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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述诸暴力 ...

“你义父?”肖斯诺敏感地听出了其中不寻常意味。

乔白轻笑了声:“南美毒枭头子潘菲尔德。”

毒枭头子潘菲尔德?肖斯诺微微一怔,然后又极细微地挑了下­唇­。如果真是他知道那个潘菲尔德话,那毒枭头子这个头衔还远不够诠释此人物传奇,或许称之为“眼睛蛇王”更合适些。

乔白继续说:“我是替他来交货才进来,他不可能不管我。但禁岛直属C军部,要从正常渠道出去几乎不可能。”

“所以准备越狱?”肖斯诺随口接了句。

“不。”乔白说,“进入黑岛就不算监狱了。”

肖斯诺狐疑地看他一眼。

乔白笑出几分讥讽,一句话解释清楚:“那里只是Bloody和监狱长奴隶交易市场。”

“Bloody?”肖斯诺蹙了下眉,心里越来越不平衡了。连乔白都知道Bloody,他真怀疑是不是因为他在莱斯沃身边过了太久美时间,才会和世界脱轨了。

“Bloody底细很难摸透,关于这个我义父也没有多说。”乔白看了看脸­色­冷白肖斯诺,眉宇间忽然流出几分少见忧虑,迟疑了下,“肖,Bloody很危险,你千万不要向他们靠近。”

肖斯诺眼神撩了他一眼,淡淡应了声,心里却又是另一番考量。对乔白,他也只抱了一半信任,原因无他,对方话里藏了太多东西,全是透三分藏七分,叫他不得不多留几个心。

忽然想起一事,肖斯诺勾起­唇­笑了声:“如果我没猜错,潘菲尔德和他们也有交易吧?”

乔白一愣。

肖斯诺点点头,忽然抬手摸了下乔白脸,用力一掐对方下巴,斜过眼睛看过去:“我算明白了,为什么我们被困冰室还能活着出来,白少,我借光了。”

乔白闻言,远山似俊眉跳了下,忍不住苦笑,暗道某人理解怎么可以偏差这么多,分明就是他托福罢……

算了,美人想怎么想就怎么想罢,被人借光总比拖人后腿强。

于是,白少沉默了,一低头,咬了下对方手指,翡翠眸笑得波光流转。

——————

奴隶岛 036 竞技场(上)

自从乔白那天摊牌后,肖斯诺再看到他翻那些乱七八糟杂志时,也就撇撇嘴,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至于为什么狱警能让这种有嫌疑东西流进来,大概只能归咎于……脑抽。

冲完澡,肖斯诺围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拿过毛巾随意揉了揉湿发就准备翻身上床。

“桌上holy bible递我一下。”乔白躺在床上,头都没抬地说了句。

肖斯诺拨了拨凌乱长发,眼睛淡淡瞥过去,对方捧着杂志,手指翻页动作很速度,偶尔转转铅笔在纸上涂上两笔。

也没说什么,转身拿过桌上西语《圣经》,看也没看随手就扔了过去:“接着。”

巨厚一本书砸过来,乔白一抬手,接得极为稳当漂亮,拿着书往腿上一搁,侧过脸,扬起嘴角笑道:“信者得永生,你不是很信奉上帝嘛?Holy Bible是上帝对他每个信徒教诲。”

肖斯诺定定看了他两秒,忍住翻白眼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天天抱着Bible睡,有没有和上帝神交?”

“……”乔白嘴­唇­抖了下,蓦然无语。

肖斯诺嗤笑了声,丢开毛巾就准备上床睡觉。

乔白眼光不自觉地就在对方身上乱瞄起来,腰细腿长,骨架匀称,覆着纤薄有力肌­肉­,背部少见漂亮­性­感,确实很……诱人。

“看够了没?眼睛没晃瞎吧?”肖斯诺扭过头,很不给面子冷冷丢出一句话。

乔白细长手指支了支下巴,眯起眼睛,翘起­唇­角笑得很淡定:“你又发育了。”

肖斯诺瞥他一眼,竟也面不改­色­地吐出一句:“我十八,正常现象,不用加个‘又’。”

乔白忍不住笑出声,立体俊秀五官,一笑起来,那双深邃翡翠碧眼极为生动迷人,就见他抱起书一撑床沿就翻了下来,靠到肖斯诺身边:“比起和上帝,我更喜欢和你神交。”

“哦,那你意­淫­吧。”肖斯诺悠悠然说道,自顾自地翻了个身。

乔白扑过去,拉过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搂着肖斯诺不放手,凑在对方耳边笑得极温存,赤­色­暧昧一下染上了手指尖:“要神交,只能抱着你睡了。”

“神经病。”肖斯诺不爽地蹬他一脚,往床内挪了挪根本不鸟他,反正在他心里,这家伙也就是个有口没牙老虎。想啃他还早了点。

但是,白少人品显然要比肖美人想象卑鄙那么一点,­阴­险那么一点,狡诈那么一点,有手段那么一点。

所以说,乔白现在其实很得­色­,很得意。

对他来说,进进退退疲劳战术对他这种一心吃定对方人来说,有效率很到位。

比如接吻,比如同床,比如相拥而眠,他就不信换个人来,肖斯诺不会当场格杀,所以,就算他妈所有人都跟他说你出局了,他白少,还是有戏,谁让他有机会留这么一手。

爱是做出来,身体是磨合出来。乔白暗暗想着。

“喂。”肖斯诺忽然压着声音叫了下。

“什么?”乔白还沉浸在自己意­淫­中,一时没回神,有些疑惑。

肖斯诺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侧过脸看他一眼,眼神里明显透出不善和警告意思,慢慢道:“我想说,你一直保持这种亢奋状态话,我会忍不住把你老二踩下来。”

沉默半响,乔白幽幽问出一句:“……为什么?”

肖斯诺纯黑眼珠折了道冷峭细光,淡淡然道:“它太惦记我了。”

“……”乔白低头朝自己下身看了眼,无言片刻,立马有了动作,“我去解决一下。”说完,赶紧翻身下床,急奔洗手间。

小不忍则乱大谋,中古话。白少镇定地想。

十天后,狱警通知S级战役开场,这也代表了整场预备赛将近尾声——七营死徒们将迎来黑岛曙光。

光之厅内。

“……今天宜血光宜杀戮宜诛神灭佛,是为大吉大利,所以,喽喽们,为冲进最后战役勇士们欢呼一声吧!”戴辛格一脚踩踏高椅,手上枪在地面撞了两下,手指摸着下巴,朝高台下一众人笑得意味深长、高深莫测。

偌大六角大厅内,聚集了一帮从死亡线上挣扎爬回来囚徒,经过屠戮和鲜血洗礼,一听到战役两字,几乎本能地收缩瞳孔和肌­肉­拉紧,毛孔里都是对撕咬搏杀渴求和兴奋,死亡转盘予以他们后路,除了生就是死,没得选择,抓住最后一丝生存蛛丝,只能拼了劲地力争上游。

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感受到他们正在被一股未知庞大势力慢慢吸纳进去,理智上恐惧难以磨损丝毫他们对暴力和破坏­性­行为渴望,对这帮只有现在没有未来死徒们来说,如果不能予以绝对生存空间和权利话,那就毁灭吧,他们都是乐于奉献和付出疯子。

血光杀戮诛神灭佛——这些统统都是他们乐见。

疯子和死徒,不需要价值上认可,他们只需要撕开人­性­美好伪装,将道德禁锢下暴力私欲发泄得淋漓尽致,反正他们都是被社会抛弃了垃圾。

垃圾,给予他们发挥余地,他们会将血腥暴力演绎到极致,没有为什么,这是人类压抑在本­性­下报复心理,爆发或者不爆发,纯粹是看他们被抛弃彻不彻底——也许,这就是为什么Bloody会渗透监狱根源。

归根结底,人心,真是太好利用了。

高台下,十几个囚徒,哦哦哦地高声呐喊,迸发出热情丝毫不逊当初六十几人,亢奋情绪从那遒结起肌­肉­张力就可窥一斑。

当然,再蛊惑人心言语,也只拉拢了大部分人,其中,还是会有例外。

“妈!戴辛格那个老处男!什么乱七八糟,狗屁不通,神经错乱!”段洛拨了拨他那头嚣张凌乱红毛,盯住远处洋洋得意戴长官,牙缝里挤出都是不爽和怨气。

“段哥,你冷静些。”安瑟皱起眉,不赞同地拉住他。

段洛猛地一甩手挥开他,对他眼­色­只作不见,冷着脸厌恶道:“滚!别他妈老在老子跟前晃,看到你就烦!”

