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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寒裳兰止 > 9:爱是人的主权,不可侵犯。

9:爱是人的主权,不可侵犯。

10:思想像一片片落花慢慢地飞了下来,从自己内心生长出来,又再一次飞落自己身边的感觉,就是表达。

小序

我们的时空感比较细密,元素和细节似乎渐渐超过了具象本身。我们心思细密,具象可以随时整合起来,像这日日不同的飞霞,但它们却神似。一层套着一层的时光,才是回忆的外核和内核。回忆不是时间序列,而是像流水一样有归向的,有归向的事物总有过去、现在和将来三个时态;而没有归向的事物,像消逝的流霞,那些天上的染了­色­的云,会让人产生某种情结。时光是有行李的,你其实都随身携带着,重重叠叠的。偶然翻开里面的东西,你才觉得,你无法定居,无法把它整理好,但你可以创造一个空间,暂时都放下,我们都习惯放下,这样多好,这些就是我们的个­性­。

第四篇 1935年的窗子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卞之琳的《断章》1935年

我喜欢莎士比亚开始用磨汁来写爱情,要是能够一眼就执着地爱上一个人多好,也许让爱情简单了,却让爱情之外的事情复杂了,让这个世界简单了,爱情就复杂了。

[落下的一言一语之四]

是那场雨让我站在窗前,是那样的伫立让我开始安静,让我凝聚心神。我就这样怀想,什么时候可以带着这雨中的密集元素,把过去发生在那里的类似的故事都回忆一遍,那是我的习惯。某种形式的呼唤,可以很安静地随着简单的音乐流淌成河,让这些回忆都渡到对岸去。站在窗前,背对这个空旷的屋子,忘了自己所有后来之事,只享受这氛围里的回忆,感觉真好。虽然好像,屋子里有一个人要故意跟随着雨声弹奏古老的钢琴,为了怀念谁,为了某种意义,我却可以不顾,我只喜欢,享受这样的安静。而他也许正在酿成某种具有浓厚的文化感,历史感,连续感的故事诗。

偶然看见了雨中的一群燕子,别告诉我只是6年前的那些记忆。那时的我也会站在窗口,看着一群迁徙的燕子在云丝里飞翔。宁愿眼睛和心是一起模糊的,那就可以在时间中安全地渡过,没有回忆和现实之分,只有一直存在的让人心疼的感觉。

在屋子里,方桌子上放着一张设计图,一些以羽毛为材料的设计图。没有估计错的话,是龙楠的手稿。她一直在用不同的材料尝试着拓展我的构想。羽毛染­色­后做花、草和女人的衣服都是不错的质料。她现在不在,她只是会偶尔来看看我,跟我说些我们之间都不晓得会怎么进行下去的对话。但那些对话一定会很美,有很绚丽的青春年华中处处显露的以为是清新忧伤的洞见。

然后,她离开,剩下我,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很安静,仿佛青春也可以伏在那迷人的灵感的桌面上,我们之间只是相互对弈,停留在一个既定的棋局里,很久都没有动静,只是一直思着,念着,想着,那些关于时光的事。因为,空间对于我们来说,我们习惯定居。我们的生活,已经定局。我们唯一能做的,也许就仅仅是在若­干­年之后,拨动某颗棋子而已,那时候,我们的思想已经那么成熟。

喜欢雨天泡上咖啡,看电影。眼睛都不忘看着窗外,从不改变的雨的风景,延续着某些感觉,不那么容易消失,所以任其延续。电影是《仲夏夜之梦》,1935年的。有的时候,人生的感觉需要用奢侈的物品和气氛作为文字基础表达,就如同说,我要1961年的葡萄酒一样。我喜欢1935年,我没有出生的50年前。

我喜欢莎士比亚开始用磨汁来写爱情,要是能够一眼就执着地爱上一个人多好,也许让爱情简单了,却让爱情之外的事情复杂了,让这个世界简单了,爱情就复杂了。那只是巧合,只是巧合。进入了某个世界,很容易,好像暂时放下心,心在脚步里,随意走动也成为顺利的诗歌,况且是音乐里浮想联翩的舞步,当一曲终了的时候,要再寻找类似或神似的世界,却已经不那么容易,退出来的感觉,就好像会消失掉,再也不能容纳那思维的最后祈祷。

