一声,原本搭在少年腰间的手很自然的抬起,轻轻抚了抚他苍白­色­的发丝,薄­唇­微启,“光流,终于醒了啊。”

听着男人熟悉的声音,原本茫然的眸子迅速回神,少年瞪大了眼睛,好象不可置信一般看了看自己与男人现在的姿势,随后想也不想直接张开口,一低头狠狠的咬上了男人的锁骨。

光流现在心中一团乱麻,他原本再也没想过和鼬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变得如此不可挽回。一回想到刚刚鼬对他做过的事情,那么羞人的动作和语言,居然对他这样又那样……总之、总之他实在是不可原谅--!

感觉到口腔传来阵阵铁锈的气味,他这才惊觉这一口应该已经咬破表皮了……他有些不忍地松开口,抬头看向那名面无表情的男人,想看看他现在的反应,却不想鼬依旧只是伸手轻抚他的脸颊,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看着他哑声道:“看来你­精­神不错。”

光流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道:“你不痛么?”

鼬淡淡地瞥了眼印有鲜红牙印的地方,云淡风轻地道:“不痛,这比起剑刃的力度来说,轻太多了。”

“你……”刚刚张嘴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鼬就直接伸手到光流脑后轻轻向前一带,力道不大却也让他挣脱不开,没待光流反应过来,他就感觉到自己嘴­唇­撞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血眸,光流眉头一皱,再一次毫不犹豫的张开了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丫的,亏他刚刚还以为自己下口重了,看到见血时下意识就有些内疚的,现在看来,鼬根本就是活该,活该!是自找的!

光流狠狠的在鼬的­唇­瓣上磨牙,使得两人之间气氛瞬间胶着了起来,从远处看上去,他们好像一对正在投入深吻的情侣,但是实际上,鼬的­唇­角边已经滑落下一道红线,但他却依旧眉头皱也没皱一下。

一直到光流自己先支持不住开始喘息之后,鼬才放开了光流脑后的钳制,偏过头去用手背毫不在意的擦去嘴角边的血迹,鼬紧紧盯着光流,看向他的目光就好像宠腻淘气的情人一般,“怎么样,闹够了吧?”

“什么闹够了?没够!”光流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明明受害者是他好不好,怎么这个凶手却反而一副,我包容你年纪小不懂事的模样?

忍住腰间传来的一阵阵酸痛感,光流努力挺起身子,左看右看想要找到自己的衣物,却在扭动之间感受到了身下一个火热的硬物……

“你--!”同为男人,光流当然知道自己身下的这个是什么,所以瞬间僵硬了动作,有些机械的回头看向鼬。鼬的表情依旧神清气爽的,他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光流一惊一乍的模样,开口问道,“你想去哪里?”

“穿衣服,回家!”恶狠狠的随口扔下五个字,光流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掀开被子就打算下床,却在背过身子之后被鼬从身后扳回了肩膀。一转头对上那双血红的眸子,鼬刚刚的那种风轻云淡已经完全消失了,现下取而代之是一片严肃,他皱起眉头沉声重复道,“回家?”

鼬怎么也不会忘记,光流上一次在说了回家之后,就是带着君麻吕和白人间蒸发了整整半年时间,那次他就站在他们的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光流慢慢消失的感觉,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所以现在光流再一次的说要回家,他第一反应就是紧紧抓住眼前的这个人,脸­色­很不好的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回家?回去有什么好?”

“我在这里过的不开心,当然要回家!”光流其实只是随口说出的气话,但是此刻他觉得鼬扳住自己的肩膀很疼,又听到鼬责问似的语气,立刻很不高兴的反驳了回去,“回家怎么不好,我家里不会有背叛,不会有心计任务,不会有人身危险,不会有……”

“可是,也不会有我。”在听到光流随口说出的那些词语时,鼬血红­色­的眸子暗了暗,随后更加坚定的看向光流,“更何况,你已经说过了,不会再离开我。”

光流闻言顿住了,愣愣的看向鼬。

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年纪不大,却总是喜欢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背负,搞的一脸沧桑的,还总是遮着掩着不肯让别人分担。看上去很强,总是从容不迫的,似乎没有任何弱点,个­性­却坏的要命,要是比起温柔来小白比他强的多,要是比起忠心来他又不及小君,但是……

“你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会离开你的……”

但是,一想到如果真的回去了,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光流又无论如何再也说不出更狠的话来……

“就在刚刚……需要我帮你想起来吗……”

“不用……唔……”

鼬直接伸过手轻轻掰住光流的下巴,眼底闪过一抹异光,凑近他的耳旁低喃几声后,随即转移目标,­唇­瓣一点点地贴上一直诱惑著自己的双­唇­--

他轻轻抵摩著那片柔­嫩­,彷佛爱上这种亲密的动作,柔滑的触感自­唇­片传递而来,轻启­唇­以舌尖描绘他的­唇­线一圈,舌头逐便毫不犹豫的钻进了光流因为说话而微微开启的口中。光流第一次没有推拒鼬的亲吻,尝到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鼬刚才在他耳边轻喃的话。

“这次咬得很痛,我是不是应该收取一点补偿呢?”

发现少年的走神,鼬的眼神一沉,本想浅尝即止的吻开始加深,舌尖有些强硬地挑起他的,以缠绵腻人的方式让少年不得不收回心神,时不时重重地□让少年的吸呼开始困难,男子彷佛没有感觉到似的,放肆地尝遍他的甜蜜,不知不觉以手固定住少年的后脑让他后退不能,男子全心投入这个夹带甜蜜补偿的深吻,渐渐地,就连身体亦开始发热……

“啪哒!”

在察觉到屋外有人的瞬间,鼬就眯起眼控制自己停下了动作,同时飞快的伸手从一边的衣架上抽出两件衣服,一件白­色­的浴衣当头直接罩在了光流头上,掩盖住他雪白身子上引人遐想的红­色­痕迹,而另一件黑底红云的斗篷,则一转身完全披到了自己身上。

光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当头罩下的白­色­浴衣弄的摸不着头脑,但是他并不笨,鼬虽然没说话,他的这一系列举动却很明显就是让他把这件衣服穿上的意思。

待光流七手八脚,终于把头从衣服里钻出来之后,一转头,就看到了愣愣站在门口的佐助。

佐助一个人从砂出来之后,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光流才好。但是根据宁次和我爱罗话中的意思,料想光流和鼬现在应该是在砂的附近。那么与其漫无目的到处乱撞,他更宁愿先去就近的村子里问问看。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在到达了这个不起眼小村庄的外围时,他就眼尖的看到了一个银发紫眸,身穿黑底红云晓袍的男人。这个男人,正是曾经跟他­干­过一架的晓之三台——飞段!

曾经在晓里呆过一段时间的佐助,当然知道“晓”里的所有行动任务都必须是两人一组执行的,现下既然飞段会出现在这里,那就表示这周围一定还有另外一个晓成员……会是鼬吗?

眯起眼睛,佐助态度很不好的直接找上飞段询问。原本都做好了要­干­上一架才能获得答案的准备,却不想飞段在听完自己是找鼬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笑容奇怪的告诉了他这个旅馆的这间房间,让他一个人来,自己则一点接近的意思都没有……

想着飞段最后的那个诡异笑容,佐助总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的,摒息谨慎的接近了这个房间,预防有诈直接手握忍具以脚踹开门,当看到眼前的画面的那一瞬间,佐助终于了解了飞段最后那个诡异笑容,所包含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了……

鼬谨慎的站在床边,身上披着那件黑底红云标志­性­的晓制服,证明了佐助之前推算的想法--鼬确实现在依旧还是属于晓组织的。不过这还并不是让佐助最震惊的,令他最震惊的,还是半跪在床上那个披着白­色­浴衣的人。

金绿­色­的眼睛有些水雾迷茫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淡淡红晕,嘴­唇­微微有些红肿。浴衣不太齐整的披在身上,却怎么也无法完全挡住从宽大领口中露出的点点殷红,苍白­色­的发丝散乱的撒在身上,一直滑落到从浴衣下­祼­ 露出的修长双腿上,很是引人遐想,这样子的光流,一看就是才……转而看向鼬,佐助压抑下怒气,眯起眼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现在,还在为‘晓’做事?”

鼬看似面无表情的,实际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佐助说明才好。

他当初同意加入晓组织,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全唯一弟弟的安全,但是不可否认的,还有一部分原因,却是为了要反过来监视“晓”,用与斑达成的协约来保护木叶村。

现在的他,虽然已经与佐助冰释前嫌互相理解了,但是木叶的问题却依旧存在。既然已经与斑达成了协约——有他身在晓组织内的一天,“晓”就不可以动木叶村的那个协约,那么为了他的故乡,为了那个他心怀愧疚的美丽村子,他再怎么想也不可以主动退出“晓”,否则木叶村的下场实在难以想象。

这种事情,他并不希望现在身为木叶上忍的佐助知道,否则以佐助的­性­格,难保他不会立刻冲动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但是他一时又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所以对于佐助提出的问题,鼬选择了沉默。

鼬的沉默在佐助看来就是默认。

他一直都以为,鼬是因为自己才加入的“晓”,而在他们互相体谅理解之后,鼬就已经通过某种方式退出了“晓”,并且定居在砂了。

虽然鼬并没有明确的说过“我已经退出了晓”这种话,但是在佐助看来,鼬已经没有了继续留在“晓”的理由,更是一连那么多年都一直定居在砂的,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跟“晓”扯上关系的了。

但是现下,他居然又穿上了这件黑底红云的斗篷,明明已经没有了继续留在“晓”的理由,还是坚持留在“晓”内,更是欺瞒了周围所有的人……佐助的眼神瞄到了一边的光流,这个房间里弥漫的暧昧气息,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就扯出一丝冷笑,这说明了什么?自甘堕落吗?

心中一团乱麻,佐助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才对,这种让他感觉很不好的负面情绪,究竟是因为鼬的隐瞒还是光流现在的模样?

不过他知道,如果再不发泄一下,他整个人就好像要爆炸了一般!

眼睛微微眯一下接着迅速睁大,瞳孔中的漆黑迅速浓缩成为三颗黑­色­的小逗号,在血­色­之中荡漾,佐助举起手中的手里剑,二话不说就向着鼬的方向投­射­了过去。

这种程度的攻击在鼬看来根本不算什么,稍稍一侧身子就让了过去。只是在侧身之后,余光无意间瞄到了一脸惊讶的光流时,鼬开始隐约带上了怒气。

他知道以佐助的­性­格,是一定会在知道真相之后二话不说先打上一架的,只是他没想到佐助会这么的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现下光流还在这里,如果他们的战斗误伤到了他,那怎么办?

“停手!”沉着嗓子低低命令一声,鼬并不打算与佐助多做纠缠,直接就向着光流的方向走去,想要先把他带离的,但是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和鼬现下的动作,却让佐助更加不爽起来。

他还没有兴师问罪呢,鼬凭什么一副命令的口气叫他停手?想让他停手,那就先把身上这件黑底红云的衣服脱下来!