安瑟表情不自然地僵硬了下,漠然地看了眼,眼光闪动间,慢慢抿紧了薄­唇­。

段洛也不管他,心情烦躁地扒着头发,眼睛时不时就往乔白肖斯诺站着位置瞄上两眼,却是越看越心烦,连待都待不住了,脚朝那边挪了两步想想又退一步,再挪上两步想想又退一步……

靠了!没脸过去!段洛气恨得直想踹人,眼睛都红了。

当初那冰室通道口一封,他就傻了,冲过去挠了好一会儿墙,连撞带砍半刻钟,那门死得连条缝都没有,安瑟那贱人手一黑竟然直接敲晕他拖走。妈,就算大家都活着出来了那又怎么样,他段洛还不是放着兄弟自己跑了!

别他妈说龙腾是他兄弟,龙腾连只鸟都不算,乔白才是他兄弟!兄弟老婆当然也是兄弟了!嗷——白少!肖宝!

段洛牙痒痒地想咬人。

“过去吧,我跟他们解释。”安瑟忽然开口。

段洛听他那话,肝火噌地一下就窜上来了,冲着他吼:“解释什么?!怎么解释?!就说老子是被你个贱人敲昏拖走?!你要老子被笑人死吗!!!”狠狠瞪了一眼,咬牙切齿地把人一推,抬脚就走。

安瑟伫在原地僵了半天,垂在身侧手指不自觉地就捏紧了,四肢肌­肉­都微微发酸。

他盯着段洛一个人靠在墙角身影出了会儿神,忽然轻轻一扯­唇­角,眼睛里掠过那丝光也不知道含了什么情愫,转瞬即逝,过了就连一点痕迹也没有,慢慢放松下身体,转头看了看乔白肖斯诺站着地方,抿了抿­唇­,然后走过去。

奴隶岛 037 竞技场(中)

段洛不好烟,但心情烦躁时候,偶尔也抽两口。

德克扔了支烟过来,他随手接过,咬在嘴里,指尖打火机转了转,啪嗒一声点着,靠在那里无聊地抽起来。

刺猬头男人捏着烟弹了弹,笑嘻嘻地歪倒旁边,雪狼一样眼睛透着绿钻光,冷幽幽地盯住段洛笑:“怎么?心情不爽?”

段洛咬着烟哼笑了声,侧过脸懒洋洋地睨他一眼,朝他吐了个烟圈又转回头,扯起嘴角笑:“爽。怎么不爽?老子还指望着冲出这鬼地方呢?”

德克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拍拍他,咧嘴道:“我说阿洛,龙哥一倒你就撤,你对二区一帮弟兄是不是欠个交代?”

段洛斜过眼睛,状似无意地扫了眼那只捏住自己肩膀手,轻轻一勾­唇­,手指夹住烟顺手就戳到了对方手背上,嗤地一声,皮­肉­焦黑一块。

“Fuck your mom!”像被踩了尾巴,德克气急败坏,挥手就是一重拳砸过去。

段洛冷笑,抬手抓过对方怒腾腾送来拳头,嚣张眉毛动了动,左手一拳击出,一脚把人蹬到墙上,厚底军靴踩住对方胸口碾了碾,抹了把嘴,冲对方招招手,凑过去一字一顿道:“Fuck my mom?Ha!Come om,If you can!”

德克被他一激,原本有些发昏脑子立马清醒了,晃晃头,脸孔扭曲地瞪了眼段洛,一口吐出半颗断牙,壮硕身体硬生生顶住段洛脚力,霍然反扑。

拳脚幅度一大,当即引人注目起来,囚犯们目光嗖嗖地移过来,高台上,站哨狱警一见斗殴动静,枪口齐刷刷地端起来。

段洛心里不爽,发泄得正带劲,也不管那帮狗娘养狱警拿枪瞄他头,揪住德克就是一阵狂殴猛打,拳头疾风暴雨般地照头而上,血淋淋感觉叫他兴奋无比,暴力因子一下全体激发,刚要来个痛快落幕,猛地被人从后蹬了脚,直接飞出去,咚地一声重重撞在墙上,肩膀差点撞脱了。

“Fuck!老子­干­……”段洛揉着肩膀爬起来,铁青着脸刚要咆哮,眼睛一抬,嘴里骂了一半话顿时消音,僵着脸­干­笑两声,扒了扒头发,“……白少。”

乔白翡翠­色­眸子淡淡瞥过去,微微一笑:“­干­爽了吗?”

段洛心虚地瞄了两眼,目光一扫,瞟见肖斯诺站在人堆里抱着手臂冷眼相看,他嘴巴张了张,心一横就准备上前打声招呼,却见对方忽然侧了下身,段洛瞬间眼皮惊跳了下,刚挪动脚步硬生生朝后退去,甩了甩沾血手,撒腿奔到被他打趴了德克身边,手一拽就把人从地上拖了起来,哥俩好地拍了拍德克,对一众围观人说:“散了散了吧,没什么事,舒解舒解紧张情绪而已。”说着,拎着高壮德克哈哈笑了起来。

德克被他打满脸血,一双狼眼都要睁不开了,站起来晃了又晃,颜面扫地耻辱叫他恨不得把对方撕碎了,手指捏得咯咯响,刚喘了两口气,就有挥拳打爆对方头的欲望,一拳冲过去,还没砸上段洛脸,就听一声­阴­恻恻笑音窜上脑门,手臂突然被警棍架住了。

德克目光顺着警棍慢慢滑下去,和戴辛格笑眯眯眼神一触,血红脸­色­当即就白了。

“嘿,我说德克,你这是对谁示威呢?”戴辛格朝段洛挥挥手,叫他到一边去,拎过大块头男人,竖起警棍戳了戳他眼睛,“老子站这么醒目,你都看不到?还是说,你本来就有眼无珠啊?”

德克被那过于春风和煦笑吓傻了,瞳孔一阵阵收缩,骤然语无伦次起来:“……不、不不,长官,我、我真没看到……”一语毕,却又惊觉不对,脸­色­更白,“……哦,不不是,我是说、我是说……”

“你是说你本来就有眼无珠?”戴辛格了解似地点点头,拎住对方,­阴­森森笑地了声,轻轻舔­唇­动作忽然就染了一层嗜血味道,膝盖猛地一顶德克肚子,手里警棍抽起来就朝着对方眼睛砸过去,惨嚎声一起,刽子手踹开人,踩上去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狂殴,边打边笑道,“妈!老子还就恨有眼无珠人了!这么辉煌日子还敢造次!就看准了老子今天手痒了是不是?”

鲜血淌成细细溪流,头盖骨爆裂,黄白­色­脑浆迸出,一众囚犯围在周围,血腥味道叫他们躁动,但都摆了一张漠然脸,即便有幸灾乐祸意思,面上也不敢流出一点点嬉笑痕迹,因为谁都不愿意下一个轮到是自己。

高台上,狱警枪端在手里,黑洞洞枪口瞄准底下,一旦有暴动,格杀就是最好手段。

戴辛格打爽了,脱掉手套连着手里糊了鲜血脑浆警棍一起扔了,随手接过手下递过来新手套慢慢套上,十指交叉了下,挥手叫人把尸体处理掉。

眼光静静一扫全场,似乎还算满意,蹬了蹬军靴,手指一扯松松挂在脖子上领带,眯起黄玉­色­­阴­戾眸子,嘴角噙笑道:“好了,我心情痛快了,你们也痛快了,闹剧正式收场,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

众人僵着脸附和地笑了两声。

“哟,阿洛!”戴辛格迈着狐步悠悠然走到段洛身边,拍拍他肩,笑道,“你说你就不能给我抓一次小辫子吗?”

段洛抹了抹嘴角伤口,­干­笑两声:“您手劲太大,我怕一次就秃顶了。”

戴辛格啧地笑了声,习惯­性­地搓了搓手指,双手负到身后,睨着段洛说:“算了,你小子嘴不管说什么都像放屁,虽然这屁还挺香,每次都叫我闻香驻马。”

段洛嘴角抽了下,眼光一扫,众人似乎都有憋笑憋到内伤趋势。

段大少瞬间囧囧有神。戴老处男冷笑话什么时候晋级了?

戴辛格又随口发挥了几句戴氏幽默,才心满意足地带人离开。

段洛看着人走远了,忍不住轻吁了口气。妈,变态气场果然非同一般,不强,但就是钻骨寒,冻死他丫了。

拨了拨头发,猛然想起什么,眼光嗖嗖地扫了一圈,心情瞬间又低落了。

“靠!不见了!”段洛忿忿骂出声。

“在这里。”肖斯诺看了眼砸墙段红毛,抱着手臂轻轻一撇嘴,招呼道。

乔白倚在旁边,挑起下巴笑瞥了眼肖斯诺:“不是说不管他死活吗?”

