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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恶作剧同人)爱上天蝎座天才 > KISS 30 护理系生涯(二)

KISS 30 护理系生涯(二)

“什么?”我问。对于刚刚听到了,我还有些不确定。

“没有,你很乖。很好,不过偶尔我还是希望能看到你写给我的MAIL。”直树牵起我的手,往小屋走去。我抿嘴笑了。

清晨,在海浪声中醒来,悄悄起身,从窗口眺望出去,湛蓝的海水拍击着岩石。海鸥飞身掠过海面,带起了星星点点的浪花。太阳还未升起,东方的云彩一片金黄。这里真的很美,远离都市的喧嚣,这里俨然是世外桃源了。

“那么早就起来了?”直树从背后抱住了我,和我一起看向窗外。太阳冲破了云层的阻碍散发出万千光芒。我们都被陶醉了。吃过早餐,直树收拾好东西,问道,“今天我早班,你呢?有什么打算?”

“这里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安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去忙吧。”我把直树往门外推去。直树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KISS出门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要回台北了,不能在这里待下去,虽然不舍,但是也无可奈何。我拒绝了直树去机场送我。讨厌别离的场景,但是还是要离开了。没有知会直树,偷偷跑去医院看他,刚刚探出脑袋,却被他逮个正着。他拖着我来到休息室,笑道,“你不是已经去机场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不想走啊。可是,总是要回去的。而且,怕你说我不独立,只好偷偷来啦。”我仰着头看着直树,对他眨了眨眼睛。休息室只有我们,我继续说道,“你还没有给我一个GOODBYE KISS,我当然不能走了!”直树笑着抬起我的下巴,吻上了我的­唇­。

“停止!快停止!”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直树放开了我。君雅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休息室,她瞪大了眼睛指着我们说道,“你,你不是直树医生爸爸的妹妹吗?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哥哥怎么可以亲妹妹!你到底是谁?”

直树对着我无奈地笑了笑,蹲在君雅跟前,拉起她的手,温柔地说道,“这个不是我妹妹,她是我太太。我们已经结婚了。”

“不可能!直树医生爸爸是要和妈妈结婚的啊。直树医生爸爸是要永远和君雅还有妈妈生活在一起的。直树医生爸爸,你是在和君雅开玩笑对不对?她根本就不是老婆对不对?”君雅的情绪显的很激动,她紧紧拉着直树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渴求。

直树温柔地笑着,他轻轻摸着君雅的头,说道,“君雅,我没有骗你。她真的是我太太。”

“不要,我不要。我要直树医生爸爸和妈妈结婚。直树医生要做君雅的爸爸。”君雅放声大哭,听起来很凄惨。

“君雅,你不要闹了!”君雅妈妈气喘吁吁跑来,拉过她,用力打着她的ρi股。“跟你说过几次了,不能乱跑你就是不听话。”

“妈妈,为什么?为什么直树医生爸爸不能和妈妈结婚,不能一直陪着君雅。我不要,我就是要直树医生爸爸和君雅在一起……”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了,君雅脚一软,栽倒在她妈妈怀里。直树连忙冲上去,抱起君雅往病房跑去。

经过主任医师的诊断,她受了刺激,让心脏负荷过重所以晕厥了。并且嘱咐不能再让她受到刺激。另外,经过这次之后,她必须尽快做手术,不然生命随时都会有危险。看着君雅惨白的脸,我很内疚。

君雅妈妈凄然一笑,对着我说道,“对不起,江太太。君雅太任­性­了。是我把她宠坏了。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叫我湘琴就好了,说抱歉的是我才对。是我太疏忽了,没有想到会刺激到她。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我由衷地问道。

君雅妈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说服她,让她答应做这个手术的。”想着君雅刚刚激烈的态度,我想,说服她恐怕很难。打电话改了航班,我决定留下来直到君雅做完手术为止。

KISS 37 故人旧伤

君雅还在昏睡当中。看着她那张胖乎乎的小脸上紧紧皱起的眉头,我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这样的一个小孩,连睡梦里也没有一刻放松,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样的梦,让她那么不快乐。我轻叹一口气,看起来,她一时半刻是不会醒了,带着随身的行李再次回到直树的住处。我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想着怎么样才能搞定那个小顽固。

“不要!我不要打针!”再次回到医院已经是下午了,走廊里已经听到君雅大呼小叫的声音,中气十足,实在无法想象她是一个病重的孩子。我提着一大袋食物走进了君雅的病房,看到她用力推着护士小姐。护士小姐没有提防,一个踉跄,手里拿着的针筒差点扎在自己手上。君雅稍稍一愣,很快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嚎!你这个小孩子那么不讲道理。我不管你了啦!”说着护士小姐收拾好东西,甩门而去。

马祖的医院的设施相对比很简陋,病房也是一样。君雅这间儿童病房里摆着四张床,只是,现在,只有她一个病人而已。我把食物放在她旁边柜子上,坐到床上,拿出一包薯片拆开,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君雅白了我一眼,瞪着薯片说道,“谁要吃你的东西。”

我轻笑着看着她,咽下口中的食物,问道,“我有说这是买给你的吗?”

君雅盯着满袋子里的食物咽了咽口水,“我才不稀罕。你这个丑八怪,老妖婆!吃了你东西会变的和你一样。我才不要和你一样。”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却发出咕咕的叫声。

我笑着把薯片递到她面前,“要不要吃一点?”

“不要!不要!我不要!直树医生爸爸不和妈妈结婚,我就不吃饭,不打针,不动手术。”君雅扯开喉咙大声吼道,

“你要我吃东西可以。你要和直树医生爸爸离婚,让他和我妈妈在一起。”我撤回薯片,自己优哉游哉地吃着,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

君雅跳下床,来到我的面前,指着我,“你是坏蛋,大坏蛋。”

“我又不是你妈妈,你吃不吃饭,打不打针和我没关系。反正挨饿的不是我。”说着,我又撕开一包饼­干­,拿出酸­奶­Сhā上吸管,对着她一笑,“还有哦。直树只是你的医生爸爸,不是真的爸爸。所以,你吃不吃饭,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就算你饿死了,直树还是不会和你妈妈在一起。因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才不会,直树医生爸爸最疼君雅了。”君雅恶狠狠地瞪着我,“你是骗子,你骗我!”

“你不相信,我们可以打赌。如果你输了,就要乖乖做手术……”我的话还没说完,君雅已经迫不及待地打断我了。

“那如果你输了呢?”君雅抬着头问道,“你输又怎样?”

“傻瓜,如果我输掉了,你的直树医生爸爸,就可能是你的真爸爸了。你要不要做手术早点好起来呢?”我把饼­干­递到君雅面前。她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迟疑着没有马上回答我。我又把酸­奶­塞进了她手里,她自然的把吸管放进嘴里。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我强忍着笑,继续问道,“怎么样?”

“好!我和你赌!”君雅对着我伸出手指,“我们打勾勾。”我笑嘻嘻地伸出了手指,和她定下了契约。

“那现在要怎么做?”君雅吃完了酸­奶­饼­干­歪着脑袋瞪着我,“你不可以耍赖哦。”我笑而不语。

晚上君雅还是拒绝治疗,吃了我带来的东西,她也再没有胃口来装她妈妈送来的汤。君雅撅着嘴,大声宣布,“不吃,我就是不吃。直树医生爸爸不答应和妈妈在一起,君雅就不吃饭,不打针。更不要动手术了。”君雅妈妈面露难­色­,她小心的看着直树,欲言又止。我看向君雅,她悄悄对我做了一个鬼脸,露出了得意的笑。

直树对着君雅微微一笑,没有强求,“好吧。如果君雅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你了。湘琴,我们走吧。”我眨了眨眼睛,对于直树这样的反应有些意外,难道他知道了什么?直树走向我,温柔的拉起我的手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直树医生爸爸,你都不管君雅,不要君雅了吗?”君雅坐起身,跳下床跑到了直树面前。

直树蹲下身子,笑道,“怎么会呢?只是,君雅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你啊。”

君雅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一下抱住了直树,问道,“直树医生爸爸,你和妈妈结婚好不好?这样就能永远和君雅在一起了啊。”

君雅妈妈拉过君雅,正­色­的说道,“君雅,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妈妈是不会和江医师结婚的。”

“我不管,如果直树医生爸爸不答应,我就一直一直的饿下去。而且绝对不打针,不吃药!”君雅甩开她妈妈的手,又跑向直树,“直树医生爸爸,你会答应君雅的对不对?”

直树笑的儒雅谦和,他抱起君雅,放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君雅,不行啊。我已经有太太了。好了,很晚了,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君雅瘪着嘴,好像要哭了一样,直树却毫不理会,拉起我的手往外走去。“那我想让湘琴姐姐留下来陪我可以吗?妈妈,你先回去啦。我要湘琴姐姐陪我。”君雅又坐了起来,大声说道。直树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君雅妈妈瞪大了眼睛,“君雅,不可以,不可以麻烦人家了。”

“没关系,我陪她就好了。”我笑着抽回被直树握着的手,走到她床边坐下。

“那我们走吧,湘琴可以的。你放心。”直树给君雅妈妈宽慰的一笑,君雅妈妈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最后跟着直树走出了病房。病房里又只剩下了君雅和我两个人。我没开口,只是笑着看着君雅。

君雅垂头丧气的说道,“好吧。我输了!”

“君雅,你就那么喜欢直树吗?为什么一定要他当你爸爸呢?”我从柜子里拿出藏好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包果汁,递给君雅。

君雅接过果汁,低着头说道,“直树医生爸爸很帅啊,而且很聪明。他对君雅很好,对妈妈也好。如果君雅死掉了,妈妈也有人照顾了啊。”

原来这样一个看起来蛮横无理的小丫头有着一颗细腻的心。我轻轻抱住了她,笑道,“你做了手术,很快就能好起来。这样就能一直和妈妈在一起了啊。”

小丫头不再像之前一样蛮横无理。她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世界上有两个直树医生爸爸该多好。”

“呵呵,君雅也喜欢直树的吗?”我笑着放开了她,揉乱她的头发。

君雅推开了我的手,“啊哟,你不要乱讲好不好。我是为了妈妈。”

“君雅快快长大吧,长大以后也会遇到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他的男生来恋爱的。也会过的很幸福。”我捏着她胖乎乎的脸笑道。

君雅推开我的手,揉着脸颊,说道,“哼,我一定会快快长大,一定会长的比你还要漂亮。然后去找直树医生爸爸。

“哈哈”我笑的前俯后仰,满嘴答应道,“好啊。我会等你的。”

第二天开始,君雅乖乖地吃饭,极度配合治疗。三天之后,她进了手术室,由直树主刀,手术很成功。我还是要离开马祖了,明天开始,我要在学校医院开始正式的实习。喜欢马祖的空气中夹杂的海水的味道,喜欢每天在海浪声中醒来,喜欢海鸥的叫声,喜欢这里的一切,因为这里有直树,可是,我却不得不离开了。

惆怅地坐在机场的候机室,直树坐在我身边,身旁的椅子上是妈妈嘱咐我带回家的特产。我低着头玩着手机游戏,不想开口。

“喂,没有话和我说吗?”直树搂过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我低着头,眨着眼睛防止自己丢脸的哭出来,都说了最讨厌离别。直树轻笑起来,吐出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痒痒的。他又说道,“接下去我会很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假期。”

“哦!”我低着头,感觉自己眼睛湿润了。看似独立的我,其实依然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直树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夺眶而出。直树无奈的叹了口气,吻去了我的泪水,拥我入怀。

抱着直树,我抱怨道,“我都说啦,我自己可以的。你一定要来送我,惹我哭。是你要我学习独立,我一直很努力。”

“好啦。既然被你赖上了,那我只好认命啦。不用学习什么独立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直树温柔地说道。

我笑了出来,佯装生气,别过脸,“哼!被我赖上是你的荣幸好不好!”

