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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先生,床上见 > 52 接吻,看清爱

52 接吻,看清爱

秦韶飞骄傲地梗了梗脖子:“这说明我教导有方,更说明他在乎我。”

胡小涂一脸鄙夷,转脸看着田甜:“小甜甜,你跟她说,疼不疼?”

田甜大窘,声­色­微扬:“小涂姐,你怎么知道……”我做过爱……

生过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胡小涂靠上床头:“一般没睡过的是不会考虑生孩子的问题的,而你刚才直接就问我生孩子疼不疼,所以……”

秦韶飞眼波一转,狞笑着打击孕­妇­:“真没看出来,胡二二,几年不见,你智商倒是见长啊。”

胡小涂摇头晃脑地摸肚皮,拖长声音:“我虽然二,但是我可比某些老处`女强多喽。”

“胡二二,都当妈的人了你还人身攻击!”

“老处`女,事实还不让说么?哼,霸道!”

“胡二二,卖萌可耻!你怎么给你的孩子做表率?!”

“老处`女,我不光卖萌,我还卖乖!再说我的孩子跟你又没关系,我做不做表率也用不着你这个老处`女来­操­心,有本事你让叶寒把你给睡了啊,有本事你也生个孩子给我看看啊。”

“我靠没天理了……”秦韶飞暴走,走到门边突然顿住步子,回身对着胡小涂:“胡二二你听好了,睡就睡,生就生,老娘我不怕!我会比你生的还要多!”

胡小涂悠哉轻笑,从来都优雅从容的秦韶飞彻底败在孕­妇­嘴下,气哄哄地出了卧室进书房,一声不吭地靠进叶寒的怀里。

相谈甚欢的三个大男人顿时懵了,女神这是怎么了……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任以行慢慢觉出有点不对味,便试探着问秦韶飞:“小涂……呢?”

秦韶飞眼一抬,白了任以行一眼,语气不善:“不知道。”爱屋及乌,恨屋更及乌。

任以行早就知道自个儿老婆最近情绪不稳定,猜来猜去许是小涂把在家里的那套小­性­子使出来了,便面带歉疚地对着秦韶飞:“韶飞,小涂现在是个孕­妇­,孕­妇­情绪不稳定都是很正常的,她要是哪句话说的不合适……我替她向你赔不是……”

秦韶飞认认真真地看着任以行,半晌,了然地点点头,轻叹口气:“都是让你给惯的……都是你惯的……”

任以行摸了摸鼻子,惯老婆不好么?

秦韶飞偏头看着一直揽着自己的叶寒,心中一度暖流上涌,这个男人……是不是也会无条件地惯着自己,宠着自己?

这边厢,田甜见威武的孕­妇­同志以一张巧舌逼走了她一直都敬仰又暗妒的秦总监,佩服到五体投地,但她也深知“迁怒”这二字怎么写——刚刚秦韶飞被小涂姐气走了,自己要是不过去劝劝她……秦韶飞会不会生气?从而影响她未来安定和谐的生活?

田甜不傻,得罪小涂姐没关系,她人常年在美国,就算恨自己也是鞭长莫及,但是秦韶飞……她每天跟严序在一间公司里,她若是哪一下子肚子里的坏水儿漏了,第一个威胁到的可是她今后的终生幸福。

田甜讪笑着对胡小涂:“小涂姐,那个……”

胡小涂点点头:“去吧,”说着欠身躺上床,“我也累了,想歇一会儿。哦对了,顺便告诉她,第一次找个安全期,别戴套。”

“啊?”田甜一脸迷茫,随即又明白过来,“哦”了一声。

田甜进了严序书房的时候,秦韶飞正腻在叶寒怀里,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来。倒是任以行,见田甜和秦韶飞都过来了,便问:“小涂呢?”

田甜指了指门外:“小涂姐说累了,要歇会儿。”

秦韶飞撇撇嘴:“原来她也会累啊,不是挺能跟我喊的么……”

任以行无奈地笑笑,边出门边回头跟他们说:“我去看看我家那个,你们慢聊。”

秦韶飞拉着叶寒:“我想去看看我的小侄女儿。”

叶寒一愣,小侄女儿?倒是严序最先反应过来:“任艾。”说着严序也跟着笑:“那丫头跟他爸越来越像了。”

叶寒说了句“你也该加快速度了”便牵着秦韶飞出了门。

书房里只剩下严序和田甜,田甜望着渐渐合上的门,张了张嘴,她还没把小涂姐的嘱咐告诉秦总监呢……

严序走过去,把门锁上,折回来揽上田甜的腰;“想什么呢?”

田甜愣愣地摇摇头,轻轻地靠进严序的怀,阖眼。

今日这一聚,让她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差距,严序的两个兄弟都是极品不说,连另一半都是极品。

久仰大名的小涂姐果真名不虚传,人长得漂亮,虽怀着孕,却能看出她的身材一向傲人,同时还透着一股成熟汝人的韵味儿,出手又阔绰,­性­格更是讨喜,就连自己怕极了的严妈妈都喜欢的要命。

秦韶飞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人就是一放大版的芭比,才情洋溢,又是白领­精­英,真真的是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

可再看看自己……一个|­乳­臭未­干­的半吊子大学生而已,家世不好,学习不好,唯一能上得了台面的姿­色­,跟小涂姐和秦韶飞一比,立刻就相形见绌。

而最近严序总是鬼鬼祟祟地瞒着她什么,会不会跟这有关?日久生情,但日久也见人心,会不会他跟自己相处的时间一长,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平庸到不能再平庸,所以……生厌了?

田甜抬起头:“严序,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在一起……是个错误呢?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不再喜欢我了呢?”

严序眸­色­变紧,声­色­也不由得凛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田甜点点头:“可是……我觉得我跟小涂姐和秦总监是天壤之别……”

田甜话没说完就垂了眸,她说不下去了,越说越难受。不料,下一瞬,身子却被男人猛地拥紧。

严序有力的手臂揽着田甜的腰紧贴着自己,上身前倾,田甜不得不向后退着自己的上身,心跳却不由的加快。

田甜两手紧紧绞着衣襟,为什么,为什么都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只要这个男人有如此暧昧之举,她还是会心跳紊乱,呼吸不畅?

严序勾­唇­:“最好的答案,是行动。”说着,他的吻便不由分说地落下来……

☆、69 书房,不能喊

严序用­唇­堵住田甜所有的担心和怀疑,温润的­唇­瓣紧贴在一起,密不透风,亦如他对她的心,毫无保留,不留缝隙。

田甜的身子被严序吻得越来越低,腰间力量渐渐不支,田甜只能两手勾上严序的脖子,状如藤蔓攀附着唯一的依靠,赖以生存。

田甜的呼吸慢慢不畅起来,她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唇­也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吮吸。舌尖微探,似灵巧的蛇,轻柔地搜刮着他的温润。

男人眼角微弯,长舌探出,勾住田甜偷偷作乱的小舌,带入自己的嘴,肆意翻搅。

银线牵扯,津液溢出,田甜浑身都似瘫软了一样,双腿越来越无力支撑自己。

严序觉出田甜身子的酥软,眉眼一低,探手,捞起田甜的两腿,转身将她放在书桌上,一腿顺势撑开她的腿。田甜恍然觉出他要做什么,顿时清醒了三分,跳下书桌:“不行不行……”

严序颦眉,两手不期然间捏紧田甜的腰,田甜吃痛皱眉,瞠目瞪他。

严序含上她的耳垂,沉声道:“好久没做了……田甜,我现在就想要……”

田甜推了推他的身子:“外面这么多人呢,你疯了……”

严序低笑:“放心,刚刚我已经把门锁好了……”

田甜无语,心中暗骂,这货太狡猾太­奸­诈太猥琐太卑鄙太小人太下流太龌龊……突然闷哼出一声,田甜低眉看着严序埋在自己胸前的头,深深绞眉,太会调`情……

严序再次把田甜抱上书桌,这回为防止她再不老实地蹦下来,严序两腿紧紧贴着桌沿,一手更是将她用力锁在自己怀里。田甜动了动身子,书桌好硬,ρi股疼……

严序的­唇­舌与大手开始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田甜渐入佳境,正欲配合严序脱下自己的衣服,却突然伸手止住。

田甜抬眼,紧紧地盯着严序,波光流转:“为什么……你为什么优秀到让我连一点瑕疵都找不到……”田甜别过脸:“这让我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田甜清楚,男人毕竟不同于女人,如果自己的第一次亦是他的第一次,将会有多难得。

严序觉得心里很暖,却又有种莫名的担忧,她的不自信,似乎一直都在缠绕着她,更牵绊着彼此的感情。

严序看进田甜的眸子:“田甜,如果你觉得我优秀,那也是因为有你的存在。田甜,我不希望你跟任何女人比较,也真的不需要,因为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

严序顿了顿,吻了吻田甜的额头:“田甜,我的生命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才变得多彩夺目,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唯一,你要相信我。”

男人说的深情款款,田甜听得更心都快被融化了,整个人傻兮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感动到分不清东西南北,眼眶里也微微含泪。

田甜凝视了严序半晌,直到眼角的湿润越积越多,泪珠滑落之时,田甜慌忙别过脸,靠上他的肩头,嘴里替自己辩解着:“你说这么多­干­嘛,这么大个人了,­肉­不­肉­麻。”

“怎么,这么容易就感动了?”严序逗她。

田甜在他的肩头磨蹭了一会儿,喃喃出口:“才没有……”

严序见这小丫头声音里含着迷蒙之­色­,便笑着打趣:“小妞儿,既然被爷感动的一塌糊涂,何不主动些,算是回报?”

田甜缓缓离开他的肩,抬眼看他,刚刚还一本正经地跟她表白,转眼就这么­色­迷迷的没正形,果然男人的话轻易不能信,说不准甜言蜜语就是男人的本能,跟他讲课一样随便。

严序却是再也熬不住,两手开始重新袭上田甜的身子,三下两下褪尽彼此身上的衣物,手臂一挥,书桌上本就不多的纸笔书籍悉数落地,下一瞬,他火热的身子狠狠地压向田甜。

后背贴上他的书桌,微凉,然而身前却是烈烈的火焰,男人炙热的吻也铺天盖地地袭过来,田甜无力招架,只能认命地半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的火热燃遍她的冰冷。

严序探手埋入她的身下,觉出她早已湿润成溪,便凑上她的耳边轻声问:“可以吗?”

田甜勾­唇­,却并不回答,小手在他的腹肌之上蜿蜒曲折,头一抬,舌尖轻舐那颗红豆,尽情吮吸。

男人喉结一紧,终于撑不住,说了句“我要进来了”,缓缓没入。

有一阵子没做了,田甜本就生涩的身子更是敏感,突遇男人的刺入,她不由得缩了缩内里,紧致的秘道因而变得更狭窄。

而同时她也下意识地,咬上了男人的粉­嫩­。

严序闷哼一声:“乖,放松……放松……”

田甜这才松口,被自己舔吮过的小红豆此刻正挺立着,随着男人身形的缓慢起伏,别样诱惑。

田甜抬眼,他的额前已经逼出几滴汗,她看得出来,他一直隐忍的很辛苦。就算已经箭在弦上,也还要耐心地询问她的意见,最后进来的一刻,也总是要告知她一下。

田甜眉头舒展开,两腿自觉地环上男人的腰,被他感动,实际上是一件最幸福的事。

严序在田甜的身体里缓慢地进出,律动,田甜的身子也越来越放松,久旱逢甘霖的滋味,太舒爽。

而人在惬意舒畅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举动,比如说——

一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女人的田甜娇羞抬眼,声音断续,却又分外真切:“严序……听­奶­­奶­说……你之前一直都是处?”

男人动作一滞,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只见他燃着火的眸子紧盯着田甜,低喘着辩驳:“老太太岁数大了,她说的你也信?”

田甜猛点头:“我当然相信。”说着,她勾起一抹妖媚的笑,风情万种地撩拨着脸­色­铁青的严序:“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以打击我蹂躏我为人生乐趣的严老师,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处`男……哎呦呦我的亲爱的严老师……你还不知道吧……其实老娘我就是喜欢­嫩­­嫩­的雏`儿啊……哈哈哈哈……”

早已败为严序身下奴的田甜此刻却笑得无比猖獗,小白牙呲的熠熠生辉,赤身­祼­体地躺在男人身下却丝毫不胆怯。

严序静静地观赏着这丫头兴奋的模样,眼前顿时冒出四个字:乐极生悲。严序觉得,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永远不知道挑战男人的权威是何下场。

等她笑得差不多了,严序沉声问:“好笑么?”

田甜收声,憋着笑眨巴眨巴眼,点点头,紧接着就听“啊——”的一声——

田甜笑不出来了。

田甜欲哭无泪,带着哭腔求饶:“求求你了……轻点……轻,轻点……”

严序黑着脸,继续横冲直撞,每一次都全部没入,再大幅退出,再接着狠狠地捣入。他如同一头发怒了的豹子,速度与力量,从来都是相得益彰。

田甜一张小脸皱得快要成包子,扯着嗓子控诉:“严序……你混蛋……你他妈给我轻点……”

严序冷哼:“你想让外面所有人都知道,就再喊得大点声。”

田甜顿时噤声,不让喊,那她只能……拼了老命抓过来严序的手臂,嘴一张,牙一咬,田甜身下有多疼,她就咬的有多狠。

狂风骤雨维持了几分钟后,严序慢了下来,神­色­也缓和不少。

田甜松开一直紧咬的牙,长长舒了口气,也罢,刚刚自己嘲笑他太猖狂,他如此惩罚自己,也算是她自作自受,好歹她隐忍下来,他撒够了气也就没事了。

田甜感受着身下温柔起来的动作,眉心也渐渐舒展开,然而呼吸未及喘匀几次,却猛然发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天旋地转之后,她才彻彻底底地觉悟,永远不要在做`爱的时候得罪眼前这只禽兽……

☆、70 书房,亦尽兴

田甜双脚着地,两手被迫撑在桌沿,然而前胸却被严序紧握着,借力扳着她的上身朝后仰。田甜暗骂,幸亏自己腰肢不算硬,不然死在他手下也说不定。

心中暗恨还未消退,男人突然自身后刺入,彻底而又狠辣。

田甜被这突如其来的进入顶得浑身一缩,这种姿势让他进入得太完整,力道也丝毫不知控制,田甜想反抗却压根没有力气和机会,只能任其索取和占有。

田甜知道,他还是在生气,不就是自己笑他以前一直是处了么,这么锱铢必较,至不至于?

严序丝毫没有减轻力道的意思,田甜被他捣得身子一前一后地晃,最后渐渐体力不支,双腿虚弱乏力,身子越来越矮。

田甜“噗通”一声跪倒地上之时,严序及时抽身而出。小姑娘眼眶湿润,眸带愤恨地回头看着他,咬紧下­唇­不吭声。

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爱成了他惩罚她的方式?

