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世纪的国王的态度仍然深受历史的影响。环绕王权的浮华情形也是如此。尽管这种浮华还没有变成17世纪的宫庭礼仪,但王权出现,国王的加冕典礼、葬礼、古老的装束和在重大场合展示的象征物(王冠、披风、权杖、金球),不论其特定象征性有无法律依据,却不具个人崇拜的特征,这是一种功能崇拜。所有14、15世纪的伟大律师,像阿喀索(Accurso)、阿伯莱纪(Ableiges)、勒维尼(Reviges)、珀蒂(Petit),都很了解中世纪的遗产:国王是共和制的化身;他行使教会牧师的职责。当然,这并不能阻止瓦卢瓦王朝减少对罗马教廷的依赖;不能阻止其滥用王室特权(1438年对市民的“国事诏书”),并在1472年、1502年以契约的方式拒绝教皇税;不能阻止其向法国天主教教会征税,就像伪善的天主教庭抢掠宗教阶层,像都铎王朝其后不久没收教会财产一样。这些姿态并不“近代”:罗马被视为上帝在人间的权力,而国王长期控制着当地的教会。圣路易、爱德华一世和美男子菲利普的行为同加洛林王朝的国王,以及11、12世纪的皇帝们一样。但这并没有招致教权世俗化。教会不再是王冠的支柱成为事实源于它自身的软弱。
无论新旧,具体权力的内在属性是个体的,越来越依靠强有力的人物。但他们又是多么富有争议的一群人,权力绝不再是“封建性”的了,这首先是因为地区性的统治者逐渐取而代之,其次是由于国王不再与大大小小的封臣协商。虽然如此,国王的权力仍局限于家庭和国内。有血缘关系的亲王们发动阴谋,尽管很少能成功,但却一直延续至17世纪。至于王宫这一所有决策确定之处,则簇拥着一个个小集团。这里不再由一些忠诚的人所占据,而代之以一群门客:阿拉贡的斐迪南有200人,教皇那里有400人,查理六世的宫庭有800人,弗兰西斯一世周围有1 000人。这些人来源于各社会阶层和行业,国王可随意升迁或降贬。
由于意识到这么庞大的一支队伍在需要迅速做出决定时,或需要秘密做决定时十分不便,与亲戚或封臣协商是进行统治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一想法被逐渐抑制。这最终促使政府主要机构的产生,它有不同的称谓:枢密院(Privy Council)、国王会议he King’s Council)、内阁he Cabinet)、大臣he Secret)。它包括十多个叫做“国务秘书”或“部长”的官员,这些官员秉承国王的谕旨行事。这一小团体或许包括一个王室成员,一个享有声誉的军人或教会高官,但更多的情况下是在国家的法律或财政机构受过培训的人。他们中的一个人或许位于其它人之上:像托马斯· 贝金顿homas Beckington)和克兰麦那样作为“枢密大臣(Privy Secretary)”,或者像勃艮第公国的尼古拉斯·罗林(Nicholas Rolin)及其后的格朗维尔(Granvelle,1517年—1586年,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的大臣)作为国务大臣,或者法国查理七世时代像埃提尼·什维利埃(Etienne Chevalier)及皮埃尔·德·奥依奥拉(Pierre D′Oriole)那样耿直、倍受喜爱的人,以及路易十一身边的奥利维埃·拉·代姆(Olivier le Daim)和布里松内(Briconnet)。这些统治者的私生活提供了一些“近代”性的细节,而通过统治者的情人或女主人在提升或降贬方面施加的影响,这种私生活又汇入公共生活。在这些人中间,有1460年前后卡斯蒂尔的贝特朗·德·拉·库埃瓦(Bertrand de la Cueva),法国的阿涅·索雷尔(Agnès Sorel,法国国王查理七世的情妇,法国第一位公开的情妇),更不用说亨利八世的妻子们了。当然,在国家发展的每一阶段,这都不新鲜:美男子菲利普甚至圣路易都受到过关系亲密的人的影响。随后,这些人将变成一个整体。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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