“是,是我的荣幸。”直树说着伸手转过我的脸,吻上的我­唇­,广播里响起了准备登机的声音。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再见面。

★ ★ ★ ★ ★ ★ ★ ★ ★ ★ ★

从马祖回来已经一个月了,我的生活开始两点一线,医院—家里,家里—医院。数着日子,等待直树回来。原来,没有直树在身边,生活是如此的枯燥,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君雅已经完全好了,两个礼拜之前已经出院了。她给我来了电话,告诉我,她在很努力地长成一个美女,将来一定会迷死直树的。所以,在这个之前,她一定会帮我看好直树,不让马祖医院其他女医生,护士接近直树。想起那张胖乎乎的小脸,蛮横固执的模样,可以想象,那些对直树示好的女生会有怎样的下场。

“湘琴,现在有空吗?妈妈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哦。”江妈妈敲了敲门走进了房间。

“妈妈,进来啊。”我笑着站起身,挽着她的胳膊在卧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江妈妈笑容满面地看着我,渐渐转为担心,她抚了抚我头发,说道,“医院工作很辛苦哦。你瘦了很多哦。”

“还好啦。习惯就好了。现在还有些不适应,妈妈不用担心我啦。”我靠着她撒娇道,“妈妈,我下个礼拜休假,陪妈妈去逛街好不好。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逛街了。”

“湘琴,下个礼拜,阿才会带着之仪回来给之仪的妈妈扫墓。之仪现在怀孕4个月了,这次回来之后,或许不走了。他们的工作重心会慢慢转移到台北。”妈妈小心的看着我,“只是,他们可能会暂时住在我们家里。然后再慢慢找房子。”

“妈妈,我想,先搬去公寓住一段时间可以吗?对不起,我还是没办法面对才叔,更没办法面对之仪。”我低着头,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快速回笼,我摸着平坦小腹,握紧了拳头。

“不管怎么样,阿才也是你爸爸啊。你们留着一样的血啊。虽然妈妈也感觉他的做法有问题,但是,父女不应该有隔夜仇的。阿才打电话来的时候,也很后悔不应该那样对你。你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呢?”妈妈拉过我的手,“之前有直树照顾你,我才让你们搬出去的,现在,只有你一个,要我怎么放心呢。”我看着江妈妈,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不搬出去。只是,一想起才叔和之仪,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痛了起来。

一礼拜的时间过的很快,越是临近他们来的日期,我越是感觉不安。不想违背江妈妈的意愿,只有违背我自己。裕树的脸拉的老长,好美看着裕树满脸疑惑。

“妈妈,为什么还要他们来。”裕树冷冷地问道,“那个白痴只会惹麻烦,她在这里大家都不会开心。”

“裕树,”江妈妈白了裕树一眼,“一会别乱说话。爸爸已经去机场接他们了,马上就要到了。再怎么说,才叔也是爸爸妈妈最好的朋友。”

“随便你!”裕树说着,一只手拉起我,另一手拉起好美往楼上走去。好美询问的看着我。只听裕树说道,“嫂嫂,哥哥不在,我保护你。如果那个白痴再敢对你做什么,我不会放过她的。”我笑着看着裕树一脸严肃的样子,他真的长大了。

裕树、好美还有我一起坐在书房的地板上。我捧着书,思绪却飘远了。我没有知会直树之仪要来的事情,我不想他担心。抬头,裕树教好美做作业。康南的高中部没有改变能力分班的制度,裕树放弃了念A班的机会陪着好美一起待在了C班。至此C班有了第一个年级第一名。他看上去很有耐心,不厌其烦的给好美讲解。好美专心的听着,笑的很幸福。不由的想起刚刚到这里的时候,直树帮我补习数学的样子。

我来这里的时候,实际年龄已经25岁了,可是,我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是一个成年人。或许,我的心理年龄来这里之后,才一点点成熟起来的吧。因为有直树,因为爱情……或许早就不是那个袁圆了。叹了口气,有点开始想袁野,想爸妈。7年了,他们还好吗?

楼下传来妈妈的声音,看样子,是之仪他们到了。我放下书,站起身,准备去楼下见见来人。既然是不可避免,我还要去接受。“不想去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啊。”裕树说道,“爸妈不会怪你的。”

“裕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谁要来吗?”好美柔柔地开口问道。

裕树的眼神转为清冷,“没有什么人,一个白痴而已。”好美看向我,我耸了耸肩,现在我还是无法说出那件事情,无法轻描淡写的给好美解释。

手机响了起来,是直树打来的,我努力调整好心态,扯出一丝笑容,接起了电话。“直树,你怎么会打来?下班了吗?”

“你这样笑起来真的很难看唉。”直树笑着调侃道。看着手机屏幕上他的笑脸,我强忍着想哭的愿望,直树又说道,“我都知道了,妈妈给我打了电话。”

感觉脸上湿漉漉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了下来。其实,我还能有什么要求呢?江爸、江妈在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之后,已经无条件接受我了,我对他们怎么可以还有多份的请求呢?我抹了抹眼泪,笑道,“没事,真的没事。你放心吧。”

KISS 38 之仪救人

收拾心情,还是要下楼去见客人们。先回房间洗了脸,化点淡妆,镜子里那张脸没有先前那么糟糕。我叹了口气,迈出房门,楼下传上来欢声笑语。我站在楼梯口,举足不前。

“湘琴,你……”才叔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两年不见,他看起来似乎更年轻了,不知道是不是在马来西亚衣食无忧的关系。我对着他扯出一丝笑,只是,爸爸这个称呼怎么也无法叫出口。

“湘琴,你看,阿才给你买了很多礼物哦。”江妈妈拉着我往客厅走去。之仪一脸幸福地依偎在一个斯斯文文的男生身边。我记得,他就是当初追随之仪而来的简泽森。之仪穿着松松的孕­妇­装,肚子看起来比一般的怀孕四个月孕­妇­要大不少。我感觉自己脸上笑容很僵硬,却依然硬着头皮在沙发上坐下。

“湘琴,你好!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之仪脸上堆着笑,极其自然的对我说道,“我已经结婚了,这个是我的老公。很帅吧。”她又摸摸肚子,“我这次回来生宝宝的,医生说是双胞胎哦。而且泽森和简爸爸商量过了,他们会把生意的重心放到台湾。”之仪看起来更漂亮,这两年,她应该过的很幸福。我始终笑着,却也开不了口。

第二天早班,一早回到医院,却不见­干­­干­,我对着身旁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妮娜问道,“怎么­干­­干­还没来?他请假了?”妮娜打了个哈欠,拍了拍我的肩膀,懒懒地说道,“湘琴,别管­干­­干­了。304号房的那个吴先生实在很麻烦,你还是小心吧。我要下班了,真是累死我了。”

“好啦,你快走吧。”我甩开的她的手,往走廊口的电梯看去,­干­­干­急急地跑了过来,他小心向里张望,没看到护士长这才拍了拍胸口,靠在墙上喘着气。

“欧阳­干­!”护士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出现了,她冲着­干­­干­大吼一声。­干­­干­连忙站直身体,眼睛看着前方,等待护士长训话。护士长走到­干­­干­跟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欧阳­干­,我一直对你寄予很大的希望。还记得戴帽式的时候,你的执着,还有对护士这个职业热诚都深深感动了我。可是,你看看你最近的表现。不是迟到就是早退。前天,还有病人投诉你。你现在还是在实习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不等­干­­干­回话,摇着头走了。­干­­干­吐出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干­­干­,你最近怎么啦?很反常哎。”我一边看着妮娜交给我的资料一边随口问道。

“我没事啦。倒是你,湘琴,你一点都不担心直树吗?他现在一个人在马祖,身边说不定有什么美女医生护士,对了,还可能是楚楚可怜,得了绝症的美少女……”­干­­干­站起身,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我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不理他。正说着,304号房的灯亮了起来。我站起身,往病房走去。

资料显示,304病房住了一个吴姓男子,前天入院的。资料上没有写着什么病,说只是疗养。但是疗养的话12楼以上都是疗养病房,设施要好很多,实在没有必要挤在三楼的内科病房。想起妮娜说,那是一个麻烦的病人,我不由的加快脚步往病房跑去了。刚走到304病房门口,就感觉到两束冰冷的目光向我扫来。

“为什么那么晚!”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看着这个吴姓的男子,他头发留的很长,一脸大胡子,让我看不清他的长相。资料上写,他今年才30岁,但是看上去却很颓废沧桑。

“抱歉,我们正在交班。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我带着笑走近那个男人。男人却把脸别过一边,不理我。他不说话,我也不好走,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打量了一下这间单人病房,看起来乱糟糟的病房。地上都是揉成一团团的画纸。男人立在画板前,手里握着素描的画笔,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已经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

我找来了扫帚,帮他清扫起房间来。“别动!”男人一声大吼下了我一跳,我连忙转过身,男人激动的冲向我,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怒气冲冲地说道,“都让你不要动了,你外星人,听不懂国语吗?灵感,我的灵感都被你赶跑了。”

“你放开我。”我用力推开他的手。这个人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妮娜说他麻烦果然没错!男人放开了我,又回到画板呆立着,我不再理他,走出了病房。

没出十分钟,护士长出现在了我面前,铁板着脸,对着我说道,“湘琴,你跟我来一下!”­干­­干­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偷笑。我站起身,跟着护士长来到他的办公室。护士长关上了门,在办公桌前坐下,抬起头看着我,“湘琴。我对你真的很失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病人呢。304那个吴先生行为确实有点另类,但是,你也不能责骂病人。作为护士,最基本的,就是要拿出爱心,耐心对待病患。可是你呢!这件事情,暂时到我这里就好了。如果闹开了,你参加护士资格考格的机会都没有了。”

责骂病人,我哪有!我张开嘴,刚要辩解,护士长伸出手,制止我开口。“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自己要清楚自己处境。好了,去吧。”

窝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泄,什么事情嘛,简直莫名其妙!我哪有骂过他一句,护士长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可是今天却因为这个人男人的一面之词责难我。回到护理台,看了看今天给304派发的药,都是一些维生素。他到底是谁呢?

