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想必乐昏了头,一时大意,|茓道被点,此刻只有开口说话的份儿,于是语气一沉,恢复了原有的清气,冷声冷气道:“我叫逍遥客!”
玲姑娘闻言一怔,又问道:“逍遥客,江湖上那里有你这一号人物?”
“那你是孤陋寡闻了!”
“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
逍遥客调皮地道:“说出来你不怕?”
“废话,绝情谷门下,岂是无头萝卜,快说?”
“好!好!好!我说。”
逍遥客考虑片刻,然后答道:“我师父‘逍遥一狂’。”
“嗯?”
玲姑娘又是一怔。
逍遥客问道:“怎么?也没听过?”
“哼!无名小卒!”
“———”
逍遥客冷冷一笑,没有答腔。
玲姑娘想着他摸糊的脸孔,居然跟罗天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存心不良,令人气愤。
“我再问你,冒色顶替,来此无理取闹,为了什么?”
“恐怕你嫁不出去!”
“笑话!”
玲姑娘不服地道:“我与罗小侠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谁稀罕你啦?”
“罗小侠,你说的可是那个短命鬼罗天?”
“怎么样?”
“恐怕早就断了气啦!”
“胡说!”
玲姑娘乍闻心上人死讯,不知真假,一股不兆之祥勇上心头,愕然半晌,始疯狂地叫道:“谁说的,他在那里?”
逍遥客轻松地道:“我说的,在那口黑色的棺材里!”
“狂徒,偿命来!”
玲姑娘暴怒之下,举手就是一掌——
这一掌正对逍遥客胸前而发,此刻两人近在咫尺,而且逍遥客又被她点了|茓道,果真一击而中,不死才怪呢!
紧要关头,逍遥客一收脸上玩笑之态,急言道:“姑娘请住手!”
玲姑娘心中一片茫然,稍一犹豫,只见逍遥客一滚身,|茓道不解自开,正色言道:“我死了不要紧,以后你怎么办?”
可怜玲姑娘,在大喜的日子里,受到如此严重的刺激,除了悲愤伤心以外,竟不知如何才好。
她两眼瞪着逍遥客,心中不觉咬牙道:“这一张英俊豪放的面孔,不是罗哥一样吗?为什么他的心这样狠呢?”
无声的泪水,一颗颗地滚落下来——她的伤心,伤得太厉害了!逍遥客坐在她的身旁,用手轻抚着她的秀发——
她,没有反抗——
“玲姑娘,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不要过于伤心。”
逍遥客见玲姑娘这副可怜的样子,似乎起了同情之心。
玲姑娘神色一怔,问道:“我与你有什么仇恨,你要这样斩尽杀绝!”
逍遥客黯然道:“一切奉师命行事,在下难以奉告。”
玲姑娘道:“哼,你师父怎么没叫你把我也杀掉?”
逍遥客声音低沉地道:“也许还不到时候,不过——”
玲姑娘暗地一惊,一股寒气,直生心底,仍气愤愤地言道:“不过什么,要杀快杀吧,反正我是活不下去了!”
逍遥客心事重重,沉默很久,才好言劝道:“玲妹,这件事与你有很大的关系,你先不要冲动。”
玲姑娘虽然好奇,仍冷冷言道:“我的终生幸福,已经毁于你手,你想要什么花样?”
“花样倒没有,不过,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逍遥客语重心长继续言道:“玲妹,你知道你们绝情谷的谷主是谁吗?”
玲姑娘娇目一翻,答道:“废话,当然是我爸爸啦!”
逍遥客不假思索地追问道:“你可知道你爸爸是谁?”
玲姑娘闻言,不觉气上心头,怒道:“没有话就快滚。再拿我穷开心,我跟你拚了!”
本来嘛,身为绝情谷主掌上明珠的玲姑娘,那里有不知道绝情谷主是谁的道理?又那里有不知道自己爸爸是谁的道理?分明是逍遥客在没话找话,跟她故意罗嗦!
