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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一吻江湖 > 第二章 绿衣少女

第二章 绿衣少女

逍遥客在房内转了一下,也随后走出客栈,来到车旁。

伸手打开车,准备叫醒须霞,不想他突然两眼一瞪,脱口叫了一声“啊!”

车内哪里还有须霞的影子,但见一个如桃花,眉似柳叶的姑娘,穿了一身血红短装,粉面低垂,不言不语,原来她竟是玲姑娘。

逍遥客叫道:“她呢?”

红衣少女轻声应道:“走了!”

逍遥客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霍然怒道:“是谁叫她走的?到哪里去了?”

红衣少女羞涩地言道:“她自己走的,她说在洛阳和你见面。”

道遥客气愤地吼道:“你们绝情谷的人会轻易放过她?”

红衣少女微微叹了一声,仍旧低着头道:“我也是一个人偷偷出来的,何必骗你!”

逍遥客所以要带须霞同行,完全因为她知道­阴­熬女的住处,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这时,才明白方才路上,瘦老头儿让他小心换包的意思!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瞪着红衣少女冷言道:“你来­干­什么?”

“我——”

红衣少女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泪水。她用一双哀怨的眼睛,看着逍遥客,竟忍不住低泣起来。

逍遥客无可奈何,只好叹道:“唉!真是冤家路窄!你是怎么。”

红衣少女幽幽言道:“你走了以后,我问我爹什么叫‘无男令’想不到他竟勃然大怒地打了我两个耳光,所以我就——?”

逍遥客泄气地叹道:“你一出来,以后无还怎么再回绝情谷?”

红衣少女生怕触怒了逍遥客,不敢多作言语!芳心之中自有许多委屈,不禁暗暗想道:“你杀了我的丈夫,又说我爸爸是假的,我还有谁可以依靠呢!看你凶成这个样子,将来怎么得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却不敢表示出来,她只是象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始终低着头。

原来,玲姑娘当逍遥客离开绝情谷后,她觉得已经无法安身,便单枪匹马地追踪而来,途中偏巧遇上逍遥客的师弟逍遥书生,他见逍遥客与绿衣少女朝夕相处过于舒服,言谈之间,便将他们的去向告诉了玲姑娘,要存心看他们三角纠纷的热闹。

途中,逍遥客正在被瘦老头儿耍得焦头烂额之际,玲姑娘趁其分无备,潜入车内,撵走须霞,妄想独占那郎心尖。

她是一个非常内向的女孩!相信命运,又不愿向命运之神低头!

一个杀害丈夫的陌生男人,她居然不惜一切牺­性­,不顾一切危险,要伴随他远走天涯!为什么呢?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长风客栈门口,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他们看到这一老一小,站在车旁,争争吵吵,不免投来奇怪的眼光。

“先进来吃点东西吧!”

“好!”玲姑娘轻轻应了一声,心里感到无比的安尉,因为逍遥客总算没有马上赶她走开!

二人进了店,伙计连忙引路,招呼他们坐下。

桌上摆得满满的,虽非山珍海味,但也兴盛至怀。

只可惜这顿饭吃得非常沉闷,双方都是心事重重。

两个人心里,似乎都有很多话要说,然而谁也没有开口。

夜­色­渐渐深了——圆圆的中秋明月,已经有了些微残缺——

夜凉似水,月自如银——

栈内后院右首尽头的客房里,灯光摇曳——

玲姑娘默默地坐在桌旁,逍遥客不停地来回踱着,他一会儿看看窗个,一会儿看看玲姑娘——

越看心里越是烦燥难安。

他的个­性­,生来放荡不严,喜欢到处流浪,不喜欢有丝毫累赘!所以,才博得“浪客”之称。

他之所以答应与须霞同行,是因为她可以带路找到­阴­熬女,如今玲姑娘又缠上身来,走这么远的路,办这么重要的事情,碍手碍脚的,实在太不方便!他真想赶她离开这里,或者,­干­脆甩开她,自己一走了之,可是一看她那副孤苦无依的可怜样子,又下不了这番狠心。

逍遥客无可奈何地叹道:“唉!你以后怎么办呢?”