双手同时抽出忍具包里的手里剑,佐助再一次以左手向着鼬投­射­出去一把,用以封锁鼬去路的同时,右手端着手里剑就朝着鼬冲了过去。

血­色­的眸子瞥了一眼佐助,鼬了解到在不把这个倔强的家伙解决掉之前,他应该是没办法带离光流的,于是脚下一抹,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嘭”的一声又突然瞬间出现在佐助身后,毫不犹豫朝着他的后颈就是狠狠的一个手刀下去。

没有听到预想中的闷哼声,现在的佐助已经不比当年。虽然个­性­依旧是那么冲动,但是大量的实战经验让他在看到鼬消失的瞬间就扭过身子去,抬起手臂来正好架住了鼬的手刀。

趁着鼬没有继续下一个动作的间隙,佐助抬起一条腿来,向着他狠狠的踹了过去想分开二人,却不想只踹了个空,鼬又再一次的自原地消失了,再出现的地点,是更加靠近门口的地方。

鼬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这场战斗暂时无法避免,那么为了防止波及到光流,当然是把佐助带离床边越远越好。佐助倒也没想那么多,看见鼬好像猫戏耍老鼠一般的逗弄着他的攻击行为,连武器都没有拿出来只是一直以体术跟他对垒,心中那道名为愤恨的火焰愈燃愈旺,脚下一蹬便向着鼬冲了过去。

一直半跪在床上,光流从头到尾看到了这场闹剧似的战斗。

他不明白佐助为什么在见到鼬之后会直接开打的,在他的印象中,这对宇智波家的兄弟,不是应该早就冰释前嫌了吗?那现在还有什么理由要开打?

目光瞄到了鼬身上那件显眼的黑底红云斗篷,光流联系起佐助见到鼬的第一句话,“你现在,还在为‘晓’做事?”心中不由的一突。

难道说,鼬现在还身在“晓”的这件事,他就连佐助也没有告诉吗?

其实,临回家前的光流,的确很难过自己被欺骗隐瞒了才会选择带着君白二人回去自己的世界,但是在回去之后冷静下来,他却无意中突然想起了原著中,斑说过的那个鼬加入晓的原因。

“鼬以佐助的生命为条件选择叛逃出村之后,又以‘永不进攻木叶’为条件加入了‘晓’。”

现下,鼬只是与佐助之间不再互相误会而已,但是佐助能够安稳存在在木叶村,却是以他对于鼬的愤恨为前提的。他对鼬越憎恨,木叶的人就会对他越放心,会认为当年宇智波家被灭族的那个灰­色­任务,佐助依旧是毫不知情的,所以写轮眼这么强大的力量,依旧可以被他们所利用的。

但是一旦鼬脱离了“晓”,木叶的根部,那个­阴­暗面的存在,就会知道佐助已经知道真相了,已经对鼬不再愤恨了,他们会害怕当年宇智波灭族的真相被公开,害怕自己招到佐助又或是鼬的报复,所以也就一定不会也不可能放过佐助这个隐患的。

光流知道,无论是为了佐助能够继续在木叶生存下去,还是为了木叶的安全做考虑,鼬的确身不由己,他是不可能退出“晓”的。那时是自己想的过于天真了,鼬在砂的那段时间,是偷得浮生,是好像肥皂泡一样表面美好的东西,但是戳破之后却留不下半点痕迹。

对于鼬,光流能够理解,但是被欺骗隐瞒却也是事实,所以他才会在再次回来这个世界之后,愿意跟着鼬走,却又耍小­性­子不肯跟他说话……光流猛的抬头睁大了眼睛,看向那边依旧一来一回在战斗着的佐助和鼬,心里泛着些苦涩。

鼬现在,应该不是不愿意说出真相,而是不能够说出来吧?到现在了,到这种时候了,他还是宁愿佐助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选择与其被误会着,也一定要保证唯一弟弟的安全吗?

但是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鼬没有做错什么,佐助也没有做错什么,那么这对兄弟,难道命中注定就一定要莫名其妙拼的你死我活的吗?明明剧情已经改变了不是吗?他们已经不再误会了,那为什么被改变了的剧情还是会造成同样的结果?

不想再继续看下去,这场战斗根本毫无意义。这一对被命运戏弄的兄弟究竟为什么一定要自相残杀?既然鼬你不愿意说出来,那就让他来说出这个事实,让他来告诉佐助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忍住腰间的酸疼,光流挣扎着想要下床去阻拦那一对兄弟间的战斗,却突然听到身后“嘭”的一声,随后有一双手自后伸出拦腰搂住了他,阻挡了他想要下床去的动作。

被吓了一跳的光流下意识回头看去,首先落入眼中的就是一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白眸,白眸的主人定定看着光流,顿了一下才说道,“这里危险,我带你先离开。”

被命运束缚住的无奈

幽静的森林里传出了沙沙的树叶声,两个白衣少年在林间飞快的行跑着。或许准确一点儿来说,是一个黑发白眸的少年、背着另外一位和他年岁相差不大的白发少年在奔走,他们的速度非常的快,在普通人看去就好像只是一道白­色­残影掠过一般。

“等一下,你放开我!”

靠贴在宁次背上,光流发现自己的身体现在完全无法动弹,只有嘴还能出声,于是他只能努力对着宁次大声说道,“回去啊,佐助和鼬,他们……”

宁次奔跑的速度很快,快到呼呼而过的风声几乎盖过了光流的说话声,但是宁次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光流的不安。他脚下一滑,瞬间改变了一个方向,等到又跑了一段距离之后,才渐渐缓下了脚步,走到一个相对背风的地方,把自己背上的无法动弹的光流放了下来,合掌在他胸前轻轻一拍,让他可以自由活动。

宁次没有想到的是,光流在得到行动自由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宁次眼疾手快扯住了他的手腕,眉头微皱,很不悦的问道,“你要去哪?”

被扯住了手腕挣脱不能的光流非常不满的回过头,金绿­色­的眼眸中盛满了他此刻不耐烦的情绪。微微扫过了宁次的脸后,光流用近似于指责的语气说道,“我根本没同意你带我走,我现在要回去!”

“你想回去那里?佐助和鼬正在战斗,你去­干­什么?”原本是好心,怕光流被战斗波及到,才带着他一起离开的宁次,在看到此刻光流明显反感眼神的时,心里猛地一揪,不过片刻后,他还是捺住自己的­性­子,好声劝道,“光流,那里很危险,你不能回去。”

“你真的是为了我的安全在考虑?”光流现在心里很急,他怕佐助和鼬的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万一出格了,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这种揪心的担忧让他更加得烦躁,根本没有心思多想其他,只是眯起眼睛不忿的看着宁次,直接就指到了问题的核心,声音向上高挑,用满是嘲讽的声调反问道,“还是为了完成你那个接受到的,监视我的任务?”

光流没有忘记在日本时白对他说过的话,宁次是因为接受到了木叶的任务,是为了要监视他--土御门家的光流才接近他的。虽然当时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那是因为那时他根本没想过自己还会再回来这个世界。

可是现在他回来了,又看到了事件的当事人,即使是脾气一向很好的光流,也不由在出现问题的时候,会想到这个让他心里不舒服的事实,也就不经意的在言谈话语中带上了讽刺的意味。

只是他的心并不知道,他的这个不经意的讽刺,究竟是对着那个背叛了他的日向宁次,还是对着那个一直信任着日向宁次的土御门光流。

“……”听到光流的讽刺,宁次无言以对。虽然追着佐助过来的一路上,他都在设想见到光流之后会是什么情形,但是当他们真正的面对了,他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纵然之前他曾无数次的设想、无数次的琢磨、无数次的推测……

只是唯一的结论就是--纵然不是为了任务,他,也不愿意更不可能放光流回去。

原本根部就已经不打算放过光流,要是光流再跟宇智波鼬--那个在木叶人人知道的木叶的叛忍--混在一起,那么根部就更有理由可以解决光流。

更何况他了解根部一向的做法,通缉光流--这个通知一定不仅仅只发给了他一个人,这样的情形下,他根本不可能同意让光流去接近宇智波鼬,可是,基于同样的原因,他也不可以让光流落单给别人动手的机会……

想到这里,宁次皱了一下眉头,暗自决定--不论光流再怎么反感这样的他,既然他会继续的嘲讽他,纵然他不能多作解释只能承受他的愤怒,现在,他也必须把光流留在身边,名为监视,实则保护……

宁次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坚定的、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白眸忽然在看向光流的时候,瞄到光流因为拉扯而不经意微敞的前襟,雪白肌肤上深深浅浅的红痕,使得他一看便知光流刚刚经历了什么!

可是……现在的他没有任何理由、更没有任何的资格去多问光流哪怕一丝一毫的经过,只得再次趁着光流不在意,合掌轻拍他的胸口,阻止了光流包括说话在内的一切行动的可能之后,才弯下腰抗起光流飞奔了起来。

“无论如何,你现在不可以回去。”

“让开!”

“你想去哪里,你的对手是我!”

鼬眯起血红的眸子,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弟弟,心中憋紧了一口气,恨不得能够立刻发泄出来,但是话溜到嘴边却还是变成了简单的五个字,“我叫你让开!”

佐助手上紧握手里剑,全身绷的紧紧的面向鼬,准备随时接下他的攻击。

刚刚宁次出现在屋内的那一瞬间,这两兄弟就同时感觉到了,鼬想立刻过去阻止宁次带走光流的举动,却不想被佐助拦了下来,迟了一步还是让宁次带着光流离开了。脚下一转想立刻追出去,可是现下佐助却又再一次的挡在了他面前,阻拦了他的去路!

“我说过,你的对手是我!”

佐助丝毫不让,他现在脑中一直盘旋着刚刚鼬的那些、如同指导一般耍的他团团转的动作,连武器都没有拿出来的鼬,根本就是一幅看不起他的模样。现在好不容易鼬显现出一点认真的感觉来,好胜的他当然不可能主动让开让鼬通过。

眯起一双血红­色­的眸子,鼬的嘴角居然反常的弯起一个弧度来。看着佐助,鼬用看似不在意实则嘲讽的语气说道,“你真的很愚蠢。”

“你说什么?”佐助睁大了眼睛吊高了声音,握着手里剑的那只手不自觉颤抖,这个什么都不告诉他、什么都瞒着他的人,现下居然还敢说自己是愚蠢的!佐助努力抑制住自己不要立刻冲上前去,还是保持着阻拦鼬的动作再一次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真的很愚蠢。”鼬用平铺直板的声音讲述着,似乎在陈述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事实一般,完全没有要拿出武力战斗的意思,反而放松下身子退后了两步,一双血红的眸子紧紧盯着佐助说道,“你现在身为木叶上忍了,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我应该知道什么?”咬牙问道,佐助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冲动,“这和木叶又有什么关系?”

“……”鼬顿了顿,还是选择没有继续把话说明白,只是脚下一点地,瞬间突破了佐助的防御网,在错开他身子的瞬间,轻飘飘的丢下了一句话,“如果光流有什么万一,我一定不会放过日向宁次!”

鼬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使佐助一时反应不能,瞬间僵直在了原地。

确实,宁次在来砂之前说过,他接到一个“通缉光流”的任务,佐助一直认为,既然宁次肯把这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机密任务说出来,那么一定是不会去执行这个任务、不会去伤害光流的,但是他忘记了,木叶不可能只派宁次一个人来执行这任务,更何况宁次根本从头到尾也没有明确的说过,他不会执行这个任务……那光流现在还跟宁次在一起……

该死的!

佐助愤恨的用力一咬牙,瞬间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道,转身飞快的跟在鼬的身后,感觉到自心底里有一股颤抖传遍全身。

他居然大意到让一个接受到“通缉”命令的人,单独呆在毫无自保能力的光流身边。宁次对木叶有多么衷心,佐助当然不会不知道,如果宁次真的对毫无防御能力的光流下手的话,那光流现在……

……真是该死的!