可是逍遥客却一本正经地道:“我告诉你,玲姑娘,现在这个自称绝情谷主的蒙面老人,既不是绝情谷主,更不是你的爸爸!”
玲姑娘听了这些无边无际的话,火气越来越大,芳容一变,大声喝道:“你这个人是神经还是无赖?你说我爸爸不是我爸爸,谷主不是谷主,可有证据?”
逍遥客沉声道:“当然有!不过——”
窗外黑影一闪,打断了逍遥客的话。
铃姑娘一愕,喊道:“那—个?”
窗外传来一声苍老时口吻道:“是我,玲儿,你们没有事吧?”
来人显然是逍遥客口中身份发生问题的绝情谷主!二人不觉同时一惊!
逍遥客跃身落地,准备应变,一双锐利目光,直瞪着玲姑娘。
玲姑娘惊魂甫定,转念间,强压住满心疑问道:“爹有什么事呢?”
绝情谷主道:“刚才巡夜人报告说,洞房之中,吵吵闹闹,我来看看。”
玲姑娘一阵多嗦,看了紧张的逍遥客一眼,言道:“没有啊!”
绝情谷主又道:“没有就好,早一点休息吧,罗天呢?”
玲姑娘又是一惊,忙道:“他,他睡着了!”
窗外的人不再言语,低沉而得意的笑声,由近而远,逐渐消逝……”
紧张的一幕,暂时过去了!这一回,玲姑娘先开子口:“说呀!”
逍遥客明知故问道:“说什么?”
玲姑娘一伸手道:“证据!”
逍遥客考虑半晌,缓缓言道:“这件事早晚你会明白,现在嘛,不说也罢!”
玲姑娘于新婚之夜,一连遭遇到这么多不平凡的事情,此刻她己忘掉丧失的悲痛,只想追寻自己的身世,偏偏这个逍遥客却又吞吞吐吐,故弄玄虚。
看他的神情,不象是无中生有,难道与自己多年相依为命的人,真不是自己的爸爸吗?不是爸爸,又不是谷主,那么——
爸爸是谁呢?谷主是谁呢?这个人又是谁呢?
玲姑娘急于解开谜底,继续追问道:“不说出来,就表示你存心挑拨我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逍遥客被她激地无意间脱口言道:“哼,认贼作父,亏你说得出口!”
玲姑娘忙道:“那你为什么不说出证据来?”
逍遥客激动地道:“证据多得很,现在不到说的时候!不过,你可以问她,假如他真是绝情谷主,你问他有没有“绝情令”?假如他真的是你爸爸,你问他有没有“断命丸?”
玲姑娘越听越是湖涂,一派茫然地道:“什么绝情令?什么断命丸?”
逍遥客慨言道:“绝情令乃绝情谷历代相传镇谷之宝,更是谷主对门下的威厉信物,假如他是真的绝情谷主,当然应该有这件东西;至于断命丸,那是绝情谷主丸葛诸的独门毒药,江湖上闻而丧胆,任何人无法假冒!”
玲姑娘陷入一片沉思,暗忖道:“这件事越来越令人痛解了!绝情令,断命丸,到底代表些什么呢?为什么说假如他真是我爸爸,就应该有断命丸呢?莫非近年来武林中与作浪的断命丸,也与我有关系吗?”
却说玲姑娘正在沉思之间,逍遥客又道:“这些事情也是我在此次奉师命下山的任务之一,详细情形,并不完全知晓,如果你能和我合作,必可早日水落石出。
玲姑娘不解地道:“我怎样和你合作呢?”
逍遥客稍加思索,即道:“第一,不要揭穿我时身份;第二,事情没清楚以前,在假谷主面前,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玲姑娘犹豫半天,终于决心道:“好吧,我答应你!”
话刚说完,逍遥客突然起身道:“我走啦!”
“为什么?”
玲姑娘闻言惊恐地道:“你走啦?我怎么办?”
