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妙妙早就从风信子里飘出来,地板被她这魂魄跺来跺去,快跺出痕迹来了。
不该进!不能进!
白立人锁上房门这个动作,就是为了做给她看。
她应该识趣一点,如果她飘进去,发现里面的两个人已经脱光光了,那不是很尴尬?她一定会惹怒白立人!
不该进!不能进!
不可以!不可以!
但是——
硬着头皮,她“闯”了进去:“不要!不行!白立人,我还没有学会吸功!”凭着一股冲动,她的头脑发热,乱嚷嚷一气。
才一嚷完,她就愣住了。
“谁让你进来的?”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白立人本能得拿被子卷住自己正祼露的上半身,暴跳如雷。
“白、白立、——”她被刚才入眼的一幕,吓得都有点喊不出他的名字。
他、他、他背上怎么了?
虽然只有一眼,但是她也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大片。
那时,他只光出一片肩膀,吴小姐正手持美容针,帮他挑血泡。
听到她的声音,白立人猛得转身,与她目对着目。
什么也看不到的吴小姐,反应不过来的望着他,细声问,“我弄疼你了?”但是,他仿佛充耳未闻。
他全身上下,只被一种情绪紧拽着。
“廖妙臻,你给我出去!”白立人大发脾气,恼羞成怒的卷过一旁的被子,遮住自己的肩膀,朝着她大吼大叫。
呃——
妙妙呆呆。
她以为一穿进来,见到得可能是活香生色的一幕,没想到,是这么诡异的情景。
“你的肩膀——”
见她还不走,反而问起他最不想提的事情,他更加生气:“廖妙臻,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厚脸皮,这样不尊重人!你给我出去!”话语冷酷。
他和她共事了过年,她一直是知分寸的女人,他真的没想到,这次会错估了。
难道真的是女人不能宠,宠坏了就无法无天了!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肩膀。
至少,在他痊愈之前。
他就是这么别扭的人!
“你肩膀——”妙妙又问了一次。
“滚!”他暴吼。
一股旺盛的阳气,在他暴吼中迸发,他腕上的水晶手链颤了几下。
他没注意到,而妙妙注意到了。
未免情况失控,妙妙急忙夺门而逃。
终于把这女人赶出去了!白立人松了松口气,但是,他一回身,却发现吴小姐发怔的盯着他。
“你、你……刚才、刚才房间里有人?”尖针落地,吴小姐眼露惊恐。
他愣了一下,马上回答,“没有!”
但是,他回答的太快,反而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你、你一直说的喵喵——”是鬼?
他刚才对着空气又吼又叫,分明就是和人对话!
而她确定这个男人平时谈吐从容,精神相当正常!
不会错的!
吴小姐连呼吸都困难了。
“没有,请别乱讲话!”他愠怒地再次强调。
这件事,打死他,他都不会承认,因为身关妙妙的安全。
他干脆,“我刚才是让你滚出去!”睁眼说瞎话。
眼下的情景,他马上做出抉择,即使和吴小姐断绝往来,也不要再生事端。
“啊!”但是,吴小姐还是受不了刺激,脚步凌乱地奔出了房。
事情分明不是这样,她明明有听到他在喊一个人名。
没有一个正常的女人,会想和有阴阳眼的男人相处。
见吴小姐奔了出去,白立人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和吴小姐的交情,还没深到需要她替他做什么的地步。
他可不希望,有人来他家抓鬼。
他折回,郁闷的在床上坐了一会儿。
然后,后知后觉得思量,他方才的口吻是不是太恶劣了?
那个女人,干嘛说也不说一声,就跑进他的房间?!
坐了一会儿,他头脑清醒了很多,反而开始担心,他刚才会不会太火大了?万一,她生气了怎么办?万一,她生气下——
去找薛狐狸——
外面正下着雨,湿沥沥的雨声,扰他心烦意乱。
“该死!”霍地,他从床上翻身而起,套上上衣,顾不上面子了,急忙冲了出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
“廖妙臻!”他朝着客厅大吼,“你给我出来!”
但是,无人应答。
他心惊胆颤地步向风信子。
那里,没有任何雾气环绕,也没有一个拇指大的透明身躯在里面无聊到打盹。
她——
真的“滚”了?
顿时,他慌乱成一片。
他方才只是发脾气而已啊,他有时候就是脾气很大,她做他秘书那么久,又不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
他冲出了大厦,在雨中,他向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行!不能让她和薛谦君见面,万一他们要是见面了,妙妙跟他走了怎么办?
奔到医院,他全身都湿透了,象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因为,他忘了开车。
现在的妙妙,已经被送出重症病房。
加护病房里,他猛得推开门,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薛谦君,见到他,蹙了蹙眉。
“先生,您找哪个病房?”请过来的特护,赶紧迎上他。
白立人一眼望尽整个病房,妙妙不在这里。
稍稍安了安心,他马上退出了病房。
但是,现在他该去哪找她?
他这一找,就找了四五个小时。
凌晨一点,他沮丧着回到家。
早知道,他就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找一个离家出走的魂魄,真是件不简单的事情。
但是,他才一打开屋门。
黑漆漆的客厅内就有一道忐忑不安的声音,飘出来,“白立人,你去哪了?……对不起——”
狂喜,骤然涌上他的心头。
他急忙开灯,马上看到,她好好的坐在那里。
“你去哪了?”他箭步上前,哪管自己现在全身湿透了,肩膀那个洗过纹身的部位,却象火燎一般。
“白立人……你、你是不是因为我,去洗纹身?”妙妙不回答他的问题,却反而问。
刚才,她出门走了走,就是为了让自己想通过一些事情。
比如,她为什么受不了吴小姐和他关在一个房间里。
比如,她为什么见到他肩膀上的血肉模糊,心尖疼到仿佛是伤在自己的肩膀上。
白立人有多爱干净,她是知晓,她根本无法想象,他这么有洁癖的人,怎么会去做这种事情。
他为什么去洗纹身?
“神、神经病!我是嫌弃它丑死了,才洗掉它!”他马上矢口否认。
此地无银三百两。
妙妙低着头,却不敢抬眸。
他种纹身,是为了母亲,那么洗?他根本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那条龙看起来,其实也挺不错的,甚至有点威风凛凛。
是不是因为那天那条龙害得他受了重伤?
他、他、他——
妙妙已经再也无法说服自己,白立人对她只是纯粹的朋友。
白立人根本不是那种会讲义气到伤害自己身体的人嘛。
他、他、他,可能——
妙妙想起白立人追过她,当时还被她不客气的骂了几句。
我就是要追求你,你喜欢也得喜欢,不喜欢也得喜欢!
现在,她一回想当时他说过的话,双颊就发烫。
但是,他现在都有吴小姐了,如果她现在告诉他,其实自己对他,有那么点——“好感”了,会不会被嘲笑、被拒绝?
而且,她现在只是一抹魂魄,怎么可能回应他的感情?
一想到这,妙妙就自卑、苦恼。
第十三章
天才刚蒙蒙亮,妙妙飘出房间,准备回到风信子内。
但是,她的脚步.就是被某一处吸引着。
情不自禁她靠近,一脸苦恼的蹲在熟睡的他面前。
“我该怎么办?”自言自语.盯着他瞧。
他的鼻粱又挺又直,完全象雕刻得一般。
妙妙伸出手,想碰碰他,但是,距离几厘米处,又胆怯得缩回了手。
以前做同事时,好象真的没什么不敢的.他是老板.巴结他,谄媚他,利用他,都理所当然,现在,好象,见到他,有点尴尬,有点害羞——
但是。
又忍不住想靠近。
环着膝盖.她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坐下,因为,这样能靠他近一点。
白立人真的喜欢上她???她有点感觉,但又不敢自作多挤的太确定。
毕竟,昨天晚上他也没有亲口承认。
那她呢,既然有些感觉已经变质了,那要不要告诉他???但是,万一和她想得不一样,那以后大家再碰面,不是要尴尬死了?
不知不觉坐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白立人还没有醒过来,睡过头了。
往日的这个时候,他早就起床了。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现在整个屋子一直用双层的窗帘布拉着,一点也不显亮?忆起他半夜回来的情景,他好象是出去找她了。
对她这么凶,这么不耐,看起来很烦得样子,害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过头来,又这么紧张她。
哎呀,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回头,又万分苦恼加点哀怨地望他一眼。
但是就是这一眼,粗心的她,终于看出了不对劲。
“白立人,你是不是不舒服?”他的双颊有点不自然的起红,额头有冷汗。
昨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好象淋雨了。
现在,很不对劲。
他好象在发烧。
妙妙焦急得把脖子横过去,查看他的肩膀,这一看,吓了一跳。
应该是淋了酸雨的关系,那些血口,全部都化了脓,整片左面肩膀,都好象化烂掉了一般。
怎么这样?怎么办?!
“白立人,你醒醒!”
无论拼命得怎么呼唤他,他都毫无知觉。
显然,他烧昏迷了。
妙妙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他额头上,但是没用,魂魄是没有手温的,更不可能测到他的体温。
她急得直跳脚。
怎么办?怎么办?
焦急得,她上洗手间,想去抓毛巾,先用湿毛巾替他退烧。
但是,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面已,对于她,却这么难。
无论她如何焦急,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穿过毛巾,就是无法抓住。
“白立人,醒醒,你在发烧!我们快上医院!”他这样的情况,肯定得上医院!
斧回客厅,她又用自己的双手去摇他。
但是,体然没用。
她的手,甚至框不到他的肩膀。
再这样下去.他会把脑子烧坏掉的!
妙妙眼泪都快急出来了,但是,没用,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只一只魂魄。
她无法摇醒他,无法照顾他。
“白立人,醒醒!醒醒、醒醒!——”
只能这样一直喊着,唤着,喊得声音都嘶哑了,但是,还是无济于事。
她什么也做不到!
她项着强烈的不适,飘出屋子,看到隔壁碰见面会打打招呼、为人还算热情的小夫妻,正向电梯走去,估计是一起出门上班。
“等等、拜拉你们!帮帮忙——”
但是,那对小夫妻都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楼下的保安正好来巡楼。
“麻烦你,帮我打个120,里面的屋主昏迷了!”她急得一直在保安身边绕个不停。
但是,她只是一抹比空气还空气的魂魄。
再待在走廊里,也许连自己都会昏迷了,已经强烈不适的她只能先飘回屋子,无带得看着一直在病着的白立人。
她什么也替他做不了。
正在她沮丧间,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显示着同一个名字:姗姗。
吵得头痛巨裂的他,微微睁开眼。
“白立人!”她兴奋地扑过去。
但是,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仿佛确定了她还在以后,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白立人,你先别睡觉,你接电话!接电话啊!”她在他耳朵旁唠叨个不停,比阿婆还罗嗦。
被烦到不行的他,只好虚弱地接起电话,“喂?”
他现在烧到起都起不了。
“立人哥,你什么时候到公司?贷款到期了,银行来电,让我们会天就得把钱转过去!”
这几日,全部注意力都在妙妙身上.他都几乎要忘记贷款要到期的事情了。
“告诉她,她最底下抽屉有个废弃的笔筒,里面有把家里的钥匙!”看到了希望,妙妙焦急地说。
自从他生日那夜,需要尴尬到清晨请白妈妈送钥匙来以后,她就藏了一把钥匙在办公室,结果交接得时候,因为藏得太隐秘,反面忘记了。
希望姗姗没有把抽屉清理得太过火。
他含糊不清的向姗姗重复了她的话,然后扔开手机。
现在的他,只想只想睡觉。
再醒过来时,白立人感觉额头上有什么冰得很舒畅的东西,他动了动身 体。
“别动,你烧到402度,医生虽然过来替你打了退烧针,但是,你现在还在低烧。”手指轻柔地抚在他的额头,替他换掉一抉新的冰毛巾,杜姗姗柔声交代。
他本能的先转过头,望向那盆风信子。
里面雾气环绕。
妙妙还在。
松了口气,他撑起身子,“你怎么来了?”
头,还是好痛。
“是我该问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杜姗姗没好气地说,“幸好我刚巧打电话给你,你还说得出钥匙的位置,要不真是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了!”
刚才打开门的时候,她真的被他吓得不轻。
“医生说你肩膀的伤口严重发炎,近段日子,你不能再碰水了!”杜姗姗是真的想不通,纹身都跟了他十几年了,怎么这会儿想着洗掉,不是自找罪受吗?
白立人能感觉到,肩膀现在凉凉的,没有之前火烧般的感觉了,应该是被人细心地上过药。
他棒着额,强忍不适,“还贷的事,怎么样了?”
“公司的帐户有四百万,小伟昨天已经以个人名义借进去三百万,就差你的三百万进去以后,就可以还贷了。”杜姗姗想了想,又马上表示,“你经济方便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
他摇摇头。
他还不会不济到向她借钱。
但是还是问了一句,“银行有说这笔一千万,还进去以后,什么时候能再贷出来?他们有给出确切的时间吗?”