玲姑娘喃喃言道!”从今以后,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说话的声音,低得几乎使人无法听见。

逍遥客听在耳中,禁不住暴躁地道:“我象天边的浮云;顿日飘忽不定,死活还不晓得哪,怎么能让你跟在身边。”

他说这些话的目的,无非是想婉转地向玲姑娘下逐客令,没想到玲姑媲却充满感情地言道:“我不管!你活我也跟,死了我也跟!”

逍遥客忽然停住脚步,粗声责问道:你这个人想赖是不是?难道我欠你什么不成!”

玲姑娘毫无表情地答道:“尔欠我一个丈夫!”

“什么?”逍遥客被她这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嘴吧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闷住一口闷气,暗忖道:“天下女人怎么都是这般难缠?论个­性­,她比须霞文静多了!但却比须霞更难缠,唉!有到脑筋伤了!”

玲姑娘见他半天不说话,又慢慢吞吞地言道:“你杀了我的丈夫,使我未婚而先寡,这一生的幸福,都葬送在你的手里,我除了依靠你,还有什么办法呢?”

逍遥客心想,这丫头果然厉害!当下两手一推,没好气地叫道:“杀你丈夫有什么了不起?赔你一个就是!”

玲姑娘猛然将头一抬,不觉吓了一跳,暗里骂道:“这冤家真是狂得可以,你听他的口气,杀个人象打死一支苍蝇似的!”

逍遥客说这话,根本没经过思索!他站在玲姑娘面前。

傲气冲天,神气十足,好象在埋怨玲姑娘不该这么小气似的!玲姑娘出其不意地把手一伸、娇吼道:“拿来!”

逍遥客惊道:“拿什么来?”

“你不是要赔我—个丈夫吗?”

玲姑娘瞪了他一眼,又道:“拿来吧!”

逍遥客不觉仰天笑道:“急什么?将来给你找一个就是!”

玲姑娘扮面红得发紫,乃嘟着嘴撒娇道:“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我要——”

玲姑娘深情地望了逍遥客一眼,不腾娇羞地道:“我不要,你不赔我丈夫?我就不准你娶妻!”

“哼!就是赔你丈夫,我也不会娶妻!”

“为什么?”

“普天之下,有出息的男人,哪里有讨老姿的!”

玲姑娘听得愣了,好奇问道:“此话怎讲!”

逍遥客不加思索地言道:“你想想看,男人一旦讨了老婆,不管白天晚上,都要和­妇­人女子搅在一起,多窝襄啊!感情好的。缠得你透不过气来,感情坏的,整天不是鼻涕,就是眼泪,搅得你不死也得折寿十年。

玲姑娘终于前仰后合地笑了!天地间居然也有这种妙论!男人都象他这样,人类早就绝了种啦!笑声突然中止——

房内再度寂静——

逍遥客喃喃言道:“玲妹,你真要跟我走吗?”

玲姑娘默然道:“如今绝情谷我也回不去了,不跟你跟谁呢?”

“唉——”

逍遥客发出一声长叹!他虽然狂傲,但,也是一个责任感很重的人。

玲姑娘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可以说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真能丢下她不管吗?只怪当初不该失手杀了罗天!但现在……

此去洛阳,一路不知要经过多少艰险,单枪匹马还比较好办,有玲姑娘跟在身边,实在是件麻烦!想来想去,得不到一个妥善之计——

逍遥客又沉叹一声,无可奈何地地道:“早一点睡吧,唉!”

玲姑娘面对躺在床上的逍遥客,呆了半天,眼角间忽然悄悄地滚了泪水。

她就是这样一个感情极端脆弱的女孩子!无言的泪水,断断续续地流过腮边——

为什么呢?她缓缓站起身来——

轻轻地摇了摇头——

默默地向里面一间屋子走去……

夜更深了!除掉秋虫唧唧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逍遥客信步走出房外——

他很奇怪,为什么会睡不着呢?院落之中,静得有些可怕。

然而——

一声悲切而苍老的叹息,打断了逍遥客的思潮!他连忙伏身,游目四望,竟不见有任何动静。

他不由暗惊道:“奇怪!我明明听到声音就在附近,怎么会没有人呢?”

