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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终极系列三部曲之终极一街 > 六十七

六十七

点九耶!阿伦你胆子太大了,汽车是铁保护人的,机车可是人包着铁的,怎么能不危险呢?.........”

“blablabla.......”眼瞅着二十多分钟过去了,王田田还是丝毫没有说完的迹象。

偷偷皱下眉,阿伦无力将脑袋缩到王妈妈的怀抱中,在王田田“一对百”的罗嗦功力折磨下,绝对不敢开口顶撞一句,只能在暗地里对着远处的二姐王默默直翻白眼,

“你自己闯的祸事,你看我也没有用。”王默默抱着一本书,抬眼看到正在对自己翻白眼的阿伦,鼻子里冷哼一声,直接瞪视回去。

虽然律师已经说明了事情经过,但王妈妈还是担心了一下午。直到看到儿子安然无恙地站在她面前,这口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

宠溺地抚摸着宝贝儿子脑袋上柔软的头发,王妈妈笑的睛都弯了起来,听到女儿们的问话,才想起来今天的正事,“阿伦,你真的在骑机车?”

“没有啦!”阿伦有些心虚地摇摇,小脑袋舒服地王妈妈怀里蹭过来,扭过去,含糊地答道:“钥匙都被董成哥收走了。”

“是该收走。”王妈妈点点头,宠溺地哄道:“那个机车太危险了,你还是不要骑了。”

“嗯!”阿伦乖巧地点点头,继续赖在妈妈的怀里,闭上眼,开始装睡。

“你别睡啊!”萱宣不改她爱八卦的本­性­,抬手推推了王妈妈道:“妈,你还没问他那个被撞的女子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对哦,你撞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对比儿子的安全,车祸事件处理并在王妈妈的心上,萱萱提醒起来,才敷衍地问道:“有没有什么危险?对方有什么要求吗?”

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叮嘱道:“你不懂,就不要管了,那些事,让律师们去处理好了。我们这样的家庭,做事也不能委屈了人家。”

“没有事了,”阿伦闭着眼睛,哼哼糊糊道:“他们是宝氏集团的人员,都已经说好了,没有事了。”

想到在宝氏医院会议室的谈话,还真把他吓了一跳,到现在还有些迷糊着呢?说什么他是灵族?还说什么宇宙中有十二个时空?每个时空都有什么分身?居然还说他是什么盟主的分身?这也太扯了吧!

“宝氏集团?......感觉有点熟悉?”王妈妈有些诧异地重复几遍,抬脸笑着道:“看我这记­性­,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是挺熟悉的,”田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笑着道:“这些年懒了,成天关在家里,也不想出去交际,就都生疏了,连这么个好熟悉的名字,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到的。”

“你们俩?有什么是你们不熟悉的?”阿伦不屑地撇撇嘴,翻身往王妈妈的怀抱里又钻了几分,嘟嘟嚷嚷地道:“你们管那么多呢?反正现在没有事情了,不就行了?”

“可我们这边也不能完全没有表示,那样就显的我们王氏太**份气度了”王妈妈宠溺地拍拍儿子的头,想了想道:“虽然他们不要求赔付,但我们也得表示表示样子,该去探望的,还是要去探望的。阿伦也要多去探视探视。才是礼貌。”

“好,我知道了。”阿伦斜躺着身子,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来直接哼道:“我困了,我要上去洗澡了。”

王妈妈皱皱眉头,男孩子大了,渐渐就和做娘的不亲了。成天见不着影的不说,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见到面,还没有聊两句呢,就..........

看着阿伦困倦的摸样,王妈妈只好又心疼又无奈地拍拍儿子的ρi股,叮嘱道:“上去洗洗澡,就早点睡觉!不要再玩电脑、玩游戏什么的,不要老是熬夜,.......一定要把头发吹­干­后才可以睡觉啊!”

“知道了.......”阿伦一边眯着眼,懒懒地拖着长音答应着,一边挥手,摇摇晃晃地转身直接上楼去了。

随随便便冲过澡后,躺在床上,阿伦此刻豪无睡意,脑子里反复全是修对他说的话。

修竟然说他是灵族?灵族是什么东西?是­精­灵吗?世上真的有­精­灵的存在吗?他怎么会是灵族呢?

修还说他拥有破十万点的灵力?灵力又是什么东西啊?是打架的那种突然的大的力气?还是什么其他的特异功能?可自己从小到大好似从来力气都不大的啊,也没有什么能把勺子变弯,能透视看字的特异功能啊?穿墙过壁的事更是不可能,自己怎么会有破十万点的灵力呢?

对了,好似他们还有个盟主,听说还长的和我一样。我居然会是盟主的分身?另外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听起来真是好奇怪啊?不知道真看到了是什么样子?

阿伦躺在床上想来想去,不知打了几个滚,始终无法理出清晰的头绪。哎!要是董成哥在就好了!

躺在床上又无聊地翻了个身,阿伦瞪大了眼睛,透视过空气,又陷入了芜杂的思绪之中。

他们要我绝对的保密,说什么会有魔来袭击?魔?不会就是在医院窗外看的那些阿飘吧?那可是他最怕的东西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他们还说什么?要他用灵力去帮助人,帮那个什么飞飞打通什么中脉?中脉?那不都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桥段吗?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抱着枕头捂住脑袋,阿伦第一次发现,原来想问题伤脑筋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走一步算一步,等明天去了看情况再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阿伦决定放弃继续思考下去的念头,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二十、

飞飞显然还是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气氛。,他的卧室里挤满了人,每个人都神­色­严峻。

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事?他也不敢乱说话,只好乖乖地将自己的画画用具拿到客厅的一角,开始专心地画着画。

三宝少爷此刻已经被挪到客厅的沙发上趴着,ρi股上的伤口已经由宝大先生亲自处理妥当了。

“修,你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那维勋打破沉默先问道。昨晚的情况太诡异,当他们感觉到魔力的袭击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绿­色­的魔光直接袭击到飞飞卧室的房顶。如此强大的魔力在突破了“时空灵咒”的情况下,还可以突破“唐宅”的磁场防护罩,却在击破飞飞卧室顶棚后,突然被一道红光盾牌反弹回去。飞飞和三宝少爷,他们两人当中,怎么会出现一个灵力如此高的红光盾牌?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能够破解‘时空灵咒’的绝不是一般的小魔,难道是‘幽冥之子’——阿努比斯?”修沉吟着。

看着躺在沙发上哼哼的三宝少爷,宝二先生不免有些心疼的问道:“可阿努比斯为什么要攻击三宝呢?”

“那个魔不象是阿努比斯。”阿西公很肯定地道:“我曾经和阿奴比斯交过手。他是‘幽冥之子’,幽冥界是魔界的血­色­地域,阿努比斯的魔力之光是血红­色­的。但昨天袭击的那个魔的魔力之光是绿­色­的荧光,所以绝对不是阿努比斯。”

“阿公,你真的确定?昨晚的魔力之光是绿­色­的荧光?”

“是一种很诡异,很诡异的荧绿­色­,威力大的吓人,好似一把利剑直接从半空中辟了下来,实在太恐怖了!”小柔想到昨晚的情形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绿­色­的荧光,像剑?”修喃喃自语着,不敢相信地道:“难道是他?我早该想道............可以破解‘时空灵咒’,我应该想到是他。”

“谁啊?”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追问道。

“狄阿波罗魔尊——从铁时空逃出来的‘灭’的主宰。”

“狄阿波罗魔尊?铁时空?”宝大先生更加不解,“他为什么会来到我们这个铜时空,又为什么要袭击三宝?”

“他袭击的绝不是三宝少爷,是飞飞才对。”修很肯定地说道,“那道绿­色­的荧光就是狄阿波罗魔尊的致命武器——‘魔光剑’。因为他们是从铁时空穿越而来,所以‘时空灵咒’本来对他们没有效用。幸亏最近盟主指我们又加了一层‘异能防护感应器’,才能如此敏锐地感应到他们的入侵。”

“他们和飞飞有什么关系?”宝二先生奇怪地Сhā话问道。

“铁时空之战后,狄阿波罗被终极铁克人夏天的‘无级媲克’所制伏,消耗了大部分的魔力,连‘灭’也待不下去了。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时空密宝’来辅助修持他的魔功,所以他下手的目标肯定是飞飞。”

“修,你刚才说什么?”唐心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唐飞画画。感应到终极一街的‘时空灵咒’被触动,他们从医院一路以飞般的速度赶回来,不料还是迟了一步。心紧张的砰砰直跳,还好,飞飞没有事,好不容易才放下心来,却总感觉修的话里有话,不禁追问道:“你们说什么‘时空密宝’?和飞飞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修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才能解说清楚。

“修,飞飞是我弟弟,我唯一的弟弟。不管是关于他的什么事?你们都没有理由瞒着我。”感觉出修话语里的支吾,唐心愈发是怀疑,一直都很奇怪他们对飞飞特别的保护。也一直想弄清楚飞飞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连她这个唯一的姐姐都被隐瞒住。

如今,连铁时空的狄阿波罗魔尊都赶了过来,可知飞飞身上的秘密及其重要­性­。作为飞飞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姐姐,她有这个权利和义务,必须要弄清楚这个隐藏着的秘密。

“唐心,你先不要急。”宝大先生看到唐心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的脸,赶紧出言安慰道:“有我们在,飞飞不会有事的。”

“飞飞不会有事的?”唐心抬起眼,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宝大先生,疑惑地追问道:“飞飞会有什么事?飞飞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唐心.......”宝大先生回眼看看修,嗫嚅着没有回答。

“我是飞飞的姐姐,飞飞是我唯一的弟弟,他的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他究竟有什么危险?”见到宝大先生嗫嚅地神情,唐心的心愈发的紧张激动了起来,声音因为担忧而有些颤抖:“我求求你告诉我,宝大先生,你告诉我,飞飞到底会有什么事?他到底会有什么危险?.........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求你告诉我!”

“唐心,你别这样!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你现在千万不能激动!”

“那请你告诉我,........告诉我,飞飞到底会有什么事,要让你们都瞒着我们?”众人愈是躲闪,唐心心中的疑惑就愈深。拽着宝大先生的胳膊,唐心的脸已经紧张得一片煞白。

“唐心,........”宝大先生低下头,躲闪着唐心询问的目光。

“你说啊!......”因为担忧,因为紧张,因为恼怒,唐心颤抖着身躯,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焦躁。

“唐心......”在唐心逼人的目光注视下,宝大先生知道这一关,还是最终要面对的,早点说清楚,也未必是个坏事。抬起眼,坦诚地看着唐心,轻声道:“你知道,身为灵族,我们每个都有一份随生而来灵力和责任。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所要承担的责任,而努力,而奋斗。........而飞飞的责任就是.........成为这一期‘时空密宝’‘——宝灵­精­魂’的修炼者。”“

“你说什么?飞飞是‘宝灵­精­魂’的修炼者?”唐心几乎不敢置信盯着宝大先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是,”宝大先生的低下头,小声道:“他之前的一些症状,包括头疼啊什么.......也有可能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造成的。”

“唐心,你听我解释......”看到唐煞白的脸­色­,想到她自从上次遇到袭击后还未调养好的身体,宝大先生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内疚。

“啪”响亮的一记耳光,脆生生地落在了宝大先生的脸上,气愤过度反而微笑起来的唐心,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反问道:“解释?你要怎么解释?......那是飞飞,飞飞!,我唯一的弟弟,你要怎么解释?”

硬生生的挨下这记耳光,宝大先生有些发愣地摸摸发烫的脸颊,突然醒悟过来。

“宝灵­精­魂”的修炼直接关系到时空的安危,其修炼的秘密,只有身为修炼者家族的唐家和当时负责卫护修炼任务的几个人知道,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过问,哪怕是身为宝氏家族继承人的宝大先生和宝二先生,也都不得例外。但唐心身为“宝灵­精­魂”修炼者家族——唐家的继承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身为“宝灵­精­魂”修炼者,对飞飞究竟意味着什么?

明白唐心已经知道“宝灵­精­魂”修炼背后的秘密,宝大先生愧疚地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言语。

唐心的心情,他能理解。可唐心的质问,他能怎么解释,他要如何解释?

“姐姐。”

看到姐姐突然变了脸­色­,飞飞敏感地感觉出气氛的微妙变化,放下画笔,跑到姐姐的身边,用敌视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宝大先生。

“飞飞,没事!”宝大先生赶紧挤出一个笑容,习惯­性­地伸手,想要安抚一下飞飞的情绪。

“不要碰他!”唐心紧张地大叫一声,敏感而激动地伸手,一把将飞飞护到自己的身后。

“唐心.......”宝大先生无奈地看着面前突然变得倔强而对立的姐弟俩,神情黯然地低头长叹了一口气。

“那个唐心啊,...........你先不要激动,先不要激动,..........先听听宝大先生怎么解释,好不好?”那维勋尴尬地搓着双手,想打个圆场。

“对哦!对哦!心心,你先坐下来,不要生气,你身体还没有复原好,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嘛。”阿西公反应过来也赶紧打圆场,

扭头对小柔挤了挤眼,赔笑道:“你看这样子,连飞飞也吓坏了。.......小柔啊,你先带飞飞出去玩会儿。”

“哦,好啊!”小柔的反应也算机灵,立马挤出满脸的笑容,上前拉着飞飞的手,柔声哄道:“飞飞,小柔姐姐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不好,”飞飞神情怯怯地抬眼,看看脸­色­煞白的不像样的姐姐,犹豫地摇摇头,将身子向后缩了缩,躲开小柔的手,小声道:“我要陪姐姐,我不和你去玩。”

“你们都不要碰他,”唐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过身,颤抖着将飞飞紧紧地护在自己的怀里,强忍着的泪水,在瞬间模糊了脸颊。

扭过头来,唐心神情复杂地看着阿西公和那维勋,平时那么亲切的笑脸,现在居然感觉是如此的陌生。犹豫了许久,还是不甘心的追问道:

“阿公,那叔,你们........其实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唐心.......”尴尬地搓着手,阿西公和那维勋对视两眼,嗫嚅着。

“这么多年来,你们全都知道?.......只有我和飞飞不知道?”明知道知道答案是什么,唐心还在忍不住又重复追问一句。抬眼看见修和宝二先生同样因为心虚而躲闪的眼神,唐心无力的摇头,自嘲般的笑道:“原来.....这么多年来,你们对飞飞如此的照顾?如此的保护,......原来是因为这样!......原来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们不知道.......”

“唐心......”

“原来,你们一直都瞒着我,原来你们一直都瞒着飞飞!.......你们........,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对待飞飞?怎么可以.......”

汹涌的泪水磅礴而出,唐心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大家对飞飞都是如此特别的保护?原来,都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飞飞,那个最聪明、最可爱的飞飞;那个从出生就拥有破五万点灵力,智商超灵族极限五百的飞飞;居然会是“宝灵­精­魂”的修炼者!

这么多年,她一直背负着自己的愧疚的包袱,一直以为,飞飞的改变,是因为高烧的时候,自己没有及时照顾好的缘故;一直为飞飞遭遇的意外,而感到.......。却原来,这竟然是一场人为的“意外”!

飞飞!我的飞飞!姐姐真蠢!姐姐真苯!姐姐怎么居然没想到这样的事情?是姐姐对不起你,是姐姐没有能保护好你。

摸着飞飞的柔软的头发,秀气的眉心,想到他这么多年来所忍受的那些看不见的委屈和欺辱;想到他半夜头痛发作时,抱头翻滚的痛苦模样,唐心后悔的真想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哭啊!”被唐心汹涌的泪水吓坏了,飞飞只能茫然的伸手拽着姐姐的胳膊,红着眼睛,怯怯地哄道:“姐姐,姐姐,你别哭,你别哭........你哭,飞飞也要哭了。”

“飞飞......”宝大先生低下头,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眶,叹口气,慢慢走过去,微笑着伸手,安慰飞飞道:“飞飞,别怕,姐姐她.....没有事的。”

都是这些人,这些屋子里的人,都是他们把姐姐惹哭的。飞飞抬起头来,抬手一把挥开宝大先生胳膊,恨恨地瞪视着众人,突然爆发­性­的大叫道:“出去!........你们这些大坏蛋!让姐姐哭,讨厌!讨厌你们!出去!你们都出去!”

“飞飞......”看到飞飞情绪突然变得如此激动,小柔吓了一大跳,赶紧习惯­性­地伸手,想要安抚一下,却在半空中就被飞飞愤怒地甩开。

“你走!你们都走!..........讨厌!你们让姐姐哭!.......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飞飞情绪爆发起来,连小柔也一并往外推,“走!走!......”

“飞飞!......”拉住飞飞胡乱挥赶的手,看着唐心煞白得有些异样的脸,宝大先生怎么也放心不下自己的担忧。

“你走不走?”想到刚才就是这个人惹得姐姐哭,飞飞对他的怒气分外大,愤怒中居然扬起了拳头,“你讨厌!你快走!.........讨厌你!我打你!”

“飞飞,不可以!”一直在旁边忍着不语的宝二先生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拦住飞飞的拳头。

“不要碰飞飞,”唐心不顾自己颤抖的几乎要站不住的身体,立马条件反­射­的冲过来,一把将飞飞护到身后,冒着火的眼睛盯着宝二先生怒道:

“你们还想要怎么样?飞飞已经这样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声音愈来愈小,眼泪却越涌越多。

“唐心,你总要先听我们解释一下。”宝二先生也有些恼火。

“不用了,你们都走吧,我和飞飞想静一静。”唐心转过身去,无力地摇摇手。

“唐心......你......”宝二先生急的头冒青筋,抬脚就想上前一步,拉住唐心。

今天一定要说个清楚明白。飞飞变成这样,大家心里都不好过。大哥和自己也才刚刚知道缘由。更何况,这是关系到整个铜时空、关系整个灵族安危的大事,又不是他们几个私下里决定的,为什么要把火发在他们身上?

“宝二,”宝大先生拦住他,摇摇头,“算了,唐心,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就让你们静一静吧,等过两天我再给你解释,注意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和飞飞。”说着指示宝二先生带走沙发上的三宝少爷。

“可现在这样,我们都离开了,唐心姐又还没有恢复好,万一又有魔来袭击怎么办?”站在唐宅门口,小柔有些担心的问。

“我会暗中看护他们的,”宝大先生不加思索地说道。

“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看昨晚的情况,狄阿波罗魔尊也应当受到了重挫,一时不会那么快的再次来袭。”修分析道。

“那就只能先这样了,哎,可怜的飞飞!”

二十一、

三天了!已经三天了!唐心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已经三天了!

自从那天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之后,关上门,她把自己和飞飞就这样锁在房子里,已经三天了!

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怀疑过。尤其是飞飞头痛发作以来的一年多,作为“宝灵­精­魂”的修炼家族,她更是不止一次的怀疑过这个问题,但她又一直在不停说服自己,不要怀疑。

飞飞!那么聪明可爱的飞飞!怎么可能会遭遇到那样的情况?她不敢也不能想象,是谁当初做出的这个残忍的决定?

从出生以来,她一直默默地担负着做为灵族终极守护者的职责。多少次的苦累,多少次想过逃避,多少次又这样默默的忍受下来。因为她是灵族!

灵族!灵族!唐心从来没有这样的讨厌过自己,讨厌过自己的灵族身份。

如果他们不是灵族,飞飞应该就不会变成这样。他会和其他孩子一样,健康地成长,快乐的上学、找朋友,找工作,然后成家、立业,度过自己平安幸福的一生。

以他的聪明才智,他也许会取得比其他孩子更大的成就。也许,现在他已经大学毕业了;也许,他现在已经和其他的人一样谈了自己心爱的女朋友了。也许.........,而如今,就因为他们是灵族!所以飞飞,那样聪明、可爱的飞飞,却要承受这样残酷而不公平的命运。

想到飞飞这么多年来,因为心智的停止发育,连幼儿园的孩子都可以肆意地欺辱嘲笑他。为了他的安全,这么多年,她不得不狠心地天天将他一个人关在家里。正常孩子所应该享有的欢笑、阳光、朋友等等,他统统都没有办法去享有。

这么多年来,这个古老而破败的终极一街,这所破旧的小屋,就是他全部的活动天地。没有朋友,没有交往,有的只是孤单和寂寞。而所有的这一切,所有的不公平遭遇,都仅仅因为他和她一样,都是灵族,都要不得不去承受那些所谓的义务和责任吗?

头愈发昏沉、疼痛的厉害,唐心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

自从那天他们走了以后,她虚弱的身体就坚持不住地病倒了,那次遇袭,几乎消耗了她全部的灵力。虽然,之后每天都有宝大先生以自身灵力来协助她修炼恢复,但身体一直没有复原。

失去了灵力的修护,她的身体竟然这样的虚弱,虚弱到三天来,她都一直只能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什么事也做不了。浑身一阵阵的发抖,被子抱的再紧也无法抗拒,抗拒那种,从心底升来的茫然和无助。

耳畔好似有人在低泣,是飞飞吗?飞飞,飞飞怎么样了?自己病倒三天了,飞飞怎么样了?

他有吃饭吗?以前自己不在,都是阿西公他们照顾他,可现在,她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让自己再去接受他们的好意。

“飞飞!”

唐心挣扎着叫道,却不知道自己,其实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想要挣扎着抬身起来看一下,不料想,刚一抬头,只觉眼前一黑,就再也坚持不住地重新晕了过去。

“姐姐,姐姐.......”抽缩着鼻子,三天来,飞飞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姐姐的床前。

虽然,他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姐姐和阿西公、小柔姐他们那么生气。但在他简单的心­性­里,他只知道,姐姐就是他的天,就是他的全部。

从那天起,姐姐就躺倒在床上,也不说话,还抖的厉害。想到自己生病时好似也是这样,不能说话也不能动,那样好难受啊,姐姐现在这样也一定是生病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好害怕啊!好想现在能有个人来帮帮自己!

想到姐姐生气的样子,他不敢,也不想去找小柔姐、阿西阿公他们。

就这样呆呆地守护在姐姐的床前,困了、饿了也不敢离开半步,半夜头疼的时候,他也不敢大声的的叫唤出来。

姐姐!姐姐!你快醒醒啊,宝宝现在好饿,好困啊!你快醒醒啊!

飞飞拉着姐姐的手,看着姐姐毫无反应苍白的脸,急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你听到宝宝的话了吗?姐姐!姐姐!你快醒醒啊!宝宝现在一个人好害怕啊!

凝视着怎么晃也没有反应的姐姐,一种莫名的恐惧突然涌上飞飞的心头。

姐姐这到底是这么了?谁能告诉我,姐姐到底是怎么了?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啊?茫然地回头,环顾着空荡荡的小院,飞飞感觉畏惧又害怕。“哇”地一声,终于抗拒不住地大哭了起来。

“丁冬、丁冬......”门铃声突然想起,吓的飞飞一下子止住了哭声,惊恐地盯着大门的方向。

是阿西阿公?还是那叔叔、小柔姐?还是三宝哥哥和那个两个讨厌的宝大先生和宝二先生?除了他们,飞飞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会来。

可这些人不都是惹姐姐生气、生病的人吗?姐姐不是把他们都赶出去了吗?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姐姐,飞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开门好?还是不开门好?

“丁冬、丁冬......”

站在唐宅的门口,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门铃,董成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几天以来,无论他做什么,都好似能看到唐心那张温柔微笑的脸,总在他面前晃啊晃的,怎么也赶不走,抹不去。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董成自嘲地苦笑,在犹豫又犹豫了之后,他终于还是无法抗拒心底那强烈的愿望,想要再见到唐心的愿望,不顾一切的前来找她了。

低头瞅瞅手中的蛋糕,董成有些好笑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细心起来。

听宝氏医院的人说,唐心已经出院回家了。不知为什么?就突然想到她那个见到蛋糕眼睛就发亮的弟弟,那个叫宝宝的可爱的大男孩,想到他看到蛋糕那灿烂满足的笑容,董成嘴角不由也露出了一丝的微笑。能看到弟弟露出那样满足而快乐的笑容,唐心她,应该也会很开心的吧?

“丁冬、丁冬......”

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门铃,奇怪?怎么会没有人?

董成诧异地皱起眉头,不对啊?明明听说唐心已经出院回家了,她的身体应该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快,还有那个被众人看护的紧紧的宝宝,他们两个不在家中,又能去哪里?

就在董成转身犹豫着要不要离去时,忽然听的身后“吱呀”一声。转过头,门缝里露出了飞飞一张哭的脏兮兮的小脸和一双水汪汪红肿着的大眼睛。

“宝宝,你怎么了?”董成被飞飞那惶恐无助的眼神惊吓到。

“蛋糕哥哥......”怯生生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犹豫和害怕。

飞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害怕惹姐姐生气,他一直不敢擅自开门。可姐姐任凭他怎么叫,怎么晃都没有反应,他又实在太害怕了。

犹豫了好久,还是悄悄地开了门。没想到,居然是那个总是带来好吃蛋糕的蛋糕哥哥。

他每次都会带好好吃的蛋糕来,应该会是个好人吧?让他进来,姐姐应该不会生气吧?

“宝宝,不要怕!”感觉出飞飞的害怕和无助,董成上前一步柔声地安慰道,“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哥哥好不好?有哥哥在,不要怕,好不好?”

“姐姐,姐姐她......”对上董成那温暖安心的笑容,唐飞从心底感觉出,眼前这个蛋糕哥哥,是个绝对可以信任的好人,坚持许久的害怕情绪终于爆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宝宝,不怕!不怕!有哥哥在,不怕!”看到飞飞哭的如此委屈,董成的心感觉好似被揪住似的疼痛,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简单的如阳光般灿烂的孩子哭成这样,心痛地搂过飞飞的头,轻拍着安慰道,“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姐姐怎么了?告诉哥哥,哥哥在,不怕啊!”

“姐姐......姐姐她.....她死了....”飞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董成被飞飞的话吓的思想停顿了几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姐姐,姐姐她死了!她不说话,也不理我,我怎么叫她、晃她都不理我,”在董成的安慰下,飞飞的情绪稍微的稳定了下来,抽泣着勉强说出事情的缘由。

“好了,宝宝乖,不哭了!”强迫自己稳定下心神,收敛住自己的紧张情绪,怕吓着飞飞,董成以尽量平淡的口吻柔声哄道:“宝宝,告诉哥哥,姐姐在哪?.........哥哥帮你去叫醒她,好不好?”

“好!......”点点头,飞飞感觉出董成发自内心的关怀,终于不再害怕,抽了抽鼻子,打开门让董成进来。

二十二、

穿过开满牵牛花的小小庭院,是一所看不出年代的老式房屋。小小的客厅里,简单地摆设了几件式样古旧简单的桌椅、柜子、沙发类的。

客厅里面接着两间小小的卧室,一间南向的卧室稍微大点,光线也明显充足的多,透过虚开着的门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简单朴素的家具和浅蓝­色­的床铺,那应该是飞飞的卧室。

另外一间稍微小一点,光线也不够清楚。董成跟着飞飞走进去,一眼就瞥见床上躺着的人影,虽然还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相貌,但心已经不受控制地抽痛起来。

唐心!真的是唐心!她怎么了?一个箭步跨到床前,伸手抚上唐心的额头,烫的吓人。

天!怎么会这样?董成不做多想,立马弯腰抱起唐心,要赶紧送她去医院。

“不要,不要.....”耳边传来唐心微弱的挣扎声。

“你现在发高烧了,必须马上送医院。”董成焦灼地说道。

“不要,不要去医院”唐心在董成的怀抱中惊醒,勉强睁开眼,恳求地看着他,摇摇头,“先不要管我......”

“你现在这个样子非常危险,必须马上送医院。”

“我不要紧,”唐心虚弱地摇摇头,看清楚来的是董成,突然感到莫名的安心,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一种无法言语的温暖感觉,直抵灵魂深处。

靠在董成宽厚结实的胸膛上,唐心轻喘着气,柔声恳求道:“飞飞,.........求你帮我.....照顾飞飞。”

“你放心,我会照顾飞飞,但你现在必须马上去医院。”董成心疼地轻皱着眉。

“我......不要紧,”唐心抬起头,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里满是坚持和让人抗拒不了的哀求,“先帮我照顾飞飞........”

“你?”抗拒不了那样一双泪眼的哀求,董成无奈地叹口气,点点头:“好,我答应你,先帮你照顾好飞飞,再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唐心欣慰地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指着飞飞恳求道::“我病了......这几天,他应该都没有吃饭,........先帮我照顾他,带他吃饭,..........好吗?”

“你们?.......几天了?”董成愕然地睁大眼睛,心忍不住又抽痛了一下,

“怎么都不知道叫人来帮你们啊?”董成心疼地埋怨道,转身问飞飞:“你一直都没有吃饭?”

“嗯!”飞飞无助地点点头,看着董成。清澈无辜的眼神,却让董成内疚自责的要死。

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来看望他们?没有父母羽翼的保护,这些年的日子,他们姐弟俩是怎么熬出来的?

“那你饿了几天了?”忍住发酸的眼眶,董成心疼地拍拍飞飞的肩膀

“好久好久,姐姐.....病了,........没有吃。”飞飞咬着手指头低声说道,

“哎!”董成长叹一口气,看看躺在床上虚弱的唐心,又看看饿的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唐飞,心痛的无语了。

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先做哪件事好?想想,还拿过自己带来的蛋糕,先把飞飞喂饱比较重要。看唐心对飞飞关心的态度,在飞飞没有吃饱前,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照顾她去医院的。

三下两下打开蛋糕的包装,董成朝飞飞招招手:“宝宝,你先过来吃蛋糕吧!”

飞飞抬眼看看蛋糕,又抬眼看看董成,犹豫了半响,又扭过身去,坐到姐姐的床前,缓缓地摇摇头,小声而坚定地道:“我不要!”

“为什么啊?”董成很诧异地走过去,他不是最喜欢蛋糕的吗?

“姐姐.....姐姐也没有吃。”指着躺在床上的姐姐,飞飞有些委屈地小声道。

原来他是担心姐姐。董成突然觉得鼻子实在酸得难受。相依为命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可怜的孩子,已经没有父母,如果再失去姐姐,你将要如何去面对以后的生活呢?

熟悉的感觉涌上董成心头。想到自己在父亲刚去世的时候,也曾是那样的焦灼无助,那样的紧张害怕,心就止不住地一再心疼的抽搐起来。

可怜的孩子,不要怕,就让我来保护你吧!让哥哥来保护你和姐姐。放心,有哥哥在,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扭过头,掩饰地擦去眼角溢出的泪花,董成董成爱怜地拍了拍飞飞的头,微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好了。姐姐现在生病了,还不能吃蛋糕,宝宝先吃好不好?......等会儿,哥哥会再给姐姐做她喜欢吃的东西,保证把姐姐也喂的饱饱的,好不好?”

“真的?”飞飞扭过头,大大的眼睛,带着疑惑的眼神,很明显还是放心不下姐姐。

“当然了,哥哥从来不骗人的。不信,咱们拉勾勾!”董成微笑着伸出小指。

饿了两三天了,居然还能抗拒最爱的蛋糕诱惑,只为担心他的姐姐,这样的孩子让人怎么能不发自心底的疼爱。

“好,拉勾勾!”得到拉勾的保证后,飞飞终于放心离开姐姐的床边,对着心爱的蛋糕露出满足灿烂的笑容。

在唐心的一再坚持下,董成只好凭借自己医师的经验,为其大致检查了一下。

还好,只是身体过于虚弱,有些营养不良,还有些感冒发烧的症状。依据唐心的指引,在床头柜找出退烧药帮其服下,安顿她睡好后,董成赶紧抽时间先帮他们将房间简单地打扫了一下。

“宝宝,蛋糕好吃吗?”

好不容易打扫完毕,董成疲惫地坐到沙发上休息。回过头看见坐在餐桌前,埋头吃的满脸­奶­油的飞飞,不觉好笑地问道。

“嗯!嗯!”飞飞吃的顾不上抬头,只能用含糊的点头来表示,看来真的是饿坏了。

“好了,宝宝,吃慢点,当心噎着了。”董成爱怜地又好笑地走过去,拿面巾纸帮他擦去脸上的­奶­油。

抬腕看看表,不知觉早已经过了中午。进屋看看吃了感冒药还在昏睡的唐心,董成终于放心地笑了笑,转身走进厨房。

唐心现在的身体太虚弱,还是清淡为好,先煮点稀饭给她。然后飞飞..........总不能只吃蛋糕啊?想着该给他煮点什么好呢?

打开空荡荡的冰箱,董成又一次心疼的楞住了。这姐弟俩这些年,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清苦生活啊?

巧­妇­难于无米炊,董成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出去采买点东西回来。

“宝宝,你在家乖乖的,哥哥去外面买点东西就回来。”

收拾好厨房,董成走到还在继续和蛋糕奋战的唐飞面前,微笑着交代道。

刚转身要走,却感觉衣服被什么拉扯住了,低头一看,董成不觉好笑了起来,原来是飞飞伸手拽住了他衣服的下摆。

“宝宝,你怎么了?哥哥不过出去买点东西罢了。”董成笑着想扳开拽着衣服的手,却发现那手上的力气固执的吓人。

“不要!不要走!”

飞飞抬头看着董成,神情异常紧张地说道。过去的几天里,姐姐病了,不理他,也不管他,他一个人好害怕啊!直到这个蛋糕哥哥来了,不但给他吃蛋糕,还帮他照顾了姐姐,还打扫卫生。

有这个哥哥在,他感觉好放心,好舒服。在他简单的心底,突然就想着,这个哥哥要是一直在就好了。有一个像这样的哥哥在他和姐姐身边,照顾他们,陪伴他们,那他们应该就不会再害怕了。

可现在突然听说他要走,想又要留下他一个人,面对那样孤单无助的情况,他就感觉好害怕。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让他伸手就揪住了董成的衣摆。

“宝宝乖!哥哥不是要走,”董成没有想到,只不过简单的照顾他们一下,居然换来如此的信任和依靠,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耐心地哄道:“哥哥只是出去买点东西而已,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不要,”飞飞仍然是固执的摇头,那双清澈的眼睛如受伤的小鹿般惶恐无助。

受不了那双小鹿如般惶恐无助的眼神,董成只好妥协了,拉着飞飞的手哄道:“那这样好了,你和哥哥一起去,好不好?”

“好,”听到董成带他一起去,终于明白,这个哥哥真的不是要丢下他和姐姐不管了,飞飞放心地笑了起来。

简单的笑容,如灿烂的阳光直­射­到董成的心里,看的董成也禁不住笑了。真是个简单可爱的孩子,虽然和同龄人比起来,也许他拥有的东西太少,但能以拥有这样简单的快乐,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简单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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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二十四、

二十三、

从唐心把自己和飞飞关在屋子里那天起,已经整整三天了。

宝大先生、宝二先生和修以及其他几个人,一直聚集在隔壁阿西裁缝铺里焦急地等待了三天。

知道唐心一时之间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也只能让时间去慢慢消化她的怒气和委屈。

三天来,不是没有担心过他们姐弟俩的生活,但想到那天唐心那样激动和愤怒的表情,又真的很怕现在的关怀,反会对她造成新的刺激核伤害。

在犹豫和矛盾中,众人提心吊胆地担忧了三天。终于听说唐宅的门开了,宝大先生立马起身,抬脚就要赶过去,却被宝二先生及时地拉住了。

“宝二,我不放心。”宝大先生焦灼地道:“我要亲自去看一下,才能放心下来。.......你知道,唐心的身体一直没有复原。”

“大哥,我觉得你暂时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宝二先生低头想了想,劝道:“你的身份是‘宝灵团’团长,也是飞飞的监护人。看那天的情况,她对你的误会很大,要让唐心一下子相信你,相信我们当初是真的毫不知情,我看比较难。.......可能不太容易。”

“可是,唐心的身体.....”宝大先生有些不放心地皱起了眉头。

“对啊,都三天了。不知道唐心姐现在怎么样,连门都不出,看来她是真的很生气。”小柔探头向唐宅的方向望去,她不太明白“宝灵­精­魂”是个什么样的重要问题,但她真的很担心飞飞,“不知道飞飞怎么样了,平时天天照顾习惯了,现在还真的有点担心呢。”

“我想,你们现在应该不用那么担心了。”修坐在门旁的椅子上,看着走进唐宅的董成背影微微一笑。那个董成虽然现在还感应不到他的灵力。但修却有一份莫名的放心。

他有直觉,如果没有弄错的话,这个人才应该是终极铁客人夏天的分身。而那个曾经去过铁时空的叫zack的魔,则应该是夏天体内那个叫鬼龙的魔的分身才对。

“大家现在光在这里叹气担心,那也没有用的啦。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让心心接受这个事实?这个才比较重要。”阿西公一边拿着卷尺在布料上量来量去,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其实,说起来也怪我们。可我们做为‘宝灵­精­魂’修炼的守护者,没有接到‘灵符’的通知,也是绝对不可以泄露这个秘密的。”

量了半天,却始终静不下心来,量不出个所以,阿西公只好把布料一扔,皱着眉头叹气道。““难怪心心会生气,毕竟是飞飞那样的孩子。........当初,我们也都不忍心啊,哎!......”

“要不?我抽个时间去找心心先谈一下,也许我的的话她还能听的进去一点。”那维勋有些犹豫地说道。

“那叔,你要能和唐心说明白,那是最好了。我很担心飞飞的情况.....”修停了一下,说道:“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飞飞现在修炼,已经到了一个很敏感的关键时期。如果耽搁了‘总关两轮’的冲关时间,我担心......”

“哎哟,哎哟......”三宝少爷爬在沙发上,苦着脸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这些天,因为ρi股上受了伤,他只能这样一直趴着,稍稍一动,就疼的惊醒了。

“三宝,你怎么样,好点了吗?”听到呻吟,宝大先生、宝二先生立即上前关心的问道。

三宝少爷受的伤很奇怪,以他二人之力尚不能助其完全恢复,可想而之,对方的魔力是多高。但为何却没有伤到飞飞丝毫?而且以三宝少爷那不足三千点的灵力,居然还能在这样的袭击下保全­性­命,甚至只不过是ρi股受点伤,也真是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二哥......”三宝少爷难得看到大哥、二哥一起如此的关心他,顿时激动的眼泪哗哗的向外喷涌而出。

“那个,三宝少爷,你这样?”小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比划着看着哭的稀哩哗啦地三宝少爷,“......是不是太夸张了啊?”

