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梦到过填字游戏吗?”那天我和父亲碰头的时候,我问他。
他愣了一下——每当我问他有关母亲的问题时,他总是这样一副冷漠的表情。
我替他做出了回答。“她梦到过,是不是?妈妈她梦到过填字游戏。”
“是的。”他说做这种梦是由于脑子“过度活跃”造成的,他建议我休息前稍微做一下脚部按摩。
接着他就转入物理课了。
我们对电磁辐射现象讨论得正投机,几下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思路。门开了一条缝,鲁特的丑面孔又钻了进来。
“快递员有话要跟你说,”她说。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艾蕾,我出去一下。”父亲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等了一会儿,他仍旧没回来。我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院子里,紧挨着后门。车上刷着“沙利文殡仪馆”的字样。
又过了十分钟,响起了开门声。我站在椭圆形维多利亚式镜框前,黄铜制成的框架悬在墙上,里面封存着三只鹪鹩、一个黑脉金斑蝶和两捆小麦。但我的注意力不在它们——我正在研究将它们封起来的圆凸玻璃,上面反射出我晃动扭曲的人影。
从我身后传来鲁特的声音。“他让我转告你,他今天不过来了,他说他对此深表歉意。”
我转身的那一刻闪过一个念头,我觉得我应该向她道歉;可是她说话的语气太刻薄了,说什么我都不会跟她说道歉的话了。“他去做什么了?”我问。
“楼下有事。”她的呼吸声粗浊响。
“到底是什么事啊?”
她的黑豆眼珠在两只鼠目里燃起了怒火。“塞拉得隆的任务。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吧?难道你没有意识到你带来的麻烦吗?”她朝门口走去,刚打开门,她又回过头来。干嘛浪费时间研究自己的影子呢?你很清楚自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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