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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终极系列三部曲之终极一街 > 六十七

六十七

“你们让一让,麻烦你们让一让,好不好,”宝二先生一边奋力扒开围观的人群,一边甩开身上上的外套,“你们这么些人,不敢下去救人也就罢了,能不能让开一点,让我过去,我来救她。”说着就要跳下去,却意外被身边几个人拉住了,

“你们­干­什么拉我啊!人命关天,救人如救火,你们不懂吗?”宝二先生焦躁地怒吼道,

“小伙子,不是我们不去救人,而是这条河的情况不适合下去救人。”旁边一个老者好心地出言相劝道,

“是啊!是啊!”旁边的人赶紧随声附和,

“小伙子,你可能不太到这里来,对这条河的情况不清楚,这条河表面看着平缓,其实水下全是揣急的旋涡暗流,你看看周遍的工厂林立,化工污水什么的都偷偷往河里排放,水质早就被破坏掉了。”

“对啊,在说这河也好多年没有清淤了,水下什么情况谁也弄不清,就是白天,也没有几个人敢下去救人的,何况还是晚上?”

“这个河,这个水质情况,可以说,掉下去了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小伙子,你还是省省力气,等明天人浮上来了再打捞吧。”

“你们在说什么呢?”宝二先生被众人拉扯住,急得头上青筋直冒,“难道,你们要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落水,见死不救吗?”

“小伙子,我们是为你好,救不上来的,何苦再赔上你一条命呢?”

“你们连救都没有救,怎么就肯定会救不上来呢?”看着时间在拉扯中一点点流失,宝二先生急得忍不住想要飙灵力,

“宝二,怎么回事?”小柔也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看宝二被众人拉扯住,着急地问,

“他们......他们拦着不让我下去,再不下去,就真的来不急了,小柔。”宝二先生焦急地向小柔说道,

“哎呀,小姑娘,你来的正好,快劝劝你男朋友,这个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个河每年都有落水的,从来就没有生还过的,何苦让他再赔上一条命呢?”旁边的老者看到小柔,赶紧好心地相劝道,

“对啊,对啊,现在这一大晚上,水里什么也看不见,水质又那么差,你还是赶紧劝劝他”一旁众人也都赶紧附和着劝道,

“小柔,”宝二先生被一帮好心人死死拉扯住,只能无奈地看着小柔,他知道,对落水者来说,一分钟耽搁往往就意味着一条命生还的机会的流逝,眼前的这些好人.......,此时,他只能希望小柔能理解他、支持他。

“宝二,你有把握吗?”虽然也很担心,但小柔还是很大度地将个人情感放在一边,

“小柔,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宝二先生看着小柔,深情地保证,

“那好,你小心点,我相信你。”小柔对上宝二先生温柔的眼睛,迟疑的片刻,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姑娘,你们两个,我们说到现在,你们怎么还是拎不清楚状况呢?这条河,落水的人,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你们怎么还偏偏要冒这个险呢?”围观的好心人,看着眼前这两个英俊漂亮的年轻人,如此固执地不听劝阻,不觉有些可惜和生气。

“没有事的,谢谢你们的好心,”小柔对众人温柔地微笑着道谢,又转过脸看着宝二先生甜甜地笑道:“我相信他,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请你们也和我一样,相信他就好了,他一定能行的。”

“小柔,谢谢你,”宝二先生感动地盯着小柔,慢慢而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唉,不管你们了,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拉扯的众人,看宝二先生和小柔如此的决意,只好惋惜地松开手,在一旁边叹息,边唠叨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小柔抱着宝二先生的衣服,紧张地盯着暗黑的水面,已经过去三分多钟了,宝二他为什么还没有露出水面,他找到那个落水的女子了吗?还是他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不会的,不会的,宝二他那么的聪明、俊秀又能­干­,他是“宝灵团”的副团长,他一定可以的!心,紧张的和打鼓似的跳个不停,小柔此时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刚刚不该不听众人的劝阻,不该答应宝二的请求。心,越跳越快,害怕、恐惧、焦虑、后悔,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小柔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眼眶打转了。

“哎,小姑娘,不听劝,现在后悔了吧!”旁边参与劝阻的好心人,看着小柔那担心的样子,惋惜地叹气道,

“就是,这条河的情况,都说过了,怎么可能救得回来啊!”

“哎,白白可惜了,又搭上一条命!”

“可惜了,那小伙子,长的一表人才的。可惜了,可惜了!”

听着旁边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小柔本来就紧张的七上八下的心更是揪了起来,再也坚持不出镇定的样子拉,抱着宝二先生的衣服,冲到河边,对着暗黑的水面,忍不住哭喊起来:“宝二,宝二,你在哪里,你快上来,好不好,实在救不上来,你就先上来,好不好?”

平静的水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小柔抱着衣服无力地瘫坐下来,止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宝二,宝二,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下去的,宝二!宝二,你上来,你快上来,好不好,我害怕啊!宝二,你快上来啊!........”

吧!”

“看,看,那是什么?”突然,围观的人群中有眼尖的,指着河中移动的小小黑影叫道,

“不会吧,是他,是刚才那个小伙子!”

“他居然真的救上来了!”

“小伙子,真不错,真是好样子的!”围观的人群纷纷激动对着小柔和上岸的宝二先生鼓起掌来,

“宝二,”小柔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上前一步,就抱住了宝二先生不松手,

“小柔,”宝二先生宠溺地轻轻摸摸了小柔的头发,温柔地笑道,“傻姑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宝二,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同意你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小柔闭着眼睛,抱着宝二先生,抽泣着说道,

“傻姑娘啊!”宝二先生只是温柔地摸着小柔的头发,眼角眉梢全是甜蜜的笑意。

“宝二,你知道吗?刚刚我有多害怕?我多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宝二,我不要,我不要见不到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好不好?”小柔抬起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盯着宝二先生道,

“傻姑娘啊!”宝二先生柔柔小柔的头发,温柔地笑道:“你放心,我答应你,以后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让你担心的。”

四十九、

四十九、

“阿伦,你确定,你还不回去,”董成站在门边,看着阿伦再一次的确认,这小子,看样子是想就这样赖在唐家不走了,

“我不回去,”阿伦躲在唐心的身后,看都不看董成一眼。在经过一两个小时拉锯似的谈判后,萱宣、莉莉还有那个讨厌的安琪,都终于被他的无赖­精­神给打败了,不得不放弃了要带他回去的想法和念头。现在,只剩下这个董成哥了,只要把他再哄走,他就又可以在唐家多赖一天了。

萱宣和莉莉立在门口,对着董成耸耸肩,这个阿伦,她们是没有办法的了。

“阿伦,你难道就这么一直都不回去了?”董成双手环抱着,靠在门口,决定跟这小子耗上了,

“我不回去,”阿伦还是躲在唐心身后,还是不看董成,

“哥哥,”飞飞慢慢地蹭过来,好奇地看着躲在唐心身后的阿伦,

“你看什么看?”阿伦冲飞飞扮了个鬼脸,

“嘻嘻......”飞飞被阿伦一下子逗的笑了起来,

“你还笑?你还笑?”阿伦趁众人不注意,伸手在飞飞腰部胳肢了两下,逗的飞飞一下子弹跳起来,往后躲去,却不小心被后面的椅子给绊了一下,只听得“咕咚”一声,就看到飞飞后脑着地,仰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飞飞”

“飞飞”唐心和董成几乎同时惊叫一声,唐心离的比较近,几乎是一下子从沙发滑坐到飞飞身边,抱住飞飞的头,心痛地喊道,

“飞飞,你没事吧?”董成也已经从门边冲到飞飞身边,紧张地问道,

“飞飞,”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紧张地围了上来,只见飞飞脸­色­煞白,双眼紧闭,任由唐心怎么摇晃呼喊,却是一丝反应也没有。

“飞飞”,阿伦也吓了一大跳,蹲在飞飞身边不知所措地看着董成,

“我送他去医院,”董成说着抱起飞飞,

“不要,”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唐心立即伸手拦住就要往外冲的董成,“他不可以去医院,”

“你说什么啊!他是仰面摔在地上,摔的是后脑,这个地方很危险的,你知道不知道?”董成焦急地喊道,

“我知道,但飞飞他不可以去医院,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唐心低头抚mo着飞飞的头,眼泪一颗颗地往下砸,她怎么会不知道飞飞有多危险。可是,没有“灵符”的通知,谁也没有权利让飞飞走出终极一街。更何况,以飞飞现在“宝灵­精­魂”修炼者的身份,能这样平安地度过这么多年,都是因为终极一街是被“时空灵咒”封锁的缘故。“时空灵咒”的封锁掩饰住了在飞飞体内修炼的“灵核”的力量,才能让魔界无法察觉飞飞的存在,以飞飞现在的修炼情况,如果被魔界知晓了他的存在和行踪,那后果,她不敢设想。

“唐心,”看到唐心有开始了她无谓地固执,董成焦灼的两个眉头都纠结了起来,“我不知道,飞飞他,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能去医院,但,唐心,飞飞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如果大脑淤血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会的,飞飞绝对不会有事的,”唐心失神地抱住飞飞地头,只是不停的摇头,

“唐心小姐,你还是听董成哥的话,让飞飞去医院吧,董成哥,他是医师,有他在,不会有事的。”在一旁的萱萱看飞飞的脸­色­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不觉有些害怕,

“是啊,还是赶紧去医院吧!”旁边的莉莉和安琪也赶紧在一旁连声劝道,

“不用,真的不用,他真的不可以去医院。”看着那一双双真心关切的眼睛,唐心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不行,我还是要带他去医院,”董成低头看看怀中的飞飞,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要,董成,我求你了,把飞飞给我,他真的不可以去医院,”唐心几乎是哀求地看着董成,

“唐心,你不要再固执了,好不好?”董成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董成,他是我弟弟,”唐心直视着董成,

“就算他是你弟弟,你也不能决定他的生死,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危险,”董成生气地怒吼道,

“他是我弟弟,我不能决定他的生死,但,你也不能决定,是不是?生死由命,如果,他真的撑不过去的话,也只能怪他的命太苦。”唐心不再看董成生气地眼睛,低头看着飞飞,眼泪就那么一颗一颗的砸的董成心慌意乱。

“唐心姐,对不起,都怨我,我不该逗他的,”呆立在一旁的阿伦突然伸手抹去唐心脸上的泪,自己反倒忍不住哭了,”唐心姐,我错了,你别哭了,我以后都不会再逗他了,飞飞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唐心姐,你别哭了。”

“阿伦,不关你事,是飞飞他的命苦。”唐心扭头,有些不习惯地躲开阿伦的手,

“唐心,我不关你说的什么命不命的,我只知道,如果,他再不去医院的话,他真的很危险,”董成咬咬牙,不看唐心的泪眼,扭身抱着飞飞就向门外冲去,

还没有冲到门口,庭院的小门已经“哜呀”一声,自己开了,一个高大挺拔是身影立在门口,结结实实地挡住董成的去路,董成抬眼一看,不是别人,正在宝大先生,

“对不起,请你让一让,我要送飞飞去医院,”董成抬眼看着宝大先生,]

“宝大先生,”唐心追出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宝大先生,

“飞飞他.......”宝大先生看了看董成怀中的飞飞,有抬头看了看唐心担忧的眼神,踌躇了片刻,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经联系宝氏医院了,救护车应该马上就要到街口了,”

“宝大先生......”唐心愕然地看着宝大先生,半响才轻轻地说道“谢谢你,宝大先生。”

“阿伦,你还是先和萱宣、莉莉她们回家去,我在这里就行了,”董成抱着飞飞上了救护车,扭头对跟屁虫一样忐忑不安地跟在自己后面的阿伦道,现在这个情况,怪他已经没有用,还是赶紧把这个小闯祸­精­送走才是正事。

“不要,董成哥,你让我陪你们一起去医院好了,我真的,好担心飞飞的。”阿伦说着眼圈开始泛红,他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玩笑,能造成这么大的后果,

“阿伦,”董成强忍着自己的怒气,“都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不能懂事一点,听话,和萱萱她们一起先回家去。”

“不要,董成哥,唐心姐,”阿伦接着哀求道,

“算了,阿伦,你也一起来吧。”宝大先生想了想道,虽然已经将三宝先接到车上了,但让正处在修炼敏感期的飞飞离开终极一街,离开“时空灵咒”的保护,究竟会遇到些什么情况,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有阿伦这个盟主的分身在一边保护,应该对那些魔界妖孽多少有一些威慑作用吧。

“快上来吧。”唐心往车里挪了挪位置,盯着飞飞,不想再耽误时间。

“阿伦,你和他们去医院,可一定要记住,不要乱跑乱动,千万不可以再创祸了,”萱宣不放心地撵在车后叮嘱道,

“我知道了,四姐,你回去和妈说,我这几天可能都不回去了。”阿伦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对车后喊道,

“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安琪有些悻悻地嘀咕道,

“四姐,董成哥他,怎么会认识这里?那个唐心,还有那个飞飞......”莉莉看着远去的救护车有些发愣,压根没有理会安琪在一旁嘀咕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呢?”萱萱有些担忧地看着莉莉,敏感的妹妹应该还是感觉到些什么了吧,

“四姐,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对吧?”莉莉还是看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有些失神地问道,

“希望吧,”萱宣叹了一口气,“那个飞飞,那么单纯可爱,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五十、

五十、

一丝,一丝,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么异样却又这么强烈?敏感、尖锐,刺激着他早已沉寂的神经,是什么?是什么?居然能穿透他的结界、他的防护、他的冰封、他的心神。这样的感觉,刺激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神智,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这!到底是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蜷缩在王位上的阿努比斯猛地睁开眼睛,全身无法控制地颤抖着,激动地颤抖着,俊俏的面孔因为激动而变得分外苍白,微微上翘的嘴角掩饰不住他的激动。“宝灵­精­魂”!我终于等到你了;“宝灵­精­魂”!多少次轮回,我从来没有像这样如此清晰地感应到你的存在,那么的清晰,清晰的就好似在自己的身体一般;“宝灵­精­魂”!呵呵呵.......

“呵呵呵呵........”嘴角的弧度慢慢加大,无声的微笑也慢慢变的愈来愈大,细微的红光慢慢变亮、边强、扩大,从他的全身散发出来,一点点击退黑暗的包围,空旷的大殿在诡异的红光中慢慢地显现出全貌,无边的空旷,静寂的连一丝鬼影也无。阿努比斯缓缓地立起身,左手一甩,一根暗红的光鞭显现在手上,映衬着白皙修长的手,眼波流转,笑容愈发的诡异。

“啪”光鞭甩处,一个浑身颤抖的小魔从­阴­暗处颤抖着爬了出来,

“主上”因为恐惧,小魔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着,

“伏地魔,你zack,他现在应该可以行动了,呵呵呵呵......”

“是主上,小的现在就去找zack大人。”小魔颤抖着答道,赶紧隐身闪了出去,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啊?”阿奴比斯对着遥远空旷的大殿角落,微微一笑问道,

“回禀主上,外面一切安好,没有任何异常,”又一个小魔从黑暗的角落现身出来,远远地跪着回道,

“坐了这么久,真想出去走走,”阿努比斯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小魔低头安静地跪在地上,好似没有听见阿努比斯地自语,

“烦恼魔,我说,我想出去走走,”阿努比斯歪着头,打量着那个跪的远远的小魔,

“主上,主上的意思,小魔不敢乱猜,”烦恼魔还是低着头,

“哼!烦恼魔,你是烦恼之源,你会听不懂我的意思?”阿努比斯冷哼一声,

“主上应该比小魔更清楚。”

“我清楚,我清楚,你们都怕我,都怕我出去,都怕我接近,不是吗?”阿努比斯突然狂怒起来,

“主上知道,又何必问小魔呢?”

“哼,我今天还偏要出去,你们又能怎样?”阿努比斯狂怒地一一甩光鞭,从黑暗出卷出一个小魔拉到跟前,伸出手去,

“主上,饶命!”小魔浑身颤抖着,被光鞭拉到离阿努比斯还有丈把距离的时候,已经被阿努比斯的极寒之气冻成一个冰棍魔了,

“讨厌!”阿努比斯恨恨地盯着自己的手,对卷过来冰棍魔突然没有了兴趣,又随手甩了出去,只听的“咣铛”一声,紧跟着几声哀号,冰棍魔摔落的黑暗之处,突然显现出几个同样被冰冻住的小魔,显然是被刚刚的冰棍魔碰到所致。

“我要出去,”阿努比斯狂怒地立起身子,冷冷地盯着前方,突然一个闪身,直接向殿外冲了出去,所过之处,一片冰封,

“主上,”烦恼魔低喊了一声,犹豫了片刻,还是远远地跟了出去,

天还是那么的­阴­暗,风还是在肆虐地怒号着,三川河的血水还是那样浓稠地恶心着,彼岸花开是还是那么的艳丽夺目,只是飘荡的幽灵突然间都消失的了无影踪,没有了幽灵哀号的幽冥界显的那么的死寂诡异,

“呵呵......呵呵.......”阿努比斯冷笑着,回头看着离得远远的几乎看不清的烦恼魔道,“你是烦恼之源,你说,我该怎么做?”

“主上是幽冥之子,是幽冥界的主宰,主上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烦恼魔远远地答道,

“我是幽冥之子?我是幽冥界的主宰?是吗?”阿努比斯冷笑着,伸出双手,“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是吗?”双手所指之处,十丈之内,尽数冰封,连同粘稠的血水、­阴­暗的天空、肆虐的风、艳丽的彼岸花,所有天地间的一切,尽数冰封。

“主上,要不要小魔去请zack大人回来?”烦恼魔远远地问道,他是烦恼之源,怎能不知主上的恼苦。身为幽冥之子,从一出生开始,就被魔王的封印所诅咒,在拥有幽冥界无上的权力和魔力的同时,也得承受身为幽冥之子无边的寂寞和孤独。在“幽灵魔咒”控制下的阿努比斯,除了他的那座空旷的幽冥大殿,他什么地方也不能去,什么东西也不能亲近。因为,凡他所过之处,十丈之内,尽数冰封,二十四个时辰后才能苏解。只有那个zack大人除外,只有zack大人可以走近他,不被冰封所困。

“不用了,”发泄完毕的阿努比斯盯着眼前冰封的世界,突然没有了刚刚狂躁的怒气,“我派他有要事,不能耽误,”

“是,主上。”烦恼魔担忧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阿努比斯,恢复沉默,

“算了,我累了,我们回去吧。”阿努比斯无力地垂下双手,黯然回身,向自己那个好似隐藏在黑暗中的怪兽般,张着大嘴的殿门走去。

“是,主上。”

“你们都去吧,”阿努比斯挥挥手,重新蜷缩到高高地王位上,低头抱住自己的膝盖,zack,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zack,我要出去!zack,我就这么一次机会了,太多的轮回,已经消耗了我太多的魔力,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了!zack,你不能失手,你失手,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满目的霓虹闪耀,结束了一天的繁忙,偷的半时闲暇的人们脚步不再似早晨上班时那般的轻松,嬉笑打闹声中,张张笑脸如迎春花般开的灿烂,人界的夜晚,虽然没有太阳的光辉照耀,却依然是这么的温馨祥和。zack茫然无趣地走在这繁华的世界里,周遭的一切喧闹好似全然和他无关。因为,他只是个魔,从幽冥界里穿越过来,执行任务的魔。

“大人,”伏地魔从黑暗中现身,上前一步想要给zack行礼,却被旁边同时现身地­阴­魔一把拉住,

“等一下。”­阴­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前面zack的反应,对伏地魔做了一个小心地动作,悄声问道:“什么事?”

“大人他......”伏地魔也察觉出zack的异样,

“嘘......”­阴­魔摇摇头,

“这......”伏地魔显入了两难的境地,

“说吧,”一直在前面神思恍惚的zack突然停住脚步,背对着两个小魔,冷冷地道:“­阴­魔,你不用拦他。”

“大人,”伏地魔和­阴­魔闻声,赶紧上前一步跪下,

“主上,他......可安好?”zack低头看了一眼赶过来的伏地魔,

“回禀大人,主上他一切安好,只是......”伏地魔犹豫着该不该说,虽然他刚才从幽冥界闪的快,但背后的寒气到现在还没有散掉,不用猜也知道,又有些不走运的小魔要倒霉了。

“主上他,是不是又开始了?”看伏地魔那吞吐的表情,zack已然了解了个大概,“是不是要我回去一趟?”

“回禀大人,主上要大人开始行动,他好似已经感应到了。”伏地魔低头回答道,

“他......没要我回去?”zack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主上要大人开始行动,他没有要让大人回去。”虽然,心里千万个希望zack能回去一趟,但没有主上的命令,伏地魔也只能老实回答。

“好了,我知道。”zack挥挥手,突然不想再说话,

“请大人保重,小魔告辞。”伏地魔闪身准备离开,

“等等,”zack突然想起了什么,沉思片刻,抬眼对着伏地魔微笑了一下道:“你回禀主上,zack一定完成任务,会尽快回去复命。”

“是,大人。”伏地魔恭身应答,隐身于黑暗中。

“­阴­魔,咱们是该活动活动了,不是吗?”zack舒展了下全身的筋骨,露出一丝狂妄的笑容。

“大人,终极一街今天有些不寻常,”­阴­魔还是恭身伏在低上,

“是吗?”zack笑道,

“小魔在今天出去的一辆救护车上,感应到一种非同寻常的灵力,好似能吸进天地万物的­精­华般诡异的灵力,小魔本来想近去打探,但那辆车内的防护灵力太强,小魔根本无法近身。”­阴­魔如实回禀道,

“主上要的东西,应该快了。”zack冷哼一声,“那辆车在哪里?”

“在宝氏医院。”

“宝氏吗?那可是我们的老搭档、老朋友、老对手了,”zack歪嘴冷笑道,“不知道,现在的宝氏是哪几个娃娃当家啊?”

“大人,宝氏的资料都在这里。”­阴­魔低头呈上宝氏资料,

“我懒的看那些,”zack不屑地将资料甩到一边,歪头看了看­阴­魔,微笑道:“我们还是直接去宝氏医院,我有些等不及了。”一个闪身,已经向宝氏医院方向奔去。

“呵呵......”伴随着一阵­阴­森森的笑声,狄阿波罗魔尊从远处的黑暗中现身出来,狞笑的脸孔在绿油油的荧光反衬下,显的格外诡异吓人,他慢慢都走过来,捡起刚刚被zack扔到地上的资料夹,­阴­森森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

“魔尊,”魑魅在一旁,轻声的提醒着,

“这个zack小朋友,太可爱了,不是吗?”狄阿波罗魔尊扭头对着身后的魑魅笑道:“好­性­急的小朋友啊!我喜欢。”

“魔尊,他们都过去了,我们不过去吗?”魍魉疑惑地问道,

“他们都去了,我们还去­干­什么?”狄阿波罗魔尊回首反问道,

“魔尊,那我们现在­干­什么?”魑魅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急,不急,”狄阿波罗­阴­森森地狞笑着,突然抬头对着一个小魍魉问道:“我让盯的那个女子,你可盯好了,”

“回禀魔尊,小的已经打探清楚了,”小魍魉恭敬地答道“那个被zack所紧张的女子,叫王涵涵,这是她的全部资料,”

“王涵涵,这个名字好,”狄阿波罗魔尊翻阅着手上的文件夹,狞笑着道:“终极铁克人夏天的女朋友--寒的分身,我怎么可以错过呢?”

“魔尊,你的意思是?”魑魅到底跟在狄阿波罗魔尊身边的时间久一些,多少有些明白了。

“走,宝氏医院现在太热闹,我们不如,这个居然能让zack紧张的女子,不是更好玩?”

“是,魔尊。”

五十一、

五十一、

“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急诊室的门刚一打开,守侯在门口的众人就唰地一下子全围了上去,焦急地询问道,

“你们不要急,病人的现在已经基本脱离危险了。”头发花白的主任医师伸出双手,向下按了按,安抚着家属焦急的情绪,“你们当中,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我是他姐姐,他是我弟弟,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唐心一把上前拉住医生的手臂,紧张地问道,

“你是他姐姐?”主任医生上下打量了唐心一眼,用安抚的语气说道:“病人现在的情况基本稳定,经过初步检查,基本的身体特征也一切正常。”

“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呢?”董成看着被推出来仍在昏迷中的飞飞,焦灼地追问道,

“这个问题嘛!”主任医师踌躇着,不好回答,只好转眼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立在一旁的宝大先生,

“好了,既然李主任都说没有事了,飞飞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宝大先生微笑着安抚道:“我们还是赶紧将飞飞送到病房去,先让他好好休息,好不好?”

“宝大先生!”唐心含着泪眼,盯着宝大先生,

“唐心,放心,飞飞不会有事的。”宝大先生走过去,轻轻地拍拍了唐心的后背,“我说过,有我在,飞飞不会有事的,我们决不会让飞飞有事的,”

“谢谢你,宝大先生。”唐心感激地盯着宝大先生道,

“好了,唐心,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是先把飞飞送到病房去,好吗?”宝大先生柔声地安慰道,

“大哥”远处突然传来宝二先生的声音,

“唐心姐。”小柔拉着宝二先生的手,从走廊的另一头跑了过来,“宝大先生,还有董医师,小阿伦,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你们怎么在这儿?”宝大先生没有答话,反问宝二先生道,

“宝二他,刚刚救了一个跳河自尽的女子,才抢救出来,刚刚送病房休息了。”小柔微笑着答道,

“飞飞他,怎么了?”宝二先生注意到躺在推车上的飞飞,紧张地问道,

“飞飞,他怎么了?他怎么在这里?”小柔在宝二先生的提醒下,才注意到躺在推车上的飞飞,立马紧张的叫了出来,伸手摸上飞飞的额头,

“飞飞他,摔了一跤,到现在还没有醒。”唐心一手扶着推车,一手拉住飞飞的手,低着头,不想说太多,

“飞飞他怎么会摔倒?”小柔惊讶地问道,

“医生怎么说?”宝二先生直接问重点,

“还不太清楚,再观察。”宝大先生揉揉额头,

安顿好飞飞,留下唐心和小柔在一旁守护,看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在唐心的一再劝阻下,董成终于打消了陪同她们一起守护的念头,决定还是先带阿伦回去给王妈妈交差,等明天,他在过来替换唐心她们。

送走董成和阿伦,众人围在床边,看着飞飞发起了愁,既然身体检查一切都正常,那飞飞他为什么还会昏迷不醒呢?

“要不要联系修?”宝二先生盯着宝大先生问道,

“已经让阿西公他们联系了,不知道能不能联系的上,修的情况,你也知道,他现在身上的任务也很多。”宝大先生皱着眉头答道,

“李主任,有事吗?”宝二先生看着推门进来的主任医师问道,

“哦,没什么事,”李主任微笑着摆摆手,“那个宝先生,我......”说着犹豫地盯着小柔和唐心,

“他是我弟弟,有什么话,请您直说,”唐心对上李主任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我出去好了。”小柔看了看李主任,笑着准备出去,

“不用,小柔,”宝二先生伸手拉住小柔,对李主任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吧,这间房里的,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这......”李主任转眼看向宝大先生,

“说吧,她们也都知道。”宝大先生点点头,

“那好,我就直说了,”李主任看宝大先生允许了,方才开口道:“飞飞的情况,你们也都清楚了,他现在其实很危险,他的昏迷不是摔伤所致,”

“不是因为摔伤,那是因为什么?”唐心着急地追问道,脸­色­已经因为心底的猜测而紧张的有些发白,

“李主任,你是灵族的九大长老之一,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宝大先生盯着李主任,直接地问道,

“马上冲关,我看到今天陪你们来的那个孩子了,他是‘密炼灵族’,他的灵力应该可以帮飞飞冲开‘总关两轮’,再不冲关,飞飞就很危险了,他的‘灵核’因为屡屡冲关不成,已经将大部分的­精­灵之气汇聚到了飞飞的脑部,已经压迫影响到他的脑神经了,如果再不能顺利冲关、循环,则­精­灵之气在脑部淤积,越聚越多,你知道,人的脑容量是有限的,到那时,可能就远不止‘灵核’脱体出逃那么简单的事了。”李主任的神­色­分外凝重。

“可是,那个孩子,他才刚刚开启身上的灵力,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修又不在,我有些担心。”宝二先生有些担忧地提醒道,

“能不能等几天,等我们联系上修再说。”宝大先生问道,

“越快越好,飞飞的情况很危险,”

“李主任,飞飞他最坏,会出现什么情况?”唐心抚mo着飞飞的脸颊,眼泪又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最坏的情况......”李主任踌躇了片刻,“你见过爆裂的气球吗?”

“不要!”唐心手猛地抖了一下,一下子地抱住飞飞的脑袋,紧张地大喊了起来,“飞飞不会的,飞飞不会那样的,飞飞绝对不会那样的!”

“不会的,飞飞的不会的,有我们在,飞飞绝对不会变成那样的。”看唐心如此的紧张失控,宝大先生赶紧过去安抚道,

“李主任,谢谢你,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宝二先生礼貌地送李主任出去,

“李主任,如果不能冲关,飞飞真的会变成那样吗?”小柔立在门口,拉住李主任的袖口,紧张地问道,

“如果,他的眉心再一次出现红光,那就必须马上冲关,千万耽搁不得。”李主任拍了拍了宝二先生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宝二,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不能及时冲关,飞飞真的会变成那样吗?”小柔依靠在门旁,看着李主任远去的背影,愁眉苦脸地问道,

“不会的,飞飞不会那样的,”宝二先生低头叹了一口气,抬手拍拍小柔的脸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有我们在,飞飞不会变成那样的。”

“可是......”小柔抬起脸,眼眶已经漫溢着泪水,

“没事的,”宝二先生爱怜地摸了摸小柔的头发,安慰道:“我们还是进去,看大哥怎么说吧。”

“李主任要求最迟什么时候?”宝大先生立在唐心身旁,没有回头,

“他......”宝二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道:“他说,如果飞飞的眉心再一次出现红光的时候,”

“飞飞的眉心再一次出现红光的时候?”宝大先生揉揉涨疼的前额,皱了皱眉头,半响没有声音,

“大哥......”宝二先生轻唤一声,

“我知道了,宝二,”宝大先生盯着唐心的背影看了半响,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再去催一下阿西公和那哥他们,看修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好,我知道了。”宝二先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飞飞,想了想,没有做声,转身出去联系阿西公和那维勋他们。

“宝二,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小柔楞了一下,赶紧追了出去。

“小倩,小倩”一个黑影从走廊拐角处突然冲出来,冷不提防将小柔一下子撞倒在地,

“哎哟,你这个人是怎么走路的?”小柔揉了揉被摔疼的部位,有些不高兴地嘀咕道,

“小倩,小倩,你在哪里?”撞了人的罪魁祸首压根没有注意到被他撞倒在地小柔,

“喂,你这个人,撞了人了,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吗?”宝二先生一手扯住肇事的祸首,一手拉起小柔,

“小倩,你知道小倩在哪里吗?”被宝二先生一把扯住,那人方才有所察觉地回头,俊秀的面孔满是焦灼,“对不起,你能告诉我小倩,乔倩她在哪里,在哪个病房吗?”

“乔倩?”宝二先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感觉这个名字好似有点熟悉,

“乔倩?”小柔摸着脑袋,也感觉有些熟悉,想了片刻,一拍脑门,叫道“我想起来了,宝二,乔倩不就是你从河里救起来的那个女的吗?住院登记的时候,我们不是看了她身上的身份证了吗?好像就是叫乔倩的。”

“你知道乔倩她在哪里?在哪个病房吗?”撞人的男子一把抓住小柔的胳膊,紧张地问道,

“哎呀,你松手啊!你抓的我好疼啊!”小柔不满地叫道,想要挣脱对方的手,

“我求求,你快告诉我,小倩她在哪儿?在哪个病房?好不好?”撞人的男子依旧死死地抓住小柔的胳膊,苦苦地哀求道,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宝二先生看到小柔那痛苦的神情,不由心头火起,一把扯下那男子抓住小柔的手,恨恨地道:“你说话就说话,先放开她,”

“对不起,我,我.......”撞人的男子扭头看到宝二先生愤怒的眼神,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抓着小柔的手,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太紧张了,我叫曹荣,小倩她是我女朋友,我听说她跳河后,被送来这里,所以就急着赶来了,刚才真对不起。”

“原来那个跳河的女子,是你的女朋友啊?”小柔指着曹荣生气地道,“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居然闹到女朋友跳河才赶过来,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我.......”曹荣尴尬懊恼地抓抓头,不知该怎么解释,

“小柔,宝二先生,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接到宝大先生的通知,匆匆赶过来的阿西公和那维勋看到站在走廊上和曹荣纠缠的小柔和宝二先生,不觉奇怪地问道,

“阿公,那叔,你们来了。”看到阿公和那叔也来了,小柔感觉又可以放心一点了,大家都来,飞飞一定不会有事的了。

“飞飞,怎么样了?”那维勋焦急地问,“唐心她没有事吧?”作为自己的唯一的女儿,虽然,当年他已经答应蓝眉,将唐心完全的送给唐家,以便她能全心、全意、全力地照顾好飞飞,可血缘,那种奇妙的关系,不是说割舍就能够割舍。

“阿公,你联系到修了没有?”宝二先生看到阿西公,立马着急地问道,

“还没有呢?最近盟主和修都很忙,好象银时空的情况也不太好,出现了很多异常情况和魔化人,盟主他们最近几个时空穿越,真的很难联系上他们。不过,我已经给他们留言了,他们接到我的留言应该回马上回复我的”阿西公答道,

“对不起,我可不可以打断一下,”立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曹荣,实在忍不住上前Сhā话道:“对不起,我可不可以请你们先告诉我,乔倩她在哪里,在哪间病房,我好去找她,好不好?”

“那这样吧,”宝二先生看了看焦急的曹荣,想到小柔对医院的布局又不熟,沉思了片刻道:“小柔,你先带阿西公和那叔他们去看飞飞,我带这位曹先生去看他女朋友。”

“好,”小柔想了想,答应道,“我先带阿公他们过去,宝大先生正等着呢。”

五十二、

五十二、

“宝大先生,”阿西公推开病房的门,轻声地唤道,

“阿西公,那叔,你们都来了,”宝大先生看到他们,点头示意,

“唐心,飞飞他,还好吧?”那维勋走到唐心身边,轻拍着她的肩膀,

“那叔......”唐心抬头,迟疑地称呼道,感觉有些不太妥当,自从上次谈话之后,唐心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和飞飞居然是同母异父这个事实,更无法接受自己从小一直叫了十几年的那叔,居然是自己亲生父亲这个事实。实际上,从哪次以后,唐心一直在很纠结,自己以后怎么面对那叔、怎么称呼那叔这个问题。

“哦!”听到唐心的称呼,明显有些失落的那维勋稍稍有些楞了一下,对上唐心那尴尬别扭的表情,不由地又转换成释然地微笑,轻拍着唐心的肩膀,安慰道:“没有关系,你想怎么称呼,都没有关系,只要你知道,不管怎样,心心,我会在你身后,保护你,支持你的。”

“那叔”唐心看着那维勋,那种久违的来自亲情的庇护,让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扑到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心心,没事的,飞飞会没事的,有那叔在,你们都不会有事的,那叔答应过你妈妈,那叔这一次绝对会说到做到的。”那维勋轻拍着唐心的后背,柔声地安慰着,感觉自己鼻子也有些发酸。

“哎哟,罪过哦!造孽哦!可怜的娃娃!”阿西公坐到飞飞的身边,叹着气道,

“阿西公,修最快什么时候能回来?”宝大先生问道,

“我给他留言了,只要他能接收到,他应该会在第一时间给我回复的。”阿西公摸摸飞飞的头,叹了口气道:“这个娃娃,真的撑不过去了吗?”

“是。”宝大先生点点头,“我们没有时间可以等了,飞飞的眉心会在子夜发出红光,如果修赶不过来,我们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那个叫阿伦的孩子,他行吗?他的灵力不是才刚刚开启吗?他知道如何控制使用他的灵力吗?”那维勋有些担忧的Сhā话道,

“我也不清楚,但,我们没有时间了。”宝大先生皱着眉头,担忧地答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路都是走出来的,办法都是逼出来的,有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在,飞飞应该不会有事的。”阿西公强撑笑脸,给众人打气。

宝二先生带着曹荣来到乔倩的病房前,指着里侧的那张病床道:“就是那张床位了,乔倩,应该没有错,你。”

“小倩,”曹荣没等宝二先生介绍完,人已经冲了进去,

“你?怎么是你?”乔倩面如死灰,心如槁木,躺在床上,扭脸对着窗外,动也不动,

“小倩,我,我,”曹荣此时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却总是理亏的开不了头,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乔倩还是动也没有动,也不看曹荣冷冷地说道,

“那,你们先聊聊啊!我走了,你们两好好聊一聊,有什么话说不开呢?说开了,误会解开了就好,”宝二先生立在门口,对着曹荣笑了笑道:“你好好劝劝她,有什么事情,何必要闹到那个地步呢?谈开了,想开了,不就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劝劝他。”

“好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了。”曹荣忙不迭地点头应允道谢,

“没什么的,顺手之劳而已,”宝二先生拍拍曹荣的肩膀,笑道:“你好好劝劝她,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动的乔倩突然扭过头来,叫住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宝二先生,

“有什么事吗?”宝二先生诧异地盯着乔倩,有些奇怪地问道,

“听说,是你救了我,是吗?”乔倩用黑亮亮的眼睛死死盯住宝二先生问道,

“这个哦!”宝二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微笑道:“没什么啦,不管是谁,遇到了都会那么做的。”

“你为什么要救我?”乔倩还是死死地盯着宝二先生,冷冰冰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感激的意味。

“乔倩,”曹荣有些过意不去,赶紧出言拦阻,“我知道,我错了,你别闹了,好不好?”

“我没有和你说话。”乔倩还是不看曹荣,“我问你,你为什么救我?你凭什么就我?”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宝二先生被乔倩的责问给弄的摸不清头脑,“我救了你唉,那么脏的河里,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冒了多大危险才救了你,你不谢谢我就算了,你居然还说这样的话?”

“谢你?”乔倩苦笑着将目光移向窗外,“我为什么要谢你?我的生死与你何­干­?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死?”

“你这人,怎么这样?”宝二先生听着乔倩一连串的责问,不觉有些恼怒,“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现在倒还真的有些后悔救了你,你自己都不珍惜的命,其他人又能怎样?”

“是啊,所以,当初,你压根就不该救我。”乔倩还是木然地看着窗外,冷冷地答道,

“小倩,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曹荣走到床前拉着乔倩的手,哀求道,

“你!滚!”乔倩抬眼盯着曹荣看了一眼,半响才慢慢吐出两个字,

“小倩!”曹荣无奈地哀求着,

“好,我知道,我错了,我压根不该救你。”宝二先生立在门口,看着病床上的乔倩那全无生意的模样,一口气堵的实在下不来,“你的命,你当然可以想怎么样处置就怎么样处置,可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就算是你的命,它也不是完全属于你自己的,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所关心的人,关心你的人,他们都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你也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你可以肆意地处置属于你自己生命里的那一部分可,但你没有权利处置你生命里属于他们的那些部分,他们抚养你长这么大,他们给了你这么多年的关心和爱护,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的付出,才组成你生命里这完整的存在,你没有权利拿走属于他们的部分。没有权利让他们这么多年的付出转眼成空。”

“你,说够了没有?”被宝二先生突然发飚的怒火给吓住,乔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该怎么应答,只是扭过头来呆呆地看宝二,半响才挤出来一句话,

“我说够,我说的太多了。”宝二先生还是相当窝火,自己费了千辛万苦才从那么脏的河里救出来的人,不谢谢自己就算了,搞的居然还像自己欠了她的似得,真是太火大了,

“对不起,对不起,您不要生气,小倩她现在正在闹脾气,您千万不要和他计较啊!”曹荣赶紧过来向宝二先生道歉,

“算了,我不气,也没什么值得我生气了,反正人,我已经救过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谈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宝二先生长吁一口闷气,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听了宝二先生的一番话,想到宝二先生为救自己所付出的努力,乔倩感觉有些羞愧,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过于冲动和自私了?

“你还有什么事?如果是为了埋怨我不该救你的话,那我很抱歉,我做不到见死不救,你怪我也罢,总之,我已经救过了。”宝二先生背对着门口,冷冷地道,

“对不起,我......”乔倩扭脸看着在门口僵立着的宝二先生的背影,意识到自己刚刚真的有些过分,踌躇了一会,轻声挤出几个字,“谢谢你!”

“谢谢我?”宝二先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转身诧异地看了看乔倩,对上对方真诚的黑眼睛,释然地微笑道:“那到不用了,你想开了,就好了。”

“刚刚,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你救了我,我还.......真的对不起,”乔倩看着宝二,阳光般开朗灿烂的笑容,清新镌秀的气息,突然心情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说的对,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如果不是他救了我,......

“你不用在意这些的,我是这家医院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宝二,你安心休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让护士、医生他们联系我的。”宝二先生微笑着

“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曹荣在一旁连声道谢。

“不用,我真的还有事,你们慢慢聊吧。”宝二拍了拍曹荣的肩膀,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转身走了出去。

“小倩,你怎么这么傻呢?”送走宝二先生,曹荣转身走回床边坐下,握住乔倩的手,深情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这样做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小倩,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不要再傻乎乎地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好不好?”

“你还来­干­什么?”乔倩无力地闭上眼睛,“你明知道,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我知道,小倩,一直都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小倩,相信我,好不好?”曹荣拉着乔倩的手,说的分外诚恳,

“算了,曹荣,我累了,我们就这样结束吧,好不好?”乔倩还是紧闭着双眼,不去看曹荣,

“不,小倩,我不能没有你,我是真的爱你,小倩,不要说这样的话,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曹荣激动地道,

“阿荣,你明明知道的,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允许自己去伤害涵涵的。”乔倩睁开一双泪眼,看着曹荣,

“不,小倩,你相信我,给我时间,涵涵那边,我会处理好的,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小倩,请你相信我,给我时间,我是真的爱你的,我不能没有你,小倩!”曹荣看着乔倩的眼睛,说的自己的眼眶也红了,

“阿荣,”乔倩茫然地看着曹荣,不知道该怎么抉择。涵涵是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她固然不能伤害;可眼前这个男人,她历经感情沉浮,第一次,敞开胸怀,完全接纳的爱人,她又怎能舍得,真的就要如此放手?

“小倩,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瞒着你,才让你背负了这么多的委屈,都是我的错,”曹荣轻轻将乔倩搂如怀中,抚mo着她的头发,动情地说道:“小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当我听到你做傻事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都蒙了,我整个心都痛了,痛的我都不能呼吸了。小倩,我爱你,我真的太爱你了,小倩!”