“哎呀,.......小柔姐,你是不知道的啦!”三宝少爷扭头,一看见小柔,顿时浑身骨头轻得都没有三两重了,腆着脸,嗲声道:“虽然人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都是,只因未到伤心处。其实我也知道,一个象我这样.....真­性­情的汉子,流下深情眼泪的样子......是多么的­性­感!是多么的具有男子汉的气概!”三宝少爷一边说着,一边扭扭捏捏地发着花痴。

“恶......”小柔抱着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赶紧缩身躲到阿西公身后。

“哎呀,小柔姐,你不要这样害羞嘛,你放心,不管我是多么的有男子汉气概,有多么的受那些mm们的欢迎,但我绝对不会因此改变对你的痴心决意......小柔姐!”三宝少爷趴在沙发上,翘着个大ρi股,捏着一双兰花指,眼睛里红心乱送,对着小柔拼命地猛放电。

“阿公.....”小柔实无语地转头,向阿公求助。

“我知道了!”阿西公答应着,转过身来对着宝大先生和宝二先生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赔笑道:“宝大先生,宝二先生,!我这样直接动手是不是不太好?........要不你们......”

“三宝,你.....”宝大先生尴尬地朝阿西公笑了一下,转头对三宝露出不怒自威的表情,吓的三宝赶紧捂住自己惹祸的嘴巴。一下子老实了。

“他们出来了。”一直坐在门边看好戏的修突然发话。

“谁?唐心吗?”宝大先生一个箭步第一个冲了出去,很意外地看到是董成牵着飞飞从唐宅里出来。

“飞飞!”宝大先生没有多加考虑,习惯­性­的伸手,想去拉住飞飞,却不料伸手拉了个空。只见飞飞一下子躲到董成的身后,那双原本始终快乐无邪、笑盈盈的大眼睛,此时却流露出小小的畏惧和厌恶。

“宝宝,你怎么了?”董成感觉出飞飞突然退到自己身后的恐惧,很奇怪地转头问道。这个宝大先生不是飞飞的监护人吗?怎么飞飞看到他是这样一副表情?

“他坏蛋!他.....惹姐姐哭,”躲在董成的身后,飞飞伸出手指悄悄地指着宝大先生,撅着嘴,小声而委屈地道:“姐姐赶他们走,姐姐不要见他们,.....他们都是坏人,.....讨厌!”

“飞飞,不是这样的。”看着飞飞委屈讨厌的眼神,宝大先生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不知道怎么才能解说清楚。只能尴尬地陪着笑脸,讨好地伸手,想拉住飞飞。

“对不起,”董成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拦下宝大先生的手。

虽然刚才飞飞说的不太清楚,但也足以让他明白一点。那就是,现在对于唐家姐弟来说,那些人,那些包括宝大先生在内的那些人,是他们姐弟俩此刻不想见到的人。

“董医师,,我是唐飞先生的监护人。”宝大先生抬眼诧异地看看董成,冷冷地提醒道。

“我只知道飞飞他现在很怕你,不想见到你,”董成看着飞飞沉声说道。

“飞飞,”小柔等众人也紧跟着一起簇拥了过来,,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吃饭啊?肚子饿不饿啊?........唐心姐现在怎么样了?”

“小柔姐姐。”看着小柔姐和蔼可亲的面容,飞飞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抗拒,只是低头微微地笑着,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飞飞刚才已经吃过蛋糕了,唐心有点发烧,也已经吃过药了。”董成微笑着,简单地说了下大致情况。

“唐心发烧了,要不要紧?”宝大先生神情紧张地追问道。

“我给她吃过药了,已经退烧了只要调养几天就可以了。”董成抬眼看看宝大先生,微笑着道:“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我现在要先带飞飞出去买点东西。”

“不用出去买了,我们哪里都有现成的。”阿西公和那维勋立马各自回去,转眼又提溜着一大袋东西送过来。

“这.......”董成倒真的有些诧异。

“哎呀,没什么啦,平时也都是这样。”那维勋将东西塞进董成的手里,笑道:“唐心要上班,市场离得又远,飞飞平时也都是我们照顾的。”

“那.......”董成犹豫着,看着眼前的这群热诚的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没事的,唐心这几天和我们发生了点小误会,所以.......就麻烦你多费心照顾了。”阿西公笑眯眯地拍了拍董成的肩膀。

这个姓董的医师,人又懂事,长得又好,他见面就喜欢。可惜他不是灵族,否则,和唐心倒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能有他照顾唐心姐弟俩,大家应该是可以放心了。

“原来是这样。”看众人的表情是如此的诚恳,扭头看看还拽着自己衣角不放的飞飞,董成释然地笑了笑,道:“你们放心好了,有我在,我肯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二十四、

不知不觉忙了一下午,等董成终于可以坐下来歇口气时,才发现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抬手看看表,竟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听着屋外渐渐变大的风声,董成走进小庭院,抬头却找不见星星,暗黑的夜空里只有逐渐加大的风在咆哮着,看来是要变天下雨了。

站在小庭院里想了想,董成走回屋子。先进唐心,下午吃了两次药,又喂她喝了点稀饭,现在她的脸­色­红润多了,呼吸也比早上平稳。伸手轻轻地探了下她的额头,哦,烧也退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放心地点点头,董成转身轻轻地带上房门,到客厅拿起自己的外套,耽误了这么久了,该回去了。再晚,只怕妈妈也会担心自己的,再说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

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董成又不放心的转回来,再来到飞飞的卧室里。下午,在终于确信姐姐已经平安无事,只是需要休息而已后。在姐姐病床前守护了三天的飞飞,终于听从了董成的劝说,乖乖地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放下了对姐姐的担忧,飞飞睡的格外的香甜,在梦中也露出甜甜的笑颜。董成仔细帮他掖好被角,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一道闪光划破暗夜的天空;­阴­沉沉的空气压抑的人快喘不过气来;风咆哮的声音更疯狂了;看样子马上会有一场暴风雨呢?真的该走了。

刚刚走到院子门口,就感觉到夹杂着沙尘、碎草和枯叶的风,打在脸上,有轻微的刺痛。又是一道刺目的电光划破天际,将暗夜的天空照的分外惨白明亮。董成回头再次扫视一遍,确信所有房间的灯都关闭,门窗也都关好,这才伸手拉开院门。

“劈啪!”

霹雳般响亮的雷声,突然的炸在耳边,炸的董成浑身一哆嗦,半响没有缓过神来。

“啊!......”

就听得房内传来一连串惊恐的叫声,紧跟着是唐心焦灼而关切的呼喊。是飞飞?他怎么了?

“飞飞!飞飞......”

一个箭步冲回屋子里,董成抬眼就看见唐心正跌跌撞撞地冲向飞飞的房间,赶忙上前一步扶住她遥遥欲坠的身体。

“唐心,怎么了?怎么回事?”

“飞飞!飞飞怕打雷!”唐心看到董成好似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道:“你快,快飞飞!”

虚弱的身体支持不住地滑到沙发上,只能使劲地推董成快去。

“好,好!........你别急!我去。”董成赶紧出言安慰道;“你别动,我去看飞飞!.......有我在,你放心好了!”

董成转身推开飞飞的房门,只见飞飞紧张地蜷缩床的角落里,整个人都躲在被子中,浑身不停地发抖,让人不由地心生痛惜。

董成走过去,轻轻地扯开被子的一角,就听到飞飞在里面惶恐地惊叫:“不要!姐姐!姐姐......我怕!姐姐.....”

“好了,宝宝!不怕,不怕!”董成隔着薄薄的被子,轻轻拍打着飞飞的后背,柔声地安慰道,“宝宝,你抬头看看,我是哥哥,给你买好吃蛋糕哥哥。宝宝不怕,好吗?”

感受到从背心传来的轻柔安抚,飞飞慢慢地将小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一双惶恐的大眼睛,小脸吓的煞白煞白的。对上董成安详、温和的眼神,一瘪嘴,忍不住又要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董成耐心地安慰着,“宝宝最乖了!刚刚那只是打雷而已,没什么好害怕的。.........宝宝是男子汉啊!怎么能哭呢?哭就羞羞了,对不对?你看哥哥都不怕打雷的。”

“宝宝怕打雷!好响.....好怕......还好痛。”飞飞瘪着一张小嘴,抱着脑袋,四处张望着,要去找姐姐,“姐姐!姐姐......”

“姐姐就在外面!”董成安慰着,走过去把房门完全打开,让飞飞可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唐心。“你看,姐姐也陪着宝宝呢!”

“宝宝,姐姐在这儿呢!..........不要怕,姐姐陪着你呢?”唐心赶紧应答道,虚弱的身体只能勉强坐起来。

“姐姐.....”看到姐姐,唐飞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直冲进唐心的怀抱里。

“宝宝乖,姐姐不是在这儿吗?”唐心轻轻抚摸着飞飞的头发,柔声细语地哄道:“宝宝,姐姐一直都在,都在陪着宝宝。宝宝乖,不要怕,去睡觉了,好不好?”

“不要,”飞飞将整个脑袋都塞在唐心的怀里,闷声闷气的回答道。

“宝宝乖,听话。”担心唐心虚弱的身体,董成也弯下腰,轻声劝道:“姐姐现在还在生病呢?我们不要打扰姐姐,让姐姐好好休息,好不好?”

“不要!”飞飞还是那句话,根本没有抬头。

“可是姐姐生病了,她需要休息啊。”董成担心唐心的身体,继续柔声哄劝道:“宝宝,你这样不乖哦!这样姐姐都没有办法休息了。”

“不要!”今晚的飞飞,固执的有些古怪。

“那,宝宝告诉姐姐,为什么不要好吗?”唐心摆摆手,制止了董成的继续劝说,抚摸着飞飞的头发,低声地哄道:“姐姐今天真的好累好累哦!好想休息哦!宝宝今天怎么都不乖呢?”

“宝宝没有不乖!”飞飞终于抬起了头,胖胖的包子脸上糊满了泪水。

“宝宝,你怎么了?”看到飞飞脸上的泪水,唐心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快告诉姐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宝宝头好痛啊!”委屈地扑闪着大眼睛,飞飞抱着脑袋,又钻进了唐心的怀里。

“头痛?怎么回事?”董成在一旁,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老毛病了,我来帮他揉揉。”唐心勉强挤出一个苦笑,尽量装做无关紧要。

抬眼看钟,奇怪?怎么现在飞飞头痛的时间又提前了?知道头痛发作的时间越长,到子夜时分,头痛的严重程度越剧烈。之前有宝大先生他们传送灵力协助自己康复,还可以凭借灵力,帮飞飞按摩驱痛。可现在,以自己这样虚弱的身体,还能够帮飞飞驱赶、控制头痛吗?

“还是我来吧,你身体这么虚弱,”董成不放心地劝道。

“不用了。”唐心摆摆手,淡淡地笑道:“今天耽误你这么晚了,真是不好意思。........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哦,对哦!”董成点点头,抬手看看表,竟然已经过了十一点了,真的太晚了!继续留下来好似真的不太适合。略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董成拿起自己的外套,犹豫着准备离开。

又是一道刺目的闪电突兀地划过暗夜的天空,“轰隆隆”的雷声紧随着从远处滚滚而来,还没有等董成走到客厅门口,“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就这么毫无预警地疯狂砸了下来。

“这.......”董成尴尬地回头,正好撞上唐心关切的眼神,相对无言,只能微微一笑。这雨还下的真是时候,看来现在,还真的不好走了呢?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抬眼,又同时尴尬地住了口,心开始“扑通”“扑通”疯狂地跳起来。

“你先说,”董成尴尬地笑道。

“我.....我只是想说,这么大的雨,......你要是不方便的话,你就再等等吧,”勉强挤出这一句话,唐心感觉自己脸红的太厉害。

“对啊,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看看自己的身上的一身行头,好似还没有那一件是可以避雨的,董成只好自嘲地笑道;“看样子,我还是得等一等,等雨小一点再走好了。”

“滴答、滴答”是客厅里墙上大挂钟寂寞单调的走动声音。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是屋外疯狂的雨滴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扑通、扑通”是两个人紧张的心跳声。

从没有感觉过时间是这样的漫长,漫长的雨好似总也下不完;也从来没有感觉过,时间是如此的美好,美好的希望,这雨能够这样永远不停地下下去,下到永远。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看唐心轻轻地帮唐飞揉着疼痛的脑门。

静谧中的画面是如此美好,让坐在一边的董成不觉有些恍惚,恍惚到时间仿佛就此停止,而他们就这样,就这样一直,一直永远坐下去,待在一起。

“铛、铛、铛......”

大挂钟不紧不慢地敲了十二下,已经到子夜了吗?

雨还在不停疯狂地下着,唐心虚弱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可飞飞的头痛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一阵又一阵突袭而来的疼痛,如针刺般的折磨着飞飞,唐心的按摩对他早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

看到飞飞那因为疼痛而苍白的有些变形的脸,董成不由地从心底担心起来,飞飞是什么样的老毛病啊?怎么会这样折磨人的、刻骨的疼?

“唐心,我看飞飞这样,还是送他去医院吧?”

董成实在不忍心看飞飞那痛苦的样子,唐心虚弱的身体根本抱不住他,他整个人都半跪在沙发前,抱着脑袋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嚎。

“不用了,飞飞没事的。”唐心也心疼的泪流满面,跟着飞飞一起滑坐到地上,紧紧抱着飞飞的头,低声念叨着,“飞飞会没事的......”

“唐心,不行,这样真的不行。”董成帮唐心,抱紧飞飞因为疼痛而不停挣扎的头,学着唐心的样子帮着按摩,“你看飞飞的样子,真的很严重,必须要送医院,”

“不用,真的不用,”唐心有些慌乱地摇摇头,固执地念叨着:“飞飞没事的,........飞飞肯定会没事的,...........我的飞飞一定会没事的。”

“唐心,你清醒点,你看看飞飞。”董成看到唐心明明担心的浑身直哆嗦,却始终不肯同意送飞飞去医院,不觉又急又怒,起身抱起还在地上痛苦扭动的唐飞就要往外冲,“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不是你说他没事,他就可以没事的。”

“求你,不要,..........你不懂的,董医师。”唐心一把拉住董成的腿,抬脸用哀怨的眼神对着他,焦急地哀求道:“飞飞他不用送医院,医院对他没有用的。”

“不送医院,难道就这样让他痛死吗?”董成没好气的发怒道,实在不能明白唐心的行为。

“董成,.......”唐心苦笑着摇摇头,“你不知道,飞飞他........和别人不一样,他不可以随便去医院。”

在这世上,飞飞是她唯一的亲人,没有能够比她更疼爱飞飞。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没有宝大先生的允许,没有灵符的通知,不管是什么谁,也没有这个权力,可以擅自送正担负着“宝灵­精­魂”修炼任务的飞飞,离开受“时空灵咒‘保护着的终极一街。哪怕是去医院也不行。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董成又急又怒,“飞飞已经疼成这样,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为什么不能送飞飞去医院?”

“董成,对不起!.........”面对着董成的质问,唐心痛苦地低下头,眼底掩藏着无尽的悲哀,嗫嚅着道:“我......,有机会以后我再告诉你好吗?”

“你?......”感受到唐心无言的哀伤,董成失败的扭过头,实在不忍再看飞飞忍受的痛苦。

“董成,......”唐心悄悄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又重新抱住飞飞的脑门,耐心地给他继续按摩。

董成,对不起!你不是灵族,因此,我甚至连我灵族的身份,都无法告诉你。我又如何向你解释“解释清楚灵族内部的这些恩怨苦痛!解释清楚飞飞他此刻所受的委屈和煎熬!看到飞飞如此,我却束手无策,那样的哀痛!没有人比我更懂。

风还在咆哮,雨继续倾泻,屋子里的气氛沉重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虽然不能理解唐心的所为,但在那双柔情似水、哀怨如井般的眸子的哀求下,董成只能选择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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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二十六、

二十五、

疼痛,无边的疼痛,永不休止的疼痛。

好似最犀利的针,一下又一下的,挑拨着最脆弱的神经;

好似沸腾的脑浆,马上就要爆发;

神经、血管在脑袋里,好似千军万马在奔腾、在跳跃、在冲撞;

有什么压抑不住的东西,想要冲破这躯体的约束,打碎禁锢的骨骼,刺破紧绷的皮肤;

浑身发烫的难受,只能在冰冷的地面上滚动。

这样窒息般的疼痛,要怎样才能停止?

飞飞紧紧抱着脑袋,在客厅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痛苦地翻滚、低嚎,整个人已完全不受控制。

冷汗浸湿了他的头发。黏贴住他苍白的脸颊,紧皱的眉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颗如美人痔搬的红点,映衬着那张本来就俊俏的脸,分外的妩媚诡异。

红点下慢慢现出红­色­的光亮,愈来愈强,亮的皮肤好似透明般的,马上就要爆裂开来。

单靠从地面传来的冰凉感,已经不足以抵消躯体里的炙热,那种几乎要焚毁自己的炙热;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能凭借自身最本能的直觉,仓皇地冲出屋子,冲进滂沱的大雨之中。

任冰冷的雨水将他完全的包围、浸透。在呼啸的狂风中,早已湿透的衣服,传来阵阵刺骨的冰凉,冷却着他的皮肤,缓解着他的疼痛。

“飞飞,”没等董成反应过来,唐心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体,紧跟着冲了出去,伸手习惯­性­的想要把唐飞拉回来。但她还没有触摸到飞飞衣服,就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远远反弹了回来,跌倒在地。

“唐心,”董成紧跟着冲了出去,一把扶住唐心,诧异地看向飞飞。

飞飞缓缓地转过身来,瓢泼的大雨中,还是那样苍白俊俏的面容,只是因为眉心的红光闪烁而显的分外诡异。

这个人真的是飞飞吗?那个总是甜甜的笑着,可爱纯净的飞飞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总觉的有哪里不一样?有哪里不对劲?

是眼睛,飞飞那双原本清澈透底,如清泉般的眼睛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双眼睛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遥远而冷漠?冷漠到让董成感到害怕。这真的是白天那个拽着自己衣角,把­奶­油吃的满脸都是的那个可爱宝宝吗?董成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雨继续疯狂地下着,下的好似天地都失去了尽头;风继续奔腾地呼啸着;一道又一道刺目的电光闪过;轰隆隆的雷声如战车般,从远处滚滚而来。

站在雨中,飞飞全身上下,不知何时已全部被眉心所发出的红光包围。

又是一道电光闪过,这一次分外刺目闪亮,“劈啪”一声炸雷声后,是“啊”的一声惨叫,只见一道耀眼的红光,突然从飞飞的眉心裂出,直冲向无边的雨夜。

与此同时,几个身影从院外“嗖”冲起,挥手间,数道灵光闪现,交织成一道密集的光网,合力将那道红光拦截在网内。

缓缓向下施压,终于迫使红光,又重新汇集到飞飞的身边,几个身影也同时落下,聚集过来,却原来是宝大先生、宝二先生和阿西公、那维勋还有修他们。

只见他们神­色­凝重,相互配合。在他们的灵力压迫下,那道红光,开始重新聚集,再聚集,最后聚集成一道细细的光束。宝大先生集中­精­力,慢慢再将众人所有的灵力都汇集到自己的掌心,一点一点慢慢逼迫,终于将那束红光,全部重新压入飞飞的眉心。

宝蓝­色­的灵光闪着圣洁的光芒,从飞飞的眉心开始缓缓化开,逐渐包围住飞飞的全身。在灵光的闪耀下,红光终于渐渐隐退,飞飞也慢慢的平息了下来,这一次发作的疼痛终于熬了过去。

“飞飞”唐心从董成怀里挣扎出来,冲过去,一把抱住飞飞软软倒下的身体,眼泪不由地喷涌而出,“你怎么样了,飞飞!......你不要吓我,不要吓姐姐啊!飞飞!”

“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刚刚‘灵核’出体而逃,所以消耗的体能太大,才暂时的晕了过去。”宝大先生弯下腰,轻抚着唐心的背,安慰道:“我们已经用灵力帮他压制住出逃的‘灵核’,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只要让他休息一下就好了。”

唐心颤抖着身躯,紧紧抱住昏迷中的吩咐,一双泪眼无助地盯着宝大先生,“飞飞他......他真的会没事吗?”

她知道“灵核”出逃,对正在修炼“宝灵­精­魂”的飞飞意味着什么。对于此刻的她来说,除了飞飞的安危,其他什么都不重要。过度的恐惧和无助,使得她现在,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于宝大先生的承诺。

“唐心,你放心。”宝大先生弯腰看着唐心美丽的眼睛,露出温暖的微笑,一字一字坚定地道:“飞飞他不会有事,......有我们在,他不会有事。”

雨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停了,风也消失的了无影踪。雨后的夜空,水洗似的透明澄净,看着围绕在飞飞周围忙乱的那群人,董成突然觉得,这一切离自己好遥远,刚刚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梦幻般的不真实。

为什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董成弄不明白,只能茫然落寞地站在院子的角落,远远地看着客厅里众人的忙碌。

今晚的事发生的太突然,突然的让他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完全手无足措。

看着光影里围着飞飞忙乱的人群,董成郁闷地抬头四顾,他找不到一个可以给他解释或答案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安静地走开,还是继续茫然地留下来。

正在踌躇间,他感觉道有人来到自己身后,警觉地回头,原来是修,那个明明只见过一面,却将熟悉的好象老朋友似的修。

“不要想太多,有机会会给你解释明白的。”好似看出了董成的疑惑,修微笑地说道,

“哦,”不知道该怎么应答,董成只能尴尬地微笑着。

“都不是外人,还是过吧,”修静静地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也一同过去。“也免得你远远地担心。”

“也没什么担心了”董成也释然地笑了笑,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就觉得,眼前这个人,虽然没有见过几次面,却绝对可以。象生死之交的老朋友一样,值得依赖和信任,“有你们在照顾着,他们姐弟俩应该会没事的。”

二十六、

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在袭击着终极一街的同时,也将其狂野的身影,肆意的流蹿到铜时空的各个领域,包括那个永恒的死亡之地——幽冥界。

瓢泼而下的大雨,滋润着­干­燥­阴­暗的土地,嫣红的彼岸花,在暴雨中盛开,分外妖娆挺立;

从花瓣滴落下的血­色­,汇集成涓涓溪流,将三川河的血浪整整托高了两个浪头,灰黑­色­的堤岸,在血浪的击打中崩溃;

冰冷的寒风,由低吟边成怒吼,咆哮奔腾在无边的血­色­原野,刺耳的笑声夹杂着嚎叫声,此起彼伏,那是游荡的灵魂在庆祝,在狂欢。

幽冥之狱,暗红的大殿里,一抹红­色­的身影,孤寂地蜷缩在高高的王位上。

空荡荡的大殿,无边的寂静,这就他——幽冥之子————阿努比斯的世界。

没有“时空密宝”的修持,无论轮回多少个世纪,他始终逃脱不了这小小幽冥界的控制。

“火凤凰”!“火凤凰”,好似一个遥远而不真实的梦,他真的能等到涅磐的那一天吗?

一道又一道电光闪过,划破黑暗,又在瞬间归隐于黑暗。

大殿上的身影,好似凝固的雕塑,世纪般永恒地蜷缩在那里。

直到一丝红光闪过,不,是一道带着红光的电光闪过,只是瞬间的闪烁,却准确地击中他最敏感的神经。

缓缓地抬起头,红­色­的幻影之光,慢慢扩大,变亮,映照着空荡荡的大殿,分外的空寂。

光圈中,红­色­的身影,慢慢地抬头起身,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和欣喜交杂的微笑。

“宝灵­精­魂”,我终于感知到你“灵核”的存在了,多少个世纪了?我一直在等待这么一天;多少次轮回中?我错失了你;这一次,这一个轮回,我不会再错过了!

什么幽冥界?什么幽冥之子?这些,我统统都受够了,受够了这无边的空旷和寂静,受够了那些到处飘荡惨嚎的低阶游灵,受够了这永远不变的­阴­暗世界,受够了无处不在充溢着的血腥气息,几千次的轮回、忍耐、等待,我为的就是涅磐!“火凤凰”的重生涅磐!

缓缓地伸展开身体,慢慢地起身,活动两下筋骨,扭身,回头,对着空旷的大殿,黑暗无边的角落,阿努比斯俊美惨白的脸庞,微微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等了这么久,现在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zack,休息了这么久,你也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阿努比斯雍懒地伸直身体,完全放松地倚在王位的靠垫上。

“主上,找zack来,您有什么吩咐?”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大殿黑暗的角落里,缓缓现身。一身钉子战衣,头发凌乱,银­色­的眼眸,桀骜不逊的眼神,带着浅浅的微笑,手中托着一个闪跃着黄绿交织荧光的火球。

“zack,你到铁时空转了一圈了,差点把命都玩丢了,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阿努比斯把玩着自己的手上红­色­的幽冥戒,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zack不敢抬头,直挺挺地跪下身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zack无能,给主上丢脸了,zack谢主上的救命之恩!”

“那些废话就省省吧!”阿努比斯依旧把玩着自己的戒指,低头想了想,看似不经意地说道:“zack,我想派你出去一趟。”

“主上要派zack去哪里?”

“终极一街。”

“终极一街?那可是被‘时空灵咒’封锁的街道?”zack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诧。

“就是那里。”阿努比斯歪着头,露出一丝鬼魅的笑容,“刚刚在闪电中,我感受到了‘宝灵­精­魂’的‘灵核’的存在。看样子,他们修炼的不是很顺利呢?哈哈哈哈........连‘灵核’都控制不住,居然脱体而出了,zack你说,......这次是不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呢?”

“可是,那个......”zack迟疑了一下,低头禀告道:“属下恐怕还没有能力破解‘时空灵咒’的封锁。”

“这个我知道,我只是要你去打探清楚‘宝灵­精­魂’的具体所在,而不是让你现在去夺取它。”阿努比斯­阴­­阴­地笑了笑,道:“现在还为时尚早呢?‘宝灵­精­魂’,还是让他们再修炼一段时期吧,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还在乎多等这一点时间?”

“那.......那狄阿波罗魔尊,他......那天......”zack有些疑惑地问道。

“狄阿波罗,呵呵呵呵......,他?那个老不死的魔头,被终极铁克人从灭里赶出来的无路可逃的家伙,想拿我铜时空的密宝,只怕还轮不到他。”阿努比斯讥讽地嘲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那么喜欢打,就让他去打前站去好了。......可惜啊!好似出兵不利呢?现在还不知道他躲在哪个角落里疗伤呢?”

“属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阿努比斯满意地笑了笑,“记住,在铜时空,魔界永远只可能是我——幽冥之子——阿努比斯的天下。”

“属下知晓。”

“你去吧!”挥了挥手,阿努比斯又恢复了原先那臃懒的神态,开始慢慢蜷缩,红光也逐渐暗淡下去。

“是”zack看此情景,不敢再多言语,转身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中。

“zack,回来!”阿努比斯突然抬头。

“主上!”瞬间神移**,zack从黑暗中再次现身,跪到阿努比斯的王座面前。

“zack,”阿努比斯歪着头上下打量着zack,突然笑道:“你能不能把那个破火球给扔了啊?这黄不黄绿不绿的荧光,闪的我眼晃心乱,好不舒服。”

“这......”zack楞了楞神,不知如何回答,“属下的生命已经融入了这‘鬼灵焰火球’里了,这.......”

听到zack的回答,阿努比斯冷冷一笑,低下头,翻眼看了看他,慢慢地收敛了笑容。

静静地凝视着大殿下zack跪伏着的身影,阿努比斯的声音分外的冰冷­阴­森。

“zack,这次,你若再重伤,就可以不用再回来了。”

“属下......”zack低俯下身躯,犹豫了片刻,方才沉声应道:“zack遵命!”

疲惫地挥了挥手,阿努比斯扭转身体,缓缓曲起双腿,低下头抱住膝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笼罩着全身的红光,慢慢地缩小,变淡,直至消失。王位上的身影,又重新恢复雕塑般蜷缩的孤寂模样,在“鬼灵焰火球”闪烁的荧光照耀下,那张和飞飞完全一样的俊俏面孔,苍白如冰,映衬出无边的冷漠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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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二十七、

坐在飞飞的床前,唐心无比怜惜地看着弟弟熟睡的面容。虽然,宝大先生已经用灵力,帮唐飞封住了出逃的“灵核”,但身为“宝灵­精­魂”修炼家族的唐心知道,“灵核”出逃对于“宝灵­精­魂”的修炼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从“宝灵­精­魂”植入修炼者体内的那一刻起,其“灵核”在封锁住修炼者心智的同时,也将修炼者本身的“元灵”和“灵核”融会成一体。

“灵核”出逃,即意味着灵族“元灵”的丢失,“元灵”是灵族的灵魂所在,失去“元灵”的灵族,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称之为“灵族”,因为他们也将随之失去全部的意识,变成真正的“活死人”,即医学上所谓的“植物人”。

想到这里,唐心不由地从心底感到害怕和悲哀。飞飞,我的飞飞,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让你变成这样?飞飞,姐姐怎么才能帮你?怎么才能让你逃离这种痛苦的折磨?抚摸着飞飞的眉心,唐心痛苦地低喃着。

“唐心”一双温暖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扭过头,原来是那维勋。

“那叔有点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那维勋踌躇着。

“那叔,你说吧,”唐心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残余的泪,如果不是他们出手相救,飞飞刚才会怎么样?她不敢想象。知道他们都是真心的关怀着他们姐弟俩。虽然心结还没有打开,但唐心知道,自己不能再错误的倔强下去。

“唐心啊,你看你那叔这辈子,一直这样单身一个人,无儿无女,也没有女人,每天自得其乐的,好似很奇怪吧?”抬眼看了看唐心,那维勋叹了口气说道。

“那叔,其实你这样也很好啊!”唐心略微有些尴尬地道。

“好什么好?唐心,那叔今天和你掏心窝子说句话,其实那有人真的喜欢,就这样孤孤单单的一辈子。只是有些事......”那维勋苦笑道:“有些事,不想说,不能说,就只能这样一直埋藏下去。”

“那叔,你想说什么?”唐心听的有点糊涂。

“我......怎么说呢?”那维勋斟酌了半天,“唐心,你想不想听那叔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

“就是你那叔我,年轻时的故事。其实你那叔我年轻的时候,那可真的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那维勋抬头,陷入当年底回忆中,“真的,你别笑,那时的我,可是无数少女的偶像,走到那里都是mm们爱慕的目光!”

“是吗?”唐心附和地点头,上下打量了那维勋那发福的肚子一眼,心中暗暗道:可真的不好想象呢!

“当然真的!”那维勋好似看出唐心的怀疑,用力的强调道:“那时我还非常年轻,喜欢音乐,拉得一手漂亮的小提琴,弹得一手好吉他。......从上中学起,我就和几个最好的哥们一起组织乐队。那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我能站在自己梦想的舞台上,对全世界唱出自己心中的音乐。”

“很好笑,是不是?可那时,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我狂热的迷恋于音乐中,直到有一天,我认识了一个女孩,......”那维勋的话停顿住了,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一个女孩?”唐心惊诧地重复道,从记事以来,印象中好似那叔就一直是单身,从未见过他交过女朋友什么的。说真的,要不是因为辈分的关系,怕有些不尊重,其实唐心还真的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个gay,每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对,一个很漂亮、很贤惠、也很可爱、很独立的女孩。”好似把所有的形容词加在上面都不够。

“这么好的女孩,那以后怎么样呢?”唐心好奇地追问。

“后来,......后来,我们就和其他所有的故事一样。我们恋爱了、结婚了。”那维勋盯着唐心的脸,沉浸在回忆里,“开始我们过的很幸福,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真的很漂亮,很可爱,就像天使一样。”

“你有一个女儿?”唐心奇怪的问,更让她奇怪是那维勋盯她的眼神,专注的让她有些不太习惯。

“对!一个女儿。我从来都没有提过对吧?”那维勋苦笑着,“因为,我不配做她的父亲。我从来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所以她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从来不敢让她知道我的存在。”

“那又何必呢?也许并不象你想的那样,也许她很想你呢?”想到离开自己这么多年的父母,唐心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父母,重要的能再见到他们,知道父母的存在对子女意味着什么?

“你说,她会想见我?”那维勋神情分外地激动。

“我觉得是,”唐心低下头,小声地道:“如果我现在能够再见到爸爸妈妈一面,无论他们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我觉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还可以拥有他们。”

“可是,......那时我真的对不起她,我真的是个不称职的父亲。”那维勋神情黯然地低下头,“她在我身边生活的两年时间里,我几乎都没有功夫好好抱过她一次。”

“每天,她还在熟睡,我就离开了家。和我的那些玩音乐的朋友一起,到处游荡,寻找所谓的灵感刺激。我甚至偷偷动用了家里全部的储蓄,还典当了家里的房子,开了一家专门供我和朋友们玩乐方便的酒吧。那个时候的我,完全沉迷于自己的音乐梦想里,自私又任­性­。依仗着自己的年轻,每天大把大把地浪费着光­阴­。每当玩到­精­疲力尽、口袋空空的时候,才会想到回家。有时候甚至连续好多天完全忘记家庭的存在。”

“我完全沉浸在自己追求的梦幻世界里。幻想着有一天我能够实现梦想;幻想着出人头地的那一天给所有人的惊喜。为此,我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包括我曾经深深爱恋过的妻子的劝说。”

“那时的我总渴望能够自由的闯荡;总觉得家庭是我成功的累赘;我甚至渴望逃避家庭、逃避妻子、逃避相关的责任。在那样疯狂糜烂的日子里,我完全忘记了我的妻子和女儿,忘记了她们要依靠什么来生活?”

“直到有一天,在连续三天的暴风雨之后,我又一次玩的­精­疲力尽、口袋空空,我才想到回家。回到家中,我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我的女儿生病了。三天来,因为我的关系,其实家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积蓄。找不到我的踪迹,在暴风雨的肆虐声里,在空荡荡的家中,我的妻子抱着生病的女儿,整整等了我三天。女儿病了三天,妻子饿了三天,我.......我真的是个混帐啊!”说到这儿,那维勋忍不住痛苦地捶打着脑袋。

“那叔,别这样,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唐心忙上前拉住那维勋劝说道,“那后来呢?后来她们怎么样了?”

“那三天的时间,让我的妻子终于想通了一个问题,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离开我。”那维勋闭上眼睛,强行克制住激动的情绪,“那时的我真的还太年轻,顾及面子。我还以为她只是赌气,我甚至都没有想过要请求她的原谅。我自认为很潇洒地放开她的手,放开了我生命中最宝贵的拥有;我甚至还有一点庆幸,庆幸我终于又获得了想要的自由。”

“可是,慢慢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岁的增长,我逐渐从青春年少时的沉迷狂妄中清醒过来。我才终于明白,人生的梦想固然很重要,但在实现的过程中,方式更重要。我们谁都有权利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但我们谁也没有权利以追逐梦想的名义来伤害别人,尤其是最深爱自己的人!我才终于慢慢明白我失去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们?”唐心着急地问。

“找过,但是已经太迟了。她已经找到了一个真心关心她、爱护她的好男人,重新组织了家庭,并且还有了孩子。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去­干­扰她的生活。”

“那......就这样断了,”唐心有些惋惜地叹道,但还是不太明白那叔讲这个故事有什么意思。

“就这样断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和她有什么瓜葛,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从那以后,我老老实实地收了心。我的朋友们也都长大了、成熟了。逐渐认清了梦想和现实的距离,也不再沉迷于那样颓废的生活。我们变卖了酒吧,解散了乐队,各自回归到各自应有的生活轨道中。遵照父母的遗愿,我考上了警察学校,一直很认真,很努力的工作,可是有些东西再也追不回来了。”

停顿了一下,那维勋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没有想到我还会有她相逢的机会,而且是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刻。”

“你又见到她了?”

“对,在十五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夏天的夜晚,也这样一个电闪雷鸣的恶劣天气。我突然接到‘灵符’通知,要我立即赶往‘宝灵府’。因为那家也是时空守卫家族,接到通知,我就立马赶到了那里,却意外地看到她和她的丈夫,还有其他的几个人。”

“哪些人?”唐心被故事吸引住了,忍不住Сhā话。

“宝先生夫­妇­,另一个时空守护家族的阿西公,还有上一任‘蓝­精­灵’唐云生,还有个不到五岁的孩子。”

“孩子?你说的是飞飞?”唐心终于开始明白那维勋说的是什么故事,飞飞的遭遇是她解不开的心结。

“那个孩子是飞飞,也是她和后一任丈夫唯一的孩子。”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她是谁?”唐心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子跳了起来。

“唐心,我说的那个人,”那维勋低下头,不敢看唐心的眼睛,半响缓缓说道:“就是你的母亲——蓝眉。她是我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也是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女人。为了她,我什么都会去做,答应过她的事,我再也不会失信。”

“等等,等等,”唐心慌乱地摇摇头,“不对,你刚刚还说了什么?你好似还说了什么?”

“唐心,”那维勋低着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也不奢望你能接受。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

“你要告诉我什么?你想告诉我什么?”唐心瞪着那维勋,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

“唐心,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看到唐心如此激动,那维勋有些犹豫。

“我很好,我不需要冷静。”唐心止住慌乱的情绪,冷冷地问道: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唐心,”看着唐心倔强的面孔,那维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飞飞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们也很难过。身为灵族的守护家族,你知道,守护和保密是最基本的准则。没有接到‘灵符’的指令,我们绝不可以泄露任何秘密,包括自己的亲人。所以......我们才会隐瞒了你那么久,......”

“这些现在对我来已经不重要了。”唐心摇摇头,按捺不住内心的悲愤,为飞飞,也为被蒙蔽了这么多年的自己,“我想知道的是,是谁?是谁决定了选择飞飞,为什么一定要是飞飞?”