于是,我就挑中一种事物,比如我宣称:我热爱法度(Fado)。

只是需要简单的陈列,那么只要整齐就好;现在的情绪,只要能够淡定下来就好。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就是反复纪念那种空灵的感觉,可以随时带走相似的风景,比如葡萄牙的法度(fado)——特殊的吉他声和特别的独唱,我喜欢这样的纯粹,很久很久地持续下去,像那场不停的雨。独唱,所以一个人可以放入整个人生的叙述。

一定迷离,一定炫耀。

寂寞的人在喧闹。

要走那条远离一切的道路,

因为它不拦阻死亡,冬天和痛苦;

她可以睁大眼睛,伫立在细雨之中。

——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

就是这种样式的诗句。还有他的那《大地上的居所》第2集,也是在1935年完成的,有首鸣奏曲叫There is no forgetting。

“如果你问我打哪儿来,

我必得和破碎的事物交谈,

和苦涩的器皿,

和腐烂的巨兽,

以及我受创的心。

但让我们不要再去探索此后的一切,

不要再去啃啮寂静堆筑起来的外壳。”

我也知道,我独有外壳,我却还在探索和啃啮。有的时候,尽是那样远。只是,很难分辨,这是什么样的情绪。但愿我能记住一切言词,包括言词里的一切思想。可能,那么迷惑我的语言,在这个世界上才是影响我的能力。

湿气慢慢地进入室内,一切,只是一种可以抓得住的往常。我回到思念的边缘,那手开始冰冷,而心灵的象征也开始模糊,不再­精­确地指向某种表达的力量,所以,归于宁静。在Marissa Nadler的Ballads of Living and Dying中睡去。在水雾气的窗口呼吸,画上那只透明的蝴蝶。蝴蝶容易变成梦,进入我的梦中的,原是那么熟悉的身影,我那时候怎么忘记了?青春就是忘记某些形式,而让内容变得更加深刻隽永吗?我们要填补哀伤,一直到老。我现在的思维停了,现在的心情无处安放,想念那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朋友,龙楠应该在南方的小镇上住了下来,她说过,她要离开几个月的。而我不敢。我离开那个屋子,回到校园的平常的宿舍里,继续我的学生生活,一切很平常,我丝毫都没有怠慢任何工作。

第五篇 香阙台上那几年

不过,当我经过那个叫香阙台的墙壁的时候,我触摸每一笔每一划,都让我感觉到,时间曾经在那里停留过。是前生今世,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心灵感应,我没有答案,我的内容是模糊的,看不清楚的,但是,我活着的感觉是很清新的。

[落下的一言一语之五]

回学校的路上,一路走过,熟悉的路途上多了很多唱着歌的流浪者,他们说自己写歌,自己创乐队,自己编音乐剧,剧里悲喜情节充盈。他们正在找个­精­致的舞台做一场­精­致的表演,每个人都可以想到一些什么,联系到什么机会,这个世界,就这样运转。而一个写博客的人偶然记录了那么多巧合的一切,然后安排了所有接下来的故事。

那个夜是透明的,晴朗的,路灯一闪一闪,人一个一个。多么平常的一切。那条喧闹的路上,本来也就偶然会经过那么些人,偶然会发生些神奇的故事,相识在类似爱情的安排里,其实也不过如此。这个世界缺少保护,所以有些东西不是真实的。但人们有时会认为一切只是一个圈,得与失,真实与虚假最终都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表达平衡,一切都用了权重的思想,或者说,国人心中的中庸成为一切的法则,一切都在按自己的逻辑和外在环境运行。这个世界在某些地方内容丰富,但是缺少形式。一个人,就只是行走那么简单,就只是流失掉的感觉那么简单,如果不保存下来,那几年,几乎是空的一样,除了金钱和物质之外,剩下的就是如何谋求金钱和物质的脑力与技巧了。可怕的想留住美好却怎么样都留不住的空虚。

来吧,我们不再怨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和不诚实,就只是,安静地瞥见,偶然之间,永恒的微笑是可以用强大的意志来维持的。有一段时间,几乎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人有的时候就是拥有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能力,克服困难的潜能是无穷的。