“对不起,请问欧阳­干­在不在!”一个磁­性­的男声传来,我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阳刚的脸。五官像是雕刻出来的。“小姐,欧阳­干­在不在?”他说到­干­­干­的时候,脸上浮起了一丝温柔。

“轩,你怎么来了!”­干­­干­从走廊一端跑来,忘情的抱住了那个人男人。男人溺爱的看着­干­­干­,一脸柔情。他们不会是……情人吧!­干­­干­最近反常的难道就是因为他?

★ ★ ★ ★ ★ ★ ★ ★ ★ ★ ★

之仪在家里住了一个月之后,搬了出去。简泽森买下了附近的一幢别墅,距离江家只有五分钟的车程。才叔也一起搬过去照顾她,家里总算恢复了平静。可是,医院的事情让我头大,因为据304病人的强烈要求,我已经变成他专属的护士。

从病房回来,还没坐稳,只听妮娜对我说道,“湘琴,回来了!那个男人是不是看上你了!”她对着我挤挤眼睛,又说道,“那个人虽然看起来神经兮兮,不过很有艺术家的味道。反正直树不在身边,要不你,你考虑一下看看。”

“既然你那么有兴趣的样子。不如我明天开始请假,你代我去照顾他。你不用太感谢我,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传津的。”我没好气的对着妮娜说道。

“对不起,打扰一下。能不能帮我叫一下欧阳­干­。”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说道。我和妮娜抬起头,一个瘦小的女生站在我们面前,她很瘦。巴掌大小的脸上,有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像是漫画里跑出的美少女。竟然会有女生找欧阳­干­,真是稀奇。

“进来坐好了。­干­­干­他陪医生巡房去了,一会就回来了。很少看到女生来找­干­­干­,你是他的什么人?”妮娜对着女孩八卦的说道。女孩轻笑地看着妮娜,似乎对她的热情有点不习惯。

“别理她。”我白了妮娜一眼,对着女孩笑道,“我们和­干­­干­是很好的朋友,平时说话随便惯了。你坐一下吧。”

女孩摇了摇头,咯咯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我听­干­­干­说起过,你是湘琴吧,那个是妮娜对不对?还有智仪和启太。我都知道。”都知道?我和妮娜对视一眼,对于这个女孩更加好奇了。

女孩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一直住院,所以还不太习惯和外人接触。而且……”她顿了顿看了我们制服一眼,抱歉的笑道,“我看到这个制服还是会不由自主感到不舒服。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对了,你还没有说你和­干­­干­是什么关系呢。你是他的妹妹?”妮娜猜测的问道,然后有自己摇了摇头,“不可能啊。从来没有听­干­­干­提过他有妹妹啊!”

“小优,你怎么来了!你最讨厌医院了啊?不是让你在楼下等我!”女孩站起身,跑向­干­­干­。­干­­干­伸手拥住了那个叫作小优的女生,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看向我们,“她们没有欺负你吧!”女孩摇了摇头,依偎在­干­­干­身上。这个到底什么情况?­干­­干­不是GAY吗?他们看起来怎么那么暧昧?

“你们来见一下我的老婆吧。”­干­­干­搂着小优走到我们面前。小优害羞的把脸藏到了­干­­干­怀中。欧阳­干­竟然有老婆,他结婚了?

“欧阳­干­,你骗人对不对!今天不是愚人节啊,你不是GAY嘛!湘琴还说见过你的男朋友,上回来找你的那个人啊!”妮娜指着­干­­干­口无遮拦的说道。拜托!我什么时候说过是男朋友,只是说有个帅哥来找­干­­干­看上去有点暧昧而已啊。

­干­­干­松开了小优的肩膀,走向我,“袁湘琴,我还不知道你也是那么八卦的。”

小优拉了拉­干­­干­的衣角,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说你是GAY?那天来看你的是谁?”

妮娜狠狠瞪了­干­­干­一眼,然后拉着小优坐下,“我跟你说哦,­干­­干­他一入护理系的时候,就成立了江直树后援会。你知道江直树吧!就是湘琴老公,我们康南医学院天才大帅哥。他对直树迷恋程度一点都不比其他女生差。而且,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生有好感。”

小优不好意思的笑了,苍白的脸上扬起红晕,对着我说道,“其实,是我喜欢直树啦。 不过你别误会啊,直树对于我来说,就好像是偶像明星一样。 我曾经也在康南读过书,一直听到关于他传说,所以就很崇拜他。也希望能像他一样厉害。­干­­干­是为了我才成立直树后援会的。”有这样的事情?我看向­干­­干­,他微笑着,眼光始终停留在小优身上。

“那天那个男人呢?湘琴亲耳听到你叫他轩的!”妮娜还是不死心,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曾经,他们是很亲昵的好朋友,不知道是不是交流过很多私密话题。

“轩?是轩哥哥?”小优转向­干­­干­问道。

­干­­干­点了点头,他拍了拍妮娜的脑袋,“你思想有问题。那个是我的亲哥哥!”妮娜忽然跳了起来,拿着手里病例资料对着­干­­干­砸去,嘴里骂道,“欧阳­干­,你耍我!亏我还和你说了那么多……你去死啦!”

“欧阳­干­,妮娜,你们在­干­什么!别忘记!这里是医院!”护士长悄声出现,大吼一声。我憋着笑低下头,余光撇到,小优担忧的看着护士长,­干­­干­的手紧紧抓着小优的手。

一起吃午餐的时候,小优给我们讲了他们的故事。从来没有想过­干­­干­背后竟然有着一个深刻的爱情故事。小优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在高二那年休学,一直待在医院。­干­­干­和小优青梅竹马,小优才是­干­­干­来做看护最直接的原因,因为他要好好照顾小优。十八岁那年,小优病重,­干­­干­决定迎娶小优,让她穿上白纱,婚礼之后,小优虽然有点好转,但是却一直住在医院。直到上个月,终于等到适合心脏做了移植手术。一个礼拜前,小优康复出院了。

“欧阳­干­!”听了小优的讲述,妮娜气不过,拿着餐巾向他丢去。“你……我竟然会相信你是GAY,还和你讨论内衣!讨论……你……”

“妮娜,你不要怪­干­­干­了!他都是因为我。”小优认真地看着妮娜说道,“我在医院的时候,很寂寞,可是­干­­干­都会找很多女孩子的话题来和我说。所以,请你原谅他好不好!”妮娜瞪着­干­­干­,又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小优,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隔天上班,才坐下,身边的学姐第一时间告诉我一个惊人的喜讯,昨天半夜,304的病人出院了。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解放了。太好了!

“哪位是袁湘琴小姐,请收花。”好听的女声响起,我转过头,只见一个女生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护理台。我皱着眉头,这花绝对不是直树送的。因为我早就说过,玫瑰一朵就好了。

花店小姐笑嘻嘻的说道,“是一个很帅的男生让我送来的。他说,是用来求婚了。小姐,你好漂亮,和那位先生好般配。”女生自以为的讨好让我更加疑惑了,用来求婚?有没有搞错!

“对不起,你一定找错人了。”我冲着她,努力摆出笑脸。

“不可能啊!那位先生打电话过来好几次,就是和我确认地址,怕我送错。就是他!”花店小姐指着角落里说道。一个男人从那里走了出来。他五官还算俊朗,身材挺拔,应该可以规划为帅的一类,只是脸上却带着目空一切的表情,仿佛全世界都在他脚下。他的眼睛看起好像哪里见过,304的病人?我不由一哆嗦,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

男人面带笑容的走向我,接过了花店小姐手里的花,对着我深情款款的说道,“嫁给我,湘琴小姐,我知道,你在等这天!”

我伸手捂着前额,头痛啊!为什么我的身边老出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老是遇到这些神经不正常的人呢!“对不起,这位先生,我已经结婚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我在等着你求婚这个误会,但是,这真的是一个误会。”

男人仿佛不相信我的话,甩了甩头发,摆出了另一个POSE,笑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这家医院院长独生子,刚从美国回来。主修戏剧,我住在这里是写剧本,不是什么病人,你大可以放心。”

“吴先生!我真的已经结婚了,如果你不相信,这个是我身份证。”我从包包里拿出身份证,这下他可以相信了吧!他接过身份端详很久,向后倒退一步,极其夸张的转身跑了,玫瑰花散落了一地。

接下来的生活没有了波澜,平淡无奇。只是对于没有直树在身边的日子,还是不太习惯。好在,已经过去半年了。农历新年就要来了,直树很快就要回家过年了。偶尔的也会在家看到之仪,她现在已经怀孕8个月了,因为怀的是双胞胎,所以肚子特别大,人也丰腴了不少。每次见面只是点头一笑,如果要我再更亲近她一点,我想,这辈子恐怕很难了。

“湘琴,好巧,我来做产检,已经结束了。你呢,下班了吗?正好啊,一会泽森会来接我。顺路一起回家吧。”之仪热情的招呼我,看她拖着沉重的身体急急地向我走来,我真的不好拒绝。

“湘琴”之仪见我沉默不语,摸着肚子对我说道,“真的很对不起。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我自己做妈妈才知道自己伤害你多深。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绝对不会的。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我已经完全接受梁之仪这个身份了,我过的很幸福。现在,在我眼里,你才是袁湘琴。之前我做很多过分的事情,你原谅我好不好?”

话刚刚说了一半,她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大叫着“小心!”一把推开我。一辆飞驰而来的车,撞向了她,之仪救了我……

KISS 39 阿诺来了

我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车驶向之仪,就在车要撞向她的刹那,却忽然在她的面前停止了。之仪受了惊吓,倒在地上。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扶起之仪,红­色­的血从她两腿之间流出。不要!不可以,她不可以流产。

一切都是混沌的,我不记得是怎么把之仪弄到了急诊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我的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自己在了­妇­产科的手术室门前。简泽森,才叔都焦急的等在了门口。我靠着江妈妈坐在了手术室前的椅子上。冷,好冷,寒意从心底发出。

手术室门前灯暗了下来,生日快乐的音乐响了起来。我紧紧握着江妈妈的手,希望她们呣子平安,虽然之仪欠了我的,但是,我不需要她用这样的方式来偿还。医生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笑嘻嘻的说道,“放心,呣子平安。恭喜你们,生了一对龙凤胎。虽然早产了两个月,但是孩子还是很健康。我们会先送产­妇­回病房。小孩要放暖箱,你们可以去婴儿房看小孩。”

呼!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才想起那个莫名窜出来的人,好像哪里见过。我转过头,对着江妈妈问道,“妈妈,有没有见到送之仪去急症室的那个男人?”