“唐心,......‘元灵’是灵族最敏感的部分,对任何外界的侵入有着本能的保护反击,乃至自我毁灭的能力。除非侵入的那个......是来自自己血缘至亲,也就是孕育‘元灵’母体的灵力。”看了看唐心,那维勋停了一下,接着说道:“能决定飞飞命运的那个人,能够将‘宝灵­精­魂’的‘灵核’植入飞飞‘元灵’的那个人,只有他的母亲。......只有他的母亲才可以做到!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不,不可能!....不可能!”唐心震惊地盯着那维勋,浑身激动地颤抖着,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你骗我!你骗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飞飞的母亲,自己的妈妈,会对飞飞?聪明、活泼、可爱的飞飞,做出这样残忍的事?这绝对不可能!

“唐心,这是事实。”那维勋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闭上眼睛,重新沉浸入回忆里,“那天,我们赶到的时候,整个铜时空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魔界的幽冥之子——阿努比斯,一直都不满足于待在他那个空旷、­阴­冷、孤寂的幽冥界。在多次的轮回后,他的魔力越来越强大,强大到几乎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抵挡住他的袭击。灵族伤亡惨重,最后只能请出‘蓝­精­灵’,以‘宝灵­精­魂’的灵宝之力和他做最后的决战。”

“这一战,对灵魔双方来说,都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为此在决战前夕,首先就需要先为‘宝灵­精­魂’的‘灵核’寻找下一任修炼者,以确保灵族的灵力能够保存下来。唐家一直是‘宝灵­精­魂’首选修炼家族,而飞飞是唐家血脉的唯一传承,也是当时唯一能找到的符合‘宝灵­精­魂’修炼者条件的孩子。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太多的选择......”

“为什么不让我去?为什么不选我?我宁愿当初选择的人是我。”唐心痛苦地追问。

“只能是飞飞。”那维勋睁开眼睛,从回忆中醒来,看着唐心的脸,半响才叹气道:“唐心,你是我的女儿,你没有唐家的血脉传承,你和飞飞是同母异父的姐弟。所以,你们的先天灵力的差距才会这么大,你根本不符合‘宝灵­精­魂’的修炼条件,无论你多么的疼爱他,可是你代替不了他。”

“飞飞,飞飞......”唐心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飞飞熟睡的面容,眼泪“吧嗒”“吧嗒”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姐姐一点都帮不了你,飞飞,怎么办?姐姐一点都帮不了你。

“唐心啊!”按了按唐心的肩头,那维勋还想说些什么,蠕动着嘴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在电闪雷鸣间,蓝眉是如何颤抖着手,亲自打开飞飞的“元灵”。“元灵”被强行植入隐藏着巨大能量的“灵核”,那种巨大的吸附力和自身“元灵”本能护体的反击力,两种巨大灵力在体内冲撞交织的疼痛,让不到五岁的飞飞完全没有任何能力抵抗,只能抱着头颅,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号。那样的场面,好似还清楚地浮现在眼前,每回想一次,心都忍不住要颤抖一次。

“这么多年,你们就这样瞒这我们?”唐心没有回头,还是不能接受被所有的人蒙蔽的现实,“你们所有的人......”

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在睡梦中好似爸爸妈妈回来了,抱走了飞飞。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那叔和阿西公带离了原先住的房子,来到现在他们住的这个唐宅。

后来,他们又送来了昏迷中的飞飞。他们告诉她飞飞生病了,发高烧了。再后来,一直一直再也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了。

等飞飞的病好了,她才发现飞飞的不对劲。她一直很愧疚很自责,恨自己怎么没有照顾好飞飞?害怕自己如何向爸爸妈妈交代?

十五年来,虽然在经济上、生活上有宝氏集团的照顾,但她从来没有依赖过他们的照顾。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也好似是对自己的惩罚,她总是尽自己的努力的依靠自己的力量来照顾飞飞,也默默地接受着阿西公他们的训练,接过父母遗留下的责任,以铜时空终极守护家族继承人的责任来要求自己。因为,总觉得是自己欠缺飞飞的,所以哪怕再苦再累,也一直想要把包括飞飞的那份应该承担的责任也一并承担起来,却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现实。

“不是所有人。”那维勋摇摇头,“唐心,‘宝灵­精­魂’做为‘时空密宝’,它的修炼是个绝对的秘密,只有在场负责守护的几个人知道。而且,那天,我和阿西公接到的指令只是负责将植入了‘灵核’的飞飞送到规定的地方,守护其完成修炼,其他的我们也不知道。宝先生和唐先生他们分别留下的遗书里,只交代了要确保飞飞的安全;要求让三宝少爷陪在飞飞身边;要求在修炼期完成前不可以让飞飞离开终极一街等等。”

“我们真的没有想到‘宝灵­精­魂’的修炼会把飞飞变成这样,”看着唐心的眼睛,那维勋诚恳地道。

“你的意思说,除了你们,其他人并不知情?”唐心还是不太能消除自己的心结,“那宝大先生他们呢?他们应该早就知道。”

“他们也不知道,是我前不久才告诉他们的。”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突然Сhā话道:“‘宝灵­精­魂’做为‘时空密宝”,因为其蕴涵着无穷尽的灵力之源,拥有者可以凭借其,得到掌控时空的力量,所以,它一直都是灵魔两界抢夺的重点。尤其在其修炼期,那时其本­性­未定,善恶不辩,很容易为魔力所借用。因此,在各大时空的密宝修炼期,除了盟主和我们时空守卫队的首领知道外,就只有守护修炼的守护者知道这个秘密。除非在达遇到闯关修炼的危险是,才会通知其他相关人员,一方便他们来协助“时空秘宝”的修炼。”

“飞飞,是他父母亲自做的决定,是为了整个铜时空而做出的决定。”修扭头看了看犹在昏迷中的飞飞,想了想接着道:“我能理解你现在心里的感受,但我想你更应该理解你父母当初做决定时的感受。”

“唐心,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你父母,理解你妈妈亲自打开飞飞‘元灵’时的痛苦和牺牲。”修看着唐心,停顿了一下,“你的爸爸妈妈他们真的很伟大。还有飞飞,他们都是为了整个时空安宁,才情愿做出这样巨大的牺牲。”

“唐心,现在铜时空的情况很危急,魔界的活动愈来愈猖狂。”宝大先生不知何时也悄悄走了过来,看着唐心诚恳地道:“我们真的没有时间可以耽搁。唐心,飞飞已经是‘宝灵­精­魂’的修炼者,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无论怎样我们也回不去十五年前,无法改变已经决定的命运。”

“对啊!”宝二先生也走过来Сhā话道:“与其纠结于过往,倒不如着眼于现在,最重要的现在如何继续保护好飞飞的安危?如何帮其顺利的完成‘宝灵­精­魂’的修炼?你们说,是不是?”

看着众人真诚而关切的目光,唐心知道他们说的都是事实。飞飞的情况摆在那里,“宝灵­精­魂”的修炼容不得半点闪失,不管她如何的不愿意,现在也都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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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二十八、

解开了唐心的心结,众人心中不觉都轻松了许多。

“大哥,”宝二先生带着几丝戏睨的口吻,微笑着看着宝大先生,却不言语。

“怎么了?”宝大先生被他看的有些心虚,

“没什么,只是想啊,”宝二先生微笑着,别有深意,“我们今天应该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这些天啊,某些人啦!只差没有那什么什么.......”

“什么什么的?”宝大先生嘴里尤自强硬,但脸却在不知觉见红了起来,“你在乱说些什么呢?”

“好了,不什么什么的了,”看宝大先生窘迫的样子,宝二先生看似好心的放过一马,转身待走,却突然又回过来笑道:“大哥,你不过去......”扭了扭脸示意了下屋子里的唐心,“不过去再陪陪她,说点什么?”

“我......还是不要了吧,那叔他们父女俩终于相认了,”宝大先生低头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现在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过去打扰,不太好吧?”

“你.......哎!”宝二先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就你这样.....,还想.......算了,我不说了,随便你吧,”

“好啦,你就别管我了,管好你自己吧,”

“宝大先生、宝二先生忙到现在,大家肯定都有点饿了吧?”小柔端着几碗汤圆走过来,“我做了点汤圆,大家先垫垫,”

刚才大家没有都只顾着忙飞飞了,没注意到聪慧贤淑的小柔什么时候居然体贴地煮了汤圆来?

“小柔,谢谢你,亏你想到,”宝大先生看到汤圆不禁摸了摸肚子,“这一说,我还真的有点饿了呢?”

“宝二先生,你也吃啊,”小柔拿起一碗汤圆递到宝二先生手上,

“小柔,不对啊,”宝大先生逮到机会笑道:“你偏心,明明是我先要的,你怎么先给宝二啊?”

“什么嘛,小柔只不过顺手罢了,”看到小柔被嘲笑的有些脸红,宝二先生赶紧将手中的汤圆塞到宝大先生的手里,“你想要给你好了。”

“哎呀,这个可是小柔亲手端给你的,”宝大先生拿着汤圆,故意的偏转过头来问小柔:“这碗,我吃真的可以吗?........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吧?”

“宝大先生,您又在取消我了,本来就是做给大家吃的啊,”小柔脸都快红到耳根了,没想到不经意的小动作,居然被宝大先生看穿了心中的小秘密。

“难得啊,小柔居然脸红了?”听到有汤圆,屋里的那维勋等也走了出来,笑道着打趣道:“该不会真的被宝大先生说中了吧?”

“小柔眼光还真不错!宝二先生不错哦,”端着汤圆,修也在一边乘机煽风点火,反正有热闹看不嫌多。

“哎呀,你们说什么啊?”小柔的脸都快变成一块红布了,跺着脚羞涩地道:“不带你们这样开玩笑的。”

“好了,好了,”看到小柔脸红成这样,宝二先生也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打圆场,“快吃你们的汤圆吧,热汤圆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哟,现在就帮上了,”修拉长声音,对着宝大先生挤眉弄眼。

“唉!兄弟也没用哦!”宝大先生也拖长声音,假装叹气道:“秀­色­当前,胳膊肘都朝外拐了!”

“咳,咳,咳!”阿西公端着汤圆,边咳嗽边走了过来。

年轻人的玩笑他不便参与,只好­干­咳几声,提醒一下。几个年轻人对视一眼,敲敲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了。

“董医师,你也过来吃一碗,我孙女亲手做的,很好吃的。”阿西公亲手端过一碗汤圆,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小伙子,他就是发自内心的一看就喜欢。

“不了,阿公,”董成抬头看窗外已经开始泛白,笑了笑道:“看样子,大家的误会已经解除了,唐心他们应该没事了。我待会儿还要上班,唐心他们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麻烦什么?”那维勋也凑过来,摇摇手道:“不麻烦,我们多少年的老邻居了。放心好了,说起来啊,唐心还真的麻烦你了呢!”

“董医师,你也吃一碗吧,我做的,桂花猪油芝麻馅的,真的很好吃哦,”小柔也赶紧过来劝说道,

“不了,真的不了,”董成微笑着,抬手看看表,“我时间真的不够了。.......那个,我想过去和唐心打个招呼。”

“好,你去!你去!”阿西公和那维勋会意地推着董成。

“某些人要注意了,”宝二先生远远看着董成的背影,悠悠地道:“现在情况好似不妙啊!有对手了哦!”

“谁说的热汤圆都堵不住嘴的,”宝大先生狠狠地瞪了宝二先生一眼,

“我是提醒你,别忘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修,”宝二先生又转过头对修挤挤眼,摇头叹道:“可惜啊!怎么有人近了这么多年,好似月亮还要被别人捞去了啊?”

“是吗?”修会意笑笑,抬眼盯住宝大先生。

“小柔,”宝大先生突然扬声叫道:“宝二说,他很喜欢.......你做的汤圆。”

“真的吗?”小柔羞涩地抬眼,看着宝二先生,

“哦!.......是,........是的!”看到小柔那期盼的眼神,娇羞的神情,宝二先生不觉也不好意思地口吃了起来。只能连连点头。

“唐心”站在唐心的身后,董成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

“董医师,”转过头,唐心美丽的眼睛写满疲惫,“昨天晚上,真的很谢谢你。”

看到董成你明显写满疑惑的表情,唐心想了想,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抬眼,诚恳地道:“有些事情,现在不太方便解释,.......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

“唐心,”看到唐心苍白而疲惫的面容,董成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疑惑和不解都突然变的不再重要,“只要你和飞飞没有事就好。”

停了一下,董成又柔声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了,安心休息,先调养好身体才最重要。”

“我知道了,谢谢你。”唐心低声回答道。经过了昨晚的事,应该把他吓坏了,自己和飞飞还有终极一街,应该都是他所不能了解和接受的世界,有些不可能的东西,还是不要奢望,对彼此也许会比较好。

“有阿西公他们在,应该会照顾好你们的,我看他们人都很好,你们之间的误会应该也解除了吧?我看他们也是真的很关心你们的,”董成抬眼,有些不舍地看着唐心,好似也看出了同样眼中的眷恋和不舍,不觉又微笑道:“我今天还要上班,时间快来不及了。等我晚上下班了,我再过来看你们好吗?”

“你晚上......还会过来吗?”唐心有些迟疑地问道,难道他不会因为昨晚飞飞的事.....

“怎么,不欢迎吗?”董成有些忐忑不安,

“不是,只是......”那种犹豫矛盾的心情,唐心想不出该怎么表达,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和飞飞好好休息,我下班再过来看你们,”董成温柔地抬手,摸摸唐心的头发,微笑着叮嘱道:“你一定要安心乖乖的休息哦。”

“嗯!”唐心羞涩地点点头,声音低的连自己都听不见。网www.欢迎广大!

二十九、

二十九、

急匆匆的赶回家,胡乱梳洗一下仪容,看时间已经不够了,董成连已经摆好在桌上的早饭也来不及吃,抓起公文包就想往外冲,刚到门口就被董妈妈成功拦截住,

“妈,快让一下,我来不及要迟到了,”董成弯腰边穿鞋子边叫道,

“呵呵,现在知道来不及了,臭小子,你早­干­什么去了?”董妈妈横手叉腰,立在门口,丝毫不为所动,“说,昨晚­干­什么去了?居然一夜未归?”

“我.....那个.....以后再给解释啦,”董成拖长尾音,边撒娇边打马虎眼,“现在我来不及啦,妈!”

“是不是交女朋友了?”董妈妈笑的眉眼弯弯,

“哎呀,没有啦,妈,你烦不烦啊?你就这么讨厌你儿子?总想把你儿子给塞出去?””董成一边敷衍着,一边穿好鞋子,拉开门就想开溜。

看出儿子意图,董妈妈反应敏捷,一手拽住儿子的胳膊,轻轻抬手宠溺地拍了他一巴掌,教训道:“臭小子,说什么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今年过年就三十了,你还以为你小啊?你不急,妈可等着抱孙子呢?”

“妈.......”董成僵在门口,倒也不好立马就走。

见这招不为董成所动,董妈妈立马改变戏路,转换出一幅哀怨的表情,略带伤感地说道:“你爸他走的早,没等上,我要再没等上,你让我怎么有面目去见你老爸,”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抬手拭了拭眼角硬挤出的两滴眼泪。

见妈妈情况不对,董成赶忙回身,赔上自己最阳光最灿烂的笑脸,弯腰搂住妈妈的肩膀哄道:“妈,妈!我求你,一大早的,不要把气氛弄的这么哀伤,好不好?”

拍拍自己强壮的胸脯,董成继续赔笑哄道:“你看看,你儿子我英俊挺拔,阳光帅气,还是堂堂大医师,这么优秀的儿子,你还怕找不到媳­妇­,给你孙子抱?”

“可你小子,到现在就是没个动静,......你让妈怎么能不急呢?”董妈妈擦拭着眼泪,不忘步步相逼,“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媳­妇­回来?”

“妈,我保证,”董成抬手看看时间,哭笑不得地哄道:“我保证一定会给你带个漂亮的儿媳­妇­回来,好不好?”

“真的?”董妈妈一听,立马破泣为笑,眉眼间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狡诈,紧跟着追问道:“听你这口气,是不是已经有对象了?........是谁?叫什么?多大了?在哪里上班?家里情况怎么样?.......”

“妈,你查户口啊?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不知怎地就想到唐心那温柔秀气的模样,董成脸上不觉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哼哼!还想瞒着你老妈是不是?看你脸上这笑的.......一副春光灿烂的摸样,”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答案,董妈妈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了,立马表现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拍拍儿子的肩膀道:“好了,你不说,老妈就不问。.......儿子,你加油吧!什么时候带来给老妈看看就行了?”

“还没有呢?瞧您急得?”董成尴尬而心虚的笑着,

“老妈知道,老妈知道!”董妈妈点点头,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好妈妈的样子,反过来催促道:“你不是要赶着上班吗?还不快点?........对了,早饭不吃还是不行的,......给你,牛­奶­、还有面包,带着路上垫点也是好的。”

“谢谢妈!”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早餐,董成低下头,心里满满洋溢着感动。

抬眼看看高大帅气的儿子,看着他消瘦而疲倦的面容,董妈妈不觉心疼地念叨道:“看你这黑眼圈,昨晚应该没有休息好吧?你还是不要开车了,安全要紧。”

“好,我知道了。”董成笑着点头,抬脚走出家门,“我走了,妈!”

站在路边,董成边啃面包边等计程车。想到刚刚妈妈说的话,不觉脸上又浮出浅浅地笑意。随着年纪的增长,随着自己逐渐成熟懂事,他发现自己在面对问题时,考虑的观点和看法,也在逐渐开始有所改变。一些以前不能接受,不想考虑和面对的事情,也开始有了接受和面对的勇气。

同样,即便在以前厌烦的叮嘱中,也渐渐能感感觉理解出一份关怀和苦心。三十岁的年纪,女朋友?也真的是应该认仔细地开始考虑的时候了。

回想起在年少不懂事的时候,还曾交往过几段懵懂的感情。等父亲过世后,等自己真正的走上社会,真正的开始担负起生活的重担之后,这才慢慢开始懂得感情对人生的影响和意义,从而让自己对感情的选择更多了一份清醒、一分责任、和一份慎重。

这些年,因为母亲的关系,给他介绍相亲的女孩多的都记不清。在单位,医师的身份和英俊帅气的外表也为他吸引来很多仰慕者的追求。但,在面对那些女孩,那些相亲对象和仰慕者的目光是,他又总觉得好似还缺少点什么?总是无法将她们和自己的感情连接在一起,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未到吧?

可是,唐心.......想到唐心,他的嘴角不觉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知为什么,就突然有了那样的感觉,那种可以联系上自己心跳的悸动感觉,难道是自己的缘分真的到了?

“叽呀”突然的刹车声将沉思中的董成惊醒,抬眼看去,一辆大红的跑车正停在自己的面前。车里两个粉雕玉琢似的人儿不是别人,正是阿伦和他三姐王涵涵。

“董成哥”终于看到救星了,阿伦喊的分外甜,“你去哪里?怎么不开车啊?”

“阿伦,还有涵涵,你们是要去哪里?”董成笑着点点头,打招呼,“我等计程车上班,昨晚有点事,没有休息好,就不自己开车了。”

董王两家也算是至交,孩子们从小都在一起长大,虽然这几年因为各自的工作、学业等原因,多少要比以前生疏了些,但毕竟还是熟的不能再熟的老朋友了。

“那我们载你。”阿伦立马跑下来,亲自帮董成拉开车门,明显讨好的有些过头。

“方便吗?”董成弯下腰问开车的涵涵,她是王家外表最冷酷的一个,董成对她有些琢磨不透,相处起来和默默差不多的疏远。

“上车,”王涵涵努了努嘴,面上看不出什么特殊的表情。

“能有什么不方便?”阿伦一边嘀咕着,一边直接就把董成往车里拉,“本来就没有什么事。三姐要见她一个多年没见的老同学,非得带我一起。”

“涵涵的同学,你去­干­什么?”董成有些不解。

“老妈给他下了禁足令,不许他一个人出门。”涵涵抬眼看着后视镜,对董成解说道:“他现在要想出门放风,只有走我们的后门。”

“什么啊?”阿伦气嘟嘟地抱怨道,“董成哥,你说哪有这样的?你不知道,我都快被关疯了!.....真的,我感觉我马上就会疯的,董成哥,”

“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董成拍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居然还亲自给我开车门呢?”

“董成哥,你就帮帮我吧!”阿伦拽着董成的胳膊,哼哼唧唧的哀求道:“三姐她最听你的话了。你就帮我求个情,我的朋友都等我两三天了,再不去,人家都会说我没有信用了.......”

“小阿伦,我劝你还是老实点,”涵涵冷声警告道:“你如果不想去,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回去。”

“董成哥......”阿伦完全无视于涵涵的警告,拖着鼻音,如一只苍蝇般,赖在董成身上,哼哼唧唧地罗嗦道:“董成哥,你是知道的,没有信用,会被看不起的,董成哥.....”

“好了,”董成被阿伦哼的一个头有两个大,实在受不了,“你说你今天要去哪里?”

“我去看一个朋友,”阿伦看到希望,立马改换脸­色­,一口气保证道:“我保证是正派的朋友。绝对不闯祸、不乱跑、绝对不骑机车。”

“你保证?”董成有些不敢相信。

“我保证,”阿伦竖起手指,恨不得能立即对天发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董成哭笑不得地看看阿伦,无力地叹口气,抬眼看着涵涵熬:“那个涵涵,你看.....”

“我无所谓,只要他不怕被爸妈逮到的后果,我随他。”涵涵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董成,难得地笑了笑道:“反正我也不想带个拖油瓶过去。都这么大了,还带个拖油瓶弟弟去见同学,我也怕会被同学笑的。”

“真的?那三姐.....你是答应了?”阿伦激动的机会要从后作上蹿起来,抱着涵涵的后脑勺就要亲,“你太好了,我太爱你了,三姐。”

“够了,坐安分点,”涵涵恼怒地看着后视镜里,已经激动的如活猴子般在后座上乱窜的阿伦,沉声警告道:“我在开车呢!我可是看在董成哥的面子上才答应你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连董成哥也会被你拖累。”

“小阿伦,你保证过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啊!”董成想了想,也不放心地叮嘱道:“你是知道,董成哥收拾你小子还是有办法的。”

“放心好了,董成哥。”阿伦此时兴奋的心花怒放,一张小嘴比抹了蜜还要甜。“你就是我亲哥,我怎么敢骗你呢?”

第一医院很快到了,董成抬起身了,正准备下车,不成想衣角又被阿伦扯住了。诧异地抬眼看看阿伦,董成心中暗自后悔,自己今天这趟顺风车搭的实在是不值得。看这小子的表情,就知道后面的要求肯定难度不小。

欠了欠身子,董成扭头看着阿伦拽着衣角不放的手,苦笑着问道:“阿伦少爷,你还有什么要求就一并说了吧,我一并帮你办了。我还要上班呢?您就别再磨蹭时间了!”

“那个......就是那个,”阿伦斜着眼睛看着三姐,有些不敢说。

“想­干­什么,说,”涵涵和董成几乎同时不耐烦地催道。

“那个,三姐啊,你不是去见同学吗?”阿伦小心翼翼地绕着圈子,“你们好多年没见了,应该有好多话要说的哦,听说她还要介绍她男朋友给你认识?”

“说重点!”

“就是......你们那么多年没有见面了,应该说好多话,另外她男朋友见面了说不定还会请你们吃饭啊什么的,总之今天你们应该会耽搁很长时间,对不对?”阿伦还是绕圈子,

“那又怎么样?”涵涵今天的脾气意外的好,

“我就想说......你们既然要耽搁那么长时间,那个车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借给我用啊,”阿伦绕来绕去,终于说出最终目的,“反正你那个同学的男朋友也应该有车,回去他也应该送你们,对不对?”

“不行!”涵涵拒绝的完全没有商量余地,刚刚骑机车闯的祸还没有平息呢?现在居然又想开车?

“董成哥,”阿伦抬眼看看董成,知道他急着要上班,伸手拽住他的衣服,就是不让他走。

“哎哟,阿伦,这个我可帮不了你。”董成摇摇头,还真的不敢做这个担保,这个小阿伦胆子太大了,董成也要为他的安全负责。

“董成哥,”阿伦不做声,就是拽住董成,和扭皮糖一样的哼哼唧唧的,死不放手。

“阿伦,你拽着我没有用,”董成抬手看看时间,急的心头火起,一边伸手掰开阿伦揪着衣服不放是手,一边哄劝道:“你倒是放手啊,我还要上班呢?”

“董成哥......”阿伦耍起无赖,身手倒也敏捷,还没等董成掰开这只手呢?他那只手就又揪上去了。

“小祖宗啊,我今天怎么就想起来要搭你的顺风车呢?”董成长叹一口气,只能无奈地看着涵涵,

“好了,好了,你别缠着董成哥了。”涵涵无奈地笑笑,对自己这个近乎无赖的宝贝弟弟也束手无策,只投降道:“我答应你就是,董成哥还要上班呢。”

“真的,”阿伦一听,立马高兴的松开手,讨好地哄道:“三姐,我这就送你去和同学约会。”

长吁一口气,董成整理整理衣服,终于可以下得车来。刚转身,就听一个甜甜的声音喊道:“董成哥!”

董成抬头一看,不由又叹了一口气,原来是王家五小姐王莉莉,看来今天是逃不掉要迟到的命运了。

“三姐姐,阿伦,你们也在这里啊?”莉莉旁边打扮的如同小公主似的女孩也娇笑着走上前来,和涵涵、阿伦打招呼。

“安琪,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涵涵笑着回应道,顺便踹了只顾着捣鼓车子,完全不理会别人的阿伦一脚,

“三姐,你­干­嘛踹我,?”阿伦不满地叫道,完全没有理会车外打招呼的两个人。

“臭小子,”涵涵恨恨地瞪了阿伦一眼,提醒道:“人家安琪在和你打招呼呢,一点礼貌也没有。”

“什么啊?你不是回答了吗?”阿伦无所谓地耸耸肩,还是只顾着捣鼓车子。终于将车子哄到手了,终于可以去终极一街找唐心姐了,想起那个温柔美丽的唐心姐,他不由感觉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个.......我还要上班,你们聊啊。”董成看手表真的来不及了,也顾不得礼貌了,赶紧闪人。

“哇,好帅哦!”安琪看着董成离去的背影,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悄笑着着问莉莉道:“莉莉,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特别帅的医师男朋友?”

“更正一下,是前男友。”阿伦对着发花痴的安琪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丝毫不留情面地更正道:“我说王莉莉小姐,好似在n年前,董成哥就和你结束了你们为期仅仅三个月的恋爱史。你现在好歹也算是名花有主的人,拜托,能不能再矜持一点?”

“那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美丽的情感!”安琪闭上眼,完全沉浸在自己想象的花痴世界里,“说不定,有一天,他回头又突然看见我们莉莉的好,他们就又可以重续前缘了,啊!多么浪漫啊!”

“浪漫个屁啊!安琪,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花痴了?好不好?怎么也是出国留学转了一圈回来的人,也该见过点世面了,怎么还这么.......”阿伦夸张地摇摇头,“黄安琪,以后千万不要说认识我!我可没有你这么花痴、这么丢脸的同学。.....我怎么会和你从幼儿园同学到高中呢?还好,你留学出去了,要不然,说起我居然和你同学这么久,真的很丢脸哎!”

“那就是你们之间的缘分啊!”莉莉不高兴地反驳道。转眼看看莉莉,有促狭地挤挤眼,笑道:“顺便告诉你,安琪这次回国了。而且,好象回来念的学校就是你现在的学校,.....如果我们没有记错的话,好似还是和你同班哦,你们还真的有缘分啊!”

“缘分你个大头鬼!”阿伦没好气地翻了他五姐一个大大的白眼,翻身缩回驾驶室里,不再理睬外面两个花痴。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和­鸡­见了蜈蚣似,斗个没完没了好不好?”一直没有作声的涵涵抬眼,无奈地看着阿伦和莉莉,扭头催促阿伦道:“阿伦,你送我去见同学吧。”

“yes,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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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三十、

早晨的阳光从玻璃窗外照进屋里,印度红的窗帘留下道道­阴­影,与木质地板相映成趣,淡淡的咖啡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此时,在大多数人忙碌的光­阴­里容不下咖啡的悠闲,所以,现在正是咖啡屋一天中最悠闲清淡的时间。

背景音乐的钢琴声分外的轻柔,若隐若现地在空气中回旋;喷水池旁钢琴边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两个执手相看的人儿紧紧依偎着;热恋中人儿,哪里都是他们的专属天堂,那深情浪漫的气息连店员也不好意思打扰,都远远的躲开做自己的事、发自己的呆。

“好了,你看够了没有?”许久,女生终于撑不住地娇笑着说,

“没有,永远都看不够,”男伴依然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友,

“得了,好­肉­麻啊!”甜蜜地轻笑,

“不­肉­麻,一点都不­肉­麻。小倩,你知道吗?我真不敢相信你真的回来了,真的会为我回来。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都一直好似在做梦。”

“阿荣,我现在不就在你眼前吗?”那个叫小倩的女子显然也有几分感动,“既然上天那样的眷顾我们,让我们两个原本天各一方的人,可以在异国他乡碰到,这样的缘分我没有理由不珍惜。”

“小倩,你真好。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早些年没有遇见你?我为什么要这么迟才遇见你?在遇见你之前,我们错过了多少美好的光­阴­?”那个叫阿荣的男子说的分外动情,

“阿荣,那不重要,重要的我们还是遇到了。不管再迟,我们还是遇到了。阿荣,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个人到处游荡,不是没有遇到过感情,但总觉得好似还少了什么,总感觉那不是我的缘分。在错与对的迷茫中,我一直在固执地坚持着,........原来,我没有错,我的缘分真的来了,我遇见了你。”

“小倩!”

“阿荣!”又是长久的对视,甜蜜的微笑外加少儿不宜的亲吻。

“切!”旁边的店员不好意思地扭过头。这两个一大早的,要腻歪到什么时候啊?又不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在这里演什么偶像剧?

“对了,你说要介绍个什么人给我认识啊?”许久许久,终于又可以抽空说说话了。

“就是我从小到大最好、最好的朋友。我和她从小学一直同学到高中,还都是同桌呢?她呀,可是我最好的死党。”

“是吗?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我们见面的时间那么短,哪有机会说啊?”女子害羞的白了对方一眼,

“对哦,你在国外,这几年来每次都只有我出国时才能看到你,来去匆匆的,我爱你都爱不够,那还有时间说其他的啊?”男子嬉笑着道,

“去你的!”

“好了,说正经的。她到底是谁啊?长什么样子?我还真有点好奇呢?漂亮吗?”

“当然漂亮了。”

“对啊,你这么漂亮,你的朋友也一定很漂亮了。不过,在我眼里,谁也没有你漂亮。”男子说着又要吻上来

“好了,别闹了。”女子半推半就地笑道:“我看看,现在几点了,她怎么还没有来呢?”

“打个电话催一下呗!”男子嘟着嘴,还想将亲吻继续下去。

“好,别闹了,我打电话了。”女子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拿起电话,娇笑着问道:“宝贝,你到了没有?”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王菲的歌声突然响起,涵涵赶紧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好了,宝贝,我马上就到了,‘雕刻时光’不是吗?一分钟,一分钟就到了。”

涵涵一边匆匆接着电话,一边还要注意着阿伦倒车,把车交到这小子手里实在是不太放心。

“那好,我们就在里面,.........喷水池边钢琴旁的卡座里,很好找。”

“行,我知道,马上到。我看着我弟弟把车停好就来。”涵涵匆匆挂上电话,顺手放在一旁,看阿伦倒车那手忙脚乱的样子,恨不得能自己亲自来。

“好了,三姐,人家都催你了,赶紧去吧!”阿伦恨不得能立马让这个三姐走人,“你就别管我了,你越看我越紧张的。”

“臭小子,还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会这么迟?”涵涵在阿伦的催促声中抓起包,下了车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阿伦,开车一定要小心,宁可慢一点,千万不要飑车啊!.........不要把车随便借给朋友;开车在外不能喝酒;不行的话就打电话叫我们去接你!”

“好了,三姐,你再罗嗦,就要赶超老妈、赶超大姐了。”阿伦不耐烦地挥手,油门一踩,把还在罗嗦个不停的涵涵丢在车后。

“这臭小子!”涵涵恨恨地跺了一下脚,悻悻地向约定的咖啡屋走去。

咖啡屋里,那个叫小倩的女子握着手机,推开身边腻歪的男子,正­色­道:“你正经点,这可是我最要好的闺蜜。她可早就说过了,我的男朋友要首先过她那一关的,你最好表现的好一点,可不要被她一见面就给‘当’了啊?”只顾着推开身边的人,没注意手机的号码已经拨出去了。

“只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你一眼.......”盯着一旁突然响起的手机,阿伦受不了地哼了一声,这个王涵涵!就知道罗嗦我,自己还不一样?连手机丢了都不知道。哎,算了,还是掉转车头,给她送回去好了。

“小倩,宝贝!”涵涵走进咖啡屋,看到小倩熟悉的身影一边夸张地喊道,一边伸手准备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却在看见小倩身边的男人时顿住了,“阿荣?.....”

“涵涵,我的宝贝,可想死我了!”小倩也夸张地伸开双手,准备迎接对方的拥抱,却意外地看到对方脸上那惊诧的怪异神情,

“涵涵,你怎么了?不想我了?”奇怪地看着涵涵问道,

“没什么,只是他......”涵涵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指着小倩身边的男子说不出话来。

“哦,他啊!”小倩脸上显露出幸福羞涩的笑容,回身介绍道:“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男朋友,曹荣,做国际贸易的,你可以叫他阿荣。”

“你.......男朋友?”涵涵的脸­色­分外的难看,指着曹荣,手抖的说不出话来。

“涵涵,你怎么了?”小倩不明就里,惊慌地问道,

“你问他......”涵涵指着曹荣,思绪一片混乱,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小倩迟疑地回头看着自己的男友惨白的脸,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小倩,你听我解释.........”曹荣此时脸­色­灰白,慌乱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三姐,你这个马大哈!手机掉了都不知道。”阿伦拿着手机冲进来叫道,意外发现站在小倩身边的神­色­慌乱的曹荣,“三姐夫,你怎么也在这?”

“三姐夫?”小倩如同被闷雷轰顶,眼前一阵发黑,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赶紧伸手扶住卡座的靠背。

“乔倩,你听我说.......”曹荣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扶,却在涵涵冷冰冰的直视下悻悻的缩了回去。

“啪!”分外响亮的一记耳光,乔倩泪流满面地盯着曹荣看了半许,方才哀怨地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你还有什么可以说?”

又羞有愧,乔倩一手抓起座位上的皮包,抬眼看了看涵涵脸上那伤心欲绝的冰冷模样,只能低声道歉道:

“涵涵,对不起!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对不起!......”话未说完,就已掩面冲了出去。

“小倩,乔倩.....”曹荣本能的想要去追,却冷不防迎面一拳,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摔倒在地,阿伦上前一步封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

“姓曹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双喷火的目光恨不能将对方吃掉,

“阿伦,你不要这样,”曹荣自知理亏,嗫嚅着强行解释道:“这是我和你三姐的事,我现在很难和你解释。”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解释?你要怎么解释?我倒想听听你要怎么解释?姓曹的,那是我三姐,你要怎么解释?你这个混帐王八羔子!”

“够了,阿伦!,我说过那是我和你三姐的事,与你无关。”羞急之下,曹荣也忍不住想要发火,“不要以为平时我们都让着你,就不敢打你。”

“好啊,你打啊,你打啊!”阿伦已经气红了眼,撸起了袖子,瞪着曹荣道:“今天老子就要试试,看打不死你这王八羔子.......”

“阿伦,够了!”涵涵回过神来,羞怒交加,厉声喝道。

“三姐!”阿伦心疼地看着涵涵,虽然从小斗到大的嘴,但毕竟还是最疼他的三姐。

“阿伦,听话!”涵涵疲惫的闭上眼,感觉所有的力气在这一瞬间都被掏空了,只能低下头,无力地道:“这是我和你姐夫的事,.......你先走吧!”

“三姐.....”阿伦不甘心地叫道,从来没有见过要强的三姐这样虚弱过。

“阿伦,三姐求你了,求你走吧!”涵涵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这是三姐的事,三姐自己会处理好的,”

“三姐......”看到三姐这副模样,阿伦只能听话地放开曹荣,走到涵涵身边,抱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三姐,别怕他,有我呢。看我揍不死这个混帐!”

涵涵感激地拍拍弟弟的手,强撑出一个微笑道:“阿伦,三姐会处理好的,你先去吧!”

“那,三姐,我.....我先走了.....”阿伦有些不放心地松开手,

涵涵感觉自己连说话的力气好似都没有了,只是点点头,示意阿伦离开,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叮嘱道:

“阿伦,先不要告诉别人,........三姐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三姐,我不会乱说的。”阿伦嘴上答应着,犹自狠很的盯着曹荣看了半许,示威­性­地扬了扬拳头,方才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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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三十一、

“**!”阿伦恨恨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只感觉自己的情绪就象要爆炸了。

愤怒,说不出口的愤怒;无处宣泄的愤怒;还夹杂着莫名的隐隐约约的委屈,为三姐,也为自己。

早就自诩为男子汉的他原来依然是这般的无用。一直以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姐姐们的呵护,却在姐姐真的受到欺辱时,只能无力地走开,那种窝囊感憋屈的他几乎要发狂,只想要找一个出口来宣泄。

坐在驾驶室内,阿伦双目发红,怒视着前方,脚下油门猛地一踩,火红的跑车如同出弦的利箭般,一下子弹­射­了出去。

飞驰的速度、呼啸的风声、两旁一掠而过的景物、根本来不及感受的感官刺激,只有这样,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心中那挥散不去的焦躁和愤怒。

和着车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阿伦疯狂地摇晃着脑袋,全然不顾来往避让不及的行人车辆纷纷洋洋的责骂声,也全然不顾及自己压根没有系好安全带。现在,他只想要发泄,只想用疯狂的刺激来发泄他心中的憋屈。

“姐姐!”一觉好眠,醒过来的飞飞­精­神焕发,首先想到就是到处找姐姐。

“宝宝,醒了啊?”唐心从房间里走出来,“现在怎么样?头还痛不痛了?肚子饿不饿?”