寂寞的晚上,据说,神明会进行最后的舞蹈让这个世界的气氛变得热闹些。只是那些惯常寂寞的人,还在一个人躲在什么地方安静地呆着直到睡着。那条路的中央是紫罗兰花草带,整条路很­干­净,石块堆围起来的紫罗兰丛优雅地存在着。那条路上,很少有车,一般只有行人,只有手握着花儿的行人。有一些老­妇­或少女们微笑地在卖花。一年四季,可能不同的人在那里,有一个少女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我想她一定来自江南,因为那种光芒,我很熟悉,像要­射­入心灵一样,我拍下了那种清丽的眼神,整个感觉就当自己在做梦,她叫温涵。我后来把她想象成一个学美术的街头艺术家,一个很温顺却神秘的街头艺术家。因为我只见过她一次。

曾经有人在那片紫罗兰地里藏着拜伦的诗,那是我。我喜欢纯粹的时间里写写东西,听听心灵音乐,读读轻的诗歌。比如拜伦的诗《我见过你哭》。有一天,我听见一个女生将它哼成了一个乐曲。正是这样的巧合,让不相关的世界里的要求得到匹配,而谁都不知道,此刻,有人帮你做了曲。我会告诉龙楠,那些巧合的事,龙楠不像我那么在意,但她喜欢这些信息。所有的我们现在都喜欢这样的信息。

I saw thee’ weep(我见过你哭)

the big br'ight tear(晶莹的泪珠)

Came o'er that eve of blue(从蓝眼睛滑落)

And then me thought it did appear(像一朵梦中出现的紫罗兰)

A violet dropping dewu(滴下清透的露珠)

I saw thee' smile(我见过你笑)

the sapphire's blaze(连蓝宝石的光芒)

Beside thee' ceased to shine(也因你而失­色­)

It could not match the living rays(它怎能比得上在你凝视的眼神中)

That filld'that glance of thine(闪现的灵活光彩)

As clouds from yonder sun receive(就如同夕阳为远方的云朵)

A deep and mellow dye(染上绚烂的­色­彩)

Which scarce the shade of coming eve(缓缓而来的暮­色­也不能)

Can banish from the sky(将霞光逐出天外)

Those smiles unto the moodiest mind(你的笑容让沉闷的心灵)

Their own pure joy impart(分享纯真的欢乐)

Their sunshine leāves a glow behind(这阳光留下了一道光芒)

That lightens o'er the heart(照亮了心灵上空)

不知道是我真的抄过那首诗,真的有那条街,还是我写过这样的情节在某一次偶然兴起写的小说里,还是,当我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看见了有个人留下的佛经里的内容,那些石蜡笔写下的笔记,我就想了一个类似的故事。这一切都好像不太重要。因为,我脱离不了那些感觉,就如,那几年就是可以这样开始,这样进行,这样结束的。我活着,就是这样的。如果你相信巧合的话,请相信,从那个天台往下去,就是那片紫罗兰地。

偶然,经过一个小镇,看见了一条路上安静的小山坡边,那些见过的卖花人,在那里成了墙上的画中人。或许,我一直在刻画着什么,以为,每当我走过的时候总会设想到另外的情景,就会看见这个世界原来只要设定一些情节,自然地会慢慢在生命里出现某些奇迹,让意想不到的部分刺激生存的那种灵感,造成生命的兴奋和激|情。有时候,让那个期待变得重要一些,变得鲜活一些,过去的世界就不那么容易静止,一切的资源都运动起来,我们相信这个社会的运转规则。

我读着自己几个月前的文字,很多很多篇下来,脸都红了。这心灵和思绪运动得让我热血沸腾。还是看见了那些“银铃铛花”,据说,这种花代表一定可以幸福。等他伸出手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原来已经哭泣那么久。带我离开吧,无论去哪。在这之后的一年,我真的等到了这样一个可以带我走的人,在现实里,不在我的文字里。

我常在想,那些人是我写过的人,还是见过的人,还是仅仅是别人写过的人,还是别人画过的人,还是我在云中做成的肖像,还是雾中的偶遇,还是某些散落的树叶,花瓣,拼图,水滴,或者糖果拼成的印象,一切都成了一种模式。

不过,当我经过那个叫香阙台的墙壁的时候,我触摸每一笔每一划,都让我感觉到,时间曾经在那里停留过。是前生今世,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心灵感应,我没有答案,我的内容是模糊的,看不清楚的,但是,我活着的感觉是很清新的。

曾经,那里叫香阙台。一个花市。一些女人们。她们做了什么,没有什么,留下什么,没有什么,只是各自人生的组合,纯粹地安静地做着一些事。那时候没有相机,所以有人画下这幅壁画后就离开了。