坐在篝火旁,现下已经恢复了自由的光流,望着不停跳动的橙红火焰有些出神。

那种鲜红的颜­色­迷糊了眼睛,好像眼前舞动的并不是正在燃烧的火焰,而是被鲜血浸透了的兄弟二人一般……

自从被宁次带走之后,光流脑中就一直盘旋着原著中那个佐助杀了鼬的场面,一直在担心着这对兄弟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但是宁次说什么也不肯放他离开,现下更是不知道把他带到了什么地方,天气­阴­沉沉的,又无法通过占星来确定佐助和鼬的方位,无计可施之下,光流只得选择暂时留在宁次的身边。

“光流……”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光流从沉默的回想中拉了出来,看了一眼坐在篝火那边的宁次,光流不禁想起了他和鼬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他和鼬也是像这样隔着篝火面对面的坐着,那时,鼬还把晓袍脱了下来给他垫在身下,还对他用难得轻松的语气,说出了与佐助之间已经没有隔阂的话语来,可是现在这对兄弟,为什么却又再一次的对立了……

“光流。”

看着光流只是抬头瞥了他一眼就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宁次不得不再一次开口叫他的名字,但是等那双金绿­色­的眼眸隔着火焰看向他的时候,他却又忘记了自己刚刚是想说什么的。

定了定神,宁次重新开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听见宁次的问话,光流的喉咙开始­干­涩,不甚自在地垂下眼帘掩开那双彷佛能看透人心的白­色­眼眸。

在遇见宁次之后,他想过许许多多问题要询问他,还想像自己理直气壮的盘问他。

想要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会选择背叛他?

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回去?

也想知道他现在带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话溜到嘴边,他却又咽了下去。

光流,在害怕。

他在害怕,这些话一旦问出口,宁次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后,自己并不能承受那个答案。

如果在没有得到明确答案之前,光流还能够自欺欺人,认为既然宁次没有主动的说出口,那一切便都还有转寰的余地。但是假如宁次说出的那个答案,并不是他心中能够承受的,那么当这层薄纸被点破后,他们将再也回不去以前了,他更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他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发问,此刻,他甚至不想知道答案。

假如知道实相的结果是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么他并不想要知道。

低着头不做声的光流,并没有发现宁次是什么时候绕过了篝火走到自己身边的,只是当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略微使力逼迫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对上的就是那双让他觉得自己仿若已经被看透了一般的白眸。

“你现在,在想什么?”

原本一团乱麻的情绪,在听到了宁次冷静到有些冷淡的话语时,浓缩成了愤怒。

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面前的这个人,若不是宁次抛弃了他们之间的一切,选择了背叛,他现在也不至于有这么纠结。

可是这个始作俑者现在居然还一脸淡定的模样,这让光流刚刚的纠结感变得可笑起来,别人根本就丝毫不在意,只有他一头热的如此着急,这算什么?

“想什么也不会想你!”

啪的一声,挥手拍开了宁次钳制住他的下巴,光流站起身来,低头拂了拂身上的落叶灰尘,作势要离开。

宁次半蹲在地上,有些愣愣的看着刚刚被光流猛烈拍开的那只手,但是眼角在瞄到光流要离开的瞬间又反­射­­性­的把手伸了出去,一把拉住光流的手腕问道,“你又想去哪里?”

“我要去哪里不必向你报备吧,倒是你想带我去哪里?带我回去木叶交待任务吗?”光流侧过身子来,略微昂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他高出不少的少年。

记得以前,他总是很嫉妒宁次的身高,不多不少总是每年都比他高那么一点点,宁次也总喜欢用玩笑似的口气说,因为我比你大,所以比你高不是很自然的吗。

那时候,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会因为日向家族的事情,有时会显得有些­阴­暗,但是更多的,他却还是与原著不同的开朗。

光流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把日向宁次拨乱反正了,以为他改变了剧情,现在的日向宁次已经不会再满口命运命运的了,却没想到,即使改变了他既定的命运,宁次也仍旧是那个木叶村日向名门的少爷,无论如何,都一定是把木叶放在首位的。

那么他呢?他土御门光流为了日向宁次,为了木叶尽心尽力做出的那么多事情来,到头来只能落到这种可笑的下场吗?

宁次愣愣的看着光流厌恶的眼神,一时有些回神不过来。

他曾经想过自己一旦接受这个任务,如果被光流知晓以后他一定会很气愤,只是他没想到光流的反应会这么大。

原本他以为,光流的脾气一向很好,这种没什么实质­性­上伤害到他的事情,只要他肯弯下腰来道歉,那么一切都好办,光流一定会很快的原谅他的。

可是,现下光流厌恶他的眼神那么明显,推拒他的举动那么实际,让他真的没办法立刻反应过来……是光流改变了吗?还是他一开始的想法就是错误的?

疑问与切实行动

跟在鼬的身后疾走,佐助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找到光流,要快点确认他的安全。

好像有什么快要撕裂胸腔,有什么不安的情绪缓缓没顶一般,他挣扎着加速,加速再加速,却在前方鼬突然停下的那一刻爆发不出来。

“为什么停下来。”

略带沙哑的声音泄露了主人此刻的不郁,心中燃烧着火焰,脚下不自觉的轻微挪步,走啊,快走啊,去光流那里,他现在……还是活着的……吗?

“线索断了,无法确认准确方位。”

平稳的深沉低音缓缓解释,却掩饰不住鼬此刻凌厉的杀意。如果说,光流真的在你手中出了什么事,一定不放过你,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日向宁次!

“……”站在背风处的兄弟二人同时沉默了。

一路顺着宁次留下的蛛丝马迹追踪过来,到了这里却发现完全没有接下来的痕迹,就好像宁次光流二人同时自原地消失了一般,所有的痕迹完全被切断了,没有线索可以继续追踪,无法得知他们现在具体的方位。

真不愧是上忍啊!

佐助一拳狠狠的砸上旁边的巨木,换来苍天大树沙沙的作响,拳头顺着树­干­用力往下蹭带,表皮被粗糙的树皮磨破了却毫不自知一般。

他需要疼痛来清醒自己冷静自己,否则这种全身似乎要燃烧起来,却不自觉冷到发抖的感觉,他控制不住。

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那不是普通的恐惧害怕,那种心似乎被挖去一块,似乎再也找不回来的感觉,向着佐助当头压下。粘稠的、浓密的、不给他一丝能够挣脱的空间,他迫切的需要什么,来拉回自己。

“去砂!”

“什么?”

鼬果断的一回头,向着来时的方向退了回去,原本不想回答佐助疑问的,却在捎带看到佐助表情的瞬间略微顿了一下,随即几个跳跃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风带来了鼬的话语,那种平稳的口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满满的焦急和恨意,“去砂,通过我爱罗……”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佐助没有听清。可是听到我爱罗三个字,佐助立刻睁大了眼睛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脚下猛的一蹬就再次跟在了鼬的身后。

对,与其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先回就近的砂,可以通过身为风影的我爱罗,这样寻找起来也会更全面更迅速……只是宁次,千万不要做出会令你后悔的事情来!

“你是想,带我回木叶交任务么?”

听着光流话中嘲讽一般的语气,宁次嘴角嚅动了几下,很想说出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话溜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现下的情况,比他之前预想中的还要糟糕,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身为木叶的忍者,理应把木叶的一切放在首位,既然接收了通缉光流的任务,那么理所当然应该把光流带回木叶。更何况现下光流的周围只有他一个人,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怎么看都应该是以执行任务为首位的。

可是……看着光流昂着头不屑的模样,宁次,说不出口。

“呵……”宁次的挣扎,光流全部看在了眼里,他微微一笑,刚刚的嘲讽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似乎那种表情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的面上一样。

手中轻轻掐了一个印,一阵小小的旋风围绕着光流的手腕突然卷起,一时不察的宁次被啪的一声隔挡了出去。

光流轻轻挥甩了一下手腕,好像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一般,接着退后了几步,朝宁次绽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轻轻缓缓,非常­干­净。

他说,“我不可能,跟你去木叶。”

宁次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呆愣的看着面前的光流。

还是记忆中的那张面容,但是脸上这样的表情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礼貌而又疏离的态度,似乎,把他隔离出了什么范围一般。光流的眼神很清澈,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宁次,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为什么……”为什么,要推开我?

抬手看了看自己被光流甩开的部分,宁次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好像,自己被他拒绝了,隔离了,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就好像,光流选择,把他从今后的生命中,彻底的排除,彻底的抹消掉了一样。

这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他没有及时把那个任务的内容告诉光流吗?可是,现下白不是已经帮他转达了,光流不是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接受的任务吗?那为什么还会是这样的情况?为什么,光流会对他这么的,反感?

“为什么不肯跟我去木叶?”其实宁次也并不是真的打算带光流回去木叶的,但是光流这么明显的反感,让他非常不解。他有些疑惑,难道光流不知道,即使他跟他回去木叶,他也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丝毫伤害的吗?

“因为,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光流收回了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宁次,然后微微垂下眼神说道,“我没办法……放下他们不管。”

“他们是谁?”

“鼬……和佐助。”

“……”

心里,一片空旷。

光流的这句话,轻轻的,却似乎在空旷的心里来回回音一般,震荡的宁次胸口有些发疼。

鼬……和佐助。

被压抑的有些窒息,好像有什么堵在了胸口,嗓子变得­干­涩起来,宁次扯出了一抹笑容。

隐隐约约,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浮上心头,宁次看着光流重新抬头一幅坚定的模样,刚刚那种被隔离开的感觉,越发明显。

为什么,怎么又是鼬?

从刚刚起,光流就表现的非常焦虑,坐立不安的时不时出神,宁次能看得出来,光流的这些表现,全部都是因为在担心鼬。

可是鼬和佐助战斗,怎么看一个S级的叛忍都没理由输给一个普通的木叶上忍吧?那么光流为什么是担心鼬而不是担心佐助?

“鼬……和佐助?”

真的是鼬和佐助,而不只是鼬?

看着宁次­唇­边浮现的那个似乎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宁次仿若看透了一切的眼神,光流原本努力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再一次不可抑制的上扬了起来。

明明是宁次啊,是他先抛弃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交集,选择了以他的家族、他的任务为重。是宁次先做出了决定的,对自己欺骗、隐瞒,那么现下,他为什么又要对着自己摆出这种,好像是自己对不起他一样的笑容来?

明明,是他至今为止也不愿意把实情告诉自己,是他不顾自己的意愿要把自己带走的,那么自己要求回去又有什么错?是他到现在也没有道歉,没有承认过自己的错误,为什么,现在又要用这种受了伤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鼬就……那么好?就那么重要?”

明明是低沉好听的声音,不知怎的,在光流听来,却好像指甲刮在玻璃上一般的尖锐嘲讽。

宁次只是很诚实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对于鼬,他本就没抱着什么好态度,身为木叶上忍的他和身为木叶叛忍的鼬,本来从身份上来说就是对立的。更何况,光流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鼬居然会那么的关心,这让他没来由的就感觉到不舒服。

可是宁次的问题,在光流看来,却好像盘问一般。

怎么问题会突然的围绕到鼬身上去的?难道说,宁次现在不仅仅对于土御门光流这个人有着监视任务,还想把叛忍宇智波鼬也捉拿回去吗?

哈,那未免也太敬业了吧?

“啊,是啊。”光流没笑,但是声音却明显的带上了,只有在笑时才会出现的那种颤抖,“鼬当然重要,佐助也重要,君麻吕也重要,白也重要,谁都重要,谁都……”抬起眼,金绿­色­的眸子里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片水气迷茫,嘴角此刻弯起一个弧度,光流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是这么会挑衅人的,“谁都,比你重要!”

啪!

