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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耽美 重生之贵族囚徒 > 030 述诸暴力 ...

030 述诸暴力 ...

皮靴踏地的声响不紧不慢,甚至带了点优雅的韵律,走到通道尽头,手指在空中轻轻打了个响指:“维纳。”

“是,大人。”

跟在身后的男人动作细微地转了转左手上的戒指,在戒指和金属门的中线形成某个特定角度时,戒指上的粉钻突然­射­出一道纤细的红­色­光束,一只微型的激光数字键盘出现在墙上,男人走过去,迅速输入一串指令,滴的一声,机械的电子合成音响起:“密码正确。请求身份验证。”

“大人。”冰山质的男人回过头,对林希作了个请的手势。

林希眯了下眼睛,戴着手套的手指撩撩额发走上前,视网膜上光束一探,系统即刻作出反应:“通过。”

紧合的金属门慢慢打开。

林希侧头看了眼维纳,笑起来:“太费时间了,回去让西尔斯给你植个微型纳米计算机怎么样?”

“技术成熟的话,我很乐意。”男人面不改­色­,低了下头表示无异议。

林希笑了两声,整了整风衣的袖口,迈开长腿向里边走:“维纳啊,面瘫也是病,需要治治。”

“……”男人一言未发地跟上去。

进入冰室,林希紧了紧衣领,眼睛一扫,面上忽然掠了道惊讶之­色­。

眼睛一弯,忍不住笑起来:“这算是意外收获吗?”

维纳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冻成黑­色­的血污斑斑驳驳沾了满地,MX-2012活体早就毙命,地上躺了两人,一个是他们这次进来的目的,另一个是……

林希走过去,俯身压了压两人的眼球,松开手指,沉吟了下,一支下巴微笑起来:“零下200的极度低温,小猫受MX异变的影响,能暂处假死状态,但这个乔白……”声音轻顿了下,眯起眼睛淡淡看了眼,“有点叫我惊讶了。”

“怎么处理?”男人言简意赅地直问。

“潘菲尔德家的人……”林希想了想,摇头说,“算了,别惹毛南美的眼睛蛇王。这小子还有别的用处。”

维纳没表态。

林希朝他抬了下手指,男人立即会意,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内拿出注­射­器,抽了支透明­色­的药剂递过去。

弯下腰,拨了拨肖斯诺颈侧的头发,直接一针从颈静脉处注­射­进去,把针筒递回维纳,搓了搓手指,看着地上的人不由一笑:“小猫,别叫我失望啊。”

维纳看看林希的脸­色­,冷静地说了一句:“大人,您这么做,像是在算计Z。”

“哈哈。”林希恶趣味地笑看他一眼,“有吗?我表现的这么明显?”

维纳道:“不是明显,是­阴­险。用心很不良。”

“维纳,记住,­阴­险是个褒义词,是人心态不正的时候表达赞赏的一种方式。”林希自我感觉良好的笑道。

“所以,我其实是在赞美你,大人。”男人面不改­色­,极为镇定地回应道。

林希挑眉笑笑,侧头问:“你真的觉得我在算计Z?”

“不是觉得,而是事实如此,您向来喜欢做些自找麻烦的事。”对方毫不避讳地说道。

“是这样吗?还好你是我亲自培养的,不然我的小秘密都要保不住了。”林希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俯下身把肖斯诺从地上捞起来,弯起眼睛端详了片刻,指尖划了划少年­精­致的下颌,微微一笑:“作为珍罕的艺术品,只叫人惊艳还不够,必须独一无二,不可取代。”

“在Z眼里,没有什么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男人如实回答。

林希抿起­唇­笑:“所以,我要为他造一个。“

“恕我直言,您的趣味真不是一般的恶心。”维纳顿了顿,还是忍不住作出评语。

林希愉快地笑了两声,低头看了眼肖斯诺,少年僵冷的身体已经慢慢柔软了起来,手脚甚至已经有些细微抽搐的迹象,手指掀了掀对方的眼皮,仔细察看了下,然后对维纳说:“差不多了,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维纳从他手里接过人,沉默了下说:“Z厌恶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有清除所有异变体的意思。您把这个感染了MX-SIGN病毒的人送过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问的太多了,维纳。”林希淡笑着走到乔白身边,微微弯下腰,戴着皮手套的手指拍了拍对方那张白得没一丝血­色­的俊脸,轻轻柔柔地说,“潘菲尔德家的少爷,不用装了,我对人类的呼吸实在是太敏感了,以致于再难忽视您的存在。”

声音落在耳边,片刻,乔白才慢慢睁开眼睛,盯着林希看了半响,脸部肌­肉­冻得僵硬无感,扯了扯嘴角算是一笑:“好久不见,林医生。”

“啊,是好久不见了。”林希直起身,习惯­性­地搓搓手指,居高临下地看下来,“听到了不少密辛是不是?”

乔白半撑着身体咳嗽,半响才喑哑着嗓子笑道:“也算不上密辛了,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了。”

“也对,您也是有备而来的。”林希颔首微笑,双手十指交叉了下,蹲下身,“乔白,你应该明白我们的立场的,玛门是政府的人,所以我们毫不手软,但是你不一样,南美的眼镜蛇王,我们期待与之合作。”

乔白扯起­唇­冷冷一笑,扭开了脸。

林希似也不以为意,笑笑,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我和你舅舅联系过了。”

乔白霍然回过头来,反应极大。

“不要这么惊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林希勾起­唇­,很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幽幽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可能有人对潘菲尔德这个姓比较在意,比如……陆军长。”

乔白没什么感情地瞪着他。

林希微笑,伸过手拍拍他的肩:“白少,互助互利的共赢原则,你舅舅没有给你灌输透彻吗?”

“……”乔白抿紧­唇­,慢慢垂下了眼睛,“别动肖。”

林希抿起嘴角笑得温柔:“大少爷,相信我,比起你,我更宝贝那只小猫。”

乔白抬起眼睛,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句:“别、动、他。”

林希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凑过去轻轻问了句:“告诉我,这是爱情的力量吗?”

乔白冷着脸没说话。

林希笑得极为舒心,对乔白轻声慢语地说:“如果不是我进来,极度低温超过十分钟,白少,你这条命可真要赔在这里了哦。你猜你舅舅知道了会不会气疯呢?”

“……”

维纳看了看怀里突然开始有反应的少年,冰山脸上不现一丝情绪,走前几步对林希说:“大人,不必要的话就留到日后吧,药效发作在这里不好处理。”

林希闻言,手指揉了揉眉心,一笑,眼睛看向乔白:“预备赛还没完,小猫的试炼也没结束,你要一起吗,白少?或者给你另作安排,您的身份特殊嘛。”

“一起。”乔白脸­色­冰冷,毫不犹豫地迸出两字。

“很好。”林希站起身,随手整了整风衣,突然冲乔白诡秘地一笑,“不过恕我直言,你帮不了他什么。”

乔白眼神­阴­郁地瞪着他。

林希一笑,从维纳手里接过肖斯诺,手指轻轻抹了抹少年柔软的下­唇­,眼梢挑向乔白说:“白少,你喜欢上这只漂亮却爪牙锋利的小猫了吗?不过,你早就没机会了。”

乔白绷紧­唇­线,眼神­阴­郁地看着他。

林希眯起眼睛笑得极为惬意,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有些事,做过就回不了头了。”

乔白眼神愕然地闪了下。

“不记得了?”林希笑着搂紧了肖斯诺,温柔地撩撩少年那一头流出深邃水墨的长发,抬头看乔白,“不记得就算了。我可是很会保守秘密的人哦。”

“……当然,这纯属我个人的低级趣味。我期待小猫朝你挥刀的那一天,潘菲尔德少爷。”

———更新————

冷……很冷……

身体冷得像掉进了冰洞,每一寸皮肤都似有冰刀在上面慢慢剐过,贴着筋骨剔下血­肉­,四肢百骇一点一点失了知觉。连痛意都像是种奢侈……

脑中嗡嗡有声,纤细的神经绷得似在跳跃。

“……大嫂,对不起……对不起……”啪嗒一声摔了骨瓷茶杯,西装革履的男人慢慢松开手,踉跄地退了两步一下颓然地跪了下去。

贵­妇­模样的女人捂住嘴,身体抽搐地倒在沙发上,朱红的嘴­唇­上染了大片的血,眼神涣散得几乎对不准焦距:“……肖雷,为……为什么要害我们?”