“阿荣,”在曹荣深情地告白下,乔倩压抑已久的委屈彻底爆发,一把抱住曹荣的肩膀,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小倩,小倩,好了,乖,不哭了,不哭了啊!”曹荣轻轻抚mo着乔倩的后背,柔声地安慰着,

“阿荣,对不起,我真傻,我不该做傻事的,阿荣!”乔倩哭的分外委屈,

“傻姑娘,你啊!真傻啊!”曹荣叹口气,双手扶住乔倩的肩膀,低头看着乔倩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记住,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听到了没有,我会心痛的。”

“恩,我知道了,”乔倩揉了揉眼睛,抽泣的答应着,想了一下,又抬起头来,有些担忧地问道:“可是,阿荣,那涵涵怎么办呢?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好似我的亲姐姐一般,涵涵怎么办呢?我真的不想伤害她,我不想她伤心难过的。”

“涵涵,涵涵,”听到涵涵的名字,曹荣眼里的目光突然暗淡了下去,松开扶着乔倩肩膀的手,考虑了片刻,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道:“涵涵的问题,我来解决,小倩,你相信我,涵涵的问题,我来解决,给我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恩,好的。”乔倩乖巧地点点头,,又伸手抱上曹荣的腰身,将头抵在曹荣的胸口,小声说道:“可是,阿荣,我是真的害怕,真的害怕涵涵,害怕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阿荣,我们和涵涵,以后该怎么办啊?”

是啊,以后,和涵涵,我们该怎么办啊?曹荣抚mo着乔倩的头,没有应声,陷入了沉思中,涵涵,涵涵,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啊?难道,真的就要这样放手了吗?涵涵,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无论我付出多少,你都看不到,无论我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你的心意?等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涵涵,我真的累了,涵涵,原谅我,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就这样分手,真的是唯一的选择吗?

五十三、

五十三、

“妈,我都说了n遍了,只不过就是额头擦破了点皮而已,我真的没有事?”看着第n次进来探视的王妈妈,阿伦的头一个有两个大了。

从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起,因为额头上的小小伤口,他已经被家里那几个习惯于大惊小怪的女人,夸张地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逃回自己的房间,居然还要接受老妈一次又一次突然袭击似地探视,他实在是有些无语了。

“哎呀,儿子,妈刚刚给你熬了一点黑鱼汤,对你的伤口恢复有好处的,快,过来,趁热喝了他,”王妈妈压根无视阿伦语气里的不满,端着汤,笑吟吟的走进来,到处找阿伦的身影,

“妈,从回到家,到现在,你自己说说,你到底给我喂了多少东西了,你当你是喂猪啊!”阿伦躲在卫生间里面,无奈地道,

“儿子啊,你受伤了,当然要好好补补了,你在哪儿,妈端给你。”王妈妈端着汤就要找到卫生间里来,

“不要啊,妈,我在洗澡啊!”阿伦躲在里面紧张地大叫,

“切,洗澡就洗澡呗,你是我生的,我养了这么大,我是你妈唉,有什么好紧张的?”王妈妈不屑地笑道,腾出一只手来就要开卫生间的门,

“不要啊!妈,我已经十九了,这样很丢人唉”阿伦赶紧在里面死死地抵住。

“哪有十九,那是虚岁,下个月才到你生日呢。”王妈妈笑嘻嘻地道,这个宝贝儿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啊,“再说,你是我儿子,别说你十九了,就是九十九,你还是我儿子,还是我生的。”

“妈,我求求你了,我现在真的是喝不下啦!”阿伦撒娇带哀求,

“阿伦,”大姐王甜甜拿着药箱走了进来,

“药都拿来了?”王妈妈问道,

“都拿来,阿伦他不愿意去看医生,我只好去找陈医师了,还好,陈医师听了我说的情况后,也说不要紧,就开了些药给带回来,”王甜甜一边说着一边从药箱里往外拿药,“这个药是消炎的,这个药的外敷的,帮助伤口愈合的,这个是镇痛的,这个要是防止伤口感染的,这个药的防止留下疤痕的,这个是饭前服用的,这个药必须饭后服用的,这个药.......”两个人一样样地检视着带回来的药品,压根没有注意到阿伦什么时候已经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了,

“呀!二姐!”阿伦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回头,猛不提防发现二姐王默默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吓了一跳,“你怎么站在这里,也不吭一声,想吓死人啊?”

“阿伦,刚刚有你电话,是一个叫宝大的人打来的,说什么飞飞有事,要你赶紧过去一趟。”默默说完要转达的内容,转身就走,

“什么,到哪里去,哪里又要找你去?”王妈妈一听说阿伦又要出去,立马敏感地转过身来,

“妈,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阿伦赶紧手忙脚乱地换衣服,

“不准去,”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头都摔破了,还没有待几个钟头呢,又要出去,王妈妈有些发火了,

“妈,我真的有事,”阿伦换好衣服,就想出门,

“不准去,阿伦,我说不准去,你听到没有?”王妈妈真的发火了,

“妈,我真的有事,”阿伦站在门口,拉着门把手哀求着,

“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王妈妈发起火来,还是很威严的,

“妈,我真的有事,”阿伦想了想,拉开门就想出去,

“阿伦,我说的话,你听不见,是吗?还是你想和你董成哥那样,非得把妈妈气死,也要出去。”王妈妈厉声说道,

“妈,”阿伦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看着王妈妈,不敢再倔强下去,

“阿伦,妈,你们怎么了?”萱萱从房间里刚洗好澡,出来就听见争执声,赶紧出来打圆场,

“阿伦啊,你就听妈的话,好不好,你刚刚才回来,头都碰破了,大家都担心死了,你现在又要出去,妈怎么能不担心呢,就是大姐我也不放心啊,再说天也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也不安全啊,你知不知道,你出去不要紧,妈和我们在家有多担心你吗?就怕你有个磕着碰着的,你要是有个磕着碰着的,你想妈有多心疼啊!......”王甜甜一罗嗦起来就没完,

“大姐!”阿伦求饶地看着王甜甜,急的快哭了,“我真的有事,有要紧事。”他从医院走的时候,飞飞还没有苏醒,现在,这么晚了,宝大先生打电话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必须他去不可。

“阿伦,到底什么事?”萱萱看阿伦那着急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宝大先生打电话来,让我赶紧过去一趟。”阿伦着急地说道,

“宝大先生?”萱萱塄了一下,“他大电话来,让你过去?是不是飞飞有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一定要过去一趟啊,可妈她们就是不让我出去。”阿伦瘪着嘴,对着四姐撒娇,

“我不管什么宝大、宝二的,反正,我说不许就是不许。”王妈妈下令道,

“四姐......”阿伦想想,目前只有四姐能够帮自己了,

“那这样好了,妈,我陪阿伦去一趟好了。”萱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宝大先生打电话来,应该是很要紧的事,想到那个飞飞,也是因为阿伦才摔倒的,不过去一下,也的确说不过去。

“你,你陪阿伦一起去?”王妈妈看着萱萱,还是有点不放心,

“哎呀,妈,你想啊,既然阿伦的朋友这么晚还打电话通知他过去,肯定是有要紧的事,不过去一下,说起来,对阿伦也不太好啊!再说有我在一旁陪着,你就放心吧。”萱宣笑着道,

“那......”王妈妈看看阿伦那扭皮糖样的委屈架势,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也罢,萱萱,你就陪他去一趟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千万不可以再磕着碰着哪里了!”

“老妈,你太好了,老妈万岁!”阿伦一听,立马高兴地跳了起来,抱住老妈就亲。

“好了,好了,你这没良心的小兔崽子,顺了你的意了,你就开心了。”王妈妈佯怒地伸手打一下阿伦,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出去一定要小心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要是再敢不回家,我可就亲自去抓你回来了啊!”

“yes,madam!”阿伦夸张地行了个礼,一转身跑地比兔子还快。

急匆匆地赶到到医院,阿伦也不等萱萱停车,自顾自地拔腿就跑。一口气冲到病房,没有看到宝大先生他们,正在疑惑着,退到门口一看,原来是跑错楼层了。赶紧扭头再往回走,却在经过一间病房门口时,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慢慢地走到半开半闭的门口前,呆立住,用仇恨厌恶的眼神,死死地盯住病房里正在拥抱中的两人,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捏紧,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一脚踢开病房的门,

“阿伦,是你?”被踹门声惊的一下子分开的曹荣和乔倩愕然地看着立在门口的阿伦,尴尬的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对。

“你这混蛋!”阿伦怒吼一声,冲过去对着曹荣的鼻梁就是一拳,打的曹荣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到地下,

“阿荣,你鼻子流血了!”看到曹荣的鼻子被打的流血,乔倩忍不住惊叫了起来,伸手想去扶曹荣起来,

“不用,没关系的。”曹荣不露痕迹地躲开乔倩伸过来的手,扶着床沿,站直了身子,伸手擦了擦流出来的鼻血,“阿伦,你听我说......”,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阿伦气的两眼泛红,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曹荣的衣领,兜头又一拳,“你做了这样无耻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阿伦!你够了啊!”曹荣伸手一把接住阿伦还要挥过来的拳头,有些恼羞成怒地道:“我说过,那是我和你三姐之间的事,和你这没有关系,我只会让你三拳,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我三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和我没有关系?”阿伦气愤地吼道,“你这混蛋,背叛我三姐,居然还说不管我事?”

“阿伦,我和你三姐,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很多事,是没有办法解释给你听的,你真的没有必要多管闲事的。”曹荣将衣领从阿伦手中挣脱出来,整了整了衣服,冷冷地说道,

“你这混蛋,我告诉你,我今天还就管定了!”阿伦怒火中烧,冲上去,不顾一切地和曹荣扭打起来,

“你们不要打了,求你们不要打了。”乔倩从病床上挣扎下来,想要拉开扭打中的两人,可凭她那虚弱的身体,如何能拉解的开,无奈之下,只有按下床头的警铃求救。

“什么,阿伦还没有到?怎么可能呢?他在我前面上来的啊?”萱宣急匆匆地停好车,赶了上来,却看不到阿伦的踪迹,

“阿伦在你前面上来的,那他会跑去哪里了?”宝大先生一听,急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抬眼看看时间,离子夜已经不到一个时辰了,飞飞体内的“灵核”随时都会提前冲关,在这紧要关头,阿伦他能去哪里呢?

“快打他电话啊!”那维勋焦急地催道,回头看看唐心呆坐在飞飞床前,早已急的说不出话来。

“打了,联系不上。”萱萱拿着手机闷闷地道,

“算了,他手机好象还丢在车上,我哪天送他的车去修的时候看见的,我想着要带过来,被飞飞的事情一打岔,就忘了。”宝大先生懊恼地拍着脑门道,

“难怪呢,我说他怎么一直都不接电话呢?”萱萱失落地放下手机,爱莫能助地看着众人,

“哎哟,这个娃娃,能跑到哪里去呢?”阿西公急的直跺脚,门里门外,不停地探头看,

“要不,我们去找找吧,”小柔看­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我和你一起去。”萱萱也有些担心,阿伦是自己带出来的,自己可是要担责任的。

“宝二先生,宝二先生,”一个小护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快,快过去看一下,有人打起来了。”

“什么事啊?小张,别急,慢点说。”宝二先生奇怪地问道。

“宝二先生,就是你从河里救起来的那位小姐的病房,有两个人打起来了。怎么拉都拉不开,那位小姐急哭了,想让你,”小护士,喘了一口气,总算说清楚了,

“我救的那位小姐?乔倩,她房里两个人打起来了?怎么回事啊?是谁啊?”宝二先生歪头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小护士过去看一下,

“我们也不认识,就是你今天带他过去看乔小姐的那个男的,和另外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好象你也认识的,和你们一起送飞飞到医院来的,好像叫阿伦什么的。”小护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叫阿伦的大男孩,长的太可爱了,看过一眼就让人忘不了。

“阿伦?”屋子里的几个人几乎是同时惊叫了起来,“他怎么会在那里?”

“他怎么又打起架啦?”萱萱跺脚叫道,

“宝二,别耽误了,快过怎么回事。”宝大先生稍微松了口气,毕竟还是找到了阿伦。

“好,我这就去,”宝二先生答应着,向乔倩的病房冲去,

“等等,我们也去,”小柔和萱萱也赶紧跟了过去。

五十四、

五十四、

“你们不要打了,求你们不要打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医院。”

“你们快松开,我们要报警了!”

“这里医院,你们怎么可以在这里打架?”

等宝二先生和小柔、萱萱他们赶到的时候,乔倩的病房里早已经乱的像一锅粥了。扒开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围观的病人、家属、医护人员等,挤进病房,一眼就看到在几个医护人员的拉解下,仍然扭打在一起的阿伦和曹荣两人,还有哭倒在一旁的乔倩,宝二先生两道英气的眉不由地立马纠结了起来,冷冷地立在一旁,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阿伦,你怎么还在这里打架啊?”小柔一看到阿伦,就冲了过去,拽住正在扭打的两人,生气地责问道:“你知不知道,飞飞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我们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呢?你怎么还在这里打架?”

“小柔姐,”阿伦扭头看了看小柔,张嘴想说什么,再扭头看了看曹荣,还是悻悻地闭了嘴,没有说话,依旧恨恨地瞪着曹荣,拽着不想放手,

“阿伦,三姐夫?”萱萱也走过来,不可思议地盯着打架的两人,“你们怎么会打起架来?”想了想,感觉不对劲,对着曹荣问道:“三姐夫,你怎么会在这里?”

“萱萱,是你啊。”曹荣看到萱萱,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嗫嚅着,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阿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萱萱接着扭过头问阿伦,

“你问他,这个混蛋,”阿伦也悻悻地松开手,怒视着曹荣,

“三姐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萱萱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些什么,只是不敢相信,

“三姐夫?”宝二先生和小柔两诧异地对视一眼,心有默契地悄然后退一步,转身将围观地人群疏散。

“阿荣,”看到扭打中的两人终于松开手来,乔倩也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体,立马起身冲了过去,抚mo着曹荣受伤的嘴角、鼻梁,眼泪心疼的一滴一滴往下掉,

“你放开他,你这不要脸的女人,”阿伦看此情景,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怒火,腾地又冒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扯开乔倩的胳膊,将她摔倒在地,

“阿伦,你太过分了,”曹荣看到乔倩被阿伦摔倒在地,顿时怒火攻心,上前一步,伸手锁住阿伦的喉咙,恶狠狠地道:“我警告你,你有什么气,可以和我发,我和涵涵的事情,和她无关,你不要碰她,”

“阿伦,你们不要那么冲动,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小柔和宝二先生也连忙上前拉开又要开打的两人,

“商量什么,他这混蛋,就是欠楱。”阿伦还是压抑不住喷发的怒火,挥舞着拳头,

“阿伦,你冷静点,”宝二先生拉住阿伦的胳膊,劝阻道:“你听我一句劝,好不好?你们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可是像你们这样,光上冲动地打架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解决的,我非好好辏够了他为止,”阿伦恨恨地道,

“宝二先生,宝大先生请你们快点过去,”一个小护士探头进来,

“好,我知道了,”宝二先生看了看阿伦,“我们马上就过去。”

“对哦!阿伦,现在飞飞很危险,宝大先生在等我们呢。”小柔拍拍脑袋叫道,

“阿伦,你看......”宝二先生看着阿伦,

“哼,今天这样,太便宜这个混蛋了”阿伦盯着曹荣,还是恨恨地有些不甘心。

“阿伦,你还是先和宝二先生他们过去吧,这里的事情,四姐来处理。”萱萱看到宝二先生和小柔焦灼的神­色­,有些不过意,

“四姐,......”阿伦还是有些不甘心,

“阿伦,宝大先生他们找你这么急,肯定有急事,老让他们等也不好。”萱萱劝到道,说真的,她也怕阿伦真的再和曹荣打起来,有个什么磕着碰着的,她不好回去交差,至于三姐的事情,有她处理就好了。

“那.....”阿伦扭头看看焦急万分的宝二先生和小柔,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地答道:“我就先过去了,等我忙完了,我再找这个混蛋算帐,你等着!”

打发走阿伦和宝二先生、小柔几个,萱宣先关上病房的门,再盯着曹荣质问道:“,三姐夫,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和三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萱萱,”曹荣叹了口气,扭过头去,没有做声,

“三姐夫,,还是,根本就是你自己出了什么事?”萱萱扭头看了看乔倩,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

“萱萱,有些事,我和你们说不清楚。”曹荣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说不清楚的,”萱萱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指着乔倩问道:“那你能不能解释清楚,她是谁?她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萱宣,我和你三姐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再管了,好不好?”曹荣低声哀求道,

“我们为什么不要管,你是我三姐夫,那是我三姐,我们为什么不能管?”想到涵涵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样子,萱萱也有些恼火,

“对不起,我们真的对不起,可是,我们.......”乔倩看着萱萱生气恼火的样子,不觉有些羞愧地Сhā话道,

“你是谁,你们又是谁?”萱萱扭脸不屑地看着乔倩,突然伸手,一巴掌甩了过去,“不要脸的女人,敢勾引我三姐夫,”

“我,......”乔倩捂住被萱萱打的有些发烫的脸颊,,委屈的泪水顺着脸庞往下淌,却是一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曹荣,

“萱萱,....,”曹荣也被萱萱的这一巴掌给塄住,却依然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心虚地躲闪着乔倩的眼睛,

“三姐夫,你知道吗?三姐她已经有了你们的孩子了,”萱萱看着曹荣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背叛她?”

“你说什么?涵涵,涵涵她有了孩子了?”曹荣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追问道,没有注意到一旁乔倩哀怨的眼神,

“你三姐她已经怀孕四周多了,昨天陈医师才给她诊治过了”萱萱看着曹荣,冷冷地道:“妈还说,三姐叮嘱过,要我们都瞒着你,她想要亲自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曹荣有些愧疚地看着萱萱,不知该怎么回答。涵涵!涵涵她,居然有了我们的孩子了,现在这个时候,涵涵,在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时候,涵涵,这个孩子,你要我如何面对?涵涵,你和我之间,到底应该怎么办?

“三姐夫,你和三姐的事情,我也许真的不该管的太多,但我只想告诉你,三姐她情绪很不好,听说,昨天一直都没有吃东西,她现在这个时候,你应该怎么做,我不多说了,你应该知道的。”萱萱直盯着曹荣的眼睛,

“萱萱,我......”曹荣抬头看看萱萱,再扭头看看乔倩,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

“算了,三姐夫,我说的话就这些了,我还要过去看着阿伦,你自己看着办吧。”萱萱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扭头道:“陈医师昨天给三姐检查时说,三姐的情绪不太好,会影响胎儿的发育,现在是最敏感的时期,你也知道,这个孩子是曹、王两家第一个孙子,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吧。”

“阿荣,”乔倩看着还处于失神状态中的曹荣,眼底心上同时泛起苦涩的泪水,这个男人,终究还是不能属于自己,就算他可以为了爱离开涵涵,但是孩子呢?他也可以为了爱离开孩子吗?就算他可以,他的家庭,他的父母可以吗?刚刚那个萱萱说的很清楚了,这是曹、王两家的第一个孙子,对于这些名们望族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传宗接代更为重要的了,自己和他之间,的那点卑微的爱情,在这所有的一切阻碍面前,真的还有胜算的把握吗?

“小倩,”曹荣失神地扭过头,看着乔倩,

“阿荣,你要是不放心,就回她,”乔倩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的不在意,

“小倩,我.......”曹荣看着乔倩,想起自己离开时,涵涵那苍白的面容,心底有几分犹豫,

“没事的,我,真的,萱萱说的对,涵涵她现在真的是处于一个非常敏感的时期,你还是回去照顾她吧。”乔倩强忍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小倩,”曹荣抓住乔倩的都,动情地说道:“你真的太好了,小倩,涵涵她现在真的身体不太好,小倩,现在这个时候,我真的很为难,小倩,请你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我相信你,阿荣,”乔倩抱住曹荣的肩,努力不让他发现自己不停滴落的泪水,阿荣,这个时候,除了相信你,我还怎么办,我还有别的出路吗?

“小倩,我欠你的,我一定会偿还的,这辈子不够,就下辈子,下下辈子,你受的委屈,我一定都会补偿给你的。小倩,”

“你说什么呢?”乔倩偷偷地擦­干­眼泪,扭头笑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还是快回吧。你出来这么久了,涵涵的情况,我也不放心的。”

“小倩,”曹荣拉着乔倩的手,只是不想放手,“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不要再做傻事了,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一切,你等我。”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乔倩抽回自己的手,努力地挤出笑容,挥挥手,催促着曹荣赶紧离开。

等病房的门真的“咯吱”一声将曹荣的身影完全割断出视线之后,乔倩伪装的坚强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地崩溃了,蜷缩在病床上,抱着枕头,却又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咬着被角低声凝噎,曹荣,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曹荣,为什么我会这么害怕?曹荣,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去,你就再也不会属于我了?曹荣,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摆脱我们之间的........?

五十五、

五十五、

人界的躯体真是可怜!zack远远里站在医院走廊最­阴­暗角落里,嘴角微微上翘,笑的有些不屑。悄悄从黑暗处隐身出来,漫步在病房区域穿行,消毒水的味道,刺激地他的鼻子,让他感觉很不舒服。抬眼环顾着四周,满目都是污浊而单调的白。白­色­的顶、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用具、还有不时从他身边穿Сhā而过穿着白­色­大褂的医护人员,这里是人界的另一缩影,在远离灯红酒绿的快乐生活背后,健康快乐的笑容下面,那些可能被忽略的另外一种生活。只有在医院,这个残酷而冷漠的环境里,只有在毫无选择的病痛面前,才会真正明白,什么叫做众生平等。不论是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在这里,统统都只剩下另一个崭新的身份——病人,被病痛折磨的人!

皱着眉头,zack隐身穿Сhā于一间又一间的病房之中,宝氏医院是灵族的专署医院,各种结界、防护的布置,­干­扰着他原本敏锐的感知力,一具又一具被病痛折磨的躯体,呈现出各种意想不到的姿势,恶心的他想反胃,隐身和感知搜寻都在不停地消耗着他的魔力,不知是宝氏医院的结界防护力太强,还是因为他从铁时空受伤回来,压根就没有恢复好,为何才搜寻了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却已经让他感到万分的疲惫。

“大人,”­阴­魔从身后赶来,有些担忧,“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使不上力,”zack不在意地笑道,“那个‘宝灵­精­魂’还真是难找,我明抿好似有所感应,可就是飘忽不定,无法判定他的确切位置,”

“大人,那应该是‘灵核’尚在修炼者体内,未能顺利冲关的缘故,所以,灵力的显现才会忽强忽弱,若有若无。这个时候,反倒不用着急”­阴­魔道,

“没有冲关的‘灵核’,实体还不能完全成形,就算拿到了,对主上也没有多少帮助,到还真的不用着急。”zack隐隐笑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扭过头问道:“奇怪,怎么没有看到狄阿波罗魔尊的影子呢?这个时候,他应该出现的比我们都要快,才是啊?”

“大人,狄阿波罗魔尊他.......”­阴­魔犹豫着该不该说,

“狄阿波罗魔尊,他到哪里去了,你派去盯梢的小魔呢?”zack冷下脸,对­阴­魔刚刚犹豫的态度很是不满,

“回禀大人,小魔一直派人跟踪盯梢着狄阿波罗魔尊,发现他并没有来宝氏医院。”­阴­魔身后的一个小魔探出身来,禀报道。

“哦?这个老魔头,不可能感应不到‘宝灵­精­魂’的巨大灵力,他怎么可能不赶这个热闹呢?”zack有些不解,

“回禀大人,小魔跟踪狄阿波罗魔尊,发现他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小魔低头接着禀报,

“一个奇怪的地方?那是哪里?“zack有些好奇,

“狄阿波罗魔尊他去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大人也认识的。”小魔答道,

“我也认识?”zack更加觉得奇怪,自己在人界能认识什么人?

“就是那次大人所遇到的那个叫王涵涵的女子的家。”小魔抬头道,

“什么?涵涵?”zack脸­色­突然大变,一个闪身上前封住小魔的咽喉,厉声问道;“你看清楚了,他真的去了涵涵家里?”

“大.....大人,小魔绝对没有看错,狄阿波罗魔尊他的确去了王涵涵的家里。”小魔被zack突然飑发的怒火,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个混帐老魔头!”zack狠狠地盯着小魔,责问道:“你为什么早不禀报。”

“这.....这......”小魔犹豫着看着­阴­魔,

“大人息怒,是小魔拦着他,没有禀报的。”­阴­魔在一旁答道,不带一丝表情,“小魔觉得,这个大人的任务没有关系,所以就没有禀报。”

“你......”zack扭头盯着­阴­魔,半响没有出声,然后,猛地甩开被他封住喉咙的小魔,转身就要往外冲,

“大人,你不能去。”­阴­魔急忙伸手拦阻,

“你好似还管不了我?”zack斜眼瞟了­阴­魔一眼,冷冷地说道,

“大人,难道你忘了主上交代的任务了吗?”­阴­魔不亢不卑地对上zack的眼睛,

zack低头看了看­阴­魔,深深地吁了一气,半响才道:“主上吩咐的任务,我自会对主上有个交代。你不用替我丄­操­这个心。”

“大人,”­阴­魔还想继续劝阻,

“你放心,我做事,自有我的分寸。”zack微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转身冲出了医院。

“呵呵呵呵......”狄阿波罗魔尊站在涵涵的窗前,­阴­森森地笑着,

“魔尊,我们是要把他抓回去吗?”鬼魅也有些不解,“宝灵­精­魂”已经出现在宝氏医院,魔尊却要到这个女子家里来­干­什么?

“我抓她回去­干­什么?”狄阿波罗魔尊犹自­阴­笑着,“鬼魅啊,我们自己现在都是借人家铜时空的地盘混日子呢,我们哪有地方养这位三小姐啊?”

“那魔尊的意思是?”魍魉也忍不住Сhā话道,

“我只是想来看看她,顺便再送她点小礼物罢了。”狄阿波罗魔尊­阴­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小块闪着荧绿­色­光芒的小东西出来,放在手上把玩着,

“‘冥界磁石’的碎屑?”魑魅惊问道,“魔尊,你要把这个送给她,她又没有灵力,又变不成魔化人,把这个给她有什么用?”

“没错,王涵涵她的确没有灵力,这个‘冥界磁石’本来是对她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现在不同了,她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吗?”狄阿波罗狞笑着道,

“魔尊,难道说的是传说中的‘恶灵之胎’?”一个小魍魉不敢置信地问道,

“不错,反应很好,有前途。”狄阿波罗狞笑着点点头,“‘恶灵之胎’是在胎体尚未成型之期,以恶魔之力注入魔界的魔力之源,因胎体尚未成型,气血皆在组成之间,此时由恶魔之力注入的魔力之源,自然而然地回在体内和胎体的气血相溶,形成‘恶灵之胎’,到那时,呵呵.......”狄阿波罗克制不住自己的得意,放声狂笑了起来,一抬手,一道绿光闪过,已隔着窗户将那“冥界磁石”打入涵涵的腹中。

“涵涵,你肚子里的那个宝贝可来的真是时候啊!”狄阿波罗魔尊满意地看着涵涵在睡梦中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冥界磁石”的魔力已经是她身体里发挥作用了,开始吸附她腹中中尚未成型的胎体血气。

“可是,魔尊,这‘恶灵之胎’不是需要不端吸附魔力和灵气才能成长吗?王涵涵她可以吗?”小魍魉有些不明白的问,

“蠢材,刚刚才夸你两句,就开始糊涂了。”狄阿波罗冷哼一声,道:“她的母体里是没有相应的魔力和灵气供他吸附,但别忘了,还不是有个zack大人吗?就算zack的魔力不够,不是还有我们那个最帅最聪明的幽冥之子————阿努比斯吗?反正,zack的命就等于阿努比斯的命,不是吗?哈哈.......”想到连那个高傲狂妄的阿努比斯都要栽在他的“恶灵之胎”手中,狄阿波罗魔尊笑的格外狂妄。

“哈哈....哈哈.....”随行的魑魅魍魉也都跟随着狂妄地大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狄阿波罗魔尊突然止住了狂笑,冷冷地盯着自己的手下问道,

“魔尊,我们......”魑魅魍魉们不明白狄阿波罗魔尊的意思,吓的一个个立马止住笑声,

“一帮蠢材,还想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狄阿波罗魔尊冷哼一声,“时间也该差不多了,我们可爱的zack大人也该赶过来了,”

“魔尊,那我们......”魑魅魍魉小心翼翼地探问道,

“我们什么啊?”狄阿波罗魔尊张嘴打了个哈欠,“忙了一个晚上了,我也累了,他们年轻人有­精­力,我一把老骨头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魔尊,我们不去宝氏医院吗?”魑魅有些不甘地问道,

“宝氏医院?我们去凑那个热闹­干­什么?”狄阿波罗魔尊­阴­­阴­一笑道,“还不知道冲关的情况呢,而且,有了’恶灵之胎’,我还怕他阿努比斯不乖乖地将‘宝灵­精­魂’送上门来,现在,我可不淌这个浑水。”

“狄阿波罗,”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众魔的背后响起,狄阿波罗魔尊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zack,你的速度倒也算快的了,可惜啊可惜,你还是快不过我狄阿波罗魔尊。慢慢转过身子,狄阿波罗魔尊笑的分外亲切、诡异,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zack大人啊?”狄阿波罗魔尊笑道,“不知zack大人叫本尊,有何贵­干­啊?”

“狄阿波罗,我好似告诉过你,有什么,你可以直接找我,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和这个女子无关。”zack赶到窗前,怒视着狄阿波罗魔尊,冷而狂傲地说道,

“zack大人,你这说的什么话呢?”狄阿波罗魔尊显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本尊和你之间,怎么也算是老交情,老朋友了,本尊好歹也堂堂铁时空的灭的魔尊,你把本尊想成什么了?”

“哼,狄阿波罗,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zack冷冷地问道,手上的鬼灵焰火球发出黄绿交加的光芒,

“哎呀呀,zack,别激动嘛,”狄阿波罗魔尊说着,从窗口闪开,指着躺在床上的王涵涵道:“你看看清楚,那个涵涵,她不就在这里吗?本尊还能对她做什么?”

“涵涵,”zack冲到窗前,看着屋里的涵涵好似的确安然无恙,方才慢慢收起手中的鬼灵焰火球,扭头对狄阿波罗冷哼一声道:“狄阿波罗,我再说一次,你和我,我们魔界之间的事情,和这个女子无关,我希望你不要打扰到她,否则.......”

“知道,知道,想我狄阿波罗,怎么也是堂堂一介魔尊,怎么会.......”狄阿波罗魔尊打着哈哈,“我只是路过,看到这个女子好似有些不舒服,正想着要不要看在zack你的面子上,帮她一把呢,恰巧你就赶来了,既然这样,我就可以不用管了,正好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休息,唉!年纪大了,­精­力、魔力都比不得从前啦。”

“涵涵她,不舒服?”zack贴着窗户玻璃,心中踌躇着,

“好了,zack,你怎么这样啊?既然来了,就快进吧,”狄阿波罗狞笑着在背后推了zack一把,

“别,”zack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已经被狄阿波罗魔尊的魔力推送到房中,

“哼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先让你得瑟得瑟吧,就算本尊对她做了些什么?就凭你zack有能耐我如何?叫你主子阿努比斯来和谈谈,还差不多,哈哈哈哈.......”狄阿波罗魔尊站在窗外,看着房中正对着涵涵有些束手无策的zack,无声地狞笑着,挥挥手,几道绿光闪过,一众魔影­阴­身消失于黑暗中。

“涵涵,”zack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那个女子,心中有一丝异样的触动,却只是犹豫着不敢上前。

涵涵从噩梦中醒来,朦胧中好似床前站着一个人,一个曾令自己朝思暮想,却又始终不敢开口的人。“董成哥?”睁着迷糊的双眼,疑惑地问道,

“......”zack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董成哥?真的是你吗?”昏暗中,看不请对方的容颜,涵涵欠身起来,下意识地伸出手,疑惑地问道?

看着涵涵伸出的手,在透过窗口照进来的月­色­照映之下,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泛着如玉般温润的光芒。这温润的光芒,果然和魔界的那种惨白冰冷不一样,好似有一种特别温暖的诱惑力,诱惑着zack忍不住一步一步向床前走去。

“董成哥,真的是你吗?”涵涵静静地呆坐在床上,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那是自己从小就爱慕着的身影,已经在心底描绘过千遍万遍的身影,现在真的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透过窗口照进来的月­色­,可以看到那个身影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董成哥,真的是你?”涵涵盯着已经走到床前的zack,月光透过窗户,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他的脸上,熟悉的轮廓,清晰的五官,

没有出声,zack坐在涵涵的床前,缓缓地拉起涵涵伸在半空中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温润的感觉瞬间从指间传到了心头,心就那么莫名地颤抖了一下。

“董成哥,....”涵涵的声音有点颤抖,手被zack握住,虽然是异样的冰冷,却又莫名的不想松手,这个人,这个身影,这个场景,这个曾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现在真的出现了,出现的好不真实。不,这一定不是真的,涵涵猛地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起来,这一定还是在做梦,还是在做梦。

握着涵涵的手,zack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苍白而俊秀的五官,倔强又迷茫的眼睛,就那么楚楚可怜地盯着自己,突然有些心疼,那个董成,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居然让你如此的痴迷,无论的昏迷还是清醒,都忘不了他的名字。可惜,我却不是他。

不出声,zack抬眼看着涵涵痴迷的眼神,犹豫了片刻,还是慢慢抬手,抚摩上涵涵的脸颊,既然我长的像他,那就当我是他。

“董成哥,”涵涵抬起手,反握住zack的手,眼泪开始忍不住地向下滚,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要等到今天,为什么要到现在,才会这样?董成哥,从我记事起,好似,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你,这么多年来,我始终躲在你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你的背影,我以为,我和你,只能这样,永远没有机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是这样,为什么要等到现在,等到我近乎绝望,等到我已经毫无退路的时候,你才出现,你要我现在怎么办?

“涵涵”别扭地喊着她的名字,zack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像不像,

“董成哥.....”涵涵抬起泪眼,“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是在做梦,我一定又是在做梦,对不对?”

“涵涵,我......”zack的声音有些颤抖,想说我不是董成,嗫嚅了半天,还是说不口,只能低低地叹一口气,抚去涵涵脸上的泪珠,

“董成哥,.....”涵涵握住zack的手,轻声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来,为什么?要等到现在,等我已经完全没有退路的时候,才来?“

“涵涵,我......对不起,”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嗫嚅着说对不起。

“可是,董成哥,现在,现在,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已经是阿荣的妻子了,而且,我还有了孩子,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董成哥,你让我怎么办呢?”涵涵闭上眼睛,将脸埋进zack冰冷的手心里,既然是一场梦,就让她暂时地沉浸在这个梦里吧。

曹荣爆发的怒火,让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因为她自己的心中的放不下,无论她如何地努力,其实,她都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好妻子。可,现在,她又不一样了,她有了孩子,曹王两家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再让自己成为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她已经亏欠了曹荣,她不能再亏欠自己的孩子。对于董成,以后将真的会变成一个永远的尘封的旧梦了。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绝不能允许自己继续沉沦下去了。

冰冷的手心,被炙热的泪水烫的有些发痛,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难受地痛了起来,月­色­映照下,zack的脸,分外地惨白,光滑柔软的脸颊,暖暖的温度丝丝融化他的冰冷,好似无形的吸石,将他全身的力气都吸走了一般,无力地不想抗拒。

发烫的脸颊,在冰冷的手心,闭上眼睛,明知道不过是一场梦,却还是固执地不愿意醒,就这样,就这样沉醉在你的手心,最后一次沉醉在你的手心。虽然温度有点冰冷,冷的好似将全身的热量都冻了起来,感觉有丝丝的寒气从脸颊传了过来。

时间仿佛停止了转动,推开房门,曹荣呆立在门口,愕然地看着房中两两相对的两个人,半响,方才低叹一口气,悄然转身。

涵涵,原来,我还是错,原来,......

其实,早该知道,不是吗?我和你,从来就不是一条线的距离,

这么多年了,我和你,这么多年......也真的早该想到了,也真的早该死心了......

可笑的是,我居然,.......经过这么多年,从希望到失望的打击,我怎么还会抱有希望?我怎么还会......孩子?可笑的孩子?......我怎么....还会想到孩子......还会想到希望.....

涵涵,这么多年,我是真的应该清醒了,知道是不属于我的东西,因为我,痴缠了你这么多年,也该放手了,不是吗?

孩子?惊喜?这些,和我有关系吗?也许,涵涵,你其实压根就不想让我知道,是不是?

只有董成,只有董成,才是你想要告诉的人吧?否则,怎么会.....?

五十六、

五十六、

寂静的夜,喧闹了一天的医院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两声呻吟,提醒着人们,这里,是医院。

惨白的日光灯下,有白­色­的身影在走道上悄无声息地穿梭,那是值班巡夜的小护士,细心地将每间病房的夜灯调暗。

此时,在经历了一天病痛的折磨之后,大多数的病人和陪护人员,都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快到子夜时分,特护病房内,看着依旧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的飞飞,众人心中都不由地焦虑了起来,修还是没有办法联系上,飞飞的情况在此,是马上冲关还是继续等待,谁也不敢轻易下这个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慢慢过去,握住飞飞的手,唐心闭上眼睛,只能在心底不停的祈求祷告,祈求过世的父母,祈求所有的天地神灵,祈求他们能够大发慈悲善心,祈求他们能够保佑飞飞平安度过这次冲关的考验。

“恩....”一声低低的呻吟,躺在床上的飞飞突然开始不安地皱起了眉头,被唐心握住的手,也条件反­射­­性­地抽动了两下,

“飞飞!”唐心感觉到飞飞手的抽动,激动地弹跳起来,俯身伸头看向飞飞,只见飞飞还是紧闭着双目,眉头却皱的愈发紧了,表情有些痛苦地扭曲着,头也不安分地来回轻微地晃动着,

“飞飞!”唐心惊恐地叫道,伸手想要抱住飞飞的头,知道飞飞的头疼又要开始了,

“宝大先生,我看情况不太妙,我们还是早做准备吧。”阿西公看着飞飞的情形,感觉有些不妙,

“要不,就让阿伦先帮飞飞冲关吧,”那维勋也担心地建议道,

“对啊,宝大先生,还是先帮飞飞冲关吧。”小柔也焦急地催促道,

“大哥,”宝二先生扭头看着宝大先生,没有说话,身为“宝灵团”团长,他知道大哥此时焦虑的心情不比众人轻松稍许。但,没有修的协助指导,就靠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阿伦,真的可以将这么重大的冲关任务交给他吗?

“总关两轮”位置特别,处于眉心和脑的关键区域,如果稍有闪失,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姐姐,疼......”躺在床上的飞飞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慢慢扭曲起身子,紧闭着双眼,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发出无意识地呢喃,

“飞飞.....”唐心俯下丅身子,将飞飞的脑袋整个抱在怀里,低着头,任由眼泪扑嗒扑嗒地往下落,却是一点主意也没有,身为“宝灵­精­魂”的修炼家族,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冲关还是继续等待,对飞飞来说,都将是一场毫无把握的生死考验。

宝大先生抬眼看看众人,再看看唐心姐弟,心中着实有些犹豫和为难,虽然,他是“宝灵团”的团长,是铜时空灵族目前来说的最高权力的执行者,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是因为父母的恩萌,年纪尚浅的他,其实还有很多,都还需要学习修炼的地方。

而“宝灵­精­魂”,做为“时空密宝”,本来就是他所还未曾接触到的陌生领域,这又关系到整个时空的安危,他不能不分外地慎重考虑。

再一次看看阿西公和那维勋,看样子,修还是没有办法联系上;再一次地看看时间,马上就快要到子夜了;再看看病床上的飞飞,虽然被唐心整个抱在怀里,但还是依稀可以看到他扭曲紧皱的眉心处,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开始慢慢变的有些透明了,看样子,是真的不能再耽搁等待了。

“恩,我都记住了,”阿伦对着人体­茓­位图,在飞飞身上找出相对应的­茓­位位置,抬眼看着宝大先生,有些心虚地问道:“这些­茓­位,都是死­茓­吗?”

“恩”宝大先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看飞飞的眉心已经变的分外透明,已经没有时间再耽搁了,

“好,你现在试着运气,气沉丹田,再集中­精­神,汇聚你的意念力,将你全身的力量汇聚在你的掌心,先从飞飞后面的‘命门­茓­’开始,慢慢地用你的意念力,将你掌心里发热的力量传送到那个­茓­位里面去.....”宝大先生看着阿伦,慢慢地一点一点的教导道,

“我感应到了,”阿伦欣喜地叫道,可很快又拉下了脸,“可是我的力量冲不过去,”

“不要急,阿伦,不要想其他东西,排除一切杂念,集中你的意念力,努力的将你的力量传送进去,”宝大先生克制住自己的焦虑,耐心地教导着,

“好,”阿伦听话地闭上眼睛,集中自己全部的意念力,在黑暗中慢慢地摸索着飞飞‘命门­茓­’开启的空隙,一点一点用力,好似有点成功了,那个空隙好似愈来愈大,愈来愈来,自己的力量好似也越来越汹涌地从掌心发出,直冲向飞飞的体丅内。

源源不断的热力从阿伦的掌心传来,穿过冰冷的‘命门­茓­’,沿着督脉的方向,从脊椎处向上缓缓升起,这热力冲击着飞飞体力原有的灵力,集中力量冲击着眉心的‘印堂­茓­’,剧烈的涨痛让飞飞忍不住叫了出来,

“飞飞,”唐心听到飞飞痛苦的叫声,忍不住就要扑过来,

“不要动他”宝二先生眼明手快,一把将唐心拉住,“现在这个时候,不是你心疼他的时候,”

“太好了,阿伦,飞飞的‘命门­茓­’已破,”宝大先生看着飞飞眉心地变化,欣喜地命令道,“快,阿伦,快将飞飞的身体转过来,将掌心换于‘膻中­茓­’的位置,继续......”

“好,”阿伦依言,将飞飞身体转过来,再用灵力缓缓帮飞飞冲开‘膻中­茓­’,源源而来热量从身前的任脉一路冲来,汇聚与脑门附近,两股热力交融着,冲击着飞飞脑内被封锁的区域­茓­位,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飞飞早已抵抗不住地昏迷过去,

“飞飞,”看的飞飞昏迷过去,阿伦心下不由地有些害怕,掌心的热力不由的放缓了节奏,

“阿伦,不要停,集中­精­神,你已经帮飞飞打通了任脉和督脉了,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赶快集中­精­神,”宝大先生看出阿伦有些松懈,赶紧出言喝止,

“是,”阿伦心下一颤,赶紧集中­精­力,

“好,阿伦,‘膻中­茓­’已破,再改‘神庭­茓­’,过了‘神庭­茓­’,飞飞的‘眉心轮’就冲破了过关了。”

“是,”阿伦不敢怠慢,赶紧依言转换掌心的位置,将双掌置于飞飞头部‘神庭­茓­’的位置,刚刚的‘命门­茓­’和‘膻中­茓­’都没有费太多的力气,这‘神庭­茓­’也没有费太多的力气,很快就被阿伦的灵力所冲破。

没等宝大先生提醒,阿伦已经主动将掌心转移到最后一个­茓­位,‘百会­茓­’所在的位置,看来这被众人吹嘘的如何神乎其神的冲关啊什么,也不过如此,好似还是挺简单的。阿伦心下暗道,“原来,拥有破十万点灵力还真的不错哦,看他们刚才那个样子,没想到我居然那么轻松的就可以帮飞飞打通任督二脉了,任督二脉呢,想武侠小说上,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难得的机遇,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嘿嘿,这个破十万点的灵力真的很好用,不知道用来教训教训人,怎么样呢?哼哼,曹荣,那个混帐,等本少爷的事情完了,看老子怎么教训你,我有破十万点的灵力,看我怎么教训你!!”阿伦掌心压着飞飞的‘百会­茓­’,全然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思想已经开了小差,

“阿伦,阿伦!”宝大先生看阿伦的脸上的表情千息万变,心下暗道不妙,忙出言喝止,却是已经迟了,

“咦?怎么回事?不对劲啊?”感觉有点不对,这个“百会­茓­”好似和刚刚的那几个­茓­道不太一样,怎么好似没有什么反应,自己掌心的热力,一直找不到进去的空隙不说,而且,好似,还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反压着自己掌心的灵力,难道是?