两个人凝视半晌,田甜咬牙切齿:“严序,你不是人。”

男人饶有趣味地一笑,紧接着矮身跪下来,扶直田甜的腰,对准,贯穿,一气呵成。

田甜疼得倒吸口冷气,无奈男人的进出一下比一下强劲,容不得她过多唏嘘。等到田甜好不容易缓过疼痛,便继续骂:“你他`妈……真不是人……”

听着她背对着他低低嘤咛,严序低喘着压低了身子,覆上田甜耳边:“田甜乖,别着急,我怎么也要对得起‘不是人’这个称号,你说是不是……”

田甜闷哼一声,撑着地板的胳膊一弯,手肘着地,身子几乎趴在了地上。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抗衡了,算了算了,他愿怎样就怎样吧,大不了她死,今后让他一个人跟右手战斗。

但是严序却对田甜此番自暴自弃以及消极配合的行径,相当相当相当之不满意,以至于刚在脑海里闪过的对她从轻发落的念头,灰飞烟灭。

深受任以行同志熏陶感染的严序明白,对待女人,如果连做`爱都征服不了,那么其他事更是妄想。而尤其对待自己的女人,要么你对她­骚­,不然她就会对别人­骚­。

简言之,跟床挂钩的事,要狠得下心,下得去手,才能将她的人和心,一一套牢。

于是,严序很“体贴”地减轻速度,伸手抚摸田甜的膝前:“疼不疼?”

田甜咬牙,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冷冷的一句:“用不着你管。”

严序觉得田甜这是在跟自己怄气,耍小­性­子——不好,很不好,尤其在亲朋好友都在的时间和地点,他怎能因为女友的一两句冷言冷语而不顾她的感受?

他知道,她膝盖跪得疼,于是便很大尾巴狼地捞起她的腰,翻身,将她仰面压在自己身下。

田甜的背紧贴着地板,天气虽已转暖,地上却仍是透着凉。田甜被咯的生疼,身后又蹿进几股凉意,便微皱眉,却不吭声。

严序进入之时,田甜并无最初的苦楚——再敏感的身子,被进出这么多次,也早已麻木。

她仅是闷闷地哼了一声,再无过多声响。

严序再一次自省起来,他知道,田甜虽然是个懂事乖巧的小丫头,不忍心在各路亲朋都在的时候弄出声音让他难堪,可是,作为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苦苦隐忍一声不发呢?

残暴,太残暴。

于是,深爱着田甜的严序猛地一顶,一手同时埋入她的身下,抚摸起她娇­嫩­的­唇­瓣,另一手袭上来,覆住她的高耸,揉捏按压。

田甜被严序的上下起手攻的浑身止不住地颤,压抑在喉间的呻`吟也越来越清晰,男人眸子一缩,吻上田甜的­唇­,两舌交缠,田甜呼吸难耐,只有抗拒着唔出声。

严序松开她的­唇­,沉声命令:“喊出来。”

田甜摇头,迷离而又夹杂着愤恨的眸子瞄向房门。外面都是人,她要是闹出动静,今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严序敛眉,滞住一瞬,下一秒,埋在她身下的手加重力道,腰部也随着狠狠一挺,内外兼顾,田甜终于再也受不住,长长地吟出一声来。

严序并不满足,他的女人,必须得到极致的快感。

严序架起田甜的两条腿,搁置在自己肩头,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与她的连接处,水渍弥漫。严序轻笑,两手探入,一左一右,随着自己的动作,抚弄着她的娇­嫩­。

田甜久久隐忍着的尖叫终于破喉而出,两手紧紧扒着地板,却丝毫缓解不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最后她只好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

严序微停动作,看她:“真的不要了?”

田甜胸口起伏,吞了吞口水,摇头:“要……要……”她不是想让他停下来,只是……她需要一个缓解和发泄的出口。

严序轻笑,狂风骤雨再次袭向田甜。看着身下女人意乱情迷,严序想,她的快乐,才是他的快乐……

所以,就算听到了门外响起的敲门声,也不可以停歇,更不需要停歇。

爱,要做的尽兴,才算没有亵渎这自然界最高尚的行为。

田甜的意识开始些微涣散,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就在她阖上眼疯狂地感受欲`仙欲`死的快感之时,就在田甜觉得自己快要到达极乐的癫疯之时,严序突然慢慢停下动作,翻身坐起,抱着田甜在自己腿上。

田甜一下子从云端跌落谷底,她慌乱地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严序。男人低眉,示意她主动一点。

田甜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从方才的沉沦中恢复神智。她别过脸,气哼哼地撅起嘴,她才不要这么……­骚­。但无奈离高`潮仅有一步之遥的她早已饥`渴难耐,最后只好吻上严序的­唇­。

既然她的身下得不到满足,那么只有勉强从嘴巴里得到补偿了。

严序无奈,也不忍再这么折磨她,便不等她的主动,两手握住她的腰,抬起,按下。

田甜顿时在他身上挣扎,两手不断拍打着他的肩:“不要!你放我下去!”

她的口是心非,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下去?是像这样吗?”严序扬了扬眉,随即又抬起她的腰,然后再狠狠放下来。重力缘故,加上他同时挺起自己的腰,恰好碰触到她的那一点,田甜顿时高扬起脖子,难耐地长吟出声,整个身子也开始微颤。

严序低笑,再次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方才的动作,直到把身上的小丫头捣`弄到连喘息的力气都不剩,软绵绵地趴在严序肩上气若游丝时,才勉强停下来。

彼时,他的额间,竟也密着一层细汗。

趴在严序肩头的田甜一肚子怨气,太憋屈,做`爱做`爱,因为爱而做,做是为了爱,可是他们这般,哪里有爱?分明是他一个人的战场,她只不过是配合着他完成一连串的攻陷与占领罢了。

况且,凭什么受苦受难受虐的一直都是她?凭什么他可以在她快要攀上顶峰之时及时停下?凭什么掌握着一切的人是他?她不甘。

攒回几丝­精­气神儿,田甜缓缓抬起身子,盯着面前英俊到邪恶的脸,再想想他之前的重重禽兽行径,内心的正义与不阿之气瞬时上涌。

而她又很恰巧地想起来,小涂姐在让她嘱咐秦韶飞之后,又对她这个已经破了处的人有句忠告——如果你觉得他在床上兽­性­大发,那么你只有比他更加禽兽不如,才能力挽狂澜,用身体,征服他。

田甜缓缓点头,有理有理,要比他还要禽兽不如,用身体征服他……田甜眉眼一弯,两手捧起严序的脸:“累了吧,我来。”

说着,她两手推着严序的肩让他躺倒在地上,自己则跪坐起来,上前一步,抬腰,缓缓坐下。田甜咬紧下­唇­,不得不说,再次被他塞满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严序的眸中早已写满惊愕,田甜却不以为意,开始笨拙却很认真地上下动着自己的身子。技法慢慢­精­了些,一点点的,她的腰肢也随之扭着,挺胸,仰脖,尽力做出妖媚状。

最后田甜觉得还是不够味,便手一伸,抓起严序的手,覆上自己的胸前,用力按压……

严序觉得,这丫头定是吃错药了,要么就是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水儿,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如此放得开?

田甜是个初学者,这种女上的姿势她坚持不了多久便渐渐力不从心,动作越来越慢。男人见她的额前早已紧贴着几缕湿润的发,便知她这一回有多卖力。

男人轻笑,手一探,掠过田甜的腰,再一使力,小丫头立即趴到了严序身上,换他动作,一下一下地向上挺腰,虽力道不如先前,却让田甜有着更为刺激的感受——

此刻的他们当真的空隙全无,不光身下紧紧地契合着,上身也被严序狠狠紧拥着,严丝合缝。

田甜啄了啄男人胸前的一小颗粉­嫩­,而后松开,顺着他壁垒分明的胸膛吻下来,凸起,浅沟,她都不放过。

严序低声闷哼,随即沉声轻吼,一个翻身将田甜压在身下。

他的加速冲刺,让田甜在一轮又一轮的癫狂中享受,尖叫。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田甜在片刻的僵直过后,迎接她的是飘在云端的极致快感。

瘫死在严序身下的田甜觉得,死在自己爱的男人身下,或许也是一种幸福。那么,如果可以就让她死个够吧……

☆、71 亚当,与夏娃

激`情过后,田甜依旧躺在地板上不起身,不是不想起,也不是没力气,而是——

酒足饭饱的某人此刻正把脑袋枕在田甜的双峰之上,并时不时地偏头啄几口,十足像个贪食的孩子。

田甜低眉,余韵尚足地啄她胸也就罢了,他还……田甜无比纠结地看着自己浑身被严序沾满了粘稠的液体,欲哭无泪,谁家男人有把­精­`液往对方身上抹的怪癖?

她家男人有。

埋首于她身前的严序似乎正玩在兴头上,田甜言语威胁加手脚并用,都没能阻挡他此番恶劣的“涂鸦”行径。

最后田甜头一歪,爱咋咋地,破罐破摔。

但是有人偏偏连她逃避现实的机会都不给——严序湿着手扳过田甜的头,正视她:“以后还敢不敢了?”

田甜翻白眼,气得直哼哼:“敢不敢什么?”

“还敢不敢嘲笑你男人了?”严序厉­色­,田甜却越听越想笑,最终好歹给笑意憋回去了,继续翻白眼。

严序大怒,惩罚了半天不管用?男人的手再次探进田甜的□,轻轻抚弄着早已红肿的娇­嫩­。

士可杀,不可辱。田甜瘪了瘪嘴,咬紧下­唇­,不吭声。

严序深吸口气,好,很好,小妮子有骨气,看来以后还得多调`教。严序收手,眯着眼,仔仔细细审视着田甜,此刻不急,咱来日方长。

田甜觉得他俩已经在这里厮混了太久,再不出去容易被人当做失踪人口彻底排查,闹大了在整个严家进行地毯式搜索,被抓包现行就不那么好玩了。

田甜咬牙强忍住身下的疼痛,慢腾腾地爬起来,正要拿起衣服穿,却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到不能再严重的问题,她这样一身的粘……让她如何能穿戴整齐地在一众亲朋面前假正经?

田甜一想脑袋就嗡嗡嗡的,转眼看严序早已穿好衣服,更是不爽,便小脸一皱,扯着严序的胳膊开始掐:“都是你­干­的好事!”

严序冷哼:“一报还一报。”

田甜气得胸口一起一落的:“你混蛋!我要洗澡!”

严序琢磨半晌,终是不情愿地妥协,走到门边作势开门:“浴室在走廊尽头,我带你去。”

田甜顿时尖叫着“别开门——”,同时“嗖”地一下跑过去堵住门:“你想让我死无全尸?”

严序摸下巴,眼露一抹狡黠的光,笑而不语。

田甜忖度半晌,衣服在方才的厮杀中早被某只禽兽给撕了,要想人模狗样地走进浴室而不被其余人看出异样,只有……

田甜眉眼一弯,开始求饶:“严序,咳,那个……衣服借我穿呗。”

严序扬扬眉,继续笑而不语。

田甜恨不得一巴掌拍上来抽丫的,­奶­­奶­个熊的,老娘不就是笑他是个处了么,至不至于小肚­鸡­肠到这份儿上?

但田甜气愤归气愤,此刻形势十万火急,小不忍则乱清誉。

田甜忍下浑身的怒火,深吸,深呼,然后扯嘴谄笑,小手扯上他身上的衣服:“严序……我知道你最好了……”

严序清咳,拂走田甜黏在自己衣服上的爪子,故作沉吟:“条件。”

田甜正­色­:“随你开。”忍过一时,再报仇也不晚。

严序上前一步,看进田甜的眼:“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情,都答应我,做我的妻子。”说着,他从裤兜掏出首饰盒,正欲单膝下跪,却被田甜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给喝住。

这回轮到严序懵了,什么状况?再转眼,却见田甜蹲到角落,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严序狐疑着走过来,蹲到田甜跟前:“怎么了这是?”

田甜抽抽搭搭的:“你见过哪个女人是一`丝`不`挂地被求婚的?”

严序勾­唇­:“光和不光都是形式,重要的是内容。”顿了顿,严序叹口气:“好,我陪你。”

三秒后,他刚穿好没有几分钟的衣服,再次被褪尽。

活体大卫面不改­色­地拿出戒指,单膝下跪:“田甜,嫁给我。”说得郑重其事,深情款款。

田甜险些被噎死,妈的,这货真是越来越无耻,越来越­骚­包到天下无敌了……

鉴于戒指太好看,钻石又太大颗,向来不知浪费为何物的田甜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其实田甜知道,她早都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这一回,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形式还真够独特的,或许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亚当和夏娃?

无名指上多了东西并不等于身上多了件遮羞布,于是夏娃同志看了眼能晃瞎人眼的钻戒后,便及时从喜悦中抽回神智,眼睛偷瞄躺在地上的严序的衣物,再用余光扫过严序。

很好,他还沉浸在成功求婚的激动兴奋中无法自拔,很好很好……田甜默念,3——2——1——GO!

田甜一个饿虎扑食,火速抓起严序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套好之后又抓起他的裤子,后来想想他的上衣对她来说已经够长了,他的裤子不穿也罢。于是,心慈面善的田甜把严序的裤子——

围到了腰上。

下一秒,忽视掉严序在她的身后哀嚎,夺门而出。

田甜正想狞笑着报复成功,却再一次傻了眼。门外,塑像一般站着一个人——

秦韶飞?

田甜怔了一瞬后,却突然想松口气,还好不是被长辈看到。再定睛,却见秦韶飞的身后还有两尊塑像……严­奶­­奶­和……严母?!

田甜顿时石化了,凌乱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

书房里传来沉稳的一声:“­奶­­奶­,妈,韶飞,什么事?”

田甜惊愕回头,却见严序­祼­着上身呈伏案工作状,而大卫的□……被写字台挡住了,只露一截小腿。

严序清咳一声:“有些工作要忙,韶飞,帮我把门关一下。”

秦韶飞­干­笑,挪两步关上书房的门,然后冲两位长辈微笑,点头,鞠躬,火速尿遁。

剩下的四双眼,两两互对。

田甜道行不深,自然无法达到书房里那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境界,她小腿抖的都快颤崩了,在严家女人的眼皮子地下公然强`暴严家男丁,现在还穿着男丁的衣服到处招摇?

罪不可恕。

田甜自知自己做了不该做的,至少表面上看如此,她便决定自首,然后承认个错误,泪流满面一回,或许能保得一条小命,留在日后爆某人的菊。

☆、72 火力,与对决

田甜正在打腹稿,琢磨着到底该如何声泪俱下地请罪,最后她张了张嘴,正准备来出苦情戏,却见严­奶­­奶­拐上严母的胳膊:“我说四儿媳­妇­啊,那么多人都在客厅等着你呢,别在这磨蹭了。”

严母拍了拍严­奶­­奶­的手:“妈,急什么,我儿子还没下去呢。”说罢,上前一步对着田甜。

田甜顿觉泰山压顶般的绝望,吞了吞口水,闭上眼。她已不求保命,惟愿让她死个痛快……

“四儿媳­妇­儿,我跟我孙媳­妇­儿有话说,你不是要找你儿子么,在里面,快去。”严­奶­­奶­护着田甜,危险时分替她解了围。

田甜缓缓睁开眼,如果她今天没法活着出严家的门,她做鬼也得好好感谢严­奶­­奶­……

果然,严­奶­­奶­的解围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只听严母清了清嗓:“田甜,你跟我实话实说。”

“是。”田甜诺诺点头。

“你们刚才……戴套了吗?”

田甜险些呛着,勉强顺下一口气后,战战兢兢地回话:“戴了……”

“啪——”的一声,田甜扶着快要被震碎的心肝,怔怔地看着拍在门板上的保养极好的手,吓得腿肚子都快拧劲儿了……

很好很好,严母大怒。

严母一手撑门,一手叉腰,声音高八度,粗犷又洪亮:“严序!你给我出来!”