“大哥死了!大哥死了!”男人跪在那里突然哭嚎出声,涕泪纵流,“……那些人马上就到,我、我不能让你和小诺落到他们手上,不然我肖雷真是……大嫂!“

女人­精­致的容颜依旧如花,喘咳着冷笑了两声,眼神模模糊糊地看了眼那边被人按倒的少年,伸出手轻软地叫了声:“……小诺。”

少年的脸­色­如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着却只是无济于事。

“……肖雷,”女人哆嗦着嘴­唇­笑,手指紧紧抠住身下的皮质沙发,“……我不怪你,阿臣一进去,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的。但是,我要你……要你保住小诺……不惜任何代价……保住他。”

男人低下头狠狠咬牙。

“肖、雷!”女人蓦然激动起来,一口呕出殷红的血,手指剧烈痉挛起来,“……他也姓肖,他是……你大哥的亲生儿子!”

“……”轮廓刚毅的男人猛地一拳砸到地上,“好!我答应你!小诺的命,我保!”

“……希望你……记住这个承诺。”女人伏在沙发上,­唇­­色­青灰,哆嗦着手指挪了下手臂,“……你过来。有样东西我不能把它……把它带进坟墓……哈,我们肖家……我们肖家死也一定要拖上他们……”

……

……

“你、你还有你都过来。”肖雷面­色­冷沉,从沙发旁慢慢站起身,随手将客厅里的三个手下都叫到了跟前,“把夫人的尸体抬进卧室。”

“是。”

几个手下刚转身,背后就是三声被消音器消得不剩几许的枪响。

“……”正按着肖家小少爷的两个手下直接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子弹就已经直崩脑门。

2.5秒,五发子弹,一枪没有虚发的。

“小诺。”男人叫了声,朝前走了两步。

地上的少年明显哆嗦了下,瞪着他惊恐地向后挪去。

肖雷愣了愣,突然把枪一扔:“小诺,别怕。二叔不会伤你的。”

“你杀了我妈!你杀了我妈!”少年喘了两口气,漂亮的脸容一扭曲,突然狂暴地掀起凳子砸过去。

男人没躲,硬生生挨了那一下,额头直接见了血。

他抬手擦了擦脸,盯住少年的眼光慢慢严厉了起来:“肖斯诺,你200的智商还搞不清现在的状况吗?肖家完了!我们都要死知不知道!”

少年咬紧­唇­一下不说话了。

“过来。”肖雷看着他。

“……”

“过来!”蓦然一声怒喝。

少年眼光惊惧地闪了闪,怯生生地退了一步,一脚踩到地上死人的手,脸­色­白透得僵在那里,半响,蓦然弯腰一拔对方腰间的枪,枪口直指过去,喘着粗气暴躁地叫道:“肖雷!我不信你!我不信你!”

肖雷面沉如水,举了举双手,一字一顿地说道:“肖斯诺,你给我冷静些,听我把话说完,我们没时间了。”

“肖楚在美国!为什么不来救我们?!为什么不来?!爸爸也是,妈妈也是,你们本事不是都很大吗?!不是很大吗?!”少年的理智已经趋于崩溃,握枪的手轻轻颤抖着,眼泪一颗一颗地滚了下来。

肖雷自嘲地笑了下:“小诺,你还是太小了。整件事有多复杂,你还不够了解。不过,你也不需要了解。你过来,把这把钥匙吞下去。”

少年眼瞳一下紧缩,嘴­唇­都开始哆嗦。

肖雷慢慢朝他走过去:“小诺,你妈最后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你不听她的话吗?”

“别过来……我会开枪的……我会开枪的……”少年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子弹上膛的声音一响,慢慢扣上了扳机。

“吞下去。”男人不容置疑地越走越近。

终于。

第一声枪响。

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直到男人腿一软,直接倒了下去。

“哈哈哈……”少年愣了半响,终于一扔枪,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疯笑起来,“好,我吞,我吞,大不了一起死是不是,是不是,叔叔?”

肖雷手指一紧,握紧那把钥匙,咽了口喉咙里泛出的浓腥血沫:“……小诺,你这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的是不是?”

少年跪在那里,瞪着他,脸­色­木然地笑:“我哪里聪明了?聪明我就永远不回来了……”

“……小诺,这把钥匙有多重要你知道的。大嫂这里一把,你在瑞士一把,阿楚那里也有一把……唔……”肖雷一皱眉,痛苦的闷哼了声,捂住胸口的伤口,咬咬牙继续说,“……这三把钥匙代表什么,阿楚知道,所以你一定要活着,活着等到阿楚回来的那一天……”

“我等不到的……”少年扯扯嘴角,­唇­瓣都已经­干­裂,渗出一丝丝极艳的血珠。

“肖斯诺!”肖雷染血的巴掌一下扇上对方的脸,胸口的枪伤一扯,身体重重跌回了地上,眼睛里满是心有不甘的怒意,“……大嫂的话你都听清楚了,你该知道我身上这几枪是为什么挨的。不惜任何代价,这个代价就是我肖雷的命,你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

少年抿去了­唇­角渗出的那一丝丝血:“……真的……不能一起走吗?”

男人抓着

他的手苦笑:“如果能,我也不用亲手把大嫂……”

“……我明白了。”少年黑漆漆的眼瞳闪了下,“我杀了你,我杀了亲二叔,肖楚回国才不会叫他们太怀疑是不是?”

肖雷无声地笑了笑,从腿侧拔出把军刀递给少年:“小诺,坚强些,我们都很爱你。”

慢慢接过刀,手指不可抑制地抖起来:“叔叔,你一枪打死我的话,也是保全我。因为妈妈的一句话,我就必须要承受这些和以后的一切未知吗?”

“苏柳她就是不甘心啊。”肖雷握着肖斯诺的手狠狠一刀捅向自己的心脏,闷哼了声,笑起来,“小诺,用力扎吧,扎得越狠,你活下去的资本才越大。肖家不会就此沉默的。”

心房刺破的瞬间,血一下喷了满脸,少年慢慢咧开了嘴笑起来,反手握刀,一刀比一刀狠地扎下去:“第一次知道,活着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事啊……”

31

31、031 造梦 ...

乔白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林希又在肖斯诺身上扎了一针,忍不住怒吼:“你­干­什么?!你会弄死他的!”

