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自由这些日子一直谨慎得很，他说他老婆已有察觉，一定要小心行事。对于他这种担心，尽管我能理解，但这次的压力，是不是来自于他老婆，我就只能持保留态度了。别看自由貌似诚恳憨厚，随着了解的深入，我慢慢发现，这小子也有不少的小花招小鬼心眼子，只是隐藏得较深，不易让人发现察觉罢了。就像刚来往那阵子，刚刚尝到点甜头，他竟然土行孙似的没了踪影，好不容易拽出他来，他竟然说是领导找他谈话了。

要不是后来仲仁那小子找到我规劝，我还一直会被他蒙在鼓里。我当时就纳闷，又不是不投机不默契，怎么刚尝到一点甜头就不来了呢？按理说这不符合常规啊。弄半天，还是仲仁在里面作梗呢！他这善意的谎言，我当然理解，他是怕掀出仲仁来，会伤害我与仲仁的友情。事实的确是这样，仲仁那次找我谈话，我就明显地表现出了反感。

‘你还以为你是谁？谁像你这样不懂感情？年纪不大，思想还挺封建，你懂得一个女人的心吗？你知道这事对一个女人有多么重要吗？你要能帮我就帮一把，否则的话，你可别在里面瞎搅和，坏我的好事，小心我骂你。’

仲仁当时只是讪讪地笑。我也知道对他是说重了点，但我相信，凭我们从小姐弟般的关系，仲仁是不会生真气的。没办法，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对别人的事比自己的还要上心，宽容得有点发迂，凡事又都太认真，还好管个闲事。

我就经常说他：‘写好你的文章，诌好你的小说就行了，给别人管这么多闲事，­操­这么多闲心­干­什么？你这纯粹是狗拿耗子。’

他说什么——‘人要先做人，后做事。’你听他这套迂腐理论，纯一个顽固透顶的迂老夫子，纯一个封建卫道士，他还振振有词哩。不过也没办法，他就是这种人，山难改，­性­难移。

话说回来，这件事，尽管没听仲仁的劝告，但我还是佩服仲仁的眼光，他也许看到了事情的结果，他也许比我看得更长更远一些。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意识到了这事情本身的痛苦与不可把握。是不是痛快一时后悔一世，我不敢说，但现在我就开始感觉到了这颗苦果子的滋味。

这些天，我经常恶心呕吐，食欲也大不如从前了，这几个月的例假也没有来，我怀疑是不是怀上了自由的孩子。但这又无法让人置信，因为这么多年了，从生完我儿子后的第二年，我就带上了节育环，这些年来一直都很安全的。这种事多少次了，我不清楚，但一次我也没让怀上过。从来都没事的，难道这次能是例外？难道自由这个王八蛋能有特异功能，他能避开节育环，让我怀上他的孩子？不可能，这更是不可能，就凭他那个胆子，也是不可能有的事。

每次去宾馆，他都是偷偷摸摸的，尽管我一直给他鼓劲，但他还是怕得很，比做贼还要小心。就是晚上也带着个大黑眼镜，生怕别人会认出他或给他拍下来照似的。我说你是谁呀？你还把自己当成了大人物大明星？完事后也是，穿上衣服就急急火火地要走人，不知道的，你还以为他慌着去赶火车赶飞机哩。开始的时候，没发现他这么谨慎小胆，可现在越看他越是胆小如鼠，就像是曾经受到过惊吓一样。就凭这一点，他也绝对不敢有意让我怀上。这一点我敢肯定。我又想到了其他一些因素，比如宫外孕了，比如节育环失效了。当然，也许有这种可能，这小子每次都厉害得很，力气大得像头牛，家伙大得像只驴，我担心小小的节育环对他起不了作用。我既担心又欣喜。这么个年纪了竟然又暗结珠胎，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这事说容易竟这么容易。可怀我儿子的时候怎么就费了那么多的周折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