“不痛了。”飞飞摇摇头,眨巴着大眼睛,摸着肚子可怜兮兮地道:“可是肚子好饿!”

“好,姐姐这就给你做吃的。”唐心宠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有了宝大先生他们传输的灵力修护,身体恢复的就是快。

“姐姐,我想出去。”坐在餐桌前,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已经在家里待了好几天的飞飞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出去啊?”唐心看了看外面的明媚的阳光,想想自己病的这几天,也的确把飞飞给闷坏了,是该带他出去走走了,“好,等你吃完饭,姐姐带你一起到街口去,好不好?”

“好!”听到这话,飞飞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恨不能一下子就把所有的饭都倒进嘴里。

“吃慢点!吃慢点!”唐心看着飞飞高兴的样子也不禁笑了起来,这样简单快乐的飞飞,就是她要永远守护着的弟弟。

“姐姐,你快点,快点啊!”等不及唐心关窗锁门的磨蹭,飞飞一路小跑着就想往街口冲,太久没有出来玩了,他都闭闷坏了。

“好,好!飞飞,你慢点,等等我,不要跑太远!”唐心不放心地跟在后面喊道。

就这样一路飞驰,就这样一直飞驰下去,阿伦盲目地驾着车子,不去想终点在那里?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也无法去想,奔驰的刺激并不能如他所愿地宣泄出他愤怒的情绪,冷静下来后的清醒更让他认清自己的无力和窝囊,憋屈的感觉压迫的胸口好沉重,沉重的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看码表,自己好象是开的太快了。车窗外的景物从眼角飞驰而过,好似熟悉的街景从脑海里闪现出来,终极一街!唐心!

对!刚刚那是终极一街!一个激灵,他终于想起了自己今天出来的目的。几乎没有多做考虑,方向盘侧边一个猛打,“哜呀”一声,正在急驰中的车身一个回转,几乎漂移起来。

“嘀嘀......”后面的车辆避让不及,眼看就要撞上,只能下意识的将方向盘转过来再转过去,大脑一片空白,手脚仿佛都痉挛了,完全不听使唤,阿伦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车子直直向终极一街街口玩耍的人群冲去......

“飞飞,慢点!”唐心远远地看着那辆火红的跑车就那样直直地对着终极一街的街口冲了过来。

“小心!”来不及其他反应,只能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飞飞扑倒护在自己的身下。

“啊......”被直冲过来的车子吓傻的人们都只会怔怔地立在原地发出害怕的惨叫,一场血淋淋的惨剧眼看就要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嘿!......哈!......”两道宝蓝­色­的灵光突然闪现,将急冲过来的汽车挡住,车头受到灵力的阻挡,稍稍偏了一点方向,离开玩耍的人群,直冲着街口中央立着“终极一街”灵壁石的喷水池撞去。

“哐铛!”一声巨响,直冲的汽车撞飞水池的护栏,半个车身越过水面,直撞上那块巨大的灵壁石,才被阻拦了下来。幸好车里的安全气囊已经弹开,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的面如死灰的阿伦,呆坐在车里,浑身颤抖,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额头有点隐约作痛,应该是刚才撞到哪里了。

“怎么开车的?”

“怎么能这样?拿人命当儿戏啊?”

“是谁啊?拉出来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太过分!有点钱就了不起啊?车子开成这样......”

脱离了危险的人群这才慢慢反应过来,纷纷忍不住责骂道。

宝大先生和宝二先生皱皱眉头,没有多作声,先冲过去将唐心姐弟两扶起来,关心地问道:

“唐心,飞飞,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哪伤着了?”

“我没有事!”唐心不在意地掸掸身上沾染的泥土,活动了两下胳膊和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有些地方有点火辣辣地疼,可能刚才跌到时蹭破了点皮,“倒是飞飞,不知道刚才可跌伤了哪里?”说着转过身紧张地检查着飞飞上下。

“姐姐,好痛!”飞飞伸出手,两边都蹭破了好大一块皮,红肿的伤口还在向外渗血,掀开他的裤脚,膝盖处也摔破了,看到这些,唐心不由有些心疼地掉下泪来。

“你!出来!.....”宝大先生强忍着怒气,拍拍肇事的车顶,对车内的人吼道。

“不要啊!救命啊!”已经被刚刚的事故吓的三魂去掉二魂半的阿伦,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正考虑怎么才能出去,突然感觉车顶传来的拍打声,本来就悬空一半的车身顿时前后左右的晃荡起来,又一次吓的他失魂落魄,不顾形象地大叫起来,“不要拍车子啦!我出不来啊!救命啊!”

“这个声音?......好熟悉!”宝大先生和宝二先生迟疑地对望一眼,探身往车内看去,“阿伦?......怎么是你?”

“是我啊!赶快来救我啊!”阿伦关在车里可怜兮兮地叫道:“我出不去了啦!救命啊!”

捂着疼痛的额头,好不容易被大伙儿救出来的阿伦,乖乖地呆坐在唐宅客厅沙发的一角。知道自己这次又闯祸了,不敢开口讲话,只能偷偷地四处打量一下。

这么小的房子!居然还有这么小的房子?好似连院子在一起都没有自己一个卧室大呢?阿伦在心底暗暗思符着。这姐弟两就一直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吗?还有房子里的东西都感觉好奇怪,好古旧的,这和自己生活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带着几分好奇,阿伦看着对面正在为飞飞处理伤口的唐心,温柔娴熟的手法,看的他都快忘记自己额头上的伤了。

“好了,宝宝,上过药了,记住,不可以碰水哦!等会儿有什么需要找姐姐帮忙,听到了没有?”唐心细心地帮飞飞处理好伤口。因为自己要上班,经常会把飞飞一个人丢在家里,这样的受伤对飞飞来说简直是太多次了,唐心也为此练习出一手娴熟的伤口处理和包扎技术。

“恩,宝宝知道了。”飞飞用力地点点头,摸摸包扎好的伤口,转过头,注意到那个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他们看的阿伦,轻轻地碰了碰姐姐,小声地问道:“姐姐,那个人是谁啊?他怎么啦?”

“哦!对了,阿伦是吧?”唐心看着阿伦无可奈何地笑笑,知道闯祸的是阿伦后,大家也都不好说什么。

看他吓的这副模样,这小子,应该是个经常闯祸的闯祸大王啊!看他额头有血,应该也撞伤了。想到这,只能好笑地对他招招手笑道:“你过来,我看你额头有血,应该也撞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飞飞走过去撞了撞发愣的阿伦,不满的道:“哎,我姐姐在叫你呢?”

“哦!哦!在叫我噢!”阿伦反应过来,看着唐心温柔的笑,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她都不生气吗?还要帮他处理伤口,这也太好了吧!

赶紧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往唐心面前一趴,额头几乎就要抵到唐心的眼睛前,

“这,也不要太近了,太近了,我不好处理伤口的。”唐心错愕地盯着眼前的阿伦,这孩子脸变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是那么一副可怜兮兮吓破胆的模样,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一副小无赖的模样了?

“哎!我姐姐叫你让开点,听到没有?”飞飞看到阿伦和姐姐这么亲近,心里不舒服地叫道。

“知道了!”阿伦不甘心地把脸向后拉了寸许,扭过来对飞飞翻了个白眼道:“什么你姐姐,你姐姐的?哟,有姐姐了不起啊?我还有五个姐姐呢?”

“你.....”被阿伦哽的一时应答不出来,飞飞只好跑到唐心身边抱着唐心的肩膀示威地道;“我不管,就是我姐姐!就是我姐姐!”

“好了,飞飞,”唐心爱怜地拍拍飞飞的手安慰道:“姐姐当然是你姐姐了。不要闹了。”这两个小孩这样也能杠上了。

“耶!”不甘心地冲飞飞做了个鬼脸,阿伦发现逗这个叫宝宝的大男孩还真好玩。

“耶!”不甘示弱地,飞飞也回了他一个大鬼脸。

小心地挑起阿伦额前的刘海,伤口露了出来,还好,不太深。唐心用钳子夹起一块被碘酒浸泡过的棉球,先帮他消毒。

碘酒烧灼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让阿伦的嘴角不禁一抽,差点就不争气地叫了出来,却把在一旁看的飞飞逗笑了,拉拉唐心的胳膊,飞飞不由地笑道:

“姐姐,你看他那个样子,好好玩啊!”

“好玩个屁啊?你还笑!”阿伦皱着眉头,唐心正在为他处理伤口,他也不能有太大的表情动作,

“耶!耶!好好玩!”飞飞对着阿伦扮着鬼脸,“耶、耶,好好笑!”

“好了,宝宝,听话,姐姐在帮哥哥处理伤口。”唐心佯装生气地哄道:“不要闹,再闹姐姐要生气了!”

“这就对了,你是宝宝,要乖乖听话的哦!”阿伦逮着机会立马反击,

飞飞不服气地对阿伦吐个鬼脸,回头看看唐心,只好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小天地里,拿起画笔,准备画画。

“很疼吗?”看到阿伦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唐心关切地问道,这个大少爷应该比不得飞飞能够忍痛。

“还好啦!”明明被碘酒烧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还是要硬撑着。

“真的吗?我看你鼻子一抽一抽的,以为你疼哭了呢?”唐心看着阿伦那硬撑的模样,再想到刚才他和飞飞拌嘴的可爱样子,不觉也有些好笑,想逗逗他,

“我才没有呢?”被看穿的阿伦一下子涨红了脸,只好乱编理由,“才不是呢,我是闻到你身上好香,就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用力闻了。”

“我好香?”唐心被阿伦的理由给弄的哭笑不得,还真会编。

“真的!”阿伦做陶醉状,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的,不是编的,真的有一股淡淡幽雅的香味笼罩在唐心的周围,那种柔雅温馨的让人沉醉。

“我又不用香水,哪里会有什么香味啊?”唐心继续帮他处理伤口,只是不信,

“这不是香水的味道,香水的味道才没有这么好闻呢。”阿论说的是真心话,

“行了,处理好了。要小心,不要碰水,回去记得换药,记得伤口没有好的这段时间里,最好少吃颜­色­重的食物,包括调料,以免留下疤痕。”终于处理好了,收拾好医药箱,唐心伸手再次检查了一下阿伦额头的包扎是否牢固,却冷不防被阿伦捉住了手,

“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阿伦捉着唐心的手,就不想放开。

“好了,这没什么的。”唐心努力地挣开他的手,这孩子怎么说话说话就没有规矩了?是不是因为家里姐姐太多的缘故?被宠坏了,不太知道顾及男女相处的分寸了。

“可是,你真的好好哦!我闯了那么大的祸,还把你们弄伤了,你都不骂我,还帮我处理伤口,你真的太好了!我好喜欢你哦!”阿伦说的真心真意。

同样是姐姐,他从心里面还真的有些羡慕飞飞。为什么这个姐姐就那么的温柔?而自己的那五个姐姐就那么的.......凶悍、严厉、罗嗦......。想到如果是自己的那五个姐姐遇到这种事,那会是什么情况?阿伦都有点不寒而栗。肯定第一时间向老爸老妈告状,然后,再每人批斗他一到两个小时还算好的了。对比之下,眼前这个做姐姐的人实在是太温柔,他是真的喜欢这样一个姐姐。

“这没什么,你也不是故意的,骂你也没有用。”唐心虽然被阿伦的话吓了一跳,但还是温柔的解释道:“再说你也受伤了,受伤了当然要先处理伤口了。”

“姐姐,你太好了,我可以也叫你姐姐吗?”阿伦感激地道。

“当然可以啊,你应该和飞飞差不多大。”这孩子果然是把自己当姐姐了,唐心会意地笑看笑,问道:“你多大啊?”

“我属牛。”

“那比我们飞飞还小一岁呢。”

“真的?他比我还大啊?”阿伦不可思议地指着飞飞叫道,引得正在专心画画的飞飞回过头来,有些讨厌地瞪了他一眼。

“喂,你瞪什么瞪啊?”阿伦一步蹿过去,挑衅地对着飞飞歪着脖子道:“听到了没?你姐姐现在也是我姐姐了,怎么样?”

“不行!不可以!”飞飞突然生气地大叫道,连画笔都扔了,“姐姐是我的!”

“飞飞,不可以!”唐心装出生气的样子,“不可以胡闹哦!这样很没有礼貌哦!”

“哼!”白了阿伦一眼,飞飞嘟着嘴,悻悻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阿伦,你不要再逗他,他真的会生气的。”唐心温柔地笑笑,不好多说什么。

“可我好喜欢逗他玩,”阿伦调皮地笑道:“唐心姐,我发现你弟弟好可爱哦!我好喜欢他,他一逗就生气的样子真好玩。”

“你.....”唐心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叹一口气,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阿伦老说他那五个姐姐对他那么的严厉?有阿伦这样的弟弟,她应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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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三十二、

“唐心姐,这是什么呀?”

“唐心姐,那是做什么用的啊?”

“唐心姐,你在忙什么呢?”

“唐心姐,为什么不理我了?”

“唐心姐.....”、“唐心姐......”一连串的唐心姐,喊的唐心头都要炸了。

一直以为飞飞是因为身体的关系,所以才会那么的孩子气。没想到居然还会碰到一个比飞飞还要孩子气的阿伦,简直就是一个放大版的好奇宝宝。

虽然平时飞飞也有点缠人的,但和这个阿伦比起来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个阿伦,处理好额头的伤口后,就几乎一步不离的跟在唐心后面,唐家姐弟俩的这小小庭院,是他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平民世界,和他那个富丽堂皇的如同宫殿般的家相比,什么都让他觉得好奇,什么都让他感到有趣,包括生活在这个小小世界里的两个人,也让他有完全不同于自己家里那种冰冷管束的亲切可爱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去靠近。

回头看看宛如跟屁虫般的阿伦,唐心无可奈何地哀求道:“阿伦,我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再老跟着我,去沙发上看电视好不好?”

“恩啊,不要,”阿伦皱皱眉头,歪在唐心身边的椅子靠背上,磨唧着:“我不喜欢看电视。”

“阿伦,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办,你这样跟在我后面很不方便呢?”唐心快要崩溃了,

“你还有什么事?我来帮忙,”阿伦兴趣十足,

“哎......”看着兴致勃勃的阿伦,唐心只能叹气,转移话题道:“阿伦,宝大先生他们不是找你有事的吗?”

“刚才从车里出来时,他们要我先在这里等,他们一会儿就来。”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唐心期盼地问道,此时只盼能有个人赶紧将这个小缠人­精­带走。

“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急,”阿伦不在意地挥挥手,笑嘻嘻地道:“唐心姐,你这里真好玩,我待再长时间都不急。”

你是不急,唐心在心底暗暗叫苦,可是我要再被你缠下去,我可真急了。

“阿伦,唐心,你们怎么样?没有伤着哪里吧?”修推开院子的门,和宝大先生、宝二先生一起走了进来。

救星终于到了,唐心在心底暗暗长吁了一口气,赶紧上前一步将众人迎了进来。

“宝大先生、宝二先生、还有修,你们终于来了,阿伦正等着你们呢。”

“唐心,你身体怎么样?没有受伤吧?”宝大先生抬眼看看唐心,关切地问道。

“飞飞也没有事吧?”宝二先生接着关心地询问道,

“没什么大碍了,就是飞飞手上蹭破了点皮,还有膝盖的地方,青了一些,”唐心温婉地抬头笑笑,“我已经给他搽了点药油,揉两天就应该没事了。”

“阿伦,”修指了指阿伦的额头的伤口,“你的头.....没有事吧?”

“没有事,一点小皮外伤而已。”阿伦笑嘻嘻地挥挥手,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处理伤口时的可怜模样。

“有唐心帮他处理过了,应该问题不大。”宝二先生从房内看过飞飞,走出来接口道。

宝大先生也从飞飞房内走了出来,微微皱着眉头,抬眼看看阿伦头上的伤口,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问道:“阿伦,上次我们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飞飞的情况不太好,虽然他暂时还可以用灵力帮飞飞封锁出逃的“灵核”,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不能顺利地及早帮飞飞打通“总关两轮”完成“练体期”的修炼,那随着“灵核”修炼的时间愈长,“灵核”自身所具有的抗逆­性­也愈大,到最后,可能连他也没有办法再控制出逃的“灵核”了,那不论对与飞飞还是对于整个铜时空都将是一场无法估量的毁灭­性­灾难。

“那个啊.........”阿伦抓抓脑袋,低头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笑着问道:“是不是很好玩啊?就象电视上演的那样,我是灵族,还是特别厉害的灵族,是不是?”

“这个.....也差不多,.......”修踌躇了一下,知道这个阿伦还完全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倒真不知怎么才能解释的清楚。

“对于一般灵族的几千点灵力来说,我们感受到你的灵力已经破十万点了。”宝大先生微笑着解释道:“应该算是相当厉害的了。”

“那就是说,很厉害的了?”听到宝大先生这么对比着解释了一下,阿伦不觉有些兴奋,转了转眼珠,又接着问道:“那........有灵力,是不是很好玩?就是像.....什么特异功能一样,能变什么啊,还能穿墙透壁啊什么的,是不是啊?”

“还穿墙透壁呢?”宝二先生哭笑不得地抬眼打量着阿伦,冷笑道:“你怎么不­干­脆做崂山道士呢?又不是演电视?”

“啊?没有那样啊?”阿伦有些失望地摸摸鼻子。

“当然没有那样好玩,”宝大先生微笑着看着阿伦,接着严肃地道:“其实,有灵力这件事,对灵族来说,更多的是意味着责任。因为我们拥有普通所没有的灵力,所以我们也就要承担普通人所不必承担的责任。”

“责任?”

“对,责任,”修微笑着看看宝大先生,接口道:“维护时空安危的责任,和抵制魔界入侵的责任。”

“我也要吗?”阿伦有些害怕地抓抓头发,从小到大,他最怕阿飘了,更何况是魔呢?

“并不是所有的灵族,所有拥有灵力的人都必须直接去和魔做斗争,不同的岗位,每个承担责任的方式都不一样。”宝大先生看出阿伦内心的胆怯,微笑着安慰道。

“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和魔直接斗争啊?”阿伦还是有怕怕地追问道。

“本来就没有要求你必须直接和魔斗争啊?”修不觉好笑地道:“同样是为维护时空而努力,你的责任就是协助飞飞的修炼而已。”

“就这么简单?”阿伦有些不信地追问,“我只要帮飞飞修炼,不用......不用和那些魔啊怪啊打交道?”

“那是当然,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就好。”宝大先生安抚地拍拍阿伦的肩膀,微笑着道:“和魔的斗争,会有我们这些负责守护的战斗团战士去负责,你只要负责协助飞飞修炼就好。”

“那就放心了,只要不和妖魔鬼怪打交道,其他一切好商量。”阿伦放心地拍拍胸脯,抬头看着宝大先生,爽快地笑道:“不就帮飞飞修炼吗?小事情,包我身上。”

“这可不是小事情,”宝二先生摇摇头,严肃地提醒道:“‘宝灵­精­魂’的修炼事关重大,梢有不慎,牺牲的不仅仅是你和飞飞,还将涉及到整个铜时空的安全,甚至会波及影响到全部十二个时空的发展秩序,”

“这么严重啊?”听宝二先生这么一说,阿伦不觉又有些犹豫了,本来只以为是一件好玩的事,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那我到底要怎么做?”

“你也不用太紧张,”看到阿伦好似又有些退缩的意思,修赶紧笑着安慰道:“你只需要打开封存在你的阳­性­灵力,然后再协助飞飞冲破‘总关两轮’,打通中脉,使修炼的灵力得以与天地灵力融合贯通,从而进入‘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精­魂修道之境,完成‘宝灵­精­魂’的­精­核--‘阳灵’的初步修炼。”

“可是我不会啊?”阿伦还是有些胆怯地犹豫了,刚刚修说的一大串,他压根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会没关系,我们会协助你,”宝大先生微笑着安抚道:“等我们帮你开启了灵力后,你就会感应到灵力的力量和作用了。“

“真的吗?”阿伦有些拿不定主意,扭头看着唐心,征询道:“唐心姐,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答应呀?”

“阿伦,飞飞现在的情况已经到非常危急的时候了,”唐心期盼地看着阿伦,低声道:“其实,是我和飞飞需要你的帮忙。”

“你和飞飞吗?”阿伦没有做声,只是歪着头盯着唐心看了半响,突然笑道:“好,我答应你们。唐心姐,你是好人,为了你,我也绝对答应。”

“谢谢你,阿伦”唐心激动地拉住阿伦的手,连声道谢道:“阿伦,谢谢你,谢谢你答应帮飞飞。”

“没什么啦?,”阿伦歪头调皮地笑笑道:“谁让你也是我姐姐呢?”

三十三、

三十三、

寒冷、黑暗、潮湿,混合着霉变**的气味,在这个隐晦的角落里,一丝绿幽幽的荧光闪烁出一张包裹在黑斗篷里的的惨白的脸。

正邪两道修炼的方法途径各不相同,邪魔之功的修炼方法虽然要比正派功夫修炼方法的成效快数倍、威力大数倍,但魔力的反噬之力也是正派功力反噬之力的数倍。即便是狄阿波罗,这个昔日铁时空灭里不可一世的魔尊,也同样逃脱不了自己“魔光剑”的反噬之力。

在魔的世界里,生存法则最简单也最残酷:优胜劣汰。

夜袭终极一街,惨败归来,没有足够的筹码和阿努比斯交换,元气大伤的狄阿波罗魔尊,此时只能可怜兮兮地躲藏在铜时空这个最隐暗晦涩的角落里,静静等待自己创伤的复原。

“魔尊!魔尊!”突然闯进来来的魑魅打断了狄阿波罗的修炼,

“什么事?”狄阿波罗魔尊不怒自威,声音­阴­森的可怕。

“阿努比斯……阿努比斯他,有行动了。”魑魅有些害怕地道,自从铁时空之战溃败后,狄阿波罗魔尊的脾气是越来越恐怖了。

“噢?……是吗?阿努比斯,他终于也沉不住气了……哈哈哈哈......”狄阿波罗魔尊低声冷笑道:“我的这个老朋友,我倒想看看他会有什么打算?”

“我……我看到zark他已经离开了幽冥界。”

“zark是吗?那可是我们铁时空的老朋友了。听说夏天和鬼龙联手把他伤的不轻啊!连命都还魂进了鬼灵焰火球里了。”狄阿波罗魔尊抬眼,­阴­森森地笑道:“阿努比斯,我倒真是小看你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他的伤给疗养好了?阿努比斯,我的好朋友,看来我还真的要重新好好了解了解你!”

“魔尊,这个阿努比斯,他毕竟是铜时空的幽冥之子,我们还是要多加提防一点。”立在一旁的魍魉小心地提醒道。

“怎么,你怕了吗?”狄阿波罗魔尊转眼冷冷地看着魍魉,“没用的东西!他是幽冥之子,那又怎么样?”

“我,狄阿波罗魔尊,才是魔界的至尊、时空的主宰!呵呵呵呵......”狂妄­阴­森的笑声,在这片隐暗晦涩的世界里不停地回旋。

“你出去继续监视着幽冥界,”狄阿波罗指着进来报告的魑魅命令道:“而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要去会会我们的老朋友——zark了?”

“魔尊,你现在的状况......”魍魉有些担心,

“没关系,我们只是会会朋友而已,又不会动手的。”狄阿波罗诡异地一笑道:“再说,阿努比斯,那个聪明的乖孩子,他都不着急动手,我这把老骨头着什么急呢?”

“魔尊,你的意思是.....”

“意思?没有意思,”.狄阿波罗魔尊摇摇头,冷笑道:“阿努比斯,我的朋友,十二时空魔界里最聪明的孩子,我怎么会忘记了呢?”

“魔尊……”

狄阿波罗魔尊抬头,借着黑披风下的荧光,打量着周边肮脏恶心的环境,忍不住皱皱眉头,厌恶地道:

“这里是这么的­阴­暗、潮湿,肮脏、恶心的只有老鼠和腐尸出没,我是该出去走走了!”

依然永久空旷的大殿、依然永久无边的黑暗、依然永久近乎永恒的孤寂,阿努比斯蜷缩在高高的王位上,对着虚无的空气露出一个淡淡嘲讽的微笑。

狄阿波罗,果然不出所料。zark一出去,你就沉不住气了。可惜,这里不是你的铁时空!这里是我阿努比斯的铜时空!我阿努比斯才是这个时空正真的主宰!

走出幽冥界,突如而来的阳光如同一张温暖的金­色­大网,一下子将zark紧紧包围,久违的亮光刺激着他的眼睛,眩晕的有些睁不开。

从铁时空重伤而归,是主上出手救了他一命。习惯了幽冥界的孤寂、­阴­暗、寒冷,突然的喧闹,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立在熙熙攘攘的街头,身边穿流不息的人群,脚步匆匆,只有他茫然地不知道要往哪走。

“宝灵­精­魂”、“终极一街”、“灵族”、“幽冥界”等等.......,所有的这一切,在这明媚温暖的阳光照耀下,都显的那么的遥远和不真实。就如同他,zark——一个从幽冥界里走出来的魔族,一样的不真实。

“董成哥,”一个怯怯又了无生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zark回身,看见喊他的女子,不觉有些楞住了。这不是寒吗?终极铁克人夏天的女朋友寒吗?

“董成哥,”看眼前的人没有反应,涵涵忍不住又低低地叫了一声。

把阿伦赶走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勇敢。丢下独自在那里尴尬纠结的曹荣,近乎狼狈地逃离那间咖啡屋,突然感觉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哪里好似都不能去,哪里好似都不想去,只能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上。

穿梭过一条又一条的马路,麻木的腿脚拖着麻木的思维。直到看见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在冥冥中好似一直在思念、在等待的人。

一瞬间,所有的坚持全部崩溃,只想叫住眼前这个人,只想看着眼前这个人,只想......眼泪就这样毫无掩饰地淌了下来。

“你……你别哭啊?”涵涵突如其来的眼泪弄的zark莫名其妙,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虽然他也曾经历过很多伤感的轮回别离,但他是魔,好似没有眼泪的魔。

“董成哥,”涵涵上前一步,抱住好似熟悉又遥远的身体,意外感觉分外的冰冷,委屈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除了痛哭,还只有痛哭。

“好了,好了,别哭了。”意外被抱住,温软的躯体接触,从为曾有过的异样感受,zark全身一征,却没有力气推开,只能轻声地安慰道:“你别哭了,好不好?”

“董成哥”没有松开手中的怀抱,涵涵喃喃地喊出心中压抑已久的呼唤,此时她什么也不想去想,就让时间停止吧!在这一刻停止,哪怕明天就是世界的末日。

“董成哥?”zark在心底思酌,应该是她喜欢的人吧?长的和我很像吗?否则她怎么会把我错认为他?

一个能让她在人潮如织的大街上,不顾形象而抱住如此痛哭的人,应该是心底很爱很爱的人吧?可惜他是魔,历经轮回却不知感情为何物的魔!

冰冷的手轻拍上怀中温软单薄的背,酥麻的感觉如触电般迅速传遍全身,这就是爱情?果然和魔的世界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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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三十四、

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看时间了?上班这么多年,董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的内疚于自己的不负责任,整整一天几乎都是数着时间过的。

幸亏今天的医院比较平静,没有什么紧急会诊,没有安排什么特别的手术。坐在办公室里,心不在焉地翻看着病历,董成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眼前闪现的全是唐心微笑的面容;懊恼地闭上眼睛,唐心那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又仿佛飞到他的面前扑眨着闪啊闪。

唐心、唐心……,数不清多少次在心底默念的名字,董成发觉自己已经摆脱不了那个思恋的旋涡。一种名叫爱情的病毒已经彻底地侵蚀了他的心、他的脑、他的思维、他的灵魂、他的全部的全部,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爱上了,爱上了那个叫唐心的女子。

好似一种固定俗成的习惯,董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要去唐宅,就很自然地会先去买上一个蛋糕。飞飞,那个可爱的大男孩,唐心最疼爱的弟弟,好似他最喜欢就是这个了吧!

想到飞飞看到蛋糕时,那眼睛发亮的高兴模样,董成嘴角不由地露出一丝微笑。飞飞,这个如纯净水般透明单纯的孩子,那样容易简单满足的快乐,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大宝宝呢!

拎着大蛋糕,来到唐宅,虽然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但董成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倦意,一种名叫爱情的亢奋在­精­神上支撑着他。

抬手正准备敲门,门却正好开了,宝大先生、宝二先生、修还有阿伦走了出来。

“董医师,你来了。”宝大先生礼貌地打招呼。

“董医师来的挺勤快的啊?”宝二先生回头对宝大先生眨眨眼,微笑着道:“看你脸­色­不太好啊!要多注意休息啊!”

“我最近......”好似被人看破了心思,董成感觉有些害羞的尴尬,抓抓头发,转移话题道:“你们也来看唐心?”

“我们找唐心有点事,”修微笑着道:“你来得正好.........我们还有点事情要办,他们姐弟俩的身体都还没有完全恢复,有你照顾着,我们也放心了。”

“董成哥,你怎么来了?”阿伦从修的背后窜出来,抱住董成的胳膊。

“我.......我.......”董成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嗫嚅着抬眼,却意外地发现了阿伦额头上的伤口,不由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抓住阿伦的手,责问道:“小阿伦,你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头怎么受伤了?要不要紧?”

“这个........这个.........,”阿伦一把捂住额头,心虚地躲闪道:“没有大不了的,就是.........就是出了点小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董成不相信地皱起眉头,有些怀疑地问道:“你是不是开车来的?你该不会.........又闯祸了吧?”

“没.........没有,”阿伦吞吞吐吐,躲闪着董成的目光,

“没有?”董成抬眼,打量着阿伦躲闪的目光,“那你的额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车在哪里?”

“车......车.......,”

“你........”董成无奈地叹口气,恨恨地瞪着阿伦,心知所料不差,看那神情就知道肯定是又闯祸了。

这个五代单传的活宝贝,可是他在涵涵面前担保着,才让他单独开车出来的,要是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意外,要他如何能赔得起啊!

董成想来想去,还是不太放心,忍不住抬手揭开阿伦头上包扎的纱布,想要自己亲自检查一遍。

“一点小伤而已,不用看啦!”阿伦不好意思地捂着额头,躲着董成伸过来的手,转过身来拽着修道:“修,我们不是还有事吗?我们赶紧去啊!”

“你小子,躲什么躲?”董成想想还是来气,伸手在阿伦的后脑勺上甩了一巴掌,让这小子老实一点,“过来,给我看一下,到底要不要紧?”

“不要紧吗?就一点小小的擦伤而已。”阿伦挨了一巴掌,老实了许多。

仔细地检查一遍阿伦额头上的伤口,好似真的只有表皮一点擦伤,虽然有些出血,但还不太要紧。董成这才放下了心,忍不住在阿伦背上又甩了一巴掌,怒声道:“你小子就不能老实点?能不能不要再闯祸了?今早可是我担保你的.........,让大家都少­操­点心,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知道了!知道了!”阿伦挨了两巴掌,有些不耐烦地点点头,胡乱地应答着,伸手拽拽修的胳膊,提醒道:“修,我们不是还有正事要做吗?我们先走了啊!”

“什么正事?”董成不觉有些奇怪,阿伦怎么和修他们联系在一起?

“这个........”修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宝大先生,想着该怎么解释。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是正事啦!”阿伦急匆匆的,拽着修的胳膊就想溜。

幸亏董成哥现在只知道他额头上的一点小伤而已,要是被他知道了撞车的全部情况,那后果,他不敢设想。

“那.......这个........”被阿伦拽着胳膊跑,修只好回头对董成抱歉地笑笑,道:“董医师,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目送阿伦、宝大先生他们走远,董成这才推开院门,走进唐家那个小小的庭院,对上满目繁华的牵牛花,心就突然被一种莫名的幸福感所满溢。

小小的庭院,隔开门内门外两个不同的世界。一墙之隔,外界的繁华纷扰在这里变的虚无意义。这是属于唐家姐弟俩的小小天地,也将成为他董成寻找的幸福天堂。

“唐心!”远远就看见唐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董成招呼一声,却没有回应,不觉有些奇怪地走过去。

只见唐心静静地端坐在沙发上,一手拿书,一手支腮,神思却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连手里的书是倒的也没有发现。

不想惊动这样的唐心,董成默然立在一侧,只是看的有些痴傻。

感觉到身侧特殊的气息,唐心从遐思中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董成,刹那间,脸就突然红成一块红布。

赶忙从沙发上起身,唐心手忙脚乱地想要给董成招呼茶水,却怎么也拿不对用具。

“不用,不用,你不用管我。”董成赶忙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张罗,“你的身体还未复原好呢?休息要紧。”

“我的身体好多了,”唐心低头,微微一笑,抬眼看着董成道:“倒是麻烦你那么多,真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麻烦的?”董成也有些不好意思,笑着道:“只要能帮上忙就好。”

递上茶水,唐心抬眼看到桌上董成带来的蛋糕,又不禁皱眉道:“你怎么又花钱买蛋糕了?家里还有,怎么能老让你破费呢?”

“蛋糕是买给飞飞的,”董成接过茶水,微微笑了笑道:“又不值几个钱,看他喜欢就好。”

“他倒是喜欢呢。”说到飞飞,唐心也不觉有些宠爱地笑道:“我就是怕他太喜欢了。他呀!看到蛋糕,巧克力什么的,都不要命了,吃了这个就不想吃饭了。所以,我都控制着,不敢给他多吃。”

“哦?他还喜欢巧克力啊?”董成有些好奇地笑道,很少有男孩子喜欢吃巧克力的呢,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宝宝啊。“那下次我给他买巧克力好了,孩子嘛,他喜欢就好。”

“你也太宠着他了吧?”唐心有些好笑地看看董成。

“他是你弟弟嘛,”董成想也没想就脱口接道:“你宠爱的弟弟,我当然也要宠爱他啊!”

“我弟弟......”唐心低下头,脸红快滴出血来,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哼哼,“关你什么事?”

“我.....我......”董成意会到自己的冒失,顿时也尴尬害羞地说不出话来,半响才想起来搭讪道:“飞飞他人呢?怎么都没有看到他?”

“飞飞躲在房间里赌气呢?”

“怎么啦?你把他惹生气啦?”董成奇怪地问道,

“不是我,是那个阿伦,”唐心微笑着解释道:“就是那天和你一起来过医院的孩子。”

“阿伦?这小子又­干­什么坏事了?”董成皱了皱眉,这个到处闯祸的小祖宗,怎么又能把飞飞给惹生气了。

“也没有什么,就是两个小孩子心­性­的,不知怎地就杠上了。”唐心想想也觉得好笑。“这个阿伦,家里应该是很惯,很宠的吧?就是像那种很有钱家的大少爷那种。”

“也差不多吧。”说到阿伦,董成只能认命地摇头,“他们王氏企业虽然比不上你们那个宝大先生的宝氏企业,但在国内应该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大企业了,五代单传的宝贝,家里还有五个姐姐,你说,从小到大,谁敢不惯着他、不宠着他?”

“难怪呢?”唐心笑着接口道:“我看他怎么都象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就象一个不懂事的好奇宝宝一样,也难怪能和飞飞两个杠上了。”

“他们两个有什么好杠的?”董成还是有些不明白,

“唉!......”唐心叹口气笑道:“就是那个阿伦,家里不是也有好多姐姐吗?他就顺口也要叫我姐姐,谁知飞飞就是不同意,两个杠上了。这不.......”

对着飞飞的房间示意了一下,唐心接着笑道:“刚刚气的画也不画了,笔也甩了,躲到房间里不肯出来呢?”

“这么严重啊?”董成也不觉有些好笑,“看来真的气坏呢?我。”

“你也好。”唐心微微一笑道:“刚才因为我答应了阿伦,他现在连我也一并生着气呢?在房间里委屈着呢!”

董成轻轻推开飞飞的房门,一眼就看见飞飞抱着胳膊蜷缩在床角,胖胖的小包子脸气的鼓鼓的,看样子还真气的不轻。

“宝宝,你怎么啦?怎么不理蛋糕哥哥呢?”董成慢慢走过去,微笑着哄道:“蛋糕哥哥今天又带了好好吃的蛋糕来了,宝宝想不想吃啊?”

“哼!”飞飞没有吭声,只是将胖胖的包子脸扭了过去,不理他。

“宝宝今天好象不太高兴哦?有谁惹宝宝生气了吗?”董成接着哄。

飞飞还是扭着头不理不睬。这孩子,倔强起来,脾气还挺大的。

董成想了想,感觉对于飞飞来说,以蛋糕的魅力作诱惑,或许有点作用,于是柔声哄道:“宝宝,蛋糕哥哥带好好吃的蛋糕来了,宝宝,真的不想吃吗?”

飞飞的头稍微有些扭动,明显有些心动地挣扎,但还是固执地不看董成。

“宝宝不喜欢蛋糕吗?那宝宝想吃什么呢?”董成歪着头,想起唐心说的巧克力,又笑着问道:“那宝宝想不想吃巧克力呢?”

“巧克力?”飞飞终于有点反应了,看来还是巧克力的魅力最大。

“对啊,宝宝想不想吃巧克力?”董成不急不慌,继续诱惑下去。

“宝宝要吃巧克力!”飞飞终于肯抬起头来了,胖胖的包子脸,还是可爱地鼓着,只是眼睛已经开始闪闪发光,恳求地看着董成。

“原来宝宝要吃巧克力啊。那这样好不好?宝宝现在不生气了,出去哥哥就给你买巧克力好不好?”

“姐姐!”飞飞小嘴憋了憋,还是有些委屈。

“姐姐怎么了?惹宝宝生气了吗?”董成耐心地哄道,

“姐姐是宝宝的姐姐!姐姐是宝宝的姐姐!”飞飞委屈地把生气的根源说了出来。

“姐姐当然是宝宝的姐姐了,哥哥也是宝宝的哥哥啊,姐姐和哥哥都是宝宝的。”董成微笑着哄道。心里却有些许的心酸,可怜的孩子,没有了父母的宠爱呵护,他所唯一拥有的也就只有这个姐姐了吧,难免要比别的孩子更加在意。

“真的?”飞飞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有些惊喜地盯着董成,不太相信地重复道:“哥哥和姐姐都是宝宝的?都是宝宝的?”