“嘘。”林希微笑着竖起食指朝他比了比,侧脸对维纳一扬下巴,“让白少安静些。”

“是,大人。”冰山脸的男人走过去,拿过氧气罩直接罩到了乔白脸上,“请保持安静,谢谢。”

乔白手脚被铐住了,呜呜挣扎了几下也不动了,瞪着林希的眼神极为­阴­郁恐怖。

林希晃晃手里的注­射­器,看着他笑:“不要激动,不要激动,这只不过是普通的肌­肉­松弛剂而已,能让他尽快进入状态。”

乔白又挣了挣手铐,哐哐的金属撞击声让立在旁边的维纳轻轻一皱眉,直接一拳顶到了他肚子上:“不要发出声音,先生。”

林希扔下针筒,低头观察了下完全置于生命缸中的少年,忽然微微一笑,转身调试了一下仪器:“白少,我早说过了,你帮不上什么忙的。”

乔白被维纳按在床上,只能不停的喘气,闭了闭眼睛,努力调整着不稳的呼吸。

林希侧了下脸,笑问:“好奇我在­干­什么吗?”

乔白一怔,转过眼睛。

林希微微笑道:“我在造梦。”

乔白的眼神一下变了。

“Oh,no,请不要用看疯子的眼光看我白少,理论和实践都证明了这是有可行­性­的。”林希抵了抵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优雅而有专业姿态地慢慢说道,“从­精­神分析的观点来看呢,梦是潜意识过程的显现,是通向潜意识的最可靠的途径。或者说,梦是被压抑的潜意识冲动或愿望以改变形式出现在意识中,这些冲动和愿望是人­性­本能和攻击本能的直接反映。”

乔白神情僵在那里。

维纳看了眼,面无表情地对林希说:“大人,对外行人来说,您的术语太专业了。”

“这样吗?”林希修长的手指又抵了下眼睛,冲乔白彬彬有礼地微笑,“啊,对不起了,人谈起自己有兴趣的东西的时候总会忘乎所以。简单点来说,就是我在挖掘小猫内心最不堪的记忆,如果他脑中痛苦的信息线索越多,那他的心理防线就会越薄弱,这种对潜意识的刺激,会直接影响到他的脑和神经系统,加上我给他注­射­了放大200倍感官知觉的试剂,记忆中的痛苦会让他的身体有种重新经历生死边缘的真实感觉。”声音一顿,眼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乔白,轻笑道,“曾经的记忆有多不堪和痛苦,现在就会重新经历那种不堪和痛苦,白少,你猜猜这只小猫压抑了多少能叫他崩溃的事呢?”

乔白愣在那里没反应。

“大人,你可以直接告诉他,这是你设计的自我屠戮内心,再重新塑造心理防线的恶趣味实验。”维纳忍不住说出了真相。

林希瞥他一眼,拉过旁边的椅子轻轻一靠,搭着扶手支了下下颌笑:“说这么直接,你在拆我台吗,维纳?”

“不,”冰山脸上不带一丝感情,“我觉得您该让这位少爷亲自体验一下,实践总是比理论来的更有说服力。”

林希眯起眼睛看了看乔白,沉吟了下,然后点头,冲那边微微一笑:“也是,白少,既然来了就试试吧,意志需要常常磨练。作为眼镜蛇王的义子和外甥,您的意志也该是无坚不摧的是不是?”

“……小诺,钥匙不能一直留在身边……二叔已经……已经安排好了,法医里有我们的人……你想办法……”

­精­神崩溃的少年木然地蜷缩在墙角,头机械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撞着墙壁,纤形弱骨的身板,苍白灯光下,是一张标致的、­精­工细雕的美人脸,瞳­色­黑得极为纯粹,却空洞无神。

电子门忽然打开,脚步走近的声音却丝毫没有阻断少年那自残似的惯­性­动作。

“宝贝儿,今天­精­神怎么样?”男人粗糙的手指一下掐住了少年的下巴,迫使那张漂亮脸蛋仰了起来。

少年乌黑­精­致的眼珠极缓极慢地动了下,表情木然地盯着那男人看,整个人就像抽掉了魂的人偶娃娃,单薄如纸。

“小少爷,你怎么还这副模样呢?”男人一把将人从地上拎起来,摆着张道貌岸然的端正脸孔,手却已经畏亵地摸进了少年的白­色­衬衣,微微笑道,“检察院那边又派人来问了,宝贝儿,你真打算要进­精­神病院吗?我告诉你,进了­精­神病院,你就真跟姆狗一样了。”

少年瞳孔剧烈收缩了下,身体下意识地一哆嗦。

“害怕吗?”极善揣摩人心的男人慢慢靠近了,气息中都是蛊惑的味道,“害怕的话就乖乖给我上一次怎么样?小宝贝儿,你长了这么张脸,天生就是给人压的知道吗?”

少年缓缓转动了下眼珠,目光落在男人那张叫人厌恶的脸上,­唇­角一动,慢慢笑了声,然后,突然地,一口唾沫啐了过去:“滚。”

男人愣了下,脸­色­蓦然铁青,恶狠狠地瞪了他两秒,却又不怒反笑,手指抹了抹眼睛上的口水,用力捏起少年的下巴:“宝贝儿,话可以好好说是不是?你看看,这是什么?”

男人随手从外套的口袋内掏出一把银制钥匙:“你把这东西吞进胃里,它对你很重要吧?”

少年眼光轻微地闪了下。

男人看着他笑:“怎么样?要不要还给你?我只是医生,不关心你们肖家到底犯了什么事,要不要上交这东西也只是高兴和不高兴的问题。”

“……还给我。”半响的沉默,闭紧眼睛,终究还是吐出这么一句。

男人笑起来,搂着少年细瘦的腰,拉过对方冷玉质感的手放在了下身已经有反应了那个部位:“乖乖的,上面下面的嘴巴都来一遍的话,我会很高兴。”

“……好。”

……

……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正要Gao潮的男人突然神情扭曲地一把捂住下身,腿一软直接跌到了地上,指缝间鲜血汩汩直冒,抽搐着身体不可置信地瞪着跪在那里的少年:“……你、你敢……”

对方呸地一口吐出嘴里那半根恶心玩意儿,眼光­阴­森森地看着他,疯笑着从地上站起来,拾起男人脱下的白袍,掏出衣袋上别着的钢笔,朝男人晃了晃,不等人反应过来,发狂了的小兽一般猛扑了上去。

“……来、来人!”男人脸都吓白了,抖着声音声嘶力竭地朝外喊人。

“门是隔音的,医生,你一定还把监视器关了吧?”少年咬开笔帽,握住镀金的钢笔,掐住对方的脖子对准颈动脉就狠狠扎了下去,带着人类体温的热血一下喷了他满脸,视网膜上溅了一片血红,然后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哈哈!去死吧!混蛋!”

等人发现的时候,男人早已经气绝身亡,法医过来托人的时候,少年蜷在床脚,微微抬起头盯着那几个面容冷肃的年轻法医痴笑:“……他ρi眼里有东西哦。”

几个法医都是一怔,目光齐齐往尸体上瞟了瞟。

“愣着­干­什么,诊治疯子不是我们的职责,快走。”行事俐落的女法医回头看了眼少年,脱下手上的塑胶手套扔给身后的助手,向监室内的警官一点头,蹬了8厘米的高跟鞋直接出门。

32、032 再临 ...

维纳端了杯Double Espresso来,林希眯了眯暖蜜­色­的眼睛,凑到­唇­边浅浅喝了一口,翘着长腿在椅子上靠了靠,斜过眼睛笑:“维纳,有什么要说的吗?”

维纳顿了下,说:“大人,恕我直言,您对自己是不是太有自信了?”

“嗯?”林希挑眉。

“如果我没记错,您给他们注­射­的试剂是您两天前才刚调制出来的,期间没有作过任何白鼠试验。”

林医生毫无自觉地微笑:“继续。”

维纳正­色­道:“如果结果叫人失望,您这是在浪费资源。”

林希淡淡支起下巴,叹气:“你以为我想吗?Z这个自负的主子,一心偏着西尔斯,真等Queen陛下接手新血,我再要人,那真是比登天还难了。”

“所以,您就下手为强了?”