肖斯诺切了声,别开脸:“关我鸟事。又不是我兄弟。”

段洛本来还没什么脸过去,可怜兮兮地看了好几眼,但一听肖斯诺话,立马飞扑了过去,死皮白赖地蹭上去:“嗷!肖宝!兄弟!我们是铁哥们啊!”

“滚!”肖斯诺冷冷睨他一眼,一脚把人蹬开。

段大少不甘心地挠墙哼哼:“肖宝……肖宝宝……肖美人……”

乔白抬起手指揉了揉眉心,一脸受不了,挥手就顶了他一拳,温和一笑:“闭上你放屁嘴。闻香驻马戴长官不在这。”

“……”段洛嘴­唇­一抖,气势尽没,顿了半响,很没底气地说了句:“……白少,仗势欺人是不对。”

乔白挑挑眉,淡淡然道:“老婆是用来疼,兄弟是用来欺。”

“见­色­忘义啊见­色­忘义……”段大少狠狠掩面,刚想痛斥两句,脑子一转,脸上忽然一喜,凑过去,贱兮兮地勾搭上乔白肩,眉开眼笑地道,“白少,你继续欺我吧,我们是兄弟。”

乔白哼笑了声,侧头睨他一眼:“死不了话,我会继续。”

段洛拿拳头撞了撞乔白肩膀:“果然是同床共枕过兄弟啊!老子陪你蹲一回监狱,值了!”

肖斯诺眼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唇­角微翘,流丽弧度忽然带起一点点别有意味笑容。

乔白轻咳了下,眼睛眯起,暗含警告地看了眼段洛。

段洛一见那眼­色­,哈哈­干­笑,要知道白少根本不是什么好鸟,心黑着呢。

段大少靠过去,拿手指戳戳肖斯诺,转着眼珠赶紧为自己话作补救:“别想歪了,其实是没有Se情关系同床共枕。他贩毒,老子是买家,所以一起连坐进来了。”

肖斯诺点点头,淡淡转过眼睛,嗤笑了声:“没了?”

段洛撩撩红毛,眼珠一转,肚子里坏水不自觉地就冒了下,特意扭头看了眼乔白:“有补充吗?”

“白痴。”乔白看也不想看了,伸手一拽对方后颈衣领,直接拖人就走,咬牙道,“早看出来你和戴辛格有一腿了,难怪知道你一张嘴就放屁。”

肖斯诺看着两人走远了,轻轻一扯­唇­角,屈起手指敲敲了大理石柱,淡淡笑了声:“难得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安瑟?”

“为了他,我敢。”斯文秀气男子慢慢从罗马柱后走出来,眉眼间都是静谧气质。

肖斯诺弯起薄薄­唇­瓣,长翘睫毛轻轻一抖,毫不含蓄地讥讽道:“你在他眼里就是个泄欲工具。浪费感情事也难为你做这么心甘情愿。”

安瑟神情淡得无懈可击,朝着肖斯诺一笑:“正常人感情,对一个杀手来说太奢侈了,你会懂吗?”

肖斯诺无动于衷,脸­色­冷白地微微勾­唇­:“自欺欺人感情还是少些好。”

安瑟笑笑,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句:“白少对你很好。”

肖斯诺淡淡动了下眉,挑起­唇­:“继续。”

“没有了。”安瑟礼貌地一点头。

“无聊话题。”肖斯诺寒声丢下一句,准备走人,黑发在眼梢轻轻拂了下,忽然想起什么似,脚步一顿,抬手打了个嘣脆响指,侧过头笑了笑,细长略弯眼线清媚地勾挑起,“啊,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这人挺记仇,别人砍我一刀,我都是照十倍来还。”

奴隶岛 038 竞技场(下)

“上帝圣战,主赐你们光明和荣耀,勇士们,义无反顾地上吧!”

背后暗铜大门哐啷一声合上,彻底隔断了戴辛格­阴­恻恻笑音,头顶咯吱吱声音夹着冷飕飕­阴­风回荡在整个空间,四周漆黑无光,简直如一步踏入了无间地狱。

“靠了!什么鬼地方!老子什么也看不见!”段洛暴躁地咆哮。

“闭嘴!别他妈乱喊!”乔白低喝一声。

“……我好像闻到腐尸味道了。”安瑟静静吐出一句,众人一下静默。

“­操­,上次是变异人,这次不会是丧尸吧?!”一区爱莫顿哀嚎了声,显然对发生在海底试验基地生死战仍是心有余悸。

“嚎什么?要死谁都跑不掉。”同是王党古太懒洋洋地讥笑了声。

肖斯诺走在前面,周身感官调到了最敏锐状态,好似有生命一般,就算极细微气流擦过肌肤,都叫他神经一绷。

看不到路寸步难行,微微眯起眼睛,地上细微磷光一点点落进眸子,瞳孔剧烈收缩了下,初时混沌后,黑漆漆空间轮廓竟然慢慢清晰起来。握着刀手指一紧,试探­性­地朝前走了两步,刚要直奔入内,想了下,还是回头对身后人招呼了声:“要不要跟着我,自己看着办。”

乔白段洛自然没二话,安瑟想了想也紧追着跟上,几名王党显然不想把自己命交给个毛还没长齐小子,颇有几分不屑,但被飕飕­阴­风吹得一个胆寒,脚下立马利索起来,循着前头人影就追了上去。

所幸通道并不复杂,一路到底,几人追着肖斯诺奔到尽头,发现走道直通向上旋转楼梯。

黑暗里,众人眼睛都闪着冷邃幽光。

一阵沉寂后,彼此间对视一眼,明显都有豁出去一拼共识。

爱莫顿急不可耐地冲上去,但刚踏了一步,脚下木质楼梯嘎吱一声,众人心下都是一震。

“走!”毫不迟疑,肖斯诺拎着刀脚下一蹬俐落地冲上三个台阶,然后身形轻敏地直奔而上。

身后段洛哇靠一声,听声音有些炸毛:“楼梯要塌!快冲!”动作奇快,紧追着肖斯诺就嗖嗖地窜了上去。

几个人谁都不敢怠慢,绷起神经拼了命地往上冲,就听身后楼梯大段大段逐浪似地坍塌,前脚刚窜上两个台阶,后脚跟就是一空,古旧木板崩裂声音激得心脏狂跳,烟尘呛进咽喉,嗓子口痒到不行也不敢顿下脚步喘口气,一步踩空,可能摔不死,但绝对上不去了。

上不去,就意味着淘汰,淘汰结局,就是死。

Dead Or Alive,最后战役里,只有两个结局。

扶摇而上螺旋楼梯像是没有尽头似,蹬蹬踩踏声几乎就撞在胸口,神经绷得都要抽搐,所幸一帮人打架搏命都是好手,没人半途摔下,唯一一次意外是摸黑中古太差点被爱莫顿撞下楼,所幸乔白及时出手拉了一把。

八个人在旋转楼梯尽数崩毁前冲到了顶层,脚一踩上硬实地面,一帮人都忍不住轻吁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背后哗地一声,巨型栅栏门从天而降,直接把后路给封了。

啪一声,偌大黑暗空间内,嘣脆一个响指,众人神经一绷,身体随之作出了应战姿势。

但是,毫无动静。

幽漆漆空旷大厅内突然慢慢飘出诡异歌剧声,­阴­冷寒意慢慢透进骨头,饶是刀口舔多了血死徒们也不免有些心里发毛,皮下神经禁不住抽紧。

­性­情暴戾爱莫顿受不了地蹬了脚身后铁栅栏,野狮似地狂吼起来:“该死!到底打不打?装神弄鬼,搞毛?”

就在他话落之际,厅内灯光突然一下亮起,耀眼白刺进眼睛,瞳孔剧烈收缩,晃得人眼一阵生疼。

然后下一秒,映入眼帘景象叫所有人目瞪口呆。

白森森人骨堆得到处都是,灯光洒在雪白骨头上,甚至还能泛出一点冷冰冰光泽度来,站在人骨装饰成空旷大厅内,直觉一阵阵­阴­森凄冷寒意透进皮肤,毛孔都在收缩……

天花板,墙壁,吊饰,十字架,每一样都是慑人心髓华丽,叫人叹为观止艺术,却都充满了邪恶诡异异教徒式残酷。

正前方挂了一串串头颅装饰垂带,底下摆着赫然就是Bloody十字剑和骷髅徽章,大小不同人骨堆砌在那,宛然还依附着死者灵魂,头颅上咧开嘴,像是嘲弄一般,期待着下一批加入伙伴。

“欢迎来到第七重天,让King骄傲新血们。”纯澈优柔男音和着歌剧里低低哼唱女声,竟有种相得益彰高雅韵味,却一下惊醒了犹不知是梦还是现实众人。

“我是奥苏·西尔斯。今天审判官。”

高高台阶上,铺着纯白貂皮奢华沙发,戴了花式金粉羽毛假面金发男子斜斜倚靠上面,宫廷荷叶边褶皱白衬衫将那一身贵族气息张扬得淋漓尽致,雪白丝巾细致地系在颈上,修身黑­色­皮裤,厚底高筒靴,一双长腿优雅交叠,怀里抱了一只血统纯正红毛波斯猫,目光浅掠间,那姿态高傲得像纡尊降贵女王。

段洛瞄了两眼,眼光又扫了扫厅内人骨装饰,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挪到乔白身边小声道:“老子看到他发毛。”

乔白眯了下眼睛:“他说他是奥苏·西尔斯。”

“什么?“段洛一愣,没反应过来。

肖斯诺冷笑着提醒了句:“Welcome to Sears' tower。All for my king。”

段洛眼珠一转就听明白了:“­操­!正主!难怪这么变态!”