“最近因为国家政策关系,银行已经没有贷款额度,这一千万还进去以后,得等到元旦后才能再贷出来。”这些,杜姗姗早就和银行联系好了。
元旦过后,陆结还有两笔贷款还进去,再贷下来,基本上时间没什么问题。
当时妙妙就很巧妙地把贷款时间逐渐移到元旦后,这样银行新一年的额度一下来,批审贷款,就几乎没什么风险。
“行。”他一起身,就发现自己头晕得厉害。
“书桌的抽屉里有个存折本,你帮我拿出来。”杜姗姗连忙起身,找出存折
本。
三百万,他早就准备好。
他把密码告诉她,“麻烦你跑一起银行,帮我把里面的钱全取出来,转进公司
帐户,然后把贷款还了。”
杜姗姗一愣,“你柏信我?”
“我干嘛要不相信你?!”他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再说她家里钱多得冒泡,根本没有携款潜逃的可能。
但是,杜姗姗却甜甜一笑,“谢谢!”然后,小心翼翼,视若珍宝般,得把他的存折放进自己的皮包。
这——
白立人觉得怪怪得。
“立人哥”听说你前段日子去柏亲了?””杜姗姗好象只是状似无意的问。
“恩。”他头痛欲裂,实在没有心情告诉任何人,他和吴小姐该掰了,目前是不可能了。
“好好休息,我扶你回房吧。”今天的杜姗姗特别温柔。
他点点头,确定自己还是到床上躺一下比较舒服。
杜姗姗搀着他,他们一同进屋,只是——
快到床塌时,杜姗姗扭了一下脚,不小心推倒他,场面失控下,再回过神来。
他和杜姗姗已经跌在一起,都掉在了床上。
他不喜欢和别人靠得这么近,正想起身,没想到,杜姗姗却含羞地棒起他的脸,居然闭上眼,主动得贴了过去。
唇与唇,有温热的触感。
白立人被憾得全身都起了点点鸡皮疙瘩。
“这是我的初吻。”偷袭成功,杜姗姗含羞低下眸。
呃。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不是他还在病着,估计她不能这样全身面退,继续坐在他身边。
“立人哥,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听到你和别人相亲的消息。”杜姗姗向他慎重表白,“我希望,我们未来有几十年的时间,你病倒了,有我陪,你孤独了,有我照顾!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第十四章
“你没推开她。”白立人才刚虚惫地阖上眼,就听到郁卒的控诉声。
睁开眼睛,他就看到那张很不是滋味的艳容。
他勉强撑一点起身。
幸好,杜姗姗已经去银行了。
“大白天的,你干嘛又出来?吓完一个吴小姐还不够,非得把所有人都吓跑了才甘心?!”唇角扯出浅笑,见到她心情就愉快。
只是。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幸好屋内没有太强的亮光。
其实,早上妙妙惊慌失措地一直喊他时,虽然意识模糊,但是,他还是知晓一些的。
他生病了,好象吓坏她了。
“我以前就亲了你一下,骨头都快被你摔断了,为什么她走得时候,那么安然无恙?”妙妙语气有点冲,因为她整个人都在冒险。
“我们那时候又不熟。”他奇怪了,干嘛把当**挖出来提。
不服气他当年摔了她一下,那么现在来啊!他也让她摔一回,赔偿回去!
“你和杜姗姗,就很熟吗?”妙妙盯凝着他,不服气。
“我打小有记忆以来,就和姗姗认识了,怎么可能不熟?”他更奇怪了,她又不是不知道。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妙妙牙根都酸了,“怪不得,连存折密码,都能放心地告诉人家。”
丝毫不犹豫,就把存折密码说了,被强吻,也默默接受。
白立人根本是一国两制,余情未了嘛!
为什么便宜都让杜姗姗占了?人漂亮、家世优、留学生!又是——
实实在在的人。
白立人蹙蹙眉,她干嘛找茬?
乖乖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廖妙臻,你也知道我的存折密码。他实话实说。
这怎么同!
妙妙想反驳,又口拙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气鼓鼓地说,“反正,我就不相信,刚才是杜姗姗的初吻!”
这样亲一下就叫初吻了?这单纯也太做作了!
“你管人家这么多,干嘛!”他冲口而出,然后又想想不对劲。
她的语气,分明就是偷窥到了什么。
她又偷窥?知不知道什么叫隐私权啊?
她当魂魄以后的习惯,很不好啊!
“你放心,该给你的东西我不会赖,你不用老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他开始不悦,语气生硬。
没有人会希望背后一直有只眼睛盯着,导致自己一点隐私也没有。
该给你的东西。
他语气里的不耐太明显,然后再听到这几个字眼,妙妙胸口有什么东西,闷快炸了。
他挑好对象了?是吴小姐,还是杜姗姗?
肯定是杜姗姗!
“白立人,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强忍受伤,妙妙试探。
又是准备失身,又是去洗纹身,干嘛老做一些让她感动一大把,又撩拨她情绪的事情?
如果他承认自己喜欢她——
她就、她就……
白立人卷起被子,继续躺回床上,一眼也懒得多看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到处放话,说我刻薄你,离职的时候,又有毛病到什么都不要。现在,我难得大发善心,肯替你做点好事,你又叽叽歪歪,女人真烦人!”
大发善心。
妙妙被这四字一箭射心。
叽叽歪歪,真烦人!
那箭拔出来,狠狠得又血淋淋刺了几下。
也对,她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对他叽叽歪歪。
奥恼,不爽,她转身,奔回风信子,一头栽回去。
讨厌鬼!一定是看上“贡献初吻给他的杜姗姗了。
越想越气,越气越渴。
吼!她要练好吸功!就让这臭男人被其他女人糟蹋去,她负责吸完就走人!
在风信子里,她使劲的捶枝叶,捶得整个风信子的枝叶,都风中摇摆般。
……见突然没有任何声音了,白立人睁开眼,果然,她已经不在房内。
“太好了,没人唠叨个不停了。”唇角,淡淡自嘲。
毒舌的人,果然是寂寞的。
下次,真的要改改自己控制不住脾气这毛病。
不喜欢她唠叨个不停?也不会,起码不是真心的不耐。
甚至,一看见她,就有种把她抓住的冲动。
只是,大白天的,她出来到处乱飘,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
头没有方才这么痛了。
他睡了一觉,被自己肚子咕咕响饿醒,他再睁开眼睛,天色,已经蒙蒙暗下。
他步下床走到客厅。
居然又看到那个女人专心得撅在客厅的地板上,对着一杯冷水,在练吸功。
“这么勤奋?”他露出浅笑。
每次一睡醒,睁开眼睛能看见她,总是特别有安全感。
她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不理他。
他把冷水拿走,换成温开水,放在她面前。
“肚子饿吗?”他又问。
睡足了的他,脾气特别好。
这不是废话吗?她有多久没吃东西了!
不理他,继续练,练成吸功,变黑山老妖吸童子精!
她吸、她吸、吸、吸、吸!
望着她专着的视线,他心里又有一股骚动,蠢蠢欲动着,想碰触她。
果然,他还是伸出了手指,指间滑过她的后脑勺,纤美的脖子,曲线优美的背,和——
迷人的臀。
他太**了!他尴尬的收回手指,强忍住那种非常想继续抚摩的冲动。
只是,奇怪,杯子里的水,是不是少了一格?
“你还不去吃饭?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背对着他,妙妙闷闷地说。
讨厌,明明不想理他的,怎么又破功了?
“家里没什么吃的,我想下楼去吃。
他指指风信子,“你把自己藏进去,我带你出门。”带着她,如果她看到有什么喜欢吃的和喝的,就可以买点带回来。
“你发烧还没好,不要出门!”妙妙发表自己的意见。
白立人奇怪了,“还在生气?”不然的话干嘛连回头,也不肯。
生气?当然生气!
“没有!”妙妙矢口否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没赶她出去已经够客气了,她凭什么恃宠而骄?!
老被骂,老被嫌弃,是她自己活该!
他又想说什么,门铃又响起。
是谁?
正在他想起身开门时门锁已经转了几圈,屋门打开。
见到来者,妙妙神色一变。
杜姗姗又来干嘛?
“立人哥,你醒了?!见到他坐在客厅的沙发,杜姗姗一谔,上前关切地说,“怎么不多睡一下啊!
瞧瞧,这语气,多象新婚妻子啊!
妙妙继续坐在地板上,猛吸一口,继续冷眼旁观。
“对不起,我以为你还在睡觉呢,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杜姗姗不是很有诚意的道歉。
因为,话虽这样说,但是,就在白立人摊掌间,她却还是把钥匙收进了自己的包里,“等你病好了,我再把钥匙还给你。
妙妙气极。
气死了气死了,不喝点水冷静下,她会气疯了。
因为她算看出来了,杜姗姗是永远不会换钥匙了,她要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而且,白立人居然同意了!
见姗姗都这样说了,白立人不想给予太多难看。
钥匙过几天,他自然是会要回来的。
只是,奇怪!他再眨眨眼。
地板上的那个杯子,怎么空了?!
“我摸摸,你是不是还在发烧。”杜姗姗深受就探向他的额。
白立人及时避开,只是,眼睛还一直怔怔地盯着杯子。
是错觉吗?但是,那杯水,明明是他倒满的。
其实前几日,他已经发现,西米露的小细珠,在杯子里会翻滚几下。
难道,家有女鬼,吸吸大法,已经初养成?这么快?!——
那他,不是——
是时候和女人滚床单了?!
对面,她也紧盯着他不放。
“我好多了。”他回过神来,淡声说,“银行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都没问题了。”落在空中的手,让杜姗姗一阵尴尬,但是,幸好,她自我调节能力很强。
“吃点东西吧,在银行办完事以后,我抽空回了一趟家,亲手做了点食品拿给你。”杜姗姗笑盈盈地,“你刚发完烧,还是吃家烧的食品卫生点。
妙妙凑过来一看,马上哇哇大叫,“什么嘛,这分明就是五星级酒店做的!还家烧!”欺负她没眼睛啊!这配菜,这刀工,自己家做得能精致成这样吗?
白立人已经不止一次用眼神警告妙妙。
不许出声!乖乖回风信子里去!
有外人在场的地方,她把自己暴露出来,他就很不安。
“不要!你让她多拿一副碗筷过来,我也要吃“家烧”的食品!”妙妙不服气了,在他们两人面前坐下。
多拿一幅碗筷?她有没有在开玩笑?
“我也帮你鉴定了一下,杜姗姗的厨艺有多高嘛?顺便帮你看看,你值不值得和她交往!对了,她好象还说过,她还是Chu女,挺符合你的择偶要求的!”这句酸不溜秋的话,妙妙冲口而出。
说实在的,她就是觉得杜姗姗很假,这是女人的知觉!
你们的恩怨,不要扯上我!”
白立人咬牙切齿,将这句话,无声地回敬给她。
拿完碗筷回来的杜姗姗一脚踩在妙妙身上。
白立人心脏麻痹了一下。
幸好,魂魄是不会受伤的,她只会仰头,不断念叨,“我一定要吃到她烧的菜,一定要!”她一定要拆穿这个女人的谎言。
“立人哥,尝尝我的手艺。”杜姗姗一副准女朋友的模样,亲昵地依在他身旁。
第十五章
妙妙有股很想很想拆开他们的冲动,幸好,白立人自己已经不习惯得坐开了些许,与对方保持距离。
杜姗姗也厚颜到不以为然,忙着将精致的菜点,一样一样在他面前铺开。
“立人,我记得读书的那时候,我们谁先下课,总是在学校附近的冷热饮店等对方。”杜姗姗突然感叹她回忆起过往。
他准备取筷的动作,怔了一下。
“立人,我记得那时候,你对我真好,有时候等我等上一个小时,也不会生气呢。”杜姗姗的神情里,都是过往回忆的甜蜜。
是啊,是很好。
妙妙嘟喃。
那时候,她还亲眼见过他们约在校园门口,亲密地一幕。
真讨厌,干嘛老提过去。
多可笑,过去的戏剧里,妙妙自觉自己连一个路人甲也不如。
就他们甜蜜,就他们甜蜜!哼!