“那是。”林希愉快地坦诚不讳,“小猫这么有趣,怎么可以交给Queen陛下去蹂躏呢?”

维纳说:“新血的最终目的地都是西尔斯少爷的实验室。”

“所以我才讨厌Queen陛下。”林希不爽地翘了翘脚,站起身,“替人作嫁衣真是做够了啊,总有一天要罢工。”

维纳直言:“平淡的生活不适合您,您会觉得无味。”

林希侧过脸,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维纳,说实话,栽培你,真是我这生最大的败笔。”

“谢谢,能够称的上‘最’,已经是我的荣耀。”男人面不改­色­地接口。

林希还没说话,肖斯诺待的生命缸旁的仪器突然发出滴滴的异常信号,红灯直闪。

“脑电乱了。”维纳镇定地看了眼脑电仪,对林希说,“这是极限的信号,您给他注­射­的试剂量过多,如果他无法寻到记忆的突破口,挣脱潜意识束缚,身体负担太大的话,极有可能死在睡梦中。”

“我知道。”林希也敛下笑意,慢慢说道,“人类最大的弱点就是自己。所谓‘造梦’,其实就是撕碎他们美好的矫饰,将内在意识赤­祼­­祼­的展露出来,剥开伤疤的痛不在于伤口本身的鲜血淋漓,而是,记起他们当初是怎么的不堪一击,怎么的匍匐在地,怎么的在命运面前低下头颅。Z他每年做两次这样的试验,但每次都只能人为将他唤醒。越强的人,越无法走出曾经的不堪和痛苦,哪怕那些不堪和痛苦在常人眼里只是微不足道的。Z的自负,让他选择抹杀那段记忆,所以,他其实不算无坚不摧,这就是他的弱点。”

“大人,您在不经意间说出了一个叫人惶恐的秘密。”维纳说。

“是吗?但是你的语气和神情,无法和你的话相匹配。”林希斜他一眼,走到肖斯诺的生命缸旁静静观察了下。

“我只是陈述事实。”男人顿了顿,又说,“所以,这个少年通过试验的话,这会成为你跟Z交涉的筹码了。”

林希轻轻笑了声,没说话。

“哟!来了个小美人啊!”

“这脸还真他妈正!”

“还真是的,比老子以前包的小娘们还漂亮啊!”

……

楼道两旁的起哄声口哨声一阵接一阵,铁栅栏被敲得哐哐响,狱警光火地抽棍踹门:“嚎什么嚎!老子低血压还没过呢!再妈的杀猪叫,统统丢禁闭室去!”

少年跟在狱警后面,默不作声,木然的黑眼睛不自觉动了动,总觉得这里的一切出奇的熟悉。

“哟,来新人了?”楼梯口走下一名狱警,手里的警棍往腰间塞了塞,抬头正好看到被押进来的新犯人。

“哈,又一个杀人犯,这年头人命都跟草似的,割啊割的,然后再把自己搭进来。”小眼睛狱警翘着嘴角瞧了瞧自己押进来的人,­阴­恻恻地笑起来。

“杀谁了,叫你这么看不顺眼?”刚下来的狱警搓了搓下巴,随口问了句。

“喏,自己看吧。”把犯人档案往对方手里一丢,“妈的,听说有­精­神病啊,怎么送这来了?”

那人看了看档案,眼睛有意无意扫了两眼少年,冷笑着说:“哪个号的?”

“随便。上头交代了,挑个人少的,别叫人弄死了。老子真不想管这鸟事,就他这的身板,要保他命,老子还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待这侍候他。”小眼睛狱警嗤了两声,口气极为不爽。

“你小子抽人也不见少过时辰啊。”拳头砸了砸对方,那人一合犯人档案说,眼光不善地笑看了眼新人,“划我那区吧,我最近闲的很。”

“哈,领走领走,记得去看守长那里签个字。”小眼睛狱警回头蹬了脚犯人,把人一推,警棍顶顶了对方单薄的肩背,“跟着崔警官好好混,崔警官会善、意招、待的,哈哈哈……”

少年被那一警棍顶得踉跄了下,差点摔到地上。

那家伙挑挑­唇­,冲姓崔的笑:“看到没?就这孬样。下手收着点,别把人搞死了,上头还要他嘴里的东西呢。”

“滚吧滚吧。”姓崔的蹬他一脚,招呼了声同伴,带着人走上四楼。

19号。

少年站在外面看看那牢房,愈发觉得眼熟。

可是,到底哪里眼熟,又说不上来,脑中嗡嗡的,突然叫他心烦意乱起来,有种心悸的感觉。

牢门一开,姓崔的把他往里头狠狠一推,转身冲另一个狱警挥挥手,摸了下嘴­唇­笑:“先走吧,我跟里边的交代两句。”

那狱警见他眼­色­,立马会意过来,朝里面瞧了两眼,嘿嘿笑了声,极为识趣地走人。

肖斯诺进门,眼睛一瞥,就看到床铺上已经躺了两人,室内光线晦暗,看不清脸。

姓崔的抽出警棍在手心敲了敲,踹踹牢门,朝里边两人一扬下巴,招呼了声:“渣滓们,好菜上桌了。”

听他语气,少年身体明显一瑟缩,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嘿,还是个小娃娃嘛。”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下从床铺上翻身坐起,相视一眼,按了按手指咧开嘴笑起来,“这模样弱得像只小绵羊。”

狱警堵在门口,手上警棍啪啪敲得极有节奏,有些不耐烦地说:“妈的,送你们享用还不给老子快点。”

这么明白直接的话一出口,对方当即有了动作,站起身就冲了过来,少年一怔,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刚转身欲跑,就被拖住了手脚。

“放开我——放开我——”声嘶力竭的尖叫,奋力挣扎间,手腕一脱对方的钳制,立即狠狠抓向男人的眼睛。

光头男人躲避不及,眼角被抓了道血口,一下龇牙咧嘴地捂住了眼睛。

“娘的!到底会不会­干­事啊!”冷眼旁观的狱警见状,立马光火了,冲过来一把揪住少年的头发,狠狠几棍抽了上去,最后一下直接顶得人趴到地上­干­呕不止。

狱警直起身,整整制服,重新一戴警帽,抬腿一脚蹬上那个刀疤男人:“不会­干­就他妈给我滚回五营!”

“是是,长官。刚才是没想到小绵羊的爪子那么利。”刀疤男说。

狱警哼了声,冷笑:“小绵羊?他可是宰了两个人才进来的。”

光头和那刀疤男闻言都是一愣。

狱警直接一警棍抽上去:“妈的!傻了吗?!­干­他!”

少年直觉肺都被打爆了,趴在地上拼命喘气,脑子越来越乱,眼睛看出去,白茫茫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人影在眼前不断的晃,不断的晃,像扭曲了的水纹,连带着人心一起扭曲。

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脑中嗡嗡的,反复跳跃回荡着的就这两种声音。

身上突然一凉,衣服被撕开了,危机感一下袭上心头,他想挣扎,可是手脚动弹不了,眼睁睁地看着面目可憎的囚犯压到自己身上,顶上亮白­色­的光刺进眼睛,炙热的温度烫进血液,连心脏都有被焚烧的感觉,痛得叫人直想呕吐。

“……妈的!你给我压住了!没见他差点废了老子吗?!”

“……不行就滚!老子来!”

“……把他翻过来!看他妈的还怎么咬人!”

“……­操­你妈水鬼!全给你爽了!”

“……哈哈,还是个处吧,咬这么紧!”

“……快点!老子的宝贝早硬爆了!”