“当然了,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不然,咱们再拉钩钩,好不好?哥哥保证,哥哥和姐姐都是宝宝的!”

“好!”嘴角周围四个小酒窝一起闪现,伸出雪白的小拇指,飞飞终于露出了属于他招牌似甜甜的笑容,“我们拉钩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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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三十五、

­阴­暗,恒久不变的­阴­暗;寒冷,彻骨冰心的寒冷;孤独,咬噬灵魂的孤独,这里是幽冥界,是阳光永远也照耀不到的幽冥界,是只有飘荡无根的幽灵存在的幽冥界。

粘稠的如同**的血液般流淌奔腾的三川河;艳丽的如同情人的心脏般开满遍野的彼岸花;低沉的天空,铅灰­色­的云层压着泛着暗黑的血­色­世界,恶心刺鼻的腥味在空气流淌。

抱着双臂,阿努比斯蜷缩在幽冥大殿高高的王位上,双眼紧闭。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就这样蜷缩在椅子上,就这样紧闭着双眼,在心跳声都觉得震耳欲聋的寂静里,用身体去感受着四周一点一滴逐渐把自己包围侵吞的黑暗。

越来越不敢睁开眼,越来越害怕睁开眼,因为他是魔!一个在这个­阴­暗孤寂的世界里睁开眼也找不到自己影子的魔!

在这个永恒孤寂的世界里,他好似同样永恒的存在,也好似同样永恒不变的孤寂。

记不清到底经历了多少次的轮回,他好似永远也逃脱不了这样无可选择的命运,永远也摆脱不了这永恒­阴­暗的幽冥界。他!是这幽冥界永恒的王者——幽冥之子!阿努比斯!

王位上蜷缩的身影稍微的动了一动,太久的蜷缩让四肢都麻木的失去了存在的感觉,一种好似失去一切的虚无感,让他感受到一种上瘾般自虐的快乐。阿努比斯抬起头,苍白俊秀的面容,对着黑暗露出一丝自嘲的微笑,诡异而苦涩。

自己真的就只能这样?自己为什么就只能这样?就这样在孤独中慢慢崩溃?就这样在孤独中慢慢疯狂?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可以和那些人一样?他为什么不可以和他们一样享受正常的阳光、清风、雨露和尘世的喧闹、繁华?哪怕象个普通人一样?

幽冥界?他不需要!幽冥之子?他不需要!魔尊王位?他不需要!永生不死?他不需要!轮回转世?他也不需要!

他只想,只想和他们其他人一样,一样可以在阳光下快乐的笑,一样可以在清风中自在的跳,一样可以享受雨露的清新,一样可以感受关怀的真诚,抚摸的温暖。

可是,他却无法这样!因为他是魔,一个注定历经轮回转世也逃脱不了的——永远的魔!

笑意逐渐在脸上扩大,苦涩中带着绝望。“呵呵呵呵.......”阿努比斯慢慢地笑出声来,笑声愈来愈大,愈来愈疯狂,笑的流出了眼泪,笑的全身开始颤抖。

笑声中笼罩着他全身的红­色­幻影之光慢慢扩大,变亮,映照着空荡荡的大殿,光圈中阿努比斯慢慢地起身,抬手,手中一道红­色­的光鞭,“啪”地凌空甩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一个隐藏在黑暗的身影被裹在鞭梢甩了出来,

“­阴­魔?”阿努比斯依然昂着头,看也不看大殿下面一眼,

“主上......”­阴­魔被“血光之鞭”甩的说不话来,

“你不去协助zark,还在这里­干­什么?”阿努比斯冷冰冰的责问道,

“主上,属下就是奉zark大人之命,前来回复主上。”­阴­魔颤抖着声音,

“你说吧!”阿努比斯扭过脸,恢复了­阴­冷和墉懒。

“主上,zark大人要属下回禀主上,他已经出了幽冥界,在寻找进入终极一街的方法,但他好似被狄阿波罗魔尊盯上了,没有主上示下,他不敢擅自妄动。”

“狄阿波罗?”阿努比斯冷笑了一声,“‘宝灵­精­魂’的修炼应该还要等一段时间呢?现在那么急­干­什么?”

低头想了一想,阿努比斯又突然妩媚一笑,抬眼对着­阴­魔笑道:

“zark他好不容易出了幽冥界,就让他先好好享受享受难得的阳光照耀的感觉吧。”

“属下明白。”­阴­魔恭身行礼,准备退下,

“等等,”阿努比斯手抵额头想了想,又冷笑道:“你去告诉zark,这次他要是又象上次偷偷去了铁时空那样,重伤而回,那他真的可以不用再回来了。”

“是”

“去吧。”阿努比斯墉懒的挥挥手,厌恶的闭上眼睛,­阴­魔闪身又重新隐没于大殿周边永恒的黑暗中。

“‘宝灵­精­魂’!‘宝灵­精­魂’!呵呵.........”阿努比斯返身重新偎依在王位高高的靠背扶手上,喃喃自语。要想终止这永恒孤寂的轮回命运,脱离这让他厌倦恶心的幽冥魔界,就只有靠它了。

“时空密宝”——“宝灵­精­魂”,善的守护力量根源。只有靠它所蕴涵的无穷力量才可以协助自己完成最后的轮回涅磐。

“火凤凰”——魔界的终极传说“火凤凰”,这一世终于让他看到了希望。只有涅磐重生,变成“火凤凰”才能让他解开封锁在幽冥之狱的魔界至尊印记,才可以随心所欲地摆脱魔印的控制,离开幽冥界,去和其他人一样的享受生活,享受阳光、清风、雨露的滋味,享受尘世的喧闹和繁华,享受真正发自内心的快乐感受!

三十六、

三十六、

“你准备好了吗?”修看着阿伦神情严肃地问,

“我.....应该差不多吧,”阿伦挠了挠后脑勺,看着修严肃认真的神情,有点紧张地答道:“不就是要帮我开启灵力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你真的想好了?确定要开启灵力,帮飞飞冲破‘总关两轮’的桎梏,?”修再次的确认道,

“我想好了,”阿伦点点头,想了想又上前一步,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那个......会不会很疼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不会痛的!”宝二先生摇摇头,有些好笑地看着阿伦问道:“你是不是很怕痛?”

“啊呀.......也不是啦!”阿伦赶忙尴尬地摆摆手,“我就只是问问......问问而已。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痛?我怎么可能怕痛?”

“其实到底痛不痛,我们也不清楚。”宝大先生老实说道:“因为我们的灵力都是随生而来,象你这种后天开启灵力的事情,说真的,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对于危险­性­方面,你可以放心,有我们在,开启灵力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宝大先生想了想,又接着道:“但修的意思是,你一旦开启了灵力,就意味着你再也不以前那个普通的阿伦了,你在灵力开启的同时,也将成为我们灵族的一员,将要和我们一样担负守护时空安全的责任,尤其是要担负起协助飞飞修炼‘宝灵­精­魂’的重任。这些,你准备好了吗?”

“这样啊!”阿伦有些踌躇,“我应该可以吧。”他还是有点期待拥有他们说的破十万点灵力是什么样的感觉,应该很好玩吧?不管了,先试了再说。

“那就好!”修放心地露出难得的笑容,刚才他还真怕这小子会临阵退缩呢。

“那我现在是不是先要坐到这个蒲团上?”阿伦指着放在一旁的几个垫子问道:“我看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我要盘腿坐上去,然后气沉丹田啊什么的,你就坐在后面给我发功.......我头上是不是也会冒白烟啊?然后,红光一闪,就开启了我的灵力了。”

“这个......”修无语地看着阿伦,这小子的想象力还真丰富,“不过......也差不多吧。”

宝二先生看阿伦说的头头是道,不觉又打趣道:“你知道什么叫气沉丹田吗?你会吗?”

“那个.......我是不会啦!”阿伦尴尬地摸摸耳朵,“不过,我看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宝二,你别逗他了,”宝大先生看出阿伦的尴尬,上前打圆场道:“修,你们开始吧,我和宝二帮你们防护。”

“这就好了?”从垫子上跳起来,阿伦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的手,摸摸全身上下,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原来开启灵力就这么简单,太没趣了!还以为要怎么惊心动魄一回呢?原来只不过就修在他旁边什么“乌拉吧哈的”念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再伸手再他身后拍了一下,好似一股气流突然从头冲到脚,再从脚冲到头,然后,就......开启灵力了!

不过感觉好似还不错,浑身舒坦,阿伦抬抬手,感觉连额头上的伤口仿佛也不那么痛了。

“那你还要怎么样?”修好笑地看着阿伦,“要不要再坐回去?我教你个什么十六字或二十四字内功心法,你好回去每天修炼?”

“不对啊,”宝二先生对修挤挤眼,转脸看着阿伦一本正经的地道:“修,你还没有在背后帮他运功呢?还没有冒白烟,还没有出汗........还早着呢?谁让你起来的?”

“啊?......”阿伦愕然地抬眼看看宝二先生,

“当然了,哪有那么容易?”宝二先生脸上神­色­不变,接着一本正经地说道:“刚刚那只是开头而已,修还要在背后帮你运功,帮你打通任督二脉。那可是很痛苦的。......你看电视上的场景,.......最后功力消耗过度,还有可能会吐血哦!”

“真的啊?”阿伦的脸­色­有些发白了,犹犹豫豫的还真的坐了回去,听话地盘起腿,可怜巴巴地抬头对修道:“你们刚才怎么不说啊?这么恐怖,还要吐血?肯定好痛吧?”

“好啦!宝二你逗他­干­嘛?他会信以为真的。”宝大先生无奈地笑笑,走过去拉起阿伦,“起来啦!他不过是逗你玩玩罢了,你还信以为真啊?又不是拍电视剧,那有那么多的冒烟、吐血的戏份。”

“原来你骗我啊?”阿伦瞪着眼,指着宝二先生,松了口气,顺势拉着宝大先生的手一跳弹起来,拍拍胸口道:“刚才还真的吓死我了,我还真的以为会吐血呢?”

“谁让你这么胆小?”宝二先生翻翻白眼,不屑地笑道,

“不是啦,我只是怕别我妈、我姐还有董成哥他们知道。”阿伦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说的也是实话,“他们从小就管我管得特别严,不许这不许那的,要被他们知道我做什么居然还吐血了,我怕回去不好交代。”

“我们不会无辜害你的。”修笑了笑,走过去安抚地拍拍阿伦的肩膀道:“你试一下,......集中­精­神,用你的意念想象一下,好似你身体中有一股力量,.......试着引导它........将它的力量集中到手上,然后.......”修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想要寻找合适的目标,

“就那块石头吧!”找了半天,修想了想,还是指向窗外宝府后花园的水池当中的大假山石。

“不行!”宝二先生连忙出声制止,

可惜,已经迟了,一道纯净的晶蓝­色­灵光从阿伦的手心直冲而出,只听得“咣铛”一声巨响,灵光撞击上太湖石,激起一阵白­色­的尘雾,震的地面也好似抖了抖,在宝二先生的目瞪口呆中,那块宝贝绝世­精­品太湖石就这么华丽丽地粉碎了。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收集来的绝世­精­品太湖石!”宝二先生顿时抓狂了,“太湖石现在已经禁止开采了,......这种千孔百窍,造型独特的巨型太湖石,可是绝世­精­品!你们........”

修无奈地摊开手,耸了耸肩膀,“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块破石头那么值钱。”

“破石头,你说什么破石头?”宝二先生瞬间爆发了,“那可是太湖石!正宗绝世­精­品的太湖石!你再找不到那样造型、那样形状、还有那样巨大的太湖石了!”

“哎呀,不就一块破石头吗?”阿伦有些不屑地抬眼看看宝二先生,低头又欣喜地看看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原来这就是拥有灵力的感觉?太­棒­了!太厉害了!刚刚那一下真不过瘾。阿伦四处张望着,想再找几个靶子试试。

“你还想怎样?”看出阿伦的想法,宝二先生紧张地问道:“刚刚那一下还不够啊?你还要怎样?”

“不怎么样啊?刚刚不就打烂你一块破石头吗?至于这样吗?小气鬼!”

“就.......就一块破石头?”

“大不了,让我妈、我姐她们找几块赔你就是了。”阿伦不在意地回答道,对赔钱方面的问题,他从不费神去考虑。

“赔?你赔什么赔?”宝二先生被阿伦气的快说不出话来,“你拿什么赔?”

“不就找块石头吗?”阿伦实在不懂宝二先生为何如此激动,

“找块石头?”宝二先生翻眼看看阿伦,摇头冷笑道:“你说的倒简单,......你知道石头怎么形成的吗?你知道每一块石头都是独一无二的吗?你知道什么叫做石缘?什么叫做眼缘吗?........对于不懂石的人来说,那的确不过仅仅是一块石头而已,但对于喜欢石头的人来说,那就不仅仅是一块石头了。”

“不是石头,那是什么?”阿伦更加不解了,

“那是约定!是一场缘分的约定!{”宝二先生心疼地看着太湖石的碎片,动情地道:“几千年、几万年、历经风沙雨雪的洗礼、历经岁月的打磨,他们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出现在你面前,让你一眼就看到它、一眼就认定它、一眼就忘不了它,它就是独一无二的,永远也无法复制的独一无二的存在。.......你说,你能赔的了吗?”

“有这么复杂吗?.”阿伦有些懊恼地摸摸自己闯祸的手,早知道就不打那块石头了,搞的和谈恋爱差不多,那么的动情。

“好了,宝二,既然已经打碎了,你再怎么惋惜也没有用了。”宝大先生走过来,安慰地拍拍宝二先生的肩膀,“还是不要想了,这块石头碎了,也就说明你们的缘分尽了。天地间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石头,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缘分在等着你。.........过两天再看到有投缘的,再换一块罢了!再说,你刚才也捉弄过他了,你们两也算是扯平了。”

宝大先生又转过脸安慰阿伦和修道:“我二弟他就是个收藏疯,一向爱石成痴,你们不用太在意了。”

“可......”宝二先生抬眼看看湖心的碎石,还是有些不甘,

“宝二,正事要紧。”宝大先生冷下脸来,正­色­提醒道:“你别忘了,阿伦是为协助飞飞修炼才开启灵力的,而飞飞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了,大哥。”宝二先生抬眼看看宝大先生,低下头,不敢再顶撞。

“阿伦,你先去唐家等我们。”看到宝二先生那般模样,修心底不觉也有些歉意,赶紧先把阿伦这个闯祸大王支走。看他现在那手痒痒的模样,保不齐他一时手快,还会再打碎些什么,那可就真要了宝二这个收藏狂的命了。

“好啊!那我先去唐家了。”不经意间又闯了祸,阿伦也想赶紧溜。

“那你先去吧。”修点点头,想了想又赶紧叮嘱道:“阿伦,你现在对灵力的情况还不了解,也控制不好,所以千万、千万不要擅自使用灵力。”

“知道了,”阿伦口上答应着,人早已冲出去了。

唐家、唐心姐、还有那个爱生气的漂亮大宝宝,好玩,他急不可待地想要过去了。

三十七、

三十七、

“唐心姐!”阿伦一把推开院门,人还未进来,声音已经先到了,

“阿伦,你回来了?”董成刚刚帮唐家姐弟俩做好晚饭。

“董成哥?”阿伦没提防还会遇到董成,不由地停住了脚步,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想到早晨的撞车事件,他现在有些怕见到董成。

“你怎么那么怕见我?”董成怀疑地盯着阿伦,越看越觉得有问题,“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没有啊.!哪有啊!”阿伦急忙否认,眼珠一转,找唐心搬救兵,“不信你问唐心姐,我不要太乖,太老实哦!”

“老实?老实你的额头会好好的受了伤?”董成转身走进厨房端菜,心中只是不信,“别想着扯这个、扯那个帮你圆谎,聪明的,最好现在就老实交代,要不然,别说我到时不帮你。”

“我都说过了,额头那只是个意外啊!”阿伦拖长尾音,开始撒娇,趁董成不在,赶紧双手合十对唐心拜着求救兵。

唐心无奈地摇头看着阿伦笑了笑,见他被董成逼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又有些不忍,只好打圆场道:“算了,董成,阿伦他都说了是个意外,再说,他现在不好好的吗?你就算了吧。阿伦,你也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欧耶!还是唐心姐你最好了,知道心疼我,我肚子早就饿死了。”阿伦摸着肚子,赶紧跟在后面转移话题。

“你小子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董成端着菜走出来,还是不相信,“意外?你以为我是你妈啊?那么好糊弄!”

阿伦扭头对唐心挤挤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三步两步蹭到董成身旁,伸手从董成手中的菜盘里拈了棵菜放进嘴里,立马夸张地大叫道:“董成哥,这菜是你炒的吗?好好吃哦!”

“你小子洗手了没有?”董成放下菜,把阿伦还要继续拈菜的手打到一旁,“不要光拍马屁,先去洗手,再去喊飞飞过来一起吃饭。”

“得令,”阿伦一个立正,夸张地对董成行了个军礼,转身去洗手,走到一半又转过身来笑道:“董成哥,有时我真的觉得你蛮像我老妈呢,和她差不多的罗嗦。”

“你又胡说什么?”董成被阿伦的比喻弄的哭笑不得,“大少爷,我可不想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唐心有点不过意,悄悄碰碰董成的胳膊,小声地笑道:“你这样说他,也太损他了吧?”

“他?”董成指着阿伦的背影,苦笑了一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怕我损他?”

董成笑着伸手,把唐心扶到餐桌前坐下,盛好饭递过去,接着道:“时间长你就知道了,就跟个皮猴一样,谁能管得住他?”

“不会吧?我看他好似还蛮怕你的。”唐心笑了笑,接过饭,放在一边,等着飞飞和阿伦两个。

“得了,我谢谢他了!他怕我?他不给我惹事就好的了。”董成摇摇头,不置可否地道:“他老妈给他下了禁足令,不给他一个人出门了,今早死缠烂打的,逼着我在他三姐那里做担保,让他一个人单独开车过来,结果呢?到底把头给弄破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家交待呢?”

“还有禁足令啊?”唐心愈来愈觉得这个小阿伦太有趣了,“他平时到底能皮成什么样啊?”

“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说也说不清,反正就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那种。”想到阿伦从小到大闯的那些千奇百怪的祸事,董成也不觉有些好笑。

“讨厌!你出去!”房间里突然传来飞飞恼怒的声音,董成和唐心愕然地对看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这会儿工夫,怎么又和飞飞闹腾上了?

“你身体还未复原好,别动,我。”董成伸手按住准备起身的唐心,

“你怎么回事,让他们赶紧出来吃饭,”唐心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知道,”董成起身对唐心做了个安心的手势,

“哎,你生什么气啊?你本来不就是宝宝吗?........宝宝?........宝宝?”果然不出所料,一推开门就看阿伦伸头凑在唐飞的面前,正摇头晃脑地逗得起劲。,

“你讨厌啦!你滚开啦!”飞飞的小圆脸已经被气的鼓鼓的,快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糖包子了。

“宝宝!........宝宝!”阿伦不知死活,还在那里继续逗着飞飞,伸手捏捏飞飞圆滚滚的脸蛋,“你这样气鼓鼓的样子好可爱哦!”

“你.....讨厌!滚开!”飞飞拿着画笔,想不出什么反击的方法,气的只能闭上眼睛大叫,“姐姐,你快来把这个人赶走啊!他好讨厌!”

“羞!羞!羞!”阿伦在脸上比画着,“这么大的人了,还叫姐姐,好丢人哦!”看飞飞气鼓鼓的样子太可爱了,阿伦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要叫飞飞出来吃饭的了。

“阿伦,”董成靠在门边似笑非笑,“你不是肚子饿死了吗?”

“董成哥,”阿伦看到董成吓得吐了下舌头,赶紧收手,

“蛋糕哥哥,”飞飞看到董成,终于看到救兵,赶紧跑过来拉着董成的胳膊,委屈地道:“蛋糕哥哥,快把这个人赶走,快把他赶走,他好讨厌!”

“好了,飞飞,哥哥知道了,”董成拍了拍飞飞的手,安慰道:“我们先出去吃饭好不好,姐姐在外面等我们吃饭呢?”

“把他赶走,把他赶走!”飞飞盯着阿伦只是不依不饶,

“凭什么?”阿论看飞飞这样,好胜心不觉被挑起,上前一步也抱住董成的胳膊故意道:“什么蛋糕哥哥,这是董成哥。我的董成哥,他是我哥哥,他凭什么听你的?”

阿伦扭过头对飞飞露出魔鬼般促狭的笑容,抬脸对董成扬起天使般可爱的脸庞,笑嘻嘻地问道:“对不对,董成哥?”

“对你个大头鬼!”看着阿伦那没事找事、惟恐天下不乱的神情,董成没好气地伸手在他头上甩了一巴掌,“叫你来喊他吃饭的,你­干­什么来了?”

“哎哟,好痛啊!”阿伦悻悻地摸着头,委屈地叫道,“我不过就逗他玩玩罢了,你就打我!”

“还玩呢?饭菜都凉了,”看阿伦那委屈的样子,董成也有点过意不去,刚才一急一气之下,那一巴掌甩的有点重了。

“好了,你们都快过来吃饭吧,”没有理会阿伦的撒娇,董成径自伸手拉着飞飞向餐桌走去,

看到董成这样护着飞飞,阿伦立马委屈地赌气道:“我不吃了!”

“你这小子?”董成回头看着阿伦,狠狠地瞪了一眼,严肃地道:“马上给我过来吃饭,听到了没有?”

“我不吃,饿死我也不吃。”阿伦大少爷脾气上来了,让他在飞飞面前那么没面子,还挨了一下子打,太生气了。

“阿伦别这样,”唐心听到阿伦闹别扭了,过意不去,连忙起身安慰道:“飞飞他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计较,快过来吃饭吧。”

“我不吃!”阿伦赌气坐到沙发上,扭头背对着餐桌,

“他不吃拉倒,不用管他,”董成也被这不懂事的阿伦给弄的有些恼火,拉住唐心道:“饿了他自然会到处找东西吃,你放心,饿不着他。”

“这......不太好吧,”唐心轻轻推开董成拦阻的手,“还是我去哄哄他好了,小孩子嘛,都不过闹着玩的,真怎么样就不好了。”

董成没有言语,自顾安顿飞飞坐好,盛好饭菜递过去,也不等唐心他们,先吃起来。

“阿伦,别生气了,”唐心到阿伦身边,柔声哄道:“飞飞他的情况你可能不太清楚,怎么说呢?他就是个孩子,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你有什么就不要和他计较了。他­性­格比较内向,喜欢安静,经不起逗弄,也最讨厌别人逗弄他了,所以,有时候可能会喜欢生气啊什么的,你不要和他计较,好不好?”

阿伦扭头看了看唐心,瘪了瘪嘴,闷声道:“我不是气这个啦!”

“那是气什么呢?”唐心有些奇怪地笑道:“不是和飞飞闹翻了,那是为什么呢?”

阿伦翻眼看了看低头吃饭的董成,揉了揉刚才被打的头,瘪瘪嘴不吭声。

“头怎么了?”唐心在客厅,没有看到董成甩手那一下子。

“我甩了他一巴掌。”董成吃着饭,注意力还是集中在阿伦这边,刚才那一下可能打的太重了,好像真把他打疼了。

“哎呀,你也是,”唐心带着点责怪地语气对董成说道:“他们两个闹着玩,你打他­干­什么?”

董成抬眼看看阿伦,自知有些理亏,转过头装做无所谓地继续吃饭。抬手帮飞飞夹菜,却意外地发现飞飞一直安静地坐在桌前,根本没有动筷子。

“飞飞,你怎么不吃饭啊?”董成感觉有点奇怪,“饭菜都要凉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等姐姐,”飞飞看着唐心甜甜地笑道:“宝宝要等姐姐一起吃饭,”

“哦!”董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碗,有些心疼地看着飞飞,怎么会有这么安静省心懂事的乖孩子,乖的让人有种从心底发痛的感觉,只是......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唐心抬眼看看董成,坐到阿伦的旁边,温柔地问道:“打哪里了?给唐心姐看看........很疼吗?”

“就是头啦!”阿伦瘪瘪嘴,摸着头将脑袋向唐心那里送过去,“你看看,好疼的!”

“好,我看看,”唐心有些好笑地伸手摸了摸阿伦的头,“在哪里?......是这里吗?”这个阿伦,好象比飞飞还小一岁吧,简直是个比飞飞还要长不大的孩子,还真会撒娇呢。

“对,就那里.........好痛哦!”阿伦委屈地道:“就是你摸的那里,........你再帮我揉揉,..........唐心姐,你真好,给你揉了过后,好象都不痛了哎!”

“好了,不痛就过来吃饭了。”董成实在是对阿伦这个小无赖没有办法,只能认输地喊道,

唐心抚摸着阿伦的头,柔声哄道:“好点了没有?我们可以过去吃饭了吗?”

“不要!还疼呢?”阿伦扭头瞪了董成一眼,开始耍无赖了,歪着身子蹭着唐心的胳膊,撒娇道:“唐心姐,你再帮我揉几下......就揉十下,好不好?”

“好!揉十下!”唐心对着董成苦笑了一下,无奈地哄道:“揉完了,你就要乖乖地去吃饭啊。大家都在等你呢?”

“好吧!”阿伦还是有些不甘心地点头答应,抬头嬉皮笑脸地笑道:“唐心姐,我就知道你最好的了!看你的面子,我就去吃饭吧!”

三十八、

三十八、

“修,你有什么事?”宝大先生看到修支走阿伦,不禁奇怪地问道,

修抬眼看看宝大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笑道:“也没有什么事,只是.......”

“宝大先生,宝二先生,你们在吗?”门外传来阿西公的声音,

“阿西公,你来了,”听到喊门声,还在为太湖石默哀的宝二先生应答着前去开门,“小柔?那哥你们也来了?”

“对啊,我们也来了,”是那维勋的声音,“怎么?不欢迎啊?”

“哪里?哪里?”宝二先生连忙赔笑道:“那叔光临,怎么会不欢迎呢?”

“就是啊!你就算不欢迎我,也不能不欢迎小柔啊?”那维勋看着小柔,笑嘻嘻地问:“你说对不对啊?小柔?”

“那叔!”小柔扭脸躲过那维勋意味深长的目光,脸却不知觉地红了起来,“你怎么老是拿人家开玩笑?”

“那个……我说那个,你们到底要不要进去啦?还是哦,你们想就这样站在门口聊几个小时?”阿西公Сhā话道:“你们要是想这个样子聊天,我不反对,但请麻烦你们让一让,让我这个老人家先进去,好不好?……我老人家腿脚不好,站久了腿会酸的,要先进去坐坐了。”

“阿西公,你快请进。”宝大先生和修赶紧迎了出来,

“宝大先生,修,你们两个也在?这就好,这就好。”阿西公笑眯眯地将挡在门口的小柔和宝二先生扒拉过一边,“你们两个哦,……要看就闪到一边去,慢慢看好了,不要挡着我老人家的路啦!”

“阿公,你怎么也拿我开玩笑啊?”小柔不满地叫起来,脸更是红的厉害,

“开玩笑?我开什么玩笑哦?”阿西公看也不看旁边尴尬的两个人,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两个挡在门口,你看我,我看你的,就这么看!……挡人家路啦,我还能开什么玩笑?”

“对啊,这个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那维勋促狭地挑了挑眉毛,对着尴尬不已的俩人笑道:“小柔啊,宝二先生他未娶,而小柔你未嫁,又有什么好开玩笑的?对不对,宝二先生?”

“那个……你们真的就准备站在这里说话?”宝二先生尴尬地转移众人注意力,脸也有些发烫,像这样面对面的被人开玩笑,他还有些不习惯。

“哎哟,宝二先生居然也脸红了?”那维勋盯着宝二先生的脸夸张地叫道:“哎呀,你们啊你们……不是我说你们啊,怎么还不进去呢?赶紧进去,赶紧进去。”

“小柔姐,是你来了吗?你是不是看我来了?”三宝少爷趴在楼上的卧室床上,听到小柔的声音,立马自作多情地大叫起来,“小柔姐,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我的,一定会来看我的,对不对?”

“恶!”小柔一听到三宝少爷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有些怕怕地抬眼看了看楼上,犹豫着道:“阿公,我看我还是先回家好了。”

“进来吧!”宝二先生在旁边伸手拉住了她,有些尴尬地笑道:“你不用管他。”

“三宝,你不好好好养伤,乱喊些什么?”宝大先生会意地一笑,抬头扬声斥责道,

“大哥,我......我就是听到小柔姐来看我了,有些激动,大哥!”三宝少爷听到宝大先生的声音老实了点,

“小柔来这里有正事,你不许闹,听到没有?”宝大先生正­色­警告道,

“哦。......”三宝少爷顿时如泄气的皮球,立马老实安分了下来。

一阵寒暄闹腾之后,众人方才在客厅坐定下来,待仆佣奉过茶水,一直在旁边安静看热闹的修首先提醒道:

“阿公,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修,你不提醒我,我一罗嗦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阿西公拍拍了额头,笑道:“盟主他老是联系不上你,只好找我了。他要我问你,整天在忙什么?每次联系你都在占线状态。他说,你要再这样下去,他就决定把你的时空通话器给没收了。说反正你也没有把这个通话器用在工作上,有公物私用的嫌疑。”

“对哦,你的通话器整天都在忙什么?我好似也总是打不通哎,每次都占线。”阿西公想了想,又好奇地盯着修问道。

“那个,那个......”修有些不好意思,支吾着解释不上来。

“哎呀……阿西公,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打给银时空的那位大小姐啦!”那维勋拍拍修的肩膀,笑道:“年轻人嘛!这种情况,大家都了的。那个小姑娘叫……什么阿香是吧?好名字!好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聪明漂亮的小姑娘。什么时候……带过来,给阿公,还有我们看看啊?”

“这个.......”修害羞地挠挠头,转移话题道:“阿公,盟主还有没有交代其他的事情?”想盟主这么急着找他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只追究他公话私用的问题。

“哦!对了!对了!”阿西公又拍拍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看看我,老人家就是老人家了,记­性­不行咯!罗嗦罗嗦就跑题了。那个盟主交代,让你抽时间赶紧回去一趟,他找你有急事。”

“对了,他还特别交代,一定要你先去铁时空见过他以后,才可以溜去银时空见你的那个小香香。否则,要是耽误了正事,他可就.....”阿西公眦着牙,在脖子上做了个杀无赦的动作,

“小香香?”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和小柔躲在一旁窃窃私语的宝二先生,看到众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了,马上不知死活地掉转过头嘲笑起修来,

“你就别笑他了,”那维勋在旁边夸张地啧着嘴,故作羡慕状,

笑道:“你现在这模样比修好不了哪里去。年轻人啊!啧啧,就是不一样,……啧啧!热恋中啊!”

“宝二先生,你就安心的谈你的恋爱吧!”修扭头看看宝二先生,微笑道:“小柔在旁边,还好意思说我?”

“你们真的好过分哎!”小柔依偎在宝二先生身旁,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抗议道:“说话­干­吗都要扯上我?”

按捺住众人的嬉笑声,宝大先生抬眼看了看修,想了想,问道:

“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既然盟主找我这么急,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修想了想回答道:“我可能马上就得赶回去。”

“那飞飞怎么办?”宝大先生有些担忧,“阿伦的情况我们还不太了解,就这样让他为飞飞冲关行不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飞飞现在的情况,先要冲破‘总关两轮’,打通中脉。这个阶段,还处于‘练体期’,‘灵核’自身的灵力还不够强大,你们几个应该还是可以控制的住的。”

修低头沉思了一下,接着道:“至于阿伦,他的灵力暂时还不稳定,最好不要让他擅自动用灵力。如果飞飞情况特别危急的话,你们可以马上通知我或盟主。”

“如果,我实在赶不急,你们可以让阿伦先试着帮飞飞按摩试试。”抬眼看看宝大先生,修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补充道:“那几个­茓­位你们也都知道的,让他试着先打通这几个­茓­位封锁的血脉,我尽量快的赶回来,”

“那大概要几天?”

“这个……我也说不准。”修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其实我刚才也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本来我也就准备最近回铁时空找盟主一趟。‘宝灵­精­魂’作为‘时空密宝’,它的修炼情况不仅仅关系这你们这一时空的安危,也­干­系其他十一个时空的安危。牵一发而动全身,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影响到整个时空。它具体的修炼环节步骤我还不是很清楚,还有很多东西都需要找盟主汇报、商量,查证后才能进行。”

“那到底需要几天?”宝大先生追问道,

“这个.......回铁时空找盟主,再找寻相关的资料,”修扳着手指头,算了算道:“快的话就两三天,慢的话……不超过四五天,应该也行了。”

“那就五天吧。”宝大先生打断他的计算,略显焦虑地问道:“五天?够不够?”

“五天啊……五天?”修为难地挠挠头,脸有点红,“我可能还要去银时空一趟,那个.....那个......”

“银时空?”宝大先生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地笑道:“我怎么忘了,你还要去看那个小香香了!”

三十九、

三十九、

“董成哥?”看着怀中的人,zark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人的世界真的很奇怪?是什么样的人会让怀中这个女子,在昏迷中还不忘呢喃他的名字,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这个外表看似坚强冷漠的女子,在这熙熙攘攘、人潮汹涌的街头,不顾形象地失声痛哭,是什么样的伤痛将这个本应幸福快乐的女子,折磨得如此心神憔悴,悲痛欲绝以至昏迷过去。

缓缓抬起手臂,抱紧怀中昏迷的女子,温软的触觉如同万千蚂蚁,同时啃噬着zark本应冰冷麻木的肌肤。这种感觉是如此难受,难受的他全身关节变的分外僵硬;这种感觉又是如此甜蜜,甜蜜的让他这个不应该有感情的魔,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温柔的沉醉。

“董成哥!”抱住那个在梦里曾经千万次思念的身躯,恍然若梦的感觉,让涵涵伪装的坚强在刹那间崩溃。麻木呆滞的情感终于得到渴望已久的宣泄口,奔涌的情感失去了控制的闸口,那种宣泄而来的激动如翻腾的浪花般瞬间淹没了她。

一天来,漫无目的的行走,已经让她的身体极度疲惫,在抱住zark痛哭的同时,她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眼前一阵发黑,眩晕的感觉,失去意识的昏迷。

逐渐麻木僵硬的关节,zark也不知道自己维持了这个姿势有多久。他却不敢动,也不想动。

身边川流不息的人群,脚步匆匆,没有人想到要去刻意注意这样一对拥抱中的恋人。谁不曾有过青春年少时的张狂?谁不曾品尝过爱情的甜蜜?今天是你,明天是他,故事的主角是谁并不重要,只要相爱的人儿,此时此刻,他们相互拥有这份真挚的情和爱,只要是这样就好!

不要打扰他们,不要刻意地注视他们,就让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拥有彼此。心底的祝福,会意的眼神,擦身而过的人群也似都悄然感染上了甜蜜的微笑。不论什么样的日子,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能看到爱情的踪影,真好!真好!

“zark!......这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看来还不错哦?”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异常­阴­森的声音,让zark浑身不由自主地一怔,狄阿波罗魔尊?虽然知道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但此刻,他出现的决不是自己想要的时候。下意识地将涵涵往心口抱的更紧了一些,zark充满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被包裹在黑披风里的魔界之尊。

“zark,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旧识了,不是吗?”狄阿波罗带着拉拢的表情,­阴­森森地笑道:“在铁时空,你帮雄霸出了几次面,但那些低贱的魔化人,怎么能和我们这些纯正的魔界至尊相比?”

“狄阿波罗,你......找我有何贵­干­?”zark回过头来,冷冷地打量着狄阿波罗魔尊,“还是想要和我攀什么交情?”

“攀什么交情?呵呵……”狄阿波罗魔尊夸张地锤了锤自己的腰,讪笑道:“我一把老骨头,还能­干­什么?……只怕想攀交情也攀不上了,现在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zark不耐烦看他的表演,铜时空永远只可能是自己的主上,幽冥之子——阿努比斯的世界。狄阿波罗,这个从铁时空灭里被赶出来的魔尊,他到底想打什么主意?

“zark小朋友,还是很­性­急啊!”狄阿波罗魔尊­奸­诈地笑了“你可就没有你的主子,那个十二时空里最聪明漂亮的幽冥之子——阿努比斯可爱了。那个漂亮的阿努比斯!可惜,我最近身体欠安,不太方便去看他,好久不见,我真的有点想念呢?”

“如果你只有废话,那我可要先走一步了。”zark冷冷的看了狄阿波罗魔尊一眼,稍稍搂紧涵涵的腰,准备带其离开。

狄阿波罗魔尊既然出来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主意。魔的世界,有他就够了,他不想让怀中这个认错人的美丽女子,也被无辜牵绊进来。

“年轻人,不要太­性­急嘛!”狄阿波罗魔尊突然伸手,制住涵涵低垂手腕处的­茓­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zark道:“zark,你是魔,居然也想学人……谈感情?”

“她不过恰巧认错了人罢了!”zark低垂下头,努力想让自己的表情看似平淡无事,却不知紧张的眼神早已把他出卖的­干­净。

“认错人了是吗?”狄阿波罗魔尊­阴­笑着看着zark,手下猛然发力,一把将涵涵拉向自己的身旁,冷笑道:“那你把她借给我好了……,好歹也是终极铁克人夏天的女朋友——寒的分身,借给我,自有她的妙用。”

“狄阿波罗,你不要太过分!”隐忍已久的怒气即将爆发,zark伸手猛地挽回涵涵的腰肢,缓缓抬起空着的另外一只手,鬼灵焰火球在手心不安分地跳跃着。

“年轻人,做事莫要这么冲动!”狄阿波罗魔尊­奸­笑着松开涵涵的手腕,讪讪地道:“你惹真舍不得,我就还给你好了。”

恨恨地瞪了狄阿波罗魔尊一眼,zark强忍怒气收回鬼灵焰火球,转身带涵涵准备离开。

“zark,”狄阿波罗在身后突然冷冷地道;“不要怪我这个魔界的前辈没有提醒过你,你是魔,她是人,什么时候人魔都不可能在一起,永远没有可能在一起!”