刚想再说什么,就见西尔斯换了个坐姿,淡淡发话了,搭在沙发扶手上手轻轻一支下巴,微笑道:“西尔斯准备游戏绝不会叫你们失望,所以新血们请尽情享用。”

话落,合掌轻击了三下,瞬间,大厅四周摆着数十座蜡像竟然快速移动起来,交错速度叫人眼花缭乱。

被围在场中央几人立马神经一紧,背靠背地高度警戒周遭,一时都有些摸不清状况。

爱莫顿沉不住气地发火:“搞毛?打蜡像还要我们出手?”

古太冷哼,显然对爱莫顿差点把他撞下楼梯事还耿耿于怀,讥讽道:“有本事就去­干­那个臭屁审判官啊!发什么狗屎牢­骚­!”

“你当老子不敢!”爱莫顿被他一激,说­干­就­干­,飞起一脚就冲了出去。

段洛见状也熬不住了,热血暴力因子在身体里躁动不安,咔咔捏了捏拳头,看准飞速撞来蜡像,脚一蹬,凶狠拳头直勾勾就送了过去。

环绕大厅歌剧愈发高亢,女声拔高尖锐刺进耳膜,西尔斯悠然靠坐在沙发上,目光饶有兴味地望下去,手指轻轻抚摩着爱宠华丽长毛,一下一下,极尽温柔之意。

看来是时候让泽勒曼垃圾们灰飞烟灭时候了……

西尔斯抬起右手,拇指搭着中指,轻轻一个响指打下去。

啪一声,底下蜡像外壳尽数崩坏,­阴­气沉沉死物竟然活化,瞬间,攻击力暴涨地合攻而来。

“享有王战待遇,你们该觉得无比荣幸,叫King欣赏囚徒们。”西尔斯手指搭在沙发扶手上,很有节奏地叩击了几下,然后,­阴­影中,有什么东西缓缓­骚­动了起来。

“爱西丝,我美人,让新血们也来欣赏你一下你那叫人绝望舞姿怎么样?”西尔斯弯起­唇­角,细长白皙手指从沙发下勾挑出一个倒三角金­色­蛇头。

细细红信子伸吐了几下,黑玛瑙似蛇眼与西尔斯略微弯起异­色­双瞳一对,爱西丝温顺地探了探头,蜿蜒着身姿从沙发­阴­影里爬出来,游过西尔斯没什么温度手心时,蛇信在指尖吐了吐,宛然亲吻姿态。

高亢歌剧女高音,金­色­蛇舞,白森森人骨艺术,鲜血淋漓厮杀……

西尔斯撩了撩滑过臂弯金­色­长发,勾起­唇­微微一笑。

很赏心悦目不是吗?

但是,远远不及奴隶岛­精­髓,那个充斥着索多玛罪恶地方,连上帝看了都会叹息……

西尔斯目光淡淡飘出去,妖瞳似眼眸在底下俐落挥刀少年身上轻顿了顿,略感无味。

­精­雕细琢美人,若要收藏,确实是个难得珍罕之物。

但是,Bloody预算,不是开出来收买藏品。

除了­精­致皮囊,还能有点叫他感兴趣地方吗?

肖斯诺敏锐地察觉了西尔斯目光,那种黏在身上审度意味叫他很不痛快,眉宇禁不住皱了下,手上武士刀下意识地一个挥斩,脸上一股腥热,对方血直接喷溅了上来。

肖斯诺呆了下,似乎也被自己这一刀惊到了,他出刀分寸向来掌握得­精­准,狠辣是狠辣,但绝不血腥,可是刚才那一刀,竟然直接斩人首级,这是力量暴到极致才会有结果。

“肖!”乔白替他挡了一击,反手握刀,侧腿两记高踹把傀儡格斗士逼退开。

这边退,那边又上,像杀不完蟑螂一样,爬得到处都是。

肖斯诺烦躁地狠狠一咬牙,握住刀,心里莫名其妙就有种疯狂厮杀的欲望,很强烈,很强烈,强烈得像暴风来袭,席卷一切,连想要平静心思都没了。

杀人欲望,杀人刀,鲜血味道弥漫舌根,贪婪得吮吸不尽。

伴随欲望而来,是汹涌飙涨力量,纤细手指尖都能感受到躁动暴虐因子。

混乱。

思维在疯狂搅动,血液激荡感觉让人有种迫不及待冲动。

冲动着想­干­什么?

冲动得想要杀人。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酣畅淋漓屠戮,被鲜血浸润感觉,灵魂都像飞了出去,完全感受不到作为一个人重量。

没有禁锢枷锁,轻而易举抹杀生命,疯狂像个疯子,强者自负,原来就是这么来。

视网膜上都是鲜血残留痕迹,嗜血渴望让他横刀轻轻舔了下冷冰冰刀刃,血味道,盈满­唇­齿,腥涩,但美妙。

其他人几乎全呆了,本来打得万分艰辛一仗,因为某个人突然发飙,全都没了用武之地。

段洛瞪着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肖斯诺,满脸不可置信,抹了抹脸上血,对乔白说:“白少,那真是肖宝吗?”

乔白­唇­线抿得紧绷,翡翠­色­眸子里幽暗一片。

瞳孔里映出人影,除了五官依旧保留着那份无可挑剔­精­致,已经完全陌生。

只能用陌生来形容。

白金发,银灰眸,连眼神都染上了米兰·Z那种居高临下睥睨感。

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乔白就是觉得,肖斯诺浑身上下都是米兰·Z气息,这种感觉叫他忍受不了,一分一秒都忍受不了。

疯狂。他也想疯狂。

疯狂嗜杀的欲望像漩涡在内心成形,可是他必须要压制。

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

乔白紧紧握拳,指骨都要捏碎,脸上却冷硬得像块坚冰,完美无懈可击,甚至还能挑­唇­讥讽地笑一下。

“漂亮。真是漂亮。”西尔斯靠在沙发上轻轻合掌,姣好­唇­弯出了赞赏弧度。

肖斯诺握着刀迈上最高一层台阶,纯粹白金­色­长发轻轻撩过眉眼,手起刀落,曼妙旋舞金蛇瞬间斩成两段,冰冷蛇血溅上西尔斯踏在地上黑­色­高筒靴上,从脚尖一点一点淌到地上。

西尔斯手指轻轻抚摩着波斯猫柔软颈项,眼睛掠过踩到跟前军靴,顺着刀尖那一滴血,清淡目光慢慢移上来,就在望到肖斯诺眼睛一刹那,流丽刀瞬间斩到了跟前。

但是下一秒,顿住。

“你想杀我吗?”西尔斯轻轻眯了下眼眸,异­色­妖瞳里魅光流转,仿佛能慑人心髓似,然后轻描淡写地微笑,“你刀,挥得下去吗?”

这世上,其实是有妖。

他用能眼神蛊惑任何东西,包括人心。

肖斯诺不自觉间就恍了下神,妖媚瞳­色­在他眼底晕染,挥刀欲念就像被什么掐住了一样,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嗜杀血还在沸腾。

嗜杀,不代表没有意识,没有理智,只是在这份意识和理智前,杀人的欲望更为疯狂而已,杀人刀更为血腥而已。

可是,在这人面前,杀人的欲望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吞吐不出,杀人刀明明横在眼前,却斩不下。

肖斯诺冷冷抿­唇­。原来比起杀人的欲望,被人控制无力更叫人疯狂。

西尔斯抬起手指尖轻轻划了下几乎切上自己肩膀刀,眼光浅掠间,意态风清云淡:“就算拥有King一样力量,你也杀不了我,要知道我和King是同样异数,天生不受死亡威……”

话音猛地一顿,西尔斯蓦然吃痛地闷哼一记,眼神惊诧莫名,怀里爱宠波斯猫被他失手用力一掐,细细喵呜一声窜没影了。

肖斯诺一脚蹬在铺着纯白貂皮沙发,双手握刀深深切进西尔斯肩骨,雪白衬衫上瞬间晕开大片大片红艳,血­色­蔓延,有种曼陀罗盛放妖异。

肖斯诺盯住那双有魔魅力量妖瞳,以一种绝对压倒姿态自上俯视,冷笑道:“不杀你,不是因为杀不了。这一刀是为了告诉你,假就是假,妄想成真,做梦。”

西尔斯淡淡看了眼自己肩膀,初时震惊后,竟然莫名其妙地想笑。

于是,就真笑了,纯澈低柔嗓音和着歌剧魅音缓缓吐字:“pourquoi le diable et le bon dieu?”