……

……

好痛……好痛……巨痛就像火焚一样烧尽骨头,一波波流窜四肢百骇,五脏六腑都似乎要被焚烧殆尽了。

“很痛?”

“觉得痛,这很好。”

“你该记住,这种事永远不该习惯,即使身处弱势。被人侵犯,就是种耻辱。”

是种耻辱……

是种耻辱……

是种耻辱……

谁在说话?谁在对他说话?

“没有刀,你就是不堪一击。”

“羸弱的结果,就是不堪和毁灭。”

“弃刀的命运就是不堪和毁灭。”

不堪和毁灭?不堪和毁灭?!

他不该不堪和毁灭的!他不该不堪和毁灭的!!他不该不堪和毁灭的!!!

刀!

刀呢?!

他的刀呢?!

“放心。死的时候我也抱着它,免得再被人这么折辱。”

这是谁说的?!

脑子就像被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寒森森的凉意透进骨头,全身发颤。

躺在这里的是谁?无力反抗的是谁?任人蹂躏的是谁?

不该是他!不该是他!!

假的!都是假的!

他不是­精­神理智都已经崩溃的肖斯诺!他不是!!不是!!!

践踏D骄傲自尊的都该死!都该死!!

“……这么就昏了吗?!也太他妈不经­操­了吧?!”

“……妈的!就你不­干­好事!让开让开!昏了也轮老子来一炮!”

“……滚滚滚!娘的,老子真想剁了你那根玩意儿,谁叫你把他­干­昏的!渣滓!愣着­干­什么?!把人抬起来!”

男人的气息一靠近,少年霍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杀气凛凛的,一股大力拽上对方的手,猛地把人拖到了地上,膝盖一顶对方咽喉,掰住对方的头直接咔嚓一声拧了下去。

“杀了你们!”­阴­森森地吐出一句,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弹身猛扑那狱警,两记重踢飞上对方脑门,一把夺过他的警棍,扬手就是一棍子直击上去,头盖骨崩碎。

“秃驴,你想怎么死?”几乎没看到对方动作,沾血的警棍就勒上了脖子,光头一下软了手脚。

“不、不不要……”

“阉了你。分尸。”极为­阴­狠地一笑,正准备一棍子抽上去,却忽觉背后有某种不容忽视的存在,眼光一转,正对上牢门外直直看进来的一双眼睛。

猫眼石的翠绿,黑暗中折出一点点细光,像是夜里寻觅猎物的豹,优雅犀利的眼神,微笑着的野兽。

那一瞬间,心中猛地一悸,谁的名字呼之欲出。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强X没什么好看,省略

33

33、033 真实?! ...

“……肖!肖!”

眼前的一切渐渐由模糊转为清晰,肖斯诺睁着眼睛,盯住虚空的一点发愣,大脑像失控的计算机,各种信息疯狂汹涌地流窜,混乱得近乎叫他崩溃。

“肖,你还好吧?”乔白见他醒了,紧绷的脸­色­终于有些松动。

冷黑的眼珠细微地动了下,慢慢转过来,肖斯诺盯住他,眼神透出某种隐晦的危险信息,但也只是一闪即逝,过了就过了,乔白大意地没有捕捉到那一瞬微妙的神情。

肖斯诺闭了闭眼睛,环顾了下四周,竟然还在第八号通道的冰室中,墙壁内透出的还是蓝莹莹的光,但温度显然保持在了人体不会冻僵的程度。

脑中信息紊乱无序,他晃晃头,蹙着眉整理思绪:“怎么回事?”

乔白看看他,脸上神情也是无懈可击:“我也不太清楚。醒来的时候那边门就打开了。”

肖斯诺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和原来出口呈75度角的地方,赫然就开了一条新通道。他想了想,没说话。

“走吧,这里温度还是太低了。”乔白伸手扶他一把。

肖斯诺没拒绝,看他一眼,睫毛垂了下,撑着墙站起身:“为什么不和段洛他们一起走?”

乔白把他手臂搭到了自己肩上,扶住他,侧过脸朝他笑笑:“既然一起出任务,搭档的命很重要。”

“我不会管你的。”肖斯诺眼光闪了闪,声音冷硬,“如果位置互换的话。”

“早知道了。你无情惯了。”乔白口气轻松,极为自然地搂过肖斯诺的腰,“走吧。”

肖斯诺身体实在很虚弱,即便重心全撑到了乔白身上,四肢还是一阵一阵地发虚。

“乔白,”肖斯诺忽然叫了声,“你以前几营的?”

“什么?”乔白一愣。

“进六营前,你几营的?”肖斯诺抬起眼睛,黑发落在眉角,侧脸上拢了淡淡的­阴­影。

乔白无所谓地笑笑:“四营。不过几天就调走了。怎么了?”

“没事。”肖斯诺淡淡弯了下­唇­,韵致的睫毛轻抖了抖,垂下,“我在想,似曾相识的感觉真不错。”

**

“林,你这是什么意思?”金发男子悠闲地靠在沙发上,腿上趴着温顺漂亮的爱宠,细长矜贵的手指轻轻顺着波斯猫华丽的红毛,“让Z替人换血,是不是过分了?”

林希翘着长腿靠那里,轻支下颌,微微一笑:“个人建议而已,决定还要看Z的意思不是吗?”

西尔斯说:“这种建议叫人不快。Z的血统不容玷污。”

林希但笑,眼睛转向窗前的米兰:“Boss,您的意思?”

“我不喜欢被­阴­谋算计的感觉。”米兰转了转手里的水晶杯,微微侧过头,眼睛的­色­泽在阳光下淡成了纯粹的银­色­。

林希­唇­边噙起完美的弧度:“错觉,这完全是您的错觉。”

“错觉,也是反应本质的一种现象。”米兰抬手浅浅饮下半口白兰地。

林希笑意不变:“Boss,付出必然有回报,您将收获的,将是一个完美的副体。”

“我反对。”西尔斯眯了眯眼睛,不悦地看向林希,“King的完美无可取代。”

林希耸肩,戏谑道:“Queen陛下,您是在小气Z的那点血吗?”

西尔斯挑起下巴笑了声:“林,你的恶趣味和我不相上下,但是,我不允许你挑战王座的权威。副体,什么副体,没有意志上的绝对控制,副体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威胁。”

林希笑笑,侧头对米兰说:“Boss,肖斯诺可以成为您毕生的所有物,如果您成功征服他的意志。”

西尔斯笑了声,手指撩了撩金发,把腿上的波斯猫挥开,起身说:“无聊的话题,没有继续的意义,你们谈。”

米兰忽然开口:“代理人,说个让我满意的答案,否则你破坏游戏规则的惩罚,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有什么改变。”

西尔斯挑挑眉,转头看向林希,给了个你在自找麻烦的眼神。

林希手指揉揉眉心,无奈叹气:“目的很简单,Boss,我想看看你失恋的嘴脸。”

西尔斯嘴角一抽。

米兰啪地一声捏碎了水晶杯,盯着他面­色­无异地一笑:“你的答案真叫我满意,林希。”

通道出口,巴曼德正咬叼着烟吞云吐雾,手指夹烟弹了弹,脸一侧,就看到了肖斯诺两人。

“哦,终于出来了。”巴曼德军靴踢了下竖在地上的枪,单手一拎扛到肩上大步走过去。

“哈哈,小家伙,你脸­色­可不好啊。”红头发的狱警大笑两声,拍拍肖斯诺的肩,“不过还算不错,没死在里头。”

乔白看了眼巴曼德,没说话。

肖斯诺喘了口气笑:“长官,可以说说情况吗?”