“是吗?”zark的身影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半响方才回头冷笑道:“zark知道了,zark谢谢魔尊大人的提醒!”

“知道了?”狄阿波罗魔尊看着zark远去的身影,摇头得意地冷笑道:“你能知道多少?……小子,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魔尊,”一旁的魍魉看着zack离去的身影,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让他走吧!”狄阿波罗魔尊面上的笑容分外的狰狞,“终有一天,他会主动来找我的。”

“感情?zack你也太天真了,居然会学人来谈感情?……魔的世界也可以谈感情?哈哈……哈哈……”

“魔尊,”魍魉疑惑地看着狄阿波罗魔尊狰狞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意思!哪来那么多意思?”狄阿波罗冷哼一声,昂首眯眼看了看天,长叹了一口气道:“出来这么长时间,还真的有点累了,我也该回去了!”

“你去,给我跟紧他!”狄阿波罗指着其中一个魍魉吩咐道,挥挥手,一道绿光闪过,几个黑影瞬间消失。

带着涵涵离开狄阿波罗的范围,zack突然犯起了愁。怀中这个女子,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她家在哪里?自己又能带她去哪里?所有的这些,他一概没有答案。

“大人!”一个小心谨慎地声音从背后响起,zack回头一看,原来是­阴­魔,

“­阴­魔,你见过主上了?”zack冷哼了一声问道,

“是,大人,”­阴­魔必恭必敬地回答道,

“主上他……怎么说?”

“主上说,现在时间还有空余,要zack大人您好好享受享受阳光的滋味。”

“就这?”zack挠挠头,有些失落地追问:“主上还说了其他的没有?”

“主上还说,”­阴­魔低头,照实回答道:“如果zack大人您,要是再和那次偷偷去铁时空那样,受伤而回的话,那就让您不要再回幽冥界了。”

“这样?”zack楞了一下神,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有事自然找你。”

“是,大人!”­阴­魔毕恭毕敬地弯下腰来,却迟迟不肯离去。

“你还有话说?”看­阴­魔迟迟不肯退去,zack不禁奇怪地问道:

“主上还有其他吩咐?”

“主上没有其它吩咐,”­阴­魔的神情有些犹豫,“只是......”

“只是什么?”zack有些不耐烦,

“大人,属下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阴­魔咬咬牙,还是下定了决心。

“有什么,你只管说,”zack大度地笑了笑,

“就是这个女子,”­阴­魔指着zack怀中的涵涵,“她是人......”

“这个我自然知道,”zack有些恼怒地挑起眉,“那又怎么样?”

“大人,请恕属下冒犯。属下只想提醒大人,人魔自古不能两立,两者之间,绝不能有太多的交集。”看zack脸上的恼怒的神­色­,­阴­魔弯腰沉声道:“我们魔是黑暗世界的主宰,我们身上拥有的是­阴­寒之气,而人身上拥有的却是阳热之气,这是两种分属于不同物质的气息,不但不能够­阴­阳交融、相辅相生。相反,这两种气息只会相凶相克,靠彼此压抑损耗,才能获得平衡。”

“你到底想说什么?”zack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

“大人,你还是不要再管这个女子好了。”­阴­魔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如果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过长,大人您身上的­阴­寒之气和她身上的阳热之气相撞,会不停的相互损耗,这对你、对她都绝对没有好处。”

“如果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呢?”zack冷冷地看着面前跪伏的­阴­魔,不带一丝情感。

“可是,她现在的状况已经承受不起大人您的­阴­寒之气,所以她才会晕倒。”

“她是被我的­阴­寒之气所伤,才会昏迷晕倒?”zack冷漠的神情中夹杂出一丝不易注意的紧张。

“是的,大人!”­阴­魔低着头,看不清zack脸上的表情,“大人的­阴­寒之气来自主上的‘至尊魔力源’。主上乃幽冥之子,他的­阴­寒之气……又岂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

zack低下头,犹豫地看了看怀中的女子,许久方才挥手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去吧!”

“属下告退!”­阴­魔说着,一个闪身隐没于黑暗中。

“我该怎么做?我真的要就这样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了吗?”轻轻抱起还在昏迷中的涵涵,把她放到街心花园的休息椅上,zack不觉纠结地皱起了眉头。

“董成哥,董成哥!”涵涵在昏迷中依旧不停呢喃着那个同样的名字。

“董成哥?”zack低下头,又不觉苦笑了一下。

自己在这里纠结些什么呢?不过是她想象中的一个替身而已,她所念叨其实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不要自作多情好了。zack想着抬起身准备离去。

“董成哥,不要走,不要丢下我!”迷糊中感觉出身边这个人好似要离开,几乎下意识地反应,涵涵突然伸手一把拽住zack冰冷的手腕,彻骨寒冷的触觉让她在昏迷中哆嗦了一下。

猛地被涵涵伸手握住手腕,不同于魔的温暖触觉从手腕迅速传遍全身,感觉好似全身的力气都在这温暖中融化,zack僵硬着身体,仿佛被点了定身­茓­般,连个指头也无法移动。

许久,zack终于反应过来,看到涵涵苍白的脸,在自己­阴­寒之气的侵袭下,变的愈加苍白。冰冷彻骨的感觉让她冷得全身直哆嗦,嘴­唇­也逐渐开始发紫,zack终于狠了狠心,强行被拉开涵涵握住的手腕。

“不要!”涵涵固执的伸手,想继续拽住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拽住的手,绝望的泪水从紧闭的眼中汹涌而出。

看着涵涵突然涌出的泪水,zack再次的失却了神智的清醒。这是眼泪!魔所没有的眼泪!可惜,我却不是你的董成哥。我只是个魔,一个和你在一起,只会让你更加受伤的魔,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只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突如其来的音乐声从涵涵随身的包中传出,将zack吓了一跳,伸手从包中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老公”两个字,心突然纠结了起来,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听。

“只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再也忘记不了你容颜......”手机一遍又一遍固执地响着,zack踌躇了片刻,还是咬牙按下接听键。

“涵涵,涵涵,你在哪里?……都一天了,你跑哪里去了?”电话那头传来曹荣焦灼的声音。早晨突然的遭遇和尴尬,让他暂时失去了思维的能力,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涵涵独自一个人离去。

许久,许久,他才醒悟过来,没意思地回到家中,很意外涵涵并不在家。理亏的他不好意思再惊动任何人,也不敢去找涵涵回来,只能呆坐在家中­干­等着。眼看着一天快过去了,涵涵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心突然有些惊慌起来,这才想起来赶紧拨打涵涵的电话。

“涵涵,涵涵,你怎么不说话啊?”听不到涵涵的回答,曹荣在电话里焦急的喊了起来:“老婆,我知道是我错了……你说话啊!”

“你好!”zack看着涵涵昏迷中的脸,犹豫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电话里的那个人就是那个让她伤心欲绝的人吗?

“你是谁?”曹荣敏感而警觉地问道:“涵涵呢?”

“我只是个过路人,”zack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你打电话找的这个人,她晕倒在这路边,我正巧路过遇见,……你是她的家人吗?”

“我是她老公,”曹荣的话音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不安,“涵涵她……怎么了?”

“她晕倒了,在街心花园的雕塑旁,你最好赶紧过来一下。”

“好好,我马上来!”听明白涵涵的状况,曹荣连谢谢也顾不得,赶紧答应着赶过来。

zack不舍的又一次看了看昏迷中的涵涵,小巧清秀的瓜子脸上,写满了令人心疼的倔强和无助,突然好想再一次的把她抱进怀里,却又知道自己没有绝这个勇气。既然她的家人已经联系上她了,自己又还有什么理由要继续耽搁在这里?

四十、

四十、

远远看见那个男子拿着手机急匆匆地向这街心小花园跑来,zack低头踌躇了片刻,还是一闪身,躲进了旁边的花丛中。

拿着电话,曹荣在街心花园里紧张慌乱地到处寻找着涵涵的踪迹。电话里没有听清楚,对方就已经挂上电话。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突然,突然的让他一时完全失去了清醒思考的能力。

慌乱之后,逐渐从尴尬中清醒过来,想到涵涵所遭受的打击,以及可能发生的危险,曹荣不由感觉背上一身冷汗。

“只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熟悉的音乐声终于指引他找到昏迷中的涵涵。

“涵涵!”看到涵涵安然无恙地躺在街心的休息椅上,曹荣拎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激动地冲过去,将涵涵搂在了怀中,顺手抚摸上那清秀的脸庞,分外冰冷的触觉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晃动着涵涵的身体,曹荣焦灼而关切地问道:“涵涵,涵涵,你怎么了?”

“董成哥!”

在昏迷中模糊感觉到失而复得的拥抱,涵涵轻声呢喃着,下意识地伸出双手。虽然这个怀抱不再似刚才那般的寒冷,但却另有一种异样熟悉的温暖。

“董成哥?”

熟悉而敏感的称呼,让曹荣不觉呆愣了一下,缓缓僵住了正拥抱着涵涵的臂膀。心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般,万般交杂的滋味,复杂地涌上心头。

董成哥?董成哥?这么多年来,在你心底原来一直有的还是只有董成哥!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你一直未曾忘记过他!这么多年来,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在你心中又算什么呢?

夫妻相对,相濡以沫、相敬如宾,那些曾经的甜蜜和温馨,难道一直真的只不过是可怜的个替代品吗?

曹荣低下头,嘴角无力地露出一丝苦笑,垂下手,默默地抚摸着涵涵柔顺的长发,两滴眼泪突然滑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涵涵,难道我就真的永远也走不进你的心吗?

瞬间压涌而来的痛苦,将曹荣全身的力气都好似突然抽空了一般,只有说不出的空虚和失落。难受地捂着胸口,顺势跌坐在涵涵的身旁,莫名的伤痛和无力,让他茫然地找不到起身的勇气。

沉思了许久,曹荣最终还是抱起涵涵走向自己的车子。

待得他们走远了,zack方从花丛站出来,远远地目送着他们的车子离去,心好似也在突然间被掏空了一般,失落而惆怅。

抬起手,指尖好似还停留着那醉人消魂的温柔触感;低下头,胸膛上仿佛还残留着方才拥抱的温度。转瞬间,那个美丽的女子,就这样从他的生命力转瞬离去,没有留下一丝眷恋的痕迹。刚刚的一切,好似不过是一场绮丽的美梦,繁华、眷恋而又不太真实。

静默了一下,zack缓缓扭过头,对身后冷冷地问道:“你现在该放心了吧?”

“大人,是属下冒犯了!”­阴­魔从身后隐藏的黑暗中缓缓现身,

“都是职责所在而已,”zack摇摇头,黯然地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又何谈冒犯?“

“属下恭谢大人体谅!”­阴­魔低下头,弯腰必恭必敬地答道。

将涵涵送到医院检查后,确定没有大碍,再将涵涵在床上安顿休息妥当,曹荣方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先坐在床边,看着涵涵清秀倔强的面容,听着她在昏迷中无意识的呢喃,那一声又一声的“董成哥”,好似的鼓锤在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曹荣近乎爆裂的神经,刺耳的让他无法克制自己的焦躁,原本俊秀的面容,在灯光的映照下,也显得分外的­阴­郁可怕。

低低地叹息一声,曹荣缓缓站起来,走到白­色­的梳妆台前,鼓捣了片刻,打开其中一个锁着的抽屉。

呆呆地看着里面的东西,曹荣的脸­色­­阴­郁,神­色­不定。回头再看看仍在昏迷中的涵涵,突然间却是暴躁起来。猛地将抽屉一关,转身拿起手机又冲出了房间。

一路冲到车库,一手打开车门,曹荣另一只手已经飞快地拨出了那个让他纠结了许久的电话号码。

暴怒焦躁的火焰在­阴­郁的眼睛里燃烧,恨恨地瞪视着前方,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唰地就从车库飙了出去。

“我愿做你的召唤兽,陪你守整个宇宙......”还是那个自己亲手帮她设置的彩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曲调,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焦躁地将手机摔到一边,曹荣感觉自己已经压抑的快要爆炸了。不做多想,他知道自己现在只想去一个地方,只想看一个人。只有她才能平息他此刻的怒火和焦躁,和以前每一次一样。

“我愿做你的召唤兽,陪你守整个宇宙......”乔倩双手抱膝,呆坐在自己的小小卧室里,神情麻木而呆滞。看着眼前的手机不知疲倦地响着,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振动和歌唱,她只是不想去接听。

是那个人亲自帮他设置的铃声,连彩铃也设置成同样的。因为,他说,他愿意做自己的召唤兽,陪自己去守护整个宇宙。

呵呵!甜蜜的情话总是醉人的。那时的自己,怎么会那么傻?沉浸是爱情里,怎么会忘记了要辨别一下?

就那样傻傻地相信了他,就那样甜甜地爱上他;就那样在不知觉中沉沦了自己,就那样义无返顾地交付了下半生的幸福。可现在呢?现在的情况,为什么却会变成这样?

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怎么擦也擦不­干­。乔倩感觉自己这一天,好似已经快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谨慎、磊落一生,她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四处游历,个­性­洒脱的她,因为甜美娇柔的外表,也不知曾吸引国多少异**慕的目光。可她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准则,下定决心,只要寻找一个能够真正心灵相通,可以相濡以沫的知心爱人。却不想,在千挑万选之后,自己居然会选择了他?

有­妇­之夫?乔倩纠结的抱住脑袋,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在莫名奇妙中居然变成了小三,破坏别人幸福家庭的小三?而且,还是自己最亲密的闺中好友的幸福家庭,就算世事难测,可这,也太讽刺了吧?

回想起早晨的尴尬和羞辱,内疚和悲愤交加的感觉,让乔倩此刻懊恼的连死的冲动都有。

此时,她真想就这样永远地呆坐下去,就这样永远的将自己隐藏起来,就这样永远地消失了自己。活着的意义在此刻变的虚无。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出生过。二十多年的青春岁月,敏感的自尊,让她在这种羞辱中抬不起头来,消极悲观的情绪将她整个紧紧包围,压抑着她喘不过气来,无路可逃的绝望,已将她逼迫的几乎疯狂。

就这样呆坐着,任四肢的麻木袭击全身,只有那种好似万千小蚂蚁同时啃噬般的麻木刺痛感觉,才勉强让她能够找到自虐般的心理平衡感觉。

人,果然是自我犯贱的动物!乔倩自嘲地苦笑一下。一心一意想要追寻所谓的真爱,结果呢?还不是弄成这样?

这世间真的有爱情吗?真的有那种自己向往的纯真爱情吗?在悲观笼罩的情绪里,混乱的思绪给不出她清醒的答案。

四十一

四十一、

董成端着碗,看了看对面还死气白赖地缠着唐心不放的阿伦,又看了看旁边小脸气的圆鼓鼓的飞飞,不禁在心底默哀。我怎么就这么好运?偏偏就碰上这俩倒霉孩子!

一个是个­性­纯净到极至、安静、懂事、省心的让人心痛;另一个恰恰相反,个­性­也是简单淳朴,却是活泼、爱动、闹腾的让人头痛;一个是他所爱的人的弟弟;一个是他看着长大的不是弟弟胜似弟弟的孩子;一个喜欢安静;一个喜欢闹腾;一个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固守着自己生命中那仅存的一点拥有;一个在被宠坏的世界里,还没有学会什么是顾及和敏感;偏偏让这两个人遇上了,一个不知死活,偏要去闹腾;一个固守自己的世界,坚决不让他人侵入;结果就变成了眼前这个局面。

“阿伦,你到底要不要吃饭了?”董成敲了敲碗,提醒道,

阿伦瘪瘪嘴,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压根不理他,

“你这小子,吃饭就吃饭,翻什么白眼?”董成被阿伦的白眼翻的有点火起,扬起筷子,甩手就想给他一下子。对于身位独子的他来说,从小在身边看着长大的阿伦,和他的亲弟弟没有什么区别,管教他,指导他都自己理所当然应该做的事。

“唐心姐,你看,他又打我!”阿伦身子灵巧地一闪,躲过董成甩过来的筷子,顺势又往唐心的怀里蹭了蹭,撒娇带告状。当然,顺带还要示威地瞟一眼飞飞,看这个漂亮的大宝宝,那气鼓鼓的样子,简直太可爱了。谁让你抢我的董成哥,还害我挨了一巴掌。哼哼!现在,我就缠着唐心姐不放,看你能奈我何?

“董医师!”唐心看了董成一眼,伸手安慰地摸了摸阿伦的头,有些责怪地道:“你不要动不动就打他,这样不好!他不过还是个孩子罢了。”

“对啊!他就这样,动不动伸手就打我。天天管我、训我、打我。”阿伦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般,带着点得意的神情看着董成。有唐心姐撑腰,看你董成哥今天能奈我如何?

“你!”董成被阿伦付这小无赖的样子气的差点说不话来,扭头看看旁边已经快要被阿伦气哭了的飞飞,只好强忍下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来,温柔地问道:“阿伦少爷,你到底还吃不吃饭了?再不吃饭,这饭菜可都凉了。”

“哼!这还差不多。”

阿伦得意洋洋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刚刚尝到嘴里,立马又开始大夸张地咋呼起来:

“唐心姐,这个菜好好吃哦!是你做的吗?”

“唐心姐,这个什么菜啊?”

“唐心姐,那个是什么啊”

“唐心姐,你帮我拿那个菜好不好?”

一连串的唐心姐、唐心姐,叫的一桌子上其他三个人头都大了好几倍。

“小祖宗,你能不能安安静静地,给我好好吃饭啊?”董成无奈地揉揉头,用哀求的语气说道,“不要再缠着你唐心姐了,好不好?”

“为什么啊?我就喜欢唐心姐,为什么不能喊她啊?”阿伦无辜地眨眨浓密的长睫毛,在家都是姐姐们给他夹菜,他压根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董成无力地叹口气,用眼角的余光示意阿伦注意下飞飞的脸­色­。

“哼!”阿伦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管他的脸­色­?”

“飞飞,”唐心不好意思说阿伦什么,看飞飞那气鼓鼓的快要哭出来的摸样,不觉有些担心,

“啪!”,飞飞突然扔下手中的筷子,猛地站了起来,抬眼狠狠地盯着阿伦。

“飞飞!”唐心紧张地站起来,“你怎么了?”

董成也连忙站起来,拍拍飞飞的肩头,“飞飞,怎么了?”

“他......”飞飞怒气鼓鼓地指着阿伦,

“我又怎么了?”阿伦看到飞飞明显地将矛头指向了他,也顿时毛躁了起来,“我又没招你、惹你了。”

“飞飞,”看到阿伦明显地不高兴了,唐心赶紧用生气的眼神制止飞飞继续闹腾下去。毕竟,宝大先生说过,飞飞的修炼已经到了关键时期,没有阿伦的阳­性­灵力协助,飞飞是无法闯过一关的,在这个敏感时期,飞飞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唐心是真的害怕将阿伦这个小祖宗得罪了。

“姐姐!”看到姐姐生气的眼神,飞飞委屈地瘪瘪嘴,没有再说话,坐下去,低下头,两滴大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飞飞,你怎么了?”看到飞飞委屈地哭了,董成在一旁不觉慌了神,赶忙哄道:“你不要哭,不要哭啊!”

“飞飞!”唐心看了眼旁边的阿伦,为难地板下脸,“你要听话、要乖、好好吃饭,不然,姐姐可真的要生气了。”

“哎哟喂!他还真哭了?”阿伦呆坐在桌子的另一端,不敢相信地瞪着飞飞,有些委屈地嘀咕道:“我也没怎么着他,他怎么还真哭了?”

“你这小子,你还嫌你闹的不够啊?”董成没好气地瞪了阿伦一眼,转身继续哄着飞飞:“飞飞听话,乖啊!不要生气了,哥哥陪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我又怎么了?你怎么又怪我啊?”阿伦也很委屈地大叫了起来,“我又怎么了?我又没招他,又没惹他,他自己要哭的,关我什么事啊?”

“你还要怎么样啊?我的小祖宗!”董成无力地摇摇头,强忍住怒火道:“你不是不知道飞飞的情况,他不过是个孩子,你和他逗什么逗啊?”

“我逗他又怎么了?”阿伦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嘴里还是不服气地嘀咕着:“我不过和他玩玩罢了,谁知道他那么爱生气?我又没打他,我又没骂他,他哭什么哭啊?”

“你……”看阿伦那不知死活的不服气样,董成一时气结,无名之火蹭蹭往上冒,抬起手真想顺便再给他一巴掌。

“我怎么了?我连话都不能说了吗?”阿伦看董成那板着脸生气的模样,心中不觉分外委屈,红了眼圈,指着飞飞道:“有他在,我连话都不能说了吗?亏我还喊你哥哥呢?有他了,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你小子……”董成被阿伦的逻辑给弄糊涂了,反倒停住了手,哭笑不得地问道:“又在胡扯些什么呢?”

“我胡扯什么了?”阿伦委屈地抬起头,瞪视着董成,“我就感觉你偏心,有了他,你就不管我了。”

“你……”

“你什么都偏着他,我不过就逗他玩玩罢了,你就骂我……还打我!”阿伦愈说愈是觉得委屈。

“我?……偏心?”董成被阿伦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你是我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我看你和我亲弟弟差不多,从小到大,我什么事不依着你?从小到大,你哪一次闯的祸,不是我在背后帮你收拾?”

“就这样,你还说我偏心呢?”董成越说越火大,忍不住想甩手再给阿伦一巴掌,“你小子说话,还有没有良心啊?”

“你看,你又打我!”阿伦摸着头,委屈地眼泪也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了,指着飞飞道:“你就偏心,你和他在一起,就老打我,老骂我……你就偏心!”

“你也哭?”董成头疼地抬眼看看阿伦,见他委屈成那样,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想也是,王家的这个宝贝蛋,从小到大,都是在众人的手心里捧着护着长大的,也就自己还动不动给他甩个两巴掌。看样子,他今天也真的有些委屈生气了。想到这,董成心中的怒气不觉消了大半,有点过意不去,伸手揽过阿伦的头,陪着笑脸哄道:

“好了,别哭了!是董成哥错了,董成哥不该打你,董成哥向你道歉,好不好?”

“哼!”阿伦委屈地撅着嘴,不依不饶地扭过头去,“打了那么多下,想就这样算了啊?”

“那你要怎么样啊?要不要我叫你哥啊?我的小祖宗!”董成为难地挠挠头发,这个小少爷,不把他哄好,估计还有得闹腾。

“那倒也不必,”见董成放低了姿态,阿伦不觉得意洋洋起来,立马收了泪珠,嬉笑着伸手指着飞飞道:“你只要以后都不要偏心他就好了,你是我哥哥,可不是他哥哥啊!”

“是,是!我的大少爷!”董成敲敲已经快凉了的饭碗,顺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阿伦的碗里,无奈地提醒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啊?那还不快乖乖地听话,赶紧吃饭吧!”

“嘿嘿!”阿伦低下头,就着董成夹的菜,心满意足地扒拉下一大口饭,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地嘀咕道:“这才是当我哥哥的样子嘛!”

“唉!”董成无奈地摇摇头,抬头和唐心对视而笑。

只听“咣铛”一声,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飞飞,猛地站起来,连椅子倒了也不顾,直接一言不发地冲回自己的房间,又“咣”地一声关上了门。

“飞飞!飞飞!”唐心连忙紧跟着撵了过去,却被挡在了门外,

这两孩子,吃个饭都吃不安生!董成和唐心对望一眼,同时无力叹了一口气。

“董成哥,”阿伦含着一口饭,瞪大着双眼,明显被飞飞的动作反应给吓到。是不是自己的玩笑开得太过分,那个可爱的大宝宝真的被气坏了怎么办?

悄悄地拉了拉董成的衣袖,阿伦吐吐舌头,有些怯怯地指着飞飞的房间小声问道:“他,那个宝宝,真的生气啦?”

“那你说呢?小祖宗!”董成抬眼看看立在飞飞门口的焦虑不已的唐心,转过头对阿伦无奈地苦笑道:“你现在看到了吧,?刚才提醒你,你不听!现在好了,吃个饭你也能惹那么多的事?”

“我又不是故意的,”阿伦自知理亏地低下头,小声地咕哝着,“我真的只是看他长的又漂亮又好玩,才逗逗他的嘛!那想到,他那么不禁逗。”

“阿伦!”董成无奈地再次长叹一口气,转过身,扳过阿伦的肩膀,严肃认真地说道:“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弟弟。因为,看着你长大的缘故,就总觉得你还小,不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习惯­性­的以你为中心,大家都宠着你、让着你,从来没有想过,要严肃认真地管教过你、约束过你。可是,董成哥错了,董成哥没有做到一个哥哥应该尽到的责任,很多的东西、很多的道理,我都没有教过你,才会让你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

“董成哥!”第一次看到董成哥如此严肃认真的和他说话,阿伦感觉到自己今天恐怕有些过分,害怕地低下头。

“阿伦,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董成叹了口气,扭头看看因心虚而变得乖巧的阿伦,启发地问道。

“我错在不该老是逗那个宝宝,把他逗哭了。”阿伦嘟着嘴,分外老实地回答道。

“你啊……,”董成摇摇头,拍着阿伦的肩膀,叹气道;“阿伦,你出身豪门,又是五代单传的唯一男丁。从你出生起,就是那种身世显赫、倍受尊崇的孩子。加上你家还有五个那么疼爱你的姐姐,从小到大,你都生活在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的世界里。你拥有的东西太多,太多!只有你不想要的,没有你得不到的。”

“可是,阿伦,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你那般的幸运。有很多人,他们的世界很小,很小!小的只有身边相依为命的亲人而已。对他们来说,这仅有的、相依为命的亲人,就是他们所能够拥有的全部世界。所以,他们会很珍惜地去守护,这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小世界。”董成看着阿伦,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阿伦,你知道吗?你有身份、有地位,还有富裕的家庭和呵护你的父母,你有五个姐姐、姐夫、还有我,我们大家都无条件地宠着你。虽然,我不是你亲哥哥,可我一直都把你当我亲弟弟。你身体健康、头脑聪明,从小到大,你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其他地方,走到哪里,你都有一帮愿意追随你的,和你情趣相投的朋友。”

“但是飞飞,飞飞他就不一样。”董成停了一下,抬眼看看飞飞紧闭的房门,“他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飞飞他没有你所拥有的那些多东西。他没有父母的呵护,没有相应的身份和地位做依靠,更没有富裕的家庭生活。甚至,因为他生病的缘故,连普通人最基本的人际间交往都没有。他不能去上学,也没有同学和朋友,他所拥有的,就只不过是他相依为命的姐姐的而已。”

“阿伦,你明白吗?对于飞飞来说,姐姐就他所能够拥有的全部世界,他唯一能够守护和拥有的世界。所以,你现在可以体会出飞飞的感觉了吗?对你不过是个无谓的玩笑、逗弄,可对他,那就意味着,是对他全部世界的侵夺。你说,他能不在意吗?”

“董成哥,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阿伦低下头,不敢看董成的眼睛,只敢拽着他的衣袖求救地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要不要过去哄哄他,给他赔礼道歉啊?”

“那倒不必了,”董成摸了摸阿伦的头,看到他是真的认识到错误,欣慰地笑了笑,“我看他现在应该还在气头上,肯定不想再看到你。他的心­性­,不过和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简单纯净。还是我和唐心去哄哄他好了。”

抬眼看着阿伦,董成想了想,又正­色­道:“但你要记住,以后都不许再这样逗弄别人了啊?开玩笑也不行,这其实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你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董成哥!”阿伦吐了吐舌头,老实了许多。

“那你赶紧先吃饭罢,我和你唐心姐先哄哄飞飞。”

“不要,我也要等你们一起吃,”阿伦摇摇头,难得的乖巧懂事。

“飞飞!飞飞!”唐心立在飞飞的房间门口,徒然地敲着门,门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样了?还是不开门吗?”董成走过来关心地问,

唐心摇摇头,无助的看着董成,“不管我怎么敲,他就是不开门,这可怎么办才好?”

“让我来试试吧!”董成把唐心扶过一边坐下,自己上前敲门。

“飞飞!飞飞!你开开门,好不好,我是哥哥,带给你好吃蛋糕的哥哥啊!”

门内还是悄无声息,唐心攒起眉头,发愁地道:“你说,这孩子,平时很乖的?怎么今天这么倔啊?”

“飞飞,你不是要吃巧克力吗?”董成想到了飞飞最爱的巧克力,“刚刚我们说好的啊,哥哥带你去买巧克力啊!你忘了吗?飞飞,你快开门,哥哥带你去买巧克力,好不好?”

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唐心无奈地问道:“还是不行吗?”

“不行!”董成也有点不解地抓了抓头,“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生气?连巧克力都没用了。”

“飞飞!”唐心徒劳地敲着紧闭的房门,急的直转圈。飞飞现在正处于修炼的关键时期,已经发生过一次“灵核”出逃的事情了。虽然,有宝大先生他们的灵力帮忙压制着,可随着修炼期的延长,“灵核”凝聚的灵力­精­华会愈来愈多、愈来愈强大,仅凭飞飞自身的灵力将完全无法控制“灵核”的行动,加上飞飞现在的情绪这么不稳定,万一……她简直不敢想下去了。

“你们家都没有备用钥匙吗?”阿伦做在饭桌前好奇地问道,从小到大,他家就不存在敲不开房门的事情。不管他用尽什么方法想把自己反锁起来,不知道他的老爸、老妈、老姐们哪来那么多的备用钥匙,好似人手一把,专门用来开他房门。

“对啊!”董成和唐心同时一拍脑门,怎么把备用钥匙给忘了呢?

“飞飞,你怎么了?”拿备用钥匙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飞飞双手抱头,屈膝蜷缩在床上,动也不动。

飞飞没有动,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之间。

“飞飞,你怎么了?”董成也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道。

飞飞还是没有动,也没有任何反应。

唐心心下有些发慌,赶紧伸手将将飞飞的头托起来,只见飞飞满面的泪水,连衣袖和膝盖处都印湿了一大片。

“飞飞,你怎么了?”看到飞飞伤心成这样,董成和唐心两个都慌了手脚。

“飞飞,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唐心手忙脚乱地帮飞飞擦去脸上的泪水,连声追问着,“是不是头又痛啊?告诉姐姐,是不是头又痛了?”

“对啊,飞飞,你别哭了!”董成也在一旁着急地安慰道:“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告诉哥哥和姐姐,好不好?”

飞飞抬眼看了看董成和唐心,小嘴委屈地瘪了瘪,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飞飞,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痛了?”唐心抚摸着飞飞的额头。

“不是!”飞飞委屈地摇摇头,

“那是为什么呢?”董成轻拍着飞飞的背,也温柔地哄道:“飞飞,告诉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好不好?”

“你们,你们.....”飞飞抬起眼,圆圆的鼻头委屈的一抽一抽的,“你们骗人!”

“骗人?”董成和唐心愕然地对视一眼,

“你们都骗人!”飞飞瘪着嘴,委屈地强调道,

“那你告诉哥哥,哥哥怎么骗人了?”董成又是好奇又是好笑,

飞飞委屈地抬起头,红红的眼睛死劲瞪着董成,委屈地抽噎道:“你骗我,你说哥哥和姐姐都是宝宝一个人的,你都和我拉钩钩了,你骗人!”

“原来,他是气这个哦!”董成哭笑不得地饶饶后脑勺,对着唐心尴尬地笑笑。

“这又是怎么回事?”唐心不太清楚情况,一头雾水。

“下午,他不是气阿伦也喊你姐姐的事吗?感觉阿伦抢了他姐姐了,一直在伤心。”董成有些尴尬地看着唐心,笑着解释道:“我就哄他,告诉他,姐姐始终都是他一个人的,连我这个哥哥也同样都是他一个人的,还跟他拉钩起誓了。”

“原来是为这么一回事哦!”唐心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觉摸着飞飞的头笑道:“真是个傻孩子!”

“飞飞,你是我弟弟,我唯一的弟弟。”微笑着叹了一口气,唐心认真地盯着飞飞道:“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将是你的姐姐,是你一个人的姐姐。”

“可.....”飞飞委屈地抬手指了指外面,还是有些委屈,“外面的那个人?”

“我的傻弟弟啊!”唐心好笑地揉了揉飞飞的头发,笑道:“他和你怎么一样呢?他虽然也叫我姐姐。可他和你是不一样的。不管怎么样,你才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也是你永远、唯一的姐姐。知道了吗?”

“真的吗?”飞飞抬起还有些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董成也笑着拍拍飞飞的肩膀,“哥哥说过,哥哥和姐姐都是你一个人的。哥哥都和你拉钩钩了,又怎么会骗你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唐心微微一笑,柔声道:“不管什么时候,哥哥和姐姐都只是宝宝一个人的。其他的人,虽然也叫我们哥哥和姐姐,但他们都和宝宝不一样哦!”

“他们都和宝宝不一样?”飞飞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董成,疑惑地重复道,

“当然了!”

“哥哥和姐姐都是宝宝的,都是宝宝一个人的!”得到肯定的答复,飞飞那还挂着泪珠的小脸蛋终于露出微笑,

“对啊!”唐心高兴地摸着飞飞的地头,夸赞道,“我们飞飞真聪明!”

“呵呵,飞飞是最聪明、最乖、最听话的好宝宝,不是吗?”看到飞飞脸上的笑容,董成也不觉露出微笑,“那我们现在出去吃饭,好不好?”

“好!”

四十二、

四十二、

“阿伦,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董成收拾好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擦着手上的水迹问道,

“我不知道,”阿伦看了看门口,奇怪?修不是让他先来唐家等着的吗?现在都已经快八点了,怎么他们还没有来啊?

“你不知道?那你和我一起走好了,”董成说着忍不住打了大大的呵欠。熬了两天一夜,便是铁人也会受不住的,再不回去休息,明天可就真的没有办法正常上班了。“我正好没有开车来,你载我一程吧。”

“啊?这……这个……”阿伦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额头,想起已被宝大先生派人送去修车厂的那辆红­色­跑车,脸顿时变的煞白。那可是三姐的心头至爱啊!才提回来不到两个月,就被他给撞成那样了,要是三姐知道了,还不得把他给杀了。

“你怎么了?什么这那的?”董成看阿伦摸了摸头以后,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有些担心地问,

“没什么,”阿伦有些心虚地不敢抬眼看董成,怎么忘了这里还有一个董成哥?早晨,可是自己拽着他做担保人,才从三姐那里混来那辆车的,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又闯了那么大的祸,那后果……,阿伦不敢设想。

“没什么,我们就走吧。”董成边说边开始穿外套,“你在这里打扰到现在了,也该回去了。”

飞飞坐在沙发上,看到董成穿外套,立马抬起头,敏感地问道,

“哥哥,你要走了吗?”

“对啊,飞飞,哥哥要走了,哥哥也要回家休息咯!”董成拍了拍飞飞的脑袋,走过到唐心身边,

唐心稍稍微红了脸,抬眼看了看董成,低下头小声问道:“你.....现在就走了啊?”

董成点点,轻声道:“总让妈妈在家里等,她会担心的。而且明天还要上班,作为医生,我也要对病人负责。”

“那你……路上小心啊!”唐心咬咬牙,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董成大大的黑眼圈和憔悴的摸样,不觉有些心痛,“昨天让你辛苦了,真的很谢谢!”

“别说这样客套的话,”董成摇摇头,淡淡一笑,大胆地直视着唐心的眼睛,鼓足了勇气小声道:“只要能帮到你就好。”

“我.....”唐心在董成猛烈的注视下,羞涩地低下头,

飞飞有些不舍地走过来,轻轻拽了拽董成的衣袖,小声哀求道:“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董成为难地挠挠头,看着飞飞笑道:“可现在已经很晚了,哥哥也要回家睡觉啊。”

飞飞为难地嘟了嘟嘴,歪头认真地想了想又期盼地道:“那你可以在我家睡觉啊!三宝哥哥他们,都经常在我家睡觉的。”

“这……”董成下意识地抬眼,,撞上唐心尴尬的眼神,心顿时“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两个人同时地敏感红了脸。

“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啊?”飞飞拽着董成的衣袖,不依不饶地哀求道:“你可以和我睡啊?三宝哥哥就经常和我一起睡的,你也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啊?小柔姐姐每次来,都是和姐姐一起睡的。”

“哈哈……哈哈……”阿伦被飞飞的一席话逗的,实在忍不住爆笑了出来,指着飞飞笑的说不上话来,“你……你这个宝宝,真是太可爱了,哈哈……你好敢哦!什么话都敢说!”

董成涨红了脸,被阿伦笑的尴尬万分,不觉有些脑羞成怒,扭过脸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威吓道:“小阿伦,你还笑……”

“董成哥,这你可不能怪我啊!”指着飞飞,阿伦还是忍不住爆笑,“是他太敢说了!……他真的好敢哦!”

“你瞎说什么?他不过是个孩子,就你想得多!”董成强做正经地板着脸,训斥着阿伦,脸已经红得像块大红布了,根本不敢往唐心那边看。

一屋子尴尬的气氛,只有飞飞不太明白阿伦到底在笑什么,还困惑地看着董成,好奇地问道,“哥哥,他怎么了?”

唐心尴尬地笑笑,红着脸拉过飞飞,勉力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哄道:“飞飞,哥哥他也有自己的家啊!如果,你不让哥哥回家,哥哥就不能看到妈妈了。飞飞,如果你看不到姐姐会怎么样?是不是很伤心、很害怕?”

“恩!”飞飞睁着大眼睛,用力地点点头,“宝宝看不到姐姐,会害怕、会很伤心!”

“对啊,那哥哥看不他的妈妈也会很害怕,哥哥的妈妈看不到哥哥,也会很伤心啊!”唐心继续哄道,

飞飞没有作声,纠结地嘟起了嘴,扭过头,盯着董成问道:“哥哥,你看不到妈妈,会很伤心吗?”

“是啊!”董成赶紧夸张地点点头,“哥哥看不到妈妈,会很伤心、很伤心。所以,哥哥现在要回家了!”