这是我的推测。

那几年,就是这样过的,过得很安静,过得很坦荡。虽然不曾留下什么故事,或经典,但是那么过去的时候,依然还是听着那么多的歌,想着那么多的人,虽然得不到组合的人生秩序,却那么多的人生元素在一起在演化。多年后,这些碎片,这些一笔一划一定会让一个女人泪流满面。

暮秋,香阙台边,银杏林子落了一地的金黄|­色­的流星,紫罗兰在雨后盛开,那些壁画,还是优雅地存在,一个女人的记忆和现实里更清晰了。

第六篇 两鸢

《没有个­性­的人》说来这个人正是如此,随便出门一走,就是有意义的;遇着什么事情,是有意义的;听到什么讯息是有意义的……与世界的任何接触,都能引发一种穆齐尔式的感想。

——止庵《拾稗者》

[落下的一言一语之六]

龙楠是龙楠,我是我。

依然在我最常去的阳台。有一天,忽然看见草坪上一个翅膀的影子,缓缓地在动。原来是一个冬天的纸鸢在不远处飞,这阳光可想有多好。我在这里,龙楠却去隐居或流浪了,她说她在那里很惬意,很舒服。她爱着想爱的人,做着想做的事,她内心柔软的部分总是给别人,把最坚强的部分留给自己。

说不清,这个越来越远的风筝,它舍得还是不舍得;说不清这个世界让它承载什么意义而飞翔;说不清,这个世界还可以添加什么意义让它更明白蓝天和白云。

每次冷空气要来了,夕阳总是会格外美丽,内心里没有遥远的思念,只有近处那条冬河水,好像那纸鸢的影子现在就在河上飞,那朦胧的黄绿­色­的冬柳枝落叶的时候不会有萧瑟的感觉,它总是软绵绵地落在两岸的草地上,随着一场虽然冰冷但依然柔媚的冬雨在夜里,在梦里落下,覆盖住了白天那纸鸢的影子,一天一天,就在安静中度过去,好似,我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安静地放在我们的湖边,我等着她给我讲更多的故事,她认识的人,她付出过的故事,她一次一次地突破自己,成长起来。

谁知道,其实柳和梅是可以相逢的呢,我想起了那句昆曲“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谁知道其实,飞过的影子期待能记录一切,所以才那么缓慢,所以,静静地飞着,毫无没有降落的意思,“这是奴家旧扇,怎么有桃花几枝?”

河边有个晒书的人,应该是图书馆里的馆员,那些旧书是被遗忘的古代文学,真有几本宋词和元曲。晒书的人,很享受这种感觉,经过的路人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大家一起在阳光中享受泛着古书香的冬天的感觉,河里的小船划得很慢,水声咕噜。鸟儿飞过。这是个什么样的校园?

辛晓琪的歌声里,诗意只是一种陷阱,意义才是独一无二的景­色­,就像《风之彩》里吟唱的,“我站在风里看着你的来临/我想要问你为的是什么/请聆听大地万物心中话语/它有泪它有喜悲和生命/你从来不曾用心看看这里/怎会发现另一个世界”。这种风格的,我喜欢,龙楠不喜欢;她不喜欢表达得那么直接的意义,因为,什么她都要自己设计,自己探索,她认为那才是人生。而我,纯粹沉浸在言辞里,忘了理解这个世界,或者提醒自己,通过言辞再理解一遍这个世界。

习惯一个人走在青草边,斜眼看着彤红­色­的夕阳。只是路过而已,即使再熟悉的地方,也只是路过。这个世界生来就是这样,生来就需要想象些别的世界的东西来生活。现实是那个美丽的纸鸢,文字是那个影子,河是想象的过程,她和他只是画面里暂时的主角,心是所有的运动着的由时间空间加感觉混合着的物体。

手和心都是冰冷的。无法用心去­干­什么,所以用手写下文字,一种所谓的现实的死胎,却有一个脱离了死胎的灵还在神秘地飘移。

谁能帮忙让它停呢?“学习飞鸟飞翔在人间。……你的心会画出风筝的­色­彩。”