“这没什么,你也常常等我。”他淡声说。
白立人没有看到妙妙赌气蹲坐在一旁的神情。
现在,他的身边,一左一右,一个是过去的恋人,一个是他现在喜欢的女人。
少年的时候,他的功课比较忙,确实常常一边等姗姗,一边复习。
他的脾气不好,但是,对女朋友,他会努力拿出耐心。
那时,不同年段不可能每天的课节都一样,读书的时代,也单纯到不太会想到什么夜晚约会,总是相约一起下课,帮姗姗解决一些课业的问题,就算给予恋人的特殊。
“能把过去的不愉快都忘记,只记住记忆美好的事物,好吗?”杜姗姗恳求。
“过去的事,我不太记得了。”他客气微笑得表情,有点冻结。
老实说,他不善于应酬女人,对待女人,他通常只有两种表情,一种是用冷漠傲慢直接给对方难堪,第二种不能太撕破脸的关系,就尽量疏远隔离。
对杜姗姗,他现在只能选择第二种。
这不是他第一次拒绝姗姗,但是没想到,对方意志坚定。
“那时候,不是不相信,只是,太喜欢你了,喜欢到没有了理性的分析能力!”杜姗姗着急地解释。
但是,他摇头,“不,相信一个人,不需要所谓的分析能力。”
也许他很固执,但是,他们确实是不可能了。
大家彼此走得太远了,如果这些话,是分手的那一年或第二年,她这样告诉他,也许到现在,他们都不会分手。
他其实是一个不习惯变化的男人。
但是。
“立人,难道我们真的一丝一毫发展的机会也没有了?”杜姗姗急了,“曾经我们互相喜欢过,难道现在一点回到过去的可能也没有了?!”
不可能!
本能,他想一口回绝。
但是
也许在某些方面,其实比起认识陌生的女人,从头来过,还不如找熟人,更容易进入状况。
现在,没什么比能妙妙回魂,更重要了。
他沉默了。
他居然不拒绝!
妙妙一脸阴晴不定地盯着他。
他的沉默,让妙妙受伤,换来另一个女人的心花怒放。
因为他的没有回绝,让杜姗姗看到了生机,她越发的抿唇笑,“立人,饿了吧,快吃晚饭!”
她将筷子递到他面前。
妙妙一直盯着那双筷子,仿佛想把筷子盯出一个洞来,嘴里一直愤愤念叨着,“不许和她交往,她是在骗你!”心好慌,好怕他就这样点头。
明知道对方不可能听到,但是她一出声,白立人就莫名紧张。
“可不可以收起你的好奇心,马上给我滚回“洞”里去?!”他用手去推她的脑袋,无声的用口型警告廖妙臻。
这女人,干嘛一直蹲在旁边不走?看着杜姗姗的眼神,明显的敌意与戒备,难道已经情伤到这种程度?
好吧,他会尽快把杜姗姗打发走。
“立人哥,你在干嘛?”杜姗姗疑虑地问。
“没有。”他收回手。
他的掌,只能穿过妙妙的身体,她不想走,谁也打发不了她。
咦,真厚脸皮,一点也不像她?!
“尝尝我的手艺!”望着杜姗姗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只好接过筷子。
其实,他比较喜欢到下楼用餐,起码这样,容易下咽。
“我也要吃!”他耳边传来不满、恨恨地嘟喃声。
不理她,白立人只求快点结束这顿晚餐,他起筷夹起鱼香茄子那透明的魂魄,居然快速扑过去,伸嘴含住筷子里的菜。
他的筷子,僵在空中。
她吃得到吃得到?
他不可置信地杵在当场,就等着那女人沮丧得哇哇叫。
妙妙抹抹嘴巴,有点得意,“分明用的是酒店里的鱼香酱,还骗你说自己做的!”吼,看她揭穿杜姗姗的谎言了吧!
她就是要破坏!反正杜姗姗抢走了她两任男朋友,她现在也搞搞破坏,抢一个回来,不为过吧?!哼!
“你自己吃一口尝尝,有很多味精!她根本把你当傻瓜耍嘛!”她指指旁边另一双干净的筷子,拼命诋毁对方。
她是魂魄,她没办法用手去抓菜,当然得借助白立人的力量。
嘿嘿,居然真的让她尝出杜姗姗的小尾巴!
她会做菜,所以当然分得出来,哪些是店里烧得,哪些是家烧得。
最讨厌这种为了表现自己贤惠,为了替自己加分,撒谎的人了。
既然杜姗姗玩贤惠这套,她就坏心眼地把对方说成耍他。
嘿嘿,反正她廖妙臻不做坏事,也很象坏女人,不如坏一把!
他望了望筷子上,看起来完好无损的茄子,愣了又愣。
她真的吃到了?还是假装骗他?
“立人,你吃啊,尝尝我的手艺,我可是特意为了你去学的!”杜姗姗睁眼说瞎话。
妙妙不屑,“就她纤纤十指?”
这什么情况?好诡异
总觉得怪怪得,一个人一个魂魄,两个在斗法。
白立人保持神色如常,慢条斯理地吃一口。
现在有外人在,他不会做任何引起别人怀疑的举动。
因此
菜肴还可以,只是味道有点淡了。
“啊、喂——你在吃我的口水……”妙妙怔怔。
刚才,刚才,他居然连筷子也不换一下!
天!
白立人扬扬眉,那傲慢地神情,仿佛在说:鬼也有口水?
这分明不是调逗!他应该是根本不相信,她刚才真的有吃到,以为她只是坏心眼的在做戏。
但是
妙妙摸摸自己烫得已经可以煮熟鸡蛋的脸颊。
他们这算间接接吻吗?
她就象被咬了舌头的猫,乖乖地坐在他一旁。
这样就被驯服了?白立人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驯服她的成就感。
嘿嘿。
那女人,好像害羞了。
其实,魂魄真的没有口水!他可以发誓!
他又夹起一口菜。
“我也要——”红着脸,她轻声唤着,不忘自己准备做坏女人的任务。
他把筷子,伸到她面前。
急急地,她匆忙吃一口。
咦咦咦,真的学会吃了?进步神速啊!
他终于可以肯定,这女人的吸吸大法可以毕业了。
他将筷子咬在嘴里,忍俊不住的笑。
原来,鬼学会喝水以后,吃东西就无师自通了,真有意思。
他的眼里,已经根本没有杜姗姗的存在。
给她夹一口菜,让她把香味吃掉,然后,他负责善后。
两个人配合有间。
两个人共用一副筷子,她一直坐在他脚边,任他喂食。
从来没有过的甜蜜,在他们彼此的胸口回荡。
“好了,太饱了,不能再吃了!”他放下筷子,宣布。
他不知道怎么照顾鬼,但是按照人的理论,饿太久的人,不可以进食太多。
反正她现在学会吃东西了,以后要吃什么,来日方长,方便得很。
“吃这么点就饱了?”杜姗姗很意外。
“你先回房休息,我来收拾。”杜姗姗已经准女朋友的姿态,为争取加分,动手生疏地收拾。
“可以让她走吗?!”妙妙忍无可忍,向他求救,“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
她柔嫩的嗓音中有一股倔气,以及很明显的厌恶。
白立人不懂了。
为什么这么讨厌杜姗姗?杜姗姗都已和薛狐狸解除婚约,她不该是这种态度啊!
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升起。
其实,昨天廖妙臻跑进房里,阻止他和吴小姐单独相处,他就觉得怪怪的。
只是当时他太紧张她,忘了深究这股怪异。
白立人若有所思地目光,紧紧望着她起倔的脸,突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难道
不会是
不可能吧
有了这样的念头,白立人就坐不住了。
科学精神,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第十六章
他不断思睹着这念头的可行性。
杜姗姗已经迅速收拾完,反正刚才这些碗碟她收进袋子里,准备一提出白立人的家就扔掉。
这世界上,洗碗机,保姆,什么都有,根本不需要她动真格的亲自动手。
她都想好了,如果结婚以后,白立人不肯请保姆,那么她就每天偷偷在背后搞小动作。
反正就算一天扔一套碗具,以她娘家的经济实力,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至于这套小公寓,住惯了别墅的她,是难以忍受的。
婚后,她会想办法说服他,搬离这里。
“立人,你肩膀上的伤口一定要好好处理,我帮你擦药。”她柔声开口。
清纯动人的神情,好象没有丝毫邪念。
反正在这房子里,能多赖一分钟,就有多一分钟的胜算。
“那不是又要脱夜服?”妙妙不是滋味。
上药确实对白立人挺重要的,她是魂魄,她做不到。
但是,上药会有肢体接触啊!不是便宜了杜姗姗?
妙妙矛盾不已,很希望白立人一口回绝,又觉自己太过自私。
真奇怪,她一向不是醋劲大、无理取闹的女人,但这回——怎么了?
听到她不满的嘟喃声,白立人更加确定,必须马上求证的坚定。
上次,他太卤莽,自作聪明的以为她对自己
这次,他绝不犯这样的错误。
毕竟,如果真的搞砸了,直接坦言,他怕——尴尬、羞愤之下,她就这样走了,不继续待在他身边。
他很喜欢两个人相处的生活,即使有时候看着她,幸福之中又会有种痛苦的滋味缠绕,那是求乏而不得的感觉。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说什么,他都得试一下。
如果这段日子的依赖与日久生情下,她真的对他有那么一点点感觉了,他得在她清醒过来之前把她抢过来,以免她醒过来,会马上被薛狐狸虏获。
心房隐隐兴奋、又忐忑不安着,表面上,却平静无波。
“好啊,你替我处理伤口,我放心。”唇角,淡淡扯动微笑。
“真的?!”杜姗姗露出兴奋的神情。
抱歉,真的抱歉。
他在心头说不出的抱歉,但是,这种抱歉,不可能阻挡他追求真相的决心。
会天,就算不是姗姗,也会是别人。
杜姗姗上前,体贴的搀扶住他。
“谢谢。”他微微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有没有这么甜蜜啊?明明他之前出来的时候,虽然气色很差,但是和现在脚步也变得虚浮的程度相比,前后对差也太大了吧?
一顿饭而已,对方是下了什么药,把他吃成了易碎的水晶男?
妙妙傻了眼。
她呆呆的仵在那,亲眼目睹,这两人,冒似亲密的回房了。
而且
“啪”房门利落得锁上。
又是上锁???为什么要上锁?光明正大的,干嘛要上锁?
不是上药而已吗?!!
妙妙咬牙,厚颜,穿了进去。
“白立人,你们——”正想抗议,声音,却消逸在唇边。
他充耳未闻,正在宽衣解带。
“白立人,你、你、你们要干嘛?”妙妙结巴了。
擦个药,其实把衣服撩上去就可以了,干嘛要表演脱衣秀?!
而且
OMG
这一次,妙妙是真得仔仔细细把他看得够彻底。
脱掉上衣,白立人的身材,很结实,体魄修长、匀称,完会没有夸张纠结的肌肉。
平时都没有去运动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匀称的身材啊?天理何在!
还有,他也脱得太给力了吧?!
“白立人,你、你、你……”妙妙的手指抖啊抖,就怕他再给力之下,会将手放在裤子的扣上也一并解下来。
幸好,他没有。
他只是转过身,趴在床塌上:“姗姗,麻烦你,可以开始了。”
那难得的柔声,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误会。
“好啊。”杜姗姗宛然一笑。
然后,她也动手了
但是,她居然是动手,先把自己的中袖西服小外套给解开了。
啊 啊 啊 啊。
她要干嘛?
“立人哥,我可以把外套脱了吗?我怕沾上药膏,洗不掉。”杜姗姗面露腼腆地问。
啊 啊 啊 啊!
怎么不直接坦白,她想勾引人啊!
样子长得清纯,就是这点好,这么邪恶的念头,居然看起来这么无辜!
不行、不行、不行!
两个人都脱成这样,不是很容易干柴烈火?
她相信白立人一定会拒绝的,她相信!
但是
“好啊,随便你。”白立人头也不回的回答,一副真的很随便的样子。
妙妙彻底傻了眼。
难道、难道,真的是余情未了。
可是、可是,刚才白立人喂她吃东西的时候,那种温馨的场面,让她真的有种错觉,白立人看她的眼神太过柔和,好象在看着什么很喜欢又很珍宠的东西一样。
那样的眼神,分明看着是她,不是杜姗姗啊!
难道,白立人也学会了周旋女人之间,玩暧昧这一套?
妙妙顿时,胸口有怒火。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杜姗姗现在只着一件紫色的吊带衫和a字窄裙。
而且,更让人不服气的是,杜姗姗居然穿着这样,也象百花里最纯美的那一朵,整个人娉婷而柔若无骨。
“你们真的是擦药吗?我看是**表演吧!”妙妙蹲在他面前,生气得摇他的手臂。
但是,白立人恍然未觉。
啊,怎么这样?
妙妙拿自己透明的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焦急,“白立人,你是不是又看不到我了?”怎么回事?他不是昨天才刚喝过灵符吗?这次失效的时间,这么短?不可能吧!