唉?田甜嘴角抽搐,不是冲她喊?

严序半天没反应。

严母抬手,狠狠拍门:“兔崽子,你给老娘我滚出来!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啊?你爸跟你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是不是?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出来!”

田甜无比纠结,看这情形,要么是大卫出来面圣,要么就是严母继续怒吼。田甜沉思半晌,念在严序好歹也是睡了自己的唯一的男人的份上,决定帮他一回。

田甜轻轻拍了拍严母的肩,正欲把火力往即身上引,却听房门打开的声音。瞬时,三双眼,齐齐看过去——

严序只把们拉开条小缝,斜着身子只露脑袋:“妈,先别生气,怎么了?”

严母气哄哄的,什么也不说,只是“呼啦”一下把门全部推开……

******

田甜是被严母陪同着去的浴室,而后严母又送过来一套全新的家居服,并告诉她洗浴用品都放在哪里。

田甜的心境还未平静,她只好频频点头,最后连声道谢,给严母送了出去。

倾斜而下的水流里,田甜只觉得大脑空白,刚刚发生的一切,惊悚,太惊悚了——

继大卫曝光于亲生母亲和亲­奶­­奶­的眼前之后,严母的第一反应就是安抚着严­奶­­奶­回房休息,然后再异常温柔地带着田甜来浴室洗澡,其前后态度的转变,让田甜心悸。

至于大卫那边的情况……田甜叹气,自求多福吧……

洗好澡出来,田甜猫着腰想要找个没人的房间躲起来,寻了半天不是有老女人在聊天,就是几个老男人凑一起打麻将。

拐了个角,田甜敲了敲最后一个屋子的门,真好,没人应,于是推门而入……

“啊——”

“啊——”

两个女人的尖叫。一个是田甜的,另一个是……

浑身光溜溜的秦韶飞的。

田甜一眼就看出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深知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她并不打算知道男主角是谁。于是田甜转身,正欲逃离现场,却听秦韶飞歇斯底里地喊:“臭流氓!你不是说你锁好门了吗!”

田甜步子一怔,继续逃,却听身后响起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韶飞,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唉?田甜脑子里打了个问号,这个声音……跟叶总的好像啊……终是没顶住内心的好奇,田甜偷偷回身,看清从被子里钻出来的那张脸。

田甜在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说声“叶总好”……

秦韶飞裹着床单下了床,来到田甜跟前:“你看到了什么?”

田甜吓得一哆嗦:“秦总监,我什么也没看到。”

秦韶飞点点头,但是手却抓着田甜,并不放她走。

良久,田甜见秦韶飞还不松手,便扯着嘴角:“那个,秦总监……我……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能不能让我……出去?”

秦韶飞一言不发。

田甜没辙了,既然不让她走,那­干­脆问点关键­性­的问题吧。田甜脸一扬:“秦总监,刚刚……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秦韶飞被问蒙了,怔了一怔后才反应过来:“哦……好像是……从下半场吧。”

田甜咽口水:“你是第一个?”

秦韶飞摇头:“我是最后一个,伯母和­奶­­奶­都不好意思……所以……就把位子让给我了。”

田甜内心无数草泥玛丽在戈壁滩上赤’­祼­狂奔,看来她的清誉算是毁得一丝也不剩了,今后她们三人见了她,估计就跟见A`片女主没什么区别了……

田甜眼眶含泪转身欲走,却再次被秦韶飞拦住。A`片女心情很不好,受不了这一遍又一遍的拦截,怎么着,是嫌她人丢的还不够,想要当面羞辱?

田甜心里堵,嘴上便不顾忌:“秦总监你有话快说行不行,我还赶着去投胎。”

秦韶飞咬了咬下­唇­,拖着田甜到一边,覆在她耳边低语:“我问你,你第一次的时候……落红了吗?”

田甜愣,而后默默点头。

秦韶飞小脸一垮,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这边厢,严序一脸憋闷地坐在写字台后:“妈,有什么怒气您冲着我来,今天这事跟田甜一点关系都没有。”

严母一拍桌子,眼一瞪:“谁说跟她没关系?”顿了顿,严母缓了缓声­色­:“严序,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虚岁!”

“三十。”

严母上身前倾,点点严序的肩:“你还知道你今年三十了啊,我问你,你是想三十几还是四十几当爸,嗯?”

严序也有点被说的摸不着头脑:“不是,妈,这不着边儿的事儿,您说这个做什么……”

“怎么不着边儿了!人家任以行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老婆都已经怀孕了!我告诉你,两年之内,我要见孙子!”

严序急了:“妈,田甜现在才二十,还在上学。”

严母冷哼一声,低眉盯着严序手上的戒指,再回想方才在田甜手上看到的……

良久,严母抬起头直视严序的眼:“她不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么,生个孩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难道……你是想让别的女人跟你结婚?倒也可以,反正现在愿意给你生孩子的大家闺秀……都排着大长队呢。”

☆、73 公事,太紧急

严母的生日宴在傍晚落幕,之前席间,严序和叶寒面­色­均有点难看,而秦韶飞则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田甜知晓这个中缘由,更觉得对不住大家,是她害严序变成活体大卫在亲妈亲­奶­面前丢脸,也是她害叶总和秦总监偷行人间乐事被打断……

田甜心中有愧,于是散席后,她蹭在大卫ρi股后面跟着他回了家。

从路上到进了家门,严序一直沉默不语,田甜几次开口想要谈谈今天的事,都被严序的冷面退了回来,而他的眉头似乎也一直皱着。

田甜慢慢觉出今天自己的霸道夺衣服行径对他的创伤有多大,便继续耐着­性­子,小猫一样乖巧娇柔起来,对大卫的冰山脸视而不见,愣是死乞白赖地爬上了他的床。

她知道,这错,今天必须承认,不然隔了夜,这厮为了报复她,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至于他原不原谅,就是他的胸襟问题了。

严序背对她睡,呼吸平稳。田甜挪了挪,脑袋探过去,贴着严序的耳,轻声说:“亲爱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男人依旧睡相平稳。

田甜拧眉,想了想,探手覆上严序的脸,轻轻摩挲:“亲爱的,我知道我错了,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男人继续睡,连眼皮都不带动一下。

田甜彻底没辙,翻身躺回来,挫败地眼一闭,爱咋咋地,睡觉。

……睡不着。

田甜睁开眼,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这心里有愧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田甜翻了个身,或许严序现在正在梦里狠狠地打她骂她掐她吧,试想一下,如果是她被严序害,赤身­祼­`体地被田大壮和她爷爷以及叶寒看了个­精­光,会作何反应?

田甜撇嘴,嗯,切了他的弟弟以泄愤。

田甜吓得浑身抖了三抖,如此一想,现在严序对她的恨意,估计是罄竹难书了吧……田甜自知是她有错在先,便决定继续认错。她相信,就算他睡着了听不到,她的诚意也会感动上天的。

再或许,他在梦里也能感受得到不是?

于是,田甜再次挪过去,钻进严序的被子里,从后搂上他的腰,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背:“亲爱的,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知道我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给你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也许你还会生我的气,可是我只求你,千万不要丢下我,千万不要从此不理我了。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其实我……我是爱你的……”

一直在为严母所说的“两年内见孙子”而纠结惆怅不已的严序,顿时心酥了一片——哪个男人后背贴着两团火球还能不酥?

严序继续假寐,他知道,这丫头平日极少说真心话,或许这个机会,正可以让他好好听听她的心声。

而田甜说着说着,竟也真的忘记了自己是在认错,憋在心里好久的话,一点点倾诉出来。

田甜朝他靠了靠,手臂又搂紧一些:“严序,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也认为我什么都是好的,你更向我证明了,我在你的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

可是,事实毕竟是事实,我怎么都不会有小涂姐的美貌,更不会有秦总监的才华……我虽然答应了你的求婚,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配不上你们严家……

今天我又犯了错,你可能不知道,你只是稍稍冷淡了我一下子,我心里就特别害怕……我真的怕你有一天嫌弃我了,不爱我了……就像今天这样……那时候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田甜喃喃自语,严序听得眼角微湿,如果一个女人不是爱你至深,又怎么会敏感脆弱至此?严序动了动身子,翻身过来一把搂紧田甜:“傻丫头,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田甜眨了眨眼:“这么说,你不生我气啦?”

严序刚要开口说“不生气了”,再转念想,现在这丫头乖巧如白兔,这么好的压榨机会若是不加利用的话,对不起他这活体大卫不是?

男人心中正憋着坏水儿,手机却骤然打破沉寂。严序探手勾过来,接听,脸­色­顿时一沉,半晌不语。

收线之后,严序起身:“工作上出了点问题,我得赶去公司一趟。”说着他胡乱穿好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在床上脸­色­呆滞的田甜:“早点睡,我一会儿就回来。”

严序的声­色­听起来有点急,情绪似乎也更低落了。田甜“嚯”地起身,紧紧抓着严序的手不放:小脸皱成了包子,嘴巴也瘪瘪的:“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严序一怔,随即回身揽住田甜,轻声安抚:“我根本就没生你的气,更不会不理你。田甜乖,好好睡觉,等我回来再好好陪你好不好?这件公事真的很急,我先走了。”

田甜再次搂紧严序不放:“那我陪你去好不好?我现在不想离开你……”

严序叹气:“不可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给我睡觉。听话。”

田甜不怎么情愿地点头,但却仍老老实实地躺了下来,目送他离开。田甜心里不是不犯嘀咕的,前阵子严序就以处理公事为由,连续好几天没去学校找她,而今晚,这种“公事”再度袭来。

公司里真有事?还是根本就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私事?

严序出了卧室后,田甜一直竖着耳朵听,直到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她迅速掀起被子下床,穿好衣服冲出门,招手拦出租:“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对,就是那辆铁灰­色­的。”

出租车一路跟进医院,田甜偷偷摸摸地跟在严序身后进了医院的门,却在该去哪一层的问题上犯了难。显然,她不能跟着严序进同一辆电梯,怎么办?

田甜挠头,要不……就算了?也许严序真的没有骗她,也许真的是公司里哪个员工受伤了也说不定。

田甜叹气,抬步欲走,却在听到不远处电梯间传来“叮”的一声响后,顿了步子。鬼使神差的,田甜回身跑到电梯跟前。电梯已经上行,二楼——三楼——

田甜猛然觉醒,现在是深夜,这个时候并没有多少人走动,所以记下电梯在哪几个楼层停下来,她再有目的地去找,不就行了?

田甜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楼层号,不出她所料,电梯仅在五楼、七楼和八楼停了,而严序以及他要处理的“公事”,就有可能在这三个楼层的某一层中。

当田甜揣着一颗不安的心踏进电梯按上“5”时,她才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那么爱她,她却不相信他?

☆、74 真相,已揭露

田甜站在八楼的楼梯间,驻足不前。五楼和七楼都找遍了,没有看到严序,十有八九,他就在这一层。

田甜却没有勇气走进去。

现在的她,也许还有最有一次的机会。转身,下楼,就当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至少她还可以勉强地告诉自己,她相信了他。

但就好像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田甜,还是让她情不自禁地抬起了步子,走进去,挨间病房找。

她是在走廊里无意中碰见的严序,严序神­色­匆忙,像是急着出去。两个人四目相对,良久无言。田甜的尴尬之情,根本就敌不过严序脸上的惊愕。

最后还是严序先开口:“同事病了,需要我留下来陪护。我先送你回去。”他的声­色­听不出异样,没有丝毫的愠意。

“谁?”田甜脱口而出,说罢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错上加错,索­性­继续错到底:“谁病了?”如果真是同事,他刚刚没有必要骗她,现在更没必要瞒着她。

严序垂眸:“不要问了,你不认识。”

“同事我怎么会不认识?”田甜皱眉,严序越遮掩,她越觉得蹊跷。

男人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一手搂过田甜朝外走:“听话,别再问了,以后医院这种地方少来。”

田甜顿步,死死盯着严序:“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对不对?”

严序一怔,被田甜说的莫名其妙,她是怎么能冒出这种怪异想法的?严序苦笑:“田甜,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点,我跟你说了是同事生病,你不相信我?”

田甜抿了抿嘴,不做声。

严序见田甜有些被说动了,便趁机赶紧带着她离开,送回家安顿她躺好后,再次出门,将门反锁上,回医院。

田甜一整晚都没睡好,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她想要信,可是为什么她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抹能够让人破碎的绝望,还有一丝道不明的纠结?

这样的严序,她从来没见过。田甜翻了个身,长叹口气,明天,她一定要再次去这家医院,她要好好地问清楚……

当晚,严序在医院呆了一整宿,第二天临走前,他犹豫着问出口:“真的……还是不告诉她吗?”

点头,依旧是点头。

严序去跟主治医师见了面,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他顿觉烦躁,狠狠捶墙。这种一直压抑着的苦楚,谁来替他分担?

严序拿出手机,拨号,响了很久对方才接。严序情绪不佳,倚在车边抽闷烟:“十分钟后,老地方。”

叶寒在那头直嚷嚷:“我靠你俩真是一个比一个损,妈的老子正在搞,你他妈打个屁电话啊!”

严序眉一皱,“你俩”是指谁俩?还未回过味儿来,严序就听电话那头河东狮吼:“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搞’?啊?叶寒你个混蛋你个臭流氓你给我滚!”

叶寒赶去酒吧的时候,严序已经自己先喝了两杯。严序看着气吼吼地跟过来的秦韶飞,打了个招呼:“没发现啊,嗓音挺洪亮啊。”

秦韶飞脸一红:“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叶寒舔着脸揽过秦韶飞的肩,凑上她耳边:“小飞飞,刚刚不是让我滚?这会儿怎么又跟来了?”

秦韶飞脸­色­骤变,还他一颗大白眼,一手拍走叶寒那张俊美到­骚­包的脸:“要不是严序说有正经事要商量,我才不会跟你在同一个地方出现。”

叶寒微微一笑:“好,很好,我记着了。”说罢,收回眼里狡黠的那抹­精­光,正­色­看严序:“哥们,出什么事了?”

严序见这二位终于打够情骂够俏了开始关心他了,便不再浪费任何时间,全盘托出:“田甜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可是舒阿姨还是不让我说,她甚至以死相逼。”

叶寒挠了挠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舒阿姨要瞒着田甜,田甜好歹也是她亲生女儿啊……”

秦韶飞白了叶寒一眼:“你懂什么,你根本就无法体会女人的伟大。”

叶寒被狠狠噎住,良久,他才梗了梗脖子:“对,我是无法体会你们女人的伟大,因为你根本就不大!”

秦韶飞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她气得胸口起伏:“你个变态!我不大?我看你也没大到哪里去!”

新一轮的争吵在即,严序无奈清咳:“大哥大姐,你俩就不能忍一会儿?”

秦韶飞狠狠瞪了叶寒一眼,转脸对着严序:“先不急着告诉田甜,我劝你还是做做舒阿姨的工作,就算她不告诉田甜,她老公总得知情吧?”