还没有等阿伦反应过来,从飞飞头顶反弹出来的灵力几乎瞬间反噬,将阿伦全身包围吸附住,滚滚而出的灵力,在飞飞和阿伦的身边汇聚成浓浓的白­色­烟雾,一点跳跃着的红光在阿伦的掌心和飞飞的“百会­茓­”间跳动,试图要冲挤出来,

宝大先生看见此情景,赶紧上前,想以自身灵力帮忙,却不曾想,他发出的灵力刚刚触及到烟雾的边缘,就被反弹了出来,宝二先生和唐心想要上前施救,也都先后被反弹了回来,

“宝大先生,怎么办啊?唐心姐,快来啊,我的手抽不出来,我好难受啊,那个东西好似在吸我的血似的,吸的我浑身都没有力气,我怎么办啊?”阿伦已经吓的慌了神,刚刚前面三个­茓­位,很容易的啊,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阿伦,千万不要动,集中­精­神,集中你的意念力,”宝大先生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只好先把阿伦稳住,

“还有,阿伦,你的手千万不可以抽走,那点红光应该就是‘宝灵­精­魂’的‘灵核’,现在完全靠你掌心的灵力封锁着它,你的手一抽走,吸收了你的灵力的‘灵核’,一旦出逃,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再次封锁住它,那样的话,飞飞就完了,”看着昏迷的飞飞,宝二先生紧张地提醒道。

“可是,我控制不住它啊!”,在飞飞强大的灵力反噬作用下,阿伦明显好似已经抵制不住,豆大汗珠从额头滚了下来,脸­色­也变的分外煞白。

跳动着的红光紧紧地吸附着阿伦的手掌,在红光强大的灵力下,阿伦的手掌已经逐渐不能完全抵住飞飞顶心的“百会­茓­”了,愈来愈强的红光从阿伦的掌心和飞飞顶心“百会­茓­”的空隙里透出来,在缠绕着他们周身的白­色­烟雾中,显的格外的耀眼醒目。

“阿伦,集中­精­神,不要慌,再试一次,集中全身意念力,将全部的力量汇集于掌心,将那团红光压下去,”,宝大先生强做冷静,一边安慰指导阿伦,一边在心中紧急寻找对策。

“不行啊,我完全控制不了它,而且,好似它现在反过来在吸取我的能量,我好难受,”阿伦强撑着道,

“再这样下去,阿伦的能量会不会很快被它吸空了?那样的话,可就更没有办法控制它了。”宝二先生看着阿伦的样子,好似真的支持不了多久,有些担忧地说道,

红光的范围愈来愈大,飞飞脸上的表情也愈来愈痛苦,强大的灵力汇聚在飞飞和阿伦的周围,形成一个白­色­的光圈。

光圈巨大的灵力好似一个密实的防护层,将阿伦和飞飞完全包裹在里面,也将宝大先生等众人割据在外。“宝灵­精­魂”红­色­的“灵核”之光在光圈里跳动、闪烁,在吸附了阿伦强大的阳­性­灵力之后,“灵核”的光芒显的更加耀眼夺目。

光圈中,阿伦明显已经开始支持不住,身体也前后有些摇晃起来,但还在努力的支撑着,

“不行,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会有危险的,我要救他们。”宝二先生焦急地道,伸出一只手,一道亮丽的宝蓝­色­灵光从手心发出,

“宝二,没有用的,那个光圈是‘宝灵­精­魂’的‘灵核’吸收了阿伦的阳­性­灵力后,反噬出来的,不是我们的灵力可以Сhā手解决的了。”宝大先生懊恼地盯着光圈中的飞飞和阿伦,纠结地皱起眉头。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该怎么办才好?

“那我也要试试再说,”宝二倔强地将灵光汇聚于掌心,试图打入光圈中,但在离光圈还有半尺左右的距离时,就再也无法前进了,

光圈中,昏迷的飞飞,眉心纠结的愈来愈紧,巨大的灵力,汇聚在“百会­茓­”四周,压迫着他的大脑,那种好似要涨裂的疼痛,如针刺般,一跳跳地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疼痛的折磨,使得飞飞开始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想要将压迫在他“百会­茓­”上的阿伦的手甩开。,他现在,恨不能将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扒开,好让这无边的涨疼的灵力,赶紧从他的体内散发出去。

“飞飞,你不要动,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在飞飞拼命不停的扭动下,阿伦已经没有气力再支撑下去,只感觉自己好似手一滑,一个恍神,一道红光从飞飞的顶心冲起。

“不好,”宝大先生、宝二先生和唐心一个激灵,赶紧冲过来,想要上前帮忙,却又都被那强大的白­色­光圈阻隔在外,只能焦急的­干­瞪眼,

红光中,缓缓升起一块夺目的血红,宛如晶莹剔透的美玉,散发着幽幽的、血红­色­的光芒,紧紧吸附着阿伦的掌心,

“宝灵­精­魂”!感觉到房间里异样的灵力,阿西公和那维勋等也紧张地冲了进来,却意外地看到“宝灵­精­魂”出体,

“这就是‘宝灵­精­魂’?”宝大先生看着那块血红的光芒,紧张地问道,光圈里,因为“宝灵­精­魂”强大的吸附作用,阿伦的脸­色­分外的苍白,好像全身的灵力都被吸空了似的。

“哈哈,没想到,我赶的还真是好时候,”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众人还未回头,一道­阴­寒刺骨的光球已经冲了过来,划过众人的脸庞,直冲那白­色­的光圈而去,

“伏瑞斯呜拉巴哈!”紧跟着光球进来的是一声熟悉的咒语,光球在离光圈还有一尺左右远的地方被硬生生地静止凝结住,

“修?”众人惊喜地回头,只见一个嚣张狂妄的黑­色­身影,被静止凝结在病房门口,看那一身嚣张至极的皮钉夹克,不用猜,也知道他就是幽冥之子——阿努比斯麾下下的第一战将,zack大人!

“对不起,我来迟了,”一个瘦削的身影从zack身后转了出来,憔悴的神情,腼腆的笑容,正是大家翘首以盼多时的修大师。

“修,你来的正好,快,快看飞飞他们怎么了?”唐心一把抓住修的胳膊,焦急地道,

“呵呵,修,你认为,就凭你那点小异能,就能困的住我堂堂铜时空的zack大人吗?”虽然暂时被咒语封住,但zack很快的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现在体内是你的主子阿努比斯的‘至尊魔力源’的魔力,以我的异能,可能真的不大能困得住你,但加上这个呢?”修斜眼看了看zack,从背后突然拿出一个大喇叭出来,

“‘龙纹嚎’?”zack斜眼看了看修,挤出一声冷哼,“就算一个‘龙纹嚎’,又能怎么样?”

“是不能怎么样,但我现在,也只要能把你定住这片刻,那也就够了。”修回头环顾众人,微微一笑道:“就算你身体内,是你主子阿努比斯‘至尊魔力源’的魔力,可你有把握能对付得了我们这么多人吗?”

“你们......”zack抬眼看看众人,本意是想突袭个众人措手不及,既然被修阻挡住,也知道,光凭一己之力,现在这种情况下,是绝对没有胜算的把握。硬拼的话,难免终落个两败俱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起阿努比斯的叮嘱,zack决定眼下,还是乘修没有用“龙纹嚎”将自己定住时,先撤退为妙。当下一个转身,伸手一勾,将被修静止凝结住的“鬼灵焰火球”召唤回手中,闪身出去。

“修,为什么不将他拦住,乘机灭了他?”小柔看着闪身出去的zack,忍不住地叫道,魔界一直在蠢蠢欲动地挑衅,难得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乘机把这个魔界的第一战将给处理了?

“小柔,”宝二看到赶过来的修,稍微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轻声出言制止住小柔的急噪,

修没有说话,直接走到笼罩着飞飞和阿伦的光圈前,光圈里的红光已经愈来愈强烈,逐渐靠近光圈的边缘。光圈中,阿伦紧闭着双眼,还在努力地支撑着,而吸附住阿伦掌心的那块血红的剔透,也已经逐渐离开飞飞的头顶心有半寸左右的距离了。

“修,你看.....”宝大先生走上前来,焦虑地问道,

修没有作声,围绕着光圈转了两圈,眼睛突然一亮,找准一个点,伸手默念着咒语“椿缌芣transfer乌拉巴哈----异能移转术”,猛地突破光圈的阻碍,将双手合在阿伦的掌心之上,回头对着宝大先生道:“你们快将灵力集中传到我身上,”

“好,”宝大先生立马领悟了过来,赶紧上前将全身灵力集中,传送到修身上,后面紧跟着宝二先生、阿西公、那维勋、唐心,包括小柔,也都依次连接,合力将灵力传送给修。

宝蓝­色­的灵力,发散出圣洁的光芒,缓缓穿过修的身体,转送到阿伦的手上,感应到强大灵力的补充,阿伦的脸­色­由苍白慢慢缓和过来,原本闭上的眼睛也缓缓睁开。

“修?”阿伦看着修,激动的眼泪直打转,真的以为自己这次会撑不过去了,没有想到,修居然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不要说话,集中­精­神,”修用眼光制止住阿伦情绪的波动,“试着吸收借用我身体里传过来的灵力,慢慢将那个吸附在你掌心的东西压下去,压回飞飞顶心的‘百会­茓­’里。”

看着修分外凝重的表情,阿伦也不敢怠慢,赶紧打点起­精­神,集中全部的意念力,感受着从修手中传过来的源源不绝的强大灵力,再缓缓,将这灵力集中汇聚于掌心被吸附的位置,慢慢下压,在众人强大的灵力压迫下,一点,一点,终于慢慢将那已经升起半寸高的红­色­“灵核”压回飞飞的“百会­茓­”中。

“不要放松,继续,”修紧跟着命令道:“阿伦,继续将你的灵力往里输送,压着那个‘灵核’,吸住它,不要让它跑了,”

“好,”阿伦点点头,感觉到那个红­色­的“灵核”一回到飞飞的体内,好似就滑溜的找不到似的,赶紧催动灵力,将其紧紧吸附在自己灵力控制中,

“用你的灵力,吸住它,慢慢地推动它,沿你刚刚帮他打通的任督二脉,重新过一变,顺便帮他打通其他相关小丅­茓­道,........好,再重新把‘灵核’吸附到‘百会­茓­’,用灵力将它封存住,.......”

“你都好了吗?”修看着阿伦,略略有点紧张,现在才是最关键的时候,

“好了,”阿伦看着修点点头,

“那你现在跟着我手,慢慢地抬起来,离开飞飞的顶心,好,就在这个位置,.....”修的额头紧张的有些出汗,

“慢慢地,用你的意念力找到下面飞飞体内的‘灵核’,用你的灵力把它吸出来,”

“吸出来?”阿伦不解地抬眼看着修,

“对,吸出来,再压回去,反复三个回合,才能彻底地冲破这‘百会­茓­’的禁锢,飞飞也才能逐渐适应‘灵核’离体修炼的关卡。”

五十七、

五十七、

“zack失手了?”阿努比斯­阴­冷的声音,比冰封的幽冥之地还要­阴­森恐怖。

远远跪在门边的­阴­魔,因为恐惧,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不敢抬头,只能含糊地点头回应着。

“没用的蠢货!”冷冷的哼了一声,阿努比斯缓缓抬起头,俊俏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仍旧蜷缩在高高的王位上。

“主......主......主上.......”­阴­魔跪在门边,浑身发抖,连牙齿也在打颤,却不得不强撑着,

“你,想说什么?”阿努比斯稍微歪了下头,斜斜睥了他一眼,

看阿努比斯好似没有发火的迹象,­阴­魔偷偷地松了口气,心下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没有听到­阴­魔接下来的禀报,阿努比斯有些奇怪地转过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盯住­阴­魔,

“主上,小魔斗胆,想禀报关于zack大人的一些事,”感觉到阿努比斯盯过来的冷冷眼神,­阴­魔咬咬牙,还是决定说出来,

“zack,”阿努比斯突然抬眼,俊秀的双目,两道寒光­射­的­阴­魔不禁打了个冷战,“那个没用的蠢货,他怎么了?”

“不是,请主上不要误会,不是zack大人,他怎么了,只是......”­阴­魔还是有些犹豫地害怕,

这件事,说了,被zack大人知道了,后果肯定很难看,可是不说的话,zack现在的状况,又真的有些担心。

“他只是怎么了?”听出­阴­魔的话里有话,阿努比斯从王位上慢慢地转过身体,放下蜷缩的双腿,端正地坐好,抬起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跪的远远的­阴­魔,两只手,无意识地在胸前扭紧。

“回禀主上,zack大人他,好似体能还未能全部恢复,小魔跟在他身后,感觉到,他的魔力消耗的速度非常快。因此,小魔有些担心.....”­阴­魔犹豫再三,终于说出自己的担忧,

“他的魔力消耗的速度非常快?”阿努比斯有些疑惑地睁大了眼睛,

“是的,主上,我们都知道,zack大人现在体内,是主上您过渡给他,您自己‘至尊魔力源’的魔力。以主上,您的魔力,应该来说,对于zack大人,是完全足以他自身使用消耗的。但现在,zack大人的情况好似不太对劲,”

“怎么不太对劲了?”阿努比斯追问道,

“他的魔力每天消耗的速度太快,单靠我们魔族每日正常的修炼得来的魔力,完全不能足够地补充他每天消耗的魔力,虽然zack大人没有说出来,但小魔可以感觉到他的魔力指数在不停地下降。”­阴­魔担忧地说道,

“怎么会是这样?这不应该的,”阿努比斯有些纠结地皱起了眉头,“我已将我的“至尊魔力源”完整地过渡了一分给他,应该是足以保证他正常的消耗修炼使用,我历经数十次轮回,才可以修炼出一分‘至尊魔力源’的魔力,怎么会不足他的消耗?”

“回禀主上,这也正是小魔想不通和担心的问题,所以......小魔才斗胆禀报。”

“那zack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阿努比斯低下头,想了想,问道,

“回禀主上,有主上的‘至尊魔力源’护体,zack大人现在身体无恙,小魔只是有些担心......”

王位上的阿努比斯只是皱着眉头,无意识地抿紧了嘴­唇­,扭扯着胸前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跪在门边的­阴­魔不敢有任何擅自的反应,只能低着头,远远地跪着。过了许久,恍惚听的阿努比斯轻轻地长叹一口气,­阴­魔大着胆子,偷偷抬眼。只见一道艳红的光鞭如同一条灵蛇直奔他的面门而来,鞭稍挟裹着刺骨的寒气,瞬间卷上他的脖子,刺骨的窒息,顿时勒的他喘不过气来。

站立在高高的王位前,一手提着光鞭,阿努比斯突然狂怒起来,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斜睥着­阴­魔,冷冷地逼问道:

“说,你还隐瞒了些什么?”

“主上,主上饶命啊!”脖子被冰冷刺骨地光鞭缠绕着,­阴­魔吓的面如土­色­,只能不停地求饶,

“哼,你倒是挺硬气的嘛!”阿努比斯冷哼着,手下一甩,鞭稍挟裹着­阴­魔,直直摔出数丈远,

“主上,......”­阴­魔被光鞭摔的浑身冰冻,刺骨的寒气,穿透骨髓的寒冷,让他不停地打哆嗦,却是不敢再说,

“你,还是不说,是吗?”阿努比斯愈加的狂躁,手起鞭落,几下过去,­阴­魔已经在光鞭下蜷缩成一团,完全没有了反抗了气力。

“主上,”从黑暗中突然冲出一个小魔,远远跪倒在地,“请主上息怒,小魔可能知道一点,”

“伏地魔,你不要......乱说.....”­阴­魔挣扎着,想要拦住伏地魔的禀报,

“混帐,反了天的东西,”阿努比斯暴怒之下,一个甩手,光鞭过处,刺骨的寒气将­阴­魔彻底地冰封,“你就在这冰封里,好好反省吧。”

“伏地魔,你想说什么呢?”阿努比斯收回光鞭,将其缠绕在手上,宛如一条血红的灵蛇。

“主上,小魔上次去给zack大人传令,好似听闻了一个消息,”伏地魔低下身子,不敢回头看­阴­魔被冰封的惨状,

“说,”阿努比斯冷哼道,

“主上,小魔好似听说,zack大人,在人界结识了一名女子,”伏地魔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趁早说出来比较好。

“女子?人界?”阿努比斯歪着头,冷笑着,

“好似,因为那名女子的原因,zack大人才......,因为,人魔不能两立,为此,­阴­魔好似也劝阻过zack大人了。”

“你,很好,很好!”阿努比斯抚摩着手臂上的光鞭,看着远远跪在地下的伏地魔,突然收敛起满腔的怒气,微微一笑。

突然听到阿努比斯的称赞,伏地魔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对上阿努比斯的微笑,心中反而有些慌乱的害怕起来。

阿努比斯扭转身体,坐回到王位上,沉思片刻,抬眼对伏地魔挥了挥手,厌倦地说道:“你,下去吧。”

“是,谢主上!”伏地偷偷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悄悄地松了口气。

“把那个­阴­魔也带下去,不要留在这里碍眼。”阿努比斯交代完毕,不再抬眼,伸手抱住双膝,将头抵在膝盖上,陷入了沉思中。

空旷的幽冥大殿又重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和孤寂之中,只有蜷缩在王位上的那一点微弱的红光,显示着阿努比斯的存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位上的阿努比斯终于慢慢地扭转过头,对着大殿无边寂静黑暗的角落,微微一笑,

“烦恼魔,你想出来,就出来吧!”阿努比斯的声音在空旷中显的分外的飘渺无力,

“主上!”从大殿角落的黑暗中显身,烦恼魔远远跪在门边,没有作声,

阿努比斯扭转过头颅,侧着脸,冷冷地盯着烦恼魔,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带着一丝空洞的悲哀。垂下眼睑,阿努比斯将自己恢复于孤独的城堡中,

“主上,”烦恼魔远远的盯着阿努比斯,思虑了半响,终于开口问道:

“小魔敢问主上,要准备怎么处置zack大人?”

“zack吗?”阿努比斯没有抬眼,声音有些无力,“你说呢?”

“小魔不敢擅猜。”

“哼哼,你不敢么?”阿努比斯突然冷笑一声,抬眼,两道犀利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烦恼魔,“你是烦恼魔,是烦恼之源,其实,你原本就比我清楚,不是吗?”

对上阿努比斯冷冷的眼神,烦恼魔跪直了身体,半响没有出声,许久才叹气道:“主上,需不需要小魔出去一趟,和zack大人谈谈。”

阿努比斯没有答话,只是抬起头,用冷冷的眼神盯他,直到烦恼魔心里开始发毛,才低低地长叹一声,幽幽地道:

“你去,你准备怎么和他谈呢?”

“可是,主上,你的情况,如果这一次错过,主上你......”烦恼魔抬眼看着阿努比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的情况,我清楚,如果真的......,那也许就是我的命了。”阿努比斯闭上眼睛,不想再说。

“主上,”烦恼魔有些焦急,想要劝说,

“烦恼魔,难怪你是烦恼之源,”阿努比斯睁开眼睛,转过头来,戏睨地远远打量着纠结的烦恼魔,半响,又转过头去,对着空旷的大殿微微冷笑了一声,叹气道:“轮回了这么多次,我也倦了,有时,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看着阿努比斯,烦恼魔被梗的半响说不出话来,思虑了许久,还是不甘心地劝道:“主上,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你等了这么久,受了那么多次的轮回,这一次,也许真的可以,主上,现在,不是你放弃的时候。”

“是吗?”阿努比斯仰起脸,对着空气撅起好看的嘴角,自嘲地笑道:“三世轮回,可修得一分‘至尊魔力源’的魔;每轮回五世,则消耗一分‘至尊魔力源’的魔力。要想催动‘凤凰涅磐’,解除我的幽冥魔尊封印,至少得有九分‘至尊魔力源’的魔力,辗转这么多次轮回,我真的有些厌倦了呢。”

“是啊,主上,历经这么多次的轮回,现在的你正好有九成‘至尊魔力源’的魔力,这一次,你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便是我有十分的魔力,又能怎么样?我还不是一步都不能跨出这个宫殿,一步都不能跨出这个幽冥界,如果没有zack,我又能做什么?”阿努比斯笑的有些落寞,有些凄凉。

“主上,......”看着这样的阿努比斯,烦恼魔也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只能空洞地安慰道,“zack大人不会辜负您的。一定不会的。”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他不会的。”阿努比斯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主上,.....”烦恼魔低声唤道,

“我知道的,你去吧。”阿努比斯扭过头来,苦笑着挥挥手,“你是烦恼之源,我不招惹你,你爱­干­啥,就­干­啥去吧,不要再来烦我了。”

“是,主上,小魔这就去找zack大人。”烦恼魔低头,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隐出宫门外的黑暗中。

阿努比斯楞楞地看着烦恼魔隐身的黑暗宫外,突然有些狂躁起来,一个甩手,暗红的光鞭过处,黑暗空寂的大殿内呈现出一片狼籍的冰封景象,一些没有来得及躲出去的小魔也被冰封在这片狼籍之中。

“唉!”一声低幽的叹息,远远地从黑暗的角落中传来,

听闻这声叹息,阿努比斯愈加狂躁起来,手中的光鞭甩的更是急速而暴躁,一阵疯狂地发泄过后,阿努比斯猛地收住手中的光鞭,对着大殿黑暗的一角冷笑一声,转过身子,重新雍懒地靠回高高地王位上,心不在焉地抚摩着手中的光鞭,只是不再言语。

“你,这又是何苦呢?”还是那个幽幽的声音,

“心魔,现在,你来说什么风凉话?”阿努比斯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光鞭,

“我是心魔,我说的都是心里不敢说的话,”心魔缓缓从黑暗的角落显身出来,黑­色­的虚无的影子中,依稀有一点红光在跳动。

“哼哼,笑话,魔,没有眼泪,没有影子,没有朋友,没有感情的魔,还会有心吗?”阿努比斯对着空气放声狂笑,扭过脸对着心魔,戏睨地斜俾着他,

“便是魔,也是有心的啊!”心魔没有理会阿努比斯的嘲笑,自在漂浮起来,在空旷地大殿中游荡着,

“你以为,你浮了起来,我的光鞭就奈何不了你了吗?”阿努比斯抬眼看着漂浮在空气中的心魔,不屑地笑道,

“不是我要浮起来的,是你的心浮起来了。”心魔微笑着答道,压根不理会阿努比斯的威胁。

“你?”阿努比斯被心魔激的终于狂怒起来,手上一挥,光鞭如同一条暗红的灵蛇,直奔漂浮中的心魔而去,一把卷住,却是没有用力,只是悬荡在空中,

“你明明知道的,又是何苦呢?”心魔叹息着摇摇头,“你明明知道的,疼的最后,都是你,你又何苦呢?”

冷冷地盯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心魔,阿努比斯犹豫了半响,还是认命地松开光鞭,扭过头,低声而无奈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

“谁不讨厌自己的心呢?”心魔从半空中突然跌落下来,若无其事地远远站在大殿一角的黑暗里,

“好了,你说,你到底要怎么办?”阿努比斯无力地瘫坐到王位上,眼神变得空洞而悲哀,“你明知道的,你要我能怎么办?”

“主上,你是我的主上,我怎么可能要你怎么办呢?”心魔只是远远地站着,

“我能怎么办?十分‘至尊魔力源’,我已渡了一分给他,如果,他消耗完了,我便是再渡他一分,也是可以的。但,如果再渡一分与他,我的魔力便永远也凑不成九分‘至尊魔力源’了,那样,他便是帮我夺得了‘宝灵­精­魂’,我也是无法催动‘凤凰涅磐’,也是无法解除‘幽冥魔尊’的封印。”

“其实,你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只是,你不敢而已,”心魔微笑着,

“不是我不敢,是我不能,你在这里,我又能怎么样?”

“这又关我什么事?”心魔扭脸,表示不屑,

“谁让你不是全黑­色­的呢?如果你是全黑­色­的,那我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保留那一点讨厌的红光呢?”阿努比斯扭脸盯着心魔,

“啊,这个啊?”心魔有些尴尬,“这个红光,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没有这点红光,那就不是心了,全黑­色­的心,就不是心了。只要还有心,那怕一点点,还是有红光的。”

“对啊,所以,我做不到。”阿努比斯盯着心魔,有些无赖地道,

“那zack,你准备怎么办呢?”心魔扭转话题,

“你是心魔,你知道该怎么办的。”阿努比斯不再看他,又开始在王位上慢慢蜷缩起来。

“你,又开始这样了?”心魔远远地看着阿努比斯,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看来,又是得我去跑腿了,烦恼魔啊,烦恼魔,都怪你,你是烦恼之源,我也只好跟着你到处跑腿了。”

五十八、

五十八、

漫长而紧张的一个夜晚,终于平安地渡过去了。经过了一夜的密切守护,众人的­精­力都有些透支,在疲惫和困倦中,阿伦和三宝少爷等,已经支持不住地爬伏在椅背上,如小­鸡­啄米般地冲起了瞌睡来。

回头看看疲倦的众人,宝大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病床上,飞飞的呼吸已经逐渐平稳了下来,伸手搭上飞飞的手腕,感应到他体内的灵力的流动运转也已经平稳畅通了下来,一直牵挂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低低地长吁一口气,宝大先生决定,还是要将人员安排一下,分班护理。

虽然,最近,魔界的­骚­扰稍微少了些,但也不可太过于松懈,肩负着整个铜时空的安危重任,每个灵族,都有自己必须要负责守护的一块区域范围。大家不能都一起耗在这里。

“阿西公,那叔,”宝大先生想了想道;“刚刚我检查过了飞飞的情况,他的灵力已经恢复了平稳畅通。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大家都在这里耗着,也不是个事。不如,你们现在先带他们其他人回去休息,这里由我和唐心继续守护,等你们休息好了后,再过来换我们,你们看这样,可好?”

“恩,宝大先生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大家都在这里耗着,也的确不是个事,大家的­精­力都透支了,万一,魔界要乘机来­骚­扰,那可就麻烦了。”阿西公点头,同意宝大先生的提议。

“可是,心心,你的身体还行吗?”那维勋有些担心地看着唐心,虽然唐心没有叫他一声爸爸,但那软弱时的拥抱已经说明了一切,唐心并没有抗拒他这个父亲的存在。其他,真的已经不太重要。

“我,没有事的,飞飞没有醒过来,我是不会回去的。”唐心坐在飞飞的病床前,关切地盯着飞飞熟睡的面容,动也不动。

“那叔,飞飞没有醒过来,唐心她是不会安心的。”宝大先生理解地看着唐心,对那维勋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那就麻烦你了,宝大先生,飞飞和心心,他们两个总是要你多费心了。”那维勋心疼地看着唐心憔悴的面容,只能无奈地拜托宝大先生。

“放心好了,都是为了整个铜时空的安危,说不上什么费心不费心的。”宝大先生看了看唐心和飞飞,也有些分外的心疼。

宝二先生和小柔也围到飞飞的病床前,看了看飞飞的情况,确定,好似真的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和唐心告辞。

“大哥,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们?”看着宝大先生脸上,也是深深的两个大黑眼圈,宝二先生有些心疼地问,

“不用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不要都耗在这里了,这里有我和唐心,应该就行了,有什么情况,我们再通知你们。”宝大先生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回去休息。

“哦,对了,把三宝也带回去吧,”飞飞的‘总关两轮’已经过关了,现在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了。

“那这个阿伦,怎么办?”小柔指着趴睡在一旁的阿伦,问道,

“对哦,他姐姐呢?”宝大先生想到陪着阿伦过来的萱萱,好似,昨晚,只顾着忙乎飞飞的事情,竟然把陪阿伦过来的姐姐给忘记了。

“他姐姐,我昨晚已经提前安排她到一间空的值班室里休息了。毕竟她不是我们灵族,我不敢让她知晓的太多。”小柔还是比较细心的。

“哦,那太好了,小柔,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宝二先生不加掩饰地称赞道,看着小柔,眼里全是骄傲的光。

“宝二,看你得瑟的,小柔遇到了你,你可算是捡到了宝了。”解决了飞飞的问题,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心情也轻松了起来,宝大先生看着小柔红红的脸,不觉开起了宝二先生的玩笑。

“宝大先生,你这样说,我会不好意思的。”小柔红着脸,不敢抬头,

看小柔尴尬的样子,宝二先生也不觉有些尴尬,不好表露出来,只好赶紧拿阿伦的问题来转移话题,

“那个阿伦,还需不需要继续留在这里?飞飞的‘总关两轮’不是过关了吗?还需要阿伦的灵力帮忙吗?”

“这个......”宝大先生看着修,他也不太清楚。

“暂时不需要阿伦的灵力帮忙了,但后面的情况,还不清楚,还要看飞飞后期的修炼情况,才能知道,需不需要阿伦的灵力帮忙。”修想了想,看了看宝大先生解说道。

“那这样好了,宝二,你们先把阿伦和他姐姐送回去吧,大半夜的,把他们惊扰了过来,也真的太麻烦他们了。”宝大先生看着阿伦,吩咐道。

“好,我知道了。”宝二先生答应着,走过去,摇摇阿伦的肩膀,想把他叫醒,

“哎呀,­干­什么啊?我好困啊,我要睡觉,别碰我!”阿伦趴在椅背上,不耐烦地挥手打开宝二先生的胳膊,嘟囔着,不愿意醒过来。

“我还是先去叫他姐姐过来吧。”小柔好笑地看着阿伦,转身准备出去找萱萱。

“对不起,我可以进来吗?”萱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她不是一个爱打听,爱多管闲事的人。虽然,昨晚,对他们那么急着找阿伦的事情是有些好奇,但看到小柔那样神秘地早早安排她去休息室,也就知道,他们的事情好似不太方便透露给不相­干­的人知道。不过,很奇怪的是,虽然,她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却是对他们有一种莫名的信任,相信他们不会去伤害阿伦。只要他们不会伤害阿伦,那么其他的事情,对于她来也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了,他们不方便透露的信息,她也就安分的不去打听。

只是,毕竟飞飞是因为阿伦的缘故,才跌倒的,所以,对飞飞的安危,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放心不下。早上,一醒过来,就赶紧着想要过来看看情况。

“四姐,”阿伦趴在椅背上,听到萱萱的声音,勉强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还是有些发愣。

“阿伦,你在这里啊?昨晚你一夜没有睡吗?”看到阿伦那憔悴困倦的睡容,萱萱有些心疼地走过去,

“恩,我一夜都没有睡,好困啊!”阿伦揉着眼睛,抬头看着萱萱,有些撒娇地发愣着。

“你好,我是这家医院的负责人,宝大,”看到阿伦疲困倦的样子,宝大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

“你好,宝大先生,我是阿伦的四姐,我叫王萱萱。”萱萱有些心疼地看着阿伦,又有些疑惑地看看宝大先生,

“因为,我们有些事情需要麻烦到阿伦先生,所以,昨天晚上,辛苦他了,很不好意思。”宝大先生看着阿伦,有些歉疚,却又不好说明的太多。

“哦,没有什么的,只要能帮上忙,那没有什么的。”看宝大先生的样子,和昨晚小柔的情形差不多,知道他们有些不方便别人知道的信息,只不过,看阿伦的样子,虽然有些疲惫和困倦,倒也好似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萱萱也就聪明地没有追问。

看到萱萱走了进来,痴坐在飞飞病床前的唐心赶紧站了起来。昨晚,多亏了阿伦,飞飞才平安地冲过了“总关两轮”。看阿伦那疲惫困倦的憔悴样子,同样做为姐姐,唐心知道,萱萱看了心里是有多么的心疼,这个人情,她不能不郑重的感谢一下。

“王小姐,真的很对不起,因为飞飞的缘故,让阿伦辛苦了,真的太谢谢你们的帮忙了,我和飞飞都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的。”唐心发自内心地对萱萱表达着真诚的感谢。

“唐小姐,你不要这么客气,我都听阿伦说过了,其实,是他一直都多有麻烦你们的,飞飞也是因为他的缘故,你不怪罪我们家阿伦,我们就感激不尽了,帮一点小忙算什么?你快不要这样了,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萱萱赶紧过来扶住唐心的肩膀,劝她重新坐下来。

对唐心姐弟俩,之前也听阿伦说过一点,好似阿伦给他们姐弟俩闯出的麻烦也不少。所以,她倒是真的对唐心的道谢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探头看看病床上的飞飞,熟睡的面容,在早晨柔柔的晨光中,显得分外俊俏而安详。

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萱萱不由地在心地赞叹一声。虽然,阿伦也是一个人见人夸、人见人爱的漂亮大男孩,但和眼前的这个孩子比起来,好似还是有一些差距的。都似一般的漂亮、可爱,却又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比起阿伦的活泼闹腾,眼前的这个孩子,简直就像一个安详的天使,俊俏的让人都不忍心移开目光。

阿伦从椅背上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抬起脸,迷糊着眼睛问道,“修,宝大先生,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了,阿伦,辛苦你了,谢谢你哦!”宝大先生赶紧答道。

“那四姐,我们回家吧,我困了,我要睡觉。”昨晚,虽然,最后,由修过度了一些宝大先生他们的灵力过来,但那只能暂时的帮他汇聚一下,好帮飞飞冲关而已。作为“密炼灵族”,他的阳­性­灵力和宝大先生他们的­阴­­性­灵力是两种完全不同特­性­的灵力,所以没有办法帮他补充消耗过多的灵力,灵力一下子透支的后果,就是他现在分外的疲惫困倦,迫切需要休息调养。

“好,我们回去。”猛地被阿伦的叫声唤回了神思,萱萱发现自己刚刚盯着飞飞看的时间有些太久了,脸突然有些热热地红了起来,只好尴尬地找话来掩饰,“唐小姐,飞飞的情况,好点了没有?”眼睛还是有些舍不得离开那张俊俏的脸。

“谢谢王小姐的关心,有阿伦的帮忙,飞飞的情况已经好多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再休息调养一段时间,就应该没有问题了。”看到萱萱那么关心飞飞,唐心从心底感到份外的感激。

“阿伦的帮忙?”萱萱有些奇怪地抬起头,转向阿伦,这个从来只会闯祸的小子,能帮上什么忙呢?为什么?从昨天一直到现在,大家都在一致地感谢这小子呢?

“这.....”唐心看了看宝大先生和修,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哎呀,没有什么啦,他们只是随口说说,你还就当真了啊?”看到唐心的犹豫,阿伦赶紧过来圆场,迷糊着眼,拉着萱萱的胳膊,开始扭皮糖似的往身上靠。

“哎呀,你别靠我了,好重啊!”萱萱不满地瞪着靠在身上的宝贝弟弟,只能无奈地发牢­骚­,

“四姐,我们快回去吧,我困死了。”阿伦边打哈欠,边口齿不清地哼着,却还不忘了和唐心告辞:“唐心姐,我太困了,我先回去了,等我睡饱了,我就过来看你们啊!”

“好,好,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昨天太谢谢你了,看你困的,”唐心陪笑地看着阿伦道,感觉分外的不好意思。这个孩子,虽然好似还不太懂事,但他对人,对朋友的那种无私帮忙的热忱和真诚,真的很让让人感动。

“那唐心姐,我先回去了啊!......”阿伦口中还在嘟囔着,整个人已经挂在萱萱的胳膊上快要睡着了。

“王小姐,让我们帮忙送你们回去吧。”宝二先生走过来,扶过困倦的阿伦,微笑着道。

萱萱扭头看了看飞飞,半响才抬起头,转过身来,对宝二先生微微一笑,“那太谢谢你们了。”

耽搁了一夜,是该回去了。这个孩子,只能在心底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平安、幸福了。

五十九、

五十九、

早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斜斜地照进病房,金­色­的光辉从窗口拉出一道道细细的金线,密密地织成一片灿烂的光区,将靠着窗户的病床区域全部笼罩进去。

远远倚在门口,看着被笼罩在那片温暖区域中两个人,柔柔的阳光,将他们的身影勾勒出一片朦胧的金­色­光晕,便是在那片灿烂中,也好似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耀眼的让人不能忽视。

心开始不收控制的乱飞了起来,轻轻走了过去,无声地立在那片光芒的背后,阳光灿烂的有些刺眼。

微眯着眼,宝大先生站立在唐心的身后,本是触手可及的距离,却终不敢打扰那份安宁的气氛,只是静声无语,低头陷入自己的沉思。

“宝大先生,”感受到来自身后那种莫名的拘束,灵力的感应,让唐心回过头,带着感激的眼神,对上宝大先生,微微一笑,已然站了起来。

“没事,你坐就好,不用管我。”对上唐心感激的笑容,宝大先生不明白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看着宝大先生明显憔悴的面容,唐心心下只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昨夜的飞飞,多亏了他们的相助,虽然都为担负着守护铜时空安危的重任,但他们终究是帮自己,救助了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帮他渡过了这次危险的关口。带着些愧疚的谢意,唐心抬眼,诚恳地看着宝大先生,微笑着再次表达自己的谢意:

“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宝大先生,谢谢你们这次,帮飞飞渡过了这次冲关的危险,我和飞飞,我们都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的。”

“唐心,你不要这样说,守护整个铜时空的安危,是我们每一个守护灵族,都必须承担的责任,飞飞和你,你们为守护这个时空,做出的牺牲,太多了,尤其是飞飞,为他做什么,都是我们应该的。”宝大先生诚恳地安慰道,

“可是,我还是应该要感谢你们的,因为飞飞,让你们都这么的辛苦,现在还要耽误你们的休息时间,我真的很过意不去。”唐心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过意。

“唐心,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其实,作为守护灵族的一员,作为‘宝灵团’的团长,这么多年,因为,太多的原因,太多的琐事,我真的对你们姐弟俩,关心的太少。其实,说起愧疚来,应该是我们对不住你和飞飞的才是。”难得有片刻的空闲,脱离那些琐事的困绕,可以和唐心两个人自在的交谈,宝大先生说的也分外诚恳。

面对宝大先生如此诚恳的话语,唐心心中更是感觉过意不去,连忙道:“宝大先生,你这样说,真的让我和飞飞,无地自容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你们宝氏集团在照料着我们的生活起居,让我和飞飞,能够衣食无忧,这都还没有来得及和你们表示感谢呢,你那样客气的话,真的让我们担让不起的。”

“唐心,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宝大先生抬眼,盯住唐心,不出声看了半响,复又低下头,扭过脸,迷着眼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飞飞,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们宝氏,是铜时空的灵族之长。但你们唐家,做为铜时空第一守护家族,其实,一直负担的责任都和宝氏没有多少差别的。”

“宝大先生,你太过客气了,宝氏是灵族之长,我们唐家怎么能和宝氏相提并论?这个尊卑差距,唐心是不敢篡越的。”听到宝大先生给唐家如此高的评价,唐心在欣慰之余,还是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差距,赶紧恭谨地回答道。

听得唐心如此恭谨地回答,宝大先生只觉一口气憋闷在胸口,久久不能散去,长长地叹一口气,扭脸过来,看着唐心,半响才说道:“唐心,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们这么客气地保持着距离?灵族,一直以来,宝氏和唐家,从来是相互扶持,相互承担的的两大家族。如果,不是因为当年,我父母和唐伯伯、唐伯母他们走的太早。其实,我们本应该是在一起学习,一起成长的世交朋友,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疏远的距离。”

“宝大先生,你太客气了,唐心万万不敢有此篡越尊卑的奢想,”恭谨地低下头,唐心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虽然,父母在世的时候,作为铜时空的第一大守护家族,当年,和宝氏家族,真的交往的比较密切,但那,毕竟已经是过去了,从双方父母过世后,各自为了各自的生存和责任而奔波,现在的唐心,只希望能安守自己的本分,只要求飞飞他平安无事、幸福快乐就好。

“唐心啊!”宝大先生看着唐心,那低眉顺眼的恭谨中,无声地透露出刻意保留的距离,心莫名地纠结了起来,抬起手,忧郁了片刻,还是无力地放了下来,“这么多年来,因为父母的过世,一时之间,我要承担的责任太多,多的我根本没有一丝空闲,没有一丝多余的时间。我们真的对太疏忽你们了。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怪过我们,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你,再见你,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真的改变了太多了!”

“我?”听到宝大先生的话,唐心疑惑地抬起眼睛,“我改变了太多了?”

“是啊,和我记忆中的你,小时候的你,完全不一样了。”宝大先生看着唐心,微微一笑,

“你记忆中的我?小时候的我?”唐心只是不解,自从父母离开以后,因为要生存,因为要照顾飞飞,因为要承担太多父母交付下的责任,因为太多太多的原由,她好似早已经忘记了过去,忘记过去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对啊,小时候的你,十几年前的你,”宝大先生看着唐心,微笑着,“看样子,你自己都记不得了。”

“我,好象真的不太记得了。”唐心摸了摸头发,有些尴尬地笑着,

“呵呵,唐心啊!”宝大先生突然释怀地笑了起来,自然地伸过手去,想要摸摸唐心的头发,却被门口的一声问候生生拦截在了半空中。

抬起头,迷眼对着从窗户穿透过来的阳光,下意识的抬手去遮挡,真的有些刺眼啊。

“唐心,飞飞今天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普通的问候,却有着宝大先生纠结的熟络,扭头看向门口,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帅气英俊的面容,带着安心的笑容。

“董成,你来了?”抬眼看到董成,唐心的面容在片刻间悄悄起了微妙的变化,由苍白偷偷转向了粉红,便是那双本来经过熬夜后,无神的大眼睛,也在一瞬间闪亮了起来,扭头掩饰地看向飞飞,低声答道:“飞飞今天好多了,昨天休息了一夜,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是吗?那太好了,”听到唐心的答复,董成脸上顿时展现出一个大大的放心笑容,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中,灿烂的有些刺目。

“董医师,你好!谢谢你又来看飞飞了。”看着那张灿烂的有些刺目的笑脸,宝大先生有些憋闷的迎上前去。

“宝大先生,你也在这里哦!来看飞飞,那是应该的。”董成笑着和宝大先生寒暄着,眼睛却毫不掩饰地飘向立在一旁的唐心。

“蛋糕哥哥!”一个­嫩­­嫩­,糯糯的声音突然响起,病床上的飞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飞飞,你醒了,”唐心反应最快,一下子冲到病床前,抱住飞飞的脑袋,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飞飞,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飞飞在唐心的怀抱中露出甜甜的笑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住董成不放,

“飞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宝大先生也坐到了飞飞病床的另一侧,关切的盯着飞飞,虽然,“宝灵­精­魂”的炼体期,冲关都已经结束了,但毕竟是大家都没有经历过的体验,他现在也不太清楚飞飞的状况到底如何?

“你是宝大哥哥?”飞飞歪着头,盯着宝大先生看了半响,突然笑道,

“飞飞,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宝大哥哥?”宝大先生看着飞飞,有些不敢置信,转过脸盯着唐心,笑着道:“唐心,你听到了吗?他认识我,他叫我宝大哥哥,你记得吗?他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叫我的!”