白立人趴在床上,双目注视着前方,只是,他的眼睛,好象与她的磁场已经完会脱离,关于她廖妙臻的所有一切皆无法进入他的眼里、脑里、心里。
“好多血泡,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才会让自己发烧!”杜姗姗轻声埋怨。
杜姗姗食指沾上清凉的药膏,均匀地抹向他的肩膀。
妙妙慌了,因为,她又成了空气。
特别是,在这对男女这么暧昧的情况下,她居然连和他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了。
“白立人,你到底看不看得见我?”妙妙又急又躁。
肩膀上的清凉感,让人太舒适,白立人阖上目。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
整整十分钟过去了,这对男女,居然还在上药。
这什么速度啊???
妙妙谔舌。
她不该继续留在这里的,反正无论她如何叫唤白立人,他根本就听不到。
她留在这,没有意义。
但是,她的脚,就象生了根一样,就是无法拔离。
“立人哥,你睡吧,我帮你按摩一下。”上药再抹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杜姗姗把手指擦干净,却温柔道。
白立人没有睁开眸,但意外的
“好!”
一声“好”,让妙妙一张脸阴晴不定。
“我算知道了,上什么药啊,你们根本就是为了摸来摸去!”妙妙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说上药怎么这么久。
这两个人,根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活脱脱的奸情四射!
杜姗姗继续替他按着,从肩膀上,到他的背,再停留到他紧致到毫无赘肉的腰,流连不止。
“别,我怕痒。”白立人提醒。
但是,口吻温和。
怕痒?他是不是身体的某个部位,起反应了?
她就知道,这种情况,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克制!
妙妙死咬着唇,顿时,鼻子酸酸的,有股想哭的冲动。
好象,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又快被杜姗姗夺走了。
明明已经听到他的话,杜姗姗的手,却依然还在他的腰上停留不去,只是,她开始转移注意力,“立人哥,这几日伯父一直打电话找你,你真的不理他?”
“他找我什么事?”白立人睁开眸,眸底寒气回射。
注意力被转移的他,已经没空去计较,那低到,快要按及他臀的纤指。
“听说谦君最近无心公事,伯父请了一位CEO处理公司事务,他希望,你能借这个大好机会回公司。”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虽然,他们杜家和白家旗鼓相当,但是,到底她心底还是奢望,白立人能重拾过往富贵,这样她在朋友们面前,走路也有风。
白立人冷笑,“让他死了这条心!财产不甘心给薛狐狸的话,还不如让他多努力,再生个儿子出来!”他只从母,除了姓氏没变,他和那个男人无任何瓜葛。
就算那个男人死了,他也不会替他送终!
“对啊,白立人,那里太复杂,你别去掺一脚!”妙妙讨厌死了白龙。
而且
她总感觉,薛谦君早就在公司部署了什么,如果白立人过去,不是福反是祸。
杜姗姗甜甜一笑,露出迷人的梨涡。
只是,她突然俯身,在他完好的右肩上,落下一吻,“无论你有什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妙妙僵住。
这、这、这?真正的奸情,要开始了吗?要取精了?
她很想尖叫。
死命咬的艳唇,快咬出血来。
放这太突然的一吻搞得白立人也一绷,他转过身来,与杜姗姗四目相对。
现在的杜姗姗,明净而沉静,睫肩垂掩,清纯之下,不失媚惑诱人。
杜姗姗闭上眼睛,娇羞地逐渐向他的唇,靠近。
他谔谔地,挣扎,犹豫。
然后,最终壮士割脉般,他也闭上眼睛。
两张唇,渐渐地、渐渐地,靠近
“哇!白立人,你这大色狼!你和你爸一样,根本是喜欢**女性的大色狼!”
妙妙难以控制的突然哇哇恸哭,再也忍受不住了,奔出房间。
唇与唇之间,只差一厘米距离,他及时打住,匆忙退后。
他重新趴回床上,心情冲上云霄,他将自己整张脸埋在枕头里,为免发出声音,强忍到整个肩膀,颤抖个不停。
落了个空的杜姗姗,看着闷笑不已的白立人,一脸错鄂。
第十七章
她哭得脸都花了。
送走杜姗姗以后,白立人先去浴室。
半个小时后,淋完浴的他,终于神清气爽。
只见,他假惺惺得找了她一圈,然后装出很困感的神色,喊了几声她的名字。
见没人应答,他又面带困惑道,“咦,怎么不见了?”
自言自语之下,他去厨房倒了杯冷开水,回房。
估计又是准备烧烧了。
拉死他活该!
“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妙妙不理他,继续专心地恸哭。
她难过啊,以前失恋了,还有肩膀可以靠靠,现在她靠谁啊!
两分钟后,他回来,听到她的声音,“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灵符失效了啊!”
走到风信子盆,他一脸不解,“哭什么啊?”
不好,他唇角又上扬了。
他急忙按住自己的唇角,严肃道,“深更半夜得,想吓死隔壁邻居吗?”
见过她哭过无数次,每一回都是为了不同的男人,她的哭,让他有过漠视,有过心烦,有过心痛。
但是,这一次,他只堵一个字可以形容心情。
爽。
或许加点料,用三个字形容。
非带爽。
“色狼.我不想理你!”妙妙恨恨道。
基因这种东西,果然是可怕的。
“我怎么色了?我刚才让你听到不好的声音了?”他淡挑眉头。
那倒没有!
她奔出房间以后,里面也静悄悄了几分钟,然后他就送走杜姗姗了。
难道,几分钟的事情,他们已经办好“大事”了?
妙妙花容失色。
“想什么呢?尽往歪处想!”他心情愉快地用指尖弹弹风信子的叶子。
“你又偕我油!小心我告你性骚扰!”对他很不满,妙妙环住胸部,发脾气大吼。
偕油?性骚扰?最好他有这本事偕油,她又有这本事来告!
他伸手,故意胡乱去摸风信子的叶子。
每次被骂得,都有点无辜,还不如干脆使坏。
反正他个晚心情就是好到爆,就是想不停欺负她。
一楼白烟,忍无可忍,飘忽冒出风信子,凝**形,还有,那艳丽的脸上,未干的泪来。
她胡乱抹干脸上的雾气,愤愤,“你不要老摸来摸去,就算是朋友,我也会翻脸的!”
刚才,她全身又被他摸光了!
朋友?这两字,让他张嚣的笑脸,凝了凝。
敛住笑脸,他环胸。
居高临下地问她,“床妙臻,你告诉我,刚才你为什么哭?”
他非逼出她的真心话不可!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不喜欢暖昧”不喜欢磨枝两可。
之前,在这方面,他吃过亏,现在不会傻到再犯同样的错识。
他的样子,大感气凌然,妙妙莫名恼怒,“我为什么哭?因为我把你当好朋友,好朋友都道德沦亡了,我难道不该哭一哭吗?!”
好朋友?道德沦亡?
这几个字眼,让白立人心情跌到了谷底。
难道,今天的测脸结果,其实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完美?
以前,他也错识认为,这个女人很喜次他,到头来,还不是胎笑大方?
“我怎么道德汝亡了?”他不可以生气,他要顺势逼出她的真心。
如果,不是误解的话。
“一个吴小姐,一个杜姗姗,同时周旋在两个女人身边,就能让你得意了吗?”明知道他不是这样的男人,但是,恶劣的心情,让她管不住嘴巴。
他最讨厌别人不信任他。
虽然,他确实很多方面缺点多多,但是,至少,他不会脚踏两只船。
即使痛苦,我也不会象一个傻瓜,任人摆布。
以前,他绝情到和杜姗姗这样表达抗议,但是,为什么对着廖妙臻,只有无力感?
他坐在沙发上,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解释。
“我和吴小姐没什么,现在和将来,都不会。”
呃?所以说,吴小姐早就出局了?只是她还在状况外?
妙妙意外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至于,姗姗,我不得不承认,在我心里,她不是普通的路人。”说这句让,不是顺势激起她嫉妒,面只是他的坦白。
“她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日前唯一交往过得女性,我确实喜欢过她,也曾经,因为她,面难受过。”
妙妙的心,不知道为何,泛酸。
“重遇时,因为她的积极,其实我想过,不如干脆放开过往种种,重新复合。”只是,这个念头才一闪面过,就被他打消。
因为,不知道曾几何时,他居然对另一个人悄悄动了心。
“但是,我后来拒绝了她,因为,我好来不知不觉喜次上了另一个人。”他坦白。
除了比较熟以外,她几乎不符合他的所有择偶标准,但是原来讨厌一个人,可以有很多原因,但是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
闻言,妙妙的心,一突,跳得厉害。
他、他、他,说得另一个人,是她???
“因为识会她也有扣同的感觉.搞笑过.因为追求她,难堪过,也因为喜欢她,心痛过。”他静静坦白。
妙妙连呼吸也困难了。
他真的喜欢她?!!!
“后来,也觉得,如果分分合合,老死不相往来,两个人还不如做朋友就好——”他意味深长。
妙妙顿凝住。
还不如做朋友就好。
其实,这句话,一直是她的心声,但是为什么今天换他说出来,让她心情格外的低落。
她没有任何表态。
他盯凝着她,等了很久,很久,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得那句话。
“我想去楼下买点东西,要一起吗?”突然,他起身。
原来,即使习惯了被拒绝,感觉神经还是会痛。
只是,为什么,总还想着,想要再试一下。
就试最后一次。
啊?他的思维跳跃得太快,妙妙几乎有点跟不住他的步伐。
但是,妙妙倒马上跟上了他的脚步。
一前一后,一人一魂魄。
坐电梯。出公寓门口,他向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想吃什么,告诉我。”迈进便利店前,他吩咐。
“好啊!我想喝橙计。”难得自由自在的出门,妙妙亦步亦趋得跟着他。
刚才,气氛莫名这么尴尬,现在刚好让她可以本能的逃避。
记得她第一日做魂魄很上他的时候,他们第一个去得地方,也是这家侦到店。
跟着她的手指,他将橙汁扫进购物蓝。
“我要吃绿茶瓜子!”看到货架上的零食,她又开始嘴搀,反正也不管能不肯吃得到,先买了再说。
做过他的员工,就是这点习惯,能占老极侦宜得地方,时刻把握住,绝不放过。
很快,他篮子买得满满,提过去结帐。
“对了,你要买什么?”妙妙奇怪了,刚才都是她在买。
公众场合,他不轻易“自言自语”去惹笑话。
他只是走到某一个货架前,伸手,扫走某个包装精美的东西。
妙妙脸口,张口结舌,“你、你、你——”
因为、因为,他交出手里选中的东西,一并结帐的,居然是——杜蕾斯。
结完帐,他将小盒子放入自己的裤子口袋,提着两大袋的零食,步出便到店。
“你、你、你买保脸套做什么?”妙妙这次跟得更加亦步亦趋,惊慌失措。
“不是有备无患吗?”他回身,反问。
别说他狠,对于这女人,他最后的一招,就是置之死地面后生。
如果成功了,无论她是否清醒过来,她都只会是他白立人的女人。
如果失败了,那么,他就彻底死了心,一辈子守在朋友的位置。
“不要、不要!我、我不想勉强你——”妙妙死死挡在他面前,好象生怕一松手,他就真的马上奔去和别人有备无患了。
“不勉强,一点也不。”他微微一笑。
其实很多时候,薛狐狸是对得,沉不住气的人,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得东西。
这几年的社会经脸,早就让他认清了这个道理。
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这社会道理,还得用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上。
“不要、不要,为了我,扫牲这么大.....”妙妙快哭了。
“我也总不能见你老昏迷着,作为朋友,我心疼。虽然,你是为了个男人蠢到跳楼**,自作自受,但是你有诚意悔改,作为朋友,还是希望能让你拥有正常的人生。”提到自作自受四字,他又暗自咬咬牙,不过很快,他又假装轻快。“其实,你要得那样东西,对男人是很简单的事情呢!”
其实不止是薛狐狸,他骨子里,也是极其自和的男人,如果在她醒过来成为薛狐狸的女人,和留在他身边成为永这属于他的魂魄两者之间选择,他宁可选择后者。
即使,一辈子碰触不到她。
即使,一辈子只能和魂魄谈恋爱。
如果她真的喜欢他,他也不可能再接受别人的女人,所以,他有心。把那样东西赖掉。
“而且,我想过了,我和姗姗比较熟,可能,某些方面......会比较容易——”
他顿了一下。“你现在,都学会吃东西了,不能再拖了——”反正,她兴许是吃不
到了,提起这么耸的传说中的一宝,他也不会难为情。
“比较熟。就比较容易?你别傻了!!”这什么逻辑啊?他和杜姗姗就算曾经有情,现在的感觉还根本不到这份上啊!
妙妙急死了。
他假装壮士割脉,“姗姗,还是Chu女,接受起来,也容易——”
其实,对与她和薛狐狸一起过过夜,他还挺介意的。
“白立人,你这人,你这人——”Chu女情节,也太可怕了!
妙妙指着他,简直无语。
他选中杜姗姗最重要的理由,除了比较熟,居然就是轻信对方还是Chu女!