“什么男人?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在啊。”江妈妈眨了眨眼睛奇怪的问道,“湘琴,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我们已经报警了,很快就能抓到那个司机,还好你们都没事!”之仪被推了出来,她的手上还打着点滴,脸­色­苍白。此刻,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如何了,唯一的感觉就是庆幸,还好之仪没事。

事后,警方经过勘察把这件事归化为意外。因为没有人受伤,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那天莫名出现的男人,还是让我很不安。至于哪里不安,我又说不清楚。直树来了通电话,因为有个比较麻烦的病人,所以新年不能回来了。很遗憾,却又无可奈何。之仪和宝宝们只住了两个礼拜的医院就出院了,她和孩子都很健康。我托妈妈送去了礼物,虽然她不顾一切救了我,确实让我感动,只是距离原谅她似乎还是有点距离。半年的实习期很快过去,我顺利了通过护士资格鉴定,成了一名真正的护士了。

护士的工作比我所想的要累很多。每天面对新生命的来临,却也要面对无法预料的死亡。每每看到那些撕心裂肺痛哭的病人家属,我还是会抑制不住的跟着难过。­干­­干­嘲笑我,其实不应该来做护士,社工这个职业更适合我。或许,有那么一天,我也会麻木起来。

“湘琴,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好不好?”说话的是新来的男看护小雷。这家伙似乎对内科护士都已经发动过邀请了,只是没有人赴约。其实,小雷长的并不难看,严格算起来还是蛮有看头,只是他劣迹斑斑的恋爱史,让所有人对他都避之不及了。

“不好意思,今晚我要回家等老公电话。改天吧。”我冲他一笑,如实说道。

小雷手撑在柜子上,挡住了我的去路,笑道,“老公?好亲热的称呼。男朋友去服兵役了吗?其实,你没有必要等他的。说不定他回来后,告诉你,要和当地的女生结婚了。那样多不值得,不如多给自己一点机会啊。”他说着话,手轻轻抚上了我的手臂。我本能的一躲,­鸡­皮疙瘩掉一地。

“谢谢你美意。不过我真的已经结婚了。我的老公很快就会回来,也会在这家医院就职,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他了。”我整理着资料,没抬头,不想多看他一眼。

只听到一声冷笑,小雷又说道,“那又怎样,他会有我帅吗?以我工作经验,到时候就是他上司了。你没必要因为他放弃我的。”我没回答他,转身走开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没有必要和他啰嗦。好在,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真好!

隔天上班,妮娜跑来我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道,“湘琴,告诉你一个新闻哦。昨天晚上,小雷被送进急症室。他的脸肿的像猪头一样,不知道好了以后会不会被毁容。真是活该,肯定是哪个女生报复他,谁让他到处玩弄女生。我听说,他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在上一家医院待不下去,才来我们这里的。”小雷住院了?头肿的像猪头?一袭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一个奇怪的想法闪入我的脑中,但是稍纵即逝,我抓不住。

以后的三个月,我身边这样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心里不安越来越强烈。但凡对我发起约会邀请的男生,三天之内必定会遇到各种意外入院。对我不客气的学姐,再次见到我总会掉头就走。渐渐地,我也听到一些关于我的谣传,我成了康南医院的不祥之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小雷伤势有所好转,经过了三个月的治疗,他的脸已经恢复到了当初的模样。每次见到我,依然会耍帅,我渐渐感觉或许这真的是我想太多了。他受伤,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湘琴,我明天就要出院了。出院后,我要去新的医院工作了。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今天就和我约会吧。”小雷拉着我的衣角,可怜兮兮地说道。

“对不起,我没时间。”我冷漠地说道,这家伙还真有够讨厌的。

“不要这样冷淡嘛。我已经听说了,你老公很帅,很聪明,好像还是什么天才。那种一心就知道读书的书呆子多无趣,空有外表啊!跟我约会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情趣的。”小雷说着就要伸手搂我的腰。

我还来不及躲,耳边已经传来了小雷的哀号。一个冷冷地声音响起,“不要对别人的老婆动手,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直树!”我欣喜地转过头,一把抱住了他。“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最近都没有假期的吗?”

直树甩开了小雷的手,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我的役期缩短了啊,你都不看新闻的吗?我已经答应院长了,正式在这家医院做住院医师。我会在心脏科任职。听说,你明天开始也要去那里了对不对?以后就请你多多关照了,湘琴护士。”紧紧抱着直树,靠在他胸前,我有些忘乎所以,太好了,直树回来!

说来也奇怪,自从直树回来之后,我身边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消失了。生活因为直树的归来,重新回到轨道。不过,我还是竭力避免和之仪见面,她的宝宝已经六个月了。咿咿呀呀开始学语,江妈妈每次说起宝宝们都是眉飞­色­舞,满脸羡慕的。我和直树都想要一个我们孩子,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至今没有任何的消息。上个月医院体验,我和直树一切正常。可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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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结婚!”我喝着的一口水,差点喷到了留侬脸上。纯美细心地拍着我的背,带着同样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留侬。

留侬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伸出左手,她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别致的钻戒。留侬刚刚告诉我们,她已经和JACK结婚了,而我们这两个朋友却没有去参加她的结婚典礼。

“留侬,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的婚礼我们都没有参加唉,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纯美抗议道,“你知不知道,我们等你的婚礼已经等了很久了。可是,你现在,忽然告诉我们,你已经结婚了,怎么可以这样!”

“啊哟,婚礼只是形式而已啊。我和JACK去夏威夷度假,然后在海滩上他向我求婚了,我没有理由不答应啊。然后就在那里注册结婚了。”留侬一脸幸福,她让JACK等了好多年了。

“可是,你都不希望我们参加吗?你打电话过来,我们都会飞去参加的啊。”纯美不满意留侬的措辞,眼睛瞄向了留念的小腹,“你不是和我一样,所以……”

“才不是!我才不要生小孩。我最讨厌小孩子了。我们家那么多弟弟妹妹,我从小就带他们,真的好烦唉。我和JACK说好了,我们不要生小孩。”留侬瞥了纯美一眼,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谁像你,年纪轻轻就生小孩。一个小孩还不够,又要生。”

“纯美!真的?”我惊喜地看向纯美,是啊,她明明就是穿着孕­妇­装啊,我竟然没发现。

纯美垂下眼帘,害羞地说道,“刚刚才2个月而已。是我婆婆啦,一定要我穿上孕­妇­装。小孩子多可爱啊,留侬,你怎么可以不要小孩呢?你就不想要一个你和JACK共同小孩吗?那种感觉很奇妙。”

“我才不要!”留侬皱起了眉头,“我看到小孩就头大,我宁愿和JACK两个开开心心就要好了啊。小孩子太麻烦了。”她们两个似乎谁也说服不了谁。难得聚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期,只是我们争论的内容已经发生了变化,时间真的很神奇,不经意间,已经改变了所有。

回到家,屋子里没有人,所有的灯都暗着。我打开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忽然感觉很寂寞。餐厅的墙壁上的漫画已经更新过了。上面多了好美以及可爱的小孩。上楼走进了婴儿房,这间屋子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可是,今天还是空荡荡的。爬进当初为小孩准备的所谓秘密基地,我的心里说不出落寞。

“湘琴,你在这里?”直树的笑脸出现在眼前,他跟着我躺了进来,抱着我笑道,“今天和纯美他们见面还好吗?为什么你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笑道,“留侬和JACK在夏威夷结婚了,都没邀请我和纯美去参加婚礼。还有啊,纯美竟然又怀孕了。已经两个月……”

直树吻上了我的­唇­,不让我继续说下去。半晌,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那我们也努力的生小孩吧。”说着,拉着我走出婴儿房。我看着直树,还是忍不住问道,“直树,如果我们一直没有小孩怎么办!”

“放心,上天不会那么残忍,我们都那么喜欢小孩,他一定会让我们成为爸爸妈妈的。”直树横抱起我,不以为意的说道。

“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怎么办!”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我早就想问了。

“如果真的注定只有我们两人,也很好啊。”直树吻了吻我,笑道,“别胡思乱想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直树把我放下,从包里拿出两把钥匙,递到我的面前。我疑惑的看着他,他轻笑道拉起我的手,摊开我的手掌,把钥匙放在上面,“我已经升做主任医师了。有了自己办公室,这是我办公室的钥匙。”握紧了拳头,我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隔天到医院,感觉气氛有些不同,学姐们每个人都笑意盈盈,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难道有什么大人物今天莅临吗?我拉着一脸花痴状的妮娜,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那么兴奋?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湘琴!你不知道吗?NOBU要来我们医院做检查啊。是NOBU啊!”妮娜兴奋的拉着我的手,大呼小叫。

“NOBU? 谁是NOBU?”我不解的问道,这个人很有名吗?有名到让整个护理部的女生都几乎疯狂了?

妮娜瞪大眼睛,好像我是外星人,“湘琴,你不会吧!竟然连NOBU都不知道,他是大明星。现在超红的人气偶像噢。而且,他还是两项冠军,一项是少女,一项师­奶­,超帅的!”

我不屑的看着她,不过就是一个偶像,有必要这样吗?忍不住嘲笑她,“妮娜,我要去告诉传津哦,说你喜欢了其他男生。”

“切,传津才不像你这样。他已经答应陪我去看NOBU的演唱会了。你看,你看,他是不是很帅。”说着,妮娜走到自己衣柜,拿出一本杂志,封面上是一个看起来不满二十岁的男孩。他表情酷酷的,眼神忧郁。

“还行吧,他看起来好小。”我随口说道。

“是啊,是啊,他才17岁。那种鉴于少年和成|人之间灰­色­地带,忧郁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他……”妮娜开始了自我陶醉。

“妮娜,你在这里啊。NOBU已经在总统套房住下了,我们去找他签名吧。”一个学姐冲了进来,拉起妮娜就往外跑,妮娜拉着我一起跑向了总统套房,去看这个叫做NOBU的少年偶像。

走到NOBU的病房门外,那里熙熙攘攘的特别热闹。穿着护士服的学姐们一改往日专业的形象,俨然等待偶像出现的超级FANS。我甩开了妮娜地手,退到了一边。一个穿着黑衬衣、白马夹,打着白­色­领带,戴着黑­色­墨镜的少年从走廊一端走来,他的身上散发着冷冷的气质。他就是NOBU吗?