“对啊!”经过宝大先生的提醒,唐心好似也模糊地想起来,当年,父母还在世的时候,飞飞还没有修炼“宝灵­精­魂”的时候,那个时候,飞飞好似就是这样称呼宝大先生的,可是,后来,因为变故,宝大先生也好久没有见过,飞飞已经很久不认识宝大先生他们了,只知道他们是姐姐的朋友,是照顾他的人,却是从没有再叫过宝大哥哥了。

“难道,飞飞的大脑?”唐心看着宝大先生,有些不能相信,

“这我也不清楚,我还是去问问修,到底怎么回事?”宝大先生看着惊喜交加的唐心,强压住自己内心同样的惊喜,斟酌着道,

“蛋糕哥哥,”飞飞从唐心的怀抱中扭出头来,盯着董成,笑的分外的甜。

“飞飞,你醒了?”董成走过去,做在飞飞的病床一侧,拉住飞飞的手,笑着道,

“恩”点头,用力的点头,然后,继续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董成的口袋,

“飞飞,怎么这么喜欢董医师啊?”宝大先生装出吃醋的表情,笑着逗道,

“飞飞真很喜欢董医师的。”唐心也笑着道,摸摸飞飞的脑袋,

“是吗?飞飞喜欢蛋糕哥哥吗?”董成笑着看着飞飞,有些奇怪,这个孩子,今天怎么盯着他的口袋都不转眼了?

“恩!”再次用力地点头,还是盯着董成的口袋不放,

“飞飞在看什么呢?”宝大先生也觉得有些奇怪,

“董成,你口袋里有什么宝贝?看飞飞盯你的口袋都不转眼的。”唐心也感觉有些好奇,

“我口袋里啊,”董成拍了拍口袋,看着飞飞,笑着道:“我口袋里可是有宝贝的,飞飞,你猜是什么啊?”

“巧克力!”没等董成说完,飞飞已经脆生生地抢先答了出来,那双眼睛简直要放光了。

“哈哈......”围在病床前的几个人都被飞飞这可爱的样子逗的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他为什么老盯着董医师看呢?我还就奇怪,他怎么就那么喜欢董医师呢?原来,他喜欢的是巧克力啊!”

“唉,没有办法,谁让巧克力的魅力就这么大呢?”董成笑着掏出口袋里的巧克力,抬眼看着唐心,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笑意。

“你也太宠着他了,老是给他买巧克力,当心他以后,看到你,就只记得巧克力了。”唐心低声地嗔怪着,带着一丝娇羞,忘记了还有宝大先生在一旁,

“那也不错啊,起码,他看到巧克力的份上,也不会排斥我了。”董成立在唐心的身旁,低声地笑道,

揉揉疲惫的眼睛,宝大先生抬眼看看立在一旁的两个人,感觉到了莫名的疲惫的和困倦,熬了一夜,大家都先回去去休息了,看样子,他也该先回去休息了。

六十、

`六十、

送走宝大先生,回到飞飞的病床前,唐心和董成,突然感觉到莫名地尴尬起来,搭讪着帮飞飞洗漱,唐心感觉自己心跳的特别厉害,压根不敢抬眼正视对面的董成。

感觉到这份尴尬,董成心中却是满满的甜蜜,看着唐心绯红的面颊,一种名叫幸福的感觉,满满的在心中荡漾开来。侧着头,微笑着,看着唐心的一举一动,他不想讲话,怕打破这静谧中美好的气氛。

“蛋糕哥哥,你陪我玩,好不好?”是飞飞糯糯的声音,扭过头,只见飞飞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恳求地看着董成,

“那怎么行了?哥哥要去上班的啊!”怕董成不好拒绝飞飞的请求,唐心赶紧抢先回答道。

“啊?可是,我在这里好无聊哦,我想出去玩会儿。”听到唐心的答复,飞飞原本明亮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有些委屈地翘起了小嘴,

“哦,那飞飞想到哪里去玩呢?”看到飞飞失望的表情,董成连忙带笑着哄道,

因为飞飞的情况,董成也特意到网上查过相关的资料,知道对于智力发展障碍或缓慢的儿童,其实应该多带他出去活动活动,这样,对他智力的恢复和发育,会有很大的促进和改善作用的。而飞飞,因为姐弟俩特殊的困境,之前一直被关在家里太久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其实的相当不利于飞飞智力的发育和成长的。虽然,他不太明白,唐心的那些莫名的坚持和顾及,是因为什么原因,但为了飞飞的以后,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就这个问题,和唐心好好的沟通一下。

“我想去外面玩。看,外面的太阳好大,好漂亮哦!”听到董成的问话,飞飞顿时又活泼了起来,指着窗外的阳光,有些期盼地说道,

“可是,你不是要上班吗?”看着董成,唐心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有关系,我请过假了,昨晚离开的时候,不知道飞飞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怕今天上班也不安心,所以­干­脆请假了,刚好可以安心地照顾你们。”董成扭过头,递给唐心一个安心的笑脸。

转过头,弯下腰,董成戏弄地刮了下飞飞圆圆地鼻头,笑道:“那,小懒虫,还不赶紧起来,让蛋糕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从病床上一跳爬起来,飞飞恨不得马上就能出去。

“等等,飞飞,不要太着急,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不能太.......”看到飞飞这么激动的样子,唐心也有些心软地愧疚,可还是有些顾虑。

虽然,外表上,好似飞飞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但,作为“宝灵­精­魂”的修炼者,他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危险?没有宝大先生的同意,没有修的答复,她还是不太放心让飞飞走出这间被宝大先生他们用灵力封锁过的病房。

“姐姐......”听到姐姐的劝阻,飞飞不敢再动,只能看着姐姐的脸,可怜巴巴的哀求着,

“唐心,你就让他出去玩玩吧,多透透空气,多接触接触阳光,多和其他的人交际往来,都对他智力的发育和恢复有促进和帮助作用的,”看到唐心又要习惯­性­地加以阻拦,董成赶紧上前劝说,

“可是,飞飞......他的情况特殊.....他......”抬眼看了看董成,唐心犹豫着,该怎么说呢?

纠结地看向董成的脸,经过了这么多次的相处,唐心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悄然起了莫名的变化。她已经是无形中悄然习惯了身边有这个男人的存在;有这个男人在她困难时,帮助她,陪伴她;更何况,对于飞飞来说,这个男人,好似也正好弥补了他,因为父母的早逝,而缺失的那种如父亲和兄长般的引导和宠爱。

突然,就开始贪心了起来,唐心好似能听见自己内心的渴望和害怕,渴望将眼前的这个男人贪心的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害怕,眼前的这个男人,会转身离去,重新丢下无依无靠的,他们姐弟两人。

可是,董成他,毕竟不是灵族,他能够理解我们这些,身为灵族人的特殊使命和责任吗?如果,他不能够理解,那会不会让他感到困惑或着恐惧?会不会从此之后,都对自己,对飞飞,避之三舍呢?

纠结思虑了半响,唐心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灵族身份隐藏起来比较好,害哪怕只是暂时的,但只要能将董成多留在身边一天,那也是好。

“唐心,”董成低声唤回出神的唐心,双手扶上她的肩膀,诚恳地说:“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担心和顾及些什么?但是,唐心,你要知道,飞飞他,毕竟已经有这么大了,你不可能就这样照顾他一辈子,你也不可能就这样把飞飞在家里关一辈子的,你也不会希望,飞飞就这样过一辈子的。”

“这我知道,可是......”纠结地盯上董成的眼神,唐心感觉自己没有反驳的理由,

“唐心,飞飞大了,飞飞应该要有自己的生活,而我们,应该要学着怎么给他自己的生活,让他独立的完整的自己的生活。”董成盯着唐心,继续劝说道:“唐心,我知道,你很宠爱你的弟弟,你很宠爱飞飞,可是,宠爱,有很多种,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宠爱,而害了他。”

“我的宠爱,会害了他?”唐心疑惑地抬眼看向董成,

“对,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宠爱,而让他失去了,自己对立面对社会,面对生活的能力,那样的话,我们就是害了他。我们必须要锻炼他,要培养他对立面对社会,面对生活的能力。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宠爱。”

“对于,像飞飞这样的孩子,因为,上天对他们过于的残忍,他已经比别人少了很多的优势。要让他以后能平等独立的面对这个世界,和其他人一样。我们,给予他的应该是更多的教导和指引,是鼓励和帮助。你能明白吗?”

“可是,飞飞他的安全.........”没有宝大先生的指示,对于飞飞的安危,唐心还是有些害怕,

“不是有我吗?”董成释怀地笑道:“有我在,唐心,你还会有什么不放心吗?”

“可是......”

“好了,你就别可是了,看你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都快变国宝了。”董成微笑着打断了唐心的纠结,爱怜地摸摸了唐心的头发,低声劝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飞飞的,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不会让他有任何危险的。倒是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有些不放心,你熬的太久了,再不休息,会坚持不住的。”

“我没有关系的。”感受着来自董成手心里的温柔,心头,就那么突然涌上一种想要放松的委屈,声音也好似有些哽咽,唐心低下头,不再坚持,

“好了,”温柔地抚摩着唐心的头发,董成的心也有些酸酸的,这两姐弟,失去了父母的庇护,这些年来,坚持的也很辛苦吧。低下头,温柔地安慰着唐心:“你放心好了,飞飞,我会帮你照顾好的,你就放心地先休息一会儿吧。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恩!”含着眼泪,不敢抬头,唐心只能哽咽着点头。有董成在,有董成保护他们,她相信,飞飞不会有事的。

安顿好唐心休息,董成带着飞飞来都医院内的附属小花园里,明媚的阳光暖暖地照耀在身上,青翠的树木,姹紫嫣红的花朵,绿油油的草地,甚至造型各异的休息长椅,所有的一切一切,在飞飞的眼里都是那么的好奇新鲜。

一直以来,因为身体的原因,飞飞从被植入“宝灵­精­魂”的那一刻起,活动范围就被限制在终极一街的小小范围之内,最远的活动场所也不过就是结界防护罩后面的街口小喷水池那里。破旧的老街,­阴­暗的单调的场景,这些就是飞飞这么多年来生活的全部场景。第一次看到阳光下美丽的小花园;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空气中的自然的清新香气;甚至,第一次看到身边那些来来往往穿梭而过的病人和医护人员,都让他万分的激动和欣喜。

激动地前面,一跳一跳地跑着。看到一朵花也惊奇地大叫一声,看到一棵树也激动地跑过去摸一下,甚至看到一只蜜蜂飞过,也会发愣地定上许久。跟在这样的飞飞身后,看着他那快乐到极致的无邪的笑脸,那毫不掩饰的洋溢满脸的兴奋,董成只有摇头微笑,这样简单的快乐,他有多久不曾拥有过了。

“蛋糕哥哥,你快来看啊!”转过身子,飞飞手上不知拿了一个什么东西,献宝似的对着董成喊道,

“蛋糕哥哥?”听得周围传来的笑声,董成感觉这个称呼也实在太有点有损他形象了,抬头对上飞飞那期盼的眼神,又不好发作,只能不做声,慢慢地走过去。

“蛋糕哥哥,你快点啊,快点过来啊!”飞飞已经等不及的向董成跑了过来,两只手很紧张地紧紧捂着,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样的好宝贝。

看到飞飞跑过来,董成转眼看看四周­射­过来的好奇目光,看来蛋糕哥哥这尴尬的身份是掩饰不了。算了,还是认命了吧!

“飞飞,你手里的是什么宝贝啊?”既然已经没有形象了,董成也就索­性­放开了顾虑,脸上堆满笑容,看着跑过来的飞飞,柔声地问道,

飞飞稍微有些气喘地跑到董成的面前,很小心地将双手捂紧,送到董成的眼前,有些洋洋得意地笑着:“不告诉,你猜啊!”

“我猜啊?那是小蚂蚁?”董成很认真地猜着。对待向飞飞这样的孩子,得有比一般孩子更多几倍的耐心和毅力,要多主动认真地引导他们参与到他们敢兴趣的游戏中来,这些,董成在网上都有过了解。

“不对!”飞飞开心地摇摇头,

“那是小草?”董成继续努力地猜着,

“不对,不对啦!”飞飞已经开心的摇头晃脑了,居然连蛋糕哥哥也猜不出他手里的宝贝呢。

“那是.......”董成认真地看看四周,努力地猜测着。

远远地看着那阳光中快乐开心的两个人,狄阿波罗魔尊隐藏在黑暗的­阴­影中,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阴­笑,

“魔尊,那个大男孩好似就是我们的目标。”一旁的鬼魅小心的提点道,

“呵呵,呵呵,.......”狄阿波罗魔尊远远看着笑的一脸阳光的飞飞,止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个孩子,太妙了,太妙了!”

“魔尊......”立在身后的魍魉不解的问,

“呵呵,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孩子长的很像一个人吗?”魔尊看着侧着身子,正面对他的飞飞,­阴­笑着,“只是不知道,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谁?他背对着我,看不清楚相貌,但也感觉好似挺熟悉的。”

“像一个人?”魑魅和魍魉抬眼看了看飞飞,突然醒悟了过来,

“阿努比斯!”魍魉跟随狄阿波罗魔尊觐见过阿努比斯,对那个高高王座上的红­色­身影,印象特别深刻。

“夏宇!”魑魅在铁时空和夏家人打交道比较多,一下子认出来了,那个人正是夏家长子夏宇的分身。

“对,两个都对,所以,这下可就有趣了,‘宝灵­精­魂’这一次的修炼着居然和幽冥之子——阿努比斯一个模样,还有那个夏宇的分身?呵呵,太有趣了。”

“可他们到底是谁的分身呢?夏家不还有一个鬼凤吗?”鬼魅看得有些糊涂,

“对啊,那个鬼凤和夏宇可是共体,那这个孩子和阿努比斯,会是什么关系呢?”

“呵呵,我也想知道啊!至善至纯至净的‘宝灵­精­魂’的修炼者居然和魔界的幽冥之子,他们的分身可是共体啊?他们......呵呵,这太有趣了,哈哈......”狄阿波罗魔尊控制不住的狂笑了起来。

“那魔尊,我们现在要不要出手,好似‘宝灵­精­魂’已经冲关了,可以脱体了。”魑魅小声地问道,

“等等,等我再看看,那个孩子,他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好熟悉啊?”狄阿波罗魔尊盯着董成的背影,疑惑地敲着脑袋,

“啊!是,终极铁克人夏天!”看到董成无意识转过来的面容,一个小魍魉吃惊地大叫一声,差点跌倒,

“没用的蠢货!”狄阿波罗魔尊不屑地看着差点跌到的小魍魉,恨恨地骂道,“看清楚了,这里是铜时空,不是我们的铁时空,那个白痴终极铁克人,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的。”

“可是,魔尊,他真的和终极铁克人一模一样啊,难道他是夏天的分身?”鬼魅也不感觉不解,

“不对啊,终极铁克人夏天的分身不是阿努比斯手下的zack大人吗?”魑魅也有些糊涂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糊涂的。”狄阿波罗魔尊恨恨地盯着董成那张和终极铁克人夏天一模一样的脸,冷哼道:“既然‘宝灵­精­魂’的修炼者都有可能和那个幽冥之子阿努比斯一个样,那么再多一个和zack一模样的人,一点也不奇怪,你们难道忘了,还有一个鬼龙了吗?”

“那他们到底谁是谁的分身啊?”魑魅疑惑地看着远处的董成和飞飞,真的有些纠结了,

“谁是谁的分身,不重要,只是,这个小子,和夏天一样,又居然那么凑巧地正好出现在‘宝灵­精­魂’的身边,不知道,会不会也是个大麻烦?”狄阿波罗魔尊带着怨恨的表情,冷冷地盯着远处的正和飞飞玩耍的董成,暗暗捏紧了手心。

没有感受到远处那些窥探的目光,董成还在一门心思认真地和飞飞猜着,反复地想了想,连猜了好几次,都还是不对,董成只能认输求饶了,

“好了,哥哥错了,哥哥真的猜不出来了。”董成摇摇头,摊摊手,做出失败的为难模样,

看到董成那搞笑的模样,飞飞开心的咯咯大笑,摇头晃脑的都快要站不稳了,“呵呵,哥哥你猜不出来了吧?”歪着头,调皮地盯着董成,很小心地将合拢的双手移到董成的面前,带着小小的得意笑容,慢慢将双手小心地打开一条小缝,神秘对董成道:

“好吧,给你看一下吧,就一下啊!”

“好,我就看一下,”董成好笑地配合着,眯着眼向飞飞双手合拢的缝隙见看去,只看见一双美丽的翅膀,在飞飞的手心里扑腾着,

“看到了吗?”飞飞神秘而得意地笑道,

“蝴蝶,是蝴蝶啊?飞飞,你真­棒­,居然让你捉住一只这么美丽的蝴蝶啊!”看着在飞飞手心里扑腾的那双美丽的翅膀,董成诚心诚意地夸赞道,看来,带飞飞出来走走玩玩,还是对的,看他现在这开心活泼的样子,好似比以前一下子改变了好多,连眼神都好似比以前要灵动了起来。反应也好似比以前灵活敏捷了许多。

“猜对啦!,是蝴蝶,好漂亮地蝴蝶哦!”飞飞低下头,鼻子凑到手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手心,想仔细地好好看看这漂亮的蝴蝶,却不防一个不注意,那漂亮的小­精­灵一下子从他的手心里扑腾了出来,一闪一闪地扇动着那双美丽的翅膀,翩翩地从他眼前飞走了,

“蝴蝶,我的蝴蝶,”看到蝴蝶飞走了,飞飞立马着急地紧跟着后面追了过去,

“飞飞,慢点,小心脚下,别摔着,”看到飞飞只顾着扑蝴蝶,董成赶紧在后面提醒道。

“魔尊,那个孩子,他向我们这里跑过来了,”看到飞飞跑了过来,魑魅有些激动地想要出手,

“急什么?我们是客,怎么能抢了人家主人的彩头呢?”狄阿波罗魔尊看着远远跑过来的飞飞,不动声­色­地冷笑一声,回过头,对着黑暗中的­阴­影笑道:“你说是不是啊?我们可爱的zack大人。”

“狄阿波罗,没想到,你还算是识趣,”一个异常冰冷嚣张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zack带着桀骜不逊的表情从­阴­影中缓缓显身,冷冷地盯着面前的狄阿波罗魔尊。

“那是当然了,zack,你是不了解我,我好歹也是一方魔尊,怎么会自己先坏了规矩呢?”狄阿波罗魔尊好似压根没有看到zack对他的敌意,依旧自顾自笑道。

“不过,.....”狄阿波罗魔尊回首看了看zack,扭过头,嘴角微微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阴­笑,很快又恢复了原先的语调,好似好心地提醒道:“zack,这个孩子,这怕你有些难以下手呢?”

“为什么么?”zack有些奇怪地问道,抬眼看向正向他们跑过来,只顾着追蝴蝶的飞飞。

虽然在“宝灵­精­魂”刚刚冲关而出的时候,他已经突袭过病房,但因为,那时飞飞和阿伦两个都被巨大的灵力所组成的光圈完全包围住,加上修的及时­干­涉,所以,那天匆忙之中,他没有顾得上仔细看看那个“宝灵­精­魂”的修炼者到底长得什么样子。看狄阿波罗魔尊刻意的提醒,此刻倒是真的要好好瞧瞧那个“宝灵­精­魂”的修炼者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带者一丝疑惑,zack抬眼,穿过树丛枝杈的­阴­影,对上飞飞那纯净开朗的笑容,好似一把铁锤砸在了心口,顿时恍惚的感觉要喘不过气来,喃喃地叫道“主上.....”

看到zack那失神的模样,狄阿波罗魔尊静立在一旁,只是不语。果然不出所料,这个zack被这孩子的模样给弄纠结了。

冷冷一笑,狄阿波罗侧过头,不动声­色­,笑道:“zack,怎么,看到那个孩子了吗?是不是很像一个人啊?”

“主上.......”死死地盯着远处一心一意,只顾着和蝴蝶追逐的飞飞,明媚灿烂的阳光,好似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耀眼的金光,散发着无法阻挡的光芒,刺激的他不敢正眼直视,那是他的主上,一直被困在寒冷­阴­暗的幽冥大殿中的主上吗?那样刺目的灿烂的笑容,那样开心的无暇的快乐,是他的主上吗?轮回了多少个世纪?他的主上,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快乐开心的一刻?什么时候才能脱离那个古老可怕的幽冥魔尊封印?什么时候才能这样,毫无顾及在阳光下尽情地快乐?

鬼灵焰火球在手中微微地颤抖,看着独自一人追逐着蝴蝶的飞飞,毫无防范地向他们的方向跑过来,明明这是个绝佳的偷袭机会,可zack却感觉自己怎么也抬不起手来,怎么也无法将自己的武器对准那个他陪伴着历经数次轮回的脸。

“zack,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看出zack的犹豫,狄阿波罗魔尊在一旁冷冷地提醒道,顺便抬起手掌,汇聚起幽绿的荧光看着zack的反应。

“哼,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管,”zack转眼,冷冷对上狄阿波罗魔尊的­阴­冷的面容,心中却是明白,这一次的逃不过去的。因为这里是铜时空,所以狄阿波罗魔尊才假惺惺地让自己先出手,但这并不代表着狄阿波罗魔尊他就不会出手,看他那­阴­冷的样子和他身边那几个蠢蠢欲动的魑魅魍魉,zack知道,他们不会等自己太久。

闭上眼,咬咬牙,罢了,还是不要看罢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主上,这个孩子不过恰巧长了一张和他主上一模一样的脸罢了。不牺牲这个孩子,他的主上就永远没有办法摆脱幽冥魔尊的封印,也就永远没有机会和这个孩子一样,享受阳光、快乐。为了他的主上,还是闭上眼,咬咬牙,一挥手,黄红闪烁的鬼灵焰火球直冲着远处的飞飞飞了过去。

六十一、

六十一、

看着前面的飞飞的一心只顾着追赶飞舞的蝴蝶,董成在后面不放心地喊道,“飞飞!”话音还未落,只见飞飞脚下一绊,已经半跪倒在地。

“飞飞!”看到飞飞摔倒,董成连忙紧张地赶过去,原来,是被隐藏在草坪上放背景音乐的小音响绊了一下,还好,跪在草坪上,好似只有手心有点擦伤。

“**!”,看着擦着飞飞头顶飞过的鬼灵焰火球,zack恨恨地咒骂一句,却又好似有些莫名的侥幸,

“哼!”冷哼一声,狄阿波罗魔尊斜眼,冷冷地瞟了失手的zack一眼,双手抬起,一道绿莹莹的闪光从他那惨白萤绿的双手中汇聚起来,双手向前一推,绿­色­的荧光好似一柄利剑,从他的双手间­射­出,只冲向跪倒在草地上的飞飞而去,

站在飞飞身边,正在帮飞飞检查伤势的董成,突然感觉到侧面传来的一种莫名的紧张和压迫感。几乎是条件反­射­,他本能的一下子扭转身体,将飞飞遮挡在自己的怀里,以自己宽厚结实的后背去迎接那种莫名的压迫。

绿­色­的魔光之剑已经堪堪­射­到董成的后心,zack站在狄阿波罗魔尊的身旁,心矛盾地纠结着。如果自己再不出手,“宝灵­精­魂”难免要落到身旁这个从铁时空灭里跑出来的老魔头老手里了,看着狄阿波罗魔尊那老­奸­巨滑的样子,zack不由从心底翻上一阵厌恶。

先下手为强,这个时候拼的就是速度和反应力,为了主上,这一次,自己决不能再失手,抬起手,在抬起手再次推出鬼灵焰火球的同时,zack整个人也从黑暗的­阴­影中现身,直冲飞飞和董成而去。

“呵呵.....小朋友反应挺快的啊?”狄阿波罗魔尊戏臾地看着已经飞身出去的zack,微微冷哼一声,也紧跟中从­阴­影中冲出,抬手向董成飞飞袭去。

就在魔光之剑看似即将Сhā入董成后心的一刻,突然一道白­色­的灵光从董成的背后喷发而出,宛如空中蛟龙般,将那道绿莹莹的魔光之剑绞入其中,只见白光稍稍闪烁几下,已然将那把魔光之剑全数吸收,混入那一片白­色­的灵光之中。

“怎么会这样?”zack和狄阿波罗魔尊同时大惊,明明刚才已经观察了很久了?明明没有感应这个男子身上有一丝的灵力?怎么会这样?这个男子身上怎么会突然飙发出这么强大的灵力,居然如此轻易地就将狄阿波罗魔尊的魔光之剑的魔力给全数吸收化解了,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感觉到不妙,zack和狄阿波罗魔尊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想抽身退回,却已然迟了一步,那白­色­的灵光,宛如蛟龙出海,昂首挺胸,一个扫尾,巨大的灵压排山倒海般直接扫向狄阿波罗魔尊的胸口。

本来在那次夜袭终极一街时,被“护灵盾”反噬的魔力所伤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狄阿波罗魔尊在这强大的灵压扫荡之下,毫无反手之力,如一片枯叶般,被董成背后所散发出的强大灵力,直直扫飞出去,跌落到远处黑暗的­阴­影中。

看到狄阿波罗魔尊的惨败的样子,zack情知不妙,急忙想要收手,却也已迟了一步,只见董成背后的那白­色­灵光,若灵巧的巨龙般,在将狄阿波罗魔尊甩出的同时,反首过来,已经顺势缠上了zack本来袭击过来的双手,而“鬼灵焰火球”更是被白­色­的灵光圈绕住,散发不出一丝的魔力。

感觉到双手好似陷入了缠绵的棉絮丛中,想要拔却怎么也拔不出来,而自己发出的魔力都好似注入了无底的泥沼深处,所有的魔力一下子就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更可怕的是,这泥沼还在不停地通过他被缠住的双手,不断地向外吸取并消化着他的魔力,并且速度愈来愈快。

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魔力消失的愈来愈多,zack心下不由的有些紧张了起来,但苦于没有办法抽身出来,那白­色­的灵力好似一股暖流,在金­色­的阳光下,将将暖暖地包围,慢慢地融化着他全身的冰冷,也慢慢地融化他的意识。抬眼看看天空,刺目的阳光直视入他的眼睛,瞬间将他融化,意识也随之飘失而去。

在zack意识消失的同时,没有了魔力对应的压迫,董成背后的那道白­色­灵光也好似失去了对应的强大力量,颜­色­慢慢变淡,形状体积慢慢变小,最后终于全部消失回缩到董成那宽厚的身体里。

随着董成背后白­色­灵力的消失。那本来对zack魔力有着强大吸附作用奇怪力量,也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而zack也随之倒在了董成身后的草坪上。几乎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急速飘过,在转瞬间带走了zack。

感受的背后那种奇怪的压迫和紧张感,好似已经消失了,董成方才愕然地回头,看向身后,绿油油的草坪上,空空荡荡,只有埋藏在草坪中的小音箱中播放的音乐声,在空气中轻悠悠地飘荡着。

摇了摇头,董成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对刚才那种奇怪的压迫和紧张感,有些不解,也不明白自己那种莫名的不安感觉。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宛如本能地条件反­射­,在那一瞬间,突然要把飞飞保护起来?

抬眼看看,被他保护在怀中的飞飞,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中好似,有一种莫名的意念,在强烈的指示着他,告诉他,这个飞飞,好似真的和其他人有一些不一样。这个飞飞,随时都有可能会遭遇到危险,他必须要尽自己的全力去保护好他。

“哥哥,你怎么了?”突然被董成保护在怀中飞飞,完全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盯着董成,

看到飞飞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董成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刚刚所感应的奇怪意念和感觉,压下慌乱迷惑的心情,董成摸了摸了飞飞的小脑袋,微微一笑道:

“没什么,哥哥只是在和飞飞玩游戏呢。”

“玩游戏?”飞飞兴奋的两个大眼睛都在发亮,忙不迭地直点头,叫道:“我要玩,我要玩。”

“好,哥哥陪你玩游戏,不过呢,哥哥也很担心姐姐休息的怎么样了?要不,我们先回姐姐,再接着玩游戏,怎么样?”董成想了想,对飞飞笑着哄道,

不知道为什么?好似总有一淡淡的担忧感觉,围绕在董成的心头,挥之不去。再联想到之前,唐心那总是吞吞吐吐的言谈、闪烁模棱的话语,对应上那终极一街的邻居们对飞飞异常紧张的看护,以及那两位好似非常威严神秘的宝先生,对飞飞奇怪的监护。董成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飞飞,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在他的身上,一定隐藏着一些他所不知道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一定关系非常重大,因此,连飞飞的正常生活范围,好似都被限定控制住了。

想到这里,董成也不禁为自己固执的把飞飞带出来的想法而感到后悔,自己还是有些太冒失了。虽然,唐心没有告诉他,飞飞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但万一,飞飞真的因此,而受到伤害,那自己......,还是赶紧把他送回唐心的身边,比较好。

“姐姐.....”提到姐姐,虽然很不舍得这快乐的游戏时间,飞飞还是很听话地站了起来,拉着董成的手,开始往回走,

“我们去看姐姐,看完姐姐,哥哥。你再陪我做游戏,好不好?”走了两补,还是抗拒不了玩游戏的巨大诱惑,飞飞转过头,期盼地看着董成说道。

看着飞飞那期盼的眼神,董成不觉有些心疼地好笑,这个孩子,一定是被关的憋闷的太久了,所以才那么的渴望着,自己能带他出来玩,自己陪他的那一点点快乐时光,对于他来说,好似太稀少,太珍贵了。

拍了拍飞飞拖着他的手,董成微笑着点点头,刚要开口,却被对面急匆匆跑过来的人呼喊声打断。

“飞飞,你们怎么在这里,害得我们好找。”迎面过来的正是飞飞的主治医师李主任,只见他急匆匆地跑过来,一把抓住飞飞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似才稍微松了口气,转过脸来,没好气地看着董成,怒吼道: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随便?怎么可以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随便把飞飞带出来,如果飞飞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以负这个责任吗?”

看着李主任怒气冲冲的脸,想到刚才那莫名其妙而来的紧张和压迫的感觉,还有从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意念想法,董成有些理亏地低下头,诚恳地道歉:

“对不起,李主任,我刚才看飞飞醒了,光想着带他出来透透新鲜空气,就忘记了要先和医生护士们打个招呼了,让你们担心了,真对不起!”

“唉!”重重地叹一口气,李主任抬眼看了下董成,没有感觉到什么明显的灵力感应,想到对方可能不是灵族的一员,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倒也不好贸然地将自己和飞飞,以及灵族的秘密曝光的太多。

“哥哥,我们快去看姐姐呀,看完姐姐,你要陪我玩游戏。”被李主任一把拽住,看到李主任那焦躁的有些爆怒的表情,飞飞感觉有些不太舒服,扭着胳膊,想要跑。

“好,好,我们去看姐姐去。”看出飞飞的不耐烦,董成连忙柔声安慰着,转过脸来,满怀歉意地看着李主任,陪着笑脸道:“李主任,刚刚实在是对不起了,让您费心了,我这就赶紧送飞飞回病房。”

“好,那你们赶紧回去病房去吧,马上要查房了,可不能耽误医生的查房时间。”看到飞飞安然无恙,李主任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缓和多了。

“那,飞飞,我们和李主任再见,回病房去看姐姐咯!”

“李主任,再见!”飞飞听话而乖巧地回头,对李主任挥了挥手,转过身来,迫不及待地拉着董成就往回跑。

“飞飞,你们慢点跑,这里是医院!”看到飞飞那急匆匆的样子,李主任在后面忍不住担心地提醒到。

“对不起,对不起,”被飞飞拉着跑,居然忘记了这是在医院,董成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来,对李主任做了道歉的手势,拉住飞飞急匆匆奔跑的步伐,缓缓往病房走去。

迷着眼,站在原处,李主任看着刚刚跑走的两个人,眉心有些稍微的纠结,身为灵族的九大长老之一,他没有道理怀疑从出生就陪伴着自己的,那种先天­性­的强大感应力。明明就在刚才,就在几分钟之前,那种强烈而巨大的魔力引起的异动感应,他不可能判断错。那样强大的魔力指数,连附近的空气都受到波动感应,怎么等他赶过来时,居然什么都没有了呢?奇怪的灵力感应没有了,强大的魔力也凭空消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带着疑惑的眼光,远远地打量着前面渐走渐远的董成和飞飞,盘绕在李主任心头的纠结愈加复杂不清,对方那样强大的魔力指数,能将附近的空气震动起来,表明这次魔界来的绝对不是小咖,而有可能是魔尊冥主一级的大人物,能吸引得这样级别的魔界出手,他们的目标只有可能是飞飞。可奇怪的是,虽然目前飞飞体内修炼的“宝灵­精­魂”已经冲关成功,可以脱体修炼了,但以飞飞目前的情况来说,他还没有这个能力来­操­纵运行“宝灵­精­魂”的巨大力量,也不会有办法来保护

可是,为什么,魔界的袭击就突然停止了,而且,他还能感觉到,那种魔力急剧消失的感觉,应该是受了重创了。不是飞飞,那是谁出手,帮飞飞挡过这一关的?难道是刚刚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叫董成的医师?可是,自己明明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所蕴涵有的一丝灵力,那个叫董成的医师,从宝大先生他们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好似真的不是属于灵族的一员,那到底又是谁?帮飞飞解决这魔的袭击。

跟在蹦蹦跳跳的飞飞后面,慢慢走回到病房区域,突然想起唐心还在休息,董成连忙顿住脚,拉住飞飞,对他做了个悄声的“嘘”的动作。

“嘘!”飞飞看董成那好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指放在嘴边,也嘘了一声。

看到飞飞那笑的弯弯的双眼,董成也不觉好笑了起来,这孩子,出去活动活动,果然整个人都灵动活泼多了,强忍住笑意,董成低声地道:

“飞飞,我们小声一点,姐姐在休息,我们不要吵醒她,好不好?”

“好,我们小声一点,不要吵醒姐姐。”学着董成的样子,把手指放在嘴边,飞飞也小声地说道,连抬脚都变的慢吞吞的好似慢动作一般。

看到飞飞那一本正经,严肃的摸样,董成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摇摇头道:

“飞飞,也不用那么夸张的了。”

“嘘!”飞飞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有些疑惑地看着董成,手指还停留在嘴边,做出“嘘”的样子,“我们不要吵醒姐姐,”

“好,好,”董成微笑着点点头,走到病房门口,拍了拍飞飞的脑袋,也压低了声音,“我们不要吵醒了姐姐。”

正准备伸手打开病房的门,却突然听得唐心在里面爆发出一声凄厉而紧张的叫喊:

“飞飞!......”

“唐心!”那声叫喊,好似一根莫名的线,直接连接在董成的心上,董成只感觉自己的心,也好似随着那声叫喊一下子紧张的纠结了起来。

来不及做其他的反应,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只见唐心披散着头发,苍白着脸,已经从病床上跳起来,赤脚奔到了病房门口,看到立在门口的董成,犹如看到救星般,一把抓住,紧张地追问道:

“飞飞呢?飞飞在哪里?”

“姐姐,”飞飞躲在董成的身后,看到姐姐这副紧张的模样,有些发楞,连忙探身出来,好奇地盯着唐心,笑嘻嘻地道:

“我在这里,姐姐,我在这里。”

“飞飞!”看到飞飞,唐心也顾不得董成在旁,一把拉过飞飞,紧紧抱住,浑身颤抖着,道:“飞飞,你在就好,你在就好,你没事就好!”

“姐姐,”被姐姐紧张地抱在怀里,飞飞还是有些发愣,疑惑地将大眼睛投向一旁立着的董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唐心,”董成压下心头突然涌起的奇怪感觉,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唐心的背,安抚地问道:

“唐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还是,做恶梦了?”

感受到董成手心传来的温暖,唐心那颗紧张的“砰砰”直跳的心,才慢慢放松了下来,稍许平缓了自己的情绪,唐心松开抱住飞飞的手,仔细地上下检查了一番,确信飞飞安然无恙,才终于送了口气。抹了一下额上刚刚因为恶梦而惊吓出来的一头冷汗,脸­色­也慢慢开始恢复正常。

“唐心,怎么了?”董成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唐心,继续轻拍着她,安抚着她紧张的情绪,看唐心刚刚的样子,应该是吓的不轻。

“没什么,”平缓了情绪,唐心接过水杯,摇摇头,掩饰地回答道,

刚刚的恶梦太可怕了,那么多的魔都来了,都围绕在飞飞身边,好似居然还有其他时空穿越过来的,魔尊级别的人物。他们对着飞飞露出狰狞的笑容,向飞飞发起了袭击。眼看着那些魔剑之光,已经堪堪到了飞飞的身后,可飞飞好似还完全不知觉。急得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跳下床,就赶紧去找飞飞,还好,飞飞没有事!

感觉到唐心对自己的掩饰,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开始浮上董成的心头,感觉出唐心对他的掩饰,感觉出唐心对他隐瞒,更因此感觉出唐心对他的距离,她和他之间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这距离,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受伤的挫败感觉。看着唐心那瘦小的身躯,苍白的面容,董成有些闷闷地没有接着追问。

感觉出了董成的不语,唐心抬起双眼,看向董成,如水的眸子,清澈见底,不带一丝隐藏地诉说出她对董成全部的依赖。

对上唐心那双如泉水一般明亮的眼睛,董成感觉出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坍塌,伸手轻轻整理下唐心那有些凌乱的头发,柔柔的感情慢慢地洋溢了整个心胸,低低地叹一口气,董成不再言语。

安静在站在那里,任由董成的手轻轻抚过自己凌乱的头发,唐心不想动,只想时光能够就此停驻,哪怕就这一刻也好,让幸福的感觉慢慢地将她整个包围。

许久,许久,唐心方才颤抖着转过身子,低垂下眼帘,掩饰般拉过飞飞,安顿着他上床休息,等待医生的查房。

安静地靠在病房的一角,董成没有做声,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却噙着莫名的笑意。看着唐心自顾自地忙碌着,突然感觉,其实这样也好,那怕唐心真的有什么隐瞒着他,那也定是有她自己的苦衷。如果她不能说,那他又何必一定要问。其实,只要,这样就好,这样幸福就好。

“姐姐,”感觉到姐姐刚刚的不寻常,飞飞也显得特别的乖巧听话,但还抗拒不了心底对游戏的渴望,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叫道,

“怎么了,飞飞?”唐心走过来,柔声地问道,

“姐姐,我一会儿想和哥哥去玩游戏,可不可以啊?”真的太久没有人能够如此耐心地陪他玩了,飞飞的大眼睛里全是渴望。

“玩游戏?”唐心有些奇怪地看向董成,

“对,我刚刚答应他了,要陪他玩游戏的。”董成走过来,抚上唐心瘦削的肩膀,微笑着点头道,

“倒也难得,他居然能和你玩到一起来,”唐心好似没有理会到董成的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转过脸来,看着飞飞笑道,只有红彤彤的耳朵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

“那是自然,你的弟弟,也就和我弟弟一样啊,”董成微笑着道,双手却似若有若无中,抚上了唐心那对红彤彤的耳垂。

“你!......”被董成突然大胆的动作羞红了脸,唐心扭转着身躯,想要躲开那双不安分的手,

“嘻嘻.......”躺在床上的飞飞,看着姐姐和董成躲闪的样子,不觉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被飞飞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董成装摸作样地拉下脸来,

“嘻嘻.......”看着董成那装摸作样的样子,飞飞在床上笑的更欢了。

“好了,好了,别笑了,别笑了,”看到唐心那比红布还要红的脸,和那压根不敢抬起来眼睛,董成急忙和飞飞求饶,讨好地道:“飞飞,不要笑了,好不好,哥哥给你买巧克力,好不好?”

“巧克力?”果然打到飞飞的心头之好了,听到巧克力,飞飞的整个眼睛都亮了,忙不迭地追着道“我要巧克力,我要巧克力!”

“好,哥哥给你买巧克力,好多好多的巧克力,好不好?”

“好!”忙不迭地点头。

“那你现在,不许再笑了哦!再笑的话,哥哥就不给你买巧克力了哦!”董成赶紧追加保证。

看到董成那严肃的样子,飞飞赶紧止住笑容,双手捂住嘴巴,点点头,小声地道:

“不笑了,不笑了,我不笑了,哥哥,你给我买巧克力,我不笑了。”

“好,哥哥给你买巧克力,买好多好多的巧克力。”看着飞飞那认真地可爱样子,董成强忍住自己的笑意,认真地许诺道。

“你怎么能这样?飞飞会被你教坏的。”看董成这样地变相地讨好着飞飞,唐心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好别扭地在一旁咕哝着,却仍时扭过脸去,不敢看想董成。

“我这样怎么不好了?”看到唐心终于肯别扭地答话了,董成强忍住心底的欣喜,追到唐心的身边,带着戏谀地微笑说道,

“你,.....”感受到董成慢慢靠近的气息,唐心的心开始掩饰不住地“砰砰”乱跳了起来,想要逃避,却只是挪不开双腿,只能站在那里,不敢抬眼,

“我怎么了?”董成低头,看着唐心那绯红的脸颊,羞涩的模样,只觉得一颗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那样安详的美好,让他止不住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把幸福告知全世界的冲动。

伸出双手,将唐心轻轻拢在怀中,抚摩着唐心那细碎而有些凌乱地头发,董成缓缓地低下头,轻吐一口气,用只有对方才能听得到声音在唐心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唐心,让我来照顾你们吧,把一切都交给我,让我来照顾你们,照顾你和飞飞,好不好?”

“董成......”被董成拢在怀中,那种暖暖的感觉,好似久违的父母的怀抱,那般的安心,那般的舒适,舒适的她想就此沉醉,沉醉在这个男人的温暖的怀抱里,再也不要醒来。可是?她真的可以吗?

泪,止不住的泪水,突然涌上眼眶,夹杂着委屈,夹杂着辛酸,夹杂着无奈,面对董成真诚地告白,唐心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应对。要应许吗?可自己和他之间,毕竟还是有着灵族身份的鸿沟,他真的能够接受自己是个灵族吗?他的世界能接受灵族的存在吗?可是,要拒绝吗?那明明又是自己长久以来的一个期待,长久以来第一次的依赖。如果真的就此失去他,她不知道自己的世界会不会就此崩溃。

应许还是拒绝?点头还是摇头?第一次,让她感觉是如此的艰难,这样选择,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低着头,任由泪水尽情地滑落,从来没有此刻这般,让她只想如何去逃避。

“唐心......”诧异地感觉出唐心情绪上的波动,董成愕然地惊叫道,抬手捧起唐心的脸,看着上面泪痕交错,董成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纠结地疼了起来,慢慢地轻轻地吻去唐心脸上的泪痕,董成低沉地问道:

“唐心,是我让你为难了吗?是我吗?唐心,对不起,是我太­性­急,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唐心......”

“不是的,不是的......”唐心整个人都蜷缩到董成的怀中,眼泪却仍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董成,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们的原因,是我和飞飞......,我和飞飞,我们.......对不起,董成,有些事情,我真的没有办法告诉你,有些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哭了,好吗?”继续轻吻着唐心脸上流淌出来的眼泪,董成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好似疼的都揪了起来。“唐心,我都知道了,我不会再问你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董成,”唐心慢慢止住自己的抽泣,抬起一双泪眼看向董成,只是不语,

“好,唐心,”董成强挤出一抹笑容,爱怜地唐心的头拢到自己的胸口,联想起今天在花园里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和遭遇,心中已是明白了**分原因了,低低地长叹一口气,董成轻声而坚定地道:

“唐心,我知道,你和飞飞有着我所不能知道的秘密,这些,我能懂,我也能理解,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是不会追问的。但,唐心,请你不要那样快地拒绝我,好吗?相信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秘密,你有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一定会在你身旁。”

“董成,.......”唐心抬起头,看着董成那坚定的神情,痴痴地问道:“你真的一定会在我们身边吗?”