逍遥客看到她六神无主的样子,确实有些于心不忍,然而师命在身,不容贼延,低头附耳,言好相慰了半天,玲姑娘仍将信将疑地道:“万一爹——?他问起来?”
逍遥客朗笑道:“事切照我的话说好了,没有问题!”
沉默充满历尽苍桑的花蜡洞房,二人相对无语,谁也不愿打破这美丽的片刻。
“玲姑娘,珍重!”
深夜之中,一条篮影,突出洞房,疾驰而去——玲姑娘失神地呆望着水消失的人影,轻轻地叹也一口气,喃喃地道:“珍重吧!罗——”
她想叫一声罗哥,道一声珍重,可是,去的人不是她的罗哥,而是一个杀她的罗哥的神秘人!更是一个提出她的身世之迷的不速客!恨他吗?为什么呢?假如真象他所说的,自己身世有了问题,那感激还来不及呢!
恐怕这一夜,太离奇了!拜天地,入洞房,也出现了假的新郎!
绝情令,断令丸,掀起了惊险疑云!
这个新娘子,真是做得太不平凡了!
夜——
死一般的寂静!
可怜的姑娘,终于受不了内心委屈,悄悄地哭了!
谁又晓得,她在哭什么?
夜,依然是静静的——
一条蓝影,闪进恨男殿内——
这殿纵横各约十丈,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声息。
在朦胧有月光之下,隐约可以看见一个蓝衣少年。以诧异的劲功身法,不断地纵来纵去,象是在察看什么。
一会见,身形停了下来,又向台下趺去——
台上并排放着五支太师椅,那是绝情谷在平日集会时。
谷主与四大护法坐的,此刻,椅上也是空的!
突然——
蓝衣人站在中间的太椅前,弓腰细视椅痛,发现椅背旁边凸出一个黑钮。
蓝衣人得意的轻笑道:“纵使巧夺天工,谅出难逃我逍遥客法眼!”
言毕,伸手将黑钮一按,立即发出一阵轻微隆隆的声音。
接着,整个殿内的地面,缓缓下降——
降至两丈余时,忽然一分为二,向左右两边缩进,露出一个沉宽广的地洞——
想不到绝情谷竟有如此惊人的机关。
逍遥客见机不可失,翻身射入洞中——
身子随入之势,直坠而下,四周漆黑一片,似是深不见底。
逍遥客猛提一口真气,使身子得到平衡!及至双足着地头上原来分开的地面,又告台而为一!
黑暗中,举目四望,忽见远处现出一道微弱之光——
逍遥客循着光的方向望去,突觉一股隐风当胸袭至,看似柔软,实乃坚锐无比。
逍遥客闪身躲避,隐风直扑身旁石壁,击出一声巨响!一个冰冷的声音,嘿嘿笑道:“好大的狗胆!”
逍遥客张眼一望,只见一个绿衣少女立在面前,淡谈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正当妙龄,年纪约摸十七八岁,肤色白润,英气逼人,亏中握着双剑,血红的剑缨,在空中不住摇幌。
逍遥客维续向前走去,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及至相距丈许之地,那绿衣少女突然双剑齐出,两道精锐寒光,已将逍遥客的上半身,罩在剑锋之下!这一招迅捷异常,逍遥客虽然武功甚高,毕竟初出江湖缺少临敌经验,万想不到绝情谷中,尚有这般厉害的煞手,但觉一股奇寒剑气,堪已削到劲间——
要命关头,逍遥客灵机一动,就地一式“泥鳅离水”,迎着剑锋,一个大回旋,说时迟,那时快,紧随旋转的身形右手抽空猛伸。
“啊?流云指法!”
一声惊叱,接着当的一声,绿衣少女手中双剑,飞向半空,碰上石壁,落到地下。
“逍遥客一招取胜,自是得意非凡,岂知那少女既数派担当这地下密室第一道守街个职,绝非等闲好惹之辈,既败之余,斗然间香袖一挥,三梅亮晶晶的银针激射而出,阁上中下三路打向逍遥客。
“这一下攻势既快,又是出入意外,但逍遥客毕竟师出名口,只听他怒叱叫声,一式“海底捞月”,由上而下,同一时间,钳住了三梅银针,跟着反手一扬,可怜那少女竟轻声一哼,裁倒地上。
绿衣少女脸色红得发紫,揣息连连,芳目望着逍遥客,声音微弱地道:“少侠,请留下名字!”