看到NOBU走来,众人合作的让出一条路,跟在他身后一起走进了病房。妮娜转身不见我,左顾右盼这才发现我躲在了一边,她跑了过来,拉着我一起来到NOBU的病房。这间总统套房是心脏科最好病房,NOBU能住在这里,足以说明他现今的身价。

“NOBU,我们都很喜欢你,你能不能帮我们签个名?”一个人说道。

NOBU别过脸冷冷地说道,“来一个就好!”一群人转身在一旁开始石头剪子布,NOBU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似乎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我打量这NOBU,总感觉好像那里见过他。他似乎也正透过墨镜看着我。

“耶”伴随着妮娜一声幸福的尖叫,她终于胜出了。捧着七八本的杂志,她走向NOBU,把杂志轻轻放到了他桌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了笔递给NOBU,“麻烦你了。”

NOBU接过笔,不急着签名,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先走吧!”妮娜红着脸,蹦蹦跳跳的走了回来,拉着众人,兴奋地说道,“他真的好帅。皮肤好好哦。”

“啪”的一声,一本杂志飞了过来,掉在了妮娜脚下,她愣愣,捡了起来,没说话。接着,第二本,第三本,也跟着飞了过来。

我皱着眉头走向NOBU说道,“你父母没有教过你怎么尊重别人吗?她们都是你FANS,如果没有她们的支持,你以为自己能住在这里?”

NOBU摘下墨镜站起了起来,他忽然抱住了我,“我好想你啊!”

“喂!你放开我!你谁啊!”我挣扎着,被他突出起来的拥抱吓到了。

“湘琴,你真的好无情。我可是第一眼就认出你了。”NOBU放开了我,手撑着了我背后的墙上,“你竟然不记得我了!”

我细细看着他,忽然灵光乍现,“阿诺,你是阿诺对不对?”

“哈哈”阿诺大笑的坐在椅子上,“我还以为你真的忘了我呢。你怎么会来当护士的?你那个时候理想不是做老师吗?不过,你那么爱说教,不当老师真是可惜了。不过……”他顿了顿,“你这样的老师,男生大概会没有心思上课吧!”

我拍了拍他的头,“小鬼,别乱说话好不好!你怎么回来医院?你怎么样?和裕树还有没有联络?”

“啊哟,不要动手动脚啦。要是被记者拍到,传绯闻就麻烦了。”阿诺笑着说道,刚才冷漠都不见了,好像还是当初那个瘦弱的小孩。

KISS 40 阿诺的故事

“湘琴,你怎么会在这里?”直树的声音从背后冒出。我转过身兴奋地跑向他,挽起他的胳膊,拉着他走向阿诺。我还没开口,直树率先笑着说道,“阿诺,今天的检查已经全部结束了,结果要下个礼拜出来。对了,这里礼拜你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来我家玩吧,裕树见到你,一定很高兴的。”我诧异地看着直树,他竟然知道NOBU就是阿诺。

“好啊!我也想见见裕树,那么多年不见,他一定认不出我了。”阿诺咧着嘴笑得很开心。现在的他总算有了17岁少年应该有的表情。这个才是我熟悉的那个阿诺。

“不行!”一个冰冷地女声传来,寻声望去,一个穿着深­色­套装的中年女人出现在病房里。她的头发向后梳成了发髻。带着一副大眼镜,这样的打扮看起来又土又讨厌。她走向阿诺,挡在他的面前。“不可以,NOBU的行程是我们老板亲自制定的,他的任何行动都必须经过公司董事会的批准才可以。以NOBU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可能随便去你家!”

阿诺锁紧了眉头,带着厌恶的眼神,斜眼瞥了那个女人一眼,缓缓地说道,“我想,我这点自由还是有的。所以,我一定要去。如果你不答应,也可以,我会通知老板,你明天开始不用上班了。”

女人面对阿诺的威胁完全不为所动,她冷笑的一声,抬手扶了扶眼镜,慢慢地说道,“NOBU,我想你一定很清楚,违背老板的意思会有什么后果。你不想被冷藏的话最好乖乖听话。”

阿诺戴起墨镜往病房外走去,女人的脸上带着得意地笑,她瞄了直树一眼,像是发现了宝藏,眼睛亮了起来,里面写满了$$。忽然,阿诺又折了回来,说道,“下个礼拜三晚上我有空,我去找你们。跟裕树说好哦,推掉所有女生约会等我,我一定会来。”说完,又往外走去。

女人的脸一沉,随即有笑了起来,她对直树说道,“这位先生,以你形象当医生太可惜了,你注定是做明星的。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最近我们公司在筹备一部偶像剧,你的形象很适合男一号。这是我的名片,考虑看看。”她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名片塞进直树手里,不等直树回答,急急地追了出去,嘴里还叫着,“NOBU,NOBU。”

直树把名片塞进了我的口袋里,自己转身走出了病房。我这才发现,妮娜一­干­人等,张大了嘴巴看着我。糟糕!她们都听到了阿诺定下的星期三的约会了……我转身要逃,却被一把抓了回来,耳朵嗡嗡地想着,却听不清她们到底再说些什么。我捂着耳朵,不想听!

回家的已经­精­疲力竭了,不是因为今天工作多忙,而是,我和直树认识NOBU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直树虽然看起来儒雅谦和,但是却拒人千里的,大家对他仰慕却远之。那些对NOBU有臆想的女人们,把目标转向了我。整个下午应付那些人,应付的好累。

“怎么了?”直树洗完澡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一边还擦拭着他湿漉漉的头发。

我抬起头愁眉苦脸地看着他,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从明天开始请假,直到星期四呢?”

直树噗哧一声,笑了,她摸着我的头发,说道,“没有这个必要,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要跟裕树说了,如果阿诺来不了,他一定会很失望。”

“阿诺不会来吗?”我问,想起今天阿诺在病房里和那个中年女人闹的不开心的样子,我不禁担心起来,“只是,阿诺的情况怎么样?他的病要不要紧?我总感觉他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你都没有看到,妮娜找他签名的时候,他的态度有多糟糕。”

直树拥我入怀,我似乎也感觉到他的担忧,“阿诺的病是先天­性­的,时好时坏,动手术应该是他最好的选择。可是,阿诺却一直不肯。演艺圈是很复杂的地方,要占据一席之地没有一点自己的保护­色­怎么行。好了,不管怎样,下个礼拜他都会到医院来拿体验报告,到时候,我再找他好好聊聊吧。别担心。”

“直树!”我幽幽地说道,“阿诺星期三真的不会来吗?”直树耸了耸肩没有回答我。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每天算着日子,等待阿诺的电话,可是,直到星期三上午,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做艺人从来就是没有自由的。无端的开始为阿诺感到难过,眼前浮现的是他小时候无助的模样。下班,无­精­打采的来到停车场,直树已经在那里等我了。走到车前,后座的车窗摇了下来,一张年轻帅气的笑脸出现在我面前,他对着我摇了摇手,笑道,“嗨,湘琴,没想到我在这里吧。快上车吧,傻站在那里­干­嘛!”

“阿诺!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低声惊呼起来,忍不住左右张望,还好四下无人。

“喂!还不快上车,你不会在等狗仔队吧。”阿诺戏谑地说道,接着我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后座的阿诺一脸失望,“湘琴,你真的好无情,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你竟然只是坐在直树旁边,真偏心。”

“小鬼,我知道你演技不错,没必要在我面前炫吧。”我回头白了阿诺一眼,转身坐好。从后视镜里看到阿诺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直树微笑着摇了摇头,发动车子,往家开去。

“阿诺,你和公司谈妥了吗?他们同意你来?”我随口问道。话刚刚出口,阿诺的脸沉了下来,他看向窗外,没有回答。我看向直树,他认真的开着车,仿佛没有听到我的问话。阿诺是偷跑出来的?

回到家,江妈妈似乎早就知道阿诺要来。客厅布置一新,还扎着气球,客厅里挂起了夸张的横幅,“欢迎阿诺”。我同情的看了阿诺一眼,躲在了直树身后,果然,两声“啪”之后,阿诺头上了多了五颜六­色­的彩带,直树也遭受波及。

“阿诺对不对?真的好帅哦。快来坐吧,裕树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一起给他一个惊喜吧!”江妈妈笑呵呵地拉着阿诺在沙发上坐下。“呵呵,没想到大名鼎鼎的NOBU会来我们家呢。你喜欢吃什么?”

“伯母,别客气。”阿诺笑着,对于眼前的一切好像司空见惯一般,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我很高兴见到伯母,伯母您好漂亮好年轻哦。怪不得直树那么帅,长的很像伯母。”江妈妈被阿诺哄的心花怒放,站起身,往厨房去了。阿诺懒懒地瘫坐在沙方,四处打量,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这里还真不错!湘琴,你也住在这里?”

直树搂着我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们结婚了!”

“真是太可惜了!湘琴,你应该等我来娶你才对!”阿诺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抚了抚我的头发,眼神里充满柔情,可是嘴角扯出的弧度却出卖了他。

我皱起了眉头,忍不住说道,“阿诺,我发现,你的演技其实很烂唉。”

“阿诺!你真的是阿诺?”裕树的声音响起,声音听起来充满了不可置信。

“裕树!”阿诺眯起了眼睛看着裕树,脸上也同样写满了不可思议。下一秒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裕树,这个是……”一个柔柔地声音传来,好美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两人,她指着阿诺,惊奇地问道,“你不是NOBU吗?我们班上很多女生很迷你唉。”

阿诺笑着走向好美,执起了好美的手,放到­唇­边,好美急急地抽回了自己手,走向裕树,躲到了他身后。阿诺哈哈大笑,“裕树,你马子真很害羞哦。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太相信女人才好。”

裕树皱了皱眉头,随即又一笑,“阿诺,这几年你还好吗?没想到你会成为艺人呢。我们班很多女人超喜欢你的。你呢,追你的女生不少吧,有没有女朋友?”

“女人我身边来来去去的不少,至于有没有女朋友……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阿诺在沙发坐下,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呵呵,”裕树­干­笑几声,“你看起来蛮先进的。”阿诺没有接话。场面变的有些冷。我看着两人,有看向直树,难道这个就是久别重逢的场面吗?阿诺已经不是我们曾经认识的那一个了。

饭桌上,阿诺忽然提出要住下来。好客的江妈妈立即表示,阿诺想住多久都没关系。吃过晚饭,就带着我和好美帮阿诺整理房间,这个晚上好美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连现在看起来也很不开心的样子。我宽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美冲着我甜甜一笑,可是一转眼脸上又写满了哀愁。回到房间,直树坐书桌前看着书,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忽然感觉实在不应该邀请阿诺过来。

“哥哥,湘琴,你们快来啊!”妈妈的尖叫声把我从半梦半醒之间叫醒,我蹭地跳了起来,和直树对望一眼,一起跑下了楼。客房里,阿诺倒在了地上,好美在裕树怀里瑟瑟发抖。

直树当机立断,吩咐道,“湘琴,快打电话! 妈妈,不要动他,出去等救护人员。”他瞄向了一脸冷漠的裕树,蹲在了阿诺身边,给他做检查。很快,救护车来了,阿诺被台上担架,送往了医院。

康南附属医院的心脏科总统套房里,阿诺躺在床上,身上Сhā满各类仪器的,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无助。阿诺动了动睫毛,渐渐地睁开了眼睛,他笑了,“我还是回到这里了。”

我笑着帮他调节一下枕头说道,“阿诺,你没事,直树已经帮你检查过了。现在,他去拿你的病例报告了。”

“没事才怪。我的身体我知道。”阿诺苦笑一下继续说道,“你还是回家看看裕树的小女朋友吧。没见过那么单纯的女生。”

我追问道,“阿诺,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哟,我累了,我要睡了,湘琴护士不要吵我。”说着,阿诺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我叹了一口气,走出他的病房,走向了直树的办公室。直树坐在窗台上,看着楼下,沉思着什么。我走向他,直树转过头,紧紧地抱住了我。我轻轻抚着他的头发。

阿诺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可是,他却一直不肯动手术,怎么劝都没用。这天傍晚,找不到直树,我走上了天台,推开天台的门,发现阿诺和直树都在那里。我笑着走了过去,阿诺见我轻轻一笑,“湘琴,如果我答应做手术,你会不会也陪着我!”