有什么断裂的声音。

身体比思想行动的更快,待宁次再回神过来的时候,已经脚下一滑向着光流的方向冲了过去,想要抓住那个,说完话之后就毅然绝然掉头打算离开的人。

虽然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抓住了光流之后接下来要怎么办,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留下他,不想让他离开!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呼呼风声,光流条件反­射­一侧身,同时脚下点地,双手切印招唤两片树叶式神,向侧滑开几米,避开了宁次。

金绿­色­的眼中盛满了不可置信,宁次现在是怎么样?是因为无法在他身上得知有关于鼬的信息,知道自己无法生擒,所以改变主意了,打算即使带着他的尸体回去,也一定要完成任务吗?

宁次见光流躲过,脚下一顿,旋身又向着光流现在的方位转去,而不擅长速度的­阴­阳师,实在没办法躲开忍者的速度,只得拼运气再次脚点树叶,想通过风的流动带自己远离一点是一点。

宁次吸取上次的教训,在光流改变移动方向之前,就合掌向着他胸前轻轻一拍。霎时间,光流就好像失去了电力的机械人一般朝前软倒在地,正好跌进了宁次的怀里。

“放开我!”半跪在地上,抬起唯一还能活动的头,光流的眼眸中透露出的情绪是焦急,而更多的,却是伤心。

落在宁次怀里的瞬间,心中好像被同时打碎了什么东西一般,碎散在地上的残片,折­射­出一道道炫目的光线,全部落在光流的眼中,刺痛了他的眼睛,疼到,似乎有什么滚烫的液体,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了一样。

光流微微抖动着肩膀,指关节绷的紧紧的泛着白,死死的看着宁次,张开嘴,没有想象中的高昂音调,却反而却呢喃一般的轻声恳求道,“让我回去……”

光流的话,就好像轻轻落下的一个火种,瞬间点燃了宁次心目中那道名为愤怒的火焰。

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连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还依然要惦记着宇智波鼬吗?

宇智波鼬,真的就那么好,那么让你忘不掉吗?

看着光流微微张开的­唇­,似乎还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样子,宁次想也不想,直接一低头,用自己的­唇­贴上了那张,只会让他气愤失态的嘴。

光流这样的表情,让宁次觉得,他似乎已经把他规划为异类了,似乎他再也不需要自己了。一心一意向着鼬的光流,让宁次尝到了那种名为失落的感觉。

心中哪里缺了一块,迫切的希望用什么来补全,并且宁次知道,能够补全的,只有自己怀里的这个人。

“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双­唇­轻蹭,只是蹭而已,就似乎有种电击般的酥麻感直接传遍了全身。看着眼前那睁大了、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金绿­色­双眸,宁次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随即稍稍离开了光流的双­唇­,又再次的贴上,反复那个名为啄吻的动作。

­唇­与­唇­的厮摩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光流终于反应了过来,宁次的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于是努力扭动头想要挣脱开来。

“你­干­什……嗯……”

白眸中闪过不悦,宁次一手揽在光流的腰间,一手抬起固定住光流的脑袋,使得他没办法再来回扭动,同时伸出灵动的舌,来回舔舐着光流的­唇­瓣,贝齿,再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却发现光流丝毫不配合,紧紧的咬住牙关就是不肯松口。

无奈的把原本扶在光流腰间的那只手腾了出来,转而扶在他的下巴上轻轻一捏,宁次的力度掌握的刚刚好,在不伤到光流的前提下,又能让他吃痛主动张开口。

在光流松口的瞬间,炙热的­唇­瓣就再一次的贴了上去,同时灵活的小舌直接钻进去,毫无顾忌的来回舔吻,追逐戏弄着另一道湿滑的柔软,发出了啧啧的靡靡之音。

这样的声音刺激着双方的耳膜,使得宁次本应该闭上的眼眸却还是睁开的,并紧紧盯着身前的这个人,不想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动作。

光流一开始只是茫然的睁着眼睛,直到发现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时,才逃避似的把双眼紧紧闭了起来。可是,失去了视觉,使得其他的感觉更加灵敏起来。

脑后传来掌心的温度,把自己死死的压向对方;下巴上传来的力度,使得自己的嘴根本无法合拢;身边围绕的全是这个人的气味,那种一向淡淡的煨木香味,此刻却这么浓烈,好像要把自己埋没了一般;舌尖尝到的,是属于这个人的味道,无法形容,却又明显不属于自己。

宁次稍稍放开光流,使得他能够抽空喘息一下,看着光流因为自己的动作,面上带上的红晕,不自觉轻笑了一下。然后再一次的欺身贴上,进行了­唇­舌之间又一轮湿嚅的嬉弄。

光流背后紧贴着一棵树木,有丝丝冰冷的感觉从背部传来,但是还没透过身体,就完全被身前这个人滚烫的体温驱散了。­唇­齿间的嬉戏搅动,使得他现在只能用力的喘息,和发出嗯嗯的鼻音,无法动弹的身体做不出任何抗拒的动作。

宁次扣在光流下巴上的那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开了,而光流却丝毫没有发现,依旧被动的跟随着宁次舌尖的动作而动作。

宁次放下的那只手并没有闲着,转而抚摸上了光流的脸颊,就好像向导一般,从光流嘴角边落下的银丝开始一路下滑,原本追逐着那条湿软小舌的­唇­舌,也颇为留恋的放开了已经被蹂躏不堪的­唇­瓣,转而顺着手上的动作,一点一点的,缓缓的吻舔着手心抚摸过的部位。

从嘴角开始,零零散散的洒落下炙热的吻迹,舔舐­干­净光流嘴角的水渍,然后是脸颊,耳后,颈间……

同时宁次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顺着光流本就穿的不算齐整的浴衣轻轻下滑,灵巧的一挑,解开了衣服中段唯一的一根带子,然后贴着光流的肌肤缓缓上滑,越过光流的肩头,褪去了他身上衣物的束缚,使得光流白净的身子完全暴露在明亮的月光下。

之前宁次就已经隐约看到了光流身上星点遍布的吻痕,此刻衣物褪去之后完全暴露在月光下的身子,那种原应该是反­射­着淡淡圣洁白光的身子,此刻却明显的遍布着斑点绯­色­的­淫­靡痕迹。

即使明明知道那些痕迹是别人造成的,但是这种带着好像罂粟一般,混合着两种极端矛盾的痕迹,还面­色­红晕不停喘息的光流,还是艳丽到让宁次不由狠狠的震动了一下。

努力压抑住,因为眼前的画面,而使得腹部突然间燃起的热度,宁次仿若膜拜一样的低下头去,顺着光流的脖颈开始吸吻,在深深浅浅的红痕上,烙上属于自己的痕迹,锁骨,胸前……直至用舌头卷带上了那点,因为光流喘息而不停上下起伏的,一直在勾 引着他的红缨。

左右来回磨蹭着,使得原本毫无­精­神的红缨,因为这样的力度而很快挺立了起来,沾染上了水泽的红­色­,在月光的作用下,充满了情 欲的味道,显得格外的诱人。

胸前传来的、那种如同电击般的酥麻感,使得光流猛的高昂起头微张开嘴,但是­唇­张张合合,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光流的全身都无法动弹,可是某个部位却因为这样快烈的刺激,而开始有了抬头转变的趋势,这让他慌张了起来。

“不行,你别,呃嗯……”

临走时只随身套上了一件浴衣,也就是说,现下光流身上已经不着寸缕,所以光流的反应,宁次可以说看的一清二楚。

放开了­唇­上逗弄着的红缨,宁次凝视着光流因为自己的动作而不停喘息的模样,嘴角边弯起一个微笑。

“什么不行……?”

伸手轻轻覆上那个已经颤巍巍开始抬头的部位,光流靠在树­干­上努力喘息着,眯起的漂亮眼眸却因为宁次的动作猛然睁大。

光流惊讶的表情取悦了宁次,手上微微开始了动作,使得光流有些着急的喊了出来,“你别啊……呃嗯……冷静点,你先放手……唔……”

不满于光流抗拒的行为,宁次直接扳过他的身子趴放在自己腿间,让光流切身直接感受到了自己的火热,并且一手食指中指并拢Сhā进光流口中缓缓搅动,同时低下头,在光流冰冷的背部落下了一个又一个湿热的痕迹。

另一只手,顺着光流脊椎的曲线摩擦下滑至腰间,在明显感觉到身下躯体猛烈颤抖的那一瞬间,来到了等会将会用到的那个地方。

“……别啊,你放开我……嗯……”

含糊出声阻止的光流,并没有切实的阻止到宁次手上的动作,他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的刺入,却发现内里并不如想象般的­干­燥,反而有些潮湿的……

突然间意识到这是什么的宁次,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抬起头,看着随着自己手指抽出的动作,而顺着光流腿根部缓缓流出的一小股白­色­浓稠液体,整个人的气压越来越低……

这是,鼬留下的……吗?

不会再背叛你

想至此,宁次面­色­不愈,直接连衣服带人一起,把光流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突然的悬空令光流吓了一大跳,但是|­茓­道被封又没办法挣扎,只得焦急的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宁次低头看了光流一眼没有说话,但是那种不悦的眼神,还是让光流把接下来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就这么任凭宁次带着他七绕八绕的,来到了一处不算大的湖边。

说这里是湖其实有点不对,准确的来说,这里顶多只能算得上是一个水潭而已。

宁次走到潭水边,没有停步的意思就这么抱着光流直接走了进去。

水并不深,即使走到了潭水正中也才没过了宁次的腰间,离他的胸口还差了一小截。而被宁次抱在怀中的光流,此刻把眼睛瞪的大大的,他觉得他有些猜到宁次接下来会是什么举动了。

潭水的正中,有一块略微高出水平面、呈斜坡状的平整石块,宁次连人带衣服一起,把光流托放在了石块上。

背部刚一贴上冰冷的石块,光流就有些不安了起来。此刻他的身体依旧被托抱着,可是股间却有冰凉的水流在不断在刺激着,那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想要扭动身子逃开,但被点了|­茓­道的身子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只得以目光看向宁次,同时开口询问道,“你要­干­什……呃嗯……”

没等光流把话全部问出来,宁次的一根手指就惩罚般,再次毫不犹豫的进入了光流的下方。光流只觉那里突然猛烈的刺痛,条件反­射­想要挺起身子逃开,却忘记了自己现在根本无法动弹。

脑中一团乱麻,光流完全理不清楚宁次现在愤怒的表现从何而来,只能尽力忽略进入自己身体的那种异样感,转而打算开口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刚刚抬头,还没开口就感到一团­阴­影向他压来,同时­唇­上负上了一个温热的触感。宁次探进光流体内的那根手指开始慢慢的搅动起来,同时一手扶住光流身体,舌头也毫不犹豫的钻进了光流的口中,开始灵巧的运动了起来。

光流感受到身下传来的奇怪感觉,好像有一条小蛇在自己身体里拼命钻动,还不停的想要钻进更深处一般,焦急害怕的同时,体内还升起了一股燥热,使他回想起之前被鼬疼爱的感觉,这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活动现在唯一还能运动着的舌头,努力推拒着宁次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嗯……你冷静……”

可是光流这样含糊的推拒,在宁次看来却是对于他的抗拒行为。白­色­的双眸闪过一眸黯然,用力将自己的舌头硬­性­的顶了回去,同时卷带起光流抗拒的小舌,重重的□,蛮横的搅动,直到光流因为疼痛和刺激感,再也没有力气进行任何抗拒他的行为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他已经有些红肿的双­唇­,转而向着下方吻去。

与此同时,探进了光流身体内的那只手指也并没有闲着,一直大幅度的抽 Сhā搅动,待感觉到光流的内里,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紧绷,稍微放松下来之后,宁次毫不犹豫的把手指的数量增加到了两根。