“那……那你先回去吧!”飞飞失望地松开手,大眼睛扑闪扑闪着,万分期盼地看着董成,“可你明天还要来哦!”

“好,哥哥明天一定来!”轻轻捏了捏飞飞那翘翘的圆鼻头,董成忍不住笑着点头答应道。

转身穿好外套,董成走到还在捂着肚子偷偷笑的阿伦面前,忍不住踢了一脚,怒道:“小阿伦,你笑够了没有?你到底还要不要回去了?”

阿伦强忍着笑意,看董成过来,赶紧连连后退几步,躲开董成的教训,眼珠转了一转,想了想,摇头道:“我还要等修他们呢?你先走吧!”

“修?你等他­干­什么?”董成想起那个和宝氏兄弟一起叫修的男子,明明和他不过刚刚相识,却偏偏和他熟络的,好似多年未见的好朋友般奇怪,心中有些疑惑,那个人找阿伦会有什么事情?

“他找我自然有事。”阿伦含混地敷衍着,想赶紧将董成哄走,“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快回去吧!”

“到底什么事?”董成心下疑惑,反倒停了脚步,“鬼鬼祟祟的,还想瞒着我?”

“肯定不是坏事。”阿伦挥着手,见董成只是不信,想了想又指着唐心,嬉笑着道:“不信你问唐心姐。”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东西,已经敏锐地觉察出他的董成哥和唐心姐那种微妙的小情绪,乐得顺便调笑一番。

碍于唐心在旁,董成果然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好寒下脸,正­色­警告道:“小阿伦,别什么事,闯了祸都往你唐心姐身上推。”

“我哪敢啊?”阿伦真的有点委屈,眉头一皱,转脸拽着唐心的胳膊,就开始撒娇,“唐心姐,你看看他,他就是这样,从来都不相信我。不如你来跟他说好了。”

唐心尴尬地红了脸,想了想,还是轻声帮阿伦解释道:“董医师,修找他,好象真的有点事。”

阿伦一回来,她就已经感应到,阿伦身上已被开启了强大灵力。此时心中自然明白修找阿伦是为何事。不好给董成透露太多,只能柔声地劝说道:“阿伦在我这里,你就放心好了。他也喊我一声姐姐,我自会负责照顾好他。”

“那就多麻烦你了!”董成想了想,只好无奈地笑道,转身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董成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唐心,你可要看好他。这小子,一个眼错不见,就不知道他又会闯出什么祸事来?”

“我现在已经很乖了,那还有你说的那么不堪?”阿伦立马不服气地抗议起来,一边赶紧把董成往门外推,一边不耐烦地答应着,“好了!好了!你赶紧走吧!”

“我自己会走,不用你推!”董成被阿伦推的有些恼火,转回头,冷声警告道:“你巴不得赶紧把我赶出去,你就自由了。我可警告你,不许乱来,不许再招惹飞飞!……还有不要太晚回家,待会记着先打个电话回家。”

“我知道!我知道!”阿伦捂着耳朵,直摇头,叹气道:“我的好哥哥,你快走吧!你的罗嗦功力已经快要超越我大姐了,你知不知道啊?”

“你……”董成叹口气,只好无奈地转身离去。

千哄万骗,终于送走董成,刚转身关上院门,阿伦就开始雀跃地欢呼起来:“终于自由了!”

“你也太夸张了吧?”唐心好笑地看着已瞬间瘫坐到沙发上的阿伦,

“不夸张,一点也不夸张。”阿伦摇摇手,拿着遥控器,两眼紧盯着电视,头也不抬地道:“唐心姐,你不知道,我这个老哥啊!……你别光看他,外表好似又酷又帅的,其实......”

“其实什么?”唐心有些好奇地问,心中有种莫名的渴望,好想多知道一些关于董成的事情,愈多愈好。

“你想知道?”阿伦歪着头,略带促狭地看着唐心悄悄红起的脸颊,伸手嬉笑着道:“想知道就贿赂我啊!……你拿什么来贿赂我?”

“我给你巧克力,好不好?”一直安静亾坐在一旁的飞飞,突然伸手,将刚刚董成带他出去买的巧克力递了过来。

“巧克力?你要给我巧克力?”阿伦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巧克力,两眼冒光,伸手想拿又不敢拿。

“恩!给你!”飞飞认真地点头。刚才哥哥和姐姐都说了,这个人虽然也和自己一样叫他们哥哥、姐姐,但那是和自己是不一样的。哥哥和姐姐他们,还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个以后,感觉眼前这个人,好似也没有以前那么的讨厌了,仔细看看,也还长的蛮漂亮、可爱的,反正比三宝哥哥好看多了,又有点想讨好他,想让他陪自己玩了。

“那我......真的拿了,”阿伦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接过巧克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飞飞的反应,“你可不许哭哦!”

“没事的,”唐心笑着点点头,赞许地看了看飞飞,解释道:“他既然给你了,就表示他喜欢你,你放心吃,没有关系。”

“那我真的吃了哦!”阿伦斜眼不放心地看看飞飞,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把将巧克力塞进嘴里,开心地捏捏飞飞地胖乎乎的包子脸笑道:“真好吃哦!……你好可爱!我好喜欢你!”

飞飞皱了皱鼻子,有些苦恼地抬眼看看姐姐,又扭头看看阿伦,这个人,怎么那么喜欢捏人的脸?真的很痛啊!

唐心看到飞飞皱着眉头的样子,赶紧伸手拉开阿伦,柔声劝说道:“阿伦,唐心姐想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说吧,什么事?”阿伦很大度地挥挥手,

“那个......”唐心有些为难地停顿了下,“飞飞其实很讨厌别人碰他,以后,你也不要再捏飞飞的脸了,好不好?”

“这样啊!”阿伦可惜地看了看飞飞,“他的脸白白­嫩­­嫩­、圆鼓鼓的,就像个大苹果一样,真的好可爱!我看了就忍不住想捏一把。”

“可是......”唐心哭笑不得地看着阿伦,“你长的也蛮可爱啊,要是唐心姐老这样捏你,你也不会喜欢的,对不对?”

“我没关系啊!”没想到,阿伦听到这个话,一点也不恼,反而顺势就把脸凑了过来,抬眼笑着道:“唐心姐,我真的很可爱吗?”

阿伦把脸伸过来,几乎凑到了唐心眼皮底下,犹自笑嘻嘻地道:“唐心姐,想怎么捏都没有关系。反正,我从小也就被老妈、老姐他们捏惯了,多你一个也无所谓。”

“这......”唐心被阿伦猛地凑上前来的脸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一步让开,打岔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董成哥到底那些不一样呢?”

“其实也没什么啦。”见唐心躲了开去,阿伦略微失望地缩回了头,停顿了一下,又故作神秘地伸头道:“唐心姐,你知不知道?其实董成哥当年可厉害了!从小到大,我唯一佩服的人就是他了。他可是我的偶像哦!”

“是吗?”唐心更加好奇,

“当然了。我骑机车就的和他学的。你都不知道,董成哥他骑机车的样子,有多帅哦!那个技术、那个风采……”“阿伦说着无望地长叹了一口气,自己连机车以后都没有机会骑了,这个愿望看来是没有办法实现了。

“董医师居然还会骑机车?”唐心不敢相信地追问一句,“看他那么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模样,行为做事一向都那么的稳重可靠。”

“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董成哥,相当年可是赫赫有名的机车小霸王,横扫机车党大小三十七个帮派。”阿伦一脸神往地沉浸在回忆中,“那时候,只要玩机车的,谁不知道‘董家大少’的名号?”

想当年,他混在董成哥的机车后面,羡煞了多少人的目光?自己之所以会这么喜欢机车,也应该和那时的那些风光记忆有点关系吧?

“是吗?”唐心微笑着摇摇头,“还真看不出来,他以前居然会这个样子?”

“看不出来吧?”阿伦得意地笑道:“除了我们至亲几个知道外,其他人谁也看不出来,堂堂董医师当年还有这么风光的时候吧?”

“那他现在.......变化也太大了吧?”唐心感觉自己对董成了解的太少了,迫切地想要了解的更多。

“是啊!”说到现在,阿伦的眼神也暗淡了下来,现在的董成哥变的太多了,懂事了、深沉了,但也变得不易让人亲近和了解了。

“那他现在……还骑机车吗?”唐心实在想象不出骑着机车的董医师会是什么模样?

“不骑了,早就不骑了。”阿伦摇摇头,神­色­分外黯然,“自从董伯伯去世后,董成哥就再也不骑机车了。”

“什么?董医师父亲已经去世了?”唐心莫名地感到一阵心酸,原来,他也经历过丧失至亲庇护的痛苦,难怪他会那么的疼爱飞飞。

“董伯伯在他高三那年去世了。”阿伦神情黯然地低下头,“可能董伯伯自己是医生的缘故,就老想着要让董成哥接他的班,也去做个医生。可那个时候的董成哥,根本就不喜欢医生这个职业。他说医生这个职业,责任太大、太压抑­性­情。所以,那个时候他经常和董伯伯吵架、起冲突……”

“那……他后来怎么又做了医生呢?”

“有一次,董成要去参加一个飑车的比赛,董伯伯拦着不让他去,他们吵得很凶,可董成哥还是固执地没有听从董伯伯的阻拦,径自跑出去参加比赛了,哪知道.......”阿伦犹豫着停顿了一下,“等他比赛回来,董伯伯已经因为生气过度,导致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过世了。”

“这样啊!”唐心无言地长叹了一口气,没有看出董医师的身后居然还隐藏着这样不被为人知的伤痛。

“从那以后,董成哥就再也不骑机车了。他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认真努力地读书,又考了医师执照。”阿伦抬头,颇有些炫耀意味地笑了笑,“现在,他可早已超越了董伯伯当年的成就,在心脏专科领域,他可是国内最年轻、最有名的的医术权威哦!”

唐心点点头,低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他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应该已足以告慰他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是啊!”阿伦赞同地点点头,“对于董伯伯去世这件事,他一直不能释怀,总把它归咎于自己身上,总想要弥补什么似的,拼了命的努力。这几年还稍微好一点,前几年董伯伯刚去世的时候,他整个人简直拼命到了疯狂的状态,连轴转都不休息,好似铁打的人差不多。”

“这样啊……”唐心长叹一口气,没有再说话。同样曾经经历过至亲突逝的惶恐和无助;同样在突然间要开始学会独自面对世事的变幻和繁杂,在那些挣扎着、努力着的日子里,在那些无法承受的伤痛和打击面前,她完全能够体会到董成那种压抑着的痛苦心情。也完全能够理解董成那种努力想要弥补却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那种愧疚和失落。

四十三

四十三、

“唐心!”,院门外突然传来宝大先生的声音,

“是宝大先生他们!”还未等唐心答应过来,阿伦已经从沙发上弹了出去,迎向门口。

“阿伦,对不起,刚刚有点事耽误了,让你等了这么久。”看到阿伦,宝大先生有些抱歉地道。

“没关系,”阿伦嬉笑着摇摇手,“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在哪里都是闲待着。”

“宝大先生,你们来了。”唐心紧跟着迎了出来。

“我们过来看一下飞飞的情况。”看到唐心,宝大先生脸上不自觉地悄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飞飞在客厅呢。”唐心边说边将宝大先生等人向屋里让,

“修呢?”阿伦趴在紧跟着进来的宝二先生肩膀上,四处张望,很奇怪为什么没有看到修。

“修他有点事,先回去了,”宝二先生皱皱眉头,不动声­色­地错身,将阿伦从自己的肩头甩开。

唐心扭头,看看卧睡在沙发上的飞飞,不觉笑道:“刚刚还有­精­神的很呢?就这一会儿,倒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就不要吵醒他了,”宝大先生连忙摆手,制止住唐心想要叫醒飞飞的举动。

“飞飞最近正处于修炼的关键时期,修又有事不在。我们大家都要谨慎点。”宝二先生神情也有些凝重。

“那我现在做什么好呢?”阿伦刚刚开启了灵力,激动的浑身发痒,总想找点事情练练手才好。

“修临走时特别交代了,说你现在对灵力的控制还不完全纯熟,还不可以随意动用灵力。”宝大先生理解地拍拍阿伦的肩膀,递给他一本小册子,微笑着道:“你就先把这本册子联系熟了再说吧。”

“《灵力修炼使用百事通》?”阿伦接过小册子,抬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宝大先生,“居然还有这种书?”

“当然有了,”宝二先生冷冷对阿伦翻了个白眼道:“你看现在世面上,哪一方面的书没有什么百事通、万能技巧之类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阿伦抬头看看宝二先生的冷脸,猛然想到那块无辜丧身在自己手下的­精­品太湖石,心知理亏,不敢再做声,赶紧翻开小册子,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宝大先生微微一笑,摇摇头,俯身看了看熟睡中的飞飞,抬头见唐心满面忧心地立在一旁,不觉有些愧疚,只能柔声安慰道:“修过几天就回来了,现在阿伦的灵力也启动了,飞飞不会有事的。”

“希望是那样。”唐心看着熟睡中的飞飞,还是忍不住忧心重重地长叹了一口气。

时钟不觉已经快接近晚上十一点了,唐心扭头看看阿伦,抱着那本《灵力修炼使用百事通》,趴在餐桌上,早已睡的鼻子不认得眼睛,不觉微微一笑。

起身拿一床毯子帮阿伦小心地盖好,唐心抬眼看看那同样蜷缩在沙发上平稳熟睡的飞飞,想了想道:

“飞飞今天难得这么安静,我看暂时应该不会有事了,要不…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

“再等等吧!”宝大先生摇摇头,“修叮嘱过,子夜时分是‘宝灵­精­魂’修炼的最关键时候,千万不能太大意,我们还是再等等好了。”

“‘宝灵­精­魂’是至纯至净的密宝,它的修炼也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纯净的环境。白天太过于嘈杂,人的心神也处于相对兴奋的状态,而‘灵核’则会被相对兴奋的心神所压抑住,所以反倒比较平稳安定。可到了子夜时分,万物沉寂,人的心神也进入安息的状态,‘灵核’不再受到繁杂的心神抑制影响,此时最为活跃,冲关多半都发生这个时间段。”

宝二先生揉揉困倦的眼睛,神­色­凝重地解释道:“到了飞飞这个阶段,如果冲关失败,自身灵力和灵体失衡,控制不住‘灵核’的冲关力度,‘灵核’就会乘机脱逃修炼体的约束……这样飞飞就危险了。”

“我们还是做好小心防范,在修没有回来的这几天里,轮班守护,只要熬过子时,就应该没有大碍了。”宝大先生接着道,“你放心,有我们在,决不会让飞飞有事的。”

“那真是太麻烦你们了。”唐心低下头,微微红了眼圈,以飞飞目前的情况,如果没有宝大先生他们的帮助,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唐氏一族为守护整个时空安全,付出了那么多的牺牲,包括飞飞……”宝大先生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应该是我们谢谢你和飞飞的理解和支持才对。”

“飞飞的事情,我们当初真的是不知内情,”宝二先生也有些愧疚地Сhā话道:“我们也是听修说了以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大概原由。”

“‘宝灵­精­魂’的修炼关系到时空的安全,是绝对的机密。即便是阿西公和那叔他们,应该也都是不知内情,更不会知道,飞飞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宝大先生抬眼看着唐心,语气分外诚恳,“唐心,我们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都是真心地疼爱飞飞的。”

“那天是我太冲动,”唐心低下头,想到几天前的别扭,她知道是自己当时太过于偏激。没有经过冷静的思考,就那么冲动地打了宝大先生一巴掌,这些天来,她静心想一想,也真的有些愧疚。

“宝大先生,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宝大先生微微一笑,“只要你和飞飞没有事,不再怪我们就好。”

“可我那天……”唐心眼圈红了红,宝大先生越是大度地不在意,她就越是觉得过意不去。

“他没有事的,你不用那么不好意思,”看出唐心的窘迫和尴尬,宝二先生赶紧笑着Сhā话道:“只要你不怪他,就算你再多打他几巴掌,他都不会计较的。”

“你别胡扯!”宝大先生用一个不显眼的肘击动作,制止了宝二先生嬉笑的话题,略带尴尬地笑道:“我好歹也是你大哥啊,你就那么喜欢看我被人打?”

“这可不是我不念兄弟情分,”宝二先生嬉笑着躲开宝大先生的肘击,抬眼看了看着唐心,浅浅一笑道:“我只不过是看你被谁打而已?”

“滚!”宝大先生低声地斥责道,脸却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唐心立在一旁,不觉也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只好装着转身,去添点茶水过来。刚走两步,就听得“咕咚”一声,紧跟着是一连串的“哎哟”声。

众人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阿伦摔倒了。他抱着书没看几分钟,就趴在餐桌上睡着了,可能时间太长,加上姿势又不舒服,身体不觉就慢慢往一边歪斜,到最后重心不稳,一下子连人带椅子一起跌倒在地。因为睡得迷迷糊糊中,毫不防备,这一下可摔的实实在在,疼得他呆坐在地上,眯着眼,揉着ρi股直叫唤。

“阿伦!”唐心忙跑过去,拉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阿伦,想笑又不敢笑,

阿伦揉揉眼睛,东瞅瞅、西看看,显然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看这里,看这里,”看到阿伦摔的狼狈样子,宝二先生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人,居然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凑过去伸手在阿伦的眼前摆了摆,回头对宝大先生笑道:“这小子,好象是摔糊涂了,反应不过来了。”

“你才摔糊涂了呢!”阿伦顿了片刻,终于清醒过来,对宝二先生翻了个白眼,反驳道。

“阿伦,摔疼那里了?”唐心关心地问,

“ρi股!”阿伦皱着眉头,眯着眼睛,把一手揉着ρi股,往唐心那边直蹭,苦着一张脸撒娇道:“摔的好疼!”

“你别乘机撒娇了,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你还想让唐心帮你揉ρi股不成?”宝二先生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逗趣机会,

“那又怎么样?我就让唐心姐帮我揉又怎么样?”阿伦毫不在意地把ρi股又往唐心那边靠靠,带着挑衅的神情看着宝二先生,“你妒忌啊?”

“切!我又不是你,”宝二先生摇摇头,不屑地闪到一边,“长不大的小毛孩!”

“长不大的小毛孩又怎么了?”阿伦不服气地瞪大眼睛,一手揪着唐心,恼羞成怒地嚷嚷道:“我就要让唐心姐帮我揉,你又能怎么样?”

“宝二,和他拌嘴,你也好意思?”宝大先生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制止住宝二的反击,上前帮阿伦拍去身上的灰尘,笑道:“不好意思,阿伦,耽误你这么晚的时间,你家里没有关系吧?”

“啊!”阿伦愣了一下,猛地一拍脑门,大叫一声,“糟了,我忘记给家里打电话了!”

“嘘!”唐心赶紧伸出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看了看,还好,飞飞只是咕哝着翻了个身,接着又沉沉睡去。

“啊呀!”阿伦吐了吐舌头,放低了音调。

“都怪我,怎么忘记了提醒你这件事了,明明董医师临走时还千交代、万嘱咐的。”唐心也觉得有点抱歉,抬头看宝大先生,“要不现在让宝大先生他们送你回去。”

“现在……,”宝大先生沉吟着,看看时间,有些犹豫,

“不用了,不用了,”阿伦自己反倒一点也不在意,“我没关系,大不了被她们几个唠叨几句罢了。”

“可耽误了你休息,也不是办法啊!”唐心为难地皱起眉头,董成的这个宝贝弟弟,她可要小心照顾好。

“要不这样,”宝大先生想了想道:“等飞飞熬过这段时间,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宝府’吧。”

“又去你家?”阿伦缩了缩鼻子,有些心虚地翻眼看看一旁的宝二先生,­干­净利落地拒绝道:“我不去。”

“那你睡哪里呢?”宝二先生少不得也要关心两句。心里暗想,不去最好,我的那些宝贝可算安全了。

“我就睡这里不行吗?”阿伦很奇怪地抬眼看看他们,“我哪也不去。”

“可……要和飞飞一起睡,你没有关系吗?”唐心不放心地确认道,好似听董成提起过,这个阿伦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少爷,飞飞的房间那么简朴,他可以适应吗?

“不就和那个大宝宝一起睡吗?我没关系啊。”阿伦无所谓地点点头,指着飞飞,支持不住地开始打哈欠。

四十四、

四十四、

“涵涵!”一大清早,急促的敲门声,把还在昏睡中的涵涵叫醒起来。强撑着下床,刚打开门,王妈妈就冲了进来。

“妈,什么事啊?这么一大清早的?”涵涵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的扶手上,

“阿伦呢?”王妈妈坐在沙发上扭头到处找,

“我怎么知道你那个混世小魔王在哪里?”涵涵头痛的厉害,只是不想说话。

“什么混世小魔王?那是你唯一的弟弟!”王妈妈不满地白了女儿一眼,“昨天不是你把他带出去的吗?”

“我?”涵涵猛然想起,昨天好象是自己带阿伦出去的,而且,还私自把车子借给他单溜了,脸­色­不由地一下子变得煞白。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王妈妈注意到涵涵的脸­色­分外地难看,不觉有些担心,上前一步,抬手摸上她的额头,奇怪?怎么这么冷冰冰的?

“我没事,就是觉有点冷。”涵涵不在意地道,

“冷?”王妈妈接着摸了摸涵涵的胳膊,“是冰的很,你是不是睡觉的时候,把空调温度调的太低了?”

“我不知道。”涵涵无力地摇摇头,现在只想赶紧钻回那个暖和的被窝里。

“看你这样子,这么大人怎么还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王妈妈无奈地叹口气,一边赶紧将涵涵打发回床上休息,一边忍不住唠叨,“都结了婚成了家的人了,还要我这当妈的跟在后面­操­心。”

“妈!我没事,您就别­操­心了。”

“什么没事?”王妈妈生气地瞪了涵涵一眼,叹气道:“你呀,就是嘴硬,喜欢硬撑。我六个孩子,就数你最倔强,什么事都喜欢埋在心里不说,从小到大都这样,什么委屈都自己吞……”

“妈!”涵涵鼻子有些发酸,抱住王妈妈的腰,真的好温暖,“我没事的!真的!”

“你这孩子……,这什么事都自己硬撑的习惯,真的让妈担心。”抚摸着涵涵的头发,王妈妈还是心疼地念叨着,突然想起来,“阿荣呢?你都病成这样了,阿荣哪里去了?”

“他......”想到昨天的发生的种种,涵涵的眼泪开始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赶紧低下头,装做撒娇地样子,把头埋进王妈妈的怀里,轻声道:“公司有点事,被叫出去了。”

“公司有事……”王妈妈楞了一下,不满地嘀咕道:“公司里什么时候没有事?自己老婆都这样了,还公司有事?”

“妈,你不是来找阿伦的吗?”涵涵心中难受,不想再提这个话题,赶紧用王妈妈的心头­肉­来转移目标。

“对哦!阿伦呢?我昨晚等了他一夜,他在哪儿呢?不是你把他带出去的吗?”果然,提到阿伦,王妈妈立马转移了注意力,

“我是带他出去没错啦,可是,我们半路上遇到了董成哥,他就和董成哥一起走了。”知道王妈妈最喜欢最信任的就是董成了,

“哦!他和董成在一起哦!那我就放心了,我来打电话给他,”王妈妈边拨号码边说道:“哎呀,早知道他在董家,我就不用担心了,这个董成,怎么也糊涂了,不知道打个电话和我说一下,阿伦的手机又老是打不通,害我一夜都没有睡塌实。”

“妈,你也太夸张了吧,阿伦他也有十八岁了,也该有点自己的独立空间了,你这样看着他,那他以后要交了女朋友,怎么办?你还不得和他女朋友抢的打起来?”涵涵对自己的老妈有点无语,

“切,我的儿子,谁能跟我抢?”

“妈!阿伦和董成哥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涵涵有些心虚,赶紧拦阻住王妈妈打电话的举动。

虽然,是因为董成做担保人的缘故,才让这个小混帐阿伦,把车忽悠出去单溜了。但,毕竟人是自己放跑的,而且,董成哥昨天下午,明明和她自己在一起,应该不可能和阿伦在一起的。

“倒也不是担心啦,只是,阿伦他一夜没有回来,看不到他,我这心就老放不下来,”王妈妈拿着电话,犹豫地看着涵涵。

涵涵捂在被窝里,身体总算慢慢暖和过来,但还是没有­精­神,不想多说话,只能无力地看着王妈妈,道:“妈,不是我说你,阿伦他不是小孩子了,你再这样管下去,迟早有一天,阿伦会被你管跑掉了,”

“你胡说什么呢?”王妈妈不悦的看了涵涵一眼,“我的儿子,他想跑哪里?他还飞不成?”

“妈,幸亏现在阿伦还没有谈朋友,他要是谈朋友了,那你还怎么活啊?还是让他把朋友带到你面前谈啊?”

“谈朋友?”王妈妈对涵涵的这个话题分外敏感,“我儿子的女朋友肯定得先过过我的眼,肯定的我说行才行。”

“到那时,可能吧就由不得你了。到时,阿伦把小女孩往家里一带,告诉,这是他女朋友,你儿媳­妇­。你还能怎么样?”涵涵故意刺激道,

“别说,那倒也是?”王妈妈被涵涵提醒了,是啊!不知不觉中,阿伦已经十八了,他长的又那么帅,在暗地里偷偷交个把个女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啊?要是真的变成涵涵说的那种局面,可就被动了,这个问题可不能不考虑。

“对了,涵涵,你看阿伦他,不会真的偷偷交女朋友了吧?”王妈妈左想想,右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感觉应该还没有吧?”涵涵不太肯定地回答,“你不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都不喜欢和我讲的,你问问萱萱或者莉莉她们,她们可能知道的会多些。”

“对哦,那个莉莉不是有个同学的妹妹,叫做什么安琪的,正好和我们阿伦是同学。听莉莉说,好似从幼儿园开始就一直同学到大学,和莉莉的关系好象还蛮好的。听莉莉说,好象还和我们阿伦关系还不错哦,阿伦会不会就是在和她谈啊?”对王妈妈来说,凡是关于她儿子的八卦事件,她都能记得分外清楚,

“那个安琪啊?应该不是的,”涵涵想起那天阿伦的态度,几乎可以肯定回答道,

“为什么呢?”看涵涵回答的那么­干­脆,王妈妈不觉好奇地追问,

“看阿伦对她的态度,根本没有感觉嘛,”

“你看过?”王妈妈一下来了劲,追着问道:“那小姑娘到底长啥样?漂亮不?皮肤白不白,个子怎么样?”

“妈,你怎么这样?查户口啊?”涵涵不满地道,

“好了,别罗嗦了,快说!快说!”王妈妈着急了,

“哎呀,也就那样,一个鼻子俩个眼睛的,说不上漂亮,一般般啦,皮肤倒还怪白的,个子也还可以,”涵涵敷衍着答道,突然反应过来,叫道:“哎呀,妈!你问那么多­干­嘛,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可能的,看那样就知道,阿伦对她不可能有感觉的,太做作了,不是阿伦喜欢的类型。”

“哦,真的?”王妈妈失望地道,“那会是哪家的姑娘呢?”

“妈,你怎么,现在就一把肯定,阿伦他,一定就谈了女朋友了呢?”

“直觉,做妈的直觉,一夜不归,连个电话都没有,肯定心思都挂到哪个女孩子身上去了,才会这么魂不守舍的,”王妈妈越想越觉得怀疑。

“好了,妈,你就别直觉了,阿伦和董成哥在一起,你就放心吧!”涵涵疲倦地闭上眼睛,身体里面的寒气似乎还是没有办法消退,从骨头缝里寒出来。

“涵涵,你到底怎么了,脸­色­真的很难看,我看,还是叫阿荣回来吧,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放心点。”王妈妈看涵涵的样子,又有些担忧,

“不用了,我只是觉得有点冷,再睡一会就没有事了,”自从昨天的事情发生后,涵涵目前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阿荣。

“那这样撑着也不行啊?要不这样吧,我叫家里的老陈医师过来看一下吧,你这样我实在是不放心。”手心手背都­肉­,哪一个儿女出了事,当妈的这颗心都放不下来。

“唔!”涵涵闭上眼睛,不再言语,知道再阻拦下去也没有用,有妈妈的照顾,真的很安心,很幸福。

在王妈妈的亲自督促下,王家的家庭医生——陈医师,细心地给涵涵做了全面检查。还好,除了体温偏低一点外,其他的,好似也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却有一个意外的惊喜,那就是涵涵她已经怀孕四周多了,她自己居然还不知道。

“王太太,恭喜你了,三小姐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你要升级了,要准备抱外孙了。”陈医师笑容满面地一边收拾器材,一边恭喜着王妈妈

“什么?你说什么?涵涵她?有喜了?”王妈妈喜出望外地问道,六个儿女,虽然已经成家了四个,但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急着生小孩,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可以盼来了第三代了。

“你说什么?”涵涵自己更是意外,虽然,从结婚以来,她并不排斥小孩,但在现在这个微妙的时刻,这个孩子来的恰当吗?

“三小姐,恭喜你,你已经怀孕四周多了,”陈医师错把涵涵的意外当作惊喜,

“我,怀孕四周多了?”涵涵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以她和阿荣现在的情形,这要怎么办才好?

“对啊,三小姐,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哦!所以啊,以后生活起居可都要注意一点啊!我量你的体温有点偏低,以后可不能这样贪凉了,饮食方面也要注意,有些东西要忌口的。”陈医师絮絮叨叨地叮嘱道,

“放心,放心,有妈在,涵涵,你不用担心的,妈妈能生下你们六个,养大,这个外孙,就包在妈身上了。”王妈妈高兴地合不拢嘴,

“王太太,有你亲自照顾,那自然是放心的了。”陈医师笑着告辞。

“涵涵啊,你就安心躺着休息吧,有什么想吃的喝的,和妈说,妈带人给你送来,”送走陈医师,王妈妈坐回床边,和女儿絮叨着,“哦,对了,电话呢?快,打电话给阿荣,让他也高兴高兴。”

“不用了,妈,”涵涵赶紧拦道:“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为什么?”王妈妈不解地问道,半响醒悟过来笑道:“哦!对哦!你想给他一个意外地惊喜,也对,也对啦,那我就不多事了。”

“恩,”涵涵含糊地点头,这倒还真是个“惊喜”呢?只不过不是妈妈想象中的那种惊喜。

“那这样好了,你安心休息吧,我回去熬点汤给你送来,你想吃些什么啊?”看涵涵­精­神不济,王妈妈体贴地站起来,准备回去。

“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涵涵有气无力地答道,她现在只想能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那哪行呢?”王妈妈爱溺地斥责道,“你安心休息,不要乱动啊,我这就回去给你熬汤。”

“谢谢妈,”涵涵感觉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疲惫地挥挥手。

四十五、

四十五、

“妈,你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萱宣一进家门,就看到百年难的一遇的场景,自己那一贯以养尊处优为己任的老妈,居然在厨房里边哼着曲儿边煲汤。

“哦!萱萱回来了,”王妈妈笑容满面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妈,你怎么了?阿伦给你找儿媳­妇­了?”萱萱实在是很好奇,“看把你乐成这样!”

“那倒不是,”王妈妈的笑还是团在脸在脸上,化都化不开,

“那是什么啊?阿伦呢?”萱萱有些弄不懂了,除了阿伦,还有谁能把老妈哄成这样,

“阿伦啊,阿伦在董成那里,”王妈妈此时高兴的连心头­肉­都要放一边的,果然第三代比第二代得宠啊!“我告诉你哦,你三姐她,有了,都四周多了。”

“真的!三姐怀孕了!”萱萱从沙发上一下子跳了起来,激动地问道,

“当然了,今早,我看着陈医师给她检查的,陈医师亲口告诉我的,那还有错?”王妈妈笑吟吟地道,

“那太好了,我要看看三姐去,”萱萱抓起包就要往门外冲,

“你忙什么忙?等等,”王妈妈赶紧拦住她,“你三姐现在需要安心养胎,你别去打扰她,等我把烫熬好了,你帮我送给她,再顺便看看她。”王妈妈说着回到厨房看汤好了没有。

“哎呀,妈,你那个汤要到什么时候好啊?我心急嘛!”萱萱不耐烦地道,

“急?你急你也赶紧给我怀一个啊?”王妈妈人在厨房里,话可一句也没有少,

“妈,你说什么呢?小米他不是到国外进修去了吗?你催也没有用啊!”萱萱不满地回嘴道,

“对哦,那个小米他出国进修也快两年了吧,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说到四女婿,王妈妈不觉关心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呢?最好是死在那边,不回来了,”萱萱赌气的道,新婚燕尔,她的小米居然就被公司派到国外去进修了,而且,一去就是两年,怎么能让她不委屈?虽然,现在网络很方便,但屏幕上的人再怎么清楚,毕竟都只是个虚幻的影子。

“你这死丫头,胡说些什么呢?”王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把煲好的汤交给萱萱,顺手甩了她一巴掌,“以后,千万不要这样胡说,快‘呸’几下。”

“‘呸’、‘呸’、‘呸’,这样行了吧?妈,你也太迷信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咒他。”萱萱好笑地看着一本正经地王妈妈,

“那也不能胡说,”王妈妈严肃认真地纠正道,“人说话,天看着。”

“好了,我知道了,我错了,妈,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萱萱看妈妈的样子那么严肃,赶紧认错。“我可以走了吗?”

“好,你去吧,路上小心点,别把汤洒了,伏侍你姐喝的时候,小心别烫着,还有,去了就回来,你姐现在要安心养胎,你别嘈杂了她。”王妈妈不放心地叮嘱道,“对了,回来时顺便去你董成哥那里,把阿伦带回来,老看不到他,我总是不放心。”

“好,我知道了,我去把汤送去就回来,还顺便把你宝贝儿子带回来。”萱萱口中答应着,人已经冲到大门外了。

“我愿意,不爱你,因为所有快乐伤悲都那么多余,......”萱萱拨打着阿伦的电话。圆满地完成老妈交代的送汤任务,看三姐涵涵的­精­神状况,的确不适合自己多加打搅。都说孕­妇­的脾气大,果然不假。看涵涵平时就是一付冷冰冰的模样,这一怀孕了,脾气更加让人琢磨不透了,怎么说也是一件喜事啊?看她那表情,弄的跟谁欠了她三百万似的,愁眉苦脸的,真是怪人一个,好在这么多年的姐妹,大家早都见怪不怪了,萱萱识趣地三姐厌烦之前,主动起身告辞了。现在,她只要再把王妈妈的那个宝贝儿子,自己的宝贝弟弟阿伦找到,带回家,就万事大吉了。

“我愿意,不爱你,因为所有快乐伤悲都那么多余,......”,这个小阿伦,年纪轻轻的,偏喜欢这种苦大愁深的悲情调调,萱萱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彩铃声,不屑的撇瞥嘴,怎么还不接电话啊?

在第n次的无人接听之后,萱萱终于泄气地换拨另外一个号码,“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里面传来的陌生彩铃让萱萱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赶紧再仔细检查一下号码,是董成哥的号码,没错啊!董成哥什么时候居然换成这个彩铃了?这么柔情款款的调,和他以往的风格大不相同。难道,董成哥他,谈恋爱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萱萱立马挂上电话,反正第一医院离的也不远,她决定亲自去现场打探情报。

自从董伯伯去世后,董成哥一直把自己,关闭在父亲去世的悲伤里,和过去的生活方式、行为一刀两断,包括他当时的小女朋友,自己的妹妹————王莉莉,他也选择了分手。到现在,好似也有七八年了吧?七八年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足以改变很多人。七八年后,王家的五个姐妹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可是,萱萱知道,对那段初恋时纯纯的情感,莉莉——自己的那个简单纯真,傻的有点可爱的妹妹,其实这么多年来,心里从来没有真正地放下过。只是,因为董成的伤悲,而不得不选择,默默地理解和接受。虽然,在经历了六七年无望的等候之后,莉莉她现在,身边也已经有了一个愿意真心爱护她、守护她一辈子的人。但萱萱还是有点担心,如果让莉莉知道,董成已经走出了丧父的­阴­影,甚至已经可以开始接受一份新的情感,那她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同时,萱萱自己更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够打开,董成那被哀伤和愧疚冰封的死死的心,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够取代王家最美的五公主,走进董成的心窝。萱萱一路走一路想着,全然没有发现马路对面对她猛挥手的两个人。

“四姐,四姐!”王家的五小姐,王莉莉隔着马路,老远就看见边走边想心思的四姐萱萱,拉住正在陪她一起逛街的安琪,一路喊着冲了过来,

“你在想什么呢?四姐!”莉莉跑的气喘吁吁的,从背后拍了一下还没有发现她们的萱萱,不满地道:“我们都在后面喊了你老半天了。”

“啊!莉莉,安琪,是你们啊?”正在沉思中的萱萱,被莉莉那一拍,吓了一大跳,

“四姐姐好,”安琪乖巧地打招呼,

“安琪,你也好啊。”萱萱敷衍着答道,不知怎地,她对这个过分乖巧的女孩子,不太喜欢。

“四姐,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莉莉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萱宣掩饰地笑笑,

“切,我才不信呢?是不是想姐夫了啊?”莉莉打趣道,

“要你多管闲事!”萱萱不满地白了她一眼,

“四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安琪问道,

“我,我去找下董成哥,妈要我把阿伦带回来,”萱萱含糊地答道,

“你去董成哥那里?”莉莉想了想笑道:“安琪,我们反正也没有事,­干­脆我们一起去看董成哥,好不好?”

“你们去­干­嘛?”萱萱突然有些不想莉莉去,有些伤害,不知道,便不存在。

“董成哥?不就是你那个好帅气的医师男朋友吗?好啊!”安琪没有注意萱萱的表情,点头笑着应许道。

“喂,王莉莉,我好象记得,你现在的男朋友好象是你大学的学长哦!”萱萱不满地提醒道,这个死脑筋个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过来?你和董成哥,那真的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四十六、

四十六、

又是疲惫的一天!早就安排好的手术,加上临时的急诊,会诊,以及固定的科室病人,一连串的诊治任务。从早晨换上白大褂起,一直忙到下午,董成几乎连上厕所的时间都被挤出来诊治病人了。幸亏昨晚回去的早,休息的好。否则,今天这状况,他还真不的有点撑不下去了,真的实在是太累了!