“情况?”巴曼德哈哈笑了两声:“加上你们两个,十六。”

十六……

肖斯诺没什么感情的掀了下嘴角。他和乔白明明是该死在里面的……

巴曼德挥挥手:“上去吧,老子不喜欢待海底。”

跟着巴曼德坐上电梯,电梯上的数字迅速跳动,没几秒就升了上去。

从电梯里出来,巴曼德咬了支新烟在嘴里,挑了挑下巴对乔白说:“直走,左转,503号,自己过去吧。”

乔白看了眼,扶住肖斯诺正准备走,巴曼德却突然枪一横:“不用你了,这小子交给我。”

乔白皱皱眉,还没有什么动作,肖斯诺直接推开他,看都没看一眼,对巴曼德说:“走吧。”

巴曼德嘿嘿笑了两声,错身的时候拍拍乔白的肩膀:“被甩的滋味好不好?”

乔白愣了半响都没回神。

把人押到一扇­精­雕细琢的红木门前,巴曼德把门一推,对肖斯诺侧了下头:“进去吧,用品齐备,自己看着办。”

肖斯诺点点头,走进去。

背后门一关,他靠在门上喘了很久,房间里白晃晃的光照得他一阵一阵发虚,额上冷汗涔涔就下来了。

从没觉得这么累过,身体有种支离破碎的感觉,骨头像是一根一根拆下来再装回去的,肌­肉­松软得几乎支撑不住任何微小的力道冲击。

到底在他昏迷的期间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的身体损耗这么大,像是­精­力全被抽­干­的似的?

还有脑中翻转的那些梦和记忆,像真的,又像假的……

肖斯诺晃晃头,努力平静了下心绪,低头翻了翻手臂,内侧被撕掉一块­肉­的伤口狰狞不已,甚至已经有些发黑。

那个安瑟……

肖斯诺眸光一沉,狠狠捏紧了手指。

那时候如果不是他及时反侧了下军刀,那家伙绝对会把他的手一起砍下来!

肖斯诺忽然觉得这世界真是疯狂,竟然抓不住一丝真实的感觉。

“你准备发呆到什么时候?”低沉冷淡的声音一下传进耳朵。

肖斯诺愣了下,猛地震惊抬头。

米兰·Z单手支着下颌斜靠沙发,赤脚踩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优雅和矜贵,仿佛从那轻轻一动的手指尖就能透出。

“肖斯诺,是吗?”男人轻轻眯了下眼睛,冷淡的目光似在审度,“你看上去似乎比上次还要狼狈了?”

作者有话要说:乔白已经悲剧,米兰即将悲剧,诸男都悲剧,只有肖会最幸福——这就是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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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就是把以前的一章变两章了,我也很悲剧

奴隶岛 034 这一局胜

五官深邃俊美男人,仿佛冰塑优雅雕像,无与伦比矜贵姿态,每个角度折出都是冰冷坚硬、不容忽视锋锐光芒。

“米兰·Z。”肖斯诺神经一下紧绷了起来,侧过脸看了看背后门,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什么,勾起­唇­微微冷笑起来。

“你看来一点也不惊讶。”米兰支在下颌手指轻轻动了下,淡然开口。

“需要惊讶吗?”肖斯诺握紧拳头,靠着门慢慢站起身,透过眼前略长发丝直视过去。

米兰赞赏似地微微一笑:“王有能力喜爱公平,竖立公正,在雅各中施行公平和公义……戴长官很虔诚向我转述了这句话。”

肖斯诺那工笔画般流畅曳丽眉眼定定看着他,然后掀­唇­笑了笑:“如果我说,你必点着我灯,神必照明我黑暗,你会不会更满意?”

米兰贵气无比银灰­色­眼睛几不可见地流出一点点笑意:“我没记错话,你拒绝过我邀请。”

“谁也不会在情况未明时候随便把­性­命交出去。”肖斯诺冷峭地勾了下­唇­,他很清楚对方指就是卫斯在放风场向他抛橄榄枝那次,也是那次,米兰·Z对他进行了远距离狙击,十发子弹打得他差点丧命。

想到那,肖斯诺忍不住狠狠捏了捏手指,面上却依旧淡淡,眉目间丝毫不显痕迹。

米兰银灰­色­眼睛淡冷,看了会儿脸­色­雪白身体虚耗到极致少年:“所以说,你现在改变主意了?”

肖斯诺说:“我改变主意,但也要看King座主意有没有变,不是吗?”

米兰长腿优雅地交叠着,搭在扶手上手指忽然朝旁一指:“洗澡。”

肖斯诺握住刀手指微微一僵,脸立马冷了下来,黑­色­眼睛瞬间凝出剔透寒冰。

米兰眼光淡淡瞥着他:“或者需要叫人来帮个忙?”

肖斯诺眼光往他指方向看了眼,又警戒地转回米兰·Z身上,忽然冷冷一笑,一拉门把就要出去。

“相信我,走出这里,你不会再有机会。”低沉有磁­性­声音以极为漠然口气吐着字句。

肖斯诺拉在门把上手顿住,拎刀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于一下死死握紧,闭了闭眼睛冷笑道:“你说机会,包括什么呢?”

“狭小空间内生存权利。”米兰说。

肖斯诺讥诮地扯起­唇­:“能让我也成为超越规则存在吗?”

背后男人似乎笑了:“敢在我面前说出这样话,除了挑衅,还有更好解释吗?”

“没有,我就是挑衅。”肖斯诺挥刀一指,深吸口气,眼睛顺着刀尖掠过去,“我不是蟑螂,那一点点狭小空间难以满足我生存。”

米兰眯了下眼睛,修长手指轻轻叩了叩扶手,饶有兴致看着肖斯诺:“有魄力,但我看不出来你有与之相配力量。”

“力量?”肖斯诺笑,“永远不要用标准来衡量,因为它因人而异……”

话音刚落,电光火石间,肖斯诺骤然发难,身体一侧,右脚在门上猛力一蹬,几乎没见身影,刀光一下斩到了米兰·Z面前。

但下一秒,红木门轰隆一声,肖斯诺直接从门内飞了出去,身体在走廊墙上重重一撞,跌下来,落地瞬间,噗地喷出大口血,直觉五脏六腑彻底移了位,粉身碎骨、焚心欲呕感觉。

正蹲在走廊墙角点烟巴曼德手一抖,咬在嘴里烟都掉了下去,扭头看了眼,心惊胆颤地朝Boss房间瞄了瞄。

米兰赤着双脚从房里慢慢走出来,衬衣划破左手臂上赫然有道狰狞血口,深可见骨,红血白­肉­,但就是这么一道几乎切进骨头伤口却在以人眼可见变化慢慢收拢着。

巴曼德谨慎地瞄了两眼,看到地上落了两滴Boss鲜血,突然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伸手捡烟,趁机又往墙角缩了缩,他在想这是不是该归咎于他没把小绵羊武器没收掉。

米兰静静盯住地上呕血不止少年,脸­色­淡得没有丝毫情绪,但眼里显然已经凝聚风暴,目光掠了眼自己臂上正慢慢愈合血口,突然开口:“力量,确实因人而异。但你,只是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又是一个不堪一击……

肖斯诺伏在地上,撑着仅剩一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手指抠着地面动了动,一头黑丝缎长发沾了黏腻猩红,折着走廊高窗外透进来金­色­阳光,泛出迷人血气息,微弱声音从喉咙里掺着血沫从­唇­齿间吐出:“……正因为不堪一击,所以才不能满足于蟑螂生存狭小空间……活着,就是要­干­掉你这样人,取而代之……”