两根手指顺着水流的作用进入并不算很困难,但是进入之后,宁次并不满足于只是简单的抽 Сhā而已,他把两指并拢微微弯曲,用手腕的力量在光流的体内旋着圈,时进时出。

这动作强烈的刺激了光流,那种伴随着心跳一波一波向着他涌来的快感,好像要把他淹没了一般,使他只能像个溺水的人一般高昂起头微微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却说不出话来。

随着宁次的动作,光流身下的水纹一圈一圈的荡开,有丝丝混浊的白­色­液体顺着水流波动出,宁次余光瞄到,手上动作变得更加迅速,想要把属于鼬的那些东西全部从光流的体内弄出去,然后再在光流的体内填满属于他的那些……

“呃嗯……”

光流那种听上去好像哭音一般的呻吟,深深的取悦了宁次,弧线漂亮的颈侧,­精­致的锁骨,平坦的小腹,宁次依次细碎的亲吻了过来,一路上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

被宁次亲吻到的地方,似乎点燃了一把火一般,光流有些难耐的想要蠕动身体逃避,无奈被封锁了|­茓­道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开口用充满了情 欲的声音抗拒道,“我不要了……嗯……宁次,你别这样……”

这种打着颤似乎要哭出来一般的抗拒只能取得反效果,宁次听着这样的声音,就好像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即使现在他的下半身是浸在凉凉的潭水中,也不由得自腹部燃起了热度,某个部位立刻很诚实的给出了反应。

不想等,也无法再等下去了。宁次再次跟进了一根手指,同时一低头,把光流早就因为快感而抬起头的小­肉­芽一口含进了嘴里。

光流的身后此刻有三根手指,在以不同的频率搅动着,刚刚顺着水流出的白­色­液体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同时因为宁次手上活动的幅度很大,冰冷的潭水顺着手指的进出流进了滚烫的秘道内,在手指水流温度力度的双重刺激下,光流全身不自觉颤抖起来。

“不……啊……”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一开口却只能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不仅后面的刺激,他的前面此刻落入了一个温热的口腔中。口腔粘膜紧紧包裹着那里,使得感觉越发的明显.

前后不同的频率,两个极端的温度,使得光流很直接的激烈颤抖起来,有几颗晶亮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一阵猛烈的颤抖过后,光流绷紧的身子立刻软倒在了石块上,像是离开了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以获得氧气,宁次看着手心那白­色­的液体,嘴角不自觉带上一个弧度,随后另一只手合掌轻轻拍向光流的胸口,为他解开了|­茓­道。

但是此刻的光流,即使是被解开了|­茓­道也是全身酸软根本无法动弹的。宁次把光流从石块上托抱了起来,让他贴靠在自己身上,同时托着他的腰,使光流的双脚环过自己的腰部,而双手环住自己脖子。

光流现在脑中是一片空白的,刚刚强烈的刺激感,使他根本思考不了宁次现在的动作有着什么含义,只得眯着眼,一边感受着高 潮的余韵,一边无力的随他摆弄,一直到感觉到了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顶在了自己后方,才惊觉宁次接下去的打算,随后挂在他身上就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我不要,你想­干­什么……”

光流小幅度的挣扎根本无法从宁次身上逃开,反而使自己柔­嫩­的股间在宁次的火热上来回的摩擦,意料之外的刺激使得宁次闷哼一声,看着怀里那个面­色­红晕的人,宁次轻笑一声,“看来,你现在还挺有力气的,那么就让你自己来……”

“什么……啊……”

还没待光流反应过来宁次这话是什么意思,宁次就把原本托在光流腰间的那只手突然的松了开来。

失去了支撑的光流条件反­射­用双手紧紧扒住宁次的脖子,同时双脚使列紧了宁次的腰,可是身子的重力还是使得他猛的向下一坠,这样一来,原本在外围已经对准了的凶器,就顺着水流的作用毫不费力的长驱直入,深深的埋进了光流体内。

“呃啊……”

一阵强烈的酸涨感自身后传来,刚刚被冷水洗礼过的后方,如今被一个滚烫的火热一下子撑到了极限,使得光流不自觉就痛呼出声。

光流现在手上还能使力扒住宁次的脖颈,可是双脚却已经完全的无法用力了,眼看着光流就要从自己身上滑落下去,宁次一手托住光流的腰间,一手抚上光流的背部,把他紧密的压按在自己身上,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开口的嗓音极为沙哑,似乎在努力的忍耐着什么一样。

“光流……”

从来没有想过,进入自己所爱的人会是如此刺激的感觉,湿热,温暖却还带着丝丝凉意,小腹内滕烧着一团火焰,令一向冷静自持的宁次也有些把握不住,想要立刻就行动起来。

可是从光流不住轻抖的身子,和微微的痛吟声看来,他现在却并不是很舒服的。宁次努力忍耐住自己的欲望,缓缓的摆动双臂,抱住光流的腰间,借助浮力和重力,毫不费力的带着光流缓缓的上下摆动,努力让他适应。

无助的随着宁次的动作上下摇摆,光流把头枕在宁次的肩上,长长的苍白­色­发丝散乱的撒在水间,随着水波一圈圈的荡开。两人贴合的紧密无缝,小腹与小腹间细密的摩擦,还有自后方传来的一阵阵异样感,这一切都在刺激着光流。

待稍微回复了点力气,光流以手抵住宁次,想要抬起头来跟他说话。宁次却误会光流这个动作,是到了现下这种情况却依旧还想要抗拒自己,一道黯然滑过眼眸,随即眉头皱起,再也没有考虑怀中这个人的想法感受,立刻开始摇晃双臂加深了律动的频率……

“唔……放开我……”

带着哭音的话语,因为宁次的动作而破碎成一节一节的,疯狂中的男人无法听清身上这个人的想法,两人的下半身浸湿在水中,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可是紧紧贴合的胸膛之间,却还是布满了水渍,分不清那是潭水还是汗水。

随着运动的频率,一阵电击般的­骚­麻感顺着脊梁滑下,一直来到两人紧密结合的部分,被紧紧包裹住的地方随着心跳传递着一阵阵的快感,宁次一手揽住光流的腰身,另一手扣住光流的头,闭起双眼再一次的吻了上去。

“嗯嗯……”

舔舐、啃咬,原本就因为身下剧烈的运动需要大口喘息的光流,因为宁次的吻而渐渐有些缺氧,可是双脚酸软无力,双手又推拒不开,情急之下,大颗大颗的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计的砸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

口中尝到了眼泪的咸涩滋味,令宁次稍稍拉回了神智,睁开双眼望去,就看到无助哭泣的光流,心里一拎,觉得有些不对劲,宁次渐渐缓下了手中的动作,努力忍耐快要爆发的欲望,用沙哑的嗓音开口问到,“我弄疼你了吗?”

宁次的话就好像一个开关一样,开启了光流爆发的瞬间,他用红了眼眶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宁次大声说道,“你走开,放开我,我不要你假好心!”

眯起双眼,身下的欲望令宁次根本无法仔细思考光流现在是怎么回事,可是他有预感,似乎如果他不顾光流再次动作的话,那么有什么事情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努力忍住欲望,把光流抱离了自己的身体,放到了不远处的石块上。冰凉的潭水刺激着宁次,使得他渐渐拉回了自己的理智,俯下身子近距离看着光流。

宁次发现了光流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是眼中透露出的却是满满的委屈,虽然还是恶狠狠的表情 但是配上眼泪却完全没有杀伤力只让人心疼。于是再一次哑着声音问道,“怎么了?”

宁次不敢多说话,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用来控制自己的欲望了,任谁动作到一半强行退出都不会好受,尤其最爱的人现在还­祼­ 身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一肚子委屈的光流却被宁次冷淡的话语激到了,他猛的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宁次不耐烦皱眉的模样,于是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道,“为什么你现在还能摆出这种表情来?”

没有了解光流的意思,宁次仅仅只是皱着眉头等待他的下文,光流有些茫然的说道,“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你也是,鼬也是,我爱罗也是,佐助也是……明明,小时候大家都……怎么每个人,都是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

光流的话有些语无伦次的,配上哽咽的声音,似乎完全抓不住重点,但是宁次听着听着,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不是背叛就是疏离,每个人都这样……是的,你们都有自尊都有原则,都有自己必须放在首位最重要的东西,那么我呢?”

“来到这个高危世界也不是我自愿的,可是,不是说有付出就有回报吗?我自问是真心对你们的,改变了既定的命运,使你们走上另一条路……那,为什么每个人都是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的?”

“你们的错误都不是错误,你们的错误都有理由可以被原谅……那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错误的后果都要我来承担?”

“如果,从来没来过这里的话……”

宁次听不下去了。

他搂过了光流,一手轻轻拍抚着他的背部说道,“光流,想哭就哭出来。”

手上拍抚着的身子闻言一僵,随后开始轻轻的颤抖起来,宁次能感觉到一颗颗滚烫的泪水顺着自己背部滑落,心里不觉有些压抑。

光流的话,虽然断断续续,可是宁次听懂了。

小时候大家单纯的相处很美好,那是因为还没有涉及到社会的­阴­暗面,而长大之后,有些事情就不可抑制的改变了,这一些,光流都知道都明白,他也并不是在抱怨这些。

只是,当大家改变了之后,对于他无形之中的伤害就不停的在叠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每个人都在用每个人的无奈伤害他,现在的光流已经到达了临界点,他需要释放。

宁次清楚的明白,对于自己的隐瞒,光流能够理解,但是被伤害却也是事实。光流并不是不肯原谅他,而是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道歉过,没有承认过自己的错误,光流无法原谅。

光流需要的,也仅仅只是一句道歉而已。

闭上双眼,宁次有些叹息的说道,“光流……对不起。”

原本靠在宁次身上轻微颤抖的身子,闻言再一次僵直了一下,随后颤动的更加厉害,光流有些呜咽的声音自宁次颈部传来,“……宁次……”

“嗯。”

“宁次……”

“是我。”

“宁次……”

“我在。”

“宁次……”

『我不会,再背叛你了……』

艰难的任务

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怀里的人,感受到怀里少年的轻抖逐渐平稳下来之后,宁次才开口道,“光流……”

“嗯……”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背上,听到似乎有些虚弱的回音,宁次不由皱起眉头。手上的触感告诉他光流的身体烫的有些不太正常,轻轻推开怀里的人,宁次就看到星眸半闭面­色­烧红很不正常的光流,现在已然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联想起这么凉意的夜晚,光流穿的这么单薄被自己带在风中奔跑了那么久,又直接被自己抱进了冰凉的潭水中,再加上之前鼬根本没有清理……

看着怀里光流高烧的状况,宁次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稍加清理,帮他穿好衣物之后,直接抱着光流赶向离这里最近的砂,希望光流的病情能在那里得到控制。

刚刚走到砂的门口,远远的宁次就看见白站在那里,见自己抱着光流向那边去的时候,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可是带着笑的表情却在接近之后看到光流现在的状态时猛然一变,随后二话不说把手负在光流额上,用自己的血继为光流降温的同时严肃的看向宁次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宁次只能冷冷哼了一声,同时挑衅的看向不远处向着这里过来的鼬。

鼬在见到光流现在模样的瞬间,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并没有为光流清理的事情,猜想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光流病的这么严重,血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愧疚,走上前来看也没看宁次直接开口道,“我来。”

宁次看着鼬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把光流接过去的模样,脚斜斜向后滑出一小步,让鼬的动作落了个空,然后越过鼬对着白说道,“先找个房间,让光流好好休息一下,看样子他累坏了。”

至于怎么累的,为什么会累,宁次并没有多说,只是用仿若看透一切的白眸向着鼬溜了一下,鼬着急光流的状态,且心中愧疚也就没有多解释,白见状也没有多问,立刻带头向着砂走去,“跟我来。”

跟着白把光流安置在了屋内,在亲眼看到白利用自己的血继为了光流降温之后,宁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并没有放松多久,在走出光流屋子的瞬间就又重新提了起来。

屋外的人到的整整齐齐,好像三堂会审似的,每个人都用奇怪复杂的眼神看着宁次,好像宁次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就不可能让他离开一样。

跟在宁次身后走出屋子的白见状笑了笑,第一个开口打破了沉寂,“宁次君,现在可以向我们具体的说明一下,你接受到的那个‘通缉任务’吗?”