肖斯诺一愣,然后不屑地冷冷勾­唇­:“c'est pour faire parler les curieux.”

西尔斯听到他回答,靠在那里低低笑了两声,然后沾血手指轻轻摘下了脸上金粉羽毛假面,一仰头,就亲吻到了肖斯诺嘴角:“Pardon mes lèvres, elles trouvent des plasirs dans les endroits inattendues,ma belle 。”

(为什么会有恶魔又会有上帝呢?)

(是为了让好奇人有话可说。)

(原谅我­唇­,它们在意想不到地方发现了乐趣,我美人。)

39

39、039 换角(已替换) ...

澡堂里的男人,都极尽慵懒之意,躺得四仰八叉,热气一蒸,筋骨肌­肉­都要泡酥了。

到今天,抽筋剥皮的预备赛才算是真正告一段落,挨过来的忍不住松了口气,挨不过的,连骨头渣都没剩,早不知埋到哪个几角旮旯去了,或者也堆到了那间极尽异教徒信仰的人骨殿堂里。

段洛懒洋洋地靠在浴池边,抬手搓了把脸,一头红发湿漉漉地垂下来,发梢上的水珠顺着英气俐落的轮廓淌下来,张扬深刻的线条man得极为到位。

男人的澡堂就是这样,洗着洗着,就可能变成两个人或者更多人的集体活动,­肉­体碰撞­肉­体的活塞式抽Сhā运动一直都很受欢迎,尤其是监狱这种雄­性­荷尔蒙太过浓烈的地方。

当然,段洛这种没啥节­操­的浪荡公子,强X群P也不是没­干­过,刚到禁岛的那会儿,他还是很热衷这种男人和男人间的暴力Xing爱的,毕竟女人玩多了,­干­个有腰有臀还有肌­肉­的男人,对他来说,够新鲜,够带劲。

后来进来了个安瑟,斯斯文文的完全没有挑战­性­,让他脱就脱,让他跪就跪,就算是Kou交也做得他很爽,没节­操­得跟他一样一样的,但模样还就他妈的­干­净纯粹,玩多了竟然有种上瘾的感觉,包着养着就是没给人碰过。

真他妈见鬼!

段洛仰头靠在池壁上,手背盖了下脸,脑袋里忘了很久的东西突然就乱七八糟地窜起来,旁边男人­操­­干­带出来的喘息呻吟就像在他心头忝了把火,轰的一下就烧着了。

猛地一拳砸到水面,翻身出水,杀气腾腾地就冲了过去:“Fuck你妈!别在老子跟前碍眼!”

爱莫顿正拖住安瑟往墙上压,猛地被人一抓肩膀,下意识地就扭头,刚侧了半个脸,迎面就是一直拳冲上来,整个人都被打翻了,手在地上一撑,人高马大的男人爬起来,拇指在颧骨上按了按,眼中凶光一冒,二话不说就准备­干­回去。

“哈,爱莫顿,抢人家的妞本来就是你不对,这时候闹事,准备让戴辛格割你老二喂狗吗?”古太悠哉哉地抱臂靠在一边,细眉长眼,刻薄的­唇­边挑着冷冷的讥笑。

“古太。”爱莫顿冷森森地咬字,神情甚是凶狠,捏了捏拳头,抬起手背擦了下破裂的嘴角,目光一转,瞪住段洛发狠道,“你有种!老子不会善罢甘休的!”捡起地上的浴巾,起身的时候看了眼段洛身后的安瑟,冷冷哼笑一声,转身离开。

段洛眯起眼睛不爽地看了眼古太,对方无所谓地扬扬眉,轻描淡写地提醒道:“自己的妞就看紧些,爱莫顿最喜欢搞别人的东西。”

段洛嗤笑,伸手一拽安瑟啪地一耳光扇过去,把人往前一推:“我的妞,送你了。”

安瑟脚下一绊,差点摔下去,僵着身体慢慢站直了,脸上几道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衬得极明显。

古太挑起下巴瞥了眼,手臂一松,直起身,随手拉了拉围在腰间的浴巾,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唇­:“没兴趣,自己留着吧。”转身走了两步,脚下微微一顿,又加了句,“对了,我刚刚看到乔白被狱警堵更衣室了,非常时期,别闹事的好。”

段洛一愣,刚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悠闲地转出了门。

“靠!”段洛抓了抓头发,扭头就往更衣室冲。非常时期,确实是非常时期,上黑岛的日子就在眼前,这时候绝不能出任何乱子。

“段哥。”安瑟突然追上去拉住他。

“妈的!”段洛一把甩开人,恨不得再蹬个两脚,心头怒起,出口的话也不留情面,就差把人踩到地上碾上几脚,“滚!表子养的!欠人­干­就去倒贴,别在老子跟前晃!”

安瑟手一抖,突然就松开了。

段洛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奔出了门。

冲进更衣室,空无一人,段洛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影,踹了脚长凳刚准备出去,突然看到乔白环着手臂倚在门框上侧着脸朝他笑。

段洛被他诡异的行止吓毛了,眼光在四周警戒地扫了扫,没发现什么异样才算放心,走过去,拳头撞了撞他肩膀:“搞什么,神出鬼没的?狱警呢?一听你白少被堵这了,老子立马舍命冲来了。你他妈命太金贵,老头子千叮万嘱,没了要叫我陪葬的。”

乔白屈起食指用指骨轻轻抹了下­唇­角,细致的手指上沾了一点血丝,段洛眸光微闪,顿时敛了一贯没正经的形­色­:“怎么?­干­起来了?”

“没。”乔白淡淡笑了声,无所谓地用舌尖抵了下口腔,漫不经心地说,“挨了一拳而已。”

听他这么一说,段洛倒似松了口气,伸手拍拍他,脸上又挑起了笑:“挨十拳也没事,反正死不了。别叫那帮人对你太上心,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乔白冷哼了声,直起身走进更衣室:“你家老头子为什么叫你来?”

段洛也状似烦恼地揪了揪长眉,叹气:“谁叫老子太闲,碍他眼了。”

“我觉得也是。”乔白嗤笑了声,拿衣服套上身,随口道,“就个废物加流氓。”

“靠了!”段洛怒,飞起一脚蹬过去,“老子那是一等一的人才!别以为是兄弟就能逆老子的毛!”

乔白闪身躲过,转身横腿旋踢,直接把人踹到了衣柜上,哐地一声,段洛龇牙咧嘴地嚎起来:“嗷!乔白,老子不爽你了!”

“随便。”乔白漠然地睨他一眼,忽然问了句,“谁跟你说我被狱警堵了?”

“古太那小子。­阴­阳怪气的。”段洛揉了揉胸口,一撇嘴,顺口溜出一句,转身也拿衣服穿起来。

乔白沉吟了下:“他和我们不是一路的。”

段洛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切了声说:“那家伙恩怨分明着呢。你上次拉了他一把,这情不还,他能记一辈子。”

乔白不置可否地笑了声。

段洛侧头看他一眼,哼笑:“白少,要不是老子八百年前就认识你,肯定也以为你只是顺手拉了他一把。”

“不是顺手吗?”乔白侧过脸勾了下­唇­。

段洛扬扬眉,手指拨了拨湿漉漉的头发,撇嘴:“心知肚明就好了,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

乔白挑起­唇­点了点头,却道:“不过,你的嘴总让我有种危机意识。”

段洛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张了张嘴,哑然半响,突然迸出一句:“ 老子觉得你还是跟肖宝早点说清的好。”

乔白脸­色­瞬间就­阴­了,眼底像有什么暗黑的影子迅速游过。

段洛烦躁地抓抓头发,往长凳上一坐,翘了翘腿,说:“随便你。反正美人你在抱,我也占不到便宜。不过,这个小美人和肖楚说的是不是有点……“瞥了眼乔白,难得斟酌了下词句,“有点不一样啊。不,是很不一样,你没觉得?”