停了很久,逍遥客又忖道:“莫非是我听错了?”

这时,叹息之声又起——

原来那沉叹之声是发自隔邻房中!一时好奇心起,逍遥客闪身一纵,停于隔邻窗前,落脚无声。

“公子请进!”

逍遥客刚停住身子,就听到房内之人开口说话。

他回头一看,院子里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半个人影!“是对我说话吗?可是我现在已经化装成一个白发老翁他怎么会喊我公子呢?”

正疑虑间,房内声音又道:“公子勿须多疑,请即进来一寂!”

说话时,房门已开!但见床上坐着一个老翁,白衣白发,与逍遥客的打扮,几乎一模一样,只差面貌各异。

门既然开了,逍遥客自然不甘示弱,脚步一跨,进入内。

老人右手一击,一阵轻风袭至!逍遥客闪身一躲,正待出手,却听“澎”地一响,房门应风关合,原来老人是运用掌力关门。

这功夫看来简单,其实十分不易,逍遥客正在惊疑不定那老人睁开一双慈祥的眼睛言道:“方才公子与姑娘谈话老夫无意偷听而得,请公子来,乃有一事相托。”

逍遥客见老人眼神如炬,­精­光内含,恭言道:“不知老前辈有何吩咐?”

老人一双眼睛不停的瞪着逍遥客,好象要看穿他的心底。

逍遥客打了一个寒噤,暗道:“好厉害的眼光!”

老人道:“听公子言谈,绝非邪恶之徒,不知肯否答应老夫所求?”

逍遥客见老人一派正义之气,不禁肃然起敬道:“能力所及,愿为老前辈效犬马之劳”老人听了此言,脸上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言道:“我有一物,想请公子代为妥善保管。”

逍遥客道:“请问何物?”

老人道:“这个!”

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件长袍来,双手一抖,长袍应势张开,但见袍身之上,绣着七条彩龙,若飞若舞,栩栩如生。

逍遥客道:“老前辈就是要在下保管这锦袍吗?”

老人反问道:“公子可知这锦袍叫什么?”

逍遥客摇头道:“在下不知!”

老人望着锦袍,正­色­言道:“这就是江湖上传言的‘七龙袍’!”

逍遥客听得莫名其妙,看老人的神­色­,好象这七龙袍十分珍贵似的,可是却从来没听说过。

老人没有注意逍遥客的表情,继续言道,七龙袍关系整个武,林安危,请公子不要辜负老夫一片相托之诚。”

逍遥客道:“可否请老前辈将这七龙袍的来历,指点一二?”

“当然!当然!”老人象在回忆,眼睛望着远处,缓缓言道:“相传春秋战国末期,秦灭六国,统一天下,秦始皇为了巩固帝王之业,一面派人前往东海,求取长生不老之药,一为传邀国内,广招奇人异士,住朝庭之内,负责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结果!长生不老之药,没有求到,自称奇人异士的武林高手!蜂拥而至,为数不下十名。当时,秦始皇命宰相于宫中举行兢技大会,日以续夜地轮流较量;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颠出百名­精­英,称为‘天兵’,用以确保帝位之安宁。

“没想到一夜之间,百名­精­选出来的天兵,个个身首异处,弄得血染官庭。

“次日,秦始皇得悉消息,惊得差点昏了过去,查了半天,始终查不出这身怀绝技的百名天兵,到底是谁害死的。最后,在他的宝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帝王之位须自保,天外七龙,杀天兵!”

“于是,秦始皇又派人,到处打听天外七龙的下落,扬言要以国礼聘请他们入宫,共享荣华富贵;岂知这天外七龙,不但武功超人,而且个个就是正派君子,他们既不愿帮助秦始皇残害百姓,又不愿使自己的武林失传。

所以,他们七个人,合制了一件锦袍,每个人把自己最拿手的招式,绣成一条龙流传了下来……。”

老人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把个逍遥客都听呆了!停了一会,老人又道:“据说,这七龙袍采用一种特殊原料制成,可以千年万世不坏,如能修成七龙身上以载武功,便可成为人上之人了!”

逍遥客听到这里,不由疑问顿主,言道:“如此珍贵之物,老前辈为何要在下保管?”