端一杯咖啡,揉揉有些涨痛的太阳­茓­,忙到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从嘈杂的病房诊视区出来,董成回到办公室,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干­了,瘫做在办公椅上,俯下头,他现在只想好好地静一静。

“董成哥!”两个甜美娇柔的女声同时响起,抬起头,三个鲜艳美丽的女子笑吟吟地立在门口,

“萱萱、莉莉,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董成揉揉眼,想不起莉莉旁边站的那个娇艳的女子是谁,

“找阿伦啊!”有莉莉在旁边,萱萱有些话不好问出口,

“阿伦?”董成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两朵姐妹花,有些不太明白,

“对啊,阿伦昨晚一夜未归,老妈担心了,想她的宝贝儿子了,非要我到你这里,把他带回去。”萱萱笑着道,

“阿伦昨晚没回家?”董成再度诧异地问道,这个臭小子,早就知道不能信他,昨晚应该把他一并带回来才是。

“对啊,妈不是说他和你在一起吗?”萱萱也被弄糊涂了,奇怪地问,

“啊!这个,这个......”董成一边懊恼,一边想着怎么回答,“他本来是和我在一起,不过.......我打电话给他。”

“别打了,从昨晚到现在,老妈和我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了,估计电池也快打没电了,他要是肯接才好啊!”萱萱叹着气道,

“这个臭小子!我那么千叮嘱万叮嘱的,要他电话回家,他怎么能不打电话,也不回去,这臭小子!”董成只能恨很地低声骂道,

“董成哥哥,我可以喊你董成哥哥吗?”安琪在旁边突然笑吟吟地Сhā话道,

“那个,随便你.......随便你啦,不过你也可以叫我董成或董医师都好,这个...”突然被一个不熟悉的怎么亲热地叫声哥哥,董成还是有点不习惯,

“没什么啊,我是安琪,我和阿伦是同学,阿伦他们都叫你董成哥,我也叫你董成哥哥好了,”安琪不在意地笑着道,

“你是阿伦同学哦!”董成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就是昨天早晨那个打扮的像个公主似的女孩子,她是阿伦的同学哦!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在心底暗地里摇了摇头,太过于做作和讲究了,应该不是属于阿伦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生。

“对啊,我想知道,阿伦他现在到底在哪?”安琪努力让自己笑起来更加的甜美,

“阿伦啊,阿伦他在终极一街,”董成犹豫着说道,“你们可能不认识那个地方,这样,你们稍微等几分钟,我下班后带你们去找阿伦。”

“姐姐,他又抢我画笔。”

“唐心姐,我没有,我都还给他了,”

“啊!你讨厌,你滚开啦!”

“飞飞!飞飞!把你的画笔借我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飞飞,我要红­色­的,不要绿­色­的!”

“绿­色­的是我的,”

“唐心姐!.....”

“姐姐!......”

唐家小小的客厅里,唐心一边熨着衣服,一边笑着看围在画板前打闹的飞飞和阿伦,常言道:不打不相识!这话真不假。没想到,飞飞和阿伦,他们两个玩起来,居然还挺投脾气的。飞飞一贯是安静乖巧,自是不必说了,就是那个爱惹是非的阿伦,其实也是一个特单纯的孩子。只是因为家里太宠爱的缘故,所以,对有些避讳不太知道,被董成那番教导之后,真的改变了不少,也和飞飞和睦相处了。

“姐姐.....”

“唐心姐......”

“你们俩,又怎么了?”唐心放下熨斗,叹了口气,微笑着问道,这俩孩子在一起,什么都好,就是太闹腾了,从早晨起床到现在,也不知叫了她多少次了,

“他抢我绿­色­的画笔。”飞飞指着阿伦委屈地说道,

“我画到这里,要涂绿­色­,他就是不给我,你说,红­色­的我什么能涂树叶呢?”阿伦拿着画笔就是不松手,“我只要把树叶涂好就还给他了。”

“哎呀,你们两个啊!”唐心除了笑着叹气,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伦,你又在­干­什么?怎么又和飞飞闹起来了?”庭院里突然传来董成熟悉的声音,

“蛋糕哥哥!”飞飞一听到董成的声音,把画笔一丢,立马跑过去迎接。

“切,我就知道,偏心你的又来了。”阿伦对着飞飞跑过去的背影不屑的做个鬼脸,站在画板前,继续安心地涂自己的树叶。

“飞飞,你出来了,你看蛋糕哥哥今天给带什么了?”董成把手藏在口袋地笑着道,

“巧克力!”只要提到巧克力,飞飞立马眼睛发亮,

“哎呀,他是谁啊?长的好漂亮哦!”萱萱和莉莉、安琪几个跟在董成的后面,看到飞飞,不禁惊叫了起来,这个大男孩,长的也太漂亮了吧!

“你们是谁啊?”飞飞看到跟在董成身后的几个陌生人,有些踌躇地止步,

“四姐、五姐,你们怎么来了?”阿伦在屋里听到四姐、五姐的声音,也顾不得自己的画了,把笔一丢,冲出来迎接。

“阿伦,你的头怎么了?”看到冲出来的阿伦,董成身后的三个女人几乎是同时发出惊叫声,

哎呀,忘记了自己额头还有伤,阿伦此时懊恼也来不及了,左边一个萱萱,右边一个莉莉,两个姐姐已经把他死死控制住,都要伸手来检查他额头上的伤势到底要不要紧。

“你们­干­吗啊?”阿伦一边挣扎,一边叫道:“没什么啦,就是碰破点皮罢了。”

“你额头都受伤了,还说没什么啊?”安琪在一旁也担心地说道,

“我头破了关你什么事,要你多管闲事?”阿伦正一肚子恼火没地方发呢?没好气地瞪着安琪道,

“你说什么呢?安琪也是关心你啊!”看安琪被阿伦的话梗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莉莉不好意思地打圆场,

“得了,我谢谢她了,我有老妈和你们五个亲姐管我就够了,我可不要再多个什么其他的姐姐啊什么的来管我了。”阿伦白了安琪一眼,丝毫不给她面子,“再说,当我姐,她还没有那个资格。”

“好了,你别乱动了,我看看,到底伤哪里了?”萱萱奉王妈妈之命来带她宝贝儿子回去的,知道这太子受伤之事,可当不得儿戏,

“没事的,我昨天已经帮他检查过了,只是有点皮外伤,不碍事的。”董成站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阿伦徒然做无谓的挣扎,这个臭小子,不给他点教训,他不长记­性­。

“哥哥,她们是谁啊?”飞飞悄悄地走到董成身旁,好奇地盯着围绕在阿伦身边的三个女人问道,

“她们啊?是阿伦的姐姐和同学。”董成抬头看了看站在客厅门口,正对着庭院张望的唐心笑道,

“哦,是阿伦的姐姐和同学,那快请她们进来来坐坐吧。”唐心闻言,赶紧迎出来,将她们从庭院往屋里让,

“飞飞,我们先进去。”董成转身拉起飞飞的手,也不管阿伦他们,先进去了。

“好了,四姐,五姐,我们先进去,好不好?”阿伦也想赶紧脱身,

“阿伦,这是哪里?”莉莉扭头打量着这个小小的庭院,倒也收拾装点的雅致,只是太小了点,

“阿伦,这位是?”萱萱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唐心,看样子,她和刚才那个叫飞飞的大男孩,应该是姐弟俩,长的真像,都很漂亮。不对,或者应该说,都很美。天生清秀的五官,没有任何修饰,修长的身材,简单的服装,浑身上下,连一个首饰都没有,安静地站在那里,温柔地微笑着,却自然别有一番捕获别人眼光的神韵。这样的女子,应该是董成喜欢的类型吧?也只有这样的温柔、自然、恬静,才能打开董成那冰封了多年的情感吧?萱萱扭头看看自己的妹妹,突然间,有点伤感,妹妹和她比较起来,真的不是最适合董成的那个人。

“这是我家,我叫唐心。”唐心微笑着将他们往屋里让,“你们是阿伦的姐姐吧,快请屋里坐坐。”

“我四姐,王萱萱、我五姐,王莉莉。”好不容易挣脱了两个姐姐魔爪的控制,阿伦整整衣服,大致地介绍一下,赶紧往屋里逃。

“唐心?”萱萱念叨着,微笑着道,“好好听的名字。”

“唐心?”莉莉也重复了一遍,敏感地盯着唐心上下看了一番,有些奇怪,她和董成是怎么认识的呢?阿伦怎么会在她家呢?

“哥哥,你看,我今天画的画,”一进屋,飞飞就迫不及待地将董成拉到他的画板前,举着自己的画炫耀着,

“这是你画的?”董成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这幅画,不去说它的笔触、构图、造型等等其他细致方面的东西,就只远远随便扫描了一眼,就已经感觉出一种强烈的震撼力及吸引力,让人不自然的走向它,那种震撼的美是一下子看透到你内心里去的,它让你无法回避,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陷入进去难于自拔,这样的一幅画,真的是出于眼前这个智商只相当于四五岁的飞飞手中吗?

“当然是我画的啊!”飞飞认真地地点点头,“漂不漂亮啊?”迫切地看着董成,等待他的表扬,

“漂亮,当然漂亮!”董成连忙点头称赞,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从小到大,他最喜欢的就只有三样,那就是飙车、摇滚,和画画。好似很不搭调的三样,却都曾经是他生命里无法舍弃的最爱。虽然,现在的他,遵从了父亲的遗愿,选择了医师这条他并不喜欢的路,飙车和摇滚,也都因为某些伤痛的回忆而选择了放弃,却始终坚持着,对画画的爱好和追求,这也他每天疲惫工作后,唯一的爱好和消遣。以他这么多年对画的了解和研究,他知道,眼前的这幅画,绝不仅仅是漂亮两个字可以形容的。午后阳光下的安静庭院、含羞待放的牵牛花、蔚蓝的天空下,那方小小的温馨世界,将会是他疲惫心灵的梦幻天堂吗?

“他呀,从早晨一起来,就忙到现在,说要画画给你看呢?”唐心看到飞飞缠着董成看画,走过来笑着解释道,

“这些画,都是他画的?”董成指着客厅一角堆放的画,吃惊地问道,

“飞飞最喜欢的就是画画了,我要出去上班,他就一个人在家里乖乖画画,有时一画就一整天,都不出去的。”唐心摸了摸飞飞的头发,有些心痛,“从小到大,他对画就有一种天生的爱好和敏感,这样也好,我不在家,他好歹也有个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也不至于太孤单了。”

“天,我真不敢相信,这些都是他画的,”董成一幅幅地检视着画,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

“他画的怎么样?”唐心看董成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太好了!唐心,你知不知道,飞飞的这些画,绝对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没想到,他居然可以画的这么好!”董成转过身,拍拍飞飞的肩膀,诚恳地赞叹道:“飞飞,你真­棒­!”

“真的?”得到董成的表扬,飞飞高兴的两个眼睛都弯了起来,扭头对这唐心笑道:“姐姐,哥哥表扬我了,他说我­棒­!”

“真的?我们飞飞好­棒­哦!”唐心宠溺地摸摸飞飞的头,也笑着称赞道,抬头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董成,

“我是认真的,唐心,飞飞真的画的很­棒­,以这些画的水平来说,,有些甚至完全可以拿出去参展,”董成对上唐心的目光,真诚地微笑着说道,

“真的?”唐心有点不敢相信,“飞飞他,真的画的这么好?”

“真的,唐心,”董成认真地点头,也伸手怜爱地摸了摸飞飞的头发,“老天爷还是公平的,他拿走一些东西,但他也会补偿一些特别的给你。虽然,飞飞因为高烧的缘故,失去了很多东西,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有比别人更加简单纯净的心神,能够比别人更加敏锐的感悟到美的内涵、美的震撼力。”

“切,夸你两句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阿伦走过来,冲着站在一边得意的飞飞不屑地吐个舌头,做个鬼脸,把自己画的画也拿起来炫耀,“我也有画啊!”

“阿伦,我昨晚是怎么叮嘱你的?”董成把阿伦递过来炫耀的画扒拉到一边,冷着脸问道,

“啊!......那个啊......”阿伦拨拉着头发,扭头东张西望的,想忽悠过去,

“对啊,阿伦,你不回家也就算了,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接?”萱萱想想也生气,

“对,你电话呢?”董成也觉得奇怪,“你怎么不接电话?”

“对啊,我电话呢?”阿伦大叫一声,转溜着眼珠,怎么也不起来电话放哪里了,

“嘻嘻......”飞飞站在一边,看着阿伦那个搞笑的样子,不觉感到好玩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阿伦不满地瞪了飞飞一眼,

“阿伦!”董成冷声警告,“你赶紧想想电话在哪里,你不接电话,你妈饭都吃不安生。”

“嘻嘻......,哥哥,他这个样子,好好玩哦!”飞飞拉拉董成的衣袖,指着阿伦笑道,

“耶.....”扭过脸,背着董成,阿伦对飞飞翻了个白眼,做了个鬼脸,

“耶.....”拽着董成的衣袖,飞飞也不甘示弱地冲阿伦吐了吐小舌头,还他一个鬼脸,

“他是......?”莉莉看着阿伦和飞飞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指着飞飞有些摸不清状况地问道,

“他叫唐飞,你可以叫他飞飞,”董成简单地介绍道,

“姐,你还可以叫他宝宝哦!”阿伦摸了摸飞飞圆翘翘的鼻头,对着飞飞调笑着道:“是不是啊?漂亮的大宝宝!”

“你好讨厌啦!”飞飞生气地扭扭脑袋,想甩开阿伦的手,这个人,真讨厌,不是摸他鼻子就是捏他脸蛋。

“宝宝?”萱萱看着飞飞,有些不可思议,那有这么大男孩叫宝宝的?

“恩!宝宝,我是宝宝!”飞飞听到宝宝两个字,敏感地抬头,指着自己,对着萱萱认真地猛点头。

“他是傻子?”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地安琪突然醒悟过来,失声叫道,

“黄安琪!”

“他不是傻子!”阿伦和董成几乎同时出声喝止,

“飞飞他,不是傻子!”唐心从厨房里端出茶水,走到安琪面前,柔声却坚定地说道:“我的弟弟,飞飞,他只是因为小时发高烧,导致智力发育比别人迟缓,他只是智力迟缓儿,但他决不是傻子,请你以后,都不要再这样称呼他。”

“对不起,对不起,”萱萱和莉莉在一旁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只要以后注意就行了”唐心微笑着给大家送上茶水,

“阿伦,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啊?”董成拿着茶水,想到还是要先解决阿伦的问题,有些后悔昨天不该让他出来,

“我,这个.....”阿伦含含糊糊的,慢慢地望唐心身边挪,这里虽然很小,很破旧,但却比他那个富丽堂皇的大别墅更有一种吸引他亲切感觉。和温柔的唐心姐在一起,他不用担心自己会做错什么事,不用担心会不会挨骂。而简单纯真的飞飞,更让他有种回到儿时的无忧无虑的轻松感觉里,完全不需要任何的伪装,做回真实的自己。

“这,阿伦,你还是先回去吧,”虽然,修还没有回来,飞飞的情况也摆在那里,但毕竟,这个小少爷也的他们家心肝宝贝疙瘩,两个姐姐的都找过来了,唐心也不好意思再挽留,

“我再玩一会嘛,回去就要被他们关起来,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天才能出门呢?”阿伦慢慢蹭到唐心身边,拽住唐心的胳膊只是撒娇,

“阿伦,你还是赶紧回家吧,王妈妈应该很担心的。”安琪盯着阿伦,竭力地劝说,她真的不喜欢这里,不管她表现的怎么乖巧,好似在这里都不讨巧。

“我不回去,”阿伦躲在唐心的身后,

“阿伦,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哦!我可是奉老妈之命来带你回去的,你要不回去的话,老妈可是要亲自上阵了哦!”萱萱半是恐吓地道,

“我不回去,”阿伦转头开始向董成求助,“董成哥,我在这里,你还不放心吗?我又不乱跑又不闯祸的。”

“你别看我,你的事我再不管了。”董成转身看着飞飞画画,决定不再上阿伦这小子的当,

“切,我就知道你,就是偏心飞飞,有了飞飞了,你都不管我了,”阿伦委屈地说道,

“阿伦,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如果有事情的话,我们再找你来,好不好?”唐心看阿伦这样,也有些不好意思,柔声地哄道,

“要不,你先打个电话回去,老妈同意了,我就不管了,”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一旦真的倔强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去,萱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反正阿伦自己自有对付老妈的一套办法。

四十七、

四十七、

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昏昏睡去,维持的着蜷缩的姿势,乔倩缓缓地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昏黑,头有些昏昏地涨痛,这是什么时候了?下意识地抓过手机,怎么按也没有反应,想起昏睡前那一遍又一遍的来电铃声,是打了多少个电话?才把手机给打没电了。想到这,心中不觉又有些酸楚的心痛。赶紧摇摇头,现在她,应该是清醒的时候了,无论怎么的心痛与不舍,那个人终究不应该是她的人,自己最好朋友的老公,不是自己能碰得起的人。三个人的纠缠,本身就是一场错,错误的相遇、错误的开始,错误的付出、错误的拥有,现在是应该结束这场错误的时候了。

对着昏黑的空间,恍惚地发呆,脑海里如同过电影般,疯狂地闪现出一幕幕不想记起的画面,乔倩在心中苦笑,这,就是一场盲目爱情的代价?千错万错,都比不上感情的错,聪慧如自己,却也逃不过这样一个爱情劫数。在恍惚中,意识慢慢恢复清醒,饥饿的抽搐感一阵阵袭来,提醒她必须马上给自己补充食物养分。

乔倩慢腾腾地起身,从冰箱里找出一盒牛­奶­灌了下去,冰冷的液体滑过长长的食管,流入空荡荡的胃里,一路寒冷的刺激,使她不禁打了个冷战,昏痛的头脑也被刺激的一下子清醒起来,胃却因有了牛­奶­的填充而渐渐止住了抽搐。站在昏黑的房间里,乔倩突然有些好笑,原来,再痛苦的情伤,也抵不过生存的原始yu望。那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打开灯,刺目的明亮充斥着整个房间,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乔倩反问自己,到底要这样纠结到什么时候?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真正解决这个错误?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头发。凌乱的思绪也像这杂乱的头发般,慢慢梳理出清晰的思路。既然是自己错误的开始,那也就让自己亲自将它纠正回去。人生中,有些放手的痛,也必须学习着去承受。

下定了决心,一切的纠缠反而变得明朗。简单地梳洗之后,乔倩决定马上出门解决这个问题。

打开门,只听得“咕咚”一声,一个靠在门上的身影一下子滚了进来,曹荣那张她想竭力忘记却又无法轻易的脸,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刚刚整理好的思绪在瞬间混乱,木然地立在门口,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小倩?”曹荣从地上坐起身子,带着惊喜的眼神一把抓住乔倩地手:“你终于肯开门了。”

乔倩木然地看着曹荣,心里千翻万滚,却只的吐不出一句话来,

“小倩,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欺骗你,隐瞒你,但我是真的爱你,”曹荣拉着乔倩的手,顺势起身将她拥入怀中,“小倩,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敢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千万不要不理我,”

眼泪如同决了堤的河水般,在脸颊肆意地流淌,决定了许久的坚强和冷静在瞬间崩溃,乔倩木然地立在门口,任由曹荣将她搂在怀里,只能不停地流泪。

“小倩、小倩.....”曹荣将乔倩愈搂愈紧,一声声重复地呢喃着,也止不住流出了眼泪。

时间仿佛在拥抱中停滞,乔倩就这样木然地任由曹荣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茫乱的思绪指挥不出身体做出任何恰当的反应,曾经熟悉的怀抱,因为心底刻意的抗拒而变的陌生,想要逃避,却又使不出一丝的力气。只能放纵自己的委屈,无助地失声哭泣。

“小倩,小倩!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曹荣看着小倩憔悴苍白的脸,心疼地哀求道:“小倩,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小倩,我求你,你不要哭了,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你打我骂都行,可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阿荣......”乔倩抬起泪眼,哀伤地看着曹荣,“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来­干­什么?”

“小倩,我知道,我现在不该来,我没有理由来,可是,”曹荣将乔倩的手握到自己的胸口上,“这儿,你听到了吗?这儿,我的心,它不放过我,它一遍一遍鼓动着我。催促着我,它逼迫着我,要我必须找到你,看到你,小倩,我爱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爱?现在这个时候,说爱还有意义吗?”乔倩悲哀地摇摇头,“阿荣,也许,因为当年,我出国早,没有赶上你和涵涵的婚礼,你可能不太明白了解,我和涵涵的关系。虽然,这么多年来,我在国外四处飘荡,和涵涵的联系是不够多,但涵涵对于身为独生女的我来说,是唯一一个比亲姐姐还要亲的人。我的幸福少不了她的祝福,她的痛苦等我的痛苦,你说,我能漠视的她的感受而继续和你在一起吗?”

“小倩,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不要离开你!”曹荣紧紧地盯着乔倩的眼睛,固执而疯狂。

“阿荣,你冷静一下,我求你冷静一下,好不好?”乔倩无力地闭上眼睛,“我不会让涵涵伤心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我的幸福建立在对她的伤害上面。”

“那我呢?我呢?你不忍心看着她伤心痛苦,那我呢?你就那么忍心看着我痛苦,小倩,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曹荣狂乱地摇头,根本听不进去,

“阿荣,你痛苦?可是难道我就不痛苦吗?”乔倩猛然地睁大眼睛,压抑的委屈、愤怒突然爆发,“如果不是你,不是因为你刻意的欺骗和隐瞒,我会变成这样吗?我们会变成这样吗?我放弃国外的一切,只为能和你长相厮守,我以为,我们一定可以白头到老。可是你,你给我的是什么?是什么?是一个地下情人的身份,还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定位?”

“小倩,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对不起!”曹荣在乔倩一连串的质问中,只能无力地连声说对不起。

“算了,阿荣,”乔倩竭力挣脱了曹荣的怀抱,无力地靠着墙壁滑下身子,双手捂脸,痛苦地哀求道;“我们的开始就是个错误,那就这样趁早让它结束吧,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回去吧,回到涵涵身边去,回到你老婆身边去,好不好?”

“可是,小倩,我是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啊!小倩!”曹荣固执地立在门前,动也不动,

“不要再说爱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再说爱我了,好不好?”在伤心、委屈、失望、屈辱、愤怒种种感情交织的重压下,乔倩好不容易强撑起来的一点冷静全部崩溃,瘫坐在地上,失控地大叫了出来。

“小倩!”曹荣还固执地想要伸手触摸乔倩的头发,

“你走,你走,我求求你,你走!好不好?”情绪已经崩溃,乔倩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她什么人都不想看,什么话都不想听,尤其是眼前这个人,她现在只想他能消失,立刻消失就好,消失的远远的,消失的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小倩”曹荣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乔倩,这样的乔倩,他从来没有看过,头发蓬松而凌乱,憔悴的脸上布满凌乱的泪痕,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情绪失控地吼叫着。这真的是他的小倩吗?他那温柔、俏皮、灵动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小倩吗?他有些踌躇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走,你走,好不好?”乔倩还是失控地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无力地低声呻吟,

“那......好吧,你不要这样,我走,我走!你不要这样。”曹荣犹豫了片刻,无奈地只能决定离开,慢慢地抬腿,走到电梯口,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回头看着乔倩道:“小倩,你不要这样了,我走了,你......也冷静冷静,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丁冬”一声轻响,电梯门慢慢打开,曹荣伸手拦住电梯门,回头看着看乔倩,还是那样瘫坐的门口,低着头,捂着脸,一动也不动,长叹一口气,咬牙步入电梯。

电梯楣头上红­色­箭头指示着楼层不停地向下滑行,呆立在电梯里,曹荣的心也跟随着电梯的数字,一点一点冰冷地往下滑行。从昨晚到现在,整整等了一天多,却没有想到居然等来的是这样一个结局。从口袋里摸出早已被他打的没有点的手机,低头苦笑一下,他现在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到那里去?自己应该到那里去?

开着车,在街上盲目地逗着圈子,不知觉间,方向盘下意识开始往熟悉的方向拐去。一番七拐八绕之后,曹荣无奈地发现,车子竟然已经停到了自己院子的门口。果然,怎么逃,最终还是只能回自己的家。无力地长叹一口气,他认命地停好车,曹荣拿起外套,准备下车。

“三姑爷,你可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涵涵从王家带来的老管家福伯已经恭谨地立在车旁,讨好地帮他拉开车门,

“福伯,你不用等我的,这些开车门之类的小事情,你让他们那些年轻人做就好了,”因为福伯是涵涵带过来的老管家,所以曹荣对他也分外的客气。

“三姑爷说笑了,福伯虽然老了,这些老规矩还是不敢忘的。”福伯立在车门旁,慈祥地微笑着道,

“福伯,谢谢你了。”曹荣走下车,关上车门,准备离开,

“三姑爷,你最好先三小姐吧。”福伯跟在后面有点担忧地提醒道,

“涵涵?她怎么了?”想到自己昨天的一夜未归,曹荣有些心虚,

“三小姐好象有点不舒服,太太过来了,还请了老陈医师过来。”

“妈也来了?”曹荣有些紧张,“她有没有说什么?老陈医师来有没有说什么?涵涵病的很厉害吗?”

“太太和老陈医师倒都没有说什么,中午时,太太让四小姐送了点汤过来,只是三小姐她,自己一点都不吃,从昨天一直躺到现在。”福伯担心地说道,

“涵涵她,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曹荣紧张地问,突然感觉有些愧疚,赶紧加快步伐往房间里冲。

“涵涵,”打开门,熟悉的背影孤独倔强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曹荣立在门口,看了半响,低头轻叹一口气,将外套顺手扔到沙发上,慢慢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地探过涵涵地额头,还好,没有发烧,只是,有些异样地冰冷。顺手向下,摸过冰凉濡湿的脸颊,不觉愧疚地俯下身去,轻声地哄道:“涵涵,对不起,我......”

感觉到曹荣俯下身来的熟悉气息,涵涵不由地僵直了身体。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去面对。

在床上躺了一天,她早已清醒,只是固执地不想动而已。记得好似在董成哥的怀中昏迷过去,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卧房中了,找不到曹荣的身影,只能孤单地一个人留守在空荡荡的大床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涵涵,”看涵涵依旧背对着自己,没有动,曹荣又柔声地喊了一声,伸出两手,想把她的肩膀扳过来,

“你不要碰我,”涵涵冷冷地道,还是丝毫不动,

“涵涵,你不要这样,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一直不理我啊!”曹荣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道,

“阿荣,你出去,好不好,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你。”涵涵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身后那个背叛了她的男人。

“涵涵,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听福伯说,你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你生气归生气,还是先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曹荣耐着­性­子,柔声哄道,

“我不想吃,也不想看到你,你走吧。”涵涵闭上眼睛,还是冷冷地,固执地一动也不动,

“我走,你让我往哪里走,这里是我家,你让我往哪里走?”曹荣的耐心正逐渐被涵涵地冰冷消耗光,

“我怎么知道你要往那里走,这是你家吗?还是你在外面还有一个家?你自然知道你要往哪里走。”涵涵冷笑一声道,

“王涵涵,你够了没有,你不要太过分哦!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被说到痛处,曹荣有些恼羞成怒,

“我过分,我再过分,能有你过分吗?”涵涵一个翻身坐起,抬眼怒视着曹荣,

“王涵涵,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曹荣也有些恼怒,

“我要怎么样?我能要怎么样?曹荣,你说,我能怎么样?人都带到我面前了,还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的人,曹荣,你说,我还能怎么样?”愤怒、委屈、焦躁、悲痛,种种情绪搅杂在一起,涵涵有些咄咄逼人,

“你能怎么样?”曹荣冷笑一声,“王涵涵,你不要太咄咄逼人了,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怎么样了,我心里清楚什么了?”涵涵有些不解,有些气愤,

“算了,我不想说,你清楚,我清楚就行了。”曹荣冷笑着站起来,慢慢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分外的­阴­郁。

“我清楚什么了?”涵涵不解地跟着冲下床,撵到曹荣面前追问道,

“算了,算我什么都没说,”曹荣对着镜子看了两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扭头挤出一个笑容,“涵涵,我们还是别吵了,再吵下去,回被下人们看笑话的。我知道,我错了,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你起来了,我们先下去吃饭,好不好,你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曹荣,你说话是什么意思?你做了那样的事情,难道现在还要怪我吗?”涵涵的情绪更加激动,

“涵涵,不要吵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架。”曹荣皱着眉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涵涵柔声道,

“我也不想和你吵架,”涵涵咬了咬了嘴­唇­,放低了音调,仍然固执地档在曹荣的面前,“但,你今天必须说清楚,我到底心里有数什么?你不能这样含糊地说过就算了。”

“涵涵,你不要逼我,”曹荣眼睛在梳妆台和涵涵的脸之间不停地游移,

“曹荣,是你在逼我,你和我最好的朋友姐妹一起来逼我。”涵涵盯着曹荣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涵涵,我再说一次,你闹够了没有?”曹荣突然暴怒了起来,

“我没够,被你那样侮辱,我怎么可能够?”涵涵也不甘示弱地怒道,

“那你呢?你说我,你呢?你对我,又是什么样子?”曹荣狂怒地涵涵吼道,

“我对你,怎么样?你是我老公,你说我对你,还能怎么样?”涵涵不解地怒道,

“哼哼,老公?你真的有把我当你老公吗?这些年,你真的有把我当你老公吗?”曹荣扭脸盯着镜子冷笑着,

“曹荣,你说什么呢?我不把你当老公,还能把你当什么?”涵涵一把扳过曹荣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生气地问道,

“把我当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曹荣闭上眼睛,不看涵涵,。

“曹荣,你把话说清楚,我把你当什么了?”

“涵涵,这些年,有些话,我不想说,不是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爱你,”曹荣轻轻扳下涵涵的手,扭身坐到梳妆椅上,抬头盯着涵涵看了许久,方才慢慢地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一相情愿地在单爱着你,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阿荣,你在说什么呢?”涵涵倒退两步,盯着曹荣,

“涵涵,你不用诧异,我为什么会知道,”曹荣苦笑了一下,伸手拉过涵涵的手,在手中细细地把玩着,“我知道你不爱我,从来都不爱我,我其实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一个你爱又得不到的男人的替代品而已。这么多年来,你心中一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的董成哥。可是,董成他偏偏又是你最疼爱的小妹妹莉莉的男朋友,所以,你只能把这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直到你遇见了我。”曹荣停顿了一下,看着涵涵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因为我实在是太爱你了,实在是对你太好了,好的甚至明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也无所谓,好的让你根本没有办法拒绝我,所以,你才会选择了我。选择了我做为你董成哥的替代品。”

“你,你怎么知道的?”涵涵失神地跌坐在床上,不相信地盯着曹荣,

“我......”曹荣长吁一口气,转身对着梳妆台上一个锁着的抽屉鼓捣了两下,打开锁,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扔到床上,笔记本、照片、贺卡、明信片,还有各种小礼物,小纸鹤,小星星什么的,洒满了半边床,

“啪”涵涵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愤怒地情绪,一巴掌响亮地甩在了曹荣的脸上,“你真卑鄙,居然偷看我的日记。”

曹荣动也不动,硬生生地挨下这记耳光,自嘲地笑道,“打的好,涵涵,谢谢你这记耳光,总算把我打清醒了,其实,最傻的是我,不是吗?我一直以为真情可以感动天感动地,也一定终于有一天可以感动你,可是,涵涵,你知道吗?每当我打开这个抽屉,看里面你写的内容,你知道我心里的什么感受吗?原来,我才是最傻的那个,不是吗?不论我做什么,我最终都不能取代你的董成哥在你心中的位置,无论我做多少,我都不过只是个替代品。”

“阿荣,”涵涵看着曹荣自我嘲笑的脸,突然有些害怕,“阿荣,你听我说,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涵涵,什么都不用说了,”曹荣走到沙发前,拿起外套,扭过脸来微笑着道“这么多年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阿荣,”涵涵突然有些想上前拉住他的冲动,却最终没有动,

“涵涵,不说了,我累了。”曹荣打开房门,背对着涵涵挥挥了手,决然地走了出去。

四十八、

四十八、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树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然而,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夕阳下,河畔旁,青草地上,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影儿,此刻还沉醉在康河的柔波里,水面上金­色­的艳影,在两人心头荡漾,在诗歌的意境中,爱情也会更加浪漫、甜蜜。

在甜蜜的爱情面前,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逝,天地间,万物仿佛都化为虚无,有的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儿,这个执手相看却怎么也看不厌的人儿。金­色­的夕阳悄悄地移动着脚步,羞涩地躲进天际边最后的云层里。暮­色­渐渐笼罩大地,在昏黄暗淡中,皎洁的月亮悄悄地爬上来了撒下一片银­色­的光辉。那两个紧紧依偎的身影仿佛完全容入了这片皎洁静谧的世界,动也不动。

良久、良久以后,依偎的身影终于开始了轻微的移动,左边身形挺拔的男子率先站了起来,伸手拉起旁边甜美可爱的女伴,良久深情地对视。女生首先率直地笑了起来,爽朗清脆的笑声,划破河畔的静谧,在水面激起圈圈荡漾的波纹,连月亮也被这笑声感染的在水中欢快地抖动。看着这样率直可爱的女友,伸手拢上女友的额前的刘海,男生也忍不住宠溺地微笑了起来,

“小柔,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最可爱!”宝二先生看着小柔,深情地微笑道,

“真的吗?”小柔歪着头,看着宝二先生,笑道:“我不信,你骗我呢?”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小柔!”宝二先生微笑地问道,还是不肯移开自己的眼睛,这样的小柔,灵动、娇媚、可爱,让他怎么也看不够,

“好了,宝二先生,你不要再看了,我会不好意思的。”小柔有些害羞地捂起脸,

“叫我宝二,好不好?”宝二先生拉开小柔捂脸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不要,”小柔扭脸,有些害羞地抗拒着,

“小柔!......小柔!......”宝二先生轻轻将小柔搂进怀里,一声声轻柔地叫唤着,

“恩!”小柔将脸埋在宝二先生胸口,羞涩地应答:“好了,你不要叫了,好不好?”

“那你叫我宝二,”宝二先生促狭地歪头笑道,

“好啦,随你啦,由你啦!”小柔羞涩地将整个脑袋都埋进宝二先生的胸口,脸已经红到耳根了。

“是你说的,随我哦!由我哦!”宝二先生闻言,有些坏坏地笑着,突然低头吻上了小柔的­唇­。

长久的­唇­舌纠缠,好不容易分开后的两人,都有些气息不匀。小柔脸红的快滴出血来,压根不敢再抬头,只能尴尬转化话题,“那个宝二,你刚刚念的那首诗,好美哦!”

“那是徐志摩非常有名的一首诗,叫《再别康桥》”宝二先生笑着解释道,

“徐志摩?他很厉害哦!他怎么能写的那么好?”小柔崇拜地看着宝二先生说道,

“对啊,他是我最喜欢的近代诗人之一,这首《再别康桥》是他的代表作,也是我最喜欢的诗歌之一。”说到诗歌,宝二先生的眼睛不禁有些发亮,人的命运真的很奇怪。如果,他不是灵族,不是宝氏家族的传人,不需要担任守护时空重任的“宝灵团”副团长,那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是成为一名洒脱狂放的诗人,还是变成游走四方,以收藏为乐趣的行者?

“可惜,我从小一直只会跟着阿公学习怎么做衣服,裁剪啊什么的,我都没有时间好好地去看一本书,更别说诗歌了。”小柔有些神­色­暗淡地说道,

“那更说明,我和你上天安排在一起的。”宝二抬起小柔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微笑着说:“因为你一直都没有时间看书,所以,老天爷才把我给你派来了,好让我以后,每天都能念诗给听。”

“宝二”小柔对上宝二先生的眼睛,声音有点颤抖,“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真的能和你在一起,老天爷对我太好了,真的将你送到我身边了。宝二,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感觉?”

“小柔,”宝二轻轻地抚mo着小柔的头发,柔声地唤道,

“宝二,你知道吗?我现在就快要被幸福淹没了,宝二,我真的,真的好幸福哦!”小柔紧紧抱住宝二的腰身,将整个身体都紧紧贴在宝二先生身上,闭着眼睛,激动地表白道。

“小柔,......”甜蜜而长久的拥抱,温馨甜美的气氛,连月亮也羞羞地躲进了云层里。

“月儿弯弯照九洲,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呀嘛在街头。”听着随风遥遥飘荡过来的不真切的歌声,看着远处河堤上一对对,相依相偎,拥抱在一起的情侣们甜蜜的身影,乔倩搂了搂了自己单薄的肩膀,悄然苦笑了一下。这歌声、这场面还真是应景呢?

乔倩呆呆地坐在河堤边不被人注意的­阴­暗角落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看着眼前波光涟漪的水面,倒影着皎洁的一轮圆月,闪烁着灵动诱惑的光芒。突然,从心底就涌出那么一种冲动,一种想要就此跳下去,结束这一切烦恼和忧愁的冲动。她失神地看着水面,咬的发白的嘴­唇­轻轻颤抖,突然,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水边,踌躇了片刻,慢慢地闭上眼睛。

“宝二,你看,那个人,那个女的,她要­干­什么?”小柔从宝二先生的肩窝处伸出脑袋,盯着远处木然地立在水边的乔倩,好奇地问道,

“哪里?”宝二先生回头,松开小柔,顺着小柔的目光看去,

“就是那里,”小柔推推宝二先生的肩膀,指着乔倩道:“那个站在水边的女子,她要­干­嘛?她该不会是想不开,想要跳河吧?”

“不好!”宝二先生话音未落,只听的“扑通”一声,乔倩两眼一闭,已毅然决然地跳入冰冷浑浊的河水中。

“天,她真的跳了啊!”小柔失声惊叫了起来,

“你在这别动,我去救人!”宝二先生赶紧向乔倩落水的地方冲了过去,刚刚落水的“扑通”声已经招来很多的围观者,大家围在堤岸议论纷纷,但让人心寒的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下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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