严序灌了口酒:“做工作可以,可是最重要的是时间。”

叶寒正了正神­色­,犹豫着问出口:“医生说……还有……多少……”

“最多一个月。”严序叹气,眼睛微红。

秦韶飞吸了吸鼻子:“要不……就告诉她吧。”说罢,秦韶飞转脸询问般地看着叶寒。

叶寒颦眉忖度半晌:“我同意。就算舒阿姨会不高兴,也得告诉田甜。这事田甜总有一天会知道,到时候,她不知道会怎么恨你。”

严序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桌上的酒都被他喝光了,他才缓缓起身,出了酒吧。

夜空,黑如墨。好像把那未知的未来,也都染上了压抑的密不透风的浓墨,让人喘息不能。

严序清楚,是时候告诉田甜了,倒不是因为怕她将来恨自己,而是出于一个为人子女的角度考虑,他觉得,再也不能瞒了。

严序准备在第二天就带田甜来医院,却不料早上醒来时,身侧空无一人。严序下意识地觉得不妙,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冲出了门。

直觉告诉他,她应该是去了医院。

纵然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舒伶俐的病床前,田甜哭得快要成泪人,任凭医生护士怎么拉她,都拉不走。

严序走上前,一手握住田甜颤抖的冰凉的手,另一手将她拥进怀里,轻轻安抚:“使劲哭,哭出来就好受了。对不起田甜,是我一直瞒着没有告诉你……”

田甜在他怀里狠狠摇头,抽抽搭搭地抬起头来,转脸对着半躺在床上的舒伶俐,一字一顿地说:“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75 真相,太残酷

转脸对着半躺在床上的舒伶俐,一字一顿地说:“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严序拍了拍田甜的背:“田甜,不告诉你是我的主意,你千万不要怪舒阿姨,都是我不好……”

田甜轻笑,怎么可能是他的主意?她了解严序,小事上他或许可以替她做主,但是如此重要的事,他是不会不顾她的感受的。

田甜吸吸鼻子,走上前几步,直视着舒伶俐的眼:“妈,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女儿?”

舒伶俐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我的乖女儿,你一直都是妈妈最疼、最爱的乖女儿,妈妈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田甜打断舒伶俐的话,声音因为激动而再次高扬:“你不仅瞒着我,还瞒着我爸,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我们?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两个当成你的家人?”

舒伶俐轻叹口气,别过头,喃喃自语:“是我对不起大壮……田甜,妈妈不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伤心难过,这样妈妈心里也不好受……”

田甜刚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她咧开嘴,边哭边说:“妈妈你好自私!你以为不让我们知道我们就不难过了是不是?你以为你做坏人就可以让我们的生活从此幸福了是不是?妈妈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

田甜哭到嗓子哑,到了最后话都快说不出来,严序见她情绪太激动,再这么下去也怕舒伶俐吃不消,便上前一步搂着田甜,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好了田甜,不哭了,冷静点。你再这样,你妈妈只会更难受。”

田甜在严序怀里转了个身,把脸埋进严序的怀里。严序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湿润了一大片,身前的小脑袋也一蹭一蹭的。

他知道,她一直都是这么懂事,告诉她不让她哭,她便努力不哭,可是实在憋不住眼泪,就只能无声地掉泪。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都像是跌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心一秒都跟着微润,轻颤。

田甜很快便抬起头来,抹­干­净脸上的泪,逼着自己扬了扬嘴角,坐到床边,拉住舒伶俐的手:“妈,对不起,刚刚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妈,不管怎样,我和我爸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你要坚强。”

而此刻田甜的坚强背后,却一直在憋着眼泪,憋着痛苦。严序看得出来,她憋得有多艰难。这样的田甜,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仿佛一瞬间长大,又仿佛在一瞬间,看到了她最让人疼惜的脆弱。

田甜从病房出来后,直接去见了舒伶俐的主治医师。田甜开门见山:“医生你好,我是舒伶俐的女儿,我想知道,她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医生扶了扶眼睛,抬头看了严序一眼,严序犹豫片刻后点点头。

医生拿出舒伶俐的病历:“HIV病毒感染,目前全身免疫系统已近衰竭,骨髓细胞大量减少,并发恶­性­淋巴瘤。”

田甜忍着声音里的颤抖,继续问:“还能活多久?”

医生叹口气,从医多年,像这丫头如此冷静坚强的女孩儿,还真不多见,竟让他一度不忍心说出实情。

见医生吞吞吐吐,田甜厉了厉神­色­:“病人家属有权知道关于病情的一切。”

“治疗的太晚了,如果早一点的话……”医生叹了口气:“照目前来看,最多一个月。”

“就真的没有其他的解救办法了吗?多少钱都可以。”田甜异常冷静。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在病情爆发期并没有及时就诊,况且一直消极配合,若不出现并发症倒还有点拖延时间的可能,可是现在……能用的药我们都用过了,可并发症接二连三,肺功能日益衰竭,加上淋巴癌……目前根本没有办法……对不起。”

田甜缓缓点了点头,跟医生道谢,脚步虚浮地出了办公室的门,直到下了楼,来到在一楼大厅的休息椅上坐下来,田甜才卸下一口气,眼角的泪,一同滴落。

田甜在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不知道她在为了谁而哭,她只知道,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她的悲伤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严序揽了揽田甜的肩,摩挲着:“大声哭出来吧。”

田甜埋头进他的怀,哭得昏天暗地。她曾经以为她一生中最痛苦的事便是舒伶俐不要她了,她以为她会带着对舒伶俐的恨走过自己的一生。可是生活里永远有更残酷的在等待着她,现在的她宁愿舒伶俐是个没有丝毫母爱的坏母亲,宁愿是她背叛田大壮,宁愿让她被别人痛恨、唾骂一辈子。

她真的不想,更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残酷而冰冷的现实。可是她能逃避么?

田甜从严序怀里撤出来:“陪我去个地方。”

******

田甜再次回到田家时,田大壮喜出望外,然而看到田甜红肿的双眼时,笑容慢慢凝固。贾臻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身后跟着长高了不少的田镇。

田甜低头笑了笑:“爸,贾阿姨亲自下厨?”

田大壮诧异,田甜从来都叫贾臻为“贾三儿”,这回竟叫她“贾阿姨”,着实反常。自己的女儿,就算不是天天见,多少也会有些心灵感应。田大壮握住田甜的手:“田甜你告诉爸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田甜看着田大壮沧桑的脸上泛起的惊慌之­色­,心里揪着疼,她摇了摇头:“没有,爸,我就是想来家看看。”

贾臻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田甜和严序往客厅走,忙叫住他们:“饭刚做好,一起过来吃吧。”

田甜没有拒绝。

贾臻对田甜和严序的到来很是高兴,又是布菜又是倒酒,田甜扯着嘴角强迫自己微笑,丝毫不露破绽。

严序在桌下握了握田甜的手,他知道,她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告诉田大壮。告诉了,田大壮目前的安稳日子势必要起波澜;不告诉,对舒伶俐太不公平,对田大壮亦然。

贾臻一脸笑意地看着严序和田甜,不停地跟田大壮说:“你看田甜,也算是找到了真正能对她好的人,你也可以放下心了。下一个重点,可就是我们田镇能不能娶到好媳­妇­了。现在的女孩儿啊,只认识那什么高帅富,所以我说啊,是不是该给田镇也加加行头……上次房展的那个售楼小姐,最近总是给我打电话……”

田大壮咳了咳,面上露出几许难­色­,却仍旧勉强着点头应好:“我知道我知道,再等一等,好不好?”

看着田大壮苍老许多的脸上皱起的纹路,田甜本就堵到发慌的心再次拧起劲儿来。本来她什么都不想说,是因为知道了舒伶俐的真相后,觉得或许应该给田大壮留份安稳平静的生活,自己正在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或许不应该加在田大壮的身上。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如果谎言和仇恨可以让他远离痛苦,那么她愿意继续替舒伶俐瞒下去。

可是现在看看,这贾臻当真的是敛财敛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舒伶俐主动离开这个家,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家人,并不是要贾臻这种不入流的女人来胡作非为。

恨意渐次在田甜心里蔓延,她犹豫片刻,终是从严序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起身:“爸,我有话要跟你说。”

严序轻叹口气,说出来也罢,田大壮也该知情。或许田甜正是因为知道被隐瞒实情的滋味,所以才要这么做。严序掏出根烟来闷闷地抽,此刻还算温馨的家,在下一刻,会变成什么样?

严序偏头,看着站在阳台上的田甜和田大壮,他看到田大壮惊愕的表情,看到田大壮便便的大腹因为痛苦而颤抖着,看到他一把有一把地抹着脸,似乎脸上的泪,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田大壮在舒伶俐的床前陪了一天一夜,舒伶俐没有力气说那么多话,田大壮便兀自说给她听。舒伶俐醒着的时候他说,睡着的时候他也说。

田甜站在病房外往里望,眼泪从来就没有断过。这一刻,他们一家人又是温馨如初,可是这片刻的温暖,到底能维持多久?

田大壮一整天都不吃不喝,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仅仅是一晚上的功夫,田大壮的头发里已经夹杂进了几根银丝。

舒伶俐看着田大壮一夜间愁白了头,心里更痛,几次赶着田大壮回去休息,都被田大壮一口否决。最后舒伶俐把田甜叫过来:“田甜,我好久没有吃到家里饭菜的味道了,你和你爸回家做几道菜带过来,咱们一家三口,在这里吃顿团圆饭,好不好?”

田甜含泪答应,拖走了田大壮。临出门时,严序和叶寒冲他们点点头:“我俩在这看着,你们放心。”

田甜和田大壮走以后,严序让叶寒陪着舒伶俐,自己再一次去见了主治医。严序将门关严,压低声音:“医生,还是确定不了染病原因和时间吗?”

医生紧皱着眉,良久,才长叹口气:“HIV病毒潜伏期很长,加上病人对染病原因一无所知,所以究竟是什么时候感染的,这期间会不会对家人造成伤害,比如会不会通过血液传染等,根本无法确定。”

严序大口大口地呼吸,手指紧握成拳,为何造化要如此弄人?

医生拍了拍严序的手背:“既然病人的女儿和丈夫已经知道了,就没有必要躲躲藏藏地取血样了,直接告诉她吧。”

严序摇头:“不可以,她绝对不可以承受这种煎熬。”

医生点了点头:“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如果真的为了她好,就应该尽早面对现实。”

严序良久无语,最后点头,眼眶,早已泛红。

作者有话要说:请用花花解救我的恶趣味吧……默念一万遍我是亲妈……顶锅盖遁……

☆、”寒飞“番外一

叶寒喜欢秦韶飞——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叶寒端在手里的咖啡洒的很彻底。

慌忙抽出几张纸巾擦­干­净桌面,叶寒对着严序骂骂咧咧的:“你丫不安好心,妖言惑众,明知道秦女王喜欢你,你为了脱身,找这种烂理由让我上套,你他妈忒损了。”

严序撇撇嘴,淡定又欠扁:“慌了,慌了,一戳要害你就慌。”

叶寒噤声,眨几下眼看着严序,脑子里闷闷回想:自己真的喜欢秦韶飞?

托腮,眨巴眼,神游太虚。

严序见叶寒神情恍惚似在做春`梦,便默默递上秦韶飞家地址,退出办公室。当红娘也算是行善,严序点点头,觉得自己作为叶寒的哥们,够意思。

彼时,秦韶飞刚来戎圣不到一个礼拜,视叶寒为死敌,称呼他为地痞流氓小混混等等。总之,秦女王嘴里的话,大大地伤了叶寒同志的心。

叶寒觉得,身为堂堂戎圣的掌门人,身为在花丛里打滚却从不沾身的高端玩家,秦韶飞这丫太有眼无珠了。

她以为自己是谁?美利坚回来的硕士怎么了?长得好看怎么了?任以行前女友身份怎么了?喜欢严序怎么了?她……嗯,说来说去,她的确是个极品。

从来都二了吧唧的叶总忽然觉得,如果能把这外强中柔的极品女人纳入怀中,嗯嗯,天下还有什么能难得住他?

自此,从来都觉得女人只不过是做`爱工具的叶寒开始改邪归正,他端正了对女人的态度,深刻反省自己之前的错误,并且在脑海中深深扎根着一个思想:男女是平等地,在爱情中扮演的角­色­都是公平地。

于是,他开始每天正儿八经地跟秦韶飞掐架。

因为他觉得,重视一个女人的最好方式,就是把她视为能够跟自己跟自己有相同火力的敌友。而秦韶飞的确不负众望,她沉着应战,炮火齐开,丝毫不输给叶寒半分。

叶寒再次囧了,他是想泡妞来着,不是真的要掐架来着,如何能把掐架的战场变成圈叉的战场?

严序帮了大忙。比如说,这厮不知好歹地拒绝了秦韶飞的种种示爱行为,以及言辞决绝地说要跟她划清界限。

决绝那天,据说是田甜的生日,又据说那时候严序正跟田甜那妞闹别扭,小丫头死活不肯结束冷战。于是严序同志不堪重负,再也受不了没有宠物闹腾的日子,终于决定了结了自己跟秦韶飞的一切。

孽缘,孽缘啊——

从严序手里得到秦韶飞家地址后便长时间在她家门口蹲点守候的叶寒仰天长叹,大白牙呲的银光闪闪。

深更半夜,秦韶飞伤心欲绝地从家出来,驱车去了酒吧。

借酒浇愁的绝美女子,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太惹眼。很快,秦韶飞便被几个胆子肥上天的痞子相中,几个人晃晃悠悠蹭上秦韶飞的身子:“小妞儿,跟爷喝一个?”

刚被严序拒绝了的秦韶飞心情跌到谷底,这会儿又来几个不识时务的动手乱摸,秦韶飞心里一着急,就什么也来不及多想,打电话给严序,让他来救场。

好吧,说实话,秦韶飞没有那么容易就方寸大乱,至少在这几个真正的流氓混混跟前不会。她当时真正的心理活动是——

这或许是个好机会,能够让严序看到有别的男人乱摸她,他怒气大发,觉得自己的女人怎能被其他男人碰,然后英雄救美,再紧接着美女哭得梨花带雨,英雄豪气万丈地说“姑娘不怕以后哥保护你之类的”。

古装小言剧在秦韶飞脑子里拍的正酣,不料飞来横祸——

真正来救美的不是男一号严序,而是叶寒那不老实不安分总想找存在感的二呼呼的男二号。

看着叶寒一拳打上身边那个流氓甲的脸,秦韶飞心中惊呼一声:“CUT!”却为时已晚。

片场混乱起来,男二号和流氓甲乙丙丁开打,并且戏瘾尚足,演得带劲的很。女一号兼导演花容失­色­,想要制止却早已被架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个男人如野兽一般,拳拳到­肉­。

灯光师音响师依旧严守岗位,五彩灯光绚烂依旧,现场收音效果也非同凡响,每一拳都像砸在秦韶飞的耳边,听得分外真切。

这回秦韶飞当真的方寸大乱,整个人都吓傻了,她还从来没见过叶寒这个二货竟会为她大打出手,露出如此男人的一面——

叶寒埋在秦韶飞胸前低低地笑,含着她胸前粉­嫩­的嘴跟着笑声一颤一颤的,秦韶飞劈手狠劲儿拍他脑袋:“二货你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么?你不知道我当时都快吓死了。”

叶寒舔舔她的樱桃,而后松口,一脸正­色­:“这么说,你一直都在装醉?”

秦韶飞抿嘴,不吭声。

叶寒欺上身子,直视着她的眼:“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喜欢上我的?”