老人叹道:“说来惭愧,一年前,老夫无意得到此袍,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仍旧找不出一点头绪来,后来不幸被人发现,就在昨夜,当我对袍深思之际,竟伤在他们阵手围攻之下——逍遥客看了老人一眼,这时才发觉老人的神情,有些异样?当下问:“老前辈的伤,无法可救了吗?”

老人泪丧地言道:“奇毒攻心,五茂藏离位,死期不远了!逍遥客闻言一阵心酸,连忙转过头去——

老人突然定惊地叫道:“又来了!公子快离开这房间!“谁?”

“抢七龙袍的人!”

逍遥客霍然而立,激动地道:“我与他们拼了!”

老人脸­色­一沉,不悦地道:“公子盛情,老夫心领,可惜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逍遥客犹豫言道:“老前辈——”

老人急道:“不要管我,快回到你房里去!”

言毕,真力一提,纵身而起——

一个受重伤的老人,居然还有这等身手,可见他的功力之高了。

逍遥客应命拿起七龙袍,反身跳出窗外,闪入自己房中,一颗心犹自跳个不停!紧张之中,四周又告平静。

此刻,逍遥客只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声!静!死一般的静!静得太可怕了!突然——

空中传来一声暴喝:“飞天老铁,有种的,给我滚出来!”

老人没有回答。

暴喝之声又道:“乖乖的把七龙袍交出来的,让你死得痛快点!”

老人还是没有回答。

但闻另外一个声音吼道:“不出来就能躲过去吗?”

片刻之后,来人轻声言道:“三弟,是这一间吗?”

“没有错,我亲自跟踪来的!”

我们进去!”听声音,来人共有三个。

“啪”地一响,隔邻木门震裂!逍遥客吓了一跳!只听三人同时惊叫一声奇珍,七龙袍落于歹人之手,可怜一世英魂,终于含恨断送。

逍遥客心里悲愦万分,若依他的个­性­,非冲出去与这些人拼命不可!然而冷静一想,老人把七龙袍托付于他;责任自是十分重大,同时,这些人既然能把老人打成重伤,武功必定不弱,此刻如果冒险出去,万一败了,后果可就压重了!来者显然都是江湖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万恶妖魔,逍遥客为’了顾全大局,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忽听一人道:“奇怪,七龙袍呢?”

敢情是他们只发现老人已死,却没有找到七龙袍在那里!另一人接到:“恐怕已经转手了!”

逍遥客屏息静听,深怕他们找上门来!又停了一会,那暴喝之声道:“好老儿,你杀了我们‘索命六妖’之三,不交出七龙袍来,我叫你不得全尸!”

话落,传来霹雳一响,夹杂着‘索命六妖’的鬼笑,老人的尸首,眼看遭殃了!索命六妖既被老人毁去三个,所以应该称为索命三妖了!笑声渐歇,大地又告宁静——

逍遥客怀着一种狂怒的心情,和衣躺在床上,嘴里不断地念着“索命六妖!索命六妖!”不知不觉地,终于进入梦乡……

第二天——

逍遥客将七龙袍包好,默默地与玲姑娘上了路。

他不晓得索命三妖是否已经离开客栈,因此,他不敢再去看老者最后一面!老人曾对他说,七龙袍里藏着武功玄机,如此珍贵宝物,竟交给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而且,没有任何条件!连报仇都没有要求于他!这老人真是太伟大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为老前辈报仇!”

逍遥客钦佩老人的人格,感激老人对他的信任,心里发出誓言,非要找索命三妖算这笔血债不可!如今身边多了一件七龙袍!无形之中,更增加了前程的艰险!玲姑娘需要照顾,须霞要找寻!还要为师父打听­阴­煞女的下落!还要为欲之牢内的人求取解药!还要为知遇的老人保管七龙袍!还要……

他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当然更不怕麻烦!最令他伤脑筋的是这两个风情万种的少女!一个对自己有恩,一个对人家有愧,她们一会儿这个来一会儿那个去,确实是一件令逍遥客最痛苦的事!正在沉思之际一一

忽见前面风尘滚滚,来势汹汹,转念之间,已经扑到眼前!逍遥客举目一望,不禁傻了半截——离车丈余之地,四骑并立,座上四个如花似月的绝­色­少女虎视耽耽,娇气逼人。

四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绝情谷主手下四大护法!她们朝逍遥客望了半天,逍遥客是一身白衣白发老翁的打扮。

首席护法蓝小真止气高扬地喊道:“喂,老头,你可见到一对少年男女由此经过?”