“我和她约好了,明天她会上我家,到时候,你回避下!”他交代。
回避?为什么她又要回避啊!
妙妙胸口被什么饶得一阵烦躁。
他微微一笑,“等我们成了,你再出来吃“东西”!”下最后一剂猛药。
成与败,都在此次。
第十八章
“白立人,我有话和你说!”风信子内,传来她慎重的声音。
“我很忙,有事晚上再谈。”他假装忙碌,指指一桌的文件。
晚上?晚上他不是让她回避一下?等回避完了以后,一切就太迟了!
“杜姗姗不可能是Chu女,我怀疑,她和单少观在澳洲,两个人曾经暧昧过!”也不管他听不听,她尽自把调查结果告诉他。
白立人敛起笑容,若有所思的凝视风信子,“你怎么知道?”
“我-”她犯窘,回答不出来。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去做坏事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白立人不悦,严厉道,“对女人来说,名誉很重要,别因为不喜欢对方,就任意诽谤!”
虽然,他是想让她吃醋,但是,不代表希望她变得刻薄。
他要的,不是这种结果。
他几句话,堵得她脸蛋一阵青一阵白。
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希望,他不要被人骗。
但是,她没想到,他根本不听也不听她的话,好像真的是她多管闲事了。
别人郎有情,妾有意,准备发展看看,关她什么事?她只是无力改变什么的魂魄而已。
心头泛酸,垂眸,沉默、沉默
“廖妙臻,你在犹豫什么,不勇敢什么?”他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都快要到下班时间了,他等了一天,憋得很辛苦,居然只能等到这句无关痛痒的话。
她有空去管别人的闲事,为什么没时间去想想,她到底要不要给他一个正面的回答。
说真的,他真想由着怒气,把口袋里的避孕套直接砸在她头上。
她听到他的话了。
只是,她不敢应声。
她知道,她不勇敢,但是,她怎么可能不犹豫呢?现在,她只是魂魄啊,一枚魂魄,怎么可能有资格去争取?怎么可能自私到什么都不去顾忌,只管享受爱情的甜蜜?
就算真的找齐三宝,老妈也不能一口肯定,她就是能健健康康的醒过来,未来的一切,可能充满变数。
她也想活在当下,把握住能让自己动心的事物,但是,万一她醒不过来,不是害了他的一生?
既然不能确定给他一个正常的人生,她怎么可能说出那几个字。
但是,连日来,在连番的刺激下,对他的感觉,如同火中烧了一桶油,早就越来越烈,不可能再淡定自若。
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你还是没话要说?”时钟都快指向五点三十分了,他隐含怒意的问。
他知道,昨晚她没睡的好。
因为,在快天亮时,他才在屋子里,找到她的踪迹。
既然她都因为他的决定,心神不宁到到处乱飘,为何大家不能学会坦诚?
他都逼到这份上了,她还是没话要说?!
妙妙不吭声,象鸵鸟一样,把自己躲起来。
他怒道真是恨其不争!
真想拿把火,把她“老家”也烧了!偏偏,他又不敢真的这样实施,只好怒火忍到内伤。
“白立人,我们回家,好不好?!”突然,她耳朵竖起来,急忙哀求他。
来了,居然真的来了!
早就没有了任何心情办公的他,合上文件夹,也不问理由,“行,下班!”
棒起“她”,他打开办公室的门。
他很少象今日一样,提早下班。
一些提早收拾文具的同事们一看见他,纷纷重新开机的开机,研究文件的研究文件,都继续假装忙碌着。
他越过办公室门口的秘书位,那里不知道为何,空空如已,但是,他没有计较的心情。
他去接电梯,意外的,却听到走廊的角落,有低声压抑的争吵声。
“妙妙死了!你相信我!”男人压抑悲愤的大吼。
听到这几个敏感的字眼,白立人心房一突,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控制不住,不放心的向那个方向步履轻浅的迈进。
第一次做缺德事,妙妙一阵紧张。
“我明明都已经打电话去医院去确认,她还是昏迷中,你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自己吓自己?!”杜姗姗的声音,很不耐。
“但是,如果她么死,为什么会血淋淋的样子出现在我梦中?为什么我会被鬼缠着?!”男人不质疑。
血淋淋的样子?被鬼缠着?白立人葚眸一紧,冷冽的低眸,果然,风信子里的那只“鬼”,羞愧到连抬眸也不敢。
“我怎么相信你,你那么会说谎,你说过,只要我听你的话,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是我牺牲这么大,被白立人摔倒断了几根肋骨,一出院却发现经理的位置竟然换人坐了!”
“这不是意外吗?”杜姗姗烦躁。
她也想尽力保住他的位置,但是偏偏薛狐狸道行太深
“反正、反正,你如果不替我安排好,我就、我就-”单少观把心一横,“我就干脆告诉白立人,你不仅和我好过一段日子,而且,上过床的男朋友都可以组成八国联军了!这一说破,咱谁也别想好过!”
到澳洲念书,一开始很有趣,后来,周遭的一切,却变得枯燥、乏味,而又有压力。这种日子,从未到国外念书的人,是根本无法想象。
因为太寂寞,他和杜姗姗的关系,慢慢开始有了变化,但是这种打发寂寞的方式,根本填不了空虚,于是,这位杜家千金的感情生活,异常的多姿多彩。
妙妙微张嘴巴,她没想到,真想居然比自己想象的还精彩。
“你敢说出来,我不会放过你!”杜姗姗冷笑。
“但是,我不说的话,妙妙她会一直缠着我!我不要再被鬼压了!”被鬼压到无法动弹的感觉,太可怕了,昨晚,他真的被妙妙吓坏了!
“那你就快点找道士收收惊!”杜姗姗挥挥手,不耐的打发。
单少观这种人很容易对付,只要给他好处费,绝对比狗还听话,让闭嘴就闭嘴。
快到先搬时了,杜姗姗不愿和他磨蹭,刚一转身,却僵住了一张清颜。
白立人面色铁青的站在他们身后。
“晚上九点,记得去我家。”勉强自己强忍作呕感,他提醒完,转身就走。
杜姗姗一直僵在当场,无法动弹。
好不容易,她才刚觉得有点希望了,但是没想到,居然变成这样。
到底是谁在整她??让她知道,她不会放过对方!
。。。。。。
“为什么还让她来这里?”妙妙不服气。
她都揭穿杜姗姗了,为什么,他还要?-
“你不是要”宝物“吗?我牺牲一下,忍忍就好了。”他懒洋洋的回答。
“你不要忍了,真的没什么好忍的!”妙妙急的飘来飘去,焦急劝道。
“不行,我怎么能置之你的生死不管呢。”他摇摇头,一脸的坚决。
“你、你、你,你干什么?”
妙妙膛大目,因为,他居然动手在拆避孕套的包装盒。
“先把东西拿出来啊,省的临时手忙脚乱的!”他白白眼,好像她问了多大一个废话。
妙妙再次强调,“杜姗姗私生活这么乱,你这样太吃亏了!”
“没关系啊,我不一定非要找个Chu女。”他无所谓的回答,一幅心意已决的样子,“就算我自己吃点亏,如果能让你醒过来,你不是赚到了?!”
她不要赚到啊!
时间差不多了,她紧张兮兮的飘到窗台处,一看到楼下刚下了出租车的那道纤影,她的心跳快速道快跃出心房。
“啊,她真的来了!”
不是吧?妙妙惨叫。
她没想都杜姗姗真的还有脸过来,更没想到,白立人居然不计较,执意为她“牺牲”。
为什么没有一件事情,是向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焦急的回过头,她居然看到,白立人若有所思的在玩转之间那薄薄的四方形。
啊啊啊。
他来真格的。
“你回避吧!”他站起来,把她往风信子里推。
“我不要!”妙妙快流眼泪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四方形的东西,她已经能联想起,未来不出十分钟,屋内可能的无限春光。
他会压住其他的女人
他会抚摸其他的女人-
他会-
“白立人,你再考虑看看!我真的不需要你牺牲!”她苦苦拉住他的衣服,拼命摇头。
“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不需要“牺牲”?”他的眸沉晦不明。
“因为你有洁癖,她不符合你的要求啊!”她急死了。
因为他,她都做说人坏话的坏女人了。
他摇摇头,“这不是理由。”
这怎么不是理由?
妙妙本能的冲口而出,“那我不想让你被人碰,我无法忍受,这算不算理由?”
一出口,她自己反而先谔住。
他轻淡的扬唇,光的彩虹,映进他墨黑的眼潭!
“廖妙臻,你这是向我表白?”他神情淡定的问。
表白?这也算?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
妙妙又被逼到,一颗心凌乱了。
“不是?原来是我误会了!我真可笑,我又误会你喜欢我了!”他越过她,一边走,一边说,“你先躲起来,待会儿,可能马上就有不宜的画面。”
不宜的画面?他准备做什么?
那被拆掉的避孕套空盒,分外的刺眼,在预警着,将要发生的活色生香。
脑袋,发空了。
她不要!心,好痛!
“白立人,你听我说!可能不需要直接那个,也许,双手万能就可以了!”她死死挡住,不让他走。
她不确定,但是既然老妈曾经说过这样类似的户啊,此法,如果他可以的话,也应该是有可行之处的。
双手万能?他的唇角抽了抽。
死女人,不早说!
“我没试过,我想应该实施起来,难度很大。”他继续向前走,狠狠心,“还是不要知易行难了。”
因为他的拒绝,眼泪好像有意识一样,已经淌下来她的脸蛋。
但是,他根本不回头,更看不到,她的眼泪。
叮咚、叮咚。
门铃又在催促。
他的手,刚放在门把上。
“白立人,你没误会,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忍无可忍,她从后面抱住他,被逼到崩溃大哭。
一张脸,又哭花了。
“我求求你,别和杜姗姗上床,我受不了!受不了!”她快被他逼疯了!
他僵停住了所有动作。
“真喜欢我?”他小声确认。
“是。”她抽着。
“想做我女朋友?”他不回头,又问。
这,她迟疑了。
“我只能替女朋友守身如玉。”说完,作势他的手,又伸向门把。
“行、行、行!我报名做你女朋友!”闻言,不敢再多犹豫,妙妙连忙点头。
笑意,顿时染上他的眉眼。
“这样啊!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我扔掉这个咯?!”他扬扬手里的薄薄四方形。
“恩恩。”妙妙点头如捣蒜。
他手一扬,把手里碍眼的“道具”扔进后方的垃圾桶内。
“我先开门。”来不及给她反应的时间,他已经打开屋门。
“立、立人,这是你让我去拿回的账本。”杜姗姗不安的守在门口。
“谢谢,你回去吧。”他一脸冷淡的接过账本。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他无权过问,但是,对于喜欢撒谎的人,他对对方的人品,持怀疑态度。
听到他的话,杜姗姗一脸的苍白。
原本他说过,今天晚上过来,他把所有的内帐都交给她。
但是显然,他改变了主意。
。。。。。。。
不想浪费任何时间,白立人关上屋门。
回头,把一脸错愕的那个傻瓜,搂在怀里。
是的,即使只能搂住没有实体的魂魄,他的情绪,也深深的起伏不定着。
因为,心里,回荡着爱的悸动。
在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妙妙还是呆呆的。
刚才-
看到他手里依然拿着的账本,她神色怪怪的。
怎么,总觉得。。。。。。。哪里出错了。
“女朋友!”他低头,唤她。
“啊!”她应答。
“我有没有说过,女追男,是的付出代价的?”他轻声问。
女追男???代价???
“比如,交往的守则。”他意味深长。
交往的守则?
“现在先让我抱抱你,待会儿,我慢慢和你细说交往的守则。”他笑了,结实的胸膛,越发起伏不定。
第十九章
抱了她一会儿,手酸脚痛样子又蠢到不行,他无法心满意足,只好轻声感叹,“如果能真的抱到,就好了——”
直挺挺杵在那任抱的妙妙,听在耳朵里的抱怨声,那么刺耳,她不爽地轻声嘟喃,“我都说,不交往了——”从他怀里退出。
就是这些原因,她才不想彼此成为怨偶嘛。
他白她一眼,不是滋味,“你为了其他男人做傻事,受罪的却是我!”
以后,她只可以为他一个人水里来水里去,她是他的女朋友,她的命也是他的了,要生要死这些技术活,以后都只留着专属他一个人了!”
他又这样奚落她!
才刚起的甜蜜瞬间消散,老是动不动就被讽刺几句的妙妙,顿感烦燥,“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
但是,他只是很敷衍道,“哦,那就当你没为薛狐狸**过。”反正他也不想提了,提一次,不是滋味一次。”
他这是什么态度啊?
闻言,妙妙差点栽倒。
回身,他坐在沙发里,朝她招招手,一副大老爷有话要说。
“这交往守则细节起码可以分三十条。”他露出笑容。
起码有三十条?和鬼毛交往果然很麻烦啊?!