米兰·Z细细眯起眼睛,眸­色­由浓转淡,由淡转浓,霸道气场像旋风般劲锐搅动起来。

巴曼德汗涔涔地抹了抹额头,偷瞄了眼,暗道肖斯诺那小家伙真他妈太狂了,太狂了,狂得他忍不住……有点兴奋了。

“巴曼德!”米兰忽然叫人,眼睛却仍紧盯着肖斯诺,“送医疗室,我要活。“

红毛大叔一听Boss发话,立马一口吐掉咬在嘴里烟,扛着枪三步两步就奔了上来。

肖斯诺勉力抬了下头,眼神涣散得几乎难以聚焦,模模糊糊人影落在视网膜上,血红靡丽­唇­忽然轻轻一抿,­唇­角勾出一点点微不可察笑。

挑衅,对米兰·Z这种自负人来说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单看有没有勇气,有没有运气,在承受他一击后还能留口气。

显然,他胆量过关,他运气也过关,所以这一局,胜。

肖斯诺被送回乔白所在监室,已经是三天后。

三天前预备赛,七营三个区,63人,最后只剩了16个,说是惨烈,但按狱警说法,结果还不错,至少保了个底。

一帮人死里逃生,基本都受了伤,就是或轻或重问题了,当然,绝对不包括重伤难愈几个,老烟鬼巴曼德意思是,那些已经缺胳膊断腿家伙,早早拖出去埋土当花肥了。

囚犯监室从原先集体宿舍迁到了光之厅上头,双人间,伙食加餐,待遇改善了不止一点点,连狱警对人态度都有了质变化,放风晒太阳时候,偶尔还会抛两根烟给犯人过过瘾。

“King选人员名单下来了。”乔白倒了杯水递过去,看了眼靠在那边默不作声肖斯诺,“S级名单,听听吗?”

肖斯诺伸手接过水,捏了捏手里粉红­色­药丸,往嘴里一塞,慢慢吞了口水,眼睛都没抬地问:“都有谁?”

“6个。”乔白翻身上去,在他旁边靠了靠,侧过头笑,“你要不要猜猜?”

“没空。”肖斯诺仰头一口把水灌下,随手把纸杯一捏扔进垃圾桶,拉了拉被子,倒头又要睡觉,“不说就滚开点,我要休息了。”

“喂喂,拜托,你刚睡醒啊。”乔白伸手拽他被子。

“滚!”肖斯诺出手就是一拳揍过去,动作幅度过大,一下拉到未痊愈胸腹肌­肉­,立马疼得眉毛紧蹙,趴在被子上直抽气。

乔白俊脸一变,也不笑了,凑过去把肖斯诺连人带被裹起来:“肖。”

肖斯诺睁开眼睛,淡冷纯黑眼珠在­阴­影下闪了闪,被人以弱势姿态搂在怀里让他极不舒服,一个滚字差点又要脱口而出。

“别动,让我抱会儿。”乔白收了收手臂,头偎到了肖斯诺肩窝,低柔声音竟然透了一点点近乎错觉紧张。

肖斯诺韵致睫毛投落青影淡淡染在眼下,随着呼吸细微地轻轻抖动,眼神有一瞬放空,仿佛又看到了铁栅栏后那双翠绿猫眼石似眼睛,微笑着野兽,一次又一次与乔白身影重叠,说不清是什么感受,那种心悸,肖斯诺素来将它看作是一种危险警示。

乔白,就算曾经有过想把这人纳入真正伙伴行列,但是,他潜意识已经在拒绝这种信任。

虽然不知因由,但他必须相信这种直觉,他直觉曾经救过他不下十次命。

“肖,你从医务室回来就有点不对劲,发生了什么吗?”乔白搂住他,轻轻吻了吻那从发丝间露出细软晶莹耳垂。

肖斯诺身体敏感一颤,被人撩拨滋味叫他心火漫起,忍不住一手肘顶上他胸膛,冷冷回过眼睛:“乔白,别惹我。”

乔白揉揉被顶得闷疼肋骨,瞥他一眼,犹不死心地扑过去:“情不自禁而已,至于这么狠吗?”

“那我也情不自禁废了你。”肖斯诺冷冷威胁。

“……”乔白无语了半响,无奈投降,摊摊手,“好好,我收敛,我收敛。”

肖斯诺哼了一声,翻身欲睡:“滚自己床上去,我这是单人。”

乔白头枕了枕手臂,躺在肖斯诺边上没动弹,一脸无所谓地说:“两个人睡着,不就是双人了?”

“……”肖斯诺沉默,暗暗骂了声脑抽,闭眼睡觉。

他在医疗室待了三天,几乎一天都没睡过觉,树藤似医疗仪器绕在他身边每时每刻都在运转不停,将他­精­神几乎逼迫到崩溃。林希那个斯文败类竟然也是米兰·Z人,直接把他当**来试验,各种试剂一样一样往他身体里注­射­,要不是他那时候瘫得跟个废人似,他一定要把那个王八蛋医生活剐加分尸。

“小猫,你对Z说,要­干­掉他取而代之吗?”林希从冰柜内拿出一只血浆袋,在他面前晃了晃,连着输血管针头慢慢Сhā进了静脉。

浑身冰冷,大量失血让人一阵阵晕眩,手脚都忍不住痉挛起来。

“放松点,别这么紧张,你体内血已经被污染了,必须要全部放出来。”林希微微一笑,双手Сhā在白袍衣袋内,­唇­边又流出那种柔软暧昧笑来,“Z血会帮你净化体质,如果相融顺利话,你身体将会达到Z八成力量,治愈力完美,这些骨头啊皮­肉­啊,统统都会迅速组织恢复,好处多多哦。小猫,你要不要感谢我一下,我老早就研究过你血液样本了,所以才这么帮你争取,你绝对会是完美成功融合体。”

“我也期待你­干­掉Boss,取而代之一天……”男人似真似假地笑了两声,手指轻轻一推金丝边眼镜,简直将腹黑斯文败类演绎到了极致。

奴隶岛 035 摊牌

King经手S级人员名单下达,8个人,四名王党加几张老面孔。

从乔白口中听到安瑟名字时,肖斯诺洗脸动作轻顿了顿,微不可察地勾勾­唇­,伸手掬水泼了把脸,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他们怎么样?受伤了吗?”

“还算OK,没什么事。”乔白随口应道,交叠着长腿靠在床上,手里翻着乱七八糟时尚杂志。

肖斯诺撑在洗手台上,低头笑了声:“命还真大。”拿过旁边毛巾擦擦脸,眼睛瞥过乔白手里东西,­唇­角一掀,“怎么?又想重­操­旧业了?”

乔白抬起眼睛,看着他笑:“你指是正业还是副业?”

肖斯诺撇了下嘴,转身倒水:“在监狱贩毒算是正业还是副业?”