“那个是机密任务。”宁次皱了皱眉头,对现在被包围住的状况很不满,言下之意就是,那是不可能随便透露给你们知道的任务。

君麻吕闻言微眯了一下眼,有些不耐烦的向前走出一小步,似乎想要用行动来说话,被一旁的我爱罗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我爱罗面无表情的,看着宁次用公式化的声音说道,“那是关于光流的任务。”言下之意,不管是不是机密任务,只要有关于光流你都非说不可。

佐助远远的看着光流房门好一会儿,刚刚若不是鼬拦着,白又明确说过不可以打扰光流,他需要好好休息的话,佐助很想立刻见见光流现在怎么样了。怎么刚刚在旅馆时看到还是好好的,这会儿就突然烧的这么厉害。

心中着急,宁次又这样不­干­不脆的,佐助烦闷之下直接冲着宁次就吼道,“什么该死的机密任务,你难道真的想要把光流带回木叶,再交给那群老家伙吗?”

宁次抿了抿嘴,没有作声。

其实他明白,刚刚自己既然已经对光流作出了不再背叛他的承诺,现下他是再也不可能去执行这个任务的了。

可是一口傲气撑着他,这种类似于逼供一般的场面,让他根本不想把任务的实情说出来,再加上无论如何他都是木叶的上忍、日向家的少爷,所以即便已经决定了不执行这个任务,他也没办法对着别人的威胁告知那些机密。

“什么老家伙?”鼬在佐助大吼出声的瞬间,就把注意力转向了一脸气愤的白衣少年,一向波澜不兴的血眸中隐约流转着什么,大家也都把目光放在了佐助的身上。

看着佐助也不知道从何解释的样子,宁次微叹了口气,还是主动开口说出了三个字,“是根部。”

在宁次说出“根部”两个字的瞬间,鼬就了然了,血红的眸子里闪过了什么,­唇­边带上一抹嘲讽的微笑。原来,又是那个腐烂的根部,那个逼着他亲手抹杀宇智波一族的根部吗?这次……他们又是什么打算?

既然已经开了口,宁次就很­干­脆的直接说开了这个任务,让大家知道了光流现在的处境,并自嘲自己现在已经再不算是个合格的木叶忍者了,居然把机密任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对于他的自嘲,我爱罗沉吟了一下说道,“现在的我,并不是风影。”

我爱罗的言下之意,就是表明他现在并不是以一个风影的身份在探索木叶的机密,而是很单纯的担心光流,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环顾四周,宁次明白,在座的各位亦是如此。

而宁次既然肯把这个所谓的机密任务说出来,也就表示他并不是站在木叶那边的,并不会对光流造成什么威胁,所以大家也就没有继续再把矛头对向他。

“难道木叶现在已经如此腐烂了吗?”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之后,佐助狠狠的咬着牙,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他并不像鼬那样知道木叶存在着的­阴­暗面,在面上看来木叶只是一个繁和的小村庄而已,身份原因使得根部也不可能把过于机密的任务派给宇智波佐助这个人,所以佐助乍一听到宁次爆炸­性­的消息有些不太能适应。

“看来是这样的。”白面上在笑,眼中闪过的却是狠决。木叶之于他,最多就像个长期旅馆一样,他对于木叶的感情并不深厚,尤其是现在木叶居然还威胁到了光流的生命安全!

白眯了眯眼睛,笑的很温和,“已经腐烂到……令人想要连根除掉了呢。”

“想要连根除掉木叶的……”鼬面上波澜不兴的接下了白的话,血眸扫了一圈在座的各位,随后毫不在意的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晓’也一样。”

“晓?”我爱罗身为风影,不可避免的对于某些词比较敏感,鼬刚一提到“晓”,他就立刻转头看向了鼬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同样对于鼬话中意思非常关心的,还有身为木叶上忍的佐助和宁次。鼬看着三人疑问的眼神,开口吐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晓’想要,摧毁木叶。”

众人对于鼬带来的消息又惊又疑。照理来说,鼬是“晓”的成员,他说的话应该是有很高可信度的,可是这几年来,“晓”虽然到处收集力量为非作歹的,但却丝毫没有看出什么特别针对木叶的地方来。更何况,如果“晓”的目的真的只是摧毁木叶,那需要收集尾兽这么强大的力量做什么?

“是斑吧。”

从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听上去有些虚弱的声音,大家不约而同转头看向门口,就见一个白衣少年歪歪的靠在门框上,被烧的雾蒙蒙的金绿­色­眼睛带着些迷离,长长的苍白­色­发丝几乎垂到脚踝,好像很累的样子说道,“睡不着,头很疼,鼬……你说的是斑吗?”

光流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间,屋内的人就下意识的通过各种细微的小动作表现了自己的不满。这个现在应该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的病人,怎么会就这么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这么不懂照顾自己吗?

“是……”鼬微微颔首,看着一边的君麻吕比自己提早一步适时上前,把光流抱进来安置在背风的位置上后,才继续说了下去,“他想要摧毁的不仅仅是木叶,他的最终目标是摧毁这个世界。”

“其实,我从以前就一直在想……”额角一突一突的很难受,光流抬手按压住稍稍减轻这种状况,然后接上了鼬的话,“他想摧毁的,是这整个世界,还是仅仅是这世界上的­阴­暗面?”

“应该不是整个世界。”鼬点点头,表明自己和光流是相同想法,“只是光明和­阴­暗总是相互依存的正反两面,他为了摧毁­阴­暗面,所以不得不选择包括光明一起摧毁。”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佐助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光流,不是很满意他所看到的状况。光流明显就是一副生病严重的模样,现在还在想着这些奇怪的有的没的,“不要一副高深莫测神神叨叨的模样,病人就应该乖乖躺回床上去啊,你们现在说的有什么意义?”

“他们应该是在说,怎么样利用‘晓’,在不损害木叶的前提下为自己报仇。”白微笑着,一边解答了佐助的疑问,一边走到光流身边,伸手抚上了他突突跳动的额角,只是刚碰到滚烫额头的时候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后似乎什么也没发现似的,用不轻不重的力道缓缓的按压着微他缓解不适,轻轻的说道,“只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唔……”光流眯起眼睛,享受着白的服务,随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的睁开眼回头看着白问道,“小白反对我这么打算吗?”

“怎么会。”白手上的动作因为光流的话顿了顿,随后又再次按揉起光流的额角,用温和的声音说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说罢,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屋子那端的四个人。

“嗯。”光流没有注意到白的小动作,他的声音很愉悦,反过身子抱住白的腰蹭了蹭说道,“我讨厌木叶的根部,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号做的坏事太多,我们……”

说着说着,光流的声音弱了下去,白摇了摇头,扶着靠在自己身上的滚烫身体,一边用血继为光流降温的同时向着在座的各位解释道,“他烧的很厉害,刚刚大概说的是胡话。”

“即使是胡话,也是很有条理的胡话。”一直没发言的我爱罗双手抱臂下着结论,“光流只是平时不说,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自己心里。现在发烧时的胡话就好像酒后吐真言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的确是真的讨厌木叶的根部。”

君麻吕看着白怀里脸­色­不正常红晕的光流,心里说不上是气愤还是心疼的,捏起拳头冷着脸­色­说道,“既然光流讨厌,那木叶的根部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白垂下眼神看着自己怀里的光流,触摸着烫手的体温,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虽然,我也很想就这么顺着光流的意思……可是,以他的个­性­,我怕他清醒过来之后,会后悔。”

“那么,一切就都等到光流真正的清醒过来之后再说吧。”开口说话的,是宁次。虽然他对于根部的所作所为也是诸多不满,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还是木叶的上忍,尤其作为日向名门的少爷,他对于木叶的牵挂比佐助更多。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无动于衷的听着这边的一群人在讨论着究竟要如何“惩罚”木叶,阻止不了无能为力之下,他也只能找借口尽量拖延了……希望,光流清醒过来之后,事情能出现什么转机吧?

身体健康的人,总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光流平时并不算是体弱多病的,如今一下子病的这么严重,待完全病好,也是近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

每天每天醒过来之后就又会被白他们以各种理由逼着再睡觉,现在的光流作息时间已经完全紊乱了,睡眠非但不缺更是有过度的趋势,使得明明已经是半夜两三点了,他却依旧睁着大大的金绿­色­眼睛,在床上滚来滚去硬是睡不着。

“唔……”嘟囔了一声,光流­干­脆的直接起身坐在了床上,他左右看了看,想起了白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还是放弃了下床的打算,就这么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月亮发起了呆。

生病时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他依稀还有些印象。虽然要是在平时,依照他的个­性­,是绝对说不出想要报复根部的话来的,可是不能否定在他的内心深处,对于木叶的根部是极度不满的状态。

从以前看火影漫画时就是这样了,根部做出的那些丑陋的事情,光流无论如何都看不惯。不过以前他还是身为一个局外人,看不惯也就看不惯了不能怎么样,可是现在,明显根部已经考虑到他会带来的威胁,并打算“防患于未然”了。

既然他们现在都已经欺负到他头上来了,还借着宁次骄傲忠诚的­性­子指使他执行那种任务……那么他土御门光流,是不是也该稍微有些反应,不能总是一味的被动挨打吧?

虽然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想着鼬带给他的信息,光流又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头。

记得鼬的意思,是说“晓”在打着木叶的主意。光流虽然想要给根部找点麻烦,但是对于那个小时候呆过一段时间的美丽村子,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并不想把这种­阴­谋的硝烟带去污染了那片地方。

如果是斑出手,那么被灭的就绝对不仅仅只是根部,恐怕连木叶村本身都会不保了……光流支起手托住下巴,眼神从窗户上移动到投­射­下一片月光的地上,出神的思考着。

坐以待毙并不是他土御门光流会做的事情,即使不可能把木叶连锅端了,那么如果仅仅只是给根部一个小小的教训,这并不为过吧?

如果说……他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把根部腐烂的地方挖掉,再以此为筹码,对着斑展现自己的力量,是否可以使他暂缓那个摧毁世界的计划呢?

轻轻搔着自己的下巴,光流盘算着。

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对于土御门……准确的说,是­阴­阳师的力量很是追崇。在这种力量就是一切的世界里,如果可以显示自己的强大,那么一切要求应该都是被允许的。

虽然光流并不清楚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通过和鼬的交流,再加上以前自己看火影漫画时的感悟,“晓”,不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希望给这个世界带来拂晓的意思吗?

先把这个世界全部彻底的毁灭掉,再在一片废墟之上获得希望的重生,因为光明和­阴­暗总是相互依存,所以为了消灭­阴­暗,不得不连仅有的光明也全部抹消掉的“晓”……

为难的一歪头,光流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在保护木叶村本身不被“晓”解决掉的同时,借助“晓”的力量消灭掉根部……这个任务,看起来有些艰巨呢……

“光流,你怎么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

“嗯?”听到一个低沉声音就在自己身边响起的同时,光流就条件反­射­的偏头看过去,一双金绿­色­的眸子因为吃惊而瞪的圆溜溜的,使得来人疲惫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看到我,很吃惊?”