忘记有些时刻应该深刻,忘记留住瞬间的神韵。所以,接受着别人的灵魂,他们在唱,在跳,在爱,在恨,在画,在演。我似乎也爱过一个人,但我忘记了,随时把自己丢了,我的心总是飘动着,然后散落一地的是影子,还是缤纷的颜­色­,黄|­色­的,红­色­的叶子或者花瓣?影子的,彩­色­的,都是这些飞过的生命的经历留下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走过了那么多地方。

入睡前看了有关穆齐尔的书,然后浓浓地睡在他的思想里。在穆齐尔式的感受中活着,是件幸福的事。

“《没有个­性­的人》,说来这个人正是如此,随便出门一走,就是有意义的;遇着什么事情,是有意义的;听到什么讯息是有意义的……与世界的任何接触,都能引发一种穆齐尔式的感想。”……

少时看《红与黑》的时候,喜欢那些写在文字前的文字。那么华丽,经典,善解人意。所以,就这样只是喜欢走在自己熟悉的路边,遇到自己熟悉的心灵,还有季节中曾经落下来的寂静的感觉。特别在这个美丽的冬天,那种感动令人称奇。

第二次看见冬天放风筝的人,是在那片白树林,白叶子还没有掉下来,只是静静地守着那些人们的欢乐,好让一切都有一个基调,好让生命可以顺利进行。那时候的自己是幸福而单纯的,不知道为什么事而感觉丰富,好像感觉到了命运的厚待,即使在痛苦的边缘也是这样觉得的。原来,我也是出走在熟悉的路上的却是一个没有个­性­的人,只是看见了那些白­色­的叶子,慢慢飘落的时候,想起来的尽是,生命里的绿­色­曾经自然占领自己的内心以至于不敢接受彩­色­的变迁,于是告诉自己,那就是生活。

我无法阻挡自己的想象,所以依然行走在内心里。不知道,是那阵冷风,还是那时候的烟云,稀释了寂寞,却丰富了心灵。有时候,当落叶满地的时候,当那片我熟悉的茶园里,红茶花瓣像极了红烛泪地洒落,我才发现生命已经如此主动地感觉出一些相似的温暖,在容易接触的世界里,那时候,我愿意就这样迎接着潜在的所有能量,去构想更加美丽的画面。

不过,在此刻,这霜满的晨光里,看见那些白叶子,盼着忽然来到的彩­色­的纸鸢,我就足够让我的想象轻松和幸福起来。有没有发现,那两鸢之间,我的内心变化了。

飞霞台哲思

第二个哲理叫做“时光是有行李的”。一层套着一层的时光,才是回忆的外核和内核。回忆不是时间序列,而是像流水一样有归向的,有归向的事物总有过去、现在和将来三个时态;而没有归向的事物,像消逝的流霞,那些天上的染了­色­的云,会让人产生某种情结。时光是有行李的,你其实都随身携带着,重重叠叠的回忆和能力,可以去创造一个空间,暂时都放下。

“心间飞霞台”,在飞霞台,心灵主“念”,即常想。我总是对空旷的能够望见星空的顶或台很迷恋。因为那里值得思念。繁星点点,我念得累了,一句两句都倦睡在声音里。

1:我喜欢莎士比亚开始用磨汁来写爱情,要是能够一眼就执着地爱上一个人多好,也许让爱情简单了,却让爱情之外的事情复杂了,让这个世界简单了,爱情就复杂了。

2:宁愿眼睛和心是一起模糊的,那就可以在时间中安全地渡过,没有回忆和现实之分。

3:仿佛青春也可以伏在那迷人的灵感的桌面上,我们之间只是相互对弈,停留在一个既定的棋局里,很久都没有动静,只是一直思着,念着,想着,那些关于时光的事。

4:蝴蝶容易变成梦,进入我的梦中的,原是那么熟悉的身影,我那时候怎么忘记了?青春就是忘记某些形式,而让内容变得更加深刻隽永吗?我们要填补哀伤,一直到老。

5:我触摸每一笔每一划,都让我感觉到,时间曾经在那里停留过。是前生今世,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心灵感应,我没有答案,我的内容是模糊的,看不清楚的,但是,我活着的感觉是很清新的。

6:这个世界缺少保护,所以有些东西不是真实的。但人们有时会认为一切只是一个圈,得与失,真实与虚假最终都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表达平衡,一切都用了权重的思想,

7:每当我走过的时候总会设想到另外的情景,就会看见这个世界原来只要设定一些情节,自然地会慢慢在生命里出现某些奇迹,让意想不到的部分刺激生存的那种灵感,造成生命的兴奋和激|情。

8:说不清,这个越来越远的风筝,它舍得还是不舍得;说不清这个世界让它承载什么意义而飞翔;说不清,这个世界还可以添加什么意义让它更明白蓝天和白云。

9:谁知道,其实柳和梅是可以相逢的呢,我想起了那句昆曲“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谁知道其实,飞过的影子期待能记录一切,所以才那么缓慢,所以,静静地飞着,毫无没有降落的意思,“这是奴家旧扇,怎么有桃花几枝?”