正在她刚一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他又不疾不徐地开口。
“当然,以我们的交情,简单点,重点分三点就行了。”
他的话,及时打断她刚起的退堂鼓。
才三点,那是可以接受的拉。
“基于刚才有人要死要活得说喜欢我,又坚决要求报名做我的女朋友,所以,我是被追的甲方,而你,当然是先主动的乙方。”他替自己正名。
妙妙不敢苟同,不过也反驳不出原因。
他点着她的鼻子,趾高气扬地问,“你承不承认,刚才是你倒追我?”
这——
她勉为其难的点点头,算是承认。
算了算了,这男人爱面子,就让他捞点口头便宜算了。
“所以,人前人后,一辈子,甲方和乙方的关系,都不得变动!”
他一副小人得志般的愉悦神情,拉长音尾,“我要说第一点了——”
他坐在沙发上,她顺势跪在他面前,他居高临下的位置,刚好可以把她小礼服下汹涌澎湃的无限春光,看得彻底。
老天,为什么正式交往还没超过十分钟,他已经有心肺沸腾的感觉?!
敛敛心,避开目光,他坚决不被色诱,把正经事办妥,“廖妙臻,你要记住了,先主动的乙方,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是永远没有资格主动提分手。
没有资格主动提分手?
见她一脸的不可置信,准备奋起反抗之际,他马上微眯湛眸,发言责难问,“难道你刚才说喜欢我,刚才说要做我女朋友的话,都是随口说说而已,不用负责任的吗?”
这——
“先主动追求的权利给了你,当然以后决定能不能分手、要不要分手的这些权利,要留给我,这样才公平!”
这样也行啊?!
她听得微微张大嘴,却词穷到反驳不出来。
她只能用很小的声音问,“那我们如果合不赖,怎么办?”
光听他说的这一点,她就知道,只要自己一点头,就永远成死会了。
怎么才刚确定恋爱,就有旧社会被包办婚姻的感觉了?!
听到合不了这三字的假设,他就恼了,“我们从普通同学发展到现在的亲密关系,经历了多少年?你的性格,我的性格,大家都了解得够彻底了,遇见不顺心的地方,彼此忍让一下就好,怎么可能合不来?!
她就是够了解他的龟毛,才不确定,合不合得来嘛!
爱情触电的感觉是华丽丽的,但是生活是需要质感的,她怎么知道他们适不适合在一起啊!
“好了好了,以后生活的不同习惯,交往的密切度,彼此需要的空间,这些我都会掌握拿捏良好,不用担心磨合这个问题!”
他挥挥手,不要她再多废话。
见他此时一脸不快,妙妙也不敢多刺激他,而且她觉得他说得彼此忍让一下就好,也挺有道理的。
所以,她只好点头,只好一再叮嘱,“要是我们真合不来,甲方记得不要勉强自己哦!”反正到现在为止,她也都是被甩得那方,没有主权就没有主权吧!
他算是满意的点头。
“第二点,从交往之日开始,乙方必须断绝与所有男性的来往,就算是正常的聚会,只要甲方不在场,乙方都不可以私下前往。
啊。
这也太、太不讲理了吧!
“如果我不制订这条规定,你一个意志不坚定,我被人挖了角,怎么办?”他冷哼,“要交往的人是你,到时候跟人跑了的人也是你,那我不是成大笑话了?还有脸做人吗!”
必须杜绝一切可能!
她愣愣的。
觉得他的话,好象对,好象又不对。
“我不会和别人跑了拉。”她有道德的啊,就算和他感情出问题了,也是先分了手,再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等等?她都没有主动提分手的权利,自己的这个道德感,与实际是有抵触的。
“那、那、那,你干嘛这么堤防我!”妙妙终于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了。
他眸一眯,语气怪怪地,“昨晚是谁跑到其他男人的房间了,还“鬼压床”!”在公司听到那三个字,他脸色都发青了。
如果不是因为是她“主动”,他早就上前,把单少观再摔断几根肋骨!
“说,女朋友,你是怎么压别人的男人了?用你的左腿还是右腿。”他的口吻,醋味很浓。
她恍然大悟,慌忙摇手,“没有拉,没有拉,是阿巫压得,不是我压的!”
她只负责扮鬼。
“真的?没骗我?”他摸摸她的头,口吻依然严厉。
好威风凛凛的男朋友。
她用力点点头,他这才释怀,只是,“女朋友抬起头来。”
闻言她急忙乖巧得抬头。
随着她的动作,他才刚好能如愿,用掌捧住她的脸,警告她,“别和任何男人搞暧昧,别让我心里不痛快!”她的脸蛋长得比较“花”,所以他要多费点心思,把她身边的烂桃花全部斩断。
他眸里的占有欲,太明显,让妙妙心房一颤,有点甜蜜,又有点无奈,“好啦好啦,我都答应你,以后到哪都和你报备!”她可以想像自己的未来肯定很凄凉。
反正,总有一种被他吃得死死的感觉。
不公平啊不公平!
早知道她刚才就不主动报名说要当他的女朋友了。
下次,她再也不主动倒追男人了!不不不,呸呸呸,才没有下一次呢!
他满意地笑。
“第三点,建立固定的感情,喜欢是远远不够的,你得学着爱上我,当然——”他看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我也一样,会学着彼此相爱。”
这点,她赞同。
她喜欢、期待,他会爱上她的感觉。
“还有,我找得是女朋友,不是秘书,所以你不必太独立,不必太勤快,事事依赖我就好。
听到这句话,她才刚露出笑容,没想到,听到他又说,“当然,我们在一起,无论大小事情,你都得听我的,我指你东,你就不许往西走。”
对她,他这新上任的男朋友,有很强的掌控欲。
指东,就不许往西。
妙妙的脸色一变。
如果她现在是秘书,老板的话,她当然没问题,但是,如果换成女朋友,这样她算什么?她还有自己的尊严吗?
“算了,你要求这么多,我们还是不要交往好了!”她不乐意了,不干了,罢工了。
他才刚起的笑容,冻住了。
“你什么意思?”口吻犀利了。
不是答应过,不许甩了他吗?!
“算了拉,我们性格不适合,还是不要勉强好了。”她摆摆手。
一个萝卜一个坑,她做不了象白妈妈那样的女人。
“细节,我们可以慢慢再协商。”他咬咬牙。
“不谈了,没什么好谈。”她别过身子,“这样谈恋爱,把自己变得不象自己,什么都得听对方的,挺没意思的。”
他分明觉得她好欺负嘛。
算了,烦死了,烦死了,还是不要开始好了。
“大事听我的,小事听你的,总可以了吧?!他口气不佳的退步。
“不要了,我做不到无论对错,你都是天都是地,任何事,我都得毫无异议!”她郁闷,“你还是当没听过,我说要交往这样的话好了!
她不想因为一场恋爱,就把自己弄成没有任何思想的洋娃娃。
“你说追就追,说不追就不追了,把我当什么了?!他怒斥。
其实仔细一看,他根本已经没了刚才老神定定的样子。
“除非你答应,不可以因为我主动表白就看不起我,以后我们什么事都平起平坐,万事都有商有量。”她闷闷道,“不然还是拉倒算了。”
“行,就这么定了!”他马上答应。
她反而被他的一口答应,搞得有点懵。
就这么简单?
她转过身,狐疑地望着他。
她怎么觉得,其实之前亮点,自己也有争取的空间。
“来,靠到我腿上。”他拍拍自己的腿。
刚才,他茶点被吓死了,果然,现在还不适合摆姿态。
毕竟,她如果敢就这样拉倒,晚上他会哭死的。
原本下面还有些女朋友守则要发布,男朋友有话要说。现在,他马上打住,一面自己的鬼毛把新上任的女朋友吓跑了。
等以后相亲相爱,确定她没他就活不下去了,他再慢慢欺凌她。
在他的命令下,慢慢地,慢慢地,妙妙爬了过去,按照他的指示,靠在了他的大腿上。
一瞬间而已,他的心,就被幸福填满了。
生日那一夜,她是喝醉了,才会蹭到他的大腿上。
但是,今天不,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属于他了!
只是,人类总是最贪心的动物,有了寸就想有尺,躺在他腿上的她,清晰而诱人,现在的他,开始迫切得希望,能真真正正碰到她。
双手万能?
他摸摸自己的下巴,认真思索。
“摸索”这条道路的话,可行性有多少?
第二十章
恋爱,如同糖果一样甜蜜。
妙妙认为,两个人即使改变了关系,很多感觉也不会变,兴许,无聊到直接进入老夫老妻的状态呢!
毕竟,大家太熟了。
但是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昨天晚上,他执意玩靠大腿,硬要她蹭着他,在这爱的培养时间中,她居然靠着靠着,迷迷胡胡的睡着了。
这一夜,一种若有若无,男性沐浴露的清新气味,一直干扰这她。
但是,鼻息里嗅着的气息,她发现,自己其实是挺怀念的,或者该说,她喜欢两个人重新粘在一起的感觉。
不过几夜而已,却造就了一个习惯。
之前的几天,他莫名的疏远,让她伤透了心。
独生子女,果然骨子里都是寂寞的,有了可以相依为伴的感觉,就再也戒不掉。
清晨,一睁开眼睛,她就看到白立人那张好看的脸。
仰靠在沙发上的那张睡颜,五官非常的立体,经过一夜,衣服凌乱掉了,揭开的几颗扣子,袒露出成得上白净的胸肌。
他的胸膛随着深沉的睡眠而均匀起伏,脸上也冒了点点青须,结实的右臂往沙发上一横,却还是给人一种傲慢的贵工资形象。
而她犹如稚儿一般蜷缩起来,枕在他的腿间,纠缠着的两个人的身影,言不尽的亲昵而甜蜜。
他还没醒,她不敢急着起身超醒他,而是继续卧躺着他的腿,一动不动。
这是,身为“人”的习惯。
于是,在不动的无聊期间,开始仔细回想他昨晚的话,最后,他的态度。
后知后觉的,轻笑出声音来。
心中的幸福感,满满的。
其实,很多事情,她很迟钝,但是,不代表,她不会思考。
这个男人,一决定交往关系,就在拼命争取主权呢。
其实,她的个性很好讲话,只要以后他不做太过分得事情,能让得,能宠得,她都问题不大。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感觉一切太不真实了,好象一场梦。
多少天的老朋友了,居然还有关系不同的那一天。
真的,很有意思。
白立人,正好,也睁开眼睛,对上她的视线。
枕了一夜的男女主人翁现在才开始感觉到微妙变化下的那份尴尬。
他和她的神色,都变得不自然。
“早。”他现对她道声早安。
“恩!”她急忙爬起来,第一个念头,莒南就是恨不得麻烦冲到洗手间里,看看自己的头发有没有乱得跟鸡窝一样,省影响在他心目中自己以往漂亮的形象。
原来初交往时,那种爱美的重要情绪,一分一毫也没有因为是老朋友而含糊掉。
但是,牵到一半,回过神来才发现,魂魄是永远不会乱掉形象。
这个发现,令人沮丧。
如果能乱到,那该多好——
他优雅的从她身边穿过,刷完牙洗完脸,重新出来时,他穿得整整齐齐,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
“早。”他无缘无故,又对她道声晚安。
仰脸,她正想回应他。
没想到,他捧起她的脸,俯近。
现在,口气清新,非常适合做一件事情。
所有情侣,都该做的事情。
他的睫毛,打在她的脸上,他直挺挺的鼻子撞上她的鼻子,但是,这些都没有关系,阻止不了,他一直很想做得一件事情——
他无预警的吻上她的唇,动作有些生涩,他的唇试探的裹住她唇的轮廓。
全程,他都闭着眼睛,而她,刚开始时,膛着的眸,也慢慢地,慢慢地闭上。
不该有感觉的,不可能有感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火热热的吻,让她双腿颤抖不已,好似快要融化。
这个吻,持续了好几分钟,他才微喘着气,静静退开。
他有感觉,不是只是吻空气。
只要心中有感觉,吻的时候想着她的唇,她的齿,她的舌,那么,唇畔的温度,就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知道,这是一种幻由心生而来的存在感,但是,他不计较。
妙妙呆呆抚向自己的唇。
她想抱他,好想好想。
她想回吻他,好想好想。
她好想——随他为所欲为。
不是喜欢他,才一点点吗?为什么,他吻上她的时候,这种感觉,强烈到让心都颤抖了。
他们的爱情进度,未免太快太快。
“对不起——”突然,她垂下来,沮丧地道歉。
她是个不合格的女朋友,别的女人能给他的,她一样也给不了。她开始,有比当初练习吸吸大法时,更强烈的欲望,起码,她想给他一个真真实实的吻。
看到她的表情,他已经知道,她在不开心什么,再忆起昨天晚上还来不及讨论的话题,于是他神色面露尴尬地问她,“咳,你昨天晚上说——”
男朋友训话,她赶紧不解地望着他。
昨天晚上她说过太多话,不知道他现在要讨论得是哪一个话题。
在某方面,她已经是不合格的女朋友,只好用体贴乖顺来弥补。
“你说,不需要直接……用双方……”也可以?”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讨论这个。
男女的某一种关系,应该是很自然得发生,拿出来讨论多尴尬啊!