“当然,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会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照顾你们的。”董成看着唐心,坚定地点头,

“不论什么情况?哪怕.....哪怕我隐瞒了你那么多的事情,你都会在我们身边吗?”唐心还是痴痴地追问,

“唐心,我相信你,你既不能说,我又何必去追问,只要有你,有你和飞飞,可以照顾你们,其他的,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董成......”唐心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滑了下来,只是,这是幸福的眼泪,伸出手,第一次,克制住羞涩,唐心抱住了董成宽厚的腰身。

“唐心.....”感受到唐心温柔的拥抱,董成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低下头,捧起唐心的秀丽的脸,轻轻地吻上了那嫣红的­唇­。

“咳咳......”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打断沉浸在柔情世界中的两人,装做没有看到那匆忙分开的面红耳赤的两人,李主任强作镇定地声音站在门口,一本正经地对着飞飞问道;

“飞飞,今天怎么样了?”

“啊?”飞飞呆呆在躺在床上,被姐姐和哥哥两刚刚的举动看的目瞪口呆,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飞飞,几天感觉怎么样了啊?头还疼不疼了啊?”

“嘻嘻,他们在亲亲!”飞飞突然反应过来,捂着嘴偷笑了起来,一副神秘地样子对着李主任招手,“嘻嘻,姐姐和哥哥,他们在亲亲!”

“咳咳....”李主任犹自强做镇静地假装咳嗽,身后陪同查房的那些小实习医师、护士什么的,早已经忍不住地偷偷笑了起来。董成和唐心此时更羞的恨不得能躲到地洞里去。

“那,没有什么情况,我们就去看下一位病人了啊!”强做镇定地从飞飞的病房门口退了出去,转过身子,李主任脸上也克制不住地露出笑意,恋爱中的年轻人啊!真是美妙!年轻真好!恋爱也真好!.......

六十二、

六十二、

瘫坐在“宝府”富丽堂皇的大厅沙发里,甩去笔挺的西装,扯开勒的有些过于端正的领带,宝大先生揉了揉了有些发涨的脑袋,低声地长叹了一口气。

双手扶住沉重的额头,闭上眼睛,一直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下来,疲惫的感觉开始在全身蔓延。此刻的他,真的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只是安静地,不受打扰地休息一下,好好地补充他已经过度消耗的­精­力。

但,做为守护时空安全的“宝灵团”团长,这么多年来,繁重的事务早已将这一切变成奢望。从父母过世的那一天起,从担负起“宝灵团”团长这个身份起,他就知道,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有仅仅属于自己的时间,仅仅属于自己的生活。

他,是灵族之长,是宝氏家族的继承人,是守护整个时空安全的“宝灵团”的团长。他的时间,他的生命,他的­精­力,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未来,都将属于整个时空,属于整个灵族,他所有的一切行动,思想,都只能以“灵族”为宗旨,都必须围绕着“灵族”和时空安危来运转。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没有了自我的概念。哪怕再苦,再累,他也只能继续撑下去,比如说现在。

抬起头,搓搓因为疲惫和困倦而变得有些的麻木地脸,苦笑一下,还是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向书房走去,因为修在那里等他。

虽然,这次的冲关,幸亏修能从铁时空及时赶过来,但从修吞吐的言辞和闪烁的眼神里,他看出,情况好似并不如想象的那般乐观。

对于“宝灵­精­魂”,因为是“时空密宝”的关系,一直以来,都神秘的好似一个不存在的传说。所以,对于飞飞的修炼中还会遇到哪些问题?该如何去应对那些问题,他的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

还有,从上次修带来的信息和最近的情况来看,不仅仅是铜时空的幽冥界一个魔界的势力在一旁蠢蠢欲动,好似,其他时空也有魔界穿越而来,在一旁虎视耽耽,铜时空将面临着他所无法预料巨大危险,他又该如何去面对?去解决?他也是有些茫然。

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打起­精­神,抬起头,宝大先生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比较意外,不止是修,连宝二先生和阿西工以及那维勋也在。

扯扯了嘴角,挤出一个淡然的微笑,算是打了一声招呼。宝大先生走到书桌前坐下,抬起头,看着同样神­色­疲惫的修和众人,心底隐隐有些担忧和紧张。

“修,盟主那么急着找你,事情都解决了吗?”看着修严肃的神情,宝大先生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担忧。

“我和盟主的事情,倒是都都解决了。”修缓过神来,微笑着答到,随即又收敛了笑容,恢复了严肃的神情道:“只是,你们这个时空,目前.......”

“我们这个时空?又怎么啦?”阿西公紧张地追问道,

“是那些魔加大了攻击力度了吗?”宝二先生冷冷地问道,

“还是飞飞的修炼?还有什么问题?”那维勋有些担忧,

看着众人紧张的神情,修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大家的猜疑。

“修,魔的攻击到底有多大力度?对方都是哪些时空过来的?还有,飞飞的修炼,还有什么问题?你能告诉我们的更具体一点吗?”证实了心底的担忧,宝大先生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清楚敌我双方的具体情况。

“据我和盟主的调查,这次穿越过来的,袭击你们的是:铁时空‘灭’里的狄阿波罗魔尊。”

“铁时空?‘灭’?狄阿波罗魔尊?”阿西公有些不解,“哎呀,他们搞什么东东啊?自己的时空,不老老实实地待着,­干­什么哟?要跑到我们时空来捣乱,哎呀,我们时空,已经有那个什么幽冥之子,已经够麻烦的了,怎么还多了这么个老不死的鬼怪来?真是讨厌哟!”

“狄阿波罗魔尊?”宝二先生也是不解,“他既然是铁时空‘灭’的魔尊?又为什么要到我们时空来?”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据我和盟主的推测,应该是为了‘宝灵­精­魂’而来,因为终极铁克人夏天的缘故,他受了重伤,好似魔力也因此大减,而‘宝灵­精­魂’作为时空密宝,拥有无穷的力量源泉,哪怕尚为修炼成形,却也为魔所用,可以修筑恢复乃至提高他们受损的魔力,达到修炼的另一个高度。”修斟酌着说道。

“那飞飞现在岂不是很危险?”那维勋首先想到飞飞和唐心,脸­色­不觉有些改变,

“的确很危险,因为‘宝灵­精­魂’所用有的无穷力量,使得修炼中的飞飞随时都是魔界的袭击目标。”修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魔界因为自身魔力修炼的原因,哪怕是魔尊级别的,在穿越时空之后,魔力的使用都会受到限制和削减到原来的五成左右,加上狄阿波罗魔尊本身魔力已经受损,所以,应该还不足以造成太大的威胁。只不过狄阿波罗魔尊,老­奸­巨滑,鬼主意很多,我们还是要多加防范。”

“那飞飞呢?你刚才说,飞飞修炼,还会遇到什么问题?还是他的大脑,还会遇到什么......”那维勋担心地接着追问道,

“飞飞的大脑,现在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我和盟主也查阅了相关的资料,只要修炼期,冲关成功,‘宝灵­精­魂’可以顺利的离体修炼,吸收天地间的灵力­精­华,那就不再局限于修炼者自身的天赐灵力和智商了,对修炼者脑部的封锁也自然地解开了。如果,检查没有问题的话,飞飞的大脑应该已经恢复了原先的聪明和才智。”修微笑着说道,

“飞飞的大脑恢复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大家都不由地激动了起来,“那太好了。”

“不过,毕竟因为修炼的关系,飞飞的大脑是从五岁开始,就被‘宝灵­精­魂’所封锁,所以,以他现在的状况来说,他也还只有五岁孩子的智力水平,只不过,因为封锁的解除,他的大脑区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直停滞不长,而是会开始和正常人一样会慢慢地从五岁开始学习,开始慢慢地发育成长。‘宝灵­精­魂’在脱体修炼后,还有很多的关级要过,这些都需要修炼者在以后的修炼中,慢慢地修炼过去,以飞飞原先的天赐灵力水平,和破灵族极限的五百点的智商来说,这样的学习,应该是不难的。”修微笑着解说道。

“那飞飞修炼,还会有什么问题呢?”宝大先生有些不解地问道,既然最困绕飞飞的冲关和脑力发育问题都解决了,“宝灵­精­魂”的修炼,还会有什么问题?

修抬眼看了看宝大先生和宝二先生两眼,低下头,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其实,我和盟主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麻烦吗?”

“的确有点麻烦,”修抬起头,长吐一口气,抬手揉揉眉心道:“我们都知道,时空,是四维空间,在这四维空间里,什么都有一定的对应的存在,也就是所谓的‘0时空’与‘非0时空’,如同数学上的坐标轴一样相对应而存在。在这无垠的宇宙中,有十二个时空存在,这十二个时空虽然在理论上都是平行存在,在每一个时空都对应的分身,但这十二个时空也不都是完全相同的,每一个时空的分身都可能有些细微的变异,但从‘0时空’与‘非0时空’的绝对对应­性­来讲,这十二个时空,其实也就是由六对‘0时空’与‘非0时空’组成。”

看到众人听得好似都有些糊涂,修也感觉比较有些难懂。当初,在铁时空,这个问题也把他和盟主绕了好久,才勉强绕清楚了一点眉目。所以,估计一时半时也解释不清楚的,修只好采用一个最直接简单的解说方式。

“好吧,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十二个时空,其实呢,是两两相对应的,比如说,金时空和银时空,是两两绝对相对应的。而铁时空呢,和你们铜时空,应该是两两绝对相对应的。”

“这个?和飞飞的修炼?有什么关系?”宝大先生好似有些听明白了,但还是有些不解,

“就是因为两两相对应,才有些麻烦,”修又抬手揉了揉有些涨痛的眉心,从怀中拿出两张照片来,递给众人,

“飞飞?”宝二先生瞟了一眼,疑惑地看着修,

“不对,不是飞飞,飞飞没有这么成熟?”那维勋拿着一张照片,看了看,摇摇头道,

“什么成熟啊?我看是妖艳,好不好?”阿西公拿着另外一张照片,边摇头,边匝嘴:“啧啧,这......也太妖艳了吧,一个男孩子,就是再怎么漂亮,也不能这么妖艳啊?还大红的轻纱,还缠手指头哎!啧啧......”

“难道,这是飞飞的分身?”宝大先生看着照片疑惑地问道,

“对,他就是飞飞在铁时空的分身。”修笑着点点头,

“他们是一个人?”宝大先生仔细比较着两张照片,这两张照片好奇怪,给人的感觉,差异太大了,虽然是完全一样的眉目,但竟好似完全是两个人的感觉。

“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修笑的别有一番深意,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众人都有些不解,

“这两张照片分别是夏宇和鬼凤的照片。”

“夏宇?鬼凤?”

“对,他们是飞飞在铁时空的分身。”

“他们?”宝大先生诧异地叫道,“他们两个?都是飞飞的分身?”这真太不可思议了,

“对,”修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所以,才麻烦,夏宇和鬼凤是共体,他们两个共用一个身体。”

“共体?”宝二先生更是不解,“你的意思是说,飞飞他......”

“飞飞他身体里,还有一个人?”阿西公吓的手一抖,连照片拿不住了,

“如果飞飞的身体里,真的还有一个人,也许倒是简单了,”修皱着眉头道:“可是,我已经仔细探视过了,飞飞的身体是至净至纯,否则,他也无法修炼‘宝灵­精­魂’。”

“修,那你现在的意思是......”宝大先生想知道问题的关键,

“夏宇是铁时空最大的魔化家族——叶赫拉那家族和铁时空最大的白道异能家族——夏兰行德家族的结晶,遗传了叶赫拉那家族的魔化体质,从一出生起,就被他父亲叶思仁洗去魔­性­,成为一名麻瓜。”

“而鬼凤则是在一次袭击后,才出现在他体内的魔,拥有四大魔君的超强魔力和异能,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存在,但有共同使用着同一个身体。”舔舔有些口­干­的嘴­唇­,修不知道自己解说的是否清楚,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宝大先生还是没有完全明白,

“因为铁时空和铜时空是作为‘0时空’和‘非0时空’两两绝对对应的,那么,从理论上来说,铁时空的夏宇还有一个共体鬼凤,那铜时空的飞飞也应该还有一个和他一样的共体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在铜时空,应该还有一个长得和飞飞完全一样的人存在?”宝二先生问道,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个飞飞的修炼有什么关系?

“不仅仅是长的一样,那么简单,因为,夏宇和鬼凤是共体,也就说,其实,夏宇和鬼凤,他们之间有些我们所还不能了解的连接存在。”

“你的意思是,作为同样的对应的时空,在铜时空里,那个和飞飞长得完全一样的人,和飞飞之间也应该有着我们所不能了解的连接存在。”宝大先生感觉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对,飞飞作为‘宝灵­精­魂’的修炼者,他关系着整个时空的安危,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个目前我们还不知道的那个和飞飞有着不可分割连接的人物,对‘宝灵­精­魂’的修炼也将起着无法估计的影响。”修说出自己和盟主的担忧。

“那照你的意思,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宝大先生揉揉眉心,感觉有些头疼。

“尽快找到那个和飞飞有着不可分割连接的人。”

“可是,人海茫茫,我们要怎么去找啊?他是不是灵族?或者,他有没有什么特征?光凭飞飞一样的相貌,这个特征去找,岂不是大海里捞针一般。”宝二先生说出自己的担忧,

“对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有个什么特殊感应什么的?”阿西公问道,

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修无奈地摇摇头,摊开双手道,“没有,我和盟主也想过很多,但好似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可以帮你们快速地找到这个人。”

“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吗?找不到这个人,和飞飞的修炼有什么影响?”那维勋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如果这个人是和你们一样的灵族一员,或者,是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人,应该来说,对飞飞的修炼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但.......”

“但是什么?”宝大先生紧张地追问道,

“但是,因为铁时空里飞飞的分身的关系,所以,盟主和我,都有些担心,感觉还是早一点找到,对飞飞比较安全一点。毕竟,飞飞在铁时空里的分身,夏宇,是铁时空最大魔化家族——叶赫拉那家族的后代,有着最纯正的魔化体质,而鬼凤又的一只集四大魔君之力于一身的魔王级别的魔。所以,......”

“你的意思是说,飞飞的另外一个特殊连接者,他很有可能会是一个......魔?”宝大先生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

看着宝大先生焦灼的表情,修皱着眉头,点点头道:“对,因为飞飞和他的特殊连接关系,而飞飞又是‘宝灵­精­魂’的修炼者,如果,他真的是一只魔的话,那他很有可能会感应到‘宝灵­精­魂’修炼,也很有可能会­干­扰到‘宝灵­精­魂’的修炼。毕竟,作为这种特殊共体的连接­性­,就是夏家自己人,也不能清楚他们之间的那种特殊­性­。”

“那,能不能让那个什么夏宇和鬼凤什么的,让他们来帮忙找找,毕竟他们是分身,而且他们之间不是,还是那个什么奇怪的连接­性­吗?”那维勋试着提出自己的建议。

“这,我和盟主也考虑过了,但,因为夏宇是纯粹的魔化体质,为防止夏宇再被魔化家族的人利用,他已经被‘洗魂曲’洗去全部的魔­性­和异能,他根本没有能力穿越‘时空之门’。”

“那鬼凤呢?”

“鬼凤?他和夏宇本是共体,一直想要争夺对夏宇的身体控制权,因为‘冰箍咒’的关系,才不得不被封锁在夏宇的体(内,所以,请他帮忙的话......”

“那倒也是,”阿西公无奈地点点头,“本来就没有抢到身体,又被‘冰箍咒’压着,肯定是不愿意帮这个忙的了。”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就只有出动全体灵族的力量,哪怕掀翻天涯海角,也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宝二先生冷冷地Сhā话道。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宝大先生揉柔眉心,无奈拿起桌上的“灵光笔”准备签署代表灵族最高决策的“灵符”。

“滴、滴,”修手腕上的白­色­护腕般的装饰物突然闪烁了起来,修脸­色­一慎,抬起手腕,按下按纽,盟主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那装饰物是时空通话器的一种。

“修......”盟主的声音有点孩子气,带着点小小的欣喜。听的屋子里众人都有些愕然,这个还带着孩子气的声音,居然就是统领十二时空安危,地域魔界袭击的盟主?

“盟主,有什么事?”虽然盟主才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毕竟是统领十二时空的盟主,身为时空守卫的首席战斗团——“东城卫”的团长,修保持着自己该有的尊敬态度。

“修,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边,盟主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中间还夹杂着“嘎巴”“嘎巴”奇怪的声音。

“修,这个声音是......”那维勋有些奇怪,小声地问道,

“盟主,有什么好消息?”修没有理会那维勋的好奇,继续恭敬地问道,

“那个鬼凤,他愿意帮我们到铜时空找找人了。”继续的“嘎巴”“嘎巴”的声音。

“真的?鬼凤他愿意帮忙?”修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那夏宇怎么办?他是不是要占用夏宇的身体,会不会有影响?”毕竟鬼凤只是夏宇体(内的一只魔,他突然愿意帮助,修不能不有所防范,万一鬼凤他借此穿越时空,占据了夏宇的身体,那岂不是害了夏宇。

“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已经做了防范措施,他只能借用夏宇的身体穿越时空一天的时间,过时不回的话,他和夏宇,就有可能会同归于尽,我想,他不会那么傻的。”夹杂着“嘎巴”“嘎巴”的声音,盟主倒好似没有什么担忧。

“那鬼凤他什么时候过来?”

“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我打给你,就是让你查看一下,他到了没有?”

“已经过来了吗?”修疑惑地转身,四处张望。

“怎么这么热?”宝二先生首先感觉到不对劲,

“对啊?怎么突然这么热?”阿西公和那维勋也感觉到了,疑惑地问道,

感觉出空气中温度异样的变化,修嘴角微微上翘,笑着道:“鬼凤,你出来吧。”

“切!修,这么久不见了,你怎么还是改不了你那副千年不变的冰山表情啊?”随着一道红光闪过,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在沙发上响起,

众人随声看去,不知何时,沙发上已经多了一个身穿大红轻纱的俊美男子,白皙如玉的脸庞,虽是和飞飞一样的眉眼,却平白多出一分妖娆妩媚之气。

只见那人斜斜靠在沙发上,翘着一只二郎腿,随意地搭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一只如白玉葱般的手指歪托着脸颊,两只大眼睛,眼波流转,对着修似笑非笑。这般风流妩媚,便是世间多少女子,也要自愧不如。

看看沙发的男子,众人诧异地看着修,这就是那个照片上特别妖艳的鬼凤?果然不亏是魔,这般的妖气......

“那个鬼凤......”宝大先生率先从震惊中醒了过来,

“是你叫我吗?”沙发上的鬼凤慢慢转过头,抬起玉葱般的手指,对着宝大先生钩了钩,眼皮一曼,却又突兀浮上一层笑意,抬起眼,如秋水般的眼波从修的身上慢慢飘落到宝大先生身上。

“是,是我.....”宝大先生赶紧低下头,不敢对上那妩媚诱惑的眸子,心中感叹道,到底是妖孽!魔界,和白道正统,到底不是同一个路数。

“是你?”鬼凤看出宝大先生的窘迫,却是更感戏谀,居然从沙发上慢慢起身,只见红光一闪,却已歪到宝大先生的身旁,半坐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却一搭上了宝大先生的肩头,那张俊俏的脸几乎凑到了宝大先生的鼻子底下,两只如黑葡萄般乌溜溜的大眼睛,直楞楞地盯着宝大先生,微笑着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宝大先生如何见过这等仗势,顿时连耳根也红了起来,连忙将头扭过一边,嗫嚅着道:“不是,.....就是......”

“不是什么呢?就是什么呢?”鬼凤丝毫没有放过宝大先生的意思。

“妖孽,你要­干­什么?”宝二先生已是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站起来瞪着鬼凤,怒道。

“妖孽?”鬼凤缓缓扭过头,将注意立转向宝二先生,一个身形闪过,已然缠到宝二先生身侧,微笑着盯着宝二先生道“你是在说我吗?”

“你这个妖孽.....”被鬼凤那媚惑的眼眸盯住,宝二先生也有些脸红,却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怒火,

“我这个妖孽?是吗?”鬼凤突然笑了笑,一个转身,却又回到沙发上,雍懒地躺下,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道:“可是,你们现在却要求着我这个妖孽呢?”

“你......”宝二先生被鬼凤的话,梗住了,却是无法应答。

“那个,鬼凤先生啊?你要不要,看看飞飞的照片啊?”阿西公赶紧上前打圆场,

听到阿西公的声音,鬼凤好奇地将脸转向阿西公,盯着看了半响,又扭头看了看那维勋,突然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也在?好玩,好玩。”

“那个,这是飞飞的照片,鬼凤先生,你要不要先看一下,”那维勋小心翼翼地递上飞飞的照片,“也好方便你找人,啊!啊!”

“切,我不要,”鬼凤压根没有理会那维勋递上来的照片,冷冷一笑道:“他是我的分身,我还要看他的照片吗?再说,他能有我帅?”

“那是,那是。他没有你帅,你帅,你帅!”擦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那维勋心中暗叹,这个鬼凤,真的不愧是个妖孽,虽然没有交手,但就刚才那几下身形移动,已是看出,那个集四大魔君魔力于一身的魔力,真的不是盖的。便是宝大先生可能也只能勉强是个平手。偏生这个鬼凤,脾气却是如此这般古怪,既然有求于他,还是多顺着他,比较好。

“鬼凤,我记得盟主说过,你好象只有一天的往返时间。”看鬼凤闹腾的有点不像话了,修只好在一旁冷声提醒道。

“不要和我提那个什么盟主,整天抱着薯片,‘嘎巴’‘嘎巴’的,掉的我一身的薯片渣。”很显然,提到盟主,鬼凤的脸­色­一下变的有些­阴­郁,恨声道:“我知道,一天,就一天,天天用‘冰箍咒’压着我,就一天,还要你在旁边罗嗦。”

修耸耸肩膀,转身自顾自找个椅子坐下,装做没有听到鬼凤的抱怨。

恨恨地将眼光瞪向修,却没有收到应有的反应,鬼凤只好收敛了表情,叹一口气,悠悠地道:“我知道,我这就去帮你们跑腿去。”一道红光闪过,沙发的人影已然消失在空气中。

六十三、

六十三、

­阴­暗的天空下,满目嫣红的彼岸花,开的无边无际,妖娆而妩媚,宛如一片猩红­色­地毯。三川河里,血红的河水依旧奔腾咆哮着,耳边犀利的风,带来刺骨的寒冷。飘来飘去的幽灵们,不时发粗两声凄厉的惨号和哀鸣。

唉!幽冥界,到底是魔的世界!无论经历多少次轮回,总是恒久不变,恒久­阴­暗晦涩的世界!鬼凤皱起好看的眉头,在心中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闪身进入这一片,他已经逃避了很久的世界。

火红­色­身影给幽冥界里的孤魂幽灵们带来了意料中的慌乱场面。带着一丝戏谀的满意表情,鬼凤缓缓步入那隐藏在黑暗中幽冥大殿。

还是恒久不变的空旷、孤寂、­阴­暗,环视空荡荡的大殿,四周一片死寂的黑暗,鬼凤的嘴角不由的有些抽动,一口气没有压住,终是叹了出来。

轻缓低沉的叹气声,在空旷的大殿上空飘旋游荡,高高的王座上,那一点微弱的红光终于起了一点波动,慢慢变亮,变大。红光里的阿努比斯维持着蜷缩的姿势,只是缓缓扭过头来,轻轻抬眼,看向远远站在大殿之下,惊扰了他的那个也是一身耀眼红衣的人。嘴角却悄悄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奥西利斯?”阿努比斯歪着头盯着大殿上的鬼凤,冰冷的声音里夹杂着异样的颤动,

“奥西利斯?多么久远的一个名字?”大殿下的鬼凤挑挑了嘴角,戏谀的表情里夹杂了一丝不被注意的讥讽,“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我现在叫鬼凤。”

“鬼凤?鬼凤?”喃喃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阿努比斯缓缓从王位上站立起来,直视着大殿上那个好似他镜子中的火红­色­身影,突然一个甩手,只见暗红­色­的光鞭好似一条灵蛇般,直冲鬼凤而去。

看着迎面缠过来的光鞭,鬼凤嘴角微微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一个伸手,也不躲避,直接一把握住光鞭血红­色­的末梢,火的原力热源对上光鞭冰冷的寒气,顿时爆出刺耳的“滋滋”声,周围的空气也顿时荡漾出白­色­的水汽和光晕。

看着突然间暴怒的阿努比斯,鬼凤却是依旧神闲气定,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好似面前的一切的全然和他无关。

“阿努比斯,没想到,过了几千年,轮回了那么多次,你的脾气,反倒越来越暴躁了。”

“奥西利斯,你认为,你有资格说这个话吗?”阿努比斯所有的暴怒都清楚地写在脸上。

“我说过,我叫鬼凤,”鬼凤一松手,甩开光鞭,闪身坐在大殿高高的门槛上,斜斜倚着门框,对着空旷黑暗的大殿之外转过脸去。

“我不认识什么鬼凤,我只知道奥西利斯,一个因为背叛,而让所有时空的魔界,都不得不遭受时空魔尊封印的背叛者。”阿努比斯的暴怒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背叛,是吗?”鬼凤面对着大殿之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幽幽的叹息声,“也许是的,就是魔界,也是接受不了背叛的,呵呵.......”

“奥西利斯,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你,”阿努比斯盯着鬼凤的背影,恨恨地说道,“以后,便是同归于尽,我也绝不会放过你,现在,你滚吧!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滚吗?我终究会滚的。”鬼凤转过头来,却是一脸灿烂妩媚到极至的微笑,“可是,现在却是不可以。因为,我还想要和你做一笔交易呢?”

“你?奥西利斯,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说话吗?因为你一个人的背叛,让我们所有时空的魔界都要为你而背负惩处。你知道终年被困锁在这个空旷孤寂的大殿里是什么滋味吗?你感受过寂寞的蚂蚁,一点一点啃噬你神经的感觉吗?你听过寂静的空间里,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吗?你知道吗?在你背叛后的这几千年里,在这么多次的轮回中,那种孤独绝望的感觉吗?连死都没有自己掌控的自由,只能一天一天,一点一点,在这个空旷的大殿里,......那种折磨,不是你,不是你在承受,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说话吗?”

“阿努比斯,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是错,但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因为我一个人的背叛,会给你们带来那样严重的后果。”鬼凤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滚!现在就滚!马上就滚出去。”指着大殿门口,阿怒比斯好似一头狂怒的野兽。

“阿努比斯,我必须和你做这个交易。”

“你滚!趁我现在还有理智,否则,等我选择和你同归于尽时,你再走也来不及了。”阿努比斯冷笑道,“我们是分身,你是火的原力,而我恰好是冰的原始寒气,我们俩......冰火相融,正好同归于尽,倒也可免了我轮回之苦。”

“阿努比斯,我这次,是想帮你的,也算是我补偿你的吧。”鬼凤看着阿努比斯,固执地没有动,

“补偿?你能补偿什么?”阿努比斯冷笑着,“背叛了魔界,一个流荡于时空夹缝里的意识流,甚至连一个身体都没有,你能给我什么样的补偿?”

“‘凤凰涅磐’,我知道,现在的你,只有‘凤凰涅磐’,才可以帮你摆脱魔尊封印,重获自由。”鬼凤抬眼看向阿努比斯。

“‘凤凰涅磐’?”

“对,‘凤凰涅磐’,我帮你完成‘凤凰涅磐’,帮你夺的‘宝灵­精­魂’,”

“你?”阿努比斯端坐在王位上,上下打量着远远倚靠在门槛上的鬼凤,突然爆发出一阵讥讽的狂笑:“哈哈......,奥西利斯,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便是现在的身体,也是借人家的,你凭什么来帮我?”

“那又怎么样?”鬼凤倚靠在门槛上,把玩着缠绕在自己指尖的红纱,“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方法。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宝灵­精­魂’的修炼者,他是我们的分身共体,呵呵......,你说这?好不好玩?”

“我们的分身共体?”阿努比斯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半响突然又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我说,奇怪?我怎么好似能感应到‘宝灵­精­魂’那宝贝儿的修炼情况似的,却原来......,哈哈.....,真乃天助我也,‘凤凰涅磐’,这一世,我终于可以一偿夙愿了,我终于可以摆脱魔尊封印了,我终于可以自由了.......”

阿努比斯自顾自在王位上狂笑了许久,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收敛了刚刚狂喜的表情,带着打探的神情看向鬼凤,“说,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以你现在的情况,你绝不会平白无故,冒这么大的危险来这里,就为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

“其实,我想要什么,你应该是知道的。”鬼凤犹自把玩着自己的指尖,头也不抬。

“除了那个,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阿努比斯回绝的­干­净利落。

“呵呵.....”鬼凤抬起头,朝着阿努比斯妩媚的一笑,只是不语,

“你不用对我笑,咱俩长一样,你那模样,我不想看。”阿努比斯冷冷地道,

“你也知道,除了那个,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我......”

“你......”阿努比斯抬眼看看鬼凤,半响才叹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丢弃了灭的魔尊身份和地位,把灭丢给了狄阿波罗那个老不死的家伙,也就算了,但结果呢?还不是被打入了时空夹缝里,连自己的身体都被消磨的灰飞湮灭了,只剩下这一点点意识了,你还不好好考虑考虑,怎么保存下来?怎么找个实在的实体,重新来过,你还要折腾个什么?”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还要折腾个什么?”鬼凤眯着眼,对着空旷的大殿上空微笑着,“可是,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的感受,除了他.....为了他......我已经放弃了那么多,只为一个他.......你说,我还能其他的选择吗?”

“不行,”阿努比斯看着鬼凤,犹豫了半响,还是果断地拒绝,“不是我不想帮你,是这个,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你是知道的,分身相遇,便是我们,也会相互损耗的,何况是他们?而且,你也应当听说过,上次,他们在铁时空的情况,zack他差点连命都没有保住,他现在的命,是我渡了一分‘至尊魔力源’的魔力给他,才支撑住的。我还要靠他帮我夺取‘宝灵­精­魂’,还要靠他帮我完成‘凤凰孽磐’,这么多次轮回,我可能再也没有比这次更好的机会了,我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除了zack,我真的找不到其他可以帮我的人了。”鬼凤抬眼,声音中有着些须的疲惫。

“奥西利斯,你收手吧,便是魔道,也是有魔的天道规律,不是你我可以随意抗逆的。回你的灭里去,做个自由自在的魔尊,不比你现在这样到处游荡的孤魂野鬼强。你是奥西利斯,你是灭的主宰,是我幽冥之子——阿努比斯的分身。”

“可是,”鬼凤已经抬眼看着空旷的大殿上空,微笑着道:“我已经不是奥西利斯了,现在的我,是鬼凤。从遇到他的那天起,就和他一起变成了鬼了,现在的我,就是到处游荡的孤魂野鬼。”

“奥西利斯.....”

“阿努比斯,你不是我,你不能明白我的。”

看着远处鬼凤孤寂单薄的身影,阿努比斯低声长叹一口气道:“谁说我不能明白你,我若不能明白你,你现在也不可能还在这里了,刚刚,我已经和你同归于尽了。”

“可你终不是我啊!”鬼凤终于扭过脸来,对着阿努比斯笑道,

“对,我不是你,可我比你明白,我知道,有些事情,再怎么想,也是不可以做,再怎么的渴望,也是不可能实现。天下万物,万事,有因就有果。有些后果,不是我们想承担就能够承担得了。”

“所以,你终还不是我!”鬼凤看着阿努比斯,笑的分外妖媚而灿烂。

“你.......”阿努比斯看着鬼凤那妩媚而灿烂的笑容,只能认命地低下头,长叹一口气道:“即便我答应你,我也不能保证zack就有那个能力,就一定能够找到他,毕竟,你也知道,游荡于时空夹缝里的意识流,实在是太飘忽不定了。”

“只要你能帮我就好,”鬼凤如释重负的长吐一口气,站起身来,看着阿努比斯,微微笑着道:“阿努比斯,我欠你,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补偿给你。”

看着鬼凤突然间轻松了的神情,阿努比斯心下居然有些不忍,看了他半响,方才道:“奥西利斯,如果真的不行,那到最后,你还是回来吧。不要勉强自己。我还是喜欢灭里的是你这个分身,而不是狄阿波罗那个恶心的糟老头子。”

“谢谢你,阿努比斯。”鬼凤微笑着点头,“我要回去了,现在的我,没有身体,只有一天的时空穿越时间。”

“奥西利斯,想办法赶紧找个实体吧,毕竟你们这样的意识流,在时空夹缝里,能量的消耗,是坚持不了多久的。”阿努比斯想了想,担心地叮嘱道。

“这我知道,所以,我更要找到他,如果找不到......,那......”鬼凤苦笑了一下,一个闪身,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六十四、

六十四、

看着鬼凤火红­色­的身影消失于大殿外的黑暗中,阿努比斯呆立在王位前,许久方才转过头去,对着黑暗的大殿一角,低低地长叹了一口气,不带任何表情地道:

“出来吧!”

“主上!”心魔和烦恼魔远远地从大殿一角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看着从黑暗中走出的心魔和烦恼魔,一丝疑惑爬上阿努比斯那俊朗的眉头。不作声地盯着远远立在大殿之下,静声不语的心魔和烦恼魔,突然间,莫名地心慌了起来,俊俏惨白的脸也有些变­色­。一个甩手,暗红的‘血光之鞭’已然缠上烦恼魔的脖颈。厉声问道:

“你们怎么会回来了?”

“主上,”面对缠住自己脖颈的“血光之鞭”,烦恼魔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zack在哪里?”

“主上,zack大人受伤了。”心魔在阿努比斯狂躁的情绪起伏下,在黑暗的大殿中,上下左右地摇摆漂浮起来。

“你下来!”阿努比斯手臂一甩,松开烦恼魔的脖颈,一个转圈,将鞭稍缠上心魔的腰身,反手一拉,将心魔结结实实地摔在黝黑诡异的地板上。

“主上,我们已经将zack大人带回来了。”烦恼魔还是老实的远远站立在黑暗里。

听到烦恼魔的声音,阿努比斯愈加狂躁了起来,暗红­色­的光鞭好似长了眼睛似的,摔开心魔,直奔烦恼而去,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啪”,光鞭已经结结实实地抽在了烦恼魔的身上。

“我不是说过,如果他再受伤,就再也不要回来了吗?”

一下又一下,阿努比斯下手毫不留情,在光鞭刺骨的寒气中,整个幽冥大殿已经宛如一个极地的冰窟,一些道行浅的小魔早已远远逃到了大殿之外。便是一些来不及逃脱的,也被这寒气冻全身青白,直打哆嗦。

默默承受着“血光之鞭”刺骨的寒冷和疼痛,烦恼魔立在大殿之下,静等着阿努比斯怒火的消退。

“主上!”没有“血光之鞭”的压制,心魔又轻飘飘地在空气中左右浮荡了起来,看着狂怒中的阿努比斯,低头犹豫了片刻,还是慢慢飘上前,将光鞭握住。

灵动如蛇的光鞭在阿努比斯的手中,上下翻滚,带着呼啸,蓦地被心魔握住鞭稍,尾力收持不住,自动圈上心魔的身体,却突然收了力气。

“你!......”阿努比斯恨恨地盯着圈在鞭稍上的心魔,怒意横生,冷笑道:“心魔,你当真以为,我不敢用力。”

“主上......”心魔抬眼看向阿努比斯,嘴张了张,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复又垂下了眼睑,不再看他。

“哼!就凭你!.......”冷笑声中,阿努比斯双手突然发力,暗红­色­的光鞭突然爆亮了起来,血­色­中,鞭稍好似活了起来,一个反扭,红­色­的血光蛇从光鞭的尾稍窜了出来,缠上心魔的脖颈,火红的蛇信,带着刺骨的寒气,直逼到心魔的脸上,光鞭逐渐用力,血光蛇在心魔的脖颈也愈缠愈紧,直缠的心魔快喘不过气来。

“主上”,看到情形不对,烦恼魔在一旁顾不得自己的处境,连忙出言相劝。

“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说话!”阿努比斯右手一甩,一道红­色­的光球带着刺骨的寒气,直击向烦恼魔的胸口,将烦恼魔震的连退几步,坐倒在地,抚摩着胸口,半响回不气来。

右手甩出光球,击伤烦恼魔,阿努比斯左手犹自加大了力度,恨恨地盯着漂浮在半空中,被“血光之鞭”缠的一动也不动的心魔,心下却是兀自焦躁了起来。

“主上!”感觉到缠在脖子处的血光蛇躁动的气息,心魔终于抬起眼睛,看着阿努比斯,轻声地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我高兴!我的事情,......”阿努比斯兀自嘴硬,话刚说到一半,只觉一阵锐痛从心上剐过,眼前一阵发黑,喉头一涌,一口腥甜喷涌而出,手下却是支撑不住地松了力气,光鞭也顿时松开了对心魔的缠绕,而心魔也随之突然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主上!.....”远远立在大殿着下,看着王位上突然倒下的阿努比斯,惨白俊俏的脸庞,嘴角还牵挂着刚刚吐出来的血丝,显的分外猩红注目,斜斜倚靠在王位的脚垫上,阿努比斯好似突然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捂着犹自锥痛的胸口,阿努比斯任命般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低声道:

“将zack带过来吧!”

“主上,zack大人已经带来了。”忍着刚刚被光鞭惩处的疼痛,烦恼魔赶紧将还在昏迷中的zack送到阿努比斯的王位之下。

“这个没用的蠢货!”阿努比斯长叹一口气,勉强支撑起身体,一个闪身,从高高的王位上跃下,来到zack的身旁,低头方才检视了一眼,脸上已然变了颜­色­。

“是谁伤他的?”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一丝­色­彩。

“回禀主上,那个人,小魔也还没有弄清楚,但好似,他长的和zack大人一模一样。”

“和zack一模一样?”阿努比斯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蹲下了身子,抬手握住了zack的一只手腕,把了半许,方才放下,只是不语,眉头却皱的愈发地深了。

“他是怎么伤他的?”

“回禀主上,小魔也没有看清楚,因为zack大人看到了‘宝灵­精­魂’的修炼者,正好狄阿波罗魔尊也在,zack大人想抢先一步,不想就被那个‘宝灵­精­魂’修炼者身边的人给伤了。”烦恼魔恭身回答道。

“狄阿波罗魔尊也在?”

“对,好似他也被那人所伤。”烦恼魔补充道。

“连狄阿波罗魔尊也伤了?”阿努比斯又伸手搭上zack的另外一只手腕,皱着眉头道:“好纯正、好凶猛的阳气!难怪zack这次会吃了大亏。”

“主上,zack大人这次很危险吗?”烦恼魔小心翼翼地问道,

“比较麻烦。”阿努比斯松开zack的手腕,皱着眉头站了起来,闷声不语。

“主上,那个‘宝灵­精­魂’的修炼者,好似长的和您一模一样,连zack大人,当时都被吓了一大跳呢。”心魔落在地上,远远地突然冒了一句。

“是吗?”阿努比斯抬眼看看立在远处的烦恼魔和心魔,苍白的脸上,突然浮出一丝笑意,转身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下昏迷的zack,好似在沉思。

“主上,”

“好了,你们去吧!”阿努比斯抬手制止了烦恼魔和心魔的嘈杂,抬眼道:“zack,我会想办法的。你们去吧。”

六十五、

六十五、

时钟一圈一圈地慢慢转动,距离鬼凤离开已有好几个时辰了。虽然,宝府内帮佣的人,早已准备好食物和休息的床铺,但书房内的众人谁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问题。皆是神­色­凝重地等待鬼凤的归来。

比起众人,修更多了一分担忧和责任。毕竟鬼凤现在借用的是夏宇的身体。就算盟主提前做好了预防措施又能如何?鬼凤只是突然出现夏宇体(内的一只魔,不管是盟主还是谁,其实对他的了解,都相当的有限。穿越了时空之后,盟主的预防措施,能否真的能对他产生效用?还是一个未知。再说,鬼凤­性­格古怪,­阴­晴不定。万一,他一个不开心,拼着和夏宇同归于尽的心思,冒个险,滞留于这铜时空之内,拒不回归,以他们目前在铜时空的情况来说,只怕还真没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找到他。只是那样,岂不是白白拖累了一个夏宇,便是夏家那边,他和盟主也是不好交代的。

就在众人为鬼凤的情况而焦躁担忧时,只见一道红光闪过,一个火红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沙发上。那骄傲无比的神态,放肆无理的坐姿,除了鬼凤,还会有谁?

看到鬼凤火红的身影,修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抬眼看看墙上大挂钟,修面无表情地道:“鬼凤,你回来的很准时。”

“修,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看了我就很郁闷呢!­干­吗总是一副别人欠你钱似的,苦大愁深的模样啊?”鬼凤从沙发上懒洋洋地欠起身子,凑到修的面前,抬手钩起修的下巴,妩媚地笑道:“来,小修修,给本大爷笑一个。”

看看周围已经被鬼凤的诡异表现,吓的有些石化的众人,修在心底苦笑了一下,这个鬼凤,­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古怪,率­性­而为,不管什么样的玩笑,都敢开。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只是冷冷地盯着面前,笑的好似春风化水般妩媚动人的鬼凤,伸手拨开鬼凤挑逗的手指,指向墙上的大挂钟,冷冷地道:

“鬼凤,你只有一天的穿越时空时间,除去时空穿越的时间,和你休整体能的时间,你觉得,你还有多少剩余的时间,可以在这里继续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鬼凤斜眼看着修冷冰冰的面孔,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冷声道:“就凭你?还不够那个资格。”

“那个,那个鬼凤先生......”饶是阿西公,年纪大,见识广,面对这样的鬼凤,也是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说话才合适,

“老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没有听见这个扑克脸说的话吗?本大爷的时间有限,没空和你们扯闲打屁。”鬼凤扭过头,抬脸看着站在沙发后方的阿西公,冷哼一声,“看到你,就想到铁时空的那个老头,我的耳朵都快要被他震聋了,还没有找他算帐呢!”

“不是,.....那个对不起.....那个鬼凤先生......”看到阿西公被鬼凤呛的有些尴尬,那维勋赶紧上前,想要打个圆场。却不料,话刚开头,又被鬼凤呛了回去,

“你又是哪位?”鬼凤皱着眉头,看着那维勋,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冷笑道:“好象比夏家那个窝囊老爸要稍微­精­神一点,不过,你走开一点啦,我可不是你儿子,不要想和我套近乎。”

“鬼凤!”修冷眼看着鬼凤,

“呵呵,东城卫的团长大人发话了,就在看在他的面子上,本大爷就勉为其难地回答你们一个问题吧。”鬼凤自在地翘起二郎腿,伸直两臂,仰靠在沙发上,看着修那比万年冰山还要冷上数十倍的脸,犹自笑的花枝招展,妩媚动人,“问吧,本大爷时间有限,问完就走。那死小孩,可就只给了我一天的穿越时间。”

“我想问你,你找到那个飞飞的共体,你的分身没有?”宝二先生问道,

“你问我啊?”鬼凤扭头,看是宝二先生问话,不觉戏谀心又起,抬起一只手臂,对着宝二先生招招,示意宝二先生坐过来。

宝二先生不知对方是何用意,只好乖乖地坐过去,ρi股刚一挨上沙发,那鬼凤就好似一条蛇一般顺手就缠了过来,一手搂住宝二先生的脖子,一手环过来,已然摸上了宝二先生的脸颊,将嘴凑到宝二先生的耳边,暧昧地调笑道:

“你要问我吗?那好,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回答!”