我惊喜得大声说道,“阿诺,你终于答应做手术了!”

“是啊!”他看直树笑道,“我想出院以后交一个女朋友。不过,我感觉,找一个像湘琴的女生肯定会很麻烦。”

“是,确实会很麻烦。”直树笑道,“而且还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喂!你什么意思,江直树!你竟然说我是麻烦!”我冲到直树面前,指着他的胸口问道,“你再说一边试试看!”

直树大笑着搂着住了我,转向了阿诺,“你看,确实很麻烦对不对!”阿诺看着我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天台的门又被推来,裕树带着好美走了进来。阿诺转动了轮椅,看着裕树低下了头,“对不起!”

裕树拍了拍阿诺,笑道,“什么对不起。我都不记得了。好美对不对!”

好美微微一笑,从包包里拿出一本杂志,递到了阿诺面前,“阿诺,麻烦你了。这是我好朋友一定要拜托我的,请你帮她签个名吧。”

阿诺看着好美,一脸疑惑,“你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女生,真的很特别。不如……等我手术之后,我们瞒着裕树一起约会吧!”

“喂,阿诺,不要太过分了。”裕树把好美拉到身后,瞪着眼睛看着阿诺。阿诺却哈哈大笑起来,裕树这次发现,原来阿诺是故意逗他,涨红了脸。他轻轻捶了捶阿诺,“哼,如果你不是病人,我一定要和你较量一下。”

“好啊!较量看看啊,谁怕谁!”阿诺不甘示弱的说道,“等我出院了,一定会记得去找你!”夕阳西下,天台上充满了笑声,我看着直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阿诺的。

阿诺的手术终于开始了,麻醉渐渐起了作用,看着他沉沉睡去,我轻叹一口气,我相信直树一定会治好他的,他的人生将会从他睁开眼睛之后,重新开始……

手术很成功。阿诺一点点好了起来,不出一个月,他的伤口已经完全复原了。一大早来到阿诺的病房他还在睡觉,我拉开窗帘,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阿诺动了动眼睛,醒了。他不情愿的起床梳洗,一边懒懒地的说道,“湘琴,我是病人,最重要的就是休息,麻烦你不要每天早上都来吵我好不好!”

“拜托,你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多运动对你的复原有帮助。今天早餐是我亲自给你做的鱼片粥,快来吃吧。”我整理好床铺,把保温壶里的粥倒入碗里。

阿诺在餐桌前坐下,端起粥闻了闻,表情夸张地说道,“湘琴,你真好厉害。等我出院了,要不要和我交往看看!”

我用力拍了拍他的头,“不要胡说八道。再胡说,明天不给你做早点了。”

阿诺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湘琴,我知道你最好了。所以,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对不对?”

我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问道,“阿诺,为什么一直没有看到你父母?你开刀那么大的事情,都没有通知他们吗?”

阿诺推开了碗,走到落地窗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他们早就离婚,然后又再婚了,每个月把生活费汇到我的帐户,就是这样啊。为什么要通知他们!湘琴,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裕树。他很幸福,现在,还有那样清纯可爱的女朋友。我真的很嫉妒他。”

“阿诺!”一个中年女人声音传来。我们转过身,阿诺的沉下了脸,看上去很­阴­冷。我打量这那个中年女人,她打扮入时,一身名牌,眼睛和阿诺很像,她对着我笑了笑,冲向阿诺,“为什么!动手术那么大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妈妈?要是有什么意外,你要妈妈怎么办!”

阿诺轻轻拨开了那女人的手,坐回床上,对着我说道,“护士小姐,我想休息了,麻烦你请这位太太出去吧。”

“阿诺……”女人还要开口说些什么,我轻轻制止了她。

我转身对着阿诺笑道,“我先走了,粥你不吃我也带走了。”

“湘琴!”阿诺跳了起来,不甘心的回到餐桌旁。我对着中年女人轻轻一笑,退出了病房,把病房留给了他们呣子。出门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冲冲赶来,猛地一看,这个人长的和阿诺几乎一模一样。他敲了敲阿诺病房的门,接着走了进去。希望,这一次一家三口重遇可以帮着阿诺解开他的心结。

直树笑盈盈地走向我,我迎了上去,“他们是你找来的?”

直树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他们也很担心阿诺。只是很多时候,身不由己而已。我想,这一次,他们会有所感悟的。”

说着,直树递给我一个红­色­信封,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喜帖,阿金终于要结婚了!

KISS 41 逆位死神

阿金要结婚了,真的为他高兴。克莉丝汀的爸爸对于阿金这女婿相当满意。他来台北看到阿金这几年创下的事业,又看到阿金为克莉丝汀作出的努力,放心地把女儿交到阿金手里。少了原剧的的波折,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阿金的婚礼在南部老家举行。我们一行人,一起赶到了南部,来参加他们婚礼。

婚礼前一晚,我和克莉丝汀同住在套房里,等待第二天阿金来迎娶她。婚纱挂在了客厅里,克莉丝汀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看着婚纱,一脸幸福。

“湘琴,实在太不可思了。我要结婚,我竟然要嫁给阿金了!噢!我现在都好像在做梦一样!”克莉丝汀夸张地说道,“阿金他,很帅,很能­干­。我能嫁给他,实在太幸福了!”

我给克莉丝汀冲了一杯牛­奶­,递到她手里,跟着坐在地毯上,一起仰望着这件华丽的婚纱,笑道,“呵呵,我明白这样的感觉。我和直树结婚的前一晚也是这样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都不敢相信自己要结婚了。不过,你喝杯牛­奶­早点睡吧,不然的话,明天就不漂亮了。结婚一辈子只有一次,当然要漂漂亮亮的才好。”

“会不漂亮吗?睡,我马上睡。”克莉丝汀把牛­奶­放在茶几上,一跃而起,往卧室冲去。门铃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口,整个人显然都不在状态。我笑着站起身,打开门。一下子我只感觉到惊艳。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东方女子,她穿着银白­色­的长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精­致而富有立体感的五官漂亮的无法形容。黑­色­长发倾斜而下,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她是谁?

“米莉亚!”克莉丝汀冲向女子,一把抱住她。这个就是传说中塔罗大师,米莉亚?

随着米莉亚的到来,克莉丝汀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她拉着米莉亚唧唧呱呱地说个不停,米莉亚始终从容微笑着。忽然,克莉丝汀冲着我说道,“湘琴,米莉亚的占卜很神奇,你要不要也试试看?”试试看?可以吗?我眼睛亮了起来。虽然没有什么特别要问的,但是,我真的很好奇。

米莉亚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个黑丝绒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叠纸牌,背面朝上,放在了桌子上,轻轻地开始洗牌。她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和我之前了解的占卜似乎很不一样。克莉丝汀却好像习以为常。半晌之后,她停了下来,纸牌以扇形呈现在我面前。她对着我微笑,示意我从里面抽一张。我看看克莉丝汀,不免开始有些紧张,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我闭起了眼睛,随手抽出一张。

死神,逆位的死神!我张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手里捏着一张牌,上面显示就是死神。只感觉背脊一阵发凉,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张。

米莉亚接过我的牌,放入手心双手合在一起,对我笑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什么意思?我不理解,米莉亚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克莉丝汀看看我,又看看米莉亚一脸困惑。米莉亚收起了塔罗牌,不再谈论。克莉丝汀眼神里充满了疑问,欲言又止几次,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接下去的时间,我都被这样负面情绪所困扰着,就连参加克莉丝汀的婚礼,我都是浑浑噩噩的,我好像在笑,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笑一些什么,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一些原本消失的记忆渐渐回笼了。关于原剧的结局清晰的出现在记忆了,NOBU的故事之后,故事应该走到尾声了,难道我和直树的故事也要结束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要怎么办?

“怎么了?今天你看起来很不对劲。”直树搂着我说道。我腾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家里,现在,正和直树一起泡在浴缸里,直树轻笑道,“终于回魂了吗?说吧,今天一整天都神游去了哪里。”

“直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在这个世界消失了……”我低着头,不敢看直树的眼睛,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还是到了不得不去面对的时候。

直树拥住了我,抬起了我的下巴,轻轻吻了吻我的眼睛,“傻瓜,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你怎么可能消失呢?不要胡思幻想。”

“可是……”我看着直树,不知道怎么清楚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直树吻住了我的­唇­,不然我继续说下去。或者,真的是我胡思乱想吧。希望只是乱想,可是,米莉亚的塔罗……一股燥热渐渐占据了我所有的感官,我放开了那些困扰,只是用力的抱紧了直树。

阿金和克莉丝汀婚礼过后,一起去英国。我没有再见过米莉亚,然而她的话已经深深烙在我的心里,抹之不去。不知不觉中,五月又来临了。这是我和直树工作之后,第一个结婚纪念日,直树答应过,工作之后的每一个纪念日,我们都要去旅行,可是,最近直树很一直忙,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记得当初的承诺

午饭时间,和妮娜,­干­­干­一起在医院餐厅吃着午餐。我无­精­打采地翻着面前的食物,好无胃口。

“湘琴,你怎么啦!最近都看起来怪怪的。”妮娜担心的看着我。

“没事啊,我没事!”我对着笑了笑,“我怎么可能有事!”

“不对啊!你是不是病了?”­干­­干­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忽然惊奇地问道,“难道你怀孕了!”

“真的!你怀孕了!”妮娜跟着惊呼起来。我立刻捂着她的嘴,小心看着四周,还好没人注意,不然误会就大了。

我松开了妮娜,白了­干­­干­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别胡说好不好!哪有啊!”

“可是,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发生什么事情,难道连我们都不能说吗?”我能说吗?说出来会有人相信吗?