乔白没作声,灯光打在那线条明朗的俊脸上,把表情都模糊了。

段洛摸了摸下巴,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了句,“这中间不会有什么猫腻吧?照肖楚的说法,他们家这档子事还挺麻烦的……”

“不会。”乔白冷硬地截断他的话,侧过来的脸上流出几分­阴­郁,“这事不用你管,你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干­净就好。”

段洛愣了下,哼哼两声,知道他说的是安瑟,心里有点不痛快,撇开脸切了声,不屑道:“娘们样的男人,老子最看不上了。”

“看不上最好。”乔白皱了下眉,冷声警告了句,“安瑟没那么简单。”

“不用你说。”段洛不爽地睨他一眼,话题一转,突然道,“狱警堵你­干­什么?吃饱了撑着了?”

乔白被他极度跳跃的思维弄得一怔,反应过来后,面­色­明显一冷,瞳孔里都似有暴风盘旋,又冷又硬地扔出一句:“千道忍来过了。”

“What?!”段洛骤惊,一拍长凳上跳起来,“他找你­干­什么?!”

“找肖。”乔白紧绷绷地吐出两字。

“找肖宝?”段洛反问了句,盯住乔白看了两秒钟,思维一时没跟上,顺口冒出一句,“所以你挨了他一拳?”

“不。是巴曼德。”乔白抿了下­唇­,侧过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洛哦了声,吁口气,忽然眉毛一动,嘿嘿地笑起来:“我觉得也不该是千道忍。那家伙臭屁的很,你想近他两米都挺困难的。”

“你话多。”乔白双手Сhā进裤兜,眼眉不悦地蹬了脚长凳。

段洛桀桀怪笑两声,一脸得­色­道:“难得没人听墙角,老子嘴巴闭久了,说话会不利索,找你交流交流沟通一下情意嘛。”

“对着墙沟通效果也很好。”乔白一把推开人,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晚上我把圣经给你,对着墙多交流交流,进了索多玛,不会再有亲近上帝的机会了。”

段洛愣愣地看着人走出去,嗷地哀嚎一声,痛苦掩面。

白少这厮,打暗语就跟吃饭一样,驾轻就熟,还隐晦得那么艺术。

果然,虚伪的人都喜欢虚伪的言辞,叫人摸不透才是­精­髓。

肖宝,老子真同情你,身边一个个都是狼啊,没只好鸟。

天­色­青灰,依稀能看到海面上军舰泊岸的影子,曙光将临,海鸟盘旋的鸣叫掠空而过,遥远的,仿佛一种自由的呼喊。

柔软俐落的半长短发,英挺的镶银边蓝黑军装,脚蹬厚底的高筒皮靴,一手Сhā兜,一手撑在落地玻璃窗上,腰侧挂着的武士刀极为醒目,沉郁的暗黑气息从盘旋龙纹的刀鞘上缓缓流动而出。

古老的刀,崭新的鞘,流丽肃杀的刀光从鞘中流出封存不住的锐利。

落地窗映着暗青的天­色­,极为清晰地投出了那人的脸孔。

­精­细的线条轮廓,略长的黑­色­发丝遮住了眼睛,­唇­上­精­心打理过的胡子衬得那张东方脸孔一下立体起来,脸颊上蜿蜒着一道毒蝎似的纹饰,­唇­角漫不经心地一扯,难以名状的邪诡气息从五官透出。

肖斯诺屈起食指,轻轻叩了下落地窗,盯着玻璃上投映出的自己,忍不住讥讽地一笑,回头:“角­色­转换太快,我有点难适应。”

“难适应就尽快适应。”千道忍冷峻的面容一丝不动,靠在转椅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

肖斯诺瞪着他,微微眯了下眼睛,走过去,双手往他办公桌上一撑,冷笑:“有时间玩这种游戏,还不如省些力气把我弄出去。”

“我也不想费这种时间。”千道忍淡淡瞥了眼,手指在扶手上叩了叩,“我说过了,肖斯诺活着就是一个麻烦。”

“所以?”

“所以,他死了就完了。”千道忍轻描淡写地说。

“死了就完了?”肖斯诺重复了句,猛地一拍桌,“我就是肖斯诺!谁替我去死?!”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千道忍说,“现在开始,你只要扮演好狱警的角­色­。”

肖斯诺挑起下巴,忍不住冷笑出声:“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你的心理年龄,已经不适合叛逆。”千道忍往后靠了靠,抬起眼睛看他,突然一笑,“虽然你的身体是很年轻。”

你的身体是很年轻……

神经啪地一声绷断。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几乎瞬间就勾起了肖斯诺脑中某段极度想抹杀报复回来的一段记忆。

他恶狠狠地瞪住千道忍,撑在桌上的手指猛地一紧,直起身一脚踹向厚重的实木办公桌,妖刀出鞘,翻身跃上办公桌直接一刀挥过去。

千道忍脚下一蹬,转椅侧滑出两米,顺手取下摆在刀架上的鬼斩刀,反手一刀横挡过去。

铿锵一声,寒光湛湛。

肖斯诺单腿跪在桌面上,双手握刀狠力向下一压,细长锋锐的鬼斩刀猛地向下滑了半截,千道忍单手相峙,脸­色­微微一变,冷邃的目光瞬间移上去。

目光一触,就如惊涛拍上暗礁,激起千层浪。

“师兄,别以为Bloody费这么大功夫保我的命全是卖你面子。”肖斯诺勾起­唇­冷笑,脸颊上狠杀的毒蝎微微颤动,眉宇间透出的神情诡谲无比,咧开嘴笑了声,探过身亲昵地吐出一句,“那是因为我叫他们很感兴趣。”

千道忍皱了下眉,眸­色­冷酷:“他们的兴趣我会在恰当的时机全部斩断。”

“你怎么跟米兰·Z一个德­性­呢?”看到对方面­色­沉了沉,肖斯诺心里没来由的爽,眼睛顺着刀尖掠过去,尖锐的就像玫瑰的刺,目光饥渴地定在对方近在咫尺的咽喉要害上,忍不住舔了下­唇­,不无遗憾地说,“太晚了,我马上就要变成米兰·Z的行尸走­肉­了。”

“放心,就算是行尸走­肉­,我也不会把你留给他们的。”千道忍突然双手一握刀,磅礴的力道一下渗透刀身,反压的瞬间突然抽刀而退。

肖斯诺一刀落空,重心失衡,屈膝半跪的身体当即前扑,趋利避害,条件反­射­地就要翻滚落地,却在突然间,被人一下捞进怀里。

后肩一撞上男人坚实的胸膛,日式熏香的味道混着雄­性­的浑厚气息一下漫进鼻腔,肖斯诺瞬间就有炸毛的冲动,身体僵硬得跟要风化似的,被对方压倒强上的记忆一波一波涌进脑门,胃都开始蠕动发酸,恶心得想吐。

“千道忍!”肖斯诺暴喝。他发誓,这家伙再敢用强的,他一定废了他!狗屁的­阴­谋阳谋,老子尊严最重要!

但是,千道忍接下来的一句话更叫他有杀人的冲动。

“这张脸很成功,我没什么冲动,别人肯定也不会有。”

作者有话要说:肖没那么快成为终极BOSS,力量不稳定啊不稳定

角­色­转换鸟,肖要脱离囚犯行列,晋级狱警行列啦,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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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40、040 序曲(已替换) ...

索多玛,上帝遗弃的黑­色­城邦,无人认领的信仰,我来继承。——陆宗南。

黑岛和红岛相距五海里,而黑岛的警戒线正好设在了五海里左右,基本红岛这边稍有动静,黑岛上就能知道,从这方面来说,黑狱才是禁岛的中枢。

监狱长的批文下来,囚犯转移几乎没花什么时间,登舰下舰,二十分钟进入黑岛泊岸区。

作为狱警,肖斯诺跟在千道忍后面,等米兰·Z带着一帮犯人下舰后才和巴曼德他们蹬着军靴陆续下去。

米兰·Z身份特殊,岛上很早就有人等在那里接应,交接的程序也很简单,打了声招呼验明正身,几辆越野军车先后朝岛内进发。

黑岛是个奇怪的地方。

至少肖斯诺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铁丝网,没有隔离带,也没有哨卡和嘹望台,阳光沙滩,碧海礁石,绿油油的棕榈树随处可见,整个岛的氛围安静宁谧的就像私人度假地,和全封闭式运营、除了食物淡水和物资补给外几乎与外界隔绝一切联系的红岛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完全没有可比­性­,更没有任何可联系的地方。

肖斯诺悄悄观察了一阵,纳闷归纳闷,警戒心也不禁提了好几个度。

不合常理的存在,总有难以预料的危险。

车在崎岖的路面上颠簸不停,和前面几辆车保持了相当一段距离,旁边巴曼德嗷嗷地喊了两嗓子,一个劲地抱怨戴辛格妈的开车技术不行,戴辛格头也没回,开着开着突然反向打了个满轮,一踩油门,来了个夸张的逆向行驶,再猛地踩下刹车,巨大的惯­性­作用差点把巴曼德那个老男人直接掀飞出去。

肖斯诺早在对方反向打轮时就眼疾手快地系上了安全带,而巴曼德后知后觉,一个猛冲跌得极为狼狈,脑门上挨的那一下显然不轻,晃着头爬起来,下巴搁在前座的椅背上大喘了几口气才开始骂娘。

戴辛格回过头看了眼,又悠哉哉地开起车来,食指搭着方向盘叩了叩:“我说老巴,牙齿不行就别嫌啃得­肉­难嚼,什么时候学会了开车再来找老子的茬。”

巴曼德咬牙切齿地瞪了他十秒,不说话了。

肖斯诺淡淡瞥了眼,其实没什么意思。

但显然,巴曼德大叔不是这么想的,一见肖斯诺的眼光瞟过来,直觉那里头有着赤果果的鄙夷啊,老脸一下挂不住了,脸红脖子粗地吼道:“看什么?!老子只会开飞机不行吗?!”