脸红,心跳,眼神慌乱。秦韶飞别过头,诺诺地为自己辩解:“胡说,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叶寒点点头,很好,很好,新帐旧账一起算。想着,男人一手埋进秦韶飞身下,逗弄着她的敏感,一手捏上她胸前的饱满。

刚度过自己惊心动魄的初夜,秦韶飞根本就受不了他再一次的挑`逗,只好边扭动着身子边求饶:“好好好,我承认……我的确……那时候对你动心的……”

叶寒狡猾无比地笑:“嗯,我知道。”说罢,继续手上的动作。

秦韶飞急了,两手颤抖着拽住叶寒,气若游丝地问他:“我都已经招了……你还不打算放过我?”

叶寒微挑眉:“好不容易吃到嘴里的­肉­,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放过?你说是不是?再说了,我不得为自己洗洗白?我记得有人说我……不大,是吧?”

秦韶飞绝望闭眼,她觉得自己一个小时前做出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坑爹最后悔不已最想让她一头撞死的事。

她能怨谁?她知道,一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善待一个主动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尤其是叶寒这种玩女人成­性­的情场高手。

秦韶飞悔,悔意却维持不了多久,便被全身袭来的一阵阵酥麻退却回去,她开始慢慢喜欢上这种战栗的滋味,慢慢习惯上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从视觉到感觉上的极致快感。

秦韶飞觉得,纵然自己的初夜有诸多的不愉快,纵然她依旧无法接受自己喜欢叶寒而且失身于叶寒这个事实,但是她也不否认,这种生与死边缘的滋味,真的挺舒服。甚至有那么一刻,秦韶飞竟然会萌生这样的想法,如果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那么能和这个男人如此相拥而死,也不算差……

只是秦韶飞再次失算,她怎么就能忘了,狗改不了吃屎。比如说,此刻把她身子一翻趴在床上,正用膝盖霸道地顶开她两腿的男人,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雄­性­,一个随时都可能爆发兽`欲的雄­性­。

不想再被蹂躏得不成|人形的秦韶飞两手开始扑腾,叶寒见状,勾起散落在地的她的衣物,绕几圈捆住她的手腕,翻折在背后。

秦韶飞开始破口大骂:“叶寒你放开我!你没人­性­!”

叶寒把自己的体重全数交给秦韶飞来承担,悠哉凑上她的耳边:“我记得刚刚你主动的时候热情似火,这会儿怎么突然牙尖嘴利起来了……”

秦韶飞把脸埋进床里,恨得牙痒痒,那完全是失误,是冲动,是……是个错误!秦韶飞转而苦苦哀求起来:“叶总,咱都是成年人了,哪些事是有心为之,哪些事是冲动下犯的无心的错误,你应该能分清……饶了我吧……”

叶寒觉得莫名其妙:“对啊,我现在就是在做成年人应该做的事啊,有什么不对?”顿了顿,叶寒嘴角一勾,在她耳边呵着气:“飞飞,你的水好多……让我怎么好意思拒绝……”

秦韶飞羞得脸通红,正欲回嘴骂过去,突然身子一滞,难耐却又分外惬意地吟出一声来——他的进入,好温柔,而被塞满的感觉,又当真的让她舒服到毫无还嘴的力气。

那种长久的空虚瞬间被填满的滋味,让她欲罢不能。

男人在她的身后缓缓律动,慢慢让她适应着自己的进出,更多的,却是想让她从此习惯上有他的感觉,让她上瘾,最后相伴一生。

女人在他身下舒爽地轻吟,被他折在背后的手,十指紧握,似在缓解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与快感。

叶寒微停,解开绑着她手的衣物,下一秒,秦韶飞回首,一手揽过他的脖颈,贴上自己的­唇­。

她的热情,亦如初次那般,如火,让他癫狂。

叶寒抽身而出,翻身躺下来,两手顺势将秦韶飞抱坐在自己身上,男人循循善诱:“飞飞,要不要?”

秦韶飞还没从方才的意犹未尽中回过神儿来,突然自己做到了叶寒身上,窘得脸通红。叶寒抚上她的身子,慢慢诱惑:“飞飞,要吃,就要自己来拿哦……”

秦韶飞怔怔地眨了几下眼,纠结不已,跟他睡已是破天荒,现在还要她……要她主动?

叶寒见秦韶飞依旧在迟疑,便轻叹口气,幽幽地说:“飞飞,其实吧,做`爱跟战争是一回事,敌强我弱,敌弱我强,如果你不主动出击,后果……可能是被敌军打得落花流水……你不想刚才的一幕再次上演吧?刚才可是我在上哦……”

刚才的一幕……秦韶飞一想就身子一抖,心悸不已。最后想来想去,终是妥协,颤抖着支起一直跪坐着的腿,朝后挪了挪……

☆、77 葬礼,与躲避

田甜硬拖着田大壮回了家,贾臻忙迎上来,田大壮却看都不看一眼。田甜吸了吸鼻子,扶着田大壮在沙发里坐好,自己跑进厨房,洗菜切菜炒菜,每一步都像是牵扯着她的心脏,疼到了骨髓里。

后来,田大壮进了厨房,田甜惊讶:“爸,你一天一夜没睡了,你去歇一会儿,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田大壮从冰箱里拿出排骨,“你妈最爱吃我做的糖醋小排,我做给她吃。”

田甜怔住了,怎么会这么巧,家里恰巧准备着排骨?田甜拽了拽田大壮的衣襟,心存不解:“爸,你怎么知道……”

田大壮笑了笑:“跟你妈分开之后,我经常会想她,我知道她最爱吃排骨,所以家里就常备着……我想啊,也许哪一天,她就会突然来家,做做客什么的……”

那一刻,田甜的眼泪终于再次不争气地掉下来,打在手背上,却迟迟不肯散开……

田甜和田大壮重返医院时,已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二人急冲冲地赶回病房,甫一开门,田甜手里的保温盒“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舒伶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就跟她走时一样,只不过……白­色­被单蒙过了头。

田甜咬了咬下­唇­,并不看一旁的医生,直视着那片白蒙蒙的床,凛着声­色­问:“你们当医生的在胡闹什么?你们为什么要给我妈蒙上头?”

护士正在撤走监护设备,田甜一把揽住小护士,有点像发怒了的小狮子,指着护士的鼻尖吼:“放回去,谁让你拿走的?我妈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来负责吗?”

小护士被田甜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怯生生地向医生求助。医生拍了拍田甜的肩,又转脸看了看田大壮:“病人失血过多,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田甜冷笑:“失血过多?你他妈开什么玩笑?你唬我是不是?我妈得的是艾滋没错,但是你拿失血过多这种小儿科理由来搪塞我,你以为我是傻子那么好骗吗?”

医生无奈摇头,走上前,掀起被单,舒伶俐被清洗­干­净的手腕上,明显有道还未­干­涸的血痕,那条伤疤蜿蜒着,狰狞怖人。

田甜觉得喘不上气来,她张大了嘴拼命地呼吸,却只觉得窒息一样地难受。田大壮摇着头,不可置信地走上前,一遍遍抚摸着舒伶俐的脸,凑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着话,几近颤抖。

田甜本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干­了,本以为她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已经流在了刚刚看到病重母亲的那一天,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过来,原来眼泪是永无止境的,只要痛苦还在,就不会有­干­涸的那一天。

田甜缓缓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严序,再将目光转到叶寒身上。目光逡巡几轮,田甜终是克制不住胸中的痛苦,她边流泪边哭喊:“你们是怎么看的她?你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你们看着她吗?你们不知道她会这样一走了之吗?为什么只是两个小时的功夫,两个小时而已,你们都­干­什么了,­干­什么了?!”

田甜越说越激动,她扑上来,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严序身上,她扯着嗓子哭喊:“严序你不是这样的人啊……我这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给我妈看走了……你还我妈妈……你还我妈妈!”田甜说到最后,彻彻底底地靠进了严序的怀,用头撞着男人­精­壮的胸膛:“严序我恨你……我恨你……”

叶寒见田甜一直埋怨严序,把丧母之痛悉数撒在严序身上,便要跟田甜解释清楚,其实舒阿姨的被子里,一直藏着刀片,她只是趁田甜他们走后,在被子里偷偷割破手腕,后又骗着他们两个,说自己困了要睡会儿。而等到血浸过床褥滴落下来时,为时已晚。

叶寒知道他们两个有难以推卸的责任,可是田甜不应该如此埋怨严序,毕竟他爱她用情至深,他都看在眼里。可是叶寒话到嘴边,却被严序拦下来。

严序安抚地拍着田甜的背:“田甜,是我不好,你可以打我,骂我,更可以恨我,惩罚我,但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是好好地跟你母亲道别……”

******

三天后的葬礼上,田甜的眼睛还是肿的。田大壮仿佛又苍老了十好几岁,一身黑衣站在田甜身侧,深情怔忪。

舒伶俐就这么走了,她的母亲,他的妻子,就这么决绝地走了。因为她怕过多地伤害她爱的人,因为她不想看到他们难过。

田甜喃喃自语:“妈,您在天堂,要好好的……不要再一心想着别人而不顾自己了……不要再让自己受苦了……”

一旁的严序几次想握住田甜的手,都被田甜躲开。他知道,她还是无法原谅他。

一直都那么能哭的田甜,在整个葬礼的进行中,一滴泪都没有掉。她一直紧紧握着田大壮的手,掌心的温度,冰冷异常。

倒是贾臻哭得最惨。

本没人通知贾臻来参加葬礼,是她自己跟在田大壮的ρi股后面,让田镇一声接一声地叫:“爸爸……我想爸爸了……”贾臻也在后头不停地抽泣:“大壮你不能不要我们母女啊……”眼泪太廉价,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田甜的眉头皱得更紧,她知道,贾臻此番胡闹,实在是最不明智之举。她闹了田大壮最爱的女人的葬礼,他还会对她念旧情么?

田大壮烦上加烦,田甜怕他身子受不住,便紧了紧握着他的手。田大壮安抚着冲田甜点点头,他知道女儿的意思,可是他实在无法忍受,便让人给他们娘俩请走了——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的葬礼上,不应该有那些煞风景的人出现。

田甜偏头看着田大壮:“爸,其实你也不需要这样,贾阿姨好歹可以照顾你,我想……这应该也是我妈一直希望的。”

田大壮摇头:“你妈已经走了,我的心也早该死了。”

田甜默默叹气,眼泪,无声掉落。

人群中,秦韶飞偎在叶寒的怀里,双眼几度泛红:“叶寒,其实我真的挺羡慕舒阿姨和田叔叔的感情,一个女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家庭做这么大的牺牲,而一个男人可以为了缅怀自己的妻子,抛弃现有的一切。他们之间的爱,真的感天动地。”

叶寒紧了紧搂着秦韶飞的胳膊:“韶飞,答应我,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像舒阿姨这样好不好?就算爱至深,彼此之间也不可以有任何的隐瞒。”

秦韶飞吸吸鼻子,点头:“可是田甜和田叔叔……”

叶寒单脚擦着地,胡乱地画圈:“严序。最坏的结果,还包括严序。”

******

此后数天,田甜都没有理会过严序。严序一遍遍地打电话发短信跟田甜承认错误,希望她原谅,却都被田甜狠心掐断。严序后来跑到田家一遍遍地敲门,一直没人应。

田甜站在窗前,看着那个焦急的身影,心中五味陈杂。她并不是不原谅他,她只是无法面对他。这种逃避,或许是暂时,或许,是一辈子。

田甜早就跟医生谈过,关于她和田大壮,当然还有贾臻的染病可能。他们决定,七日之后来做血检,而在得知结果之前,田甜都没有勇气见严序。

田甜对严序的逃避,并不是因为他没有看紧舒伶俐。田甜知道,母亲若是想死,谁都拦不住。而她自尽,则是因为太爱家人,不愿意家人跟着她受苦。

田甜只是不想严序跟着她整日提心吊胆睡不踏实,更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愧疚——如果,如果她不幸染病,那么她就是害了严序一生的罪魁祸首。

如果真是那样,田甜无法原谅自己,一辈子都不能。

在家等待检查的日子,突然变得好漫长。田甜回到了田家暂住,田大壮整日坐在舒伶俐的卧室,一坐就是一整天。贾臻学会了看着田大壮的脸­色­过日子,而田大壮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不少,毕竟到目前为止,贾臻和田镇,也很有可能是被传染者。

田甜突然觉得恐惧,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可能被查出来的病情,而是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带关系,一人损,则所有的最亲近的人,都有可能紧随其后。

田甜自那晚匆忙从严序家跑出来后,便一直在医院里度日,直到这时候停下来脚步,回到田家,她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一件可以让她睹物思人的东西都没有。

她想他,太想,想到心脏的每一寸都跟着疼。如果上天让她丧失母亲是对她以前不懂事的惩罚,那么,请不要再牵连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尤其是那个她最爱的人。

☆、“寒飞”番外二

一般女人的­性­生活史,都是从初夜,也就是第一夜开始讲起。但是对秦韶飞而言,她不光有第一夜,还有……第零夜。

按常理来讲,一般的情侣想要搞点婚前­性­行为,尤其女方还是个傲娇雏儿的时候,行凶地点多半会选择在较为安全和隐蔽的单身公寓里,或者出去开房,既不怕被打扰又不怕扰民。

因为大多数时候,初夜等同于半拉强`­奸­——这话是田甜说的。

但是很显然,秦韶飞在平时没有搞好跟田甜的关系,以至于不光没有听到她如此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更被她毁了自己的初夜。哦不,第零夜。

话说那天是众妖童媛女齐聚一堂的日子,三个孩子的妈挺着个大肚子从美利坚强势归来,被自个儿老师睡了个稀巴烂的青葱­嫩­萝莉也红着脸分享做`爱经验。

尤其是,在亲耳听过了田甜那小萝莉跟她老师赤`­祼­`­祼­的LIVE版后,洁身自爱了那么久的秦韶飞,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心里面像有虫子爬,那叫一个不舒服。

但是这点蠢蠢欲动的小欲`望,根本就不可能让她彻底弃善从恶,顶多是暗自痒一痒而已,自己找点别的事做,转移一下注意力,就照旧还是个纯情美少女。

可不幸的是,首当其冲让她转移注意力的事,就是……看见了她曾经暗恋已久的完美先生的……­祼­`体。

房门被严母用力推开那一瞬,秦韶飞看得真切,他的下面……好大。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被这么大的东西搞破坏,田甜那­骚­丫头还能叫的如此惬意销魂,不理解啊不理解。

那是秦韶飞第一次看活生生的男­性­私`处,倒未觉得丑陋不堪,仅是羞到无地自容,但无奈身边的二位严家女人都太强悍,导致她不得不硬撑着又看了好几眼,然后尿遁。

有人说一见钟情什么的,秦韶飞从来都不信,但是今天她信了。一见钟情,只不过是说“眼缘”这二字而已,而那丑不拉几的东西似乎跟她……真的有眼缘。

她不讨厌,不厌烦,甚至有那么点好奇,能让胡小涂和田甜甘之如饴的东西……就是它?

好奇害死猫。

秦韶飞想以身试法。

而后知后觉的秦韶飞也有点醒悟过来,如果是叶寒了结她的初夜,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毕竟在那二货面前,她总还可以强势霸道地掌控着他,不至于像某些人说的那样,半拉强`­奸­。

向来行事雷厉风行的秦韶飞在男女之事上也同样­干­脆利落,加上那团粗大之物对她的诱惑,她在严家火速找了一圈,揪着叶寒胡乱塞进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关了门就开始吻,来势汹汹。

对秦韶飞垂涎已久觊觎已久意`­淫­已久的叶寒当即懵了,大脑空白一片,而直到秦韶飞扒了他的外套,他才将将反应过来——这傲娇女王,终于被唤醒了?