“你!.......”宝二先生不提防,被鬼凤来这么一着,想要扭身挣脱,却那挣得开鬼凤那集四大魔君魔力于一身的强大魔力,脸早已涨得通红,却是无法应答。

“鬼凤!”修在一旁冷眼观看,心底也在暗暗叫苦,这鬼凤的脾气,当真是魔道一途,如此诡异不定,能为我正道所用还好,若非友是敌,倒真是个不可低估的对手。

“切,修,你真太没有情趣了......”鬼凤抬眼看了看了墙上的大挂钟,心中自是明白,也不好再胡搅蛮缠下去,伸手放开宝二先生,端正了身体,收敛了表情,却又别是一番风流妩媚。

“鬼凤先生,我们想请教您,找到了那个飞飞的共体,您的分身没有?”宝大先生努力不去看鬼凤的脸,摆明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严肃认真地问道,

“呵呵.......”鬼凤听到宝大先生的问话,并不直接回答,只是冷笑,半响才道:“你们想知道?”

“麻烦鬼凤先生告知一二。”

“找是找到了,只怕非你们所愿啊!......”鬼凤笑的别有深意。

“还请鬼凤先生赐教。”

“那你们自己看吧!”鬼凤冷笑一声,左手在空中一挥,魔力自动在空中结成一片好似透视般的场景,场景内,一个火红的身影,蜷缩在高高的王位上,俊俏的面容,熟悉的五官。只是多了一份说不出的孤寂和忧郁。

“鬼凤先生?”那维勋疑惑地问道,但很快又摇头否定,场景中的男子,虽然也是一身火红,但全然没有鬼凤的那种好似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妖艳感觉。有的只是孤寂,忧伤,无奈。

“看清楚一点,本大爷可没有那张倒霉透顶的苦瓜脸,”鬼凤不屑地瞟了那维勋一眼,冷哼一声道:“虽然,我们五官很像,但本大爷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讨喜模样,怎么也要比他帅多了。”

“那是,那是!你最帅,当然是你最帅!”那维勋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心中暗道,“你那个哪能算得上帅,至多也只能说是妖,好不好?”

“那他到底是谁?”修和宝大先生几乎同时发问,看着场景中那酷似鬼凤的模样,心中已然明白大半,飞飞的那个共体分身,果然是个魔,而且,看这场景,好似还不是一个一般的小魔,看样子,这次还真的有点麻烦了。

鬼凤回头,看到修和宝大先生焦灼的神情,冷笑几声,方才道:“他是你们铜时空幽冥界里的幽冥之子——阿努比斯。也就是掌控你们整个铜时空魔界的魔尊冥主。”

“幽冥之子——阿努比斯!”

“铜时空的魔尊冥主!”

房间里是众人听闻此语,均被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会是这样,飞飞在铜时空的分身共体居然是就的铜时空的魔尊冥主,如果按照夏宇和鬼凤的奇异共体感应情况来说,那岂不是飞飞的情况,他都能够感应得到,尤其是现在,“宝灵­精­魂”脱体修炼以后,已经解除封锁的飞飞,和这个所谓的魔尊冥主,他们之间的感应会有什么样的奇异的方式和发展,这些都是众人完全无法掌控和预料的。那,“宝灵­精­魂”的修炼?是不是也完全逃脱不了这个所谓的魔尊冥主的掌控了?众人不敢再联想下去了。

“呵呵.....”看着众人愕然的表情,鬼凤感觉无趣地伸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道:“怎么?怕了吗?”

“鬼凤,你现在,要回去吗?”修想了想问道,

“放心,修,我会回去的,和夏宇一起同归于尽,我还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鬼凤冷笑道,“我现在就要回去了,怎么?不放心吗?怕我把夏宇的这副身体给拐跑了?”

“不是,不是,”被鬼凤看穿,修的脸也不禁有些泛红,连忙否认道:“只是,因为飞飞的共体居然是掌控整个铜时空魔界的魔尊冥主——幽冥之子,阿努比斯,这个消息太震动了,我必须要尽快将这个消息报告给盟主。所以......,”

“所以,你想和我一起回去,是不是?”鬼凤斜眼看着修,冷冷一笑道,“顺便还可以监视我,正好一举两得。不愧是盟主手下首席战斗团——东城卫的团长,心思慎密,无人能及啊?”

“鬼凤,你想多了。”已然被鬼凤看穿,修也不好再做解释,只能­干­笑两声,回头对宝大先生叮嘱道:“宝大先生,这个情况太重要了,我必须马上回去,禀报盟主。这边,还靠你们多注意了。一定要加强防范力量。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行,你回去吧,这边,有我们,你放心好了。”知道情况的重要­性­,众人也不好多加阻拦。虽然辛苦修了,也只能在心底表示感激。

“那个小修修啊!你罗嗦好了没有?本大爷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再陪你在这儿磨叽了。”看着墙上的大挂钟,知道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鬼凤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了,这就走了。”随着修急匆匆的应答声,两道身影闪没在书房的角落里。

六十六、

六十六、

“现在该怎么办?”那维勋率先打破一屋子的沉默,看向宝大先生。

宝大先生端坐在书桌前,紧皱着眉头,双手按着跳痛的太阳­茓­,也陷入了为难中。不管鬼凤带来的消息是真是假,作为铜时空的守卫灵族之长,“宝灵团”的团长,他都有责任和义务要先想出防范和应对措施来。可现在的情况,他真的有点有心无力的疲惫感,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谁能告诉他,到底他现在该怎么办?

“大哥,我看,还是先不要急于这一时,毕竟修不也已经回铁时空找盟主去了吗?或许,盟主那边早已经了妥当的对策了。倒是,大家之前都已经在医院熬了一夜了,现在应该都已经处于体力透支的边缘了,再继续撑下去,只会将大家的身体全部拖垮了,倒不如,依我的意思,大家先都回去休息休息,等体力和­精­力都恢复了,再过来共同商议。休息好了,大脑的反应力的应变力也会变的更加灵活一点,到那时,也许倒容易商量个结果出来了。”看众人皆是一脸疲惫的神­色­,宝二先生率先站起来建议到。

“我觉得宝二先生这个建议不错,现在,大家都已经疲惫过度,便是硬想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出来,与其都在这里­干­耗着,倒不如,等休息好了后,再来商议。磨刀不误砍柴功,劳逸结合比较好。”阿西公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了,经过昨晚到今天的煎熬,他真的已经感觉的疲惫过度,有点撑不下去了。

“说的倒也是,”那维勋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道:“这样好了,不如,大家先都回去休息,等明天早上,再飞飞的情况,到时再商议具体的对策,怎么样?”

“那也只好这样了。”宝大先生揉揉太阳­茓­两边,微微闭了一下眼睛,点头道:“那哥,就请你送阿西公回去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医院见。”

“好,明天医院见了。”那维勋搀起­精­神有些萎靡的阿西公,告辞出去。

“宝二,你也赶紧先去休息吧。”宝大先生打开桌前的电脑,边查阅着资料,边吩咐道。

“大哥,我还不困,倒是你,两个黑眼圈都那么重了,今晚,你就不要再查阅资料了,先去休息吧。”

“我没有事的,已经习惯了。”宝大先生抬头微微一笑,看着宝二先生,想起了什么,问道:“小柔呢?”

“她的灵力点数低,支持不住,我安排她和宝三都先回去休息了。”提到小柔,宝二先生眼底心上都充盈着笑意。

“那就好,”宝大先生抬眼笑吟吟地看着宝二,感叹道:“想不到我们的宝二也已经长大了,小柔是个好姑娘,找到她,是你的福气,你可要好好地对待她,不可辜负了她。听到没有。”

“我知道,大哥!”自从父母过世以后,一直由宝大先生长兄如父般照顾长大,在宝二和宝三的心目中,大哥一直都是个如严父般,让人仰望的存在,对于大哥的感情,敬畏远远多于亲切。现在突然听到大哥以这样平等的姿态,和他说起小柔的事情,不知怎的,宝二先生居然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

“知道就好。宝二,你是喜欢讲究缘分的,其实,在人世间,一切本也都是缘分的存在,至于夫妻、爱人、等,更是千年难遇的缘分,宝二,缘分找到了,就要好好珍惜。毕竟这种缘分,不同于其他,万一错失了,可能真的终其一生,都再也找不回来了。”宝大先生微笑着说道,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可宝二先生却莫名地感觉到一丝淡淡的忧伤。

“大哥,这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珍惜小柔的。”宝二先生微笑着道。

“那就好。”宝大先生抬眼看看宝二先生,微笑着道:“你和三宝两个,都是我亲手带大的。虽然平时对你们的照顾不够,但也总算把你们顺利地拉扯成人了。现在,你又找到了小柔,我也放心一半了,等过段时间空闲下来,把你们俩的喜事办一办,三宝虽然这些年有些不成器,但也还没有犯过什么大的过失,找个媳­妇­,应该还是可以的,再说先成家,后立业,也是可以的,有个人管着他,以后倒也或许可以长进些呢。把你们俩的事情安顿好了,我也算可以不愧对爸妈之前的嘱托了。”

“大哥,你光想着我们了,那你呢?”

“我,我等把你们都安顿好了再说吧,时空里的事情这么忙,再加上,不把你们两的事情安顿下来,我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啊!”宝大先生微笑着答道,

“大哥,你和那个,唐心,你准备怎么办?就这样让那个董医师?”宝二先生关切地看着宝大先生,

“唐心!”宝大先生停下手中的鼠标,神­色­稍微有些改变,思虑了半响,方才苦笑着道,“她和我,又能有什么关系?你也看得出来,现在的她,眼中只有那个董医师,我又何必去讨那个没趣。”

“可是,大哥,那可是你、、、,难道你,真的就要这样放弃吗?”宝二先生明白唐心在大哥心中的意义,有些不甘地道:“你至少也要争取一下,否则,你岂不是太窝囊了。”

“窝囊,呵呵,也许吧,”宝大先生点点头,苦笑道,“这么多年来,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被牵扯的事情,关系也太多,和以前相比,我倒真的好似变的有些窝囊了。”

“大哥,你别那样说,你那样说,真的,我心里特别的不好受。这些年来,你所担负的压力和重任,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我知道你心里的苦。”

“没什么的,宝二,”宝大先生抬眼看着宝二,微笑着道:“每个人都每个人自己的命运,有些时候,你不相信命运,还真的不行。如果,这些东西,都是我命运中注定要承受的,那无论我如何逃避,也是逃避不了的。既然逃避不了,倒不如将一平常心来接受,那样倒坦然一点。”

“可是,大哥,那样,你岂不太委屈了。”

“委屈,我倒不觉得,既然这些个事情,终究是要有人来承受的,那么换别人来承受和我来承受,又有什么不同?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没有那么的矫情,但如果,让我承受了这些,而换来你和三宝的幸福、安康,我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值得的。”

“可是唐心,”宝二先生带着担忧的神情看着宝大先生,跟随大哥这么久,他太清楚大哥的­性­格了,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被他埋在心底,从不在面上表露出来。但那不表示,他心底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唐心!”宝大先生低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宝二,我和你说过了,世间万物万事,其实,说到根底,都还逃脱不了缘分两个字,尤其是亲人、爱人,更千年万年才修来的缘分。你很幸运,找到了小柔。可是唐心,我好似她要寻找的缘分呢?就算之前,机缘巧遇,我们从小就相识,但现在,我好似已经错失了这份缘分了。既然已经错失了,就了不是你想追回就能追回来的了。”

“大哥!”

“好了,宝二,你先去休息吧,大哥也有些累了,等你休息好了,再到医院来替换一下我吧。”宝大先生边说边合上电脑,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准备出去。

“大哥,你现在还要去哪里?”

“我有些不放心,还是再回医院看看。”宝大先生走门口,想了想又回头叮嘱道:“宝二,你赶紧休息。我还等着你替换我呢。”

“大哥,我去,你先休息。”

“不了,宝二,你也知道,大哥既然身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要承担这个位置上的一切责任。即便是你让我躺在床上,我也睡不着的。我还是亲自去一趟,你早点休息吧。”宝大先生说着,不再给宝二先生反驳的机会。转身走了出去。

六十七

六十七、

驱车赶到宝氏医院,诺大的广场前,稀稀落落地停着几辆车,因为飞飞入住的关系,为确保飞飞的安全,宝氏医院已经尽最大可能地将一些不明身份、不明来历、和不清楚内情的病患转移出去。此时的宝氏医院里,能继续留下的,不过都是一些灵族的子弟。

将车子停好,宝大先生习惯­性­地抬头,仰望星空,却是突然变了一丝颜­色­,只见在一片璀璨闪烁的星空之下,一层散发着淡淡的宝蓝­色­光芒的结界犹如一道完美的弧,将整个医院笼罩在其中。可是,这完美的结界一角却明显可以看出一个不小的裂缝,很明显,是被恶意的破坏所造成的后果。

难道医院遇袭了?为什么没有接到九大长老的报告?能破坏他“宝灵家族”布置下的防护结界的,不可能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魔,只有可能是魔尊冥主一级的人物,那样的话,他们的目标只能是飞飞。那......飞飞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宝大先生心中不由地一颤,不敢在多加停顿,连忙三步并做两步地冲进医院,赶往飞飞的病房。

夜晚的病房区域,安静无声。飞飞这一层包括上下两层,也都按宝大先生的意思,将其他无关的病患及时清空了出去。苍白暗淡的日光灯下,空寂寂的走廊一个人影也没有,两旁的病房也都清空,显出一片死寂的安静,只有正对着医生值班室的飞飞的病房还透出明亮的灯光。

抬手,按了按胸口,将紧张的情绪稍微按压下去,宝大先生轻轻走到医生值班室前,探头看了看值班台后,端坐着李主任的侄女,也是这一层的护士长,紧张的心才稍微放了一些下来,有她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

“今晚怎么是你亲自值班?”宝大先生看着小李,微笑着问道,

“宝大先生,是你?”小李明显没有想到宝大先生这个时候还会回到医院来,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答道:“叔叔有些不放心,决定还是安排我来值班比较好。”

宝大先生含笑点了点头,不愧是灵族的九大长老之一,李主任做事当真是谨慎周到,便是这些小细节问题,也安排滴水不漏。翻看着飞飞的病历,宝大先生抬头问道:

“那你叔叔现在在哪里,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他。”

“叔叔也在值班,他就在旁边的值班房里。”小李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医生值班房,轻声地喊了声:“叔叔,宝大先生找你。”

“宝大先生?”医生值班房的门立即打开了,李主任那稍稍有些花白的头发从门里探了出来,朝值班台这边张望着,看到宝大先生,赶紧迎了出来,笑着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要去找你呢?”

“怎么,飞飞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又出现了其他什么问题?”宝大先生丢下飞飞的病历记录,转身走了过去。

“倒也不是,还是进来再说。”李主任也不客套,将宝大先生引入值班房坐下。

看着李主任脸上严峻的神­色­,宝大心中所猜已经能大致证实了十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声音却有些掩饰不住,

“怎么?李主任,是不是魔界来袭了?”

“你都看到了,结界被破坏了。”

“是什么人所为?飞飞情况怎么样?”

李主任皱着眉头,抬眼看看宝大先生,又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飞飞的情况倒是还好。”

“不知道?”宝大先生看着李主任,声音不自觉地沉了下来,平填了一丝恼怒和威严,“那飞飞的情况是......好,还是不好?”

看到宝大先生的神­色­­阴­沉了下来,便是身为灵族的九大长老之一,李主任也知道,这尊卑次序可是乱不得,连忙恭声答道:

“倒不是我有意糊弄,只是当时事发突然,我真的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所以才犹豫着要不要向你们报告,没有想到,你这一大晚上的,倒是赶过来了。”

“没有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今天上午,我本来在值班室中,突然感应到一阵特别强大的魔力,好似不止一个魔,那片魔力强大的连周边的空气都引起了震动,我赶忙到窗口一看,果然,您布下的外层防护罩已经受到破坏,想到能在不动声息地在破坏防护罩之后,才被我所察觉,而且还能引起空气中那么强大震动感应波,这样的魔界来袭击的势力必定不小,而现在宝氏医院里,能够引起魔界这样大波动的,只可能是飞飞,我马上赶到飞飞的病房,果其不然,飞飞不在房中.....”

“飞飞不在房中?他为什么不在房中?你们怎么看护的?”宝大先生低沉的声音里,隐隐透露出些许的怒意。

“是我们的失职,居然连飞飞什么时候从病房中出去的,都不知道。”李主任有些惭愧地低下头,这样的失误,实在是不应该犯。

“那后来呢?”宝大先生­阴­沉着脸,继续问道,

“后来,我一看飞飞不在病房,就赶紧朝我所感应到魔力聚集的后花园赶去,还没有等我赶到那里,很奇怪,那股强大的魔力居然在突然就消失了,而且,从我的感应来说,好似,魔力消失的很突然,很快,应该是受了重创。”

“受了重创?”

“对,我感应到的,应该是受了重创?否则不会消失的那么突然,那么急促。等我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一点魔力的影子都没有了,一切都安静的好似什么都发生一样。”

“那飞飞呢?”

“飞飞和董医师在那里散步玩耍,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怎么会是这样?”宝大先生也有些纠结地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他们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对,什么都好似没有发生一样,要不结界上空还留着被破坏过的痕迹,我还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是不是做了一场梦了。”李主任也有些困惑。

“就只有董医师和飞飞两个?”

“就只有他们两个。”

“那会是谁帮飞飞抵挡了这来自魔界的袭击呢?”宝大先生邹眉,沉思道,“难道是董医师,可是,我之前,没有在他身上感应到灵力的存在啊。”

“对啊,我也弄不清楚这个问题,本来,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怀疑,可是我又再次反复验证过了,董医师身上好似真的没有感应到灵力啊!”李主任也困惑地皱起了眉头,“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抵御并重伤了魔界高手的袭击,这个人的灵力指数应当已经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高度,一个拥有如此高灵力指数的人,在整个灵族也不会有几个,我们怎么会一点点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和行踪呢?如果这样一个高手,能为我们所用的话,那不管是飞飞‘宝灵­精­魂’的修炼,还是抵御魔界的袭击,应该都不是太大的问题。”说到这,李主任不觉有些可惜地匝匝嘴,“可惜,这样一位高手,我们居然还不认识他。”

听了李主任的讲述,宝大先生也赞同地点点头道:“倒是真的,的确很可惜。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他既然这次可以帮飞飞抵御魔界的袭击,起码说明,他不是和魔一伙的,只要他不是和魔一伙的,那我们就不怕了,只要他出现,我们总还是能找到他的。”

“那倒也是。”李主任附和地点点头。

“对了,飞飞呢,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虽然听李主任说,飞飞好似安然无恙,但宝大先生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追问道,

“飞飞情况倒没有什么问题,那个董医师,我也狠狠地教育了他了,他下午倒也老实了,没有再带飞飞出去,几个人窝在病房里玩了一下午的游戏,到晚才歇了,不知道现在走了没有?”李主任将值班房的门打开,探头朝飞飞的病房看了看,又扭头问道:“要不,你先过?”

“那也好,我本来就要过,才能放心的。”宝大先生说着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李主任,笑道:“倒在最近,都辛苦麻烦你了。”

“那是应该的。”李主任也赶忙站起来,搓着手笑道:“因为今天的事情,我到底有些不放心,想想,倒是将这上下三层的无关人员,彻底清空了,才放心一点。便是值班,也不敢交于旁人,少不得是,我们几个长老及家中身边亲近的人,亲自来值,才是放心。”

宝大先生这才明白这层楼,特别死寂的安静,是从何而来,当下点头,应许地夸赞道:“倒是你们想的周到,能考虑的这么谨慎全面,我倒是可以放心了。我飞飞的情况,如果可能,我会尽快将他接回终极一街。不过在这里,还是要你们几个多费心思了。”

六十八、

六十八、

立在飞飞的病房门口,宝大先生并没有急着走进去,反是立在外,偷过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了一会,方才低低地吁了一口气,伸手推门进去。

门里,董成和唐心正围绕在飞飞在床前,闹成一团呢,几人不知在做什么游戏,逗的飞飞咯咯地笑个不停,而唐心也一扫早晨的憔悴和忧郁,即便是在病房里,昏暗惨白的日光灯下,那静静微笑着脸庞,也好似散发出微微的光芒,映衬着俊秀的五官、眉眼都分外的生动妩媚起来。

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子,果真是最美的。宝大站在门口,看得有些愣神了,心底的苦意却是一丝丝地蔓延上来,只可惜,这笑容,这美丽,却都不是因为他。

“宝大哥哥。”飞飞的眼尖,一眼看到立在门口的宝大先生,立马挣脱了董成和唐心两人的钳制逗弄,从两人的空隙中伸出脑袋,对着宝大先生甜甜地叫道。

“宝大先生?”唐心和董成听得飞飞的叫声。连忙松开和飞飞戏弄的手,转身对着宝大先生,却都有些含蓄的羞涩。有些悻悻的不好意思。

看着立在飞飞病床前的那一对壁人,宝大先生只觉得心底的苦意不断地向上蔓延,直蔓延到嘴中,都是满满的苦涩的滋味,强挤出一抹笑容,装住不在意的样子,走到飞飞的病床前,抚摩着飞飞的头,笑道:

“飞飞眼睛真尖,你们都还没有注意到我呢,他居然就看到了,还记得我是宝大哥哥呢。”

“那是,那是。”董成有些尴尬,把握着唐心的一只手,也忘记松开了。

装做没有看看到那刺目的,紧握着的两只手,宝大先生扭过头,对着飞飞笑道:“飞飞,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飞飞乖巧地抬起头,对着宝大先生甜甜地笑着。

“让宝大先生费心了。”在外人面前,唐心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将自己的手悄悄地从董成的手心抽出来,微笑着答道:“飞飞恢复的很快,今天,还让董医师带他到后花园去玩了呢。”

“到后花园去玩了啊?”

“哦,就是,我看飞飞总是被困在病房里,也不是办法,而且,我也上网查过相关资料,都说,对飞飞这样的孩子,多带他出去活动活动,多接触接触人际交往,其实对他大脑的发育恢复,是有促进作用的。”感觉出唐心的羞涩,低头看了看,被唐心抽走手的后,空空的掌心,董成有些尴尬地抬手抓了头发,掩饰般地解答道。

“是吗?”宝大先生不露声­色­,转眼看向唐心:“那今天,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今天?”唐心抬眼看看宝大先生,又将有些疑惑的眼神转向董成,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董成也是一脸的疑惑,虽然在后花园里的感觉有些奇异,但说到底,飞飞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啊?

“没有就好,”看出两人面上的疑惑,宝大先生掩饰地一笑,转而又面向飞飞,笑道:“飞飞今天都玩了些什么啊?开不开心啊?”

“我捉了蝴蝶,还做了游戏。”飞飞抬头,看着宝大先生,有些炫耀地说道。

“哦!飞飞抓到蝴蝶了啊?这么厉害啊!”宝大先生笑道,回头看着唐心,

“对啊,我感觉带他出去活动活动总是好的,我今天带他出去,你没有看到他那个兴奋的样子。平时,可能关的太久了,带他出去活动活动,感觉他头脑好似都比以前要活络些,就是举止方面,也比以前好似要灵活很多,居然能自己抓到一只蝴蝶呢。”董成在一旁实实在在地说道,虽然他不知道飞飞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重大秘密,但从唐心和众人的相处中,他也已经看出,这个宝大先生好似才是他们的关键人物,要想帮飞飞做些什么,首先必须要先得到这个宝大先生的首肯才好。

宝大先生没有看董成,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摩着飞飞的头发,半响才问道:“是吗?”

看到宝大先生好似不太相信自己的话,董成也有些急,接声道:“怎么不是,为了飞飞,我可以咨询了好多这方面的专家朋友,也在网上查找了好多资料的。”

“让你费心了。”宝大先生终于抬眼看了看董成,微笑着道:“飞飞这个情况,都已经这么久了,我们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只是.......”

“只是什么?”董成有些不解,

“只是飞飞的情况,还是有些特殊。”宝大先生说着抬眼看向唐心,正好看到唐心有些焦灼地暗暗摇头,不由地在心底低叹一声,复又微笑道:“有些事情,很抱歉,还不方便和你说,所以,请你多包涵了,飞飞的情况特殊,所以,请你以后也要多费心。”

董成看着宝大先生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那奇怪的感觉又慢慢地涌了起来,堵在胸口,却是不好发作,只好抬眼看向唐心,正好看到唐心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带着恳求、依恋的神情,全神贯注地投在自己的身上,一口气又突然顺了下来,咬了咬嘴­唇­,吸了一口气,董成沉声道:

“宝大先生,我不清楚你们是什么关系,飞飞又是什么特殊的情况,但我答应过唐心,我会照顾他们姐弟俩,我就一定会保证照顾好他们姐弟俩,你们的事情,既然不方便和我说,我就不会多嘴去追问。你放心好了,我会在你们应许的范围内,保护好,照顾好他们姐弟俩的。”

“董成”没有想到董成居然会这么快,这么坦然对宝大先生说出这番话来,唐心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甜蜜、又是紧张、又是担忧,五味交杂,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抬眼痴痴地看着董成,

听得董成那番言语,再抬眼看得唐心为情所感的模样,宝大先生只觉得那满腔的苦味,苦的他快喘不过气来,只能扭头看着飞飞,强自平静地道:

“董医师,你能有对唐心他们姐弟俩这份心意,是好的。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们外人不好­干­涉,只是他们姐弟俩这些年来,的确受了不少苦,你要真心意的对他们,我们都会祝福的,但我也丑话说在前面,唐心他们姐弟两虽然没有父母,但也不说,就是娘家没有人,可以任人欺负的,我们,整个终极一街可都是他们的娘家人。你要是敢辜负了她,或是欺负了她,便是拼着我们整个终极一街,也会为她讨个公道的。”

“宝大先生”,没有想到宝大先生居然也会说出这样一番感­性­的话来,唐心有些不敢相信地抬眼看向宝大先生,却是感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傻丫头,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宝大先生扭头看着唐心,微笑着抬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发,却在看到一旁的董成之后,又悻悻地放了下来,讪笑着道:

“这丫头,又傻得了,不管怎么的,你和飞飞小时,都还叫过一声宝大哥哥的,便是现在,飞飞也还是叫我一声宝大哥哥的,既应了这一声宝大哥哥,便是做你的娘家哥哥,也是应该的啊!”

“宝大先生,谢谢你!”唐心看着宝大先生,诚恳地道,

“傻丫头,你和我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宝大先生微笑着道:“只是,飞飞的事情,以后不可在大意妄动的,今天李主任都和我说了,我想你也该有所感应的,幸亏飞飞没有出什么事情,否则......”

“宝大先生,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们大家,都是为了飞飞,不是吗?”宝大先生微笑着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笑道:“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带给你们。”

“什么好消息?”

“飞飞的大脑好象好了,我问过修和李主任了,说,经过这一次,也许飞飞的大脑可以恢复了。”碍于董成在一旁,宝大先生说的含蓄,知道唐心能听得懂。

“真的,飞飞真的恢复了?”唐心被这消息惊喜的一下睁大眼睛,只是不敢相信。

“真的,”宝大先生点头笑道,“只是,因为飞飞受伤时才五岁,所以即便他恢复了,现在有也不过才五岁的智力水平,不过,只要勤加学习,我想飞飞应该会很快恢复的和正常人一样。只是,这一段时间的学习,可是要辛苦你们了。”

“真的,飞飞真的可以恢复了。”唐心还沉浸在这巨大的惊喜中,看着董成激动的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

“董成,你听到了吗?飞飞,飞飞他可以恢复了!”

“我知道,我知道。”董成看着唐心微笑着应答道,转眼看着宝大先生,微笑着保证道:“你放心好了,宝大先生,飞飞的学习和教育培训的问题,我会负责的,决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那是自然,堂堂医学院博士,国内最年轻,最有名的心脏专科权威,有董医师你肯亲自教授,我想飞飞的学习和恢复肯定不成问题。”宝大先生微笑着道,转身再弯下腰,拍了拍飞飞的脑袋,笑着道:

“那就这样好了,看到飞飞没有事情,我也放心了,我也得回去了。飞飞,你也要早点休息啊,宝大哥哥可要回去了。”

“宝大哥哥再见。”飞飞甜甜地笑着,和宝大先生说再见。

“好,飞飞真乖,飞飞再见了,宝大哥哥明天再来看你啊!”宝大先生说着,立起身走到门口,却又想起了什么,抬眼对着唐心道:“如果,明天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想,飞飞还是回终极一街,比较好。”

六十九、

六十九、

随着两道汽车照­射­灯的光亮驰入花园,等候在大厅里的人们也都陆续站了起来,迎向大门口。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仆­妇­们早已提前在门口排列好,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管家更在早早恭立在门厅,等候汽车的到来。

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地滑到门厅,管家恭身上前一步,弯腰打开车门,一手当在车门框处,等候车中人下车。

随着一声低沉的咳嗽,一双黑­色­的鳄鱼皮鞋缓缓迈了出来,稍稍有些发福的汪宅主人从车内走了出来,抬眼看了看面前,汪太太和五个女儿都早已上前将他围住,接东西的接东西,拉胳膊的拉胳膊,叽叽喳喳,一时间好不热闹起来。

汪老爷非常享受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丝欣慰的笑容悄悄地爬上他的面容,他是个五十出头的男子,不知因为肩负着家族企业的任务太过于繁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是个很少笑的人,便是在家中,和子女相聚的时刻,也是如此,好似,总有着沉重的心事。

此刻,面对着满室的亲情环绕,天伦之乐中,难得他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被女儿们簇拥着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已有乖巧的女儿端来热茶,更是帮他换上拖鞋,按摩捏背什么的,家族生意过于庞大,父亲整天到处奔波,隔了一个多月没有相见,此时的女儿们真真个个都是贴心的小棉袄。

安详的卧坐在沙发中,享受着女儿们贴心的服务,汪老爷睁眼环顾四周,总感觉还是少了些什么,左右四顾,找了半天,方才醒悟过来,沉声问道:

“阿伦呢?他怎么不在这?”

“我就知道爸,还是最疼阿伦,要是我们几个不在,估计爸也没有这么早发现吧。”萱萱边帮汪老爷捏着肩膀,边撒娇地道,

“这丫头,这个醋也吃,他可是你唯一的弟弟。”汪妈妈在一旁,笑吟吟地作势要打萱萱一下,

“我说的是真话啊!”

“好了,别闹了,阿伦呢?是不是又跑到哪里去闯祸了?”汪老爷­阴­沉着脸,自己的这五个女儿倒还好,个个知书答理,乖巧安分,从不需要他多­操­心,只有这个阿伦,从小就是个闯祸大王。今天,在自己回家的日子,居然都不在,肯定又是到哪里闯祸了,不敢回来见他。想到这里,汪老爷的脸­色­分外­阴­沉,这个小兔崽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省心?

汪妈妈看到老爷的脸­色­分明的­阴­沉下来,心中不由有些好笑,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递到老爷手中,微微一笑道:“老爷也是太心急了,这到家ρi股还没有坐热,茶水也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到处找阿伦,难怪女儿们都要怪你偏心了。”

“哼,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知道,你也不用在我这打马虎眼,”汪老爷接过茶水,复又放到桌上,回头看了看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五个女孩儿,沉声道:“你们也不用在我这边想着替他说情,说,阿伦他,现在到底在哪儿?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事了?”

“你还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呢?”汪妈妈护子心切,也有几分恼怒,“你自己的儿子,你就这么看他?成天就不望他一点的好处?”

“哼,这小子,哪天不给我闯祸,我就阿弥陀佛,我还想望着他一点的好处?”

“你......”

“好了,不要打马虎眼了,说,阿伦到底在哪儿?”汪老爷的眼神已经犀利起来,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和那几个偏袒成习惯的当妈的和当姐姐的,有些无可奈何的恼怒。

“爸,这一次,你可真错怪我们了,也冤枉阿伦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默默,看到父亲好似真的有些恼怒了,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这小子,还会冤枉了他?”听到平时最沉稳冷静的二女儿默默这么说,好似阿伦真的没有闯什么祸事,汪老爷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口气也不由地缓和了下来,“那这小子,到什么地方去了,居然我回来,也不在家待着?”

“谁说他不在家?”说到宝贝儿子,就是戳到汪妈妈的心头­肉­。

“在家?在家,怎么我回来了,也不出来?越大越没有规矩了!”汪老爷刚刚平复下去的怒火腾地又上来了,扭头怒视着汪妈妈道:“都是被你们给惯的,连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爸,您别生气,”看到汪老爷真的发火了,身为大姐的汪甜甜连忙上前,给父亲顺气,道:“不是他不出来,是我和妈看他好似太累了,睡到现在都没有醒,想着,反正爸也回来,也快吃饭了,想等吃饭时在一起叫醒他,所以就忘了规矩了。”

“爸,您别生气了,我这就上去叫醒他。”汪涵涵也赶紧着上楼,准备去叫醒阿伦。

“涵涵,你身子不方便,不要到处乱动,莉莉,你去叫阿伦下来吧。”汪妈妈赶紧着拦道,嘴里还是忍不住嘀咕着,“也没有见过这样当爸的,连一个安稳觉都不让儿子睡。”

“涵涵身子怎么了?”汪老爷盯着涵涵有些消瘦的脸,不解地问道,

“涵涵有喜了,你要当爷爷了,要抱外孙了。”汪妈妈眼角眉梢都掩饰不住喜意。

“真的,我要当爷爷了?”汪老爷也被这个好消息刺激出满脸的笑容,心情也一下子好了很多,站起身道:“那涵涵,你要注意调养好身体,不要乱动,莉莉你也别去叫了,我上吧。这个臭小子,老子回家了,不是儿子等老子,还要老子亲自上去看儿子。除了让我整天­操­心,养这个儿子有什么用啊?”

“有本事,你别养,你别去看啊?”对着汪老爷上楼的背影,汪妈妈小声地对着女儿门嘀咕着,“哼,整天就怪我们把阿伦惯坏了,其实我看啊,最惯着他,可能就是这个死老头他自己吧。”

“就是,爸自己最偏心阿伦的了。”莉莉在一旁厥着嘴,附和着。

“好了,你们也别窝在这里了,赶紧去厨房看看,饭摆好了没有,我上他们爷儿俩。”汪妈妈说着从沙发站起来,向楼上走去。

走到阿伦的房前,汪妈妈感觉有些不对劲,推开房门,只见阿伦裹着一大大鸭绒被睡的正酣呢。连房间里进来了两个人都不知道。汪老爷伫立在阿伦的床前,皱着眉头盯着床上的阿伦。脸­色­­阴­沉的要滴下水来,眼神中是掩饰不住地暴怒。

“怎么了?”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场面,就算阿伦没有睡醒,失了规矩,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啊,汪妈妈有些不解地问道,

听到汪妈妈的问话。汪老爷缓缓的转过头来,眼中全是毫不掩饰的暴怒,看了半响,方才一个字一个字恨恨地道:“我让你在家,你就这样看护好你的好儿子的。”

“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汪老爷完全暴怒了起来,克制自己的音量,怒气冲冲的一把抓过汪妈妈,指着阿伦道:“我看你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连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了。你的宝贝儿子睡了这么久,你都一点没有察觉到什么不正常吗?”

经汪老爷这么一提醒,汪妈妈才终于想起来,好似阿伦这次睡的时间真的挺长的,平时阿伦从没有睡过这么久的,居然连他们两个进来这么久,说了这么多的话,还没有醒,还在继续酣睡中。

想到这,汪妈妈不由地也有些紧张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床上的阿伦,声音也不由地有些颤抖了起来,

“老爷,阿伦他不会......”

“还不会呢?就是......”汪老爷怒气冲冲地瞪着汪妈妈,“你看护的宝贝儿子,居然已经被人开启了灵力,你这当妈的居然还不知道?你当的好妈啊?”

“阿伦的灵力已经被开启了?”汪妈妈声音颤抖着问道,

“是,你应该不会感应不到的,你真的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汪老爷叹气道,

“那阿伦现在他.......”汪妈妈看着犹自在床上酣睡的阿伦,一丝不好预感爬上心头,连忙几步走到床边,伸手抚上阿伦的额头,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抬眼看想老爷,颤声问道:“老爷,那阿伦他现在是.......”

“他灵力消耗过度,现在恢复中。”汪老爷疲惫的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对汪妈妈道,“你现在懊恼也没有用的,该来的,总还是来了。”

“老爷......”汪妈妈看着阿伦,浑身抖得更加厉害了,半天才道:“老爷,难道真的是他们?”

“该来,总是躲不过去的,”汪老爷闭着眼睛,只是叹气。

“不要,不要,我的儿子,我辛苦养了十九年的儿子,不要,我不要给他们。”汪妈妈突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们既然已经发现了他,就是不是你想不想给的问题了。”汪老爷抬眼看着床上的阿伦,声音也有几分颤抖。

“老爷,老爷,我们走,我们把阿伦送走,送的远远的,让他们找不到他,好不好?”汪妈妈乞求地看着汪老爷,

“送走?送到哪里去?”汪老爷苦笑着,“当年,我们费了好大心思,才顺利的掩饰了灵力的存在,灵族的身份,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我们真的可以就这样带着假身份平安地度过。可是,还是不行,还是不能改变。”

“不,不行,阿伦是我的儿子,我绝不会放手的。”汪妈妈神­色­激动地道,

“值星,算了吧,这也许就是阿伦的命,从他一出生开始就注定的命,无论我们怎么逃避,他们终究还是找到了他。”

“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老爷,”汪妈妈依旧执著地追问道,

“也许有吧!”汪老爷长叹一口气,缓缓道:“算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的休息,先下去吧。”

“老爷!”汪妈妈看着阿伦,哀求道,

“走吧,值星,协助修炼‘宝灵­精­魂’的确是个很艰难的任务,但也许阿伦他福大命大,不需要他......”

“不,我不放心,”汪妈妈执著地道,“从史书上记载的记录来看,还没有这样的先例,没有血祭,这最后一关,‘宝灵­精­魂’是无法修炼成功的。我不要,我不要我的儿子做‘血祭’的祭品,我不要......”

“也有不需要的‘血祭’的修炼,史书上有记载的。”汪先生沉声道,

“那更不可能,那只有‘宝灵­精­魂’修炼更上一层,不再是‘青鸟’而是直接修炼成‘朱雀’的时候,史书上只有记载,还从来没有现实。”汪妈妈还是不放心地摇头。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汪老爷突然暴怒了起来,盯着汪妈妈道:“阿伦已经被开启了灵力,他们已经知道了阿伦的存在,你真的以为,我们还能逃得掉吗?”

“老爷......”

“现在,只有寄希望于‘青龙’了,只要找到‘青龙’,有‘青龙’才可以引‘白虎’,度‘玄武’,只有四相八卦齐全了,才能逃脱得了‘血祭’这一关口。”汪老爷叹口气,不想再说下去了。

七十、

七十、

真是一觉好眠啊,蹬开温暖舒适的鸭绒被,阿伦躺在大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半天回不过神来,眯着眼睛,看着光线有些朦胧的窗外,楞是反应不过来现在到底是傍晚还是早晨。

窝在松软的枕头里,发了一回神,终于有些反应过来,自己这一觉好象睡了挺长的一段时间,管它现在是傍晚还早晨。反正自己现在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还是赶紧着下去找点吃的要紧。

一脚蹬开鸭绒被,也不管它是不是掉到地上去了,甩开怀抱里的枕头,穿着一身的睡衣,屐拉着拖鞋,也顾不上不刷牙洗脸,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揉着眼睛,打着呵欠,阿伦晃晃悠悠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也不睁眼,就在楼上的走廊中就开始闭着眼睛大叫道:

“妈,我饿了,有吃的没有?”

“阿伦,你醒了?”大姐王甜甜正在客厅摆饭,连忙应答。

“阿伦,你醒了正好,快下来,爸回来了,”抬头看着还在二楼走廊上发愣的阿伦,萱萱笑着催促道。

“爸回来?”阿伦耷拉着脑袋,趴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姐姐们摆饭,一时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对啊!对啊!”莉莉在下面直招手,“就等你大少爷醒了,吃饭呢,快下来啊!”

阿伦耷拉着脑袋,没有理会莉莉的招手,还是发愣中,脑袋却是慢慢地清醒了,突然反应了过来,大叫一声:“什么?爸回来?”

天,这可如何是好,爸回来了,自己居然还在昏睡中,等会儿肯定又要被他教训不懂规矩啊什么的,教训个老半天了。阿伦抓着脑袋,在走廊上来回乱窜,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自己最近比较乖,但老头子好似一张嘴就扎在他身上似的,只要一见到。少不得,有的没的,一通教训是少不掉的,弄得阿伦看到他,不,是只要想到他就害怕,就头疼。

“我说你不赶紧换衣服下来,穿个睡衣在上面窜什么窜的?”默默抬头,看阿伦就像只没头的苍蝇,在二楼的走廊上,抱着头乱窜,知道他是怕老爸见面,又要习惯­性­地k他,不由有些好笑地道,

听了默默的话,阿伦低头看了看了自己身上的睡衣,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脸刷牙呢,大叫一声,赶紧冲回房中洗漱去了。

听到下面楼上乱哄哄的嘈杂声,王老爷和王妈妈也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刚才从阿伦房间下来,王老爷表示刚回来,太累了,没有胃口吃饭。就直接进了书房,连王妈妈也跟了进去。

看到老爸老妈脸上的神­色­不好,以为他们又是因为阿伦的偏宠问题吵架了,姐妹五个也就乖巧地没敢追问,只是乖乖地帮忙做饭前准备工作。知道,等阿伦一睡醒是肯定要吵着闹饭吃的,有阿伦在,不愁他们老俩口不和好的。可不,阿伦刚刚一醒过来,这老俩口听到声音就出来了。

“阿伦醒了吗?”王妈妈首先开口问道,“他在哪呢?”

“在上面洗脸刷牙呢。”萱萱对着楼上努努嘴道,“你们的宝贝儿子醒了,现在可以开饭了吧?”

“哦,阿伦醒了,那等他下来就开饭吧!”都知道阿伦的­性­子,只要一醒,肯定是到处吵着闹吃的,王老爷­干­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道。

“好,知道了,这就去开饭。”姐妹几个心知肚明,相互间挤弄几眼,嬉笑着去准备开饭。

“爸,你回来了。”换好衣服,梳洗完毕的阿伦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到老爸,赶紧堆上满脸的笑容,

王老爷抬头看看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儿子,身姿挺立,容貌俊美,十九岁的年纪,虽然还比较稚­嫩­,但也出落成一个一表人才的大小伙子了。

想到从十九年前,那个才巴掌的大小婴儿,到如今,这神采耀人的少年。这其中吃了多少辛苦。尤其是知晓了他是“密炼灵族”天赐特殊灵力体的身份之后,为躲避他成为“宝灵­精­魂”修炼的“血祭”品。更是为之改头换面,隐­性­埋名,掩饰了这么久,费了那么多的工夫,到如今,却终是人算斗不过天算,他终还是逃脱不了天定的命运。想到这,一把辛酸的老泪突然涌上眼眶,原本有些犀利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习惯­性­想要批评指责几句的话,也梗在了喉咙,没有说出来。

看到老爷看着儿子的神情,王妈妈知道老爷心中的感受,勉强­干­咳了一声,上前一步,拉住阿伦的手,带着爱怜地摸着他的头发,带着宠溺的微笑道:

“阿伦,你睡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累吗?”