肖斯诺点点头,别开脸,气场很冷地吐出一句:“不是只会打­飞­机就行。”

“……”巴曼德额上青筋很明显地跳了两下。

戴辛格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手掌用力拍了拍方向盘,扭头对肖斯诺说,“小子,有前途啊,老巴喜欢打­飞­机你都知道?”

“滚你娘的!”巴曼德暴躁地一拳挥过去,“开你妈的车!”

肖斯诺抱着手臂靠在旁边,随意挑了两眼,微微勾起­唇­。现实就这么荒诞,几天前还能把你踩脚地下碾烂的狱警,一转眼就成了坐一条船的人,系一根绳子的蚂蚱。

虽然比喻烂了点,但不可否认它的现实­性­,眼下这种情况,他跟这帮人还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肖家的案子在C国闹得风风雨雨,三代以内的肖家人都进了政府的黑名单,他顶着肖斯诺的皮囊,在C国的地界,别说什么出头之日,就连在禁岛安然老死都是一种奢望。按千道忍的意思,军部撬不开“肖斯诺”的嘴,就打算直接封嘴,反正一句话,绝不让他“肖斯诺”活着出去。

既然监狱长敢批文让他出红狱,那就证明上了黑岛会好好“招待”他,虽然他对千道忍一直抱着剐上九百九十九刀的仇恨小心思,但事关切身利益时,他脑子还是很清楚的,仇可以记着慢慢算,但命就一条,要是再像上次丢得那么浪费,那就真对不起他当了一辈子杀手了。

说实话,他对肖家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没兴趣,对Bloody一厢情愿抛过来的橄榄枝也没兴趣,但事情总要找个办法解决,被人惦记的感觉叫他不痛快,尤其是在人眼皮底下被惦记着。

Bloody不想他死,千道忍不想他死,他自己也不想死,所以,装模作样的就范一次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但是,记仇的人不一定记恩是不是?一码归一码,时机到了,仇还是要报的,比如狗日的千道忍,杀了他。

肖斯诺心下哼哼冷笑,不经意地一瞥眼,就见巴曼德正眯着眼睛瞧他。

“嘿嘿,来到黑岛还能这么平静的人真不多。”巴曼德咧嘴拍了拍肖斯诺的肩,随手从烟盒里抽出支烟,比划了下,“就两种,一种是已经来过的,一种是别有目的的,所以别表现得太另类了。”

“另类?”肖斯诺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脸上遮掩真容用的毒蝎轻抖了下,五官透出的诡谲之气瞬间盖过了脸部­精­细的线条,反而衬得那张古铜­色­的东方脸孔立体而硬气。

巴曼德夹着烟拇指抹了下嘴­唇­,眼光瞄在肖斯诺的脸上,大笑道:“真他妈绝!这脸皮就跟基诺那里撕下来的一样。”

肖斯诺听他这么说,心里忽然一动,抱着手臂沉吟了下,手指摸了摸贴在下巴上的假胡子:“基诺也是禁岛出去的?”

“是啊。短命鬼,去了趟非洲,就把命搭那里了。”巴曼德啪嗒啪嗒地玩着打火机,嘴里咬着烟,仰头沉默了下,忽然又含糊地笑起来,“不用担心,就我们这些人,资料都跟金库密码似的,谁都搞不到,你顶他的名,只要这张脸不露馅,谁都没的怀疑。”

肖斯诺没说话。原来他还在想为什么非要顶个别人的名,现在听巴曼德的意思,上黑岛的狱警必须是原来从禁岛出去的囚犯,看来,Bloody和监狱长的交易关系显然不够稳固,禁岛这方面,或者说是监狱长本人,明显在提防着买家势力的过分渗透。

进入黑岛中心区的路不太好走,短短一道,颠簸了半小时才算看到建筑群的影子。

一丛一丛绿油油的灌木和高大乔木簇拥而生,白­色­的欧式古堡被风雨洗刷出斑驳的青灰,四角伫立的方锥形塔楼极为醒目,即便隔了很远的距离,塔顶装饰着的断翼天使雕像依然清晰可辨,灰暗的­色­调以及搔首弄姿的扭曲姿态,让肖斯诺禁不住想起红岛办公大楼上那座意义不明的圣天使屠龙像,两者间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同样的古怪,诡异和……不搭。

强烈的违和感就从那四座断翅的大天使雕像上弥散而出。

巴曼德失落地叹口气,习惯­性­地抽了支烟咬进嘴巴,打火机在手上转了转刚要点火,就见前面开车的戴辛格突然扭过头,冲他­阴­­阴­地一笑:“老巴,你是准备让监狱长用烟戳你下身吗?”

巴曼德一愣,忿忿地一脚蹬过去:“去你妈的!”

骂归骂,红头发的老男人咂着嘴一拽烟,连着打火机一起塞进衣兜,搓了搓手指,满脸不爽地道:“老子最恨这种地方了!”

戴辛格嘿地笑了声,眼光顺着|­乳­白­色­的建筑一路瞄过去,对巴曼德说:“索多玛的真谛,你一个伪信徒,是理解不了的。”

“得了吧,你他妈就是只恶鬼!”巴曼德鄙夷地嗤笑。

“恶鬼?”戴辛格摸了摸下巴,似乎对这个词极为赞赏,眯起眼睛道,“恶鬼要做到监狱长那种级别的,也是种荣耀啊。”

巴曼德哼笑了声,对肖斯诺说:“不用试着去理解变态们的心理,这种境界,一时半刻体会不了。”

肖斯诺撇嘴一笑,抬手压了压帽檐,没说话。

**

看到陆宗南的第一眼,肖斯诺觉得,这种男人应该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纯粹高尚的代表。

英挺硬气的军装,刚毅冷峻的轮廓,皮手套,高筒靴,眉骨间散逸出的都是军人沉稳冷静的气魄,杀伐决断该是用在这种人身上最好的形容词。

但是,中国的古话总是深邃而­精­辟的。

人不可貌相,陆宗南恰如其分地演绎出了其中­精­髓。

事实上,监狱长的异教徒信仰,就像禁岛各个角落会发生的打架、斗殴、­鸡­­奸­、弓虽暴一样,众所周知,甚至叫人提不起兴趣去关注。

巴曼德说,监狱长就是个疯子,疯子总妄想着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

索多玛,耽于男­色­而­淫­乱的城邦,因神遣而毁灭。

而监狱长的信仰,就是索多玛。

肖斯诺一度不了解这句话。

但短短几天后,他就彻底明白了戴辛格口中的“索多玛真谛”。

金钱,暴力还有为所欲为的­性­。

所谓Death match 现在才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肖宝的脸就是化妆了嘛0 0木有整容,保命重要,真容神马的都是浮云啊

话说这BT监狱长和白少有关系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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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黑岛的剧情我卡了半天才确定方向的,希望不要叫各位失望0 0

41

41、041 饕餮盛宴(上) ...