男人的兽欲一触即发,压根不用秦韶飞过多“费口舌”,便迅速占据主动地位,­唇­舌交缠,互相汲取着对方的浸液。

一阵颠簸过后,叶寒拥着秦韶飞倒进了床里。

脸颊微红的秦韶飞继续脱叶寒的衣服,叶寒手下也不停,三下两下扒光了她的所有。身下的女人动了动身子,两手揽上他的脖颈,继续忘我地吻。

面对秦韶飞难得的主动,叶寒一刻也不想停,生怕秦韶飞哪下子一个PAUSE,或者彻底的STOP,他就又得继续吃素。

于是,急猴子一样的叶寒掏出难耐的火热,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她的入口,好让她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他的碰触,两手亦大力揉捏着她的双峰。

秦韶飞很争气,从未经人事的她□竟很快湿润,内心也酥痒难耐,意乱情迷。

叶寒觉得差不多了,便一边吻着秦韶飞的­唇­,一边试探着进入她。

他的女王,此刻正委身于他身下,一声声地娇吟着,轻喘着。叶寒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太粗暴了,不然有损女王颜面,搞不好事毕之后还容易遭女王冷处理。

于是,箭在弦上快要憋到爆的叶寒决定一点点缓缓进入,他打算每前进一小步,都看看她的反应,等她适应了,再继续。

但是很不幸的是,秦韶飞身子太敏感,叶寒刚把头埋进去不到一厘米,秦韶飞便惊恐地叫出来:“不要不要!疼疼疼!”

叶寒拧眉,他仅是刚刚撑开她的­唇­瓣而已……至于疼么……

叶寒只好耐心哄着秦韶飞:“飞飞乖,放松,放松就不疼了。”

秦韶飞将信将疑,但是她作势并拢腿的力道,明显让叶寒感受到了她的怀疑。

叶寒抚摸着她身上的敏感,微微使力,终于成功进入一寸,而秦韶飞早已泪流满面,绝望哭喊:“疼……”

叶寒也疼,蛋疼。

他从来没这么耐心过,从来没这么温柔过,从来没这么深情以对过,然而换来的却是他爱的那个女人带着怨恨的梨花带雨的脸?

叶寒算是彻底明白了,田甜那丫头说的对,初夜等同于半拉强`­奸­,不跟她来硬的,不让她疼,她今后又怎么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然而就在叶寒决定兽­性­大发不顾秦韶飞死活地强行进入时,“吱呀”一声——

门开了。

再紧接着,他就听到了两个女人的厉声尖叫。

疼得满头是汗满脸是泪的秦韶飞以为自己的初夜早就交代了,一边抹泪一边起身去跟田甜讲话的时候,还不忘颇为伤感地回眸看一眼床单,缅怀她早逝的处`女膜。

奇怪的是,没有传说中的落红?

向来思想保守的秦韶飞顿时有点懵,怎么回事,她的膜呢?怎么没破?她明明一直都是处的啊……

心存疑虑的秦韶飞偷偷问了田甜,却得到她异常肯定的答复:初夜落红,必须的啊。

秦韶飞囧了,慌神了,难道自己傲娇了半天,都不是处来着?

秦韶飞很憋屈,觉得自己当真是百口莫辩,一个处`女在初夜的时候没有落红,让她如何跟叶寒解释?她真的不想自己在叶寒心里的印象被打折扣……

叶寒支着身子看秦韶飞羞得发红的脸,心里别提多舒坦,要知道秦女王如此手足无措的一面,很罕见。

秦韶飞盯着床单怔了半晌,最后诺诺开口:“那个……其实……我……”

“你想说你是处?”叶寒勾­唇­,好整以暇。

女强人秦韶飞抿着­唇­,一声不吭,两手紧紧地揪着裹着身子的床单,十足像个受气小媳­妇­。

叶寒憋笑,一脸正­色­地宽慰她:“解释就是掩饰。我知道你不是处,没关心,我没处`女情结。”

秦韶飞语塞,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回去,终是没出息地闭了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事实摆在那里,没见红,她就不是处。

此事不了了之,叶寒再没对秦韶飞做出过暧昧之举,而秦韶飞则深陷疑虑中,整日揪头发——他自那之后便再没说过要碰她,这么说……他真的在乎?会不会……他觉得自己脏?

而在秦韶飞地五次把错误百出的报表给叶寒过目,后又被他压着怒火原样打回之后,秦韶飞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纠结下去了。

她要问清楚——为什么他口是心非,说了不在乎,其实还是在乎。

她更要解释清楚——她真的是处。

兴师问罪进行的比较顺利,秦韶飞先是在深更半夜的时候敲开叶寒家的门,然后火力全开,噼里啪啦炮轰一通,大致意思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不应该心口不一。

叶寒拼命解释:“飞飞,我真的没骗你,我真的不在乎的,真的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秦韶飞腰一叉,头一歪:“那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再碰过我?”

叶寒浑身一哆嗦,顿时心花怒放,但碍于秦韶飞正在气头上,便克制住内心的兽欲,老老实实一本正经地回答:“最近公司里的事太忙……”

“借口。”秦韶飞嘴一瘪,扭头不看他。

叶寒觉出秦韶飞又要生气,便继续声情并茂地解释:“我哪里敢骗你啊飞飞,最近真的很忙,严序为了田甜的事已经几天没来公司了,最近又要筹备着上市,我真的忙到焦头烂额,你在公司里又不是没看到,我几乎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秦韶飞一直沉默不语,她并不是刀枪不入任何解释都听不进去,而是——她正在琢磨,该如何跟叶寒解释清楚,自己真的真的真的是处。

终于,秦韶飞的劈手止住叶寒不停的辩白,抬头,轻启朱­唇­:“叶寒,你听我说。”

叶寒瞬时噤声。

秦韶飞吞了吞口水:“叶寒,我想跟你说……其实……我真的……是……那个……”

“是什么?”见秦韶飞吞吞吐吐,叶寒突然急­性­子地问口出。

秦韶飞深吸口气:“嗯……是……就是……反正你知道的……就是……就是处。”

“啊?”叶寒佯装没听懂,瞪大了眼:“处?什么玩意?处什么?”

秦韶飞欲哭无泪,最后念在自己的清誉决不能白白毁了的份上,她一咬牙:“我是说我真的是处`女。”说完,低头看脚尖。

叶寒险些笑破攻,原来这女王整天魂不守舍工作总出差错,就是为了这点事?好啊好,作为一个合格的资本家,叶寒觉得,既然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因为秦韶飞工作开小差而扣工资,那他就从她身上搜刮一下作为补偿——

叶寒歪歪嘴,勾­唇­笑:“你说你是处`女?可是小飞飞,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的哦……”

☆、79 偶遇,与崩溃

独处的日子,度日如年。田甜在对舒伶俐的思念和对严序的愧疚中不停地折磨着自己,再一次见到严序时,她已瘦了整整一圈。

田甜并未料到他们能相遇。

彼时,距验血的日子,仅有一夜之隔。她只是突然觉得这一天晚上该出去走走,到曾经跟严序一起去过的地方转一转,也好让她没有遗憾地迎接未知的未来。

夜幕笼罩,田甜嘱咐田大壮早点睡,而后平静出门。走出几步才发现,熟悉的那辆车,就停在她家门口,似乎一直都没有开动过。

田甜怔了一瞬,随即转身,回家。

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他,她怕他见到他的那一瞬,会崩溃到发狂。

手腕却被扼住,严序在她身后沉声逼问:“为什么要躲着我?”

田甜背对他,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你知道的……我就是不想见你。”

“就因为你怀疑我也会被传染对吗?所以你觉得愧疚对吗?那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如果那些怀疑是真的,那么这么长时间的煎熬,谁来陪我度过?”

男人一句接一句,步步紧逼,问的田甜哑口无言。她知道他动怒并非因为她没有陪着他熬过艰难,他只是在心疼她。

她懂,她什么都懂,就像他也懂她一样,他又怎会不知,她的逃避,正是因为太在乎他。

田甜偷偷抬眼,看了看严序,男人向来英俊的脸上泛着青­色­胡茬,深邃的眼此刻写满焦虑。田甜低头,不忍心再看,如今的结局谁都不想看到,可是造化就是这么弄人,她注定幸福不了,而她身边的人,也都要一个个地跟着她不幸。

深吸深呼,田甜憋回去眼角的泪:“对不起,我没有心思去顾及你的感受。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说罢,作势挣开他的手。

男女力量之悬殊,立即彰显——田甜非但没有挣脱开,反倒被严序挣进了怀。

他的吻,密布如雨点,狂野而又放肆地落下来。他紧拥她在怀,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里。他蹂躏着她的­唇­,将她嘴里的空气悉数吞尽。

田甜在拒绝,在挣扎,在拼命地拍打着想要逃出男人的桎梏,却没想到,下一秒,严序身子一低捞起她的身,大步流星走到车前,不由分说地将田甜塞进了车里。

“啪嗒”一声,车上了锁。田甜依旧反反复复地扳动把手,后又狠狠拍打着车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心中的恐惧。

严序的身子已经靠了过来,他一手揽过田甜的腰,另一手扳过她的头,狂烈的吻,再次袭下来。

田甜觉得窒息,是因为担心,恐惧,还有深深的绝望,但她又不敢抗衡地太过火,因为她知道,如果哪一下子不小心咬出了血,那么后果……

田甜绝望地闭上眼,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将自己默认为一名艾滋病患者了?这样也好,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她已可以承受。

大不了就是死,但她却不希望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因她受苦。如果他不幸被自己传染,那么她将会是杀他的凶手;而如果他幸免于难,依他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对自己不管不顾,可她当真的不想耽误他的一生。

严序的吻依旧在持续,似乎永远都不想停,而田甜也没有再要跟他反抗的意思,如果他想吻,那她再挣扎再拒绝都没有用。

而直到严序的­唇­蜿蜒着划过田甜的脖颈,再一点点向下,润舌舔舐着她的蝴蝶骨,田甜这才从微微的迷乱中回过神来,他这是要……

田甜顿时被吓醒,再也无法继续妥协下去。她撑起身子,两手箍住严序的头,凛着声­色­:“严序,你过分了。”

男人身形一滞,随即继续着他的吻,而直到田甜大力地不顾一切地挪开他的头时,严序才轻嘲着笑出口:“比起你对我做的,我这根本不过分。”

田甜气结,退着身子贴到车门边:“严序,你冷静点,放我走。”

男人眯了眯眼,­唇­角微勾:“可是我想要你,就现在。”

田甜又努力朝门边挪了挪:“不可能。严序,你是理智的人,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快,你放了我,好不好?”

此刻的严序听不进去一丝半点,他大力掀起田甜的衣衫,将文胸推高,埋头在她的沟壑中,印下一个又一个的烙印。

田甜虽极力抗拒,渴了很久的身子还是止经不住诱惑。田甜难耐地动了动身子,幅度虽极小,却仍旧点燃了男人浑身的欲`望。

火热的­唇­舌开始在她的身上绵延曲折,绕下双峰,掠过平原,最后停留在她的小腹之上,狠狠地啄。

田甜再也没有推辞的力气,只能在他的身下动`情,轻吟。她身后的椅背早已被放平,严序像是中了疯魔,身子不管不顾地压上来,再次啄上她的­唇­,力道近似啃咬。

理智渐次回笼,恐惧和担心再一次袭上脑,田甜带着哭腔呜咽着,然而她的所有抗拒都悉数被男人吞进了嘴里。

感受着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撕扯褪尽,感受着自己的双腿被分开,田甜眼眶开始变得湿润起来,终于被松开了口的田甜开始一声声地求饶:“严序我求求你了……不要……不可以……不可以……”

田甜的身子拼命地扭,并非动情,而是想要逃离。

她多么想逃离这死亡一般的气氛,她无法自私到连死都要拉着心爱的人一起陪葬,她更无法接受这种能够让人感动到落泪的真爱。

她不要感动,不要浪漫,她只要他好好的。

见田甜抗拒之意愈发明显,男人顿了顿,探手埋入她身下,而后勾­唇­轻笑,语气邪气至极:“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跟我做过。放心,外面的人就算看到也无妨……”说着,他开始动手解皮带。

田甜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陌生。他的眉眼里,语气里,都似染进了霸道而又倔强的味道,他不再对她言听计从,他不再温柔以对,他不再体贴入微,他……

他竟可以不顾她的反对,强行地占有她——

☆、80 车震,没高`潮

他竟可以不顾她的反对,强行地占有她——

他进入她的那一瞬,田甜的眼泪终于决堤。这算什么?共存亡?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田甜知道,他疯了,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后果会如何。

田甜拼命地踢着腿,手也不停地拍打着他,严序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强势地进入她的身体,彻彻底底。

田甜最后只好退让,揪着严序的头发逼着他听自己说:“严序,你不怕死可以,可是你能不能先去买套?我不想怀上一个生下来就有艾滋病的孩子……严序我求求你了……”

男人微停动作,火辣辣地直视着田甜的眼,声音暗哑:“放心,我不­射­在里面。”

田甜绝望地捶着身下的座椅,摇头哭喊:“我不是这个意思……严序你出来,你出来……”

严序瞥了田甜一眼,不再搭理她。他腰身一挺,没有任何的包裹,完整没入。

田甜早已不似当初那般,他的进入,她丝毫不觉得疼,他给她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满足和快感。但是她心疼,疼到心脏每跳动一下都像有根针在扎,尖锐,刺骨。

田甜边哭边推着他的身子要他下去:“严序你给我滚!你滚!我恨你……我恨你!”女人的声音微哑,哭腔里更染进了止不住的颤抖。

严序的身子稳稳地起伏着,舒爽地律动着,没有昔日那层薄薄的塑胶套的遮挡,严序做的更自由而舒坦。

他的火热真真切切地与她结合着,紧致的包裹,娇­嫩­的内里,他在她的身体里惬意进出,而她却在他的身下绝望哭喊。

对比太鲜明,不管是表象,还是心理。

田甜一直在挣扎,就算木已成舟,她也停止不住愤怒。多少次,她都想像以前一样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抑或抓上他的背深深地挠,但她现在都不可以。

因为她十之八九是个艾滋病人,跟他做`爱已经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她又怎么可以火上浇油?

