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从一扇阳台门进了客房。我试了三个阳台,终于找到一扇门没有上锁。到了房间,我把剩下的最后一点补充饮喝完了,然后坐在阳台上欣赏霍莫萨萨河上的日落。绿如蓝的河水上映染着鲜艳的橙色,酷似一块巨大的鸡血石。
晚些时候,我还原了身形后来到宾馆餐厅,点了两打生蚝。
餐厅的玻璃窗正对着霍莫萨萨河,还可以看到附近的一个小岛,岛上有一座装点红色条纹的灯塔,看上去如梦似幻。正当我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一个活物——黑压压的一大个——在树丛内穿过。
“鲍勃今晚烦躁不安。”服务员说着,在我面前放下一个装着生蚝的大银盘,还有两瓶热沙司酱和开胃沙司。
“鲍勃?”
“那只猴子,”她说。“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谢谢。”我边吃边看着那只名叫鲍勃的猴子在小岛上串来蹦去。
生蚝又一次发挥了神奇的效力。我琢磨着那微妙特别的风味从何而来,它如同大暴雨后的清新空气一般令人爽心怡神,每一口都像是在给我充电,我顿觉精力充沛,精神焕发。
我心想,至少邮局的业务员认出了照片上的妈妈。当然了,我母亲现在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她的长相可能会有所变化——不过,在霍莫萨萨温泉市这样一个小地方,找人会有多难呢?
服务员问我还要吃点什么。“再来一盘生蚝,”我说。等盘子端来,我问她:“这些生蚝是活的吗?”
“新鲜的,刚去壳,”她说。
我满心欢喜地低头看着面前的盘子:一个个肥美的灰白色蚝肉贴着珍珠母色的贝壳。不管它们是什么时候死的,我希望它们死的时候没有痛苦。
“还需要什么吗?”服务员踏了一下脚。
“再来些饼干,”我说。
是的, 第二天我又去餐厅点了三打生蚝。不过我得承认,这次我选择做隐形艾蕾,因为我的钱所剩无几了。
我想洗衣服,因为它们已经脏得让我受不了了。吸血鬼的一个好处是不会出汗,但我们的衣服还是会沾染灰尘。
可是洗衣服吧,又太冒险了——洗完得把它们晾干,而这间房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被人租用。因此我穿好裤子和依旧崭新的衬衫,把夹克折起来放进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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