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得它,所以送给你值得。”他慷慨地说。
我又感动。令我感动的事并不多,被了解和被记得,是其中两样。但甚少有人给我这两样东西。
“谢谢你,徐衍之。”
“你太客气了。”他顿了顿,又说,“今年几乎没有看到你写的那个专栏。”
“杂志改版,我已经没有用武之地。”这是大实话,杂志销量多半靠娱乐版同行打拼,我那些清汤挂面的文字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坐下来安静地看一看。
“自由撰稿适合才女。”他轻笑,深眼窝中有一种东西在流转。
我不禁扑哧一笑,“才女都像青花瓷瓶一样优雅地立在雕花红木桌上。我不过是陶土罐。”
“陶土罐也有人会欣赏。”他意味深长。
这样的认同令我心里一暖。我说:“自由撰稿太不安稳,哪天要是你的读者没了,你的字就一钱不值。”
“哪一行都一样,顾客是上帝。我听说你现在还写剧本。”
“我写的本子多半被安排在零点后播出。”
他似乎有点不相信,却又柔和一笑,“大概因为你不写偶像剧或家庭肥皂剧。”
“墨水量少,技不如人。”我自嘲,“写剧本只是为了吃饱穿暖,女人有稳固的经济来源,嫁人后腰杆会比较直。”
“我还以为单伊只爱浪漫。”他嘴角温润地扬起,“原来你写《爱情这东西奢侈如限量版LV》,是心里话、大实话。”
我也笑起来,“原来你看过我那么多文章。”
他握着方向盘,没有看我,只轻声答:“或者你应该问,你的哪篇文章我没看过。”
他的话似玩笑,却逐一落在我的耳膜上,微微发颤。而他的眼睛仍然专注清澈,里面流转着不可捉摸的形状。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看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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