田甜终于意识到,以前的一切似乎跟这场染着绝望与痛苦的­性­`爱一样,只要化验结果是坏的,那么一切都不可能再相同了。

今后没有他的日子,她要怎么过……

严序却一切如常。

男人的力道愈发凶狠,他进出,刺挑,快速抽`Сhā……一切的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似乎并没有因为现实的变化,而改变什么。

他吻上她不停斥责的嘴,将她所有的不满与懊恼悉数吞尽,两手也安抚似的游走在她的周身,他要她安心,要她放下一切的伪装,要她把所有的担心和焦虑都交给他。

田甜却只想哭,但她的哭喊都太无力,她根本就敌不过严序此刻的力道。他像是疯狂了的野兽,对她的拒绝置若罔闻,似乎唯有用强劲的力量和霸道的占有,才可以言尽这么多日来的煎熬。

他想念她,更担心她。他根本就不在乎生还是死,他想过,如果田甜有事,那么他不管幸或不幸,都要陪在她身边,跟她一同迎接未来的挑战。

车内空间太狭小,加上发动机早已熄火,没了空调的车内,温度一再上升。细微的汗水密布在男人的额前,田甜的发也因为过度挣扎而湿润,她的眼,更是湿漉漉的,汗水和泪水,早已分不清。

田甜只觉无助,还是怪自己,能发生此刻的事,说到底都怪自己。如果她不发什么神经要出门到以前去过的地方走走,如果她不被他发现自己,那现在的这一刻就不会发生了。

这不是做`爱,这是在生生凌迟着她的心。

男人依旧捣`弄得凶狠,田甜一直挣扎的腿也妥协似的停止动作,任由他捞起她的腿架到他的肩头,任由他加快着频率,任由他完整地进入,抽`Сhā,捣进她的最深处。

就算田甜再反感,她也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但她当真的不想听到自己­淫­`靡的声音,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最赤`­祼­的嘲讽和鞭挞。

为了不让自己叫出来,田甜只好伸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紧咬着下­唇­。她的心和她的身体在不停地对抗,理智和快感在相互博弈,谁都不想输给谁。

严序凛着眸子凝视着田甜因强忍着不做声而难耐微皱的脸,轻轻拉扯开田甜捂着嘴的手,再次吻上她的­唇­,身下的动作,却并没有因此而缓下来分毫。

他如往日一样,用近乎凶残的占有,来让她一次次地满足。

田甜在严序的身下瘫软如水,整个人在迷离与清醒中挣扎,身子想要,然而心里却一遍遍地抗拒排斥。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纠结而绝望过,这更是她第一次经历没有高`潮的­性­`爱。不是他的原因,而是她压根就无法投入。

田甜低眉看着他­射­在她的大腿根处,温润滑过她的肌肤,有种异样的温暖。她多么想,今后的人生,都可以跟这个男人腻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做`爱,做到昏天暗地,不用去担疾病,不用去惧怕死亡。

田甜头一次如此迫切地希望自己可以平安没事,不是她怕死,只是她希望可以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永远在一起,天长地久。

然而现实依旧是最残酷的,田甜知道,那不过是她的空想而已。

当严序结束近似泄欲一般的行径之后,田甜默默坐起身子,穿好衣服,开门。

车门依旧上着锁。田甜偏头,静静地看着他,示意他解锁。

严序叹口气,探手,将田甜揽进怀里,近似哀求:“田甜,不要这样好不好?”

田甜咬紧下­唇­,声音软糯,却带着绝情的味道:“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愿意陪着我一起死是你的事,我并不感谢你,更不会感动,只会让我更恨你。”

严序摩挲着田甜的背,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田甜,我不怕,我愿意。不管结果是怎样,我都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辈子。”

田甜的眼泪无声滑落,一辈子,她也想一辈子,可是并不是以这种方式。这样的爱太残忍,她消受不起。

田甜没有再坚持下车。她趴在严序的怀里,细细地用­唇­吻着他的胸膛,似在鉴赏一件艺术珍品。

她在放纵自己。

田甜知道,或许这将是她最后一次跟他见面,更是最后一次跟他如此亲密地接触,她突然贪婪地想要这一刻永远停住,时间不要再往前走,让一切都停在这里。

是夜,田甜一夜未睡。她依旧和严序呆在车子里,紧紧相拥,看着车窗外的夜­色­,静谧,安好。

如果岁月也可以这样,多好……

从验血到出结果,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却当真的如同过了半辈子。田甜呆呆地靠在严序怀里,一手被他紧握着,另一手被田大壮握着。

田甜突然觉得,此刻的场景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背景,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一幅画面。有两个爱她的男人,有平静的生活,有幸福,有欢笑。

医生送来血检报告,田甜张大嘴呼吸,却还是没有勇气去看。田大壮和严序起身,平静地拿过报告,平静地看清两个人的验血结果。

田甜一直盯着严序和田大壮脸上的表情,手指紧握成拳,却依旧颤抖到不可自制。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的懦弱和稚­嫩­,她还是没有办法坚强地面对生与死,没有办法像严序那样,豁达而又开朗。

☆、“寒飞”番外三

在秦韶飞的观念里,知识改变命运,态度决定一切,所以她一路念到美国的双硕士,然后回国,兢兢业业地把自己从一个甜美萝莉变成了职场女强人。

当然,这是秦韶飞对外的说辞,对内,或者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真相是——她被人伤过,因为那人曾不止一次地向她表示,她太优秀,他高攀不起。

最初的几次秦韶飞都把这些话认为成真心的赞美,但次数多了以后,她慢慢发觉,那根本就是他不喜欢自己的借口。

于是秦韶飞一个大脑发热,还就真杠上了。她非但没有找回曾经那个还是任以行女朋友时娇柔乖巧的她,反而将目前的女强人姿态愈演愈烈。

她就是要让某个混蛋知道,她还真就是他穿不起的牌子。

那个混蛋姓严名序。

然而就在她即将把女强人这条路走成不归路时,有个傻了吧唧的二货兼流氓出现了。据说那二货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那一天,晴了许久的天终于­阴­云密布,整个城市上空都笼罩着一股不祥之气。

他的出现,阻止了她在女强人之路上的豪迈步伐,从此,秦韶飞竟有了越来越小女人的趋势,比如说,刚刚的她竟然会无比娇羞地嗫嚅,仅仅是为了跟他说明白一个事实而已——她是处`女。

说个事实还要她这般羞涩遮掩?这绝对不是她一贯的作风。秦韶飞眨巴眨巴眼,怔怔地看着叶寒,都是这个不祥之人害的,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就没顺过,而此刻,这个不祥之人竟然……竟然敢挑战她的权威?

这世上吧,总有些人是蹬鼻子上脸型的,也就是得寸进尺型的,再往狠点说,就是给脸不要脸型的。

秦韶飞顺了口气,给叶寒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最后她确定,他的确就是上述类型中的典型分子。

秦韶飞很气愤,她本以为自己能够低三下四地来跟他解释清楚一切,就已经给足他面子了,结果这厮非但不感动,反而还要她证明?

证明你妹!

险些在小女人之路上一路跑到黑的秦韶飞终于回归女王本­色­,一忍再忍之后,终于不打算再忍,她腿一抬,暴走。

可惜的是,秦韶飞没走成——因为某个姓叶的二货在她身后­阴­阳怪气:“飞飞,我早就说了,我真的不在乎处不处的,你不想证明真的没关系,飞飞你回来嘛……”

秦韶飞顿步,她觉得,叶寒已经从蹬鼻子上脸一跃到了造谣诽谤的地步了。这两个阶段,­性­质完全不同,以至于造成的结果,也大相径庭。

前者只是耍耍无赖要她证明自己是处`女而已,后者却是断章取义胡乱造谣,这严重影响她的清誉和名望。

于是,秦韶飞再也不能这么懦弱地退让了,她要强势起来,跟工作时一样。下定了决心的秦韶飞脚一跺,身子一转,火辣辣地对着叶寒:“好,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秦韶飞这一句话,倒给叶寒弄懵了,这女人还真是行动派啊。

也不知秦韶飞哪来的力气,她下了战书后,便两手一伸,拖着叶寒往卧室走,边走嘴里还边碎碎念:“我现在就让你为自己的错误论断表示内疚和忏悔,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要你后悔我就不姓秦!”

叶寒被秦韶飞拖着,分明感受到了她手上的力道比往日大出不少,面目表情也些微狰狞,再加上之前几句类似于威胁的话,叶寒顿时脚下步伐有点凌乱:“不是,飞飞,咱证不证明都无所谓啦……好了乖乖,不闹了啊……”

秦韶飞怒目瞠他一眼;“敢!”说罢,继续凶神恶煞地拖他进卧室。

叶寒吓得一哆嗦,小腿都有点跟着发颤,这女王是要把他怎么样……看这架势,凶多吉少……

叶寒肠子都快悔青了,要是他因为自己一句玩笑话而一命呜呼,岂不是成了窦娥了?岛国重口味片看多了的叶寒当真的胆寒,看看,多少电影都是这么演,被男主角欺压太久的女主角终于手握尖刀,在床上,情动之时,咔嚓——

切了男主角的弟弟。

叶寒的眼前顿时冒出电影里那为了渲染剧情而喷的满屏幕都是的血,以及女主角手中紧握着的男主角断掉的那截弟弟……

叶寒顿时觉悟过来,他不能总这么欺负秦韶飞了,兔子逼急了还有咬人的时候,何况是从来都被人夸被人赞被人碰在手心里当宝贝的女强人秦韶飞?

叶寒哆嗦着求饶出口:“飞飞……我错了……我知道你是处`女……真的……我错了……”

秦韶飞突然摇身一变,几秒钟前的凶恶相不见踪影,换上怯生生的娇媚样,微扭身子靠上来,声­色­柔软:“你不是要我证明么……”

叶寒猛摇头:“处`女飞飞,我相信你。”

秦韶飞两手袭上叶寒的肩,用力一推,男人瞬时倒进床里,秦韶飞二话不说跨上来,像条娇媚的蛇,紧贴着叶寒的身子,蜿蜒曲折着攀附上来:“怎么……你不想要我?”

叶寒一听,魂魄丢了半分,她这是开始……前奏了?为了惩罚他,她不惜­色­`诱了?

叶寒两手突然禁锢着秦韶飞的手:“韶飞,冷静点。”

叶寒说的一脸正­色­,难得这么放得开的秦韶飞顿时窘了,借着证明自己是处`女这个理由,她都已经大尺度到这般田地了,他还是不打算睡她?他口口声声说不在乎自己处不处的,结果折腾了半天,他还是拒绝她?

秦韶飞深吸口气,点点头,好,很好,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什么好说的了。起身,下床,秦韶飞边整理身上的衣服边往外走,眼泪一直含在眼眶里。

憋屈,真他`妈憋屈,她秦韶飞长这么大,什么事都是顺风顺水,偏偏感情不顺,死心眼地爱上个不喜欢她的人,后来明明以为自己遇见能够真心对她好的男人了,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爱她……

匆匆穿上鞋,开门,秦韶飞终于满脸泪水,或许是这几日被身边的两位女­性­“友人”刺激的太多了,她这时候竟多愁善感如年迈怨­妇­。

腿还未迈出门,她突然被拦腰揽住,只听“咣——”的一声,门被大力关上的声响,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秦韶飞这才彻底回过神来,被按在门板上的人,不正是自己?

腰间被人揽的太用力,她吃痛皱眉,却不肯抬眸看那人一眼。身前的人却似乎很满意,不停揉捏着她的腰,似在玩弄。

秦韶飞觉得忍够了,他几次拒绝,现在又来这一套,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严序不要她,没关系,那是她眼拙,幼稚。现在叶寒也不要她,也没关系,那是她白痴,没脑子。

秦韶飞含着怨气挣扎着,手覆上背后的门把手,扭动,伺机逃跑。手腕却被人捏住,另一只也被握起,高抬过头。

男人一手箍住她的两只手腕,另一手覆上她柔软却饱满的胸,大力地揉。秦韶飞被叶寒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傻了,将将回过神后,她开始用言语抗拒:“叶寒你给我放开!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怜悯!你不爱我拉倒!你们都不爱我也没关系!你放开我,我不稀罕,你放开我!”

叶寒听得耳朵痒,身子一低,咬上她的­唇­。

对,用咬的。

风月高手调`情技巧一流,秦韶飞起初虽带着怨气挣扎抗拒,慢慢的,在叶寒的­唇­舌和手掌的攻势下,她收了声­色­,身子渐渐变软,眼神也愈发迷离起来。

其实秦韶飞一直不知道的是,叶寒的长处,便是用身体让女人闭嘴,也要用身体,让女人张嘴。

从玄关到卧室,十几步路的距离,两个人却走了几分钟。叶寒拥着身子软绵的秦韶飞,一路吻着,抚摸着,脚步细碎,凌乱,走走停停。

秦韶飞早已大脑空白,任由叶寒摆布,而直到她被扔上了床,直到他火热的身子狠狠地压上来,直到她身上的衣物被迅速除去,直到男人的头埋进她的两腿之间,她才打了个激灵,迷乱的眸子些微清醒过来,断断续续地问身上的人:“你……不在乎……我是不是处了?”

语毕,秦韶飞“啊——”的一声叫出来,声­色­颤抖,身子也跟着止不住地瑟缩。

叶寒的­唇­舌,温柔地吻着她的粉­嫩­洞口,轻啄几圈后,他伸出舌,探进­唇­瓣,滑入她娇柔的内里。

他似乎能听到,彼此的温润,相存相依。

他的温柔,还有他给她带来的传遍全身的酥麻,都让秦韶飞意乱情迷。她再也无暇顾及那些在乎与不在乎的问题,更无暇去计较他的对错,这一刻,她只觉得难受,空虚,莫名地想要这个男人拥有她,狠狠地拥有她。

尝出湿润的叶寒满意地撤离她的腿间,换上他的火热,进入前一秒,他良心发现,贴在秦韶飞的耳边低语:“傻丫头,上一次,我根本就没有碰到你的膜……所以,这才是你的初夜……”

而后,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进入她。

秦韶飞在疼得哭爹喊娘……

秦韶飞在声泪俱下地哭诉求饶……

秦韶飞在绞着床单承受他一下下的撞击……

秦韶飞在抓着男人的脊背缓解疼痛……

秦韶飞在勾起自己的两腿,环上男人的腰……

秦韶飞在张嘴,呻`吟,叫喊,发出让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淫­`靡之音,却是畅快淋漓……

☆、82 先生,床上见

田甜一直盯着严序和田大壮脸上的表情,手指紧握成拳,却依旧颤抖到不可自制。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的懦弱和稚­嫩­,她还是没有办法坚强地面对生与死,没有办法像严序那样,豁达而又开朗。

田大壮走上前几步,揽起田甜的身子,紧紧地将女儿拥在怀里。田甜一怔,惊恐地看向严序。

严序勾­唇­,冲田甜摇摇头:“你们都没事。”

——那一瞬间,田甜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死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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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炎炎夏日,A大偌大的­操­场上,身着学士服的毕业生站队整齐,校长就走在他们中间,一一为他们颁发学位证。

老大站在田甜身侧,紧握着田甜的手,轻声低语:“唉,你姐夫昨儿个跟我求婚来着,你说我答不答应?”

田甜撇嘴:“处了快四年了,要是觉得没问题,就答应呗。”说着,田甜拍拍胸脯:“看我,好榜样。”

老四探过头来:“唉唉,班长让我通知一声,一会儿毕业典礼结束了,咱们班级聚会。”

田甜面露难­色­:“啊……这么赶……就不能再等等么……”

老二低头跟男友发短信,抽空回了田甜一句:“你待会儿有事儿?能有什么事啊,你家老严还在台上正襟危坐呢。”

经老二这么一提醒,田甜脑内神经顿时抽了几下,赶忙撩起学士服,伸进裤兜掏手机……完蛋了完蛋了,她果然忘了开机。

不出所料,几条短信炮轰而至。田甜哆哆嗦嗦地回复,按下发送键之后,才敢抬头看一眼在大太阳低下暴晒着却还得笑得人模狗样的严序。

田甜突然有点舍不得毕业,看看学校多好,能够替她折磨他,不愧为母校。

毕业典礼持续了两个小时,若放在以前,大家一定觉得冗长至极,但今日,竟都感觉短暂到转瞬即逝。

队伍解散之前,绘画11-2班班长在排头朝后又喊了一句:“聚会啊,二十分钟后,学校大门口集合!”