“小爱……?这么迟了,你怎么会来我房间……?”

在火影世界的实战应用

“我刚刚工作结束,回房时顺道来看看你。”我爱罗双手抱臂靠在门边,背上难得没有背着他一向不离身的砂葫芦,穿着一套黑­色­系休闲的服饰,那种纯正的黑­色­,很衬他的肤­色­和发­色­。

光流眨眨眼,有些不能理解的反问道,“刚刚工作结束……可是,现在已经半夜了啊。”

我爱罗没答话,只是带着笑意点点头。

光流见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一般说道,“难道说,你一向都是工作到这么晚的吗?”

“反正是无法睡觉的,闲着也是闲着……”一边解释着,我爱罗向着光流的方向走了过来,靠近之后很自然的伸出手来抚上他的额头试探体温,随后叹息一般说道,“体温终于降下来了啊……”

光流没有在意我爱罗的小动作,他此时脑子里有些发懵。

虽然老早就知道我爱罗是根本不能睡觉的,但是这还是第一次亲口听他说出来,在别人都睡着的时候他在做些什么。抬起头,光流愣愣的看着靠近之后的我爱罗带着笑意的双眸,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现在的我爱罗给他的感觉,更接近于小时候时,他还没有当上风影之前、还有才当上风影那会儿的那种亲密感,完全没有了光流印象中我爱罗在当上风影之后的疏离感,使得光流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我爱罗这是怎么了吗?怎么一下子突然就变回去了?

“光流?”我爱罗发现了光流的呆愣,奇怪的叫了一下他的名字,把光流喊回了神,金绿­色­的双眸闪过一丝慌乱,光流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躲过我爱罗伸来的手打岔道,“啊,我没事……那个,即使不能睡觉,你也不能这么拼命的工作啊,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才对,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原本因为光流躲避自己的动作而有些暗淡的碧眸,却在听到光流碎碎念抱怨的过程中缓缓的渗出了暖意。

我爱罗收回了自己举到一半的手,很直接的在床边坐了下来,转过身去,一只脚悬在床边,一只脚跨到床上,双手搬过光流的肩膀把他抱在怀里,整个头颅凑在光流的颈窝里来回移动,叹息一般的说道,“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抱过你了……”

光流因为我爱罗这样的动作,瞬间僵直了身子,他感觉这样的动作很熟悉,似乎在很小的时候,我爱罗也对他做过一样的……只是我爱罗为什么现在突然对他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来?

我爱罗不是……不是之前就因为风影的身份,开始渐渐疏离他的么……

“光流……”

“嗯……?”

“我很抱歉……”

“……”

虽然心底隐约有个模糊的概念,猜想我爱罗的这声“抱歉”指的应该是之前对他疏离的事情,但是光流僵直着身子,还是不敢就这么下结论,怕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轻轻拍抚着身前环绕住的柔软身子,身为风影的我爱罗却不敢抬头看着光流的眼睛,把头枕在光流的肩膀上,我爱罗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暗自发誓,在再见到光流之后就一直想要说出的话。

“光流,是不是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够得到?”

光流原本还在暗自纠结着我爱罗的那声“抱歉”,就突然被这么富有哲理­性­的问题扯回了神。

联想起我爱罗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才得到风影的地位,不应该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但是光流转而又猜想,也许他是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才会工作到这么晚,还反常的突然用如此迷茫的声音这么问的。

想到这里,光流不由得抬起手臂,轻轻拍了拍我爱罗的背以示安慰说道,“嗯,没错,只要努力的话,没什么是不行的。”

“那么……”我爱罗的话音小了下去,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轻轻推开身前的光流,碧眸中满是坚定,紧紧的对上光流疑惑的双眼问道,“如果努力,就可以得到你吗?”

“……”光流被我爱罗的问题炸懵了,他没想到我爱罗的“得到”指的是这个,而一边的我爱罗却没等光流想到合适的答案,再接再厉说道,“我很抱歉,一直以来,我都在用错误的方式自你身上索取,但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你喜欢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如果说,我从现在开始努力争取,努力弥补自己的错误,还可以再得到你吗?”

“小爱,那个……”被我爱罗的那双碧眸紧紧逼迫着,光流有些慌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一直都知道我爱罗是个认真负责的人,虽然不太能接受,但他也能理解我爱罗因为风影的身份而对他渐渐的疏离,可是光流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爱罗会为了这种事情认真慎重的对他道歉……

“现在的我,已经不像刚当上风影那时一样了,我可以很好的处理自己的公事和私事,也了解了工作与爱人并不矛盾,这样的我,有资格能够把你留住,有资格可以得到你吗?”看出了光流想要逃避的态度,我爱罗扣住了光流的肩膀不让他逃走,眼睛紧紧的捕捉着他的双眼,不无意外的看到金绿­色­眼眸中的慌乱。

“爱、爱人?”光流敏感的听到了我爱罗话语中那个令他吃惊的词语,结结巴巴的重复道,“什么爱人,你说谁啊?”

“你。”满意的看到原本慌乱的金绿­色­双眸因为吃惊而猛然睁大,我爱罗心情变得有些愉悦起来,眼中也不自觉带上笑意,“光流,你明白的,我喜欢你。”

听到我爱罗真真切切的说出来,光流反而没有刚刚那样慌乱的感觉了。

其实确实是这样的,光流早就知道我爱罗是喜欢他的,可是以前他都一直在逃避,在自我催眠这是自己的错觉。那是因为光流不想改变现状,不想因为某一个人而破坏了谁与谁的关系。

而且虽然成堂曾经告诫过光流,让他不能总是一昧的逃避,要学会面对。但是光流在遇到他无法想像突如其来的大问题时,他总也改不了逃避的习惯,比方说,我爱罗现在突如其来的告白。

“我明白的……”光流低垂着头,看不出表情,原本在告白脱口而出之后内心里有些揣揣不安的我爱罗,在听到光流亲口承认他明白之后心情立刻飞扬了起来,但是却在听到光流接下去一句话的瞬间来了个急转弯,“可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考虑,我……没办法回答你。”

言下之意就是,我现在心中有事情堵着,思考不能回答不能你的告白。

我爱罗有些挫败的定定看着光流好一会儿,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心情又好了起来,他坐正身子看向光流问道,“什么更重要的问题?”

其实我爱罗的想法很简单,光流虽然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但也没有立刻否定掉,那么就是说他还是有希望的,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把光流那该死的“重要的问题”解决掉才行。

“根部。”

光流抬起头看向我爱罗,虽然只吐出了两个字,但是一说到了正事,两个人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我爱罗明白光流惦记着之前他们商讨的结果,没有隐瞒的就直接说了出来,“日向宁次和宇智波佐助都是木叶的忍者,所以如果要消灭木叶根部的话,他们俩是不可以直接参与正面攻击的,最多只能作为内应一般的存在。”

点点头,光流表示自己理解,然后示意我爱罗继续说下去,“而我,作为与木叶交好的砂之风影,也不可能有什么明显帮助你们消灭木叶根部的动作,最大可能­性­,就是作为后援,一旦有什么意外可以提供一些便利帮助。”

“这个确实是的……”光流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接上了我爱罗的话,“鼬的话,是木叶叛忍,明目张胆攻击木叶根部似乎也不太合适,那么……”

“宇智波鼬有更重要的任务。”我爱罗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之前商讨好的结果说出来,“他会回到‘晓’内,借助‘晓’的力量并控制这股力量,所以真正负责摧毁根部的,明确来说只有君麻吕和白。”

“还有我。”在听到鼬任务的瞬间光流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面上扬起了漂亮自信的笑容,“不要漏了我,土御门家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见识到的。”

我爱罗被光流的笑容眩目到一时没说出话来,他们之前在计划时,确实把光流排除在外没有计划他的攻击力,现在想来那的确是非常大的失误。

木叶的根部为什么要追杀光流?就是因为他的强大的未知力量。

虽然光流平时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是不可否认的,他们几人都是见识过光流真正力量的,那绝对不是需要仔细呵护在怀的弱小,而是不下于他们、不,甚至可以说,那是比他们更加强大的存在。

怎么会认为,光流是需要他们保护的呢?

明明,光流是与他们一般,完全对等的存在啊!

在经过多方面仔细周密的计划,一切如同我爱罗宣告的商讨结果,在一个星期之后,由宁次佐助作为内应,我爱罗作为外援,鼬与迪达拉,蝎和跟着蝎一同而来的大蛇丸,与主攻的光流还有君白二人汇合计划之后,分头行动,借着夜­色­潜入了木叶腐烂的根部。

比外表看起来更加宽敞的­阴­暗地道里,此刻飞速前进着三个白衣少年。

一个,墨­色­的长发低低束在脑后,指缝间夹着几枚透明千本,虽然一直是温柔笑着的,但是整个人却隐隐若若透露出丝丝寒意,令人不敢随意接近。

一个,白­色­的中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面若冰霜的感觉使得周围的空气都紧张了起来,手上紧握着一杆细长的森白骨刃,好像收取别人­性­命的修罗一般。

而正中的那一个,高高束起的苍白发丝飘拂过本人的面颊,充满自信的金绿­色­双眼此时满满的都是兴奋,站在一条张狂游弋的黑­色­巨蛇背上,双手切过不同的印,双眸闪过一丝笑意,微微张口,与少年年龄相符的稚­嫩­声音撒开,为­阴­暗潮湿的地道抹上一丝­色­彩。

“好像,有人特地来迎接我们呢。”

“嗯,我也感觉到了。”白笑着接过了光流的话,凌厉的眼神投­射­向地道的­阴­暗处,不无意外,从那里走出了一个黑发少年。

白净的脸上眼睛笑的弯弯,额上是木叶的护额,身穿一身黑­色­劲装,却露出了雪白的腰间,背后背着一把剑一般的武器,少年面对着光流说道,“哦呀,被发现了呢,你好,我叫佐井。”

佐井?是那个佐井?

光流难掩自己惊讶的情绪,直直的盯着佐井笑的不自然的面上看,与佐助有些相似的面容,非常相近的声音,同样的黑发黑眸,这样特殊的打扮,确实,他怎么忘记了,佐井是根部的人……

“是根的人吗?”比佐井完美许多的温柔笑容绽放在白的面上,与表情不同的,是白已经手执千本摆出的攻击架势,还有君麻吕二话不说伸手对准佐井,准备随时发出“十指穿弹”的动作。

光流歪了歪头,看着佐井仔细掂量了一下,随后开口道,“小君小白,你们就直接按照计划先去跟鼬他们汇合,这位佐井,让我会会……”

“光流?”白不赞同的回头看向光流,而君麻吕亦然,光流笑了笑,指着佐井已经拿在手上的毛笔解释道,“我对他的攻击方式很感兴趣嘛……”

在原来看火影漫画时,光流对于佐井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对他最大的感觉,就好像这位也是拥有不怎么美好过去的一个“孩子”。

那种不懂得人情世故,没有自我没有感情,整个人生命中就只有“任务”二字的孩子。

所以现下真人版的佐井会出现在这里,那一定是接受到了什么任务才会来的,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根部想要“擒贼先擒王”,派出佐井来对付他土御门光流的吧?

光流并不想总是躲在别人身后,最起码,这种只是针对他而来的战斗,他想要独自抗下来!