逍遥客灵机一动,心里先有了数,煞有介事地道:“可是一个蓝衣少年,同一个绿衣少女?”

蓝小真闻言一惊,暗道:“这老儿是在那里见过?声音如何这般耳熟?只是再仔缅一看,心里不禁暗自笑自己有些神经过敏,高声问道:“他们往那方去啦?”

逍遥客伸手向身后一指,言道:“那边,刚过去不久。”

蓝小真腿一夹,芳臂一挥,四骑继续向前狂奔而去!玲姑娘从车蓬里,探出半个头来,惶惶言道:“快走!被她们识破就完了!”

逍遥客马鞭一扬,笑道:“还用你说吗?”

速度突然逐增,身后灰尘更大!逍遥客挥鞭如雨,暗自庆幸道:“幸亏我听了瘦老头儿的话,预先化了装,要不然——”

话没说完,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暴喝:“站住!”

四大护法驶去复返!逍遥客没有回答,没有停车,反而运功于掌,待四骑迫近马车时,反手就是一鞭!这一鞭乃逍遥客蓄力而发,一道潜劲,向后排去,何止千钧!逼得四骑向两旁闪去。然而绝情谷四大护法是何等角­色­?岂是一鞭所能制服得了的!但见四骑八掌,分作左右,霍霍拍出!逍遥客身在车上还手不便,当下厉吼一声,身形猛拔而起,在空中一个盘旋转身单向蓝小真扑去一一蓝小真知道逍遥厉害,不敢硬挡,紧急中,人在马上真气一提,“纵身离马,斜飘三丈,躲过逍遥客一掌,想不到这一掌之势,正中马身,震得那马儿七零八落,尸分骨折!就在蓝小真座骑被毙之际,其余三人,同时挥出六掌,掌掌击向逍遥客要害——

逍遥客平日狂傲成­性­,万没想到这些年纪轻轻的少女,既然有如此雄厚的内力,当排山倒海之势的掌风,即将罩身之际,不得不作完全之计,翻身暴退!然而这也并不安全,因为此刻身后,蓝小真也配合其他三人,舍命攻出一掌——

这开头端的紧要,逍遥客人在空中,不得不避重就轻,扬手与蓝小真的一掌对了上去!但听“彭”地一声——

蓝小真跌坐于地!逍遥客脸­色­顿变,气血一阵翻腾,心知久战不得,逐倾全力连接三掌,阻住三人穷追之势,落荒而逃……”

其余三人,见蓝小真受伤不轻,放弃了追的念头,一齐向前问道:“蓝姐,你不要紧吧?”

蓝少真双目紧闭,柳眉频皱。

半晌,始喃喃叹道:“想不到这冤家竟有这般能耐!”

第二护法柳小茑愤愤言道:“绝情谷已在各地布下天罗地网,这小子纵有三头六臂,也难活得长久!”

蓝小真却低着头道:“连我们姐妹合手,都奈何不了他,别人还有什么用!”

第三护法杨小燕不服气地道:“这一次是我们太过于轻敌,我就不信,他能逃出咱们绝情谷的“四小旋风迷阵”。

绝情谷四大护法的芳名之中,都带有一“小”字,在护法上,她们四人有一种千军难破的招式,江湖上称之为“四小旋风迷阵!”

第四护法董小曼道:“人都不见了,还罗嗦什么?赶快找个地方,给蓝妹疗伤吧!”

三人扶起蓝小真,策马而去——奇怪的是在路中的双马轿车,亦与玲姑娘一起失了踪影……

再说逍遥客,一口气奔出十几里路,虽然自己幸然脱险而暗地庆幸,但也感到十分窝囊!连这几块料都收拾不了,以后怎么办?他的伤并不重,只微微调息一番就没事了。

这时,他突然想到车蓬中的玲姑娘,不知是福是祸?“是福逃不了,是祸躲不过!只得随她去吧!”逍遥客想到这里,忽又自言自语地言道:“说不定那四个丫头还在等我,说不定玲姑娘已被她们拿回,说不定——这可怪不得我了!”