田甜忖度一瞬,而后当众脱下学士服,摘了学士帽,把衣服和学位证往老大手里一塞,拔腿就跑,边跑边冲班长喊:“老班,我临时有点事,聚会地点发短信给我,你们不用等我,我尽早赶到!”

所有人都愣了,这奔跑速度,再看看她脚上的尖细高跟……果然啊果然,严老师的女人,不一般。

田甜从挤出­操­场到跑上停在路边的严序的车,用时不超过一分钟。田甜喘着粗气系安全带:“快走快走,我们班待会儿聚会,最多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严序勾­唇­,稳稳启动:“放心吧,肯定来得及,我已经让以行帮我打过招呼了,他跟小涂领证那会儿,就是走的后门。”

车子疾驰在路上,期间田甜接了个来自美国的长途。胡小涂在电话那头急吼吼的:“我听说你俩今天要去领证?小甜甜,待会儿你一定要紧跟在严序身后啊,千万千万别让他一个人进去。我当年领证就是你姐夫一个人大包大揽,害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领证结婚是个什么程序。”

田甜连连应了几声好,恍悟过来有时差,顿时心里感动到无以复加:“小涂姐,这么晚了……”

胡小涂忽然低喘几声:“没事没事……嗯……那个,我这儿还忙,先这样啊,过一阵子回去咱慢慢聊。”

胡小涂“啪嗒”一声挂了电话,后知后觉的田甜这才明白过来,刚刚电话的另一端,正在发生什么……

严序看了田甜一眼:“她打来­干­嘛?都这时候了以行不在家?”

田甜明白严序是什么意思,便替他们两口子解释:“任哥在家呢。”

“切,我就不信以行能给她那工夫。”顿了顿,严序突然笑起来:“要么就是……以行他大不如前了……”

田甜心头一动,弯着眉眼朝严序靠了靠:“也许是吧……你看,这就是当孩子爹的代价。任哥现在可是三个孩子的爸,夫妻生活……难免要有所影响。所以说……为了我们的­性­福生活,孩子还是应该晚一点要,你说是不是?”

“唰——”的一声,车骤停。

田甜立马就恼了:“你不同意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吧。”

严序瞥了田甜一眼:“到了,下车。”

田甜瘪着嘴跟在严序身后进了民政局,因为事先打好招呼,严序带着田甜直接进了人家办公室,要来单子就要填。

人民公仆秉着为人民服务兼负责的态度,清咳两声:“严先生,虽然任先生有跟我们说过您的情况,可是……咳,您确定,您们二位是……自愿结婚么?”

严序一愣:“当然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工作人员指指田甜,欲言又止。

严序偏头,这才发现田甜正皱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眼泪含眼圈。严序当即就傻眼了,怪不得人家要质疑,就这场景,任谁都会以为是他强抢民女。

严序知道这丫头一直在为生孩子的事烦心。之前因为她母亲去世,他妈算是缓了两年之内见孙子的要求,但现在田甜也毕业了,一切事情都该步入正轨了,再加上连秦韶飞的孩子都一周岁了,他妈整天碎碎念到他耳朵都快起茧。

严序也着实不想田甜这么早就怀孕生孩子,她还年轻,正是该玩的时候,难得仨哥们里就他找了个最水­嫩­的,他当然要好好享受怀拥娇妻整日奢华糜烂的日子。

可无奈家里人催得紧,他再怎么遮再怎么掩,催生的­阴­风还是刮进了田甜的耳。可是让生孩子的事影响领证,这可就是严家那群老头老太太们的不是了。

严序搂着田甜哄了哄,拿出手机:“妈,我现在和田甜在民政局,嗯,对,领证。她说她三年以后才考虑生孩子,不然她不签字。妈,你跟爸说,要么晚点抱孙子,要么这辈子连个儿媳­妇­都没有。”

三秒后,手机放到了田甜耳边,严老爷子在电话里诚诚恳恳:“我的好儿媳­妇­儿啊,不生不生,你不想生咱就不生,我保证,三年之内我和你妈肯定不催你们,好不好?”

田甜应声好,收线,拎起桌上的小红本,颇为鄙夷地白了严序一眼:“骗老人,你太坏了。”

严序揽起田甜的肩,哼着小曲走出民政局:“老婆,你应该感谢我,至少我们可以有三年的时间做`爱不用关房门。”

“龌龊。”田甜继续白眼。

严序给田甜送到班级聚会地点的时候,田甜已经晚了半个小时,这对于北京的交通情况来说,已经是神速到令人发指。

田甜下了车就往饭店冲,却被严序拉了回来:“老婆,亲一口。”

田甜顿了顿,“吧唧”一口,亲到他脸上,然后扭头跑远,手里捏着的小红本,分外耀眼。

田甜进到包房的时候,大伙喝的正酣,见田甜姗姗来迟,均要她自罚三杯。田甜心情好,拿起酒杯仰脖就喝,­干­脆利落。大伙齐鼓掌,还是他们系花爽快。

几个男生在那起哄:“田甜,来这么晚,­干­嘛去了?是不是跟严老师那啥去了?”笑声很猥`琐,很­淫­`荡。

田甜又拿起酒杯灌了一口:“你们别在那瞎猜,我俩结婚去了。”

☆、83 先生,床上见

几个男生在那起哄:“田甜,来这么晚,­干­嘛去了?是不是跟严老师那啥去了?”笑声很猥`琐,很­淫­`荡。

田甜又拿起酒杯灌了一口:“你们别在那瞎猜,我俩结婚去了。”

静默三秒,而后,“轰——”的一声,包房里炸开锅了,大伙唏嘘之后开始闹哄:“师母师母,来来来,这回你得挨个儿敬酒。”

田甜这才这才知道酒­精­的力量有多强大,她竟把去结婚这事说了出来。不过说出来也好,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她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跟着她高兴呢。

酒杯刚端起来,田甜裤兜里的手机便适时震起,田甜比划了个“停”的手势:“等等啊等等,接电话。”

田甜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掏出电话:“­干­嘛?”

“叫老公。”电话另一头的男人似乎有点不乐意。

田甜撇嘴:“老公,­干­嘛?”

严序勾­唇­:“把酒杯放下。”

“哈?”田甜顿觉惊悚,他怎么知道的?

严序不等田甜问,主动解释:“饭店有监控,恰好这家店的老板跟叶寒比较熟。所以……请老婆大人放,下,酒,杯。不然,后果自负。”

最后四个字,太能惹人遐思,田甜乖乖放下酒杯,谄媚地笑:“我保证,再也不喝了。”

严序笑的倍儿欢快:“这才是我的乖老婆。我在楼上8521房间等你,散席之后过来找我……”

田甜用大脚趾头想也能想出来他想­干­嘛,不过她不反感,反倒有点小期待,今天算是他们正式结婚的日子,新婚之日滚床单……应该的应该的。

田甜娇羞无比的应了几声好,严序收线,手机还未揣回去,铃声瞬时大作。严序眉有点皱:“爸。”

严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儿子,­干­嘛呢?”

严序抚额:“爸,我知道你想让我­干­谁。”

“知道就好啊!不许戴套听见没?”严老爷子拍走一直在电话跟前指手画脚的老妖­精­:“儿子我可告诉你啊,你妈的忍耐可是有限的,你不给她孙子,她就得在家折磨我,你忍心么?”

严序嗯嗯啊啊应了几声,最后实在无奈,只好撒谎:“爸,田甜回来了,我先去­干­正事儿了啊。”

严老爷子连连点头,兴奋不已:“快去快去,别忘了别戴套啊!”

严序无奈摇头,自从田甜上了大四,严家上下看着田甜那肚子就跟照X光似的,恨不能照出个受­精­卵出来。加上去年秦韶飞也生了,三兄弟里就他没孩子,这下可好,一进严家就跟进了催生帮似的,长辈们念叨的他头皮发麻。

严序无奈叹气,他不压根就不急着生,田甜才二十三周岁,等他俩玩到田甜二十七八了再生,也绰绰有余。多出这四五年的二人时光,可以想做就做,多惬意。

如是想,严序再次想念起刚刚正式拥有的小娇妻,目光便不自觉地移向监视画面。这一看不要紧,本来被严老爷子催的有点烦躁的严序,顿时想暴走……

这边厢,田甜结束与严序的通话之后,环视一圈早就被她嘴里那软绵绵的“老公”二字震惊到语塞的众同学,轻咳一声:“那个,谁热了,衣服借我?”

喝的脸红肚胀的某男生不顾众人反对,脱下自己的衬衫,坦胸露|­乳­,把衣服递给田甜:“师母有求,在下必应。”

田甜无比感激地接过衬衫,然后猛地回头,大叫:“蜜蜂!有蜜蜂!啊啊啊往那边跑了!”她边喊,边挥舞着手里的衬衫。

在座女生均被吓了一跳,抱头躲闪,乱作一团,倒是田甜最勇敢,手挥衬衫,慷慨激昂,四处抽打……

“啊啊啊在这里,快快快给我凳子!”瞄中目标的田甜大吼一声,压根没瞅见蜜蜂在哪的男生火速给田甜搬来凳子:“师母,蜜蜂在哪儿呢……”

田甜踩上凳子,跳脚扑打半天,愣是没把蜜蜂拍死,最后田甜急得快掉眼泪了,抽抽搭搭地跳下来:“咱班谁个儿最高,快点上去帮忙给它打死……我最怕蜜蜂了……”

见系花兼师母梨花带雨了,四年来一心想要护花却连个萌芽的机会都捞不着的男生们都跃跃欲试,最后一米九几的体委推开人群,站上来:“别怕,有我在。”

田甜双手握拳,感激涕零:“快,就在那,快给它拍死……”

“啪嗒——”一声,体委手里的衬衫呼呼带风,田甜大叫一声:“别拿下来别拿下来,就挂那儿,我害怕……”

体委脸­色­很难看,其实他根本就没见着什么蜜蜂,只不过护花心切,做做样子罢了。可既然田甜坚持说蜜蜂就停在监视器那个地方,那他就把衣服挂那好了,让美女安心才最重要嘛……

方才一直吓得颤颤巍巍的田甜顿时挺直腰板,两手叉腰,冲着监视器“哼哼哼”狞笑几声,然后转身,大步走回桌前,拿起酒杯:“来,喝!今儿个不醉不归!”

三分钟后,严序出现在包房门口。

噪杂一片的屋子顿时静默下来,面面相觑,最后视线齐刷刷地对准正仰脖灌酒的田甜。

老大拽了拽田甜的衣襟,轻声提醒:“唉,别喝了。”

田甜喝完一杯,抹抹嘴:“早着呢,我还没喝够呢,可算给我家那个打发掉了,接着喝!”

一分钟后,田甜被严序摔进8521房间的铺满玫瑰花的King Size大床里。男人欺身压上来:“胆子不小啊田甜……”

微醉的女人砸吧砸吧嘴,不满意地伸手拍上男人的脸:“叫——老——婆——”

田甜的脸颊绯红,眼神也因为醉酒的缘故而迷离混沌,严序心头一动,迅速吻下来,堵住她一直朝外呵着酒气的嘴,两手也不闲着,开始脱她身上的衣物……

半小时后,田甜酒醒了,她推开压在自己身上装死的男人,顿觉身下热流涌动,低眉,却见|­乳­白的粘稠液体正从体内流出来。

田甜大惊:“你没戴套?”

“嗯。”严序眼皮都懒得睁,补充体力为上。

田甜继续惊:“你­射­在里面了?”

“嗯。”严序翻了个身,瞬时将田甜按倒,搂进怀里。

田甜顿时怒了,她使劲儿地拍着严序:“你不是答应我三年之内不要孩子的么!你出尔反尔!”

严序紧了紧手劲,把田甜圈的更紧:“放心,今天是你的安全期,我算过。”

田甜默默收声,这样就好……

五分钟后,雄狮午觉睡醒了,田甜眼见第二轮大战在即,急忙求饶:“老公,我饿了……先带我去吃东西吧……”

严序无奈,不过把宠物养的白白胖胖才能有更好的口感,于是他爽快地穿衣下床:“想吃什么?”

田甜不假思索:“水煮­肉­片,水煮鱼,还有夫妻肺片……”

严序拧眉:“不行,你胃不好,不能吃辣。”

“求你了……我真的想吃……”田甜扑上来,八爪鱼一样黏上严序的身子,摇晃个不停。

严序不为所动:“昨天你已经吃过麻婆豆腐和口水­鸡­了,今天不能再吃辣了,你的胃受不了。”

田甜急了,自己想吃个东西都不许?她小嘴一嘟:“不让我吃我就离婚!”

严序继续摆着一张臭黑脸:“你不怕丢人你就离。”

田甜瘪了瘪嘴,默默窝进床里,一声不吭。

半晌,严序瞥了大床里的小人儿一眼,这丫头竟然……憋屈到要掉眼泪了?严序一怔,不至于吧,田甜不是因为馋嘴而耍小­性­子的人啊……

严序走过去,轻轻摩挲着田甜的背,软下声­色­:“老婆,我是为你好。”

田甜抬眼,大眼睛眨巴眨巴,声­色­软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就是想吃辣的……”

严序叹气,刚要安抚她说“想吃就偶尔吃一回,为了健康忍一忍”之类的,突然大脑灵光一闪,而后试探着问田甜:“你最近……胖没胖?”

田甜不解:“问这个­干­嘛?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最近胖了……我倒没称过,不过我这阵子好像特别能吃……不行不行,我再不能这么吃下去了,我要减肥……”

严序微微一笑:“减什么肥,你一点都没胖,跟以前一样。走,带你去吃川菜。”

“哈?真的?”田甜一个高蹦起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捧着严序的脸一顿狂亲:“老公我爱你……”

严序笑着回吻,眉眼都快乐弯成月牙,酸儿辣女,女儿好啊,随爸!

一顿饭田甜吃得乐到High,而后她提议去KTV续趴,新婚第一天,她要好好跟自个儿老公庆祝。

严序爽快答应,毕竟孕­妇­最大。

小包房里,田甜逼着严序一起唱:“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创造幸福的生活……”

严序被田甜那五音不全走到太平洋的歌声逗得肩膀直抖,田甜见严序憋笑憋到脸通红,便冲着麦克风大吼:“严序你敢笑话你老婆!我要代表你老婆­干­掉你!”

说着,情绪高昂田甜便一个饿虎扑食扑上来,对准严序的­唇­,一顿乱啃,两只手也灵活却没有章法地到处乱摸。

甜蜜的音乐依旧在响,“听着礼堂的钟声,我们在上帝和亲友面前见证……”田甜突然安静下来,她怔怔地看着身下的男人,声­色­异常柔软:“老公,我爱你。”

严序亦深情:“老婆,我也爱你。”

然后……静默。

田甜眨眨眼,按照往常,严序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反守为攻,主动将她压倒然后扒了衣服Сhā进来的么?今天怎么这么正人君子了?

气氛一僵再僵,田甜终于受不住,略带羞涩地勾`引他:“老公,我……我想要……”

严序点头:“我知道。”可他还是没动弹。

田甜继续在他耳边呵气:“既然知道……那就……”

严序勾­唇­,拍拍田甜的背:“唉唉,老婆,跟你说个事儿。那个……从今天开始,禁欲三个月。”

“哈?”田甜懵了,欲哭无泪:“为什么啊……”

严序摸摸田甜的肚子:“因为咱们女儿不喜欢在还是一颗受­精­卵的时候,被她爸爸突然闯进闺房看光光哦……”

“……啊啊啊啊严序!我不生!你!去!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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