今天是早班,来到直树办公室等他下班。他的办公桌上的行程表,五月下旬没有任何的工作安排。属于直树的味道扑鼻而来,我站起身,惊喜的看着他。直树轻笑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机票,笑道,“我当然记得我说过的话,都已经安排好了。护士长那里也我已经亲自去说过了。下个礼拜,就可以开始我们的假期了。这次去夏威夷好不好?”我点了点,用力抱住直树。甩开那些负面情绪,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

旅行转移了我大部分的心思,和江妈妈一起逛街,为我们假期做准备。江妈妈一如既往帮我挑­性­感睡衣,漂亮的比基尼。她希望通过这次假期,我们能制造一个纪念日宝贝给她,我知道,她等当阿妈已经等了够久了。如果我和直树再不努力,她大概会把希望转移到好美和裕树身上。

带着战利品回到医院,却发现今天的急症室看起来很不平常。心跳忽然加快,不祥之感笼罩着我。凭着直觉我向里走去,首先看到的是美希子,她坐在急救室前的椅子上,红肿着双眼,脸­色­凝重。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双脚已经不受我的控制,机械的往她走去。忽然,急救室的灯暗了。直树从里面走出来,他看了看美希子,轻轻摇了摇头。直树好像看见了我,他跌跌撞撞向我走来,扶住了我的肩膀,“湘琴,你听我说。浩贤……浩贤他……”直树说不下去了,他低着头,眼泪从他的脸颊上滑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直树哭。浩贤,浩贤怎么了?我听不懂他的话……

KISS 42 不是结局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一如我现在心情。想哭,却没有一滴眼泪。我想,我大概是一个无情的人吧。美希子已经哭的昏厥了好几次。看着墓碑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怎么可能!浩贤怎么会就这样离开了?这一定是玩笑,肯定是!脚下有点打飘,依稀间记得我好像几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但是为什么我不感觉饿呢?这会不会只是一场梦而已?

葬礼进入尾声,美希子哭的更惨烈了。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哭。我茫然的看着四周,仿佛看见了子瑜,还有浩谦学长。他们两个在一起吗?好像是!子瑜挽着浩谦学长的胳膊,安慰着他。还有几个我没见过的男人。一切看起来真实无比,难道这不是梦?浩贤就这样死了,真的死了?

我抬头看着身边的直树,他紧紧搂着我的肩膀,带着黑­色­墨镜。“直树,你告诉我,这是在做梦。”我有气无力地说道。直树没有回答我,而是搂的我更紧了。心仿佛被揪了起来,想哭,但是哭不出来。眼前浮现起过往的种种:第一次在学校的偶遇。网球场上,浩贤挥拍样子。餐厅打工时候,我们四手连弹。京都樱花林的那个吻……我一直在辜负他,辜负他对我深情。我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要给他无端的希望,最后竟然让他寂寞的死去,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袁湘琴,江直树!”美希子走到我们面前,恶狠狠地瞪着我们,“是你们害死了浩贤,就是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是吗?是我们?我看着直树,隔着墨镜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我感觉他搂着我的手开始发抖。

浩贤的葬礼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我的心情还是好不起来,原定的夏威夷旅行已经取消了,我实在没有心情去旅行。每天和直树窝在公寓,不想出去,不想见人。蜷缩在沙发上,浩贤的笑脸又浮现在眼前,他那看起来坏坏地表情,似笑非笑,永远弄不清真假。可是,我现在,再也看不见他的笑脸……

“湘琴,来吃饭吧。”直树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围着围裙的样子看起来很居家。淡淡地幸福在从我心底荡漾开来,忽然,我感觉到一阵罪恶感,我怎么可以感到幸福?坐在沙发上,我不想动。

直树解开围裙,摇了摇头走向我。他在沙发前蹲下,摸了摸我的头发,“吃饭吧,我做你最喜欢吃的。”说着,就要吻我,我本能的向后一仰,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躲开。直树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摇了摇,“湘琴,你醒醒!浩贤的死,大家都很难过,但是,这和你没有关系!你要自责到什么时候。”

和我没关系!怎么可能和我没关系!是我,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到这里来,浩贤就不会这样。或许,他现在可以健康快乐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出现这里,每个人都会按照原剧快快乐乐的生活。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我为什么要改变他们每个人。

“湘琴,你看着我,看着我啊!”直树在我耳边吼道。我抬头看着他,这几天,直树陪着我好像瘦了很多,看上去好憔悴。直树是最后参与浩贤急救的。我很自私,我只想到我自己,竟然忽略掉直树的感受。我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眼泪无声的滑落,一滴,两滴……直树轻轻抱着我,“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抱着直树放生大哭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渐渐感觉有些饿了。我推开直树,穿上拖鞋,打算去洗手间梳洗,却感觉双腿一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直树的声音渐渐远了……

“传津,真的没有办法吗?”这是直树的声音,听起来很担忧。

传津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无能为力,验血报告显示,湘琴中的是不知名的病毒。她体内的细胞在加速分裂,然后会加速衰老。按照这个速度,一天等于一年。就算她能活到100岁,不过也只有三个月左右的生命。这些都不是关键,你认为,湘琴能接受自己就这样老死吗?”

“不可能!我不会让湘琴就这样老死,我马上进实验室。我一定会研究出就她的办法。”直树声音听起来很激动。到底什么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了?我中毒了?我只有三个月的生命?然后老死?

我挣扎着坐起身,只见直树靠在墙上,表情很凝重。“直树,我怎么了?我刚刚听到传津说,我只有三个月生命?真的吗?你不要瞒着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没事,”直树轻轻楼我入怀,“小事情,我一定有办法救你。想吃什么吗?我让妈送来。等一下我要和传津进实验室,你有什么需要告诉妮娜。”

我轻轻摇了摇头,“直树我不饿,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到底怎么了?”

直树看着我眼睛,仿佛下了最后决心,他对着我说道,“湘琴,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你在家里晕倒了,送来医院之后,帮你验了血,发现,你体内有着一种不知道名字病毒。这个病毒会加速细胞分裂,然后会导致细胞迅速老化。你的一天,等于寻常人的一年。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研制出来对抗病毒,修复细胞的方法。”

我轻轻笑了笑,快慰他说道,“直树,我相信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配合治疗的。你放心。”直树抱着我,吻了吻我的头发,跟着传津走出了病房。我穿上鞋子,走到窗口,玻璃上倒印出来的那张脸,依然年轻,皮肤紧绷。只是,或许要不要多久多,我看到会是一张苍老的脸。我知道,直树是安慰我,有些东西一点形成就无法逆转。比如,老……

一个礼拜的时间就这样悄悄溜走了。洗手间镜子里照出的那张脸,已经开始衰老了。皮肤渐渐开始松弛,眼角细纹无法掩饰。肤质也渐渐没有弹­性­。原来,老是这样子的。收拾好东西,给直树留下了一封信,我决定离开。我无法以现在样子去面对直树,就算他真的研制出来抑制衰老的解毒剂,却也无法逆转我已经衰老的现实。

走出医院的大门,呼吸着空气,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去那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的死去,看起来很白,但是却是我唯一的想法。

一辆车停在了我面前,车窗被摇了下来,一张似曾相似的脸。男人冲着我笑了笑,“记得我吗?304。”我恍然大悟,果然是他,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防备地看着他,没有回答。男人开门下车,走到我面前,打开了一侧的车门,“走吧。我知道,你现在想去哪里。怎么?你害怕!”

害怕?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怕的?我坐上他的车。男人上了车,发动车子,向前方开去,我无所畏惧。“你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吗?”304男人不像之前看到那样神经质,正常很多。

“我有什么好怕的吗?”我反问道。

“哈哈!”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想知道,你中的是什么病毒吗?”

“怎么?难道是你?”我转脸看着304男人,不像啊。忽然,有个念头闪入我脑海里,“那天,送之仪去急症室的是你对不对?”

“你终于想起来了!”男人笑道,“很好,那很好。希望我之前没有吓到你。”

我摇了摇头,笑了,“和直树在一起那么久,再神经质的也遇到过了。你……小巫见大巫罢了。”车停在一间旧仓库之前,我疑惑的看着304男人。

男人耸了耸肩,下车为我打开了车门,“怎么还不下车?难道还是害怕了?”我走下车,甩了甩头。率先往仓库走去。推开了仓库门,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仓库看起来就像一个实验室。这里哪里?

男人跟着走了进来,见我呆立不动,笑道,“跟我来吧。那个人等你等了很久了。”那个人!哪个人?跟那304男人往仓库里面走去。美希子被捆绑在椅子上,嘴巴也被封住了。

“怎么会这样!”我冲向美希子,撕开封住她嘴巴的胶带。

美希子看着我,冷冷一笑,“看来我的能力没有退化,果然有效果了!”什么?她在说什么,我停下解绳子的手,不解地看着美希子。

“湘琴,你大概不知道吧,我虽然是艺伎,但是,之前,我是病理学,细菌学的双重博士。”美希子眼神里闪过杀意,“是你,还有那个江直树害死浩贤。你知道浩贤有多爱你吗?你不在浩贤身边,他像是不要命了一样。什么危险的任务他都接。这一次也是,竟然不穿避弹衣,单枪匹马就这样去找严老大。还有那个江直树,他不是天才吗?他怎么可能救不了浩贤。他恨浩贤,我知道,所以他才让浩贤就这样死掉。你们不是很恩爱吗?不是要白头偕老吗?我倒要看看,现在你们怎么白头到老,江直树怎么面对你。”

304男子拉起我,抬手重重的打向了美希子,我来不及阻止,男人说道,“好了,人我带来了,解毒剂拿出来吧!”

“哈哈,没有解毒剂。我制造的病毒是无解的。袁湘琴,我就是要亲眼看到你衰老的样子。怎么?江直树抛弃你了吗?”美希子冷笑三声之后,没有了声音。男人走向她,探了探她的鼻息,对着我摇了摇头。她死了?这是殉情吗?

304男人对着我笑了笑,“有了这里资料,我想,江医师应该很快会研制出来解毒剂。我现在送你回病房。你这样一走了之,恐怕已经天下大乱了。”我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要,我不要回去。

马祖的天气依然很蓝,空气里咸湿味道依旧。坐在海滩边,看着夕阳西下,在这里慢慢走过自己生命最后日子,也是美丽的。我拒绝跟304男人回到医院,而是来到这里,直树曾经服替代役的地方。很喜欢这里单纯宁静的生活,很适合现在的我。

一阵脚步声在耳边响起,属于直树特有的味道传了过来。我背着身子,不愿意看他,不可以,不能让直树看到我现在样子,现在我,犹如一个六七岁的老太太。绝对不可以!如果一定要死,我希望,留在直树印象里的,永远是我年轻的样子。

“湘琴!”一个略带苍老的男声传来,是直树,但似乎又不是。我把头埋入双腿之间,不敢乱动。一手双手圈住了我。我低头,去发现那是属于老人的手。虽然有力,手上的皮肤已经皱在了一起。来人扳过我的身体,伸手抬了我的下巴。眼泪抑制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那人轻轻吻去我的眼泪。

是的,这个人确实是直树,我知道。这是年老的直树,我抬起手,摸着他的脸颊。他的眼角,额头布满了皱纹。眉毛,头发变的斑驳。“直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扑向直树,卷缩在他怀里,我哭道。

“美希子不是说,我们不会白头到老吗?现在,我们一样是白头到老。不管是几十年,或者几十天,我们都要一起渡过。我说过,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去找你。你这个家伙,竟然想一个人偷偷在这里等死。”直树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你都不要想逃离我。”逃?我不会再想逃开。

假如还有三天的寿命,你会如何?