“还好,不累了,睡了那么久,就是饿了。”有老爸在前,阿伦不敢放肆,只敢规矩老实地回答道。

“饿了,饿了就开饭了,”王老爷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地­干­咳一声,向餐桌走去,拉开主位坐下,想了想,又拉开旁边的椅子,对着阿伦道:“既然饿了,就赶快过来,大家坐下,好吃饭。”

“是,”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慈祥的父亲,阿伦有些不敢相信,受宠若惊地,赶紧过去,规矩地坐好,

“好了,开饭吧。”王妈妈也在阿伦的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张罗着给老爷盛汤,给阿伦夹菜。

“阿伦啊,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王老爷以未曾有过的温和口气,好似不经意的和阿伦攀谈道。

“最近没有忙什么啊?”阿伦只顾着埋头苦­干­,对付着王妈妈堆到他面前的那一堆食物。

“那最近有没有结交些什么新朋友啊?”王老爷接过莉莉剥给他的一只虾,蘸了蘸了醋汁,细条慢理地接着套问着,

“有啊,他新认识了一些朋友,还挺有趣的,倒是和他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不太一样呢。”萱萱夹了一口青菜,Сhā话道,

“你那才是狐朋狗友呢?青菜都堵不住你的嘴,”阿伦在面前小山也似的食物空隙中抬起头来,对着萱萱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对着王妈妈叫道:“妈。够了,我吃我自己会拿的啦,你当你是喂猪啊?”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王妈妈作势抬手,却轻轻落下,抚摩着阿伦额头上还没有好全的伤疤,唠叨着:“妈不是看你太累了,想着给你好好补补吗?”

“孩子说的也对,他吃什么,他自己会拿的,又饿不着他,你也太婆妈了。”王老爷点点头,对王妈妈道,“你这样一下子拿的太多,堆在他面前,别说是他,就是我,看了也没有胃口了。”

“爸,你就别说了,你还不知道妈那脾气,一向喂阿伦就是这么着,和喂猪差不多,恨不能一口将他喂成个胖子。”对着满桌的佳肴,涵涵楞是翻起了胃口,一口也吃不下去,连看也不能看,只好捧这一杯热热的白开水,坐到一旁,笑吟吟地道。

“看看,不是我一个人受不了了吧,都有人打抱不平了吧。”阿伦见有人帮腔,更是得意。

“什么打抱不平,你们几个,哪个不是我这么喂大的,不是我这么喂的好,你们能一个个这样,白白胖胖的,健健壮壮的。”看到自己的方式,不为众人接受,王妈妈有些不高兴地嘀咕着。

“就你?”王老爷斜眼看了自己的夫人一眼,不语,接过默默剥好的一只蟹,一点一点地用小金锥子挑里面的蟹黄,蘸到醋汁里,来回搅拌,抬眼看向阿伦额头上的伤痕,不觉又追问道:“阿伦,你那头上又是怎么回事?在哪儿弄的?”

“这头上.....这头上的伤.....”阿伦骨碌着眼珠,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蒙混过关。

“对啊,你这头上伤的位置古怪啊,好似在哪里碰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碰头啊?”甜甜盯着阿伦头上的还没有痊愈的伤痕,有些不解地嘀咕着。

涵涵自顾着在一边抱着白开水,捂着肚子,只觉得冷得很,听的甜甜这么一嘀咕,倒是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来,转过头盯着阿伦,半响才问道:

“阿伦,你把我的车呢?放到哪里去了,这好几天了,我都忘了提,你也不说。”

“车?三姐,你把车借给阿伦了?”莉莉和萱萱几乎同时大叫了起来,“三姐,你好偏心,那辆新车,我们两个借了好久,你都不答应,你居然敢借给阿伦,你就不怕他把你那宝贝车给毁了。”

“哎,你们两个,积点口德行不行?我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差吧?”阿伦也不满地抗议道。

“涵涵,你该不会真的把车借给阿伦了吧?”甜甜也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涵涵,我只能说,你够胆。”默默也忍不住Сhā了一句嘴。

“大姐,二姐,你们两个怎么也这样啊?知不知道,这样很伤我自尊的。”阿伦生气地叫道,

“你叫什么叫?你姐姐们说的没有错,居然让你开车。”王老爷威严的声音响起,训过阿伦,转过来又训斥涵涵,“涵涵,你胆子也太大了,你自己的弟弟,你还不清楚,居然敢给他开车。”

被老爸突然发言,给训斥了一下子,阿伦顿时老实了,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吃饭,看他这委屈的样子,王妈妈立马心疼起来,赶紧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反正啊,车子已经借过了,老爷你再训斥也没有意义了。好在没有出什么事情,就好了。阿伦啊,你还是赶紧把车还给你三姐吧。”

“车......车......”阿伦挠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车子自从闯祸后,就被宝大先生送到修车厂去了,到现在还没有拿回来呢?没有办法了,只好老实交代,“车子不在这里啦。在终极一街。我朋友那里。”

“终极一街?”听闻此言,王老爷和王妈妈两人的脸­色­都不由的同时一沉,对望两眼,王老爷率先收敛了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问道:

“终极一街,好奇怪的名字?是什么地方啊?阿伦,你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去?”

“是挺奇怪的,不过,那个地方挺好玩的,人也都很好,我很喜欢的。”阿伦没有注意到父母的异样,笑着回答道。

“人都很好?是吗?”王老爷笑的有些勉强,

“爸,真的,他们人都挺好的,挺好玩的,我们也去过,”萱萱和莉莉也在一旁附和着道。

“去,不关你们的事,你们Сhā什么嘴?”王妈妈不满地白了两个女儿一眼,

“怎么了?我们不过就是Сhā一句话而已,妈发什么火啊?”萱萱和莉莉不满地嘟囔着,却是不敢再Сhā话。

“那个阿伦啊,那个什么终极一街的,听名字就不像什么大场面,你也不小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地方,以后还是少去的好。”王老爷看似随意地道,

“什么杂七杂八的地方,终极一街才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地方呢?”阿伦不满地抗议道。

“总之,我说以后少去就少去,你也不小了,也该开始抽空学习学习家族的生意方面了,闲暇的时间,还是不要乱跑的好。”王老爷强忍住怒气。

“我不要,爸,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就对家族生意没有兴趣,你看五个姐姐姐夫中,谁有兴趣,就交给谁吧。反正我不学。”阿伦丝毫没有主要到父亲的脾气,任­性­地道。

“混帐!”听闻阿伦一席话,王老爷的脾气再也克制不住了,

“老爷,老爷,别生气。”看到老爷的脸­色­变了,王妈妈急忙上前打圆场,扭头对阿伦劝道:“阿伦啊,你爸也是为你好,你是王家五代单传的独子,王家的生意,不传给你,能穿给谁?还是听你爸的话,有空多去公司实习实习,那个终极一街,你就不要去了,车子在哪里,我派管家去讨了回来就是了。”

“不行啊,妈,我还有朋友在那里呢?他们对我都极好的,我怎么可以说不去就不去了呢?”

“哼!朋友?”王老爷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你能分辨得出来什么是朋友吗?等哪天把你给卖了,骨头渣都不剩,你还帮他们数钱呢?”

“老爷,老爷,可不能乱说话啊,忌讳,忌讳!”王妈妈双手合十,连吐唾沫,

“爸,我好歹也有这么大了,怎么被你说的就如此不堪,你又没有见过他们,怎么就知道他们不是我的朋友,就会害我的呢?”阿伦不满地抗议道。

“就凭你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我养了你十九年,我还不知道你能结识些什么样的人?”

“妈.......”这种情况下,阿伦只能扭转头向老娘求助。

可惜,这次,连王妈妈也不帮他了,抚摩着阿伦的头,安抚着阿伦的情绪,王妈妈苦口婆心地劝道:“阿伦啊,你就不要和你爸犟了,你爸也是为你好,那个终极一街,我看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爸不要你去,你就不要去了,听你爸的话,有空就去公司里实习吧。”

“我不要.......”

“不要也不行!”

“我就不要,坚决不要!”

看着阿伦怒气冲冲地倔强模样,王老爷更是火冒三丈,一拍桌子,怒道:“那你就等老子死了,想自由,想反了天了,你!那你就学你董成哥,把我气死了再说。”

“这又关我董成哥什么事?”阿伦被父亲的专横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关你董成哥什么事?”王老爷犹自怒气冲冲,“就是你董成哥,现在也醒悟了,懂事了,你看他现在,还不是乖乖的听话,读了你董伯伯当初要他读的专业,接你董伯伯的班,你看现在,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多好。”

“可是,董成哥也去终极一街啊!”阿伦不服气地顶撞道。

“董成他也去了终极一街?”王老爷不敢置信地看着阿伦,“他也去终极一街了,他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有啊,能有什么事情?”阿伦有些莫名其妙,

“不应该啊?”王老爷喃喃自语,抬眼看了看王妈妈,想了想,道:“这样倒是有些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阿伦不在意地顶撞道。

王老爷顾不上理会阿伦的顶撞,看着王妈妈道:“值星啊!我们也好久没有见到董成那孩子了,便是董夫人,也是好久没有见了,不如这样,趁我这次回来,正好有空,值星啊!你安排一下,我们两家人在一起吃个便饭,聚一聚,也热闹的。”

“爸,你这主意不错,我们也还就没有见到董妈妈和董成哥了,我们也好想他呢。”萱萱和莉莉连忙拍手赞同。

“我看倒不如这样,爸,你看,这夏天一过,眼看就到中秋了,趁着咱家这园子,这几株桂花树开正旺的时候,咱们请董妈妈他们来赏桂顺带过中秋,大家聚聚,可好?”甜甜到底是大姐,安排考虑问题仔细周到。

“甜甜这主意倒是不错,就按她说的办吧。”王妈妈点点头,忧心重重地看着宝贝阿伦,这个犟小子,要怎么才能明白父母的苦心呢?

“那个阿伦啊,在这之前,你也不必再去那个什么终极一街了,有我在家里,你也别想乱跑的了,”王老爷站起身来,威严地看了一眼阿伦,顿了顿,又道:“如果,你还敢不听话地到处乱跑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一个人出国去吧,我也不会管你的了,也别指望你妈你姐她们有胆管你。”

“爸,你这是.....你这是法西斯**!”阿伦暴躁的话都说不利落。

“就是法西斯**,又怎么了?”王老爷回过头,威严地盯着儿子:“只要你还老子的儿子,老子就是法西斯**,你又能怎么了?有本事,你就不要当我儿子!”

“爸........”看着父亲冷漠的背影,知道没有商量余地的阿伦只能以大叫表达着自己的抗议。

七十一、

七十一、

“豆,dòu”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在耐心的教导着,

“豆,dòu”一个有些糯糯的孩子般还没有完全成熟的男孩的声音跟在后面复述着,

“豆,英语叫pulses,跟我念:[pls]。”

“pulses,”糯糯的声音跟着后面认真地念道。

“好,那飞飞,那关于‘豆’这个词还有什么解释,你可以说说吗?”董成看着眼前的飞飞,在心底感叹,这个孩子,简直是太聪明了!之前真的是太委屈他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病?居然会害得他变成一个智力迟缓儿。

因为飞飞的情况特殊,之前的病情耽误了他十几年的光­阴­,要向尽快迎头赶上同年人的水平,尽快的融入社会,就不可能让他和平常一样,慢慢地一年一年安步就班地学习。董成只能针对他的情况,为他制定出一套专门针对他的,贴近生活场景,将各方面知识融合在一起,用扩展的方法,进行强化教育的学习方式。

本来还担心,这样高强度的,带有扩散思维方式的学习,以飞飞才五岁的智力水平,可能会接受的有些困难。可没有想到,等真正给飞飞开始教授学习的时候,董成才发现,这个孩子,其实原本居然是天才,真正的天才。

驱除了病情的影响,飞飞一恢复过来后,也不知道他那个脑袋瓜是用什么做的,不管什么问题,只要教过一次,完全是过目不忘,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根本不需要他多­操­一点心思,虽然才不过两个星期而已,掌握的进度,只怕早已超过了小学一二年级的水平了。

比如说现在,因为唐心中午准备的午餐是青豆,董成就顺便以飞飞喜欢吃的豆子,对他进行相关的知识学习,看着飞飞的认真思考的模样,董成微笑着解释道:

“这个‘豆’字有四种含义,一种呢:就是我们的姓氏的一种。”

“姓氏?”

“对,就好比,我姓董,名字叫成,所以我叫董成。”

“那是不是,我叫飞飞,我姓飞?”飞飞好奇地盯着董成问道,

“这孩子,傻了,”正在院子里边剥豆子,边看他们学习的唐心不由地“扑哧”一声笑是出来,“你不是叫飞飞,飞飞是你的小名,是大家喊你方便的称呼。”

“小名?”飞飞转头看向唐心,

“对啊,飞飞,你的全名应该叫什么?”董成微笑着启发道,

“全名?”

“飞飞,就是你的大名,爸爸妈妈正式给起的大名,叫什么?”唐心笑着问道。

“我知道,我的大名叫唐飞。”飞飞飞快地答道。

“对啊,那就是飞飞的名字,唐飞。”

“哦,我知道了,我姓唐,名字叫飞,所以我叫唐飞,对不对?”飞飞高兴地笑着,看着董成,

“对了,飞飞真聪明。”董成夸许的点点头,接着解释道,“所以,这个‘豆’字,也是姓氏的一种,就和你姓唐,我姓董一样,也有人姓豆的。”

“姓豆?好好玩?”

“‘豆’字的第二中含义呢,是植物的一个种类分科,关于什么是植物,上次我们已经学过了,不是吗?这个‘豆’呢,叫豆科,是属于双子叶植物的一科。草本、木本都有,多为复叶,多蝶形花冠,雄蕊常10枚,荚果。种类很多,约12000种。这些呢,你现在知道一点大概就行了,以后,我们还会慢慢的学到这些相关的知识的。”

“我知道了,那姐姐手上的那个青豆子,是不也就是这个植物的一种呢?”飞飞听了董成的解释,转过脸来指着唐心手中正在剥的豆子,仰脸问道,

“对,这个也是,叫青豆,也是豆科的一种。飞飞最喜欢吃的,对不对?”董成点头笑道。

飞飞盯着唐心手中的豆子,咽了一下口水,用力地点头,“恩”了一声,表示承认。

“那么,我们再看豆的第三种解释,就是形状像豆子的东西,比如说:花生豆啊,土豆啊什么的。”

“姐姐昨晚给我买花生豆了。”飞飞抬脸,满脑子都是昨晚的花生豆味。

“好,你听话,乖,学好了,哥哥再给你买巧克力豆,好不好?”

“好,好,我要吃巧克力豆!”听到巧克力三个字,飞飞两眼立即冒光,

“那好,我们现在再来学习这个‘豆’字的第四中解释,它是古代盛食物的器具。形状像带高座的盘。”

“器具?带高座的盘?”这个解释,以飞飞现在的程度,理解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他眨巴着困惑的大眼睛,看着董成,怎么也弄不明白,那个圆溜溜的,鲜­嫩­可口的豆子,和装东西的盘子,两个会有什么关系?

注意到飞飞困惑的眼神,董成也感觉,这个知识,对飞飞来说,有些超过他的接受程度了,于是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将编写的讲义放到一旁,微笑着道:

“这最后一个解释,可能比较难理解,因为是古人的习惯,不过也没有关系,等哪天有空,哥哥带你去博物馆看看,你自然就会明白了。现在,我们再来学习几首和‘豆’有关的诗歌,好不好?”

因为飞飞的病情特殊,所以和外界的接触很少,在人际交流方面障碍问题,尤其是语言表述方面,问题比较突出。通过和专家的沟通,和上网相关资料的查询,知道,要解决语言方面的问题,最主要是培养他在语言方面的语感,而语感的训练,最好的方式,就是背诵诗歌辞赋,背得多,自然舌头就顺溜了。背诵需要刺激记忆和复述两大功能,大脑的记忆体也会相对活跃一点。这两点,也正是飞飞最需要培训的地方,所以,董成对诗歌辞赋的背诵方面,看的比较紧,任务布置的也比较多。

好在飞飞自己也比较喜欢诗歌辞赋方面的学习,朗朗上口的语调,也要比单调枯燥的学习好玩的多,所以一听说,要开始学习诗歌,他立马挺直了腰身,两眼期待地看着董成,忙不迭地点头道:“好!背诗,我要背诗!”

“曹植:《七步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考虑到飞飞现在的水平,董成尽量捡一些比较简短的诗歌,意思也比较简单明了,好让飞飞在背诵时,就可以慢慢领悟到一些浅短的含义,从目前来说,那就已经足够了,毕竟,学习还是一个循序渐进的事情,急是急不得的。

“曹植:《七步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飞飞倒背着双手,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习惯,宛如老夫子般,摇晃着身体,­阴­阳顿挫地背了起来。他的记­性­太好了,不过短短几遍,便已经背得烂熟。

感觉还没有背过瘾,复又抬头看着董成,

“《归园田居》·陶渊明,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这一首比较长一点,董成特地多教了几遍。

“《归园田居》·陶渊明,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即便是这么长的一首诗,不过跟在董成后面反复诵读几遍,飞飞也很快就背诵了出来。

董成愕然地看飞飞摇头晃脑地背书模样,看了半天,终还是忍不住抬眼对着唐心赞叹道:

“天,唐心,你知道,你这弟弟有多聪明吗?他真的是过目不忘,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都不需要我教第二遍呢!”

唐心停下手的活,看了看摇头晃脑正背得自得其乐的飞飞,有看了看满脸惊叹的董成,微微的一笑,道:

“其实,飞飞,他从小,本来就是极聪明的,只是.......”唐心想了想,没有再说下去了。

“对不起,唐心,我不该提起你们的伤心事,”看到唐心脸上的神情,董成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心中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又戳到了她的伤心事,连忙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唐心,不想过去的事情了,毕竟现在,飞飞不是已经恢复了吗?这应该值得庆幸啊!飞飞还是那样聪明的飞飞。”

“可是,我还是让他受了那么年的苦,他也耽搁了那么多年的好时光.....”唐心看着飞飞,只觉的心疼。

“那么多年的苦,不都已经熬过来了吗?苦尽甘来,苦尽甘来,说得不就是这样吗?虽然他耽搁了那么多年,现在不是还有我吗?有我帮他补习,唐心,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耽搁的太久的。”董成拍拍唐心的手背,给她一个安心而温暖的笑容。

感受到董成手心传来的温暖,抬眼看着董成安心而温暖的笑容,唐心只觉的全身都被暖暖地幸福包围着,对啊,有董成在她身边,有董成给她温暖的幸福,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对上董成明亮的眼睛,唐心也不由地露出一个幸福而安详地笑容。

看着唐心嘴角那幸福而安详的笑容,董成不觉有些恍惚起来,那样恬静,那样美好的笑容,真的是为他董成而绽放的吗?好似要求证这个事实,董成慢慢地抬起手,指肚轻轻抚摩过唐心微笑着的嘴角,带着一丝甜蜜,一丝诱惑。

“咳咳”,两声­干­咳从院子门口传来,羞得董成和唐心两人。立马同时双双紫涨了脸皮,红的就像两快大红布似,连头也不好意思抬了。

“飞飞,你在­干­什么呢?”是小柔的声音,最近她和宝二先生只顾着你情我爱的甜甜蜜蜜去了,也有好长时间没有来看飞飞他们了。

“小柔姐姐,宝二哥哥,我在背诗呢。”飞飞本来就和小柔比较亲,

“背诗啊?那你给宝二哥哥听听,你背了什么诗?”

“我背了‘豆’字的诗,”飞飞看着宝二认真的答道。

看到董成和唐心两那尴尬的模样,小柔和宝二先生两个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假借着发飞飞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抚摩着飞飞的头,将带来的蛋糕和巧克力放在飞飞的面前,小柔笑着道:

“飞飞,小柔姐姐也想听听飞飞背的诗呢?”

“巧克力,巧克力!”飞飞没有注意小柔的话,全部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巧克力吸引去了。

“飞飞,你要乖乖地背诗,背过了才可以吃巧克力哦!”宝二先生抓住巧克力和飞飞逗着。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为了要吃巧克力,飞飞几乎没有打趸地,就利索地背了出来。

“哇,飞飞好­棒­哦!还有没有呢?小柔姐姐还想听呢?”

听到夸奖,飞飞背的更起劲了,“《归园田居》·陶渊明,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天,这个你也会,飞飞你太厉害了。”宝二先生也为飞飞聪明而感到惊奇,松开手中的巧克力,放任飞飞吃个饱,转眼看着犹自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唐心和董成两人,不觉促狭心又起,伸手摸了摸飞飞的头发,宝二先生微笑着道:

“飞飞是不是很喜欢背诗啊?”

含着满嘴的巧克力,飞飞只能含糊不清地点头“恩”着,

“那好,宝二哥哥今天也教你背几首诗歌,好不好?”

“也是‘豆’字的诗歌吗?”飞飞记得今天董成哥哥教他的是关于“豆”字的内容。

宝二先生看着董成和唐心,微笑着点头道:“也是关于‘豆’字的,而且啊,比你董成哥哥教的要好听,好玩哦。”

“真的?我要背,我要背!”飞飞的好奇心被宝二先生吊了起来,一把抓住宝二先生的胳膊,缠着要背诗。“宝二哥哥,你教我背,好不好?”

“宝二先生也有这个兴趣哦!”董成不明白宝二先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尴尬着搭讪着。

“哪里,就是看到这个场景,就想到几首比较适用的诗词而已。就想着教飞飞背着玩玩。”宝二先生笑的有深意。

“宝二哥哥,你快教我背吧。”连续被董成指导要求着背诵诗歌,引得飞飞对诗歌方面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听说宝二先生要教他背诗,他已经急不可待了。

“你就快点教他吧,你没看到他急的。”小柔有些爱怜地拍拍飞飞的头,笑着对宝二先生道,“正好,我也听听,学学,也省得,每次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你也想听,”宝二先生抬眼看向小柔,眼睛里的笑意愈发的浓厚了,“倒也好,你倒要听仔细了,下次,可不要听不懂了。”

“好了,你倒是快说啊!”连唐心也好奇地围了过来,小柔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宝二先生那深情的眼神,只好扭过头催促着。

“好了,我就不卖关子了。”宝二先生看着小柔,微笑了片刻,一字一字柔声念道:“《相思》王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相思》王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飞飞不明就里,听得宝二先生念了出来,也不多想,直接就跟着念诵道。

听完宝二先生念的诗,便是唐心和董成也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样的诗,对飞飞这个阶段,好似有些不太妥当,犹豫了片刻,董成还说出自己的见解,

“宝二先生,这个诗歌方面,因为飞飞之前的特殊的遭遇,所以对诗歌,我还是有些挑选的,毕竟有些方面的诗歌,我感觉现在还不太适合他。”

听到董成的话,宝二先生从小柔脸上收回深情的目光,转眼看向董成,微笑着问道:“是吗?你感觉这个诗对飞飞不适合吗?可我感觉对你们两倒是挺适合的呢?”

“对我们?”领悟出宝二先生话语里的促狭意味,董成和唐心刷地再次红了脸,唐心更的羞转身拿起剥好的豆子,躲进屋里做饭去了。

“宝二哥哥,宝二哥哥,还有没有了?我还要听。”很快背熟了的飞飞感觉还不过瘾,上前缠着宝二先生,还要听。

“飞飞,这种诗歌,你暂时不要听。”董成连忙出言阻止。

“为什么?好好听啊。我一下子就背住了。”飞飞歪着头,有些不解。

“这个嘛,这个嘛,以后再告诉你。”董成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董成,你也考虑的太多了,飞飞也这么大了,而且,他又这么聪明,也该让接触了解一些的。”宝二先生笑着表示不同意董成的观点。

“可他现在才刚刚开始学习,这些,这怕,他还是不懂的,”

“不懂怕什么?有你们两个天天在面前,现场教学,还怕他不懂?”宝二先生提醒的含蓄,

明白宝二先生考虑的周全,想到自己的和唐心倒真是没有顾虑这一点,董成不由地面­色­绯红,不好再说什么。

“宝二哥哥,我还想听,你还教好不好?”飞飞正背得上瘾,犹自缠着宝二先生不放。

“好,飞飞啊,宝二哥哥就再教你一首,不过你要先告诉宝二哥哥,你听得懂吗?”宝二先生看着飞飞笑着道,

“我能背,我就能听得懂,”飞飞鼓着嘴,有些不服气宝二先生看扁了他。

“好,那宝二哥哥问你,你知道什么是‘红豆’吗?”

“‘红豆’?‘红豆’?”飞飞咬着手指头,想了半天,指着厨房道:“我知道,就和姐姐给个吃的青豆子一样,是豆子,是不是?”

“哈哈......”院子里的众人,都被飞飞地解释给逗的哈哈大笑,只有飞飞扑闪着大眼睛,不明白众人在笑些什么?

“好了,飞飞,不过你也没有说错哦!”宝二先生拍了拍飞飞的脑袋,笑吟吟地道:“‘红豆’可不就红­色­的豆子,只是这豆子和其他的豆子又有些不一样哦!”

“有什么不一样?”飞飞扑扇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难道它不好吃吗?”

“这个问题嘛......”宝二先生挠了挠头,感觉还真不好回答,“还真不知道它好不好吃,反正我是没有吃过的。”

“好了,宝二先生,你还不要逗他了,要不然,等会他追问起来,我可没有办法回答。”董成也被飞飞的问题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如何解释。

“好,飞飞,宝二哥哥不逗你了,宝二哥哥再教你一首诗吧,”宝二先生想了想,有些为难地道:“这还真是给自己找为难了,这红豆的诗。还真的都是一个调调呢?不管了,就这首吧,”

“《生查子》·牛希济,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终日劈桃穰,人年心几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终日劈桃穰,人年心几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飞飞糯糯的声音跟着后面念诵着,半响却突然停顿了下来,歪着头对着宝二先生问道:“宝二哥哥,什么是相思啊?我怎么看刚刚那首诗里有,这首诗里怎么也有啊?”

“相思啊?相思啊?”饶是宝二先生反应敏捷,口齿伶俐,此时也有些短路了,想了半天,抬眼看了看董成,促狭地笑道:“这个问题啊,飞飞,宝二哥哥教你个主意好不好?从今天起,你不要让你董成哥哥过来,看你姐姐,等过一个月后,你再问他这个问题,什么是相思?你董成哥哥一定会好好解释给你听的。”

“为什么不让董成哥哥见姐姐啊?”飞飞还是不明白,

“当然不能见啦,见了,他就不告诉你什么叫相思了。”宝二先生说的一本正经。

“真的?”飞飞被宝二先生说的有些心动了,抬眼疑惑的看着董成,

被飞飞疑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董成连忙打岔道:“飞飞,你别听他乱说,这些东西,你现在还不懂,等以后,学习的知识多,自然就会懂了。”

“哦!”飞飞点点头,还是有些疑惑,怎么董成哥哥和宝二哥哥说的都不一样呢?

七十二、

七十二、

虽然恋爱中年轻人,触碰到那种微妙的情感时,都有些羞涩的尴尬,在人前有些胆怯的心慌。但也毕竟都的年轻人,相互间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倒也不好再扭扭捏捏起来,大家彼此年纪相仿,脾气也投缘,三言两语,很快就聊成了朋友。

在唐宅里吃过晚饭,飞飞先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做董成给他布置的功课,客厅里的四个人,犹自聊得热火朝天,不想离去。直到墙上的大挂钟不紧不慢地敲了六下,小柔才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们在唐宅里逗留的太久了,想到一整天都把阿西公一个人留在家里看店,小柔有些不好意思地赶紧站起来,提醒宝二先生,他们该回去了。

看到他们要回去了,董成和唐心也站了起来,看看时间,也是不早了,唐心低声地提醒董成,也要早点回去。

董成看了看了表,稍微有些不舍,低头微微一笑道:“我还不急,再待一会罢了。”

唐心看了看钟,又看了看董成,低声地微笑道:“也不早了,都已经过六点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最近天天过来,也辛苦你了,也该早点回去,陪陪伯母了。”

提到母亲,董成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最近因为要给飞飞补课的关系,所有的休息天,和调休时间都用在这方面了,自己的家,倒真的快变成个旅馆了,每天日出而出,日落以后还不归,妈妈好似也真的有些抱怨和心疼了,想到这里,董成倒也不好再坚持了,想了想,微笑道:

“那也好,等帮你这收拾好,我今天就早点回家吧,要不,我妈还真的有些抱怨了。”

“你就他们一起回去吧,”唐心推着董成,让他和宝二先生他们一起回去,“我这里能有什么好收拾的,我自己来就好了。”听说董妈妈有些抱怨了,她居然莫名的有些在意起来,不希望董妈妈是因为在她这里耽搁了太多时间而不开心。

“和他们一起?”董成指着已经站在门口,悄悄牵起了手的小柔和宝二先生,微笑着道:“你看我是多大瓦数的电灯泡啊?就他们现在这样,甜蜜的都闪眼了,我可不讨那个没趣。”

“哎呀,某些人,想把我们赶走,过甜蜜的二人世界,就直说,何必拿我们来做幌子呢?”宝二先生一张嘴也是不饶人的利着呢,打开院子门,拉着小柔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小柔,也就咱们没有眼­色­,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这么久了,都不知道出来。”

董成指着拉着小柔就走的宝二先生,对着唐心笑道:“你看,我说的没有错吧,他们哪里肯带我一起走,看到没有,听说我去当电灯泡,吓得跑得比兔子还快。”

宝二先生本来已经走到门外,听了这话,想想又折回头,对着董成促狭地笑道:“便是我们二人世界,也比不得你们两个,那两情相悦的甜蜜啊,只是啊,别忘了,你们家里还有个少儿不宜啊!”

董成和唐心明白宝二先生说的是,今天他正好在院子里撞见的那一幕,顿时双双红了脸,却是找不话来反驳。

看到董成被自己梗得无话可说,宝二先生得意地一笑,拉着小柔转身就走。

此时,天气已经入秋了,虽然天尚未全黑,却也是华灯初上了,在朦胧的黄昏和星星点点的灯光交融中,满脸倦­色­的上班族犹自奔波在归家的途中,劳累了一天的摊贩们开始收拾东西,也有三三两两夜市的摊贩们背着大包,骑着三轮车,进行新一轮的售卖。

从唐心家出来,拉着小柔的手,宝二先生和小柔两个却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习惯­性­地又刻意穿Сhā到街外,兜兜转转又绕了一个大圈子,方才开始准备回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两边是三三两两夜市的摊点,一个个小小的充电灯,在逐渐浓黑了起来的黑暗中,闪出一片小小的光亮来,也许的黑夜映衬的关系,也许的这小小一片灯光直接照­射­的关系,那些本来很普通的小物件,在这灯光下,却好似都镀了一层光亮般,每一件都闪着朦胧的亮光,比平日里看起来,要分外可爱百倍。

本来依着宝二先生的­性­子,是万万不可能逗留在这些地方上的,但怎奈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偏偏都是女孩子们的最爱。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拿回家去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只要见着了这些在灯光下闪着小­精­灵般光采的小玩意儿,上至八十岁老­妇­,下之一两岁的婴儿,只要是女­性­,就好似没有能够抗拒的。即便是没有想买的**,却总还是喜欢一个摊子一个摊子地逛下去。小柔自然也例外。

在小柔的多次熏陶教育之下,宝二先生早已修成正果,已经能够泰然自若地跟在小柔后面,日复一日地从第一摊子逛到最后一个摊子,再来回逛三次而不变脸­色­。所以今天,一看到夜市的摊贩,他自动的放慢了脚步,侧过头来,准备随时配合小柔兴趣的脚步。却不想,今天的小柔意外地没有和往常一样,将注意力集中在身边的摊贩上,而是仍然继续低头往前冲,边走边在嘴里嘀咕着什么。

宝二先生立住脚步,有些好笑地看着小柔自顾自地向前冲,牵着的手没有放,反而牵得更紧了些,小柔低头,没走出两步就果然被牵着的手扯住,停了脚步,小柔诧异地回过头,看到宝二先生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含情含笑的眼睛,盯着她,只是不语。

“怎么不走了?”小柔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有些不明所以。

“你在想什么?这么专心,还边走边嘀咕着呢?”宝二先生看着小柔,微笑着问道。

听得宝二先生的问话,小柔才发觉,原来自己刚才太专心,居然忘了身边还有人,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也没有什么啦。就是刚才,我听念的那两首诗,好象还挺好听的。我看飞飞都背下来了,我就想着,我也把它背下来就好了。”

“原来你在背这个?”宝二先生看着小柔的目光里不觉更多了几分温柔,抬手轻轻将小柔耳边有些凌乱的鬓角细心地抚了上去,微笑着问道:“那你现在可都会背了。”

“背的不太熟,”小柔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

“那你背给我听听。”宝二先生的声音更是温柔了几分。

听得宝二先生那温柔的声音,小柔的脸都红到了耳根,扭捏着道:“还是不要了,这大街上,这么多人.......”

“这么多人怕什么?”宝二先生看着小柔淳朴而羞涩的面容,心下顿觉安心的幸福起来。拉着小柔的手,紧挨着走到小柔的身侧,用那对情深深意绵绵的眸子看着小柔那双清纯简单的大眼睛,却是再也不肯挪开。

“宝二.......”小柔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脸更红得发烫,只好小声地提醒。

“小柔,”宝二先生看着小柔,柔声道:“你背一首我刚刚念的诗,给我听好吗?”

被宝二先生温柔的声音所蛊惑,小柔也顾不上什么羞涩,想了半天,还是轻声地背诵道:

“《生查子》·牛希济,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终日劈桃穰,人年心几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哦,你背得居然是这一首?”宝二先生有些意外,却又有一种特别的甜蜜,“‘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小柔,你喜欢这一句吗?”

“什么?哪有?”被宝二先生看穿心思,小柔只好红着脸别扭着。不敢抬眼看宝二先生。

“红豆诗哦!红豆诗最有名的当然是这一首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硕,此物最相思’,年轻人,要不要买几颗红豆回去?”突然间一个声音从两人身后冒了出来,宝二先生和小柔均是吓了一跳,齐齐回头看去,却是身后的小摊贩,原来他们两正好站在一个卖各种红豆的小摊贩前面,倒也还真是巧。

看到吸引到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回了头,注意到自己的摊贩,摊贩的主人更是来了劲,立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开始推销起自己的商品来,

“来,来,小姑娘,你来看一看,这个就是红豆,代表着相思的红豆,年轻谈恋爱,什么最能传情达意呢?当然是红豆了,自古以来,红豆就又名相思豆,那个‘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原君多采硕,次物最相思。’说的就是这个红豆,有此可知,这个红豆,自古以来就是谈恋爱的年轻人最好的定情之物,不要以为古代的人,就不浪漫哦!其实,这个古人啊,要比现代人浪漫的多了,不要说什么水晶鞋啊,什么小星星啊,什么千纸鹤啊什么的?哪有那么多的麻烦,看人家古人多浪漫,一颗小小的红豆,提溜透圆,看这颜­色­,红的就和心的颜­色­一样,为什么说,红豆是最相思呢?你看,这是和心一样的颜­色­,小姑娘,你想,你男朋友都把心都给你,这提溜鲜红的心啊,你想,怎么不能不相思呢?你这一颗心怎么能不随着他转呢?”

小摊贩滔滔不绝的一通长篇大论,顿时吸引的周遍本来闲逛的人们都围拢了过来,看到人越聚越多,小摊贩的劲头也愈来愈足,推销起来,也更加顺畅流利起来。拿起一串穿好红豆手链,伸手就套在了小柔的手腕上,跟着吹嘘了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这小姑娘,这细皮­嫩­­肉­的,雪白的手腕子,配上这鲜红的红豆串子,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小姑娘,我跟你说,不要看那穿金带银的,我问你,这人世间什么最重要,那是人心啊,有了一颗心,有人肯真心的对你好,那是比什么都难得。那些金镯子,银镯子,我和你说,都比不上你手上这串红豆珠子,红豆,又叫相思豆,世上什么最珍贵?人心最珍贵,此物最相思啊!小姑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轰炸完小柔,摊贩一鼓作气,转而开始向宝二先生进攻:“你看看,你看看,这小伙子一看就是知书答理,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和这位漂亮的姑娘站在一起,那正是郎才女貌,珠联壁合,一对佳人天成啊!小伙子,谈恋爱,可不是光嘴上谈谈就行的,该出手时就得出手,两个交往,感情这么好,怎么能不送一点爱的纪念品呢?两情相悦,也是要靠一些小东小西来传情达意的。我跟你说啊,年轻人,不要想着什么送金送银,我跟你说,那些都俗,太俗,一看你身边这姑娘,超凡脱俗,就不是那种跟你斤斤计较的那种人,所以,这送礼关键要送在心口上,这谈恋爱的纪念品,还有什么能比相思豆更有纪念意义?再看看,这姑娘,这手配上这鲜红的红豆,白里头透着红,红里透着粉,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啊!反正也不贵,千金难买心头好嘛,你说是不是?”

小摊贩噼里啪啦一通轰炸,炸的被围在圈子里的小柔和宝二先生好不尴尬,抚摩着手上的鲜红的手链,在这小小的灯光照耀下,倒也真的分外嫣红夺目,映衬着小柔雪白是手腕,的确分外的好看,看的连宝二先生也有些痴了,周遍围拢过来的人群,在刚刚小摊贩一番­唇­舌的鼓动之下,早已纷纷扬扬地挤了过来,将这小小的摊贩一时间挤了个水泄不通,各自挑拣这自己手中喜好的物品,打探着价格。

“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着个手链怎么卖的?”

“老板这个手机吊坠吗?多少钱一个?”

听得众人一片纷纷扬扬的询价声。知道今晚生意将大好的老板劲头更足了,一边忙着报价、收钱、找钱,一边更是从车底找出一个扩音喇叭叫喊了起来。

“瞧一瞧了,看一看啦,爱情的最佳信物,年轻人传情达意的最佳礼品,相思豆,有手链、吊坠、项链、头花、别针、戒指,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这里没有的啊!有暗恋的想要表白心意的,有谈恋爱,想要送个甜蜜的礼物的,有闹别扭,想要哄女朋友开心的,我告诉你,没有比这更适合的礼物了,自古就有诗啊,‘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硕,此物最相思。’啊,此物最相思啊,我告诉你们哦,不要送金,不要送银,只要你送她一颗提溜通红的红豆,我保证你水到渠成,马到成功,暗恋的保证小姑娘立马跟你交往了,谈恋爱的,立马回头给你‘啵’一个,就是闹别扭的,也保证一见你就笑了。所以,看一看,瞧一瞧啦,有走过的,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啊!不看后悔啊!不买更后悔啊!代表相思的红豆啊,一条手链只要二十元啦,还有瓶装的,可以自己挑选,自己亲自动手做成自己喜欢的样式,更有心意了,一瓶只要四十五啊........”

大喇叭的声音就在耳朵旁边嘈杂个不听,可此时,被煽动的人群,已全然不顾这嘈杂的声音,都只顾着挑选这自己喜欢的物品,小柔带着手链舍不得褪下来,还在里面挑拣着,突然看到老板又从三轮车里拿出些新的物品来,一把伸手抓住其中一个心型的玻璃,欣喜地对宝二先生叫道:“宝二,你看,还有瓶装的,好漂亮的瓶子哦,”

看着小柔在这样的场景里,完全失去自控能力,像个孩子一样在里翻找着,宝二也被她感染这其中的快乐气氛,接过小柔手中的瓶子,对着灯光细细地看了一遍,点头笑道:“是真的很漂亮,你喜欢就买了呗。”

“等等,我再看看,这每个瓶子上都有一首诗呢,不行,我要再找找有没有不同的瓶子。”小柔手里已经扒拉着有四五瓶红豆了,还要在里面翻找着。

“小柔,你这.......红豆也不能吃的,有着是个意思罢了,”宝二先生指着小柔已经扒拉到怀前的那一堆红豆制品,微笑着道:“你不觉得,你这个已经太多了吗?”

经宝二先生提醒,小柔低头一看,自己面前已经扒拉了两条手链,三串吊坠,一个戒指,还有四五瓶红豆,好似的确有些太多,不觉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道:“这好象也的确太多了,可是怎么办呢?都好可爱哦!你看这每个瓶子上的诗都不一样呢?我都舍不得。”

“既然,你都舍不得,那就都买了吧,反正也不值几个钱的。”宝二宠溺地笑道。“红豆的诗歌辞赋向来多的很,你要是喜欢,以后,我有空就慢慢背给你听好了。”

“真的?”听到宝二先生答应以后背诗给自己听,小柔顿时兴奋的两眼冒红心,有了这个保证,手中瓶子上的那些诗也不在意了,不过转而想了想,还是多拿了两个笑道:“我还是顺带多买几个回去,飞飞正好不在学习中吗?他今天还在问什么是红豆呢?不如,我带几瓶给他看看,唐心平时都不乱逛的,只怕也没有见过这好玩的东西,我也带几个给她好了。”

“小柔!”宝二先生看着小柔,柔柔地笑着,不知该怎么解说才好,半响才笑道:“你真的要给他们带?”

“恩!”小柔点点头,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小柔啊!”宝二先生叹口气,笑着道:“你没有听到老板刚才说的话吗?这红豆代表着什么意思?”

“代表什么意思?”小柔想起老板刚刚那番轰炸,一下字醒悟了过来,脸也红了。

“小柔,这红豆可不是可以随便送人的。”宝二先生微笑地看着小柔道:“你说送给唐心,也就罢了,可你要送给飞飞,我可是要吃醋咯!”

“飞飞他不过还是个孩子!”小柔被宝二先生的醋意弄得哭笑不得,却也真的不好再提送别人红豆的事情,捉着手中的几个瓶子,皱着眉头,只是站在那里嘀咕着不肯走,

看小柔抓着瓶子,站在那里不停地嘀咕着“那可怎么办呢?”看的宝二先生又好气又好笑,简单、热情、淳朴,善良,就是小柔的优点,也是他喜欢的原因,看她现在如此的纠结着,宝二先生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用不着你­操­这个心,我会送你红豆,你唐心姐自然也有她的真命天子来给她送红豆的。”

“真的?”听到宝二先生的话,小柔停止了纠结,抬头看向宝二先生,

“你看,这不就来了吗?”宝二先生指了指那个正被小摊贩的大喇叭吸引过来的人,微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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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七十三、

帮唐心收拾完厨房和一些零散的家务,估计小柔和宝二先生已经去得远了,董成又到飞飞房间检查布置了一些相关的作业,看看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董成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唐宅,赶着向家中走去。

虽然不过才耽搁了这些许的时间,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灯也三三两两地亮了起来。

走在昏黄的路灯下,两边是喧闹的夜市摊贩,将本来就不宽的人行道占的只剩下一条勉强可以过人的通道,夹杂在这喧闹的人群中,董成便是想急也急不得,只能夹在那些不紧不慢逛夜市的人流空隙中,来回穿Сhā。

因为最近一直都在帮飞飞补课,加上医院里本身的事务也非常繁忙,董成此刻只觉得两边的太阳­茓­有些发涨,被这嘈杂的喧闹声吵的有些发晕,想着赶紧走过这片嘈杂的区域,却意外地被一个大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力。

“瞧一瞧了,看一看啦,爱情的最佳信物,年轻人传情达意的最佳礼品,相思豆,......自古就有诗啊,‘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硕,此物最相思。’啊,此物最相思啊,.....代表相思的红豆啊,.......”