但是,偏偏,他们的情况太特殊,这些都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她就连漂亮的颈,也开始缓缓的染红。
虽说以前在公司,也听多了已婚妇女们的火爆话题,但是真实发生时,毫无经验的她,还是有着极重的窘迫感。
想起老妈之前的胡言乱语,再把现在的情景加以联想——
活脱脱的香艳啊。
“应该……是的。”她低垂着头,羞愤欲死。
她怎么无缘无故想到那天他脱衣的情景,而且,竟觉得——秀色可餐啊!
“老实说,我没做过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再窘迫,他也只能坦白目前自困境。
她想想也猜到了。
她也根本想象不出来,平时这么冷肃的一个男人,独自过“劳动节”的样子。
而且——
“别人都说……男人的第一次……不是贡**左、左手,就是右手……我想,这个应该挺容易的吧——”好艰难,才把疑问和安慰一次性都说出口。
她之前就是存了这样的疑虑,才想着,童子精,一定得是需要男女合欢才可以。
不然的话,男人真的是有太多“机会”,失掉第一次啊。
她的话,才一出口,他的脸色就变了。
青一阵,白一阵,感觉好象她的说法多让人难以忍受的猥琐。
“你不会——或者——”妙妙膛目,“遗、遗……?”还有个字眼,她说不出口。
遗精。
这在教科书上,是很正常的一种自我疏导现象。
虽然她才“遗”了一个字,他的脸色,尴尬到已近铁青,“我们可以不要讨论这个话题吗?!”
转过身,不理她。
反正,他已经后悔自己起这个头。
“白立人,你别这么吓我,你到底行不行的?”如果“不行”的话,他也纯洁到太可怕了。
果然,龟毛的人,是雾滴的,连是否春梦也是被道德控制?
他回头,眼神警告地微眯。
没有把第一次贡**左右手或者留给床单,这样就很不正常?一百人有一百种生活方式,这样就被当成异类了?
居然还问他,他到底行不行?MD,他被侮辱了。
被他凶悍得延伸盯得心虚不已,她嗫嚅,“别这样嘛,人家也是按照常理推断嘛。”
常理推断?所以常理是,他活该就被当成ED男?!
一大早的,才钢觉得幸福得象在冒泡,他就被她气到不浅,忍无可忍,他吼道,“我正常的很,每天早上,都有升国旗!”
升国旗?
妙妙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才明白过来这一专业术语,只是,她居然本能的,抬头看看他的脸,再低头,瞧瞧他胯中央处。
啊,果然鼓鼓得。
他及时捂住隐私|处,气急败坏,“廖妙臻把你眼珠子滚开!”
一大早睁开眼睛,就看到她醒在自己的大腿上,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呢?
但是,这种被拆穿得感觉,太令人感觉羞愤了。
被他当**狂一吼,妙妙又红了脸。
刚才,她一定是还没睡醒,居然又想到,他那完美夸张却纠结、结实的腹肌,和腹肌下——
不能再想了!
现在他们是男女朋友了,将来他也可能私藏不了了,越想她越思想**,快要脑充血。
她也是假熟汝啊,搁上个没见过“世面”的男朋友,真是为难。
在这脑袋充血的状态,她就想也不想,说出这三字,“我帮你!”她得对男朋友的人生负责,所以她得快点醒过来,既然童子精对彼此都很重要,她也不可能就这样坐视不理的让他一个人努力一个人挣扎。
他们要共患难才对。
他猛得抬头。
她帮他??
冷抽一声,他自然就很美好的想到,女人能帮助男人的很多方法,用手、用嘴!用本能——
她——好开放啊!
但是仔细想想,她这方面的经验比他丰富太多,这对于她来说——应该不是难题吧?!
“好吧。”他勉为其难的答应。
听到他一答应,她兴奋了。“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ā片?带情节的,还是纯āv的?或者,你有中意的**女吗?”这方面的信息,很重要,这样她才能找到让他热血沸腾的方式。
ā片?āv?三级女星?
他的眉眼抽了又抽,他就知道,这女人那有这么好心!
而且,她现在,怎么可能“碰”得到他!
才刚开始恋爱,他就觉得一下子天堂,一下子地域。
第二十一章
一个上午,白立人都有点浑浑噩噩。
周一主管会议时.当部门经理在报告各分区的销售情况时,他只想着那个女人独自待在办公室里,会不会寂寞?想着.她有时勤奋学习的容颜,有时累到打哈欠的困容,想着各种神态的她.他就会露出笑容。
然后,一念及,每晚必须面对的“啊”“哦”“恩”恐怖课程,他的眉头就打了结。
他并不知道,自己开心又带着些微许烦恼的时而微笑,早已落入了旁人的眼里。
而他也同样不知道,最近自己的反常,引起了很多同事的注意。
毕意.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棒着一盆风信子去上班,一天是偶然,常常如此,不想引起侧目都比较难。
“立人,最近有什么艳遇?”散会的时候,小伟凑近他,代表所有有八卦精神的同事,打听消息。
最近几天,他唇角上扬的频率,几乎是这一整年的总和,好象总在偷偷享受什么快乐的事情,这么风骚的样子,让人不怀疑,也难啊!
杜姗姗马上竖起耳朵。
“没什么特别的事恃。”他耸耸肩膀,拒绝承认。
“少假了!”小伟笑得暧昧,“没艳遇的话.需要到我那把所有‘真传’都借走?”
这位老兄开窍开得比较晚,但是一开窍,就相当厉害啊,居然什么样类型的片子都要,看他眼底好象有因为睡眠不足而产生的淡淡阴影,难道是练功太勤奋了?
真好奇,到底练到第几级了?高难度的动作,学到几成了?
“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他一口回绝。
白立人不是那种能自若晒隐私的男人,想从他嘴里挖点什么八卦出来,比登天还难。
“什么时候把你家里的那位,领出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小伟紧追不放。
“不方便。”怕吓到他们。
三个字,让小伟挑挑眉。
就是承认有这个人,但是不想带出来。
“不方便什么啊,你把女朋友带出来,刚好热闹一下,也破解一些不好流言。”小伟天生爱热闹,他觉得任何事情,大家一起出去唱唱k都能解决。
“流言?”白立人蹙蹙眉。
“大家都在传,你最近可能卡到阴,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了!”小伟根本当笑话在听,同样,他现在也在当笑话在告诉他,“你前段日子不是和一个女教师处了几回朋友?听说,她刚好是信息部小吴的堂姐,小吴问起你们为什么不继续交住的原因时,对方居然说你有阴阳眼,身边好象跟了只鬼。”
一说完,小伟自己先笑抽了。
这种事,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总是传得极其迅速的。
白立人的面容绷了绷。
小城市就是小诚市,哪里都有熟人。
他当自己没听到,快速的收拾好文件,转身就走。
他没有留意到,杜姗姗一直注意着他每一个表情细微变化。
回到办公室,他才一生定,“白立人,白立人!”
他的女朋友,就兴奋的喊他的名字。
“什么事?”他语气冷淡的问。
女人,不能太宠。
“白立人,你看桌上的笔——””她好兴奋,急于与他分享。
她现在学会了好多据说道行很深的鬼才会做的事情。
桌上的笔,随着她的声音,在他面前滚来滚去。
他看傻了眼。
“我发现,只要我拼命集中精神,一直盯着某样东西看,它就会跟着我的意念走!”这个新发现,让她太兴奋了。
妈妈说得对,她的左眼,果然是无敌的。
其实当初一下子就学会吸食大法,估计也是她的左眼功不可没。
“白立人,你看,我还会开你的电脑!”她哇哇叫。
几秒以后,他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居然真的传来“吱吱”自动开机声。
“快说、快说,你的电脑密码是多少!”她兴奋着呢。
她找到新玩意了,她要试试,能不能凭自己的意志,一个键盘一个键盘的解锁。
这几天他好辛苦,不仅得加班加点“嘿嘘、嘿嘘”,还得亲自管理帐务,而她只有干瞪眼的份。
如果她的左眼神功能练成.也许就不用再当吃白饭的废材。
“不要!”他本能的拒绝。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不是习惯把自己的生日当密码?!”
不理他,她开始非常费力的解码。
等了半天,也不见她雀跃的欢呼声.白立人知道这女人肯定还在象练蛤馍功一样,憋足了气,刻苦努力着。
“你眼晴累不累?”他没好气的问.担心她会成斗鸡眼。
揉揉风信子的叶子,拒绝她再唬弄他的电脑。
但是,这才一摸,他就起身.一脸谔然,骤然暴跳如雷,“谁络你浇水了?”
盆栽内的泥土湿得就象被水淹般.手拈触到的叶子,更全部都是湿的。
风信子的花期已过,来年能否有花蕾,还得需要细心栽培,这个季节一旦浇水过多,可能会导致球茎烂掉。
谁也不知道妙妙明年春天能不能离开这盆风信子,所以他不冒任何一点危险,即使有时候用洒水来逗她时,他也很克制。
被开叶子一看,里面的环玩那股透明的雾气,果然湿湿的。
“白立人,我没事拉——”妙妙急忙安慰他,不愿多提。
他眼尖,在盆栽的底下发现露出一个**的边。
食起风信子.扯上**东西,他一看,皱眉问,“这是什么?”
是张**的纸,上面画着扭来扭去的字,和他唱得灵符很相似。
但是他确定,这些鬼画符文字不同。
妙妙吹口气,给出答紊,“用来驱邪的。”看来,公司里,有人很关心他啊。
驱邪?驱邪!
他脸色,马上骤变,“是谁?”
是谁想整死她?
妙妙不吭声了。
来不及等到答案,他已经铁青着脸,一把急急撕掉黄符,大大他拉开办公室的门,大吼,“谁进过我的房间?谁动过我的风信子?!”
同事们齐齐看过来。
清洁大妈脸色死白,心虚、慌张他转身就想走。
“你、是不是你?”他指着对方,很生气,也不听解释.“马上给我到人事部结工资,明天你不用来了!”
应该就是她了!怪不得妙妙叹气,张大妈是个下岗工人.家庭环境很差,很需要这份工作,但是偏偏平日又不勤快.办公室也打扫得有点马虎。
如果她继续维持这份懒散也就算了,他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偏偏对方不该这么
“勤快”的惹到他!
他被鬼缠,他乐意,关这些臭三八们什么事!
“老板——”清浩大妈顿时被吓得苍白的唇颤抖个不停,不住得将目光扫向杜姗姗的位置。
不止是清洁大妈,同事们也都被吓坏了。
毕意,白立人虽然没有小伟老板那么好相处,不过平时相当克制,对员工也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
“立人,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杜姗姗赶紧把他推进办公室里,关上门,好言相劝,“张大妈做错什么事,我去说说她就好,别把事情闹大!”
他重重地拍下桌子,很生气,“平时随她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能碰到我的风信子!”她们没眼晴吗?他每天把风信子当宝贝一样棒在手里,从来不让同事碰一下,甚至连多看一眼也不行。
今天,居然敢食水来淹他的风信子,还用什么符来驱邪!
万一伤到他女朋友怎么办?!万一,她已经受伤了怎么办?!
他住财务室里拨通内线,“刚才都听到我的话了?马上让她滚!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了!”
但是,电话却无缘无故断线。
他瞪着电话机,不敢相信,财务部居然敢挂他的电话。
“是我拉。”很都闷的声音。
有人在,她居然敢吭声!
白立人继续气鼓鼓的瞪着电话机,怕被人发现,不愿意偏过头。
“张大妈为人虽然贪心了点,但是,老公死得早,她的两个子女又都还在读书,你如果让她失业,会害到一个家庭。”
他生回椅子,抿着唇,不吭声,但是明显还是大气很大的样子。
妙妙知道,他一旦固执起来,会非常顽固。
风信子内的簿气一鼓,她透明的形体,缓缓现身。
“啊!”他反射性的大叫,急忙扑向窗台处。
这才心惊胆颤发现,每次只要带她到公司,他都早就努力把房间的光线调到最暗。
杜姗姗傻眼地看着莫名陷入一阵慌乱的白立人。
一股太明显的怪异,却上她的心头。
“白立人,我已经没有这么怕光了。”她安抚着老是提心吊胆的男朋友,“还有,你看,那道符对我一点伤害也没有。”
也许,她还算不上“邪”吧,反正那道符对她不起作用。
她就是怕口头说服不了,为了让他安心,才现身。
他瞪着她,将她瞧得仔仔细细,就怕遗留一丝不对劲。
幸好,她除了全身湿潞潞外,其他都很正常。
“你看,我都很好,就放过张大妈吧。”被他这一发飚.估计以后也没人敢靠近他的办公室了。
他依然冷眼冷面。
“男朋友,就这样算了,好不好?——”她去拉他的衣袖。
在她的柔声细语下,白立人欲振却乏力。
“你出去。”转过身,他先打发杜姗姗。
接下,是男朋友和女朋友性格磨合时间,不宜外人在场。
但是,杜姗姗的表情,变得古怪,却欲言又止。
“好,你忙。”她终于点点头。
只是,走出办公室以后,她怔怔地坐在座位上。
原本,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无,但是这回,她真的开始有点相信。
仔细、再仔细回想。
鬼——
妙妙她会一直缠着我!