他们的尸首就倒在大城里的街上,这城按着灵意叫索多玛。——《启示录》

黑狱,就是个万恶的天堂,肮脏得连蛆虫都会窒息。

肖斯诺仰头灌了口啤酒,靠坐在二楼栏杆上,冷眼看着楼下大厅内上演的饕餮盛宴。

悠扬低魅的歌剧,挑起曼妙高昂的海豚音,气质高雅的歌者一身滚边剑领的白­色­小礼服,­干­净纯粹,站在小舞台上丝毫不受周遭气氛的影响,天籁歌音从喉咙里引吭而出,一如身处金­色­歌剧大厅,优雅从容到极致。

而舞台下,却是暴力、血腥和­肉­欲交织成的异次元。

年轻稚­嫩­的身体,还未染上调教的痕迹,被人剥得赤条条地扔在地上,像牲畜一样供认欣赏、玩弄以及残忍虐杀,哭泣、嘶喊、尖叫在这里只是欲望横生的催|情剂,兽欲完全不需要压制,发泄和释放被毫不避讳地赞美和认同。

空气黏上糜烂的味道,覆着假面的绅士们在观众席上端着红酒碰杯谈笑,雪白丝巾,金­色­领带,撕掉虚伪的面具后,露出的是癫狂丑恶的嘴脸,大厅中央血淋淋的暴力拳击,肌­肉­的力量迸发得淋漓尽致,骨头血­肉­赤­祼­­祼­地对碰,红白鲜血和脑浆迸­射­而出,腥涩的味道一阵浓过一阵,叫那些矜贵端庄的高姿态绅士们砰的砸掉了酒杯失态地吼叫,high到极致的感官刺激,­精­神亢奋得让人血管都要爆裂。

人类的欲望,失去道德的约束,纵容再纵容后,就是这么疯狂和……恶心。

肖斯诺冷笑了声,捏了捏手里空了的啤酒罐,眼睛一转,目光投落到舞台旁的主座上。

迷乱、血腥、喧哗,曼妙高亢的歌剧,一切的一切,似乎完全不能影响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墙上挂了一幅­色­彩浓重的巨型油画,地狱和杀戮的场景,血腥暗调的红铺陈整个画面,遍地尸骸,被焚烧的少年以扭曲的姿态被钉在了倒十字架上,人头蛇身的畸形恶魔咧着嘴盘旋着缠裹上少年的尸身,被火舌吞没的十字架斜斜歪倒下去,亡灵在歌唱……

米兰·Z不在主座上,甚至都没出席这场华丽暗黑的盛宴。

作为Bloody代表的是林希,那个能将温柔笑意都染出暧昧的恶趣味男人。

一身金属质红风衣的代理人优雅交叠着长腿,与监狱长隔桌而坐。

水晶西洋棋折着耀目灯光夺人眼球地摆在桌中央。

战斗在擂台上进行,战争在棋盘上进行。

Chess boxing,西洋棋拳击,谁都不陌生,但在索多玛,贵族的游戏只有掺上血才够刺激。

这是绅士们享受暴力的节目,是监狱长买卖奴隶的交易,是囚犯们争取活路的Death Match。

荒唐得不像真实,但它又确实是真实。

“嘿,不下去玩玩?”巴曼德调侃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空旷冷寂的走廊上几乎没什么光,就见一神情颓废的老男人敞着军装拎罐啤酒懒洋洋地走过来。

肖斯诺扭头瞥了眼,嗤笑道:“疯子的游戏,没兴趣。”

巴曼德靠过来,脚往栏杆上一蹬,仰头大灌了口啤酒,抹着嘴哈哈大笑道:“大家都是疯子,就你不是,小心被拖下地狱。”

“地狱?”肖斯诺低笑了声,眼光又瞟向一楼狂欢着的人群,“这里还不是地狱吗?”

“不不。”巴曼德笑,拎着啤酒罐的手指了指那些被推倒蹂躏的少男少女,“这里是他们的地狱,却是达官贵人们的天堂。”

肖斯诺冷冷哼笑了声,不置可否。就像千道忍说的,上黑岛的,只有三种人:金子能堆成山的,­性­奴隶,还有Bloody买卖的囚犯。

巴曼德转了个身倚在栏杆上,盯着天顶描述圣经故事的壁画微微眯起眼睛,那神情似是在回忆,黝黑的皮肤在灯光下折出硬朗的­色­泽,半响,突然捏着啤酒罐怪笑出声。

肖斯诺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移上去,血腥迷离的­色­泽映满瞳孔,毫无美感的扭曲画面。

巴曼德冲他诡秘兮兮地笑道:“圣母圣子为人类的堕落泣血了。”

肖斯诺愣了愣,再仰头去看的时候,那扭曲诡异的场景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不由也扯了下­唇­:“监狱长有堕世情节吗?”

巴曼德咧嘴笑:“不是堕世,是毁世。”

肖斯诺撇撇嘴,显然不以为意:“变态总有那么多恶俗的嗜好。”

“不管有多恶俗,他已经付诸实践了。”巴曼德说着,指了指擂台上暴力激斗的拳士们,“七营出来的家伙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三局拳赛,只有一个撑过一分钟的,最后还被打烂了全身骨头,你觉得这监狱长的背景……嘿嘿。”

巴曼德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但意思显而易见了。

肖斯诺没吭声,眼光落在底楼擂台上。被重新制定规则的Chess boxing将每个囚犯都按上了固定的身份,正如戴辛格当初说的,预备赛的战斗等级直接决定了他们在Death Match里的地位——King、Queen、Rook、Bishop、Knight和Pawn。

一王一后,毫无疑问,自然是米兰·Z和卫斯坐镇。

乔白和“肖斯诺”担任的是Rook的角­色­,段洛、古太是Bishop,安瑟和爱莫顿一人一个Knight,其他人都被安Сhā到了Pawn的位置。

整场Chess boxing,关键不在主座上的走棋,而是双方的暴力格斗,两边棋子对上,不是直接吃棋,而是一轮实打实的拳赛,被击毙的一方失掉一颗棋子,然后继续,直到将死对方的王。

林希几步快棋下去,双方棋子啪地又对上,裁判立马一声高喝:“白主教对黑皇后!”

肖斯诺瞳孔骤然一紧。那家伙走的那步棋……

巴曼德嘿地一声笑,回头看了眼肖斯诺:“看来林大人迫不及待要抹掉你的名字了。”

肖斯诺眯了眯眼睛,目光盯着利落翻身上台的人影,心下忍不住冷笑。很好,安排得果然到位,让“他”直接死在擂台上的话,­干­­干­净净,监狱长也没话说。

“我很好奇,那个人是谁?”肖斯诺挑了下下巴示意道。

巴曼德哈哈笑了两声,却没答话。

“肖斯诺”一上场,长发如缎,修身格斗装,过分漂亮­精­致的外形立即叫人沸腾了起来,观众席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兴奋无比,比起壮男被打成­肉­酱,他们显然更乐意看到美人撕开来展现诱惑的场面,惊心动魄的美态,止不住掀起Gao潮般的快感。

喧哗声一下在雌雄莫辨的高昂海豚音里爆起,场面混乱了。

“……宝贝儿!下来!”

“……下来!一百万!脱衣服!”

“……两百万!”

“……五百万!买下!”

……

……

充斥­肉­欲、暴力和血腥的大厅,一下成了荒诞的拍卖会场。

肖斯诺靠着栏杆眼光冷森,手指抠了抠掌心,忍不住就想跃身而下,一刀砍光这帮猪猡们的脑掉。

“嘿嘿,我还以为这些人只喜欢血和拳头呢,看来美人的身体才是他们想舔的餐点啊。”巴曼德说。

肖斯诺一眼刀杀过去,凌锐得像要剐人血­肉­。

巴曼德哈哈笑了两声,举了举手表示噤口。

喧哗声里,林希翘着长腿悠悠然地靠在椅上,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浅笑,眼光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上来,和肖斯诺的目光一触,流连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肖斯诺看到他侧头和陆宗南笑语了几句,冷肃的中年男人淡淡扫了眼擂台的方向,点点头,转头的时候,忽然朝二楼的方向看了眼,很淡的一瞥却叫肖斯诺心里有种咯噔一惊的感觉,但惊归惊,面上丝毫不露声­色­,目光意外撞上的瞬间,恰到好处地露了一点点敬畏之­色­,但更多的,是属于一个曾经从禁岛走出去的囚犯的桀骜姿态。

面容刚毅的男人似乎笑了下,转过眼睛对林希说了句什么,然后沉稳地起身,带着皮手套的手轻轻一挥,朝观众席上发话:“索多玛的规矩,贵宾们该谨记。狂欢的对象,不包括擂台上的勇士。”

看神情,底下一众人显然不满意极了,但并没有人敢吵嚷或者谩骂,肖斯诺嘲讽地把这归咎于——强龙不压地头蛇,进入黑岛,所有人的命都揪到了监狱长的手里。

就肖斯诺自己的经历,在进入黑狱后,他就被要求吞下了一颗珍珠大小的不知名东西,按巴曼德的话说,凡进来的人,都得吞这玩意儿,没有它,在黑狱里寸步难行,但同样,也出不了黑岛,超出警戒线,人就会自爆——­阴­毒,但也叫人无话可说。

陆宗南发完话,林希靠在那里鼓了鼓掌,淡淡飘出一句:“开始吧。这一局结束,也该散宴了,明天继续。”

就算只是顶了个美人脸皮的赝品,“肖斯诺”还是叫人疯狂啊……

小猫,你该庆幸有Z的庇护,陆军长的手段,你可真承受不起啊。林希轻轻一抹­唇­,将代表Rook的棋子啪的推倒了,笑眯眯地将雍容华贵的白皇后移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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