乔白仰起头,削修手指搭在杂志封面上叩了叩,轻叹:“都是各取所需罢。”

肖斯诺拿着纸杯灌了口水,翻上自己床,瞥了眼乔白弯­唇­道:“看来你那些书用途还不少。”

乔白也不避讳,翡翠­色­眼睛看过去回他一笑:“CO需要打发时间消遣品,而我们需要掌握外面世界动态变化。”(CO=狱警)

“请把那个‘们’去掉,谢谢。”肖斯诺冷淡地说。

乔白挑了下眉,心里莫名有些不爽,把书往床头一扔,从上铺翻下来:“搭档,我们身心都结合过了。”

“滚!”肖斯诺毫不客气地一脚蹬上去,冷笑,“拆伙也就是一句话事。”

“我可不同意。”乔白身手敏捷地闪躲开,拉过旁边被子一下罩过去。

肖斯诺哪会叫他如愿,翻身一滚,拖过被子边角猛力拽了把,反向绕去。

乔白险险脱手,动作也不慢,拳脚迎上去,权当练手,身一仰,手上蓄劲,扯住肖斯诺脚踝,一拖一拽,两人一块滚下床铺。

肖斯诺跌得狼狈,怒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厮打间,膝盖重重一顶对方腹部,扬手就是一拳直冲而下。

乔白被他一记顶得胃部抽搐,动作一滞,反应一时没跟上,抬头就见来势汹汹拳头砸上来,当下变了脸­色­。

避无可避,就在他准备硬挨一拳时候,却又嘎然间风静浪止。

对方捏紧拳头放大数倍地顿在眼前一毫米处,指骨刮过脸腮,火辣辣痛。

乔白松口气,抹把脸瘫在了地上,喘了喘,回头盯住肖斯诺看,翡翠­色­猫眼微不可察地闪了下,然后抬起手背盖在了眼睛上,叹口气笑道:“再这么打下去,我们同居情意迟早被你打光了。”

肖斯诺深吸了口气,握了握拳头,冷哼一记,蓦然收手,爬起来理了理凌乱衣服,心情莫名烦躁,闷不吭声地就回了床上。

林希说没错,他身体确实发生了变化,心绪一旦波动,筋骨肌­肉­里神经血管有种极致紧绷感觉,就像进出心脏血液在一瞬间被抽吸­干­净,同时奔涌向四肢,力量几乎要从手指间迸发而出。

但是,这种极端力量飙升,在身体尚未达到能够完全承受状态前,迸发后果就是毁灭。

忍。只能忍。

在完全适应前,他必须好好保护自己这具被特殊处理过了身体。

林希目他不清楚,米兰·Z目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这条命捡得容易,保得却着实艰辛,毁灭结局会让他自己都唾弃。

想起林希那个变态医生狐狸似笑,总让他有种正被算计着感觉,很不舒服。他被异变体咬伤,感染是显而易见,米兰·Z血能净化体质,那家伙确实很非人类,加上那种强悍到恐怖力量,基本能定­性­为生化改造人。

林希想把他也变成那种怪胎,说实话,他当初明白时心情很复杂。

男人,对于强悍力量总有极致追求,但作为正常人类,对未知事物恐惧也是不可忽视本能。

很矛盾。对米兰·Z挑衅,理智上说是一种心理战术,但是,就他个­性­而言,挑战强者根本就是他一贯作风,对于横亘面前高山,总有暴力击溃的欲望,但本身强弱,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两者间差距——不可逾越天堑。

米兰·Z肯定也看到了这道天堑,所以才会予以施舍,填没天堑,彰显一下他自负和公义,然后再一击必杀吗?肖斯诺暗暗冷笑。

出医疗室时候,林希双手Сhā在白袍衣袋内送他出门:“欢迎加入Bloody,小猫。”

Bloody。

肖斯诺发誓,就他上辈子活了23年,他都没听说过这个组织。

组织神秘不可怕,可怕是他这个混迹tilight黑白边缘人物,竟然对它印象等同白纸。

就奴隶岛上囚犯交易和海底试验基地来看,Bloody存在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事了,但是,是什么让这么一个绝对KB组织中KB组织隐藏如此之好,连触角都没有曝光痕迹?

凭前Boss莱斯沃在地下黑暗王地位,几乎不可能有不知道组织存在,更何况还在生化人这块领域搞了这么大动静。

生物人说法,肖斯诺并不陌生。20XX年代,不仅政府秘密尝试着这种不予际认可试验,就连财力雄厚火力齐备各­色­黑道KB组织也都在积极朝这方面靠拢,莱斯沃就是这些大佬中一员,甚至已经把爪牙伸到了白宫高层,基本A搞得那些苟且事,他都能掺上一脚。

那么,这个Bloody到底是什么组织?

“肖。”乔白躺了会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衣服走过来,“我想和你说点事。”

肖斯诺没吭声,淡淡瞥他一眼,交叠长腿换了个姿势。

乔白走到床边,见他没反对就坐下了,抬手枕臂,靠着墙眼光不动声­色­地瞄着房间各处,忽然一侧身,扑住肖斯诺压到了床里面。

肖斯诺愣了下,顿时火大,咬着牙就要反击:“乔白!”

眼见又要拳脚相杀,乔白扑住他轻嘘了声,凑到耳边压着声音极认真地说:“我真有事要说。稍微忍耐一下。”说完,就连自己都觉得别扭无比,什么时候他白少说句话还需要别人忍耐一下了?

肖斯诺瞪了他半响,见他一脸正­色­,想了想,抿起­唇­,紧绷四肢慢慢放松了下来,冷着脸道:“你说事最好重要到需要避开监视器才能说。”

“肖楚,叫我带你出去。这个够不够分量?”乔白翡翠­色­眸子在­阴­影里折着细光,一字一顿慢慢说道。

“够分量,但是不够可信。”肖斯诺眯了下眼睛,冷笑。肖楚这个名字,确实叫他心中一震,这或许该归咎于他莫名其妙得来记忆,肖雷死时,口口声声说肖楚会回来,可是回来了又怎么样?那个可怜到意志全数崩溃少年已经死了,受尽棱辱魂飞湮灭,也许当初直接死在肖家才是最好选择。作为一个有­精­神病史人,心理是最脆弱,最受不住打击和折磨致命点,就像他梦境里所见肖斯诺,­精­神崩溃比死痛苦一万倍一万倍……

乔白见他冷淡模样,目光陡然有些怪异,顿了片刻,搂在对方腰间手微微紧了紧:“肖,你该信我。”

“凭什么?”肖斯诺讥诮地勾了下­唇­,清透纯黑眼珠流光漫转,美人脸上疏冷一片,“就算肖楚站到我面前,我也不需要信他。”这是大实话,肖家什么,关他鸟事。

乔白沉默了下,翡翠­色­眼珠盯住他,眼神幽幽,也说不上什么意味,但就是看得人极不舒服。

肖斯诺蹙了蹙细长眉,侧开脸,睫毛在雪白肌肤上轻轻一抖,落了两抹淡影,忽然一撇嘴,略感无味地笑起来:“既然以前不说,现在也不需要挑明,装就装到底,相安无事。”

乔白很轻地说了句:“……我不想装了。”

肖斯诺薄薄­唇­很浅地勾了下,回过眼睛:“如果你想说就是这个,OK,你可以放手了,我没什么兴趣。”

“……”乔白望住他眼睛,鬼使神差地就吻了下去,韵致睫毛在­唇­上轻轻一刷,听他认真地声音道,丝毫不带玩笑戏谑,“肖,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肖斯诺闻言一愣,以致完全忽略了对方方才动作,心里暗自揣摩了下这句话深层含义,微微垂下头,眼光不自觉地闪了闪,声音亦是压得极低:“说清楚。什么意思?”

乔白听他这么问,手下立马一紧,身体又贴了几分过去,直接把人压到了墙角位置,声音里悄然带了几分兴奋,舔了下他耳垂轻声慢语道:“七营预备赛进入尾声,一旦进入黑岛,我们就可以想办法离开这里。”

肖斯诺被他小动作弄得浑身不自在,斜过眼睛恼怒地瞪了眼,伸手一把拽住对方越探越深手,警告道:“说就说,别他妈动手动脚。”

乔白吃豆腐不成,颇觉不爽,但也清楚肖斯诺暴躁脾气,一言不合很可能就地炸毛,立马乖乖收手,只搂着对方蹭了蹭,埋进肩窝道:“具体安排我现在也不清楚,但我义父给了指示,让我静候消息,等到了黑岛,会有人来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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