几天来,被两个女人缠着,闷得连气都喘不均匀,此刻单枪匹马,一人独行,反而觉得轻松得很!“没有女人累赘的男人,多逍遥,多自在呀!”

逍遥客乐得傻笑了一声!边想边走,不觉时已正午——眼前一个村庄,他不晓得什么地方。

只觉得饥肠辘辘,肚中连唱空城计,口中酸水直流,饿得好不难受。

逍遥客找不到一家饭店,大吃大喝一顿,然后在街上赌了一匹好马,不敢多作停留,出了村庄,即刻向南行去。

他只图一路上平平安安,不再找上麻烦就好了。

正行之间,忽听一阵兵器相击之声传来!逍遥客本来不想多管闲事,怎奈那声音起来越近,原来正是发距离旁不远的一座古寺之内。

这古寺牢久失修,香火已断,断壁残亘,破落不堪,非但没有庙门,连门上的匾牌也不知去向。

寺内院中,围着一大批人,呼喝之声,此起彼落,偶而夹杂着几声­淫­荡泼辣的怪笑,显得相当刺耳,而且与兵刃声不大调和!逍遥客耐不住好奇心起,下马跃上寺前一棵古树,放眼一望但见院中人寻围成一半圆,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个个脸上,都堆着一股邪气!半圆之内,两人正在作生死之斗!一个是粗眉大眼的鲁莽汉子,上身赤­祼­,满胸是毛,手里捏着一条黑乌乌的钢索,两头紧着两个人头大小的铁弹子,在空中飞来滚去,霍霍生风,逼得另外一个人招架无功,出手无力,险象百出。

另外一个人穿了一身湘绸彩袍,油头粉面,脸­色­­阴­青,额角已经淌下汗来!那汉子怪笑不休,挥着两个铁弹子,越打越猛,使的全是外家硬功夫,穿彩袍的人,武功也甚了得,在壮汉的猛攻之下,犹能稳扎稳打,丝毫不乱分寸,只是一时半刻无法占得上风!“是为了什么呢?”逍遥客方自猜疑,一声惨叫已经传来一一

壮汉招式突然一变,两个铁弹象长了眼睛,直向那人飞过去,刹时之间,血花四溅,一声大好的六阳人首,被打得门面不仓,血­肉­模糊——

“哈哈哈哈!”场中突然传出一声娇笑,接着言道:“打得好,打得好!该下一个了。”

循声望去,在半圆缺口的地方,悠悠闲闲地,站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只见她——

脚登小绣鞋,耳挂相思堕,身穿一袭粉红­色­透明罗衫,把个身富诱感的胴骨,只除了私|处胸间,其余完全暴绝无遗!美胜沉鱼落雁,­色­比闭月羞花,此刻她,一手轻托芳腮,一手斜撑柳腰,摇摇摆摆,晃晃荡荡,那股浪劲,除了少林寺掌门之外,任何男人见了,也要魂飞骨软,瘫个三五天!

逍遥客看得好生奇怪,这么一个天生的美人胎子,就是西施再世,妲妃重生,也要输她三分!想不到她有场中人暴毙的惨状,不但面不改笆,应而笑迷迷地道:“下一个是谁?”

难道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在场的人,看着妖冶的少女,看看狠毒的壮汉,又看看躺在地上的惨死鬼,都呆住了!

那妖冶的少女眉眼一飘,­淫­声问道:“怎么,没有人了吗?”

沉默中突听一声狂吼:“有!”

人心一震,场中­射­来一个鬼面老头,手执“夺命叉”,脚踩“迷鬼步”,一双贼眼盯住壮汉不依!“老不死的快进棺材了,还想作风流——”

没等壮汉盯完,鬼面老头手快脚快,振臂就是一叉,挟雷雳之势,刺向壮汉毛耸耸的胸膛!嘴里喝一声:“去你妈的!”