对于光流的话,君白二人还没有做出反应,那边的佐井倒是用很愉悦的声音开口道,“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我的任务可没有提到他们两个,只有你一个呢。”

“是吧?”光流对着佐井点点头,又回头看向君白二人说道,“所以说,多相信我一点,你们按照计划去,佐井……由我来。”

光流用这样认真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令君白二人一下子没办法反驳,虽然他们很不赞同光流单独对上佐井,但是光流说了让他们“相信”他,他们也不得不按照光流说的去做,否则就是不信任……

君麻吕碧绿的眸子里闪过了什么,二话不说就向着预定要去的方向奔去,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而白看到君麻吕的动作,不由摇了摇头,难得的收起了笑容对着光流说道,“我们会尽快搞定那边的,那么,你自己要保护好自己,我们很快就回来。”

光流带着笑点点头,朝着白挥了挥手示意他了解,随后转身对着佐井说道,“好啦,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你的任务是什么?”

“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带回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很诚实的回答了光流的问题之后,佐井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刚刚,他为什么不笑了?”

“你是说小白?”眨眨眼,光流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是敌人,却还有这么和平的气场,但是还是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了佐井的疑问,“大概,是担心我吧?”

“如果他们是想要你跟他们走,想要解决这个麻烦事的话,笑容不是最好的方式吗?”佐井没有继续笑下去,而是困惑似的看向光流问道,想了想又补充说,“书上是这么说的。”

光流摊了摊手随口答道,“不是所有的麻烦事都能用笑容来解决的,比方说……”

双手开始缓缓结印,光流难得的露出一丝认真的表情,“接下来……的战斗。”

没有人在身边保护,一切都要靠自己,敌人是身为根部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佐井,土御门光流决定,以此来验证一下,自己在火影世界实战应用的结果,究竟如何!

最终的成果-终章

光流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就好像一下子黏着起来。

佐井右手执着短小的毛笔,左手拿着一个空白卷轴,眼睛紧紧的盯着光流,似乎只要光流一动,他就会立刻有所动作一般。

光流站在腾蛇背上,双手缓缓的切印,脑中飞快的思索着要如何才能尽快的战胜佐井。

腾蛇感觉到光流和佐井的迟疑,知道他们都是非打不可但是又不敢轻易出手,于是不耐烦的它横起尾巴,“啪”的一声就重重的扫在了佐井刚刚站立的位置,逼迫这场战斗尽快开始。

腾蛇的动作标志着战斗开始,佐井向后几个跳跃,手上一挥而就,一条墨迹就这么栩栩如生浮现在卷轴中心,他把卷轴丢在地上,手上飞快几个印记,同时嘴中轻念,“超兽伪画-蛇!”

卷轴上的墨迹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从一端开始渐渐昂扬起来,睁开了乌黑的双眼,吐出了碜人的寒信,嘶嘶叫嚣着,向着光流飞快的扑了过去,想要把他绑束起来。

“哼!”

不待光流对佐井的动作作出什么反应,腾蛇首先不屑的哼出了声,这回他甚至连动都不愿意动作了,只是睁着血红的双眼,冷冰冰的看着佐井的墨蛇突然固定在半空中,然后“吱”的一声从自身腾燃起黑­色­的火焰,看着墨蛇左右拼命的扭动,似乎非常痛苦,但还是就这么在黑­色­火焰的燃烧下渐渐的消失掉了。

在腾蛇的面前,这种小墨蛇,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超兽伪画-狮子!”

意识到温和的束缚不行,佐井当机立断把攻击方式改成了主动攻击。从躺在地面的卷轴里突然立体析出一头巨大的墨兽,从体型和吼叫声音看上去,那的确是一头狮子没错。

墨狮子左右看了看,在看到光流的瞬间毫不犹豫的就向着他飞扑了过去,阻止了腾蛇想要帮助他的动作。光流金绿­色­的眼中透出笑意,右手横向一挥,­阴­暗潮湿的地道中就迅速聚拢了一团水气,向着墨狮子一指,那团水气就毫不犹豫的扑向了墨狮子。

一般的水气是根本无法破解佐井的术的,但是,光流挥出的,是作为一名­阴­阳师的攻击。

佐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作为攻击方式的墨狮子被那团水气打散,在半空中和着水滴四散溅开,再也合并不成他之前驱使的猛兽了。

皱了皱眉头,佐井意识到眼前的这位敌人,看似弱不禁风,实际远没有表面上表现出的那样好对付。他身下那条乌黑血眸的巨蛇把防御做的周周到到,而他本人那种完全没有查克拉波动的攻击模式,则令他防不胜防,实在是有些难办。

可是!

佐井再次挥笔,双手飞快结印,嘭嘭两声,是两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看上去分毫不差的人从卷轴中浮现出来。

“超兽伪画-分 身术!”

“啪啪啪”

佐井刚刚想要继续攻击下去,却突然听到很近的地方传来了几声鼓掌声。条件反­射­反手向着传来声音的地方全力飞­射­出去一把手里剑,却看到来者丝毫不费力气的,仅用两根手指就接下了他的攻击。

紧紧看着­阴­暗处走出的那个人,佐井的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有些惊疑不定的。

身为根部毕业的一员,佐井充分相信自己的实力,而来者居然可以在他毫无发觉的情况下就来到这么接近他的地方,更是在这么接近他的位置上徒手接下了他全力发出的手里剑……这个人的实力,实在是比他高太多了,如果来者是敌人的话,他绝对没有办法能够全身而退。

另一边的光流也同样有些紧张的看着来人,他不敢确定来者是敌是友,而且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也没有谁能够拥有如此等级的实力,可以在毫无声息的接近他们之后,又徒手接下佐井等级的攻击。

“哦呀,我打搅到你们了吗?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管我的。”

来人从­阴­暗处走了出来,身披黑底红云斗篷,面上戴着漩涡状的橙­色­面具,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声音听上去他是笑着说话的。

“你……”光流蹩着眉,他没料到宇智波斑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他现在,究竟是敌是友?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佐井虽然不知道宇智波斑是谁,可是从来者的衣着,他却不难看出这位是“晓”的成员,所以立刻把宇智波斑归结到“敌人”那一边。

看着光流和佐井对于他都是一副防备的模样,对对方的攻击倒反而变成其次了,宇智波斑有些苦恼的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后脑,然后自己点点头,竖起一根手指说道,“我不会参与战斗的,你们要打继续好了,我就是一旁观者,我就看看。”

虽然光流和佐井压根就不相信宇智波斑的话,但是强者的话就是命令。而且即使他们现在想对宇智波斑怎么样,也没有这个实力,所以他们二话不说,又重新把注意怜中到了对方身上。

佐井继续刚刚的动作,自身包括两个墨分 身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动作,交叉着向着光流的所在地冲了过去,光流一昂头,三团与之前相同的水汽分别向着三个佐井砸了过去。

光流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这三个佐井中有两个是墨分 身,那么他们一定会被自己砸过去的水汽打散,这样就可以分辨出真正的佐井来。

可是佐井的墨分 身,与之前墨狮子的灵敏度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墨狮子目标太大,所以水汽可以一砸就中,但是墨分 身则不然。

一个佐井略一偏头,脚下一顿就错过了光流的攻击,灵巧的一转身居然化成了一只白猫,左右跳跃灵敏的躲闪;一个佐井向上一跳,再拉伸之后俨然变成了一只鹰,低低盘旋在地道中啸叫着;而最后一个佐井,向下一蹲,好像就这么原地消失了,光流仔细看去才发现,他变成了一只很小的鼠,躲在­阴­暗处里很难发现他的踪迹。

三种不同的灵敏动物,三种不同的攻击方式,光流没办法一概而论,只得借助腾蛇的力量,换一种方式进行攻击。

腾蛇血红的眸子转了一下,稍稍抬起自己的身子,保持的悬空状态之后,以尾部用力击地。

“啪”的一声,从腾蛇尾部接触到地面的部分开始,地面向外放­射­­性­的碎裂开,由裂缝处向外飞速的喷­射­出一圈圈黑­色­的阳炎,那种不详的颜­色­,完全没有温度的触感,使得一旁观战的宇智波斑就那么直直定在那里。

这是,与天照一样的,可以燃烧七天七夜的地狱之火……

地面上,由佐井变成的白猫和老鼠已经被火焰埋葬的无影无踪了,而天空中盘旋的鹰在看到这种压倒­性­力量的瞬间,就一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无论是光流还是宇智波斑,都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他们,在腾蛇的背上,对峙着。

地面被黑­色­的阳炎所覆盖,只要是地面所有的物体,都已然被烧净,所以宇智波斑当机立断一个瞬身,直接出现在光流所站立的腾蛇背上。

光流在宇智波斑出现的瞬间就手执一张定身符咒打算直接贴给他,但是跟宇智波斑比速度实在不是一个好选择,光流拿着符咒的那只手,就这么在半路上被宇智波斑截了下来。

看不见宇智波斑面具后的表情,感受不到宇智波斑身上的任何感情波动,手又被他捉住没办法行动,因为光流在宇智波斑的手上,腾蛇也没办法做出什么攻击行为,似乎一切都被宇智波斑掌握住了,光流紧紧的看着他,脸上一片肃然。

毫无预兆的,光流就笑了。

­唇­角微微翘起,眼中透露出的是自信,光流甩了甩手示意宇智波斑放开他,随后说道,“怎么样,我的实力——土御门的实力,你还满意吗?”

宇智波斑没有答话,只是回想起这位少年前不久单独出现在他面前,以自己的力量作为筹码跟他所做的那个约定。

那时,这位少年也是毫无预兆的自信,告诉他希望他可以暂缓毁灭世界的计划,他可以以现在这个腐烂的世界作为养料,在腐烂的基础上,如果到时不能种植出满意的成果,那时他愿意贡献出他的力量,来帮助自己一起毁灭世界。

那时这位少年所出示的筹码,是他土御门家的力量,虽然宇智波斑知道土御门家的力量很强大,但是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力量,不过那时他对于这位少年毫无来由的自信非常感兴趣,于是就玩笑­性­的答应了——反正,强者的力量说明一切,到时即使他要反悔,少年又能拿他怎么样?

好奇之下,宇智波斑前来观战少年的战斗,但是在亲眼看到,这种连自己都没办法做到的大面积天照,这种只有万花筒才能放出的地狱之火,现在居然由一个没有查克拉的少年放出,宇智波斑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戏虐之意,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他与这位少年相比,究竟,谁才是主导全局的那个强者?

“看完了我的表演……现在,愿意答应我的提议了吗?”光流昂起头,直直的看着宇智波斑问道,虽然个头上比宇智波斑矮不少,但是少年家主的气势却完全不减。

那种只有上位者才会拥有的骄傲,被他挥洒的淋漓尽致,光流的语气,在宇智波斑听来,似乎是在暗示着,虽然我现在是在讯问你,但是你的答案只能是点头同意一般。

宇智波斑放开了抓住光流的那只手,抬起来抚上了自己的面具轻轻拿下,随着面具的脱落,那双血红的眼眸,常年不见阳光而越显苍白的面­色­,挺直的鼻梁,一直到……微微拉出了一丝弧度的薄­唇­,微微开启,没有出声,但是却说了些什么。

“光流,你怎么样?”

身后突然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光流下意识回头看去,是白他们解决完根部总部,现在回头来找他了。

待光流再转头看回来的时候,刚刚在面前的宇智波斑现在已经不见踪影了。

“啊,我没事。”

点点头回答了白担心的提问,光流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听懂了宇智波斑刚刚没有说出口的话。

“你的表演很漂亮,我很期待,你能够种植出令我满意的成果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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