拿着大喇叭的小摊贩,宣传的口若悬河,白沫横飞,在这不大小夜市区里,倒也真的取得了满意的效果,相比于其他摊子面前的冷清,这个小摊子前面却是挤满了人。

对这种小摊贩,董成向来是不屑一顾的。之前年少轻狂的时候,也曾被那些小女朋友们拖着,逛过这样的地方。知道不过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借着一丝灯光的妩媚,勾引得那些小女生们片刻间的心软,带了家去一看,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顺手不知扔到哪里去了,只不过白白花些冤枉钱,哄得小女友那一时的欢心而已。

心下虽是这样想着,但在侧身经过时,看着围挤在摊子面前的,多是一对对年轻的小恋人,看他们对着微弱的灯光,比划着,晃悠着那一串串虽不­精­致,却是红的耀眼可爱的红豆饰品时,那洋溢着满脸的幸福,董成却也不觉停下了脚步,有些心动了。

“瞧一瞧,看一看啦,包你满意,不喜欢可以换啦!”老板犹自口吐白沫,卖力地推销着,看到董成走过来,知道又是一个潜在的客源,立马更加卖力了几分,大喇叭也叫的更加昂扬了。

夹杂在人群中,顺手拿起一条手链,没有什么复杂的手工,只是简单地将红豆用红丝线穿了一个环,尾端坠了一个吉祥如意的中国结,简单朴素的样式,却因为那提溜通红的红豆,而显出另外一番风味,

拿着红豆穿成的手链,看着周边幸福的一对对小情侣,董成的眼前,不由地浮现起唐心那含羞带笑的美丽面容,一时间不觉有些发怔。

“啊,这位帅哥,一看就是想买点什么送个女朋友的,我告诉你,要送女朋友,没有比这相思豆更好的礼物了,红豆生南国啊!此物最相思啊!.......帅哥,你可以看看,这手链,颜­色­鲜红,往你那小女朋友雪白的手腕子上一戴,那颜­色­,不用我说了,那就一个好看啊!还有这个,吊坠,挂在手机上,晃在眼睛面前,天天看,时时看,看到了就甜甜蜜蜜的,多好啊!还有戒指啊什么的,你随便挑,随便看......还有这种装在瓶子里的,一瓶只要四十五,可以自己亲手穿给女朋友,更有心意。要是买来让女朋友亲自穿给你一个,那更是甜到天边上去啦.......”

小摊贩看到董成有些犹豫,赶紧加大宣传力度,又从三轮车里掏出一些小瓶子炫耀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些小瓶子,光是造型,就别致可爱。更何况,这瓶子上面还有诗啊,每一个都不一样啊!这个是‘江南红豆相思苦,岁岁花开一忆君。’;这个是‘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啊!还有这个‘夜夜相思凭月寄,年年红豆望君归.’。听听,古人多浪漫啊?入骨相思知不知?都到骨子里了,还有比这更好的、更能表达心意的礼物吗?”

被小摊贩一阵狂轰乱炸,董成虽有几分的心动,却仍有些犹豫,感觉自己买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像?想要开口询价,却又拉不下这个脸,只将那手链拿在手中盘弄着,却终是开不了这个口。

正在董成纠结犹豫间,耳边传来几声熟悉的嬉笑。扭头一看,却是自己刻意注意着,不要­干­扰了他们二人世界的宝二先生和小柔两人,脸上不觉一红,赶紧丢了手中的链子。

却不想,小柔和宝二先生两个,早已注意了他多时。看他只顾着盯着摊子上那些个红豆,知道他已经被小摊贩给说动了心,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也就乐得不做声,躲在一旁看他要买些什么。

看到董成尴尬的丢下手链,宝二先生知晓他的心思。毕竟一个大男人,跑到这种地方来,围着这种小摊贩,来买这样的小东西,哪怕只是买给女朋友,讨她开心的小玩意啊!也是个丢脸的差事。对此,宝二先生深有感受。只不过,因为有小柔在身边陪着,甜蜜多于尴尬,也就无所谓了。现在董成独自一个,那尴尬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了,想到这,宝二先生不由地轻笑道:

“董医师是不是也看上了这个手链了?”

“不是,不是,就是顺便过来,看这边热闹,过来看看。”董成被宝二先生识破心思,更是觉得尴尬,连忙一迭声的否认。

“这个手链真的很漂亮,又便宜,才二十元,真的很划算。”小柔看到董成犹豫,有些急了,赶紧将自己的手腕伸到董成面前,给他炫耀宝二先生刚刚给自己买的手链。雪白的手腕配着鲜红的红豆,当真分外好看。想来要是唐心戴上,也定是如此的好看,董成在心底暗自猜想到。

看董成不语,小柔猜不出他的心思,只好一个劲的鼓动道:“哎呀,真的很好看的,你看,这是宝二买给我的,你也给唐心姐买一个,她肯定会喜欢。”她只顾想着要劝说董成给唐心买,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宝二先生,站在一旁,已经尴尬地红了脸。

听得小柔如此一说,董成也有些感兴趣地看着宝二先生笑道:“是吗?这是宝二先生给你买的哦!真的很漂亮啊,看来,我的确该给唐心买一个了。”

“当然要买的啊!还有那个瓶子装的,也要买,我都帮你挑了好几个了,每个瓶子上都有诗,句句都不同呢?你看.......”小柔努力地鼓动着董成,刚刚还在纠结着,这红豆不能随便送人的问题。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董成正巧就过来了,这让纠结的问题,一下子迎刃而解了。

“好了,小柔,你放心,董医师既然过来了,就肯定会给你唐心姐买的,我们就不用再­操­那个闲心了。”宝二先生见目的已经达到,知道有他们待在一旁,依着董成的薄脸皮,是肯定不好意思买的,赶紧拽着小柔先走了。

看得宝二先生他们去远了,董成方才暗自嘘了一口气,赶紧挑了一条手链,加上小柔塞给他的几个瓶子,也顾不上看上面的字,赶紧着付钱闪人。

别了董成,从那个卖红豆的小摊子里面挤出来,小柔再也顾不得周边的摊贩了。抬着一只手,在路灯下,晃悠来晃悠去,只觉得那红豆链子衬在自己雪白的手腕上,真的愈看愈喜欢。两只大眼睛瞅过来,瞟过去,喜欢的快要眯起来了。

宝二先生手中拿着小柔刚刚挑选出来的瓶子,跟在小柔后面,看她为这小小的礼物而如此开心,自己的心中也暖暖的幸福起来。

被这小小的幸福包围,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晃晃悠悠地又多绕了几个大圈子,这才慢吞吞地往回走去,却在路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宝二,你看对面,那个女孩,是不是你上次救的那个叫乔倩的女子?”小柔指着马路对面纠缠的两人,撞了撞了宝二先生的胳膊,问道,

宝二先生全部注意力都集中是小柔身上,哪里还顾得上注意别人。听得小柔这么一说,少不得抬头看去,对面纠缠着的两人,可不正是乔倩和曹荣两个。想到那天在病房里,遇到的尴尬遭遇,好似这个曹荣还是阿伦的姐夫,这样尴尬的婚外恋情,不是当事人,他不想掺这趟浑水,只是在嘴角笑了笑道:

“小柔,那关系到别人的**,我们还是不要看的好,以免别人尴尬。”

想到那日病房所见所闻,小柔心里也是明白了**分,也知道这两人的关系,有些尴尬,当下听话地点点头,眼角却仍是忍不住好奇地想要偷瞟两眼。

乔倩自从那日狠心将曹荣从病房中赶回去后,这日复一日的,心上却是从未放下去分毫。身体上的伤痛很快就痊愈了,但心底的伤痛却是愈加苦痛了起来。她自幼便随了父母移民出国,直到遇到了曹荣,是为了曹荣才不管不顾地跑了回来。

刚刚回来,除了涵涵这个,还有着联系的同学兼好友外,在这里,她可以说是无亲无友。偏偏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连涵涵这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了,满腔的苦楚,只是找不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面上虽然还和往常无异,但内里却是衣带渐宽,日见消瘦了下去,原本红润的脸颊也陷了下去,两只大眼睛更是空洞的有些吓人。

因为涵涵有孕在身,本来就愧对涵涵的她,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要和曹荣见面,不要给曹荣分心,好让他能够尽力尽量地将全部身心用在照顾涵涵身上,毕竟,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她不想因为她自己的缘故,而让曹荣的孩子在还没有出世之前,就失去了应有的父爱。至于以后,她现在还想不了那么多。

可是这曹荣,也不知道是哪一根筋不对了,不论她怎么劝说,他还就是不管不顾的,只要一有空,就跑来缠着她,全然不顾其他人的感受,感觉到他好象有什么心思在瞒着她,可任凭她怎么追问,他只是­阴­沉着脸,什么也不说,使得乔倩心中也悄然地梗了一根刺,只是不好说出来。

今天,又和往常一样,忙碌完自己的工作后,乔倩本来只不过想下楼来,随便走走,因为曹荣、涵涵三人这纠缠而尴尬的关系,她最近真的有些心力憔悴。现在,她只想把这一切暂时忘掉,什么都不想地,过一段安静的日子,等涵涵平安生产后,再考虑具体该怎么办?同样是身为女人,她知道,怀孕的日子,心情对孕­妇­的影响,不仅仅是自身,更多的是会连累到孩子,她不想因为她,而伤害到那个还为出世的孩子,她觉得,那是一种罪过。

带上零钱和钥匙,刻意地将电话丢在家中,乔倩一身简单打扮地下了楼,才走不过两个街口,就果其不然地遇到守侯在这里的曹荣,一时心口好似被堵住了似的,只觉得闷闷地喘不过气来。

曹荣没有感应到乔倩情绪上的变化,只是立在她的眼前,拦住她的去路,责问道:“你为什么又不接我电话?”

乔倩抬眼看向他,半天才叹了一口气道:“我把电话丢家里。”

“你为什么要把电话丢家里?是不是刻意地不想接我的电话?”曹荣还是不依不饶,

“曹荣,我只是忘记带电话而已,我出门散个步,没有谁规定我一定要带电话吧?”感受到曹荣语气里的霸道,乔倩心中也隐约有些不快,

“可是,小倩,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紧张你,我打了好多电话都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感觉出乔倩语气里的不快,曹荣顿时放柔了语调。

“阿荣,你要我和你说多少次,你才明白?”乔倩无可奈何地看着曹荣。叹了一口气道:“阿荣,我和涵涵,是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兼知己,如果不是机缘撮合,我和你,和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对于她,我永远只有愧对,可是,阿荣,我也不是全部都怪你什么的,毕竟,走到这一步,是我们两共同选择的结果,如果说你有错,那其实我也有错。”

“小倩,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委屈了你。”听了乔倩的话,曹荣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阿荣,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乔倩看着曹荣,有些无奈的悲哀,“阿荣,我这么说,不是怪你的错,我也不要你的道歉,但现在涵涵她毕竟是处于一个非常时期,她怀孕了,她有了你的孩子。阿荣,我也是女人,我能明白女人在怀孕期间的那种感受,这个时候,稍有不慎,损伤的不仅仅是涵涵,更有你们那还没有出世的孩子。阿荣,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我的孩子?你这么做,是为了我的孩子,是吗?”曹荣看着乔倩,眼底飘过一丝悲哀,­唇­边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他重又抓紧了乔倩的手,低声却固执地道:“我不管,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我想你,我不能没有你。”

“曹荣!”努力甩开曹荣纠缠上来的手,乔倩真的有些生气了,眼前的这个人,要怎么说才能听得明白呢?自己现在这般的克制痛苦,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他,为了他能有个心安,他要怎么样才能明白自己的这番苦心呢?

“小倩,”曹荣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乔倩,只是固执地重复着:“小倩,我不管,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爱你,我想你,我一天都不能没有你。”

“曹荣,你放开!”感受到周边路人斜斜视过来的目光,乔倩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只能用力地扳开他的手,低声劝道:“阿荣,你放手,你放手,这里是街上.....”

“我不放,我不放,”曹荣依旧固执地紧抱着乔倩,全然不顾周围路人诧异的目光和议论。

“曹荣,你......”在曹荣这固执的紧抱中,乔倩奇怪自己感觉到的不再是甜蜜的温暖,而是彻骨的寒意,在曹荣的不管不顾里,她感觉出一种名叫“自私”的东西,在冲击、扼杀着她的情感。突然开始奇怪,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在坚持了那么久的单身自由生活后,为什么会放下矜持,选择喜欢上了他?是因为那怀抱的温暖吗?可现在,即便是同样的怀抱,却为什么,只能感觉到寒意?是因为他悉心照料,事无巨细吗?可,怎么就没有看出,这事无巨细的照料,时刻不停的探问呵护背后,隐藏的更多是那一分自私的、强横的占有**。

没有感应到乔倩情感上的细微变化,曹荣犹自抱着乔倩,自顾自呢喃着那些重复的情话,“小倩,我不能没有你,小倩,我爱你......”

“曹荣.....”看到身边围观的人群愈聚愈多,都在指指点点地嘲笑议论着,乔倩更是又羞又努,咬了咬,稳定了情绪,乔倩最后一次沉声问道:“曹荣,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手?”

“小倩,你不要这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爱你,我是真心爱你的......”曹荣犹自重复着永远说不烂的情话,全然没有注意到乔倩神­色­的变幻。

“你......”乔倩羞怒交加,再也顾不得许多,趁着曹荣一个不注意,抬起高跟鞋,一个狠命,死死踩在曹荣的脚背上。

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脚背上传来的剧疼使得曹荣不得不暂缓松开了自己的紧抱着乔倩的手,跳着脚叫了起来。

“小倩,你.....”曹荣捂着脚跳着,疼得嘴直歪,却不想乔倩早已趁此机会一个闪身挣脱了他的钳制,看也不看的转身就向马路对面冲去。

“嘀.......”一声拉长的鸣笛声,加上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两旁观看的路人都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不是交通繁华要道,但这突然之间,不看不顾地从路边一下子冲了出来,便是再有经验的老师傅,也没有这个万全的把握,能不撞上,眼看这俏丽可爱的女子,就要丧身于车轮之下,众人随是有心相救,却苦于没有那个本事,只能在心底暗自叹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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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七十四、

站在马路这边的宝二先生和小柔两个,本来不好意思注意对面的情况。毕竟,他们和阿伦都熟识,也见过他们几家人在病房里闹腾的模样,怎么说,撞见了都是尴尬。

可是,不成想,马路对面,曹荣和乔倩好似为什么发生了争执,动静是愈闹腾愈大,惹得路过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围拢过来,在那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到对面的人越聚越多,小柔忍不住也有些好奇,停下脚步,朝对面张望着道:“宝二,你看那边,他们好象闹腾起来了,围了那么多人在那里看热闹呢?”

宝二先生不想关注这种事情,只是淡淡一笑道:“管他呢?他们个人的私事,还是不要看的好,以免碰见了尴尬。”

“可是,不对啊!”小柔惊叫了一声,捂住了嘴了,只见那乔倩已然挣脱了曹荣的钳制,冲出看热闹的人群包围,明显是慌不择路,居然连过往车辆也不管,直直冲过马路来。

虽然这里不是交通繁华要道,但怎么也是路口,来往的车辆还是很多,加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劳累了一天,都想着赶回家休息,神经难免有些许的放松,车速也稍稍有点快,等发现从路旁突然冲出一个人来,再想到反应已经迟了.......

那卡车司机,猛的一个愣神,身子往前一冲,犹记得,脚下要死命踩住刹车。疾驰中的大卡车在刹车的作用下,依靠惯­性­向前直冲,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而那个从路边突然冲出来的女子,此刻也已被这眼前的突来变故给吓得有些失神,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只能呆立在马路中央,呆看着卡车朝自己冲了过来.....

在这电光火石间的刹那,宝二先生顾不得许多,甩开手中物品,一个闪身,来到乔倩身边,长臂一舒,将其搂如怀中,扭身一转,,勉强贴着卡车的边缘滚开了过去。

所有都被这突然地变故给惊呆了,在一片惊叫声中,小柔首先反应过来,带着后怕地跑到宝二先生面前,看着宝二先生,只是说不出话来。

那卡车司机也被这突来的变故,吓的三魂少了二魂半,许久才勉强反应过来。看到宝二先生和乔倩安然无恙,不觉又怒气横生,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对着乔倩怒吼道:

“你找死啊?过马路不看车!......就是想找死,你也别害人啊!tnn的!”

宝二先生搂着乔倩,刚刚死里逃生出来,双双还倒在地上,惨白着一张脸,张口结舌,一句话也回不上来。却是小柔忍不住了,回过头顶撞道:“你说话­干­净点,她也不是故意的,你没有看到她也吓得不轻啊!”

因为正好处于路口,即便他们几个,也引起了小小的交通堵塞。听得后面的车子不耐烦的鸣笛催促声,看宝二先生和乔倩幸亏没有出什么大事,那卡车司机虽有一肚子的火气,也不想再纠缠下去,只好悻悻地开车离开。

宝二先生赶紧低头检查怀中的乔倩,看她是否受伤。却不想乔倩因为最近的事情,纠缠不清,神思苦楚,又心情抑郁,三餐不定,整个人的­精­力、体力都早已处于严重透支状态,加上刚刚一番羞恼交加,再被这一惊一吓,早已支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小柔,快打电话叫宝氏医院的救护车来,乔小姐昏过去了。”

听到宝二先生说乔倩昏了过去,小柔赶紧先掏出手机叫救护车,再蹲下来,帮忙将乔倩小心地扶起来,靠在宝二先生胸前,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宝二先生侧身,半曲着一条腿跪了起来,将乔倩拢在怀中。看乔倩那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好似比上次救她时,又清瘦了许多;两只大眼睛紧闭着,暗黑­色­眼圈,深深凹了下去;不觉皱起了眉头,稍稍考虑了一下,又伸手把上乔倩的那幼细的手腕,果然其脉象无力、细数虚弱,明显是心思过虑,血气不足。,

“宝二,乔小姐她?.......情况不太好吗?”小柔看宝二先生神­色­严峻,眉头紧皱,有些紧张地问道,

宝二先生抬眼看了看小柔,摇头叹气道;“的确很不好,她脉象无力,气血两亏,若再不调养,以后可能会有点麻烦。”

“小倩,小倩......”曹荣被过往车辆给挡在马路对面,脚又疼的厉害,一时间,走不过来,只好隔着一条马路,远远地招手呼喊着。

小柔皱着眉头,对着马路对面的曹荣翻了白眼,低声嘀咕道:“喊什么喊?招魂啊?”

听到小柔的牢­骚­声,宝二先生嘴角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你管他呢?你只当没有听到就好。”

“可是,你不觉得这个人,讨厌的很吗?”自从那次医院相撞事件之后,小柔就对这个撞了人还不管不问不道歉的家伙没有好感,加上后来,又知道他和乔倩以及阿伦家的那种复杂关系,心中对曹荣的厌恶更是加剧了几分,现今又见乔倩因为他变成这番模样,就更加愈发讨厌起曹荣来。

知晓小柔的心思,宝二先生轻声一笑,没有作声,正好宝氏医院的救护车扯着长笛声开了来,二人不再多话,赶紧协助医生将乔倩送上救护车,准备离开。

“小倩,小倩,你怎么了?”曹荣一瘸一瘸穿过车流的阻挡,来到救护车前,拽着乔倩的担架,只是不松手,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病人家属吗?是的话,赶紧上车,病人耽误不得。”随车过来的医生礼貌地劝说着曹荣。

“和他没有关系,我们走吧。”小柔冷冰冰地扳开曹荣拽着担架的手指,拉着宝二先生上车。

“等等我,我也一起去。”曹荣反应过来,瘸着腿想爬上救护车,却被宝二先生伸手挡在车外。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不让我跟去?”曹荣怒气冲冲地盯着宝二先生。

“为什么?”宝二先生面上不露声­色­,只是声音冷得有些怕人,抬眼看了看曹荣,半响才道:“你如果真的是为她好,我劝你就不要跟来。”

“凭什么?”曹荣还在暴怒中,脚上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

“其实,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刚刚不是我反应快一点,现在的她......”宝二先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冷冷地看着曹荣,

“可是......”被宝二先生提醒了刚刚的事情,曹荣也知道自己理曲,可还是有点不死心。

“曹先生,我如果是你,就不会在这里耽搁救治她的时间。”小柔忍不住从救护车里探出头来,Сhā话道。

“曹先生又何必急在一时呢?有时候,抓得太紧,只会让人感到压力和害怕,倒不如先放松一下,等想出了妥善处理的法子,不是更好一点吗?”宝二先生想了想,也在一旁劝道。

“可.....我......”曹荣还是有点纠结,

“那个,如果不是病人家属的话,请不要耽误我们救治病人的时间。”拿着吊水瓶,随车的医生忍不住催促道。

“曹先生,我们要赶紧送乔小姐去医院了,等乔小姐身体恢复了,我们会帮她联系你的。”宝二先生微笑着拍了拍曹荣的肩膀,转身跳上车子。救护车鸣着长笛,一路嘶叫着朝宝氏医院奔去。

七十五、

七十五、

救护车拉着长笛,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宝氏医院,因为乔倩孤身一人,小柔和宝二先生又帮忙办好相关手续,安排好相关事宜,这才放下心来,准备回去。

晃着宝二先生的手,小柔和宝二先生边走边聊着,快到阿西裁缝铺门口,这才猛然想起,刚刚让宝二先生拿的红豆瓶子哪里去了?

“红豆瓶子?”宝二先生看着小柔,半响一拍脑门,惊叫道:“糟了,刚刚只顾着救人,那个瓶子不知道被我扔到哪去了?”

“你.....”小柔有些气结地看着宝二先生,委屈地道:“那可是人家挑了好久,才找到的,和你念的诗一模一样,你居然扔了!”

“这,....”宝二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尴尬地陪着笑脸道:“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要不,明天我再陪你去买一个,好不好?”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和这个一样的了?”小柔有些遗憾地道。

“不就是一首诗吗?”宝二先生微笑着看着小柔,柔声哄到:“以后,我保证天天给你念,好不好?”

“真的?”听到这么宝二先生这么说,小柔的嘴角立马露出开心的笑容,刚刚丢失红豆瓶子的不快也就消失了,

“当然是真的。”宝二先生看着小柔微笑着道。

看宝二先生如此温柔帅气,小柔的心都甜得快要溢出蜜来,有些撒娇地拉着宝二先生的胳膊晃悠着,嗲声道:“宝二,你就再念一首给我听听,好不好?”

宝二先生被小柔晃的有些心动,微笑着点点头,低头想着要念的诗,一抬眼看到小柔身后,突然尴尬地红了脸,轻轻地碰了碰小柔的手背,指着她身后小声提醒地道:“小柔!阿西公....”

“阿公?”小柔吓得一下子松开晃悠着的手,站直了身体,有些尴尬地回头,看着阿西公。

阿西公掩饰­性­地­干­咳了几声,装作不在意地抬头,对宝二先生招呼道:“宝二先生也来了,麻烦你咯,送小柔回来。”

宝二先生红着脸,看看小柔,恭敬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顺路而已。”

阿西公抬眼看看宝二先生,搭讪着笑道:“那也是要多谢宝二先生了。”

虽然,在灵族身份上,身为灵族之长的宝氏家族的地位,要远远高于仅仅是守护家族的阿西公一家。但毕竟阿西公是一代长辈,加上又有小柔这层关系,宝二先生现在对阿西公,自然比以前更要恭敬顺从几分。

看阿西公有些刻意的客气,宝二先生只觉得自己的脸更加的红了几分,也更添了几分拘束,嗫嚅着,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在一旁­干­陪着笑脸。

有阿西公在一旁,小柔也拘束了许多,将一双大眼睛盯着宝二先生,有些不舍,却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阿西公立在一旁,看小柔和宝二先生的表情,心下有几分明白,却只是装糊涂,对宝二先生陪着笑脸道:“那个宝二先生,今天谢谢你送小柔回来,你看现在也不早了,这.....。”

听阿西公这么一说,,宝二先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扭头多看小柔两眼,恭敬地告辞离开。

呆立在门口,看宝二先生已然走的远了,小柔方才依依不舍地转过身来,没­精­打采地准备回去。

阿西公跟在小柔身后,没有做声。对自家孙女和宝二先生的事情,虽然两个年轻人还没有向他挑明,但从平日里观察,他也早知道了大概。他自个的孙女,想得是什么心思,他自个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清楚。

但他毕竟是过来人,有些事情,他考虑的要比简单的小柔周全,既然两个年轻人还没有向他挑明,他也就只好顺着装糊涂,但心里,却自有他自己的一番考虑。

小柔自幼也失了父母,跟着自己长大,一直都非常乖巧懂事,这么多年从未让自己­操­过心,可就着关系着终身的大事,反倒让他现在开始­操­起心来。

小柔和宝二先生,他们俩个,从外表看起来,倒还算般配,宝二先生固然生的一表人才,但不是说句护短的话,自家的孙女长得也的确不赖。但在其他的方面......,阿西公想到这里,不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宝二先生容貌俊美,身材修长。更兼为人品­性­温柔,心智敏捷,一直都是很多灵族女子的梦中偶像。

身为灵族之长的宝氏家族继承人之一,宝二先生从小就接受了各方面的文武全才训练。而今,又肩负着守护时空安危的“宝灵团”副团长之职,更是责任重大,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历练下来,眼界更是拔高一筹,行事也愈发稳重可靠。

可自家的孙女呢?这些年,因为父母早逝,跟着自己这个糟老头子,困在这小小裁缝铺里,世面自是不说了,就是基础的学习培训,也因为自己平时事务太多的原因,而硬生生地被耽搁了。虽然学地一手好裁缝手艺和好持家本领,若是嫁到平凡小户人家,倒也匹配有余,可如果是宝氏家族......阿西公叹了口气,不想再想下去了。

沉声不语,随小柔进屋,关好铺门,看小柔自宝二先生离去后,那无­精­打采的样子,阿西公不由地皱紧了眉头,暗暗叹了一口气,走到铺子后面,找了个凳子坐下,陪着笑脸问小柔道:“小柔啊,你晚上吃过饭没有,我在锅里给你留着饭,还热着汤呢,你要不要喝一口。”

小柔没­精­打采地拔弄着手腕上的红豆链子,摇了摇头道:“阿公,我晚上在唐心姐家吃过了,我先回房去了。”

“那个,小柔啊,可不可以抽点时间陪阿公聊会天啊?”阿西公从茶几下摸出好久没有抽的旱烟袋,扒拉出一点烟丝,点燃。

“阿公,你怎么又抽烟了?”小柔夸张地伸手掸去飘荡到眼前的烟雾,

看到小柔的举动,阿西公才想起,自己早已已在小柔的监督下,发誓戒烟了,这被孙女抓了现行,只好挠挠脑袋,赔笑着道:“不是,你看啦,你这最近,不是老不在家吗?阿公这老一个人的,有些急,就不知怎么地,就又抽上了。”

听到阿公如此一说,小柔才想到,自从和宝二先生交往以后,最近,一直都沉迷在自己的恋爱中,真的对阿公太疏于照顾了,这样一想,心中不觉有些羞愧,赶紧换上一副笑脸,凑到阿西公面前,一边讨好地帮他捏肩膀,一边乖巧地哄道:

“阿公,我这不也是为你身体好吗?”

“小丫头,还知道为阿公的身体好啊?要是真的担心阿公,就不要老是出去,在家多陪陪阿公,就比什么都好。”

小柔一边帮阿西公捏着肩膀,一边赔笑道:“阿公,对不起,我最近出去的时间太多了,老是丢下你一个人在家里看店铺,真对不起了阿公。”

“傻丫头,”阿西公拍拍小柔的手背,慈祥地微笑道:“我们祖孙俩,说什么对不对得起的?......”

“阿公,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乱跑了,一定多抽时间陪陪阿公。”小柔抱着阿西公的脖颈,愧疚地道。

“傻丫头,”阿西公拍拍小柔,扭过头安慰道:“傻丫头,阿公不是抱怨你,阿公只是看到我们的小柔已经大了,已经开始有自己的事情了,阿公只是有些感触而已。”

“阿公.....”

“小柔啊,....”阿西公抚摸着小柔垂下来的头发,犹豫了许久,还是问道:“阿公想问问你哦.....”

“阿公?你想问我什么?”小柔搂着阿西公的脖子,撒娇地问道,

“阿公想问你啊,那个宝二先生.....你和他.....”阿西公转过身子,看着小柔,斟酌着问道,“你和他,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了?”

“哎呀,阿公.....”小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撒娇地拨弄着手腕上的红豆链子,扭捏着就是不说,

“小柔,你也这么大了,阿公今天只是想问个清楚,心里有个数。”阿西公放下手中的烟袋,抬头看着小柔,认真地道:“小柔,本来,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呢,轮不到我这个老人家来管,可是,你父母走得早,你小小年纪就跟我后面,这么多年来也吃了不少苦.....”

“阿公,你说什么呢?小柔跟在阿公后面,有阿公照顾,怎么会苦呢?”小柔看阿公说得有些伤感,赶紧安慰道:“再说,阿公,那些都不已经过去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长大了,有现在这样安定的生活,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可是,阿公心里总是感觉愧疚啊!”阿西公打断小柔的安慰,叹气道:“说真的,小柔,从小到大,你都是又聪明,又懂事的乖孩子。如果你父母还在的话,也一定早把你培养出来了,可是,阿公没用啊!跟在阿公后面,阿公只顾着自己的事情,硬生生把你给耽误了,......”

“阿公,你不要这样说,”小柔赶紧上前抱住阿公的胳膊,撒娇道:“我觉得跟在阿公后面很好啊!这些年,阿公你也教了我很多东西啊!只是我自己有些懒,学的不­精­而已,这么可以怪阿公?再说了,阿公,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啊!我也没有那么差啦,阿公你的裁缝手艺,我已经全学会了,放心吧,你这个百年的老裁缝铺子,不会被我砸了牌子的。”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我孙女的手艺,那是呱呱叫,没有话说的。”给小柔这么一哄,阿西公本来绷着的脸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爱怜地摸摸小柔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道:“可是,小柔,你也不小了,阿公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也有二十二了,也到了该考虑个人问题的时候了。”

小柔漫不经心地拨弄红豆链子,突然听到阿公提起她的个人问题,小女儿家心思,不由自主地就害羞起来,只红着脸,撒娇地问道:“阿公,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呢?”

“也不说突然啦,其实阿公早就想和你谈谈这个问题了,”阿西公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你父母把你交给了我,我就要对你父母负责。不把你的个人问题解决了,不亲手把你交给一个放心可靠的人接管,我这心里就总还有桩事情没有完啊!”

“阿公......”小柔拖长声音,有些害羞地撒娇道:“我还小啦,我还要多陪阿公几年呢,我要陪阿公,一直到老,我才不要别人接管我呢?”

“傻丫头,阿公老了,陪不了你几年了,你也岁数不小了,也该认真地将这个事情考虑起来,趁着阿公现在还在,帮你早早找个妥当人家,看你生儿育女,小日子过的和和睦睦,甜甜美美的,阿公也就放心了,也有面目去见你父母了。”

“阿公,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小柔第一次听到一向开朗豁达的阿公,用这样严肃认真的语气,说出这样感­性­的话来,不觉红了双眼,鼻子酸酸的,低着头,抱着阿公的胳膊,撒娇道:“阿公不会老的,小柔要一直陪着阿公。阿公也要一直陪着小柔,”

“傻丫头,哭什么?”听出小柔声音里的不对经,阿西公赶紧调整了表情,嬉笑着道:“阿公只是要提前这样打算好,又不是马上就去见你父母了,阿公我身体老当益壮,我还没有活够呢,我可不想那么早死的。”

“阿公,”小柔抬着红红的眼,看着阿公,闷声道:“不许这么打算,这么打算,我听了心里真的很难受的,你身体这么好,你还要陪我一直到我也很老很老的时候。”

“呵呵,等你都很老很老的时候,那阿公我要老成什么样子了?那不成了老妖怪了,我可不要变成老妖怪。”

“阿公,我不管,反正,我不许你再说老啊什么的,不许,就是不许!”小柔抱着阿西公的胳膊,认真地道。

“好啦,不许就不许吧,你说我这个老人家,怎么这么惨,居然还被孙女管住了。”阿西公爱怜地拍拍小柔的手,慈祥地笑道:“但是,小柔啊,你的个人问题,还是要认真考虑考虑的。”

听到话题又牵扯到做自己的个人问题上,小柔不觉又红了脸,松开阿西公的胳膊,扭着手指头,只是不吭声。

“小柔,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阿西公看小柔的表情,心中有数,笑着道:“这自古以来,就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阿公!不要说这个了。”小柔更加不好意思地扭捏着,脸红得和手腕上的红豆链子有得一比。

“这孩子,这个时候羞怯起来了,”看小柔那红着脸的别扭样,阿西公不觉微微一笑,接着套问道:“刚才,在门口,看人家的背影,看那么久,也不害羞了。”

“阿公,你笑人家啦!”小柔红着脸撒娇道,

“没有,没有,”看小柔脸红成那样,阿西公也不再开玩笑了,收敛了表情,认真地问道:“小柔,阿公不是和你开玩笑,你和宝二先生两个,处了也应该有段时间了吧?阿公今天想听听你心里的话,想知道你们俩,是个什么打算,阿公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看阿公不是开玩笑的表情,小柔更加不好意思了,扭捏了半天,才低声道:“阿公,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啦,哪里有什么打算?”

“那你们处了这么久,就一点打算都没有?”阿西公有些担忧地问,

“阿公!”小柔撒娇地叫道,红着脸,头都快低到茶几那里去了,“我们才不过刚刚出去几次,哪好意思提什么以后的打算什么的?”

“可是,小柔啊!难道你都一点没有为你以后考虑过吗?”阿西公不甘心地追问,

“考虑什么啊?”小柔有些不明白地抬起头,

“唉!......”阿西公纠结地看着小柔,重重地长叹一口气,慢慢说道:“小柔啊,你是女孩子家,谈恋爱这个问题,不能不慎重啊!”

“可是,阿公,宝二他人很好啊!”小柔着急地辩解道,

“我不是说宝二先生他人不好,”阿西公又抬眼看看小柔,斟酌着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两个人既然谈了恋爱,交付了真感情,那就要认真的对待,而不要是一时的冲动或是玩玩的心态。你是女孩子,在这种事情方面,耽搁不起的。”

小柔抬起头,看看阿西公,逐渐明白阿公想说什么了,低下头,想了一想,又抬起头,看着阿公,坚定地说道:“阿公,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一时的冲动,也绝没有抱着玩玩的心态,在这个事情方面,阿公,你放心,我会认真对待的。”

看到小柔敏感地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阿西公叹了口气,接着提醒道:“可是,你们既然是认真的,那就要考虑到以后的打算,这些,你们都谈了吗?宝二先生他,是个什么意思?”

“宝二什么意思?”小柔有些不解,

“我是说,宝二先生有没有和你提过以后的打算啊什么的?”

“有啊,先要处理好飞飞修炼的问题,再处理好魔界袭击的问题,要维护时空安全啊什么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我问的是你们以后的打算,就你们俩个的打算。”

“我们以后的打算?”说到以后的打算,小柔脸上不由地浮现出憧憬的神­色­,带着微笑道:“宝二也说过了,他说等一切都安顿好了以后,他就会抽出时间,完成他的梦想,做一个单纯的收藏家和旅行者,彻底放松自己的心灵,不为现在的这种种俗事所拖累。”

看着这小柔脸上那满心憧憬地样子,阿西公心头的担忧愈加了几分。这到底是年轻人,谈恋爱,没有一个不浮想翩翩的。可是....以宝二先生现今的身份和地位,以及所担负的责任,这样的想象....在现实中,又有几分实现的可能?

顿了顿,阿西公沉声问小柔,“小柔啊,你和宝二先生就没有谈过,你们以后具体的生活问题吗?”

“以后具体的生活?”小柔不解地看着阿西公,虽然已经二十二岁了,但第一次认真恋爱的她,还真的没有考虑到那么多。她只是单纯地喜欢着宝二先生,只觉得和他在一起就好,现实的事情,以后的生活,对于刚刚恋爱中的她来说,还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梦,远到她根本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小柔,你是女孩子,你要知道,女孩子的青春是很短暂的,经不起几年耽搁的。”阿西公看着小柔,语重心长地教导道:“你现在和宝二先生在一起,如果不考虑以后具体的婚姻、生活问题,那你们俩这样处下去,又算什么事情呢?”

“阿公,我们不是不考虑以后具体的婚姻、生活问题,”看阿西公神情愈来愈严肃,小柔也严肃起来,认真地道:“只是,阿公,我们才刚刚相处,你不觉得现在谈这个,有些太早了,会不好意思的。”

阿西公看看小柔,叹口气,又问道:“这么说,你们俩是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咯?”

“阿公!”被阿西公说得这么直白,小柔不要意思地撒娇道,刚刚稍微白回来的脸又刷地红了起来。

阿西公没有顾及小柔的害羞,叹了口气,又提点道:“小柔,如果你们俩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那你们就必须认真地考虑一下现实的问题,你们两个....在一起后所必须面临的现实生活问题。”

“我们两个,在一起后所必须面临的现实生活问题。”小柔不解地看着阿公,有些不明白,她和宝二先生两个,只是单纯的相互喜欢,只是单纯想在一起,那样就好了,她实在想不出,还会有什么现实生活问题需要他们担忧?

看到小柔疑惑的眼神,阿西公­干­脆直接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小柔,你不要怪阿公多嘴,阿公只想告诉你,爱情和婚姻不一样。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可婚姻却是两个家族是事情。”

“可我们和宝二,不都是灵族吗?”

“不单单是灵族的问题,两个家族间的身份、财富、地位、社会关系还有其他的等等,都会关联到这两个家族的利益关系,也会影响到婚姻中的关系平衡。”

“阿公,你的意思是说......”小柔有些理解阿公担忧的是什么了。

“你知道,我们不过只是这铜时空里,众多守护家族中的一员,虽然,阿公我因为辈分比较高,也为守护时空出过不少苦力,大家也都给我这张老脸一个面子,对我们也比较尊敬,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可宝二先生呢?他是我们这个时空的灵族之长——宝氏家族的继承人之一,他自己更是肩负守护时空安危的‘宝灵团’的副团长,这样的身份和社会地位,跟我们比起来.....”

“可是,阿公,宝二他不是那种势力的人,否则,他就不会和我交往了。”听了阿公的一番话,小柔本来滚烫的面孔,慢慢冷却了下去,面­色­也显得有些苍白,拨弄着手腕上的红豆链子,犹自自我强调道。

“是啊,宝二先生他可能真的不是那种人,可是,小柔,你能保证他整个家族都不是那种人吗?”阿西公担忧地看着小柔,想了想又说道:“小柔,你要选择和宝二先生在一起,你就必须考虑到,他的家族,他的生活圈子,他身边的一切,对你的影响和看法。”

听了阿西公这番话,小柔的脸­色­愈发苍白了起来,拨弄着手腕上的红豆链子,只是闷声不语。

阿西公看她这副模样,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说得有些松动,已经在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看她那就结地样子,也有些不忍,又接着劝道:“小柔,宝二先生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摆在那里,他的家族,他所担负的责任,也放在那里。不是阿公我泼你们冷水,只是,你们既然选择了交往,就必须要考虑到这些问题,要对这些问题早做好相应的准备。否则,等到你们感情深了以后,再因为这些问题,而影响了感情,或者伤害了彼此,就迟了。”

听了阿公这一番语重心长的教导,小柔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感觉都有。阿公所担忧的问题,她也不是完全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只不过,在她这个年纪,在美好的爱情诱惑面前,她不愿意花费时间仔细地去想,想这些可能会扼杀爱情美好的东西。在甜美的爱情面前,她宁愿选择做一只鸵鸟,将脑袋深深地埋在沙堆了,就仿佛真的一切就可以逃避,就可以不存在。现在的她,只想享受这一刻,这短暂的美好感觉,不受凡尘俗事­干­扰,只是两个人单纯地全心全意地相爱的感觉。

可是,她也清楚地知道,人生毕竟不是一只鸵鸟,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宝二先生和她的差距,从一开始就存在,只是他们都刻意地回避了而已。可是再怎么回避,终会有人提醒他们去面对。阿公说得没有错,恋爱可以是两个人的事情,可婚姻却是两个家族的事情。身为灵族之长的宝氏家族,和一个小小的守护家族,两者之间的差距,不是仅仅靠她和宝二先生就可以回避了的。

阿西公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家孙女在对面,扭着手指头,纠结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拿起旱烟袋,闷不作声地在一旁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

自家孙女的心思,他自家清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今晚才忍不住,要出言提醒敲打她一下。看孙女纠结的样子,知道自己说的话,她已经听到心里去了。也就不再多罗嗦,放下烟袋,站起来伸个懒腰,搭讪着道:“小柔啊,阿公今晚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只是有些担忧,你父母把你交给了我,我就要对你负责。我也不是反对你和宝二先生交往,只是提醒你,既然决定了交往,就要认真地面对,要为以后的生活早做准备。阿公只是想给你提个醒,毕竟你们现在才刚刚交往,什么都还不深,有什么想法,有什么问题,处理起来都还容易,都还来得及,对不对?”

小柔低头拨弄着手腕上的红豆链子,咬着发白的嘴­唇­,闷声不语,阿公的意思,她明白。可是,现在要她放弃宝二,哪怕刚刚开始,哪怕感情还不深,她也绝对做不到。

喜欢宝二,不是一时的冲动。其实,英俊帅气的宝二,一直都是很多灵族少女的梦中偶像,她也不例外。从很小时候起,那时宝氏家族还居住在终极一街的时候,她就已经悄悄喜欢上了宝二先生,这么多年,从未曾改变过。

后来,因为魔界入侵的原因,灵族伤亡惨重,他们都因此而失去了父母,也因此改变了生活的轨迹,她随年老的阿公,继续守护在终极一街,借着一个小小的裁缝铺子,维持着艰辛的生活。而宝二先生他们,却不得接下父母遗留下的家族和时空守护的重任,离开了终极一街,却到处奔波,他们之间的交集和联系愈来愈少。她以为,这段默默暗恋的情感,就只能从此尘封于心底。却不想,机缘巧合,他们又重逢了,而且,他们还正式地交往了,这样一份在长久的默默等待之后,终于得到回应的情感,让她如何舍得放弃?

看小柔纠结着,阿西公只能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劝说道:“小柔,阿公也不是反对你们,你也别想太多了,也不早了,阿公要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阿公,我知道了,我明白的。”小柔抬头对阿西公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站起来看着阿公转身回房那有些蹒跚的背影,踌躇了片刻,方才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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