单少观的话,突然拉进她的脑海。
一惊。
不会吧!
犹豫间,她按下一组许久没有联系的电话,“薛弧狸.见个面,好吗?!”
第二十二章
今天,又是周日,傍晚六点整。
“白先生,你又来了?”护工坐在病床旁,一边替病人按摩着,一边与他招呼。
他有礼貌地点点头。
“廖小姐还是老样子。”不等他问,护工已经主动,有点担忧的告诉他,“不过,我会天替她量了一下小腿,好像有萎缩的现象。”
每天替病人翻身、清洁、按摩,是护工的责任工作,所以,她的情况,这名护工最了解。
“我来吧。”他上前。
护工早已经习惯,让开一个位置给他。
白立人坐在床尾,就着护工早就掀开的被子,动作已算熟稔的将掌放在她的腿部,轻轻揉捏着。
他沉默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
他的女朋友。
每次一踏入医院,他的心情,都不太好。
病床上的那具躯体,已经整整三个月,每日都只能靠营养剂维持,而日渐消瘦,肌肤透明到毫无血色、连美颊都开始凹陷的她,沉晦憔悴的样子,哪有以往半点的风采。
他不知道,如果妙妙再不醒过来,这具只有微弱呼吸的身子,身 体器官的健康运作,还能撑多久。
偏偏
把MP3放在她的床头,打开录制的歌曲,调好音量,轻手轻脚将耳机,放在她耳内。
希望这首她最近特别喜欢的音乐,也能让她的身 体分享到这份轻松,在喜悦的感染下,身 体的衰竭能慢一些。
再等等他,再等等他。
他会早点努力,把她要的东西,“拿”出来给她。
一边让她听着音乐,一边他按揉着她的小腿。
半个小时后。
“薛先生好像回来了。”护工望到楼下的一道身影,提醒他。
白先生和薛先生,完全是两个不同类型的男人,一个偏冷、有些沉默,一个温柔,对人和煦。他们都是廖小姐的朋友,但是,很奇怪,两个男人好像彼此非常敌对,从来不碰见,总是一个来一个去。
当然,不同于薛先生的天天来探望,白先生基本一周只会出现一两次。
闻言,白立人清清冷冷地起身。
每周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来见“廖妙臻”,之所以选择薛狐狸用餐的时间,是因为现在这个时候,他不想在病房里与人起冲突。
如果,薛狐狸也在这里,看到他对“廖妙臻”关怀备至,他怕自己受不了这个刺激。
他正想步出病房,两个男人,正好神色冷漠地打了个照面。
没什么好说的,白立人擦身而过。
薛谦君也同样。
最近,杜姗姗动不动就找他,说些奇怪的话,但是,他实在没有心情去相信。
白立人转身间,薛谦君淡身上前,已经看到白立人遗留下的东西。
他将耳机塞入自己的耳内。
关于妙妙的一切,他都想了解,可以让她清醒的任何蛛丝马迹,他都不想放过。
没什么特别,很平常的一首歌,旋律轻快。
“白先生说,廖小姐很迷这首歌,喜欢动不动就愉快地哼几句呢!”护工笑着说。
刚才,她问得可清楚了。
“恩。”他点点头,取下耳机。
这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只是。
薛谦君突然僵住了,他急忙再把耳朵塞入耳内。
仔细的听着音乐,他渐渐石化了。
这首歌,好像是一首新歌,新到发片不到一个月。
回到公寓时,已经星辰点点,白立人抬抬眸,家的那个位置,居然有亮灯。
这里的整个世界,仿佛与医院,身处在两个时空里,让人的心情,也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提着晚餐,他坐电梯,回到家门口,刚掏出钥匙。
“啊”,“哦”“恩”
他的屋子里,若隐若现的传来让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这女人
怎么把他回家的时候拿捏得这么准,也太厉害了!
他暗自恼怒。
打开屋门,再匆匆关上。
客厅内,女人痛苦又快乐的娇吟声,更明显了,甚至有喊得整个屋子山摇地裂、海枯石烂之姿。
他,头痛。
“白立人,你终于回来了!”见到他回来,妙妙欢天喜地地飘过来。
“你是故意的!”他指着屏幕上,处于极致Gao潮,五官扭成一团,胸部抖动的频率就象装了马达一样的女人,恼火的控诉。
明知道他讨厌什么,她就故意用这种欢迎方式。
“谁叫你有不能见人的秘密啊!”妙妙冷哼。
每周一两次,他都会消失几个钟头,又不肯交代行踪,让寂寞的她,非常不爽。
他不搭理她。
反正,一个人心情不好就算了,不用再拉另个人下水。
除了怕医院的脏东西太多,这也是他从不带她去医院的原因。
关掉电视机,辟除杂音,他整整齐齐地布置晚餐。
刚摆好碗筷。
“恩哼”“恩哼”那种暧昧到极致的声音,又从电视屏幕里传出来。
不用想,又是家里的那只“鬼”,用她非常善于的技能,把电视给重新打开了。
如果屋子现在进贼的话,她绝对会有把人吓得ρi股尿流的能力。
这女人
每次他消失几个小时后回来,心情总是不佳的样子,所以,她就喜欢逗逗他。
交往至会,已经近两个月,他却到现在,连丝毫压住她的势头也没有。
一人一碗饭,他面无表情。
但是。
“我想和你一起。”她飘在他的一旁。
他默默吃,但是,举筷的动作,明显比常人缓慢。
这是因为,他在喂食。
已经习惯了的老方法,她先吃香,他再食用。
电视上,还在“啊”“哦”“恩”,越喊越大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她丝毫不受影响,吃得津津有味。
如果,她有廉耻心的话,这两个月,也早被这种声音磨光了。
两个月前,她还会驼红着脸,假装镇定,很不自然的天南地北找话题,企图缓和一下气氛。
但是,现在。
人的羞耻心,果然也会麻木的。
“这真的是艺木片吗?”但是,实在无法麻木的他,忍不住问。
而且,吃饭一直放这个,能让人有胃口吗?
这两个月,他已经瘦了足足五公斤,就是被这种声音折磨到食不香,夜不寐。
爱情的甜蜜,接踵而来的,就是压力。
他压力好大啊,因为
该死的,居然两个月了,他还是不争气到拿不出半点“东西”来。
虽然这些心慌的烦恼,他从来不说,妙妙自然迟钝到没有察觉。
“你不是说,舒淇是让你唯一觉得很漂亮的女明星?你说过,她的唇,很漂亮 —— ”妙妙奇怪了。
有她这么“体贴”的女朋友,他还在不满什么。
果然,童子精根本没想象得这么好取。
两个月前,他们开始了艰难、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取精之路。
某一日,他们二人,一起观看了彼此人生的第一部ā片。
此片,据说极其轰动,是小伟极力推荐,还不惜奉献珍藏版。
电车痴汉。
光听这名字,她和白立人都比较满意,以为是痴心汉电车上追求佳人,然后轰轰烈烈的XXOO。
她还替白立人准备好了一个大脸盆,准备接驾童子精呢。
带子一进碟,她和白立人都变了脸色。
什么电车痴汉,根本就是巴士色魔嘛!
片中,那些在电车内的任何地方都能毫不留情地猛扑过来的兽类们,用极致的变态手法,极其无耻得专在巴士上伸手入女乘客裙底,淫辱着单身女子、女学生。
当时,白立人是热血沸腾了,但是,是那种怒了,因为恶心到无法忍受的沸腾。
没过几日,又是某一天。
等他不那么激动了,可以心平气和了,他们又尝试看了另一部āv片,剧中,三个女孩是推销性用品销售员,各种情趣用品,在陌生男人家一一实践上场……
白立人的脸色,又铁青了,呈现出一种痛苦万分的神情。
当然,她当然知道,这种痛苦不是他们等待的那种,而是痛恨的那种。
“我都看到她直线一样垂吊的口水了!”他恨恨地低吼,控诉。
MD,就算只是电视内,他还是觉得恶心死了。
再看下去,他看自己早上举国旗的能力都没有了!
那边,还有一大堆的āv,都是小伟力推。
于是,某一日。
“要不要看看武藤兰的片子?”她假装镇定地问道。
那天,她“躲”在他的怀里,听到小伟一阵淫笑以后,重力推荐:为人不识武藤兰,看遍ā片也枉然。
小伟说,此女,敬业的叫喊,会让早已经麻木灌水生活的男人,知道自己原来还是可以雄风再起的。
原来,男人私底下肆无忌惮的评论,绝对比女人之间惊爆。
满怀希望啊,满怀希望啊
妙妙乐呵呵得又死命地推啊推,把大脸盆推到了他胯下。
奶牛产奶那么容易,她想,他行的!
雄风啊雄风!
当晚,脸盆确实派上了用场
“女朋友,你回一下洞,我有事要做。”终于,一看完,他一脸面无表情的提出这个要求。
妙妙确实谔了一下。
他激动了?他有感觉了?
特大新闻!
产“奶”拉,要产“奶”拉!
果然小伟说得没错,没有一个男人逃得出武藤兰的魔掌。
于是,忍着不是滋味的感觉,她慢吞吞地飘向风信子。
一边走,还一边偷偷往他的胯下扫。
男人自给自足的样子,她真的是没见过,不过见他现在,好像确实挺平静的。
不不不、脸部慢慢出现了一丝痛苦了。
难道,激动过度,快要充血了?
兴许,真的是她飘得太慢。
反正,白立人忍不住了。
只听见,他
“呕。”
大脸盆确实派上了用场,因为,白立人抱着脸盆,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此后,他的洁癖,越发华丽丽的爆发了。
他甚至连碰过自己的身 体,也将双手洗到几手快脱皮了,还不肯放过自己。
只因为,他拿了那些女人当测验。
然后,每晚睡觉时,他都翻来覆去。
他不平静。
但是妙妙知道,这种不平静,绝对不是真的兴奋。
而是,这两个月,他天天结结实实被恶心着。
这男人,相当龟毛。
那些动作幅度太大的制作片,程度与水平,对他而言难度都太高了。
他们,还是“平民化”一点吧。
于是
“舒淇的……胸,其实挺好看的……”还没说完,妙妙已经闭眼,支手扶额,暗自叫救命。
为什么她要做这么邪恶的一方?
以前,也有某一任的男朋友,因为想发生某种亲密关系,而特意下了一些片子,准备以给她开眼界为名,实践为实。
每次,她都很尴尬的拒绝,哪象现在,简直主动带坏男朋友到就象妓汝院的老鸨一样。
“我没感觉。”就两团肉抖来抖去,让人胃口看得全无。
又没感觉?
她不断问他,喜欢哪个明星,是他自己想了半天,才被挖出舒淇两字。
舒淇这几年,早就不脱了,要找到这些,费了她一定的眼神。
难以相信吧,现在的她,居然会坐在电脑面前,替他找资料了。
他是说过舒淇的红唇很漂亮,很性感,但没说想看对方的胸啊!
比起这么直观的看到舒淇早期一脱而红的身材,他比较喜欢她穿上衣服后,那种带点高贵的性感。
哎呀,反正他就是喜欢穿衣服的那款女人!
没有共同话题,不想和她多废话。
终于,勉强着吃完一顿纠床声伴奏的晚餐,他又准备去洗手间洗手,但是,他又看到一个新买的脸盆。
眉头重重打结。
压力啊压力。
“男朋友。”她在后面唤他。
“干嘛。”他偏过脑袋。
没礼貌,跟男人进浴室!
“男朋友,你到底行不行?”她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行!”他回答。
“真的?”
“废话!”他吼。
这对男人来说,是极度耻辱的一种对话。
偏偏,这种对话,每天都上演。
一张彩色a4的纸,突然从外面飘进来,飘在他脚下。
“男朋友,你试一下嘛。”她鼓励着。
是舒淇的一张祼背微露的性感照片。
他的眼角,重重抽了一下。
“同志,加油啊!”她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他非常悲壮地动手,关上浴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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