逍遥客昂首行至少女身旁,傲然道:“是姑娘先出手阻挡,怪不得在下辣手摧花,若想报仇雪恨,到江湖上找逍遥客就行!”
绿衣少女闻言,脸上现出一丝苦笑。毫无恨意地言道:“‘销魂镖’下,向无逃生之命,想不到今日我却自会其果了!”
逍遥客略感欠然,谈谈一笑,言道“如此说来”得罪之处,只求来生了!”
言毕,继续前行,身后隐约传来绿衣少女的叹声:“叫逍遥客!逍遥客好个逍遥客!”
逍遥客没有回头,现出一道石门,门上刻着三个醒目的大字——‘欲之牢’!
逍遥客心中一阵纳闷,忖道:“这绝情谷的鬼名堂真多恨男殿下,居熬苡着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
‘欲之牢’——顾名思意,是一个充满Se情的牢狱!江湖上几曾听过此等怪事!更令人不解的是,既称为“牢”,门却大开——
门内现出一片柔和的光线,看进去,隐隐约约!脓朦胧胧,象是进一片粉红色的彩雾所笼罩!
逍遥客举足正待踏入,忽听一人喝道:“站住!”
逍遥客应声止步,见四周并无人影!又是一个粗暴的声音道:“舍下可是绝情谷内的人?”
逍遥客听了这话,心下十分不乐,怒道:“在下堂堂一表丈夫之躯,你竟然出言无状,是有眼无珠,还是存心找死!”
牢内人语气突转缓和,言道:“既然不是绝情谷门下,还提不要进来的好!”
逍遥客不解地道:“莫非欲之牢只有你能进得?”
牢内人愤愤言道:“他妈的,真是狗咬吕洞宾!有种的你过来!”
“进来就进来!”逍遥客生就叶副廒骨狂心,嘴里说着脚下已经动了起来。
这时,他离牢门不到五尺,忽闻到一股怪异的香气,由牢内传出来,禁不住仰天打了过哈欠。
“阿弥陀佛!”一声响亮佛号,接着,牢内下个苍劲忧愁的声音言道:“施主请慢!”
话声之中,带着一种威严之气,逍遥客不由停下脚步道:“这欲之牢难道是你们包下了吗?”
苍劲之声又道:“施主有所不知,此刻俗之牢内,毒焰弥漫,一步踏入,近定中毒!”
逍遥客愕然问道:“是什么毒!”
那人道:“吾等数百人应绝谷之邀的从江湖各地赶来观礼,没想到他居心叵测,蓄意吞食武林,利用机关埋伏困吾等于欲之牢内,企图一网打尽天下豪杰,以其称霸武林之心!”
逍遥客寻思半响,忽而微言道:“有救了”
此话一出,牢内人声沸腾,七嘴八舌,吵了起来!请少侠救命吧!”
“公子若能救我一命,任何事情我都答应!”
“少侠单枪匹马,能够闯入绝情谷重地,必定身手不凡——”
救人之急,乃侠义之事,请公子三思!逍遥客明白这些话,进感惊疑不已,想不到绝情谷竟有这等本事,江湖杀劫,恐怕不远了!他冒千惊万险,身入虎|茓,追击这些人的下落!并非为了救他们,而是另有目的。
定睛在牢内一看,但见长啸遮窗,红毡铺地,显待无比的豪气,地毡之上,坐满了人群,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确是千古未有的空前条作!逍遥客突然一声冷笑,毫无表情地言道:“在下区区武林末学,那有办法极救各位英豪?同时——”
停了一下,又道:“我也没有救人的义务与兴趣!”