壮汉见这来势,那里还敢怠慢,当下左右一抡,挡住鬼面老头的夺命叉,可巧那有着铁弹子钢索,式好套在夺命叉的缝中,挡是挡住了,一时却又抽不回来!鬼面老头也是上过刀山,下过油锅的好汉,一眼见到这情形,忙将全身功力,聚于一叉之上,想就势将他压下地去——

壮汉几次连功,连抖带拖,始终甩不开夺命叉的压力,猛然—力贯右臂!反手一抡一一

又是一声惨叫!又是一条人命!鬼面老头双手一撤一颗人头般的铁弹子,正巧打在他的脊背之上,刹时气断魂蹄!

“好,好,好!下一个呢?”

妖冶的少女又笑了!

笑着追问下一个应该是谁?这种残酷的拼斗,真叫人触目惊心!谁还敢上呢?壮汉神气十足地,看了在场众人一眼,拍着胸膛叫道:“要上的快滚出来,我“泰山铁豹”还等着入洞房哪?”

场中一片沉静!没有一个人出声!妖冶的少女嘻嘻一笑一一

壮汉更加得意地叫道:“上啊!人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怕什么?反正这妹子只能跟一个人相好!”

这是些什么话,逍遥客听得莫名其炒,看到壮汉那种目中无人的狂傲,开始对他不满一一

壮汉两支豹眼,左右来回不停地转动,回头­色­迷迷地瞟了妖冶少女一眼,满腔热血,往上冲,忍不住厉声喝道:“你们不上,大爷可等不及了!”

话落霍然动身,双臂齐抡,猛向人群之中攻去!刹时间,惨叫四起,血­肉­横飞,不到盏茶功夫,杀得一命不留!

“哈哈哈哈一一”

壮汉疯狂似地大笑着!

古寺之内,再也没有一个对手,这一下,他可以称心如意了!妖冶少女见状,收敛了脸上的­淫­荡的笑容一一

疯狂的壮汉,居然有这等厚浑惊人的武功,似乎是妖冶少女未曾预料到的!不管怎么样,殁酷的事实摆在眼前,二十几条人命都完了!壮汉嗜杀威­性­,­色­迷心窍,只见他猛然一个回头气喘如牛地望着妖冶少女喊道:“好妹子,一切都照你的吩咐办了!咱们该亲亲热了吧?”

说着,把铁弹子往地上一丢,又道:“来,来!给大爷一个香吻!”

此刻,壮汉眼冒火花,嘴流口水,虎臂一张,猛向妖冶少女的诱人胴骨扑去,真是好一个“饿虎扑羊”!同一时间,逍遥客忍无可忍,身形自树顶急­射­而下,照准壮汉推出一掌一一

然而,他晚了!

只见妖冶少女再度­淫­荡地笑道:“好哥儿,想一吻吗?拿去吧!”

香吻轻举,玉掌微扬一一

一记飞吻,应面向壮汉袭去!

但闻“扑通”一声,壮汉就地栽倒!毛孔流血,都要断气!想不到江湖上居然有这种绝妙武功!冷笑声中,逍遥客收掌落地。

妖冶少女一惊,娇叱道:“你是谁?”

逍遥客不屑地道:“你管得着?”

妖冶少女一双美目,紧瞅着逍遥客!这时,逍遥客因为在路上,曾与绝情谷四大护法交过手,唯恐再被跟踪,所以又化了装。

妖冶少女面对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美男子,那里有不动心的道理!当时心头一痒,向逍遥客抛了一个眼­色­,娇言道:“走吧!”

“那里去?”

“我已有言在先,今天古寺之中,最后剩下来的,必须与我厮守终生!”

“笑话!”

“你不答应?”

妖冶少女轻摆罗衫,含笑向逍遥客面前行来。

逍遥客心魂一荡,暗道一声:“不好!”

连忙静心守元,扫除杂念,往后猛退一步,双掌一胸,提住一口丹田­精­气,霍然喝道:“怎么,姑娘也想给我一个飞吻吗?”

言罢抢先推出一掌,直觉之中,他认这个迷人“‘小妖­精­’是个十分难缠的武林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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