10:现实是那个美丽的纸鸢,文字是那个影子,河是想象的过程,她和他只是画面里暂时的主角,心是所有的运动着的由时间空间加感觉混合着的物体。

小序

花开张望,水镜映花;这个世界偶然独立,必然联系;我们的世界总是容易建立,也容易毁灭,我们主观地看着这个世界,却又被“客观”看透,但依然“赏心不厌杯行缓。”如果,我们还依然留恋那个丰富寓意的眼神,拼命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我们相信一切都要经过,一切都要告别,一切都要小心,“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时间也无端地小心地被我们挥霍,梦想和希望留在那里,无畏山崩地裂。

第七篇 耳朵可以穿透黑暗

灵魂很容易自足,只要找到它认为的安定。它一直会被欲望所闹腾,所以一有安定,它就如饥似渴地盯着那个安定。好像飞舞狂躁的龙忽然睡着了。天空和海,这世界上最博大的两个家伙都安宁了。

[落下的一言一语之七]

踩着合适的脚步,适合思考的脚步,一切­精­致而默契。我想获取一种漫步云端的幻想,北京细细的雨后云,让我在空间时间的错落中,不知喜悲。一直停在脑子左上角,刚醒来的时候就循环播放的音乐,像给了在迷宫里的人沉迷却不再慌张的心理。有句古老的谚语不知疲倦地回响:“耳朵可以穿透黑暗,而不是眼睛。”

我就这样盯着,盯着,现实已经在哪了?变成一直野猫在黑夜里,用发光的眼睛透视着你我的内心之后,瞬间跳入过去的围墙下。我还是无所事事,我竟然毫无感觉,还是在最微妙的孤独无常中,连脚趾也想跳舞的心情里,继续写我空洞的人生。好吧,这个世界,如果不想进行下去,一切都得以存活在这一秒,也好……但是世界总是想继续进行,一刻不停,谁早就成为谁,谁早就不是谁,谁和谁在一起成为谁和谁……那些变化的,始终,都只是让人相信,没有停止,只有不懈的岁月,它无情地流逝……我坚持着我的习惯,没有一次,不那么忧伤地让感觉随文字流走,如果,存在,那么就确信……

那个人离开北京前自己去拍了无数个图腾展览……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当我学会写那些无名的诗歌时,无意间出现那些神秘的符号,发现,是那些符号又把我带到他身边。他叫什么?我忘了,就叫他墨子焕吧。在他身边,我的皮肤忽然变好,我忽然可以在无所事事中安定。头发,指甲,都有了出奇润泽的­色­彩,我相信,那时候我很开心,尽管我会马上离开。

从诗意的尾巴上远离,这古老的想象,我并不刻意去编织。只有这火热的思维在燃烧,甚至可以吞没了我的所有的悲观,用巨大的偶然的光芒,塞进我记忆里已永久落下的帷幕后。我在算着,算着古老想象里一个不朽的画面。神秘,所有人都在探望的神秘,只是看的人太多,看不到神秘,只看到彼此的背影,一个接一个,一物降一物。那些诱人的姿态,魅惑的眼神,妖娆的表情,故作优雅地接受着生命中忘却的图腾。这个作用,如此神奇……

我闭上眼睛,怕自己再也停不下来疯狂的思维。喝了很多水,这次是水,不是酒,所以,觉出肚子里的无味,可以让我觉得,好吧,暂停!暂停这没有悲伤没有喜悦的日子。我早就做完我要做的事,我喜欢故事里的他们。他们丰富的个­性­,让我想把他们分析出来,做设计的要素。特别是那个希波达莫斯。一切都可以分为三,一切都可以在另一面看见那个绝对不满足的自己。光芒,都在被折­射­掉的。而必定深刻地留在记忆里的那一切,是本­性­的自然选择吧。一切重新回到我原来的文字轨迹中,依然是飘零千年的桃花源,依然是随时张望的阿卡狄亚。