这种场合,讲这种话,真是不通人情之至!牢内又是一阵哗然——
先前那个苍劲的声音又道:“救人一命,腾造七级浮在的,观施主相貌,决非不情不义之流,施主若有未尽之言,不妨直说!”
逍遥客一惊,暗想,人道是老姜最辣,果然不虚,这引起老东西是何等人物;居然能窥透我的心思?其实,他那里晓得,说话之人,正是少林派拳门人了空大师?了空大师在白天,与绝情谷首席护法蓝小真过招,一招未完,即受重伤,若不是内力深厚,岂能再忍受欲之牢之毒?逍遥容缓言道:“你们能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答应你们的要求!”
了空大师接道:“贫僧等自信均非贪生怕死之辈,实乃不甘坐视武林危急不救,施主有话请问!”
逍遥客毫不客气,脱口言道:“江湖上有个人,叫‘阴煞女’的,在什么地方?”
众人鸦雀无声,实无法作答。
“阴煞女?”
江湖上那里有这一号的人物?每个人的脑袋里,都充满了问号!阴煞女是谁,似乎没有人知道。
江湖上真有这个人吗?思索之间,有人喊了一声,言道:“有,有这个人,我知道!”
说话的,是—个黑袍白发驼背老翁,他象是回忆一个往事,若有所思地道:“十几年前的一个夜里,我为了追寻一个仇家,误入一个红衣妙龄少妇的禁地。她只因为我是一个二十岁以上的男人,说我不该活这么大年纪,便与我大打出手,说来惭愧,十招不到,我竟败在她手下——”
黑袍老翁停了一会?继续言道:“在我受仿时,那少妇问我结过婚没有?我说没有,又问我为什么不结婚,我告诉她,因为我的爱人是父亲的仇家之女,虽然我们不顾家庭反对,暗地相会,可是不幸在—约会时,她无故被人陷害,从此,我发暂终生不娶。”
逍遥客听得两眼发呆,这故事师父好象也曾对他讲过只要男女主角的下场相反;当下急急问道:“后来呢?”
黑袍老翰又道:“后来那少妇轻轻叹了口气,说我的遭遇和她差不多,又说我的爱人虽死,倒是比她幸福,因为她的腹中,还有她死去的爱人酌骨肉,因此必须痛偷生……
逍遥客不等黑老翁把话说完,激动地问道:“她在什么地方?”
“唉!”
黑袍老翁惋惜以地叹道:“我不能告诉你。”
逍遥客霍然而怒,喝道:“为什么?”
黑袍老翁黯然道:“我已向她发誓!”
逍遥客一怒之下,转身就走!了空大师叫道:“施主!”
逍遥客冷言道:“是你们没有诚意,怪不得我见死不救!”
了空大师好言解释道:“武林中人,讲求一个信字,这也怪不了他,不过,有一个人,或许可能为你解决这个问题。
逍遥客停身问道:“谁?”
了空大师松了口气,笞道:“渤海长山八岛中,住着一位世外高士,人称‘无不知’先生,施主可以去找他。”
逍遥客不敢轻信,又道:“此话可是当真?”
了空大师严谦地道:“拙家人不打诳语。
随着又双手合十,低念了一声佛号。
逍遥客的视线,向欲之牢内看了一眼,言道:“现在把救你们的方法说出来吧!”
众人一片哗然——“谁也不晓得应该怎么解药才好!”
倒是那黑袍!白发驼背老翁开口言道:“我们所中的,乃天下最毒最狠的‘移魂迷香’!被害的人,一月以后,色相熏心,情迷六窍,人性尽失,变作兽性,后果不堪收拾!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有什么解药可解。”
众人的心情,随着黑袍老翁的话,一直往下沉!逍遥客轻松地言道:“没有解药,那我追拉!”
黑袍老翁没有理会,继续言道:“老夫有一老友,以毒享誉天下,你去找他,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逍遥客问道:“如何找法?”
熏袍老翁笞道:“进人中原以后,你到洛阳城内,任何一家客栈,进去时,向伙计要一壶毒酒,自然有人带路,见了他时;再把老夫信物往他面前一摔,只要他有办法,一定会帮忙的!”
逍遥客未及答腔,黑袍老翁又道:“这信物,最好别让外人看到!”
“好吧,只要我能找到阴煞女的下落,保证为你们往洛泊走一趟!信物拿来!”
逍遥客心里奇怪,找人哪里有这种找法的!伸手接过黑袍老翰抛来一物,那物用黑布包着,十分沉重,不知是个什么东西,当下放人自己包袱之中,未及转身击步,忽听得背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道:“罗天,洞房花烛你不过,未得许可,私闯禁地,杀伤同门,该当何罪?”
逍遥客陡然一惊,抬手往脸上一抹,回过头去。
站在身后的,是首席护法蓝小真!蓝小真身后,并无他人!“咦?”
蓝小真一望逍遥客,略带惊疑地问道:“你不是罗天?逍遥客白天杀死玲姑娘的未婚夫罗天,穿上罗天的衣服假冒新郎,拜天地,入洞房,深夜中,穿出洞房,来到欲之牢,仍旧穿的是罗天的衣服,所叫首席护法揭报赶来,看到背影,以为真是罗天。
岂知逍遥客在转身之极,早已伸手一抹,换回本来面目。因此,才使蓝小真感到惊疑。
逍遥客暗自戒备,仰首反问道:“谁是罗天?”
“不是更好!”
蓝小杏目圆瞪,望着逍遥客一张后生,芳小若有所动但仍气愤地道:“留下万字,准备领死!”
“逍遥客弓身一揖,打趣着|乳:“小生逍遥客,姑娘请多指教!”
蓝小真心情一变,不信似地笑道:“你就是送棺材来无理取闹的?”
逍遥客又是一揖,故作正经地道:“不错,正是在下!”
蓝小真一怔;暗忖道:“就是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能把一口棺材,运上无情峰顶绝情谷内?”
心里想着,眼下不觉看了片刻,暗道一声:“冤家!”脸上立时充满煞气,侨叱道:“既然是你,快纳命来!”
出手一掌,直向逍遥客门面,快得相当厉害。
逍遥客早有戒备,身子一矮,当胸还出一掌。冷笑道:“急什么?要打架,也得慢慢来才过瘾。”
蓝小真脸蛋儿一红,倒退三步,厉声喝道:“有话早作交待,免得死不瞑目!”
逍遥客反背双手,眼睛瞧着头上石壁,左右晃了两圜,斜视蓝小真一眼,眉头一皱,指着她道:“你——就是蓝小真?”
蓝小真展眉一瞪,答道:“正是!”
逍遥客装着老态龙钟的样子,连连点头又望了她一眼嘴吧一瞥,摇了两下头,又道:“是首席护法?“不错!”
“武功想必也不错?”
“试试便知!”
“你敢?”
“笑话!”
“好,好,好!好极了!”
逍遥客不知在玩什么把戏,只见他又斜瞪了蓝小真一眼,扮个鬼脸,放作滑稽地道:“你真敢和我打?”
还罗嗦什么?”
蓝小真对他的第一印象,似乎颇为不错,这当儿又被他逗来逗去,怒气已经减了不少,只加为自己责任在身,所以脸色一沉,喝道:“没有种的知,跪下领死!”
逍遥客笑迷迷地摇着头道:“不行,不行!要打咱们到上面去打个痛快,这里不是英雄用武之地!”
蓝小真身为绝情谷首席护法之职,武功超人一等,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心想此刻地面上,早已戒备禁严,纵有三头六臂也将Сhā翅难飞,于是也随着干笑一声。
言道:“可以!”
言毕,故作大方当先向出口奔去——
逍遥客暗幸此计得承,否则在这机关重重的地道之内,即使不败于蓝小真手下,要想离欲之牢,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想着,正待纵身追去,却听得一个微弱的声音道:“去不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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