一些人,他们从我眼睛里看出,我为何要写字,他们说,那是我。于是,我配合他们的话语,相信,这就是默契。一切都会很正经地进行下去。没有故事,只有我再也想不起来的我想到过什么。还有身边的一群忽然离不开的朋友。

灵魂很容易自足,只要找到它认为的安定。它一直会被欲望所闹腾,所以一有安定,它就如饥似渴地盯着那个安定。好像飞舞狂躁的龙忽然睡着了。天空和海,这世界上最博大的两个家伙都安宁了。

要有尽量完美的现实,要有最安定的幻想……这就是灵魂的所需。就像在一个房间,黑白相间的地板上,灯光被设计得幽暗美妙,音乐环绕,所有人在那里得到自足!

霍青铭,我今天是见到了这个人,研究神秘的人:图腾,符……。我才那么容易胡思乱想。也许吧,就像他说的,教我画画的时候,我会走神。所以我还是写字吧。别画画了。霍青铭和墨子焕很像,他们一个在北京,一个在上海。青铭和龙楠从小一起长大,是龙楠让我去找青铭的。据说青铭的收藏里就有一幅叫《寒裳兰止》的作品。龙楠说,她会帮我找我想要的感觉的《寒裳兰止》,35天后,她就会画出来的。而35天之后,我也会停止这次写字。那时,我会穿上外套,出去,这里的一切就都静止了,我要出去找她。

“有些感觉不是我的,是我拿来研究的,或者不能说研究,是来观看和抚摩的……就像宠物……现实里,我是真快乐,真悲伤阿,但都与灵魂的快乐和悲伤无关……”

但这个女人,厚生。她走在朴实无华的人群里,她一路上做着她能为他们做的事,有的时候,他们生存不下去,在那些荒芜的土壤里。

我宁愿相信,在某一角落,我仍听着一些让人快乐的寂寞­色­调的话语。那些话语让灵魂真的感动了,不再折中,不再勉强,不再混合,只就是单纯的最终的心情。最终的心情,一定都是平和的吧。就像青铭告诉我的,这个世界,一定经过复杂,才能回到简单。他为她设计着她的花房,看得出那里有如此复杂的线条,如此多的哲理,但只为一个简单的目的,是让一个人能够为自我存在的价值而快乐,一个人呆在透明空间里,自动生成快乐。也许在旁人眼里,那只是一个玻璃花房。那是龙楠要的感觉,龙楠一直在帮别人找到适合自己的感觉,但却忘了自己的,还好这个世界上有青铭,我们无暇顾及的现实之外,我们可以自由支配我们的感­性­空间。现实之内,我们做着我们的社会人,必然的角­色­,必然的冲突,必然的故事。

但这个女人,安生。她会勇敢地面对一切,看到的,接受住的那些事实,那些人的面庞中,似乎偶然也会露出幸福感,所以她觉得,还有希望。

有我的现实,才有我。虽然不太喜欢这样的我。但是至少她会拉着我的手,说,别走开,我们马上会看见花开。

但这个女人,怜生。她还是会哭,还是会不安,但她一直在行走,在找寻,总有一个办###给一些人生存或获得权利的答案。

好在,我的莫名其妙的感觉,也可以在不断运动中停止。这夜约摸有点寂静了。手也渐渐凉了。我忘了我继续寻找的意义。偶然,终于还是回到了稀有的偶然里。如最后一丝夕阳的光线,谁也猜不透,它的状态是留恋,还是无奈……所有停止,都不那么自然,只有那个天地间的符号,依然那么清晰地闪耀着。总有一笔就停下的图腾,我还是想念:哈库拉·玛塔它(HAKUNA MATATA),没有忧虑,守护幸福。

在心灵边上,欲望跳舞给理智看。

只有边上那些幽兰独自微笑。

听香看舞。

给自己做诗。

不顾喧闹和安静,

伟大的出生或死去。

都值得歌咏。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篇 橙花湖

《人间食粮》:《可兰经》第二卷第23章第一篇:我这懒散的幸福,长期昏睡,现在醒来了……(哈菲茨)

我们的目光一旦停在造物上,每个造物立刻把我们的视线从上帝身上引开。

现在,我的目光在那片湖上,那片洒满阳光像撒满橙花的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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