这个问题在我这里之前,来这里之后都被不同的人问过无数次。我的回答是,躲到一个家里人找不到我的地方,静静死去。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如果真的孤独死去,对家里人,对我,都是极其残忍的。真的面对死亡的时候,有相爱的人陪伴,这才是不枉此生。

我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差,生命的迹象一点点被抽离。又到了黄昏,和直树坐在小屋的床上,从窗口向外看去,夕阳的风景一览无遗。“直树,谢谢你。”靠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很满足。

直树吻了吻我的头发,笑道,“不用谢。我很高兴你是袁湘琴。”

我不再说话,感觉自己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曾经渴望的爱情是相濡以沫,用彼此生命来爱的那种。很幸运,这辈子,我拥有了。

KISS 43 二分之一的结局

转动了一下脖子,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这是在哪里呢?好像是在一间病房,可是,为什么这里病房看起来好奇怪呢?马祖的病房我不是没见过啊。

“圆圆,乖女儿,你终于醒了。”圆圆?有人叫我圆圆!我睁大了眼睛,老妈红肿着眼睛出现在我面前,我用力揉了揉,是老妈没错啊! “小野快去找医生,圆圆怎么啦?医生不是说没事吗?她会不会是失去记忆啦!”老妈神经兮兮地说道。没错,是老妈,真的是老妈,难道我又回来?

“老妈,你放心,医生是我同学,他说没事肯定没事。”袁野走向我,伸手拨动我的眼皮,我一伸手,用力拍掉他。袁野看向老妈,“我说没事就没事吧。喂,袁圆同学,你真的很呆,走个楼梯都会摔跤,还好没事,差点把老妈吓死了。”

“你还说!都你害的,如果你不是介绍那个破工作,没送给我那双烂鞋子也会摔吗?也不会一摔就离开了八九年!”我一跃而已,站在了床上,对着袁野居高临下地说道。

“什么八九年。你不会一跤摔穿越了吧。”袁野揶揄道,“就让你专心找工作,看偶像剧看到半夜三更,还有什么穿越小说,不务正业。”他抬起手,看了看表,“现在距离事发不过才9个小时。”

我瘫坐在床上,不再说话。看着老妈,看着袁野,本能反应之后,深深的落寞袭上了我的心头。脑海里浮现是最后夕阳西下的场景,我没想到,我和直树竟然会有这样的结局。《恶作剧之吻》本身就是一个悲剧的故事,漫画作者在没有画完这个漫画就因意外身亡了。我和直树又怎么可能有完美结局呢。只感觉眼睛一阵模糊,脸湿漉漉的,如果结局是这样,为什么要开始呢?

“喂,你哭啦,真的哭了啦。”袁野轻轻地推了推我。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不理他。

“小野啊,你就是喜欢欺负妹妹。话不能好好说啊。圆圆,不哭了。妈妈帮你骂哥哥。”老妈在我床边坐下,摸着我的头发哄道。我抱着老妈,更觉委屈,哭的更大声了。

出院回家,一路感觉很陌生。虽然看起来只是晕迷了9个小时,可是,在我的意识里,离开这个城市已经9年了。回到家,感觉很不习惯,仿佛这里已经不是我家了。卧室里一切如常,和我那天早上离开的时候一样。电脑甚至还在待机状态。我清晰的记得那天本来打算,回来后再看一遍《恶作剧之吻》。只是现在……想起直树,心又痛了起来。

脱掉外衣,钻进被子里,抱着玩偶,感觉很寂寞。之前每天晚上,都有直树搂我入睡,以后,没有直树的日子,我不知道怎么渡过。

“唉,还在闹脾气啊。算我错了好不好,明天请去吃大餐。”袁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打开我的电脑,又说道,“我真不知道这个韩剧有什么好看的。你百看不厌,你不会是想要做金三顺这样女人吧。”

什么!袁野在说什么?金三顺?我看到是《恶作剧之吻》啊。我爬起来,瞪着电脑屏幕,没错,真的是金三顺。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三顺爬上汉拿山,大喊大叫的时候。怎么会这样?我推开袁野自己坐到电脑桌前,打开搜索,我打上恶作剧之吻,却一无所获,连漫画都不存在。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又尝试着打上“郑元畅”。竟然也没有关于他的一点消息。怎么可能!我瞪着袁野,仔细看着那张和我极为相似的脸,没错啊。他是袁野啊。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好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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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你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对了,难道你不是圆圆,你是穿越人?”说话的是我仅有的好朋友白婷婷。说着,她甩了甩头,利落的短发跟着跳跃起来。“来让我问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形。”

我白了她一眼,说道,“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问题,那是在我们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时候,你把袁野当成小女生,拉着他一起去上厕所,结果发现你和他的不同……”

婷婷脸涨的通红,“喂,为什么好扯到这个,我是说,我们一次见面好不好。”

我撑着下巴,不由得暗感自己的迟钝,为什么和她认识那么多年,却刚刚发现,原来她喜欢袁野已经喜欢了那么多年了。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婷婷,你喜欢袁野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表白啊。你知道我那个哥哥,他没谈过恋爱,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情。”

“看你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圆圆,我记得你好像没有恋爱的机会吧。稍微对你有想法的男生都被他找去问话,我看,这样下去,你肯定嫁不出去了。”婷婷拨动着眼前的食物,“好啦。唱歌吧。对了,你想唱谁的歌?”她扯开了话题。

好吧,我叹了口气,决定不在强求她。看着吃了差不多的食物,我站起身,笑道,“你慢慢唱吧,麦霸,我去拿吃的。”说着我推开门向外走去。周末的钱柜很难定位,自助吧这里都是人。我装了两杯梅子蜂蜜差,拿了婷婷最爱喝的粥,往电梯走去。服务生笑嘻嘻的帮我开门。上了电梯,把食物放在了架子上,心里暗暗记下,下回来这里唱歌,一定要订楼下的包房。

电梯在停下,服务生微笑着帮我打开门。一时间,我有点模糊了,糟糕,我们的包房是多少。522还是525? 我先走到了525包厢门口,向里张望,这是一间十五人的大包房。那就是了522了,一转身,撞上了一个人,我本能的向后退,我手里的餐盘全部扣到那个人身上。

“该死!”那人骂道,这声音听起来几分熟悉。我把视线从移到那人脸上,浩贤!他竟然是浩贤!

“该死!”那人骂道,这声音听起来几分熟悉。我把视线从移到那人脸上,接着,我被震撼了,浩贤!他竟然是浩贤!

“Calvin,怎么了?圆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转过身,看到一派休闲打扮的袁野,他摇了摇头,走向我们,抱歉的对着疑似浩贤的男人说道,“Calvin,真不好意思。我妹妹就是这样毛躁,你的衣服我赔给你。”

“那个”我忍不住说道,“明明是他撞到我好不好!我眼睛又不是长在后脑上面的,他自己走路不看路怪谁!”

男人起头,忽然笑了,“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我不小心。”接着,他对我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王浩贤,你可以叫我Calvin。是袁野的新同事。”浩贤?他真的是浩贤?

KISS 43 大结局

转眼已经六月了,回到这里城市已经七个月了。这里始终是我成长地方,很快又重新融入了这里生活,袁野不放心我到处找工作,在他的事务所给我安Сhā了一个行政工作。

男人的友谊一直是我无法理解,一如直树和浩贤。又比如现在的袁野和浩贤。不知道他们的友情为何滋生,很短的时间里,两人已经成为莫逆之交。甚至,袁野同学竟然会一反常态,极力撮合我和浩贤。他隔三差五请浩贤来家里吃饭,制造一切可能发生情愫的机会。袁野的反常,让我不禁对他­性­倾向产生怀疑,难道,他其实喜欢是男生吗?

“袁圆同学,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浩贤吗?”饭桌上,袁野挑起话题,这个和他平时作风大相径庭。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问,“老哥,你是不是……其实……是喜欢浩贤的,就是自己不知道?”

“啪”袁野用筷子敲了敲我的头,“又在看DM小说吗?以后这类小说不准看。”袁野皱起了眉头,“我不是不准你谈恋爱,至少,那个男人必须过我这关才行。这些年,除了他,没人过的了我这一关。”

“袁野同学,你不会是没事和追求我的男人比试伸手吧。”我扬了扬眉毛,诧异地问道。那个我记得,袁野是空手道和跆拳道的黑带啊!

“何止伸手,想要娶你的男人,当然各方面都要和我差不多了,这样才像一家人。”袁野理所当然说道。我斜眼看着他,做呕吐状。从来不知道,原来,袁野自恋到这个程度。

“圆圆啊。我看,那个王浩贤不错啊。他在外国学法律回来,虽然是台湾人,但是,他说过了,以后要留在这里的,长的又高又帅,和你很配啊。”老妈看准了时机,立马接话,开始对我进行轰炸,“人家好像也对你很有意思,你不要拒人千里,又没有马上要你们结婚,交往看看嘛。”

我低着头,吃着饭,不理会老妈这个话题。老妈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又说道,“圆圆啊,你到底怎么啦。醒过来之后就是怪怪的,告诉妈妈,你到底不满意王浩贤哪里啊。你看看你,老大不小了,再不嫁掉就滞销了。”

“老妈,你不要搞错。袁野是我哥哥,应该是他先结婚,然后才是我吧。”我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搪塞。

谁知老妈索­性­放下碗筷,说地更起劲了,“话是没错。但是你和袁野是双胞胎啊,袁野怎么说也是男的,过了三十再找也不着急,你过了三十看看,还有谁要你。你是不是摔傻啦。之前你不是一直想谈恋爱吗?每天盯着偶像剧看啊看啊。现在有个那么帅的男生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要,你到底知道自己在做撒伐?”

推开碗筷,我大声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接着迅速逃回了房间里。留下袁野继续遭受老妈轰炸。哼,谁让他没事给我找麻烦。平躺在床上,感觉有些冷,蜷缩成一团,渐渐有了暖意。六月的天气应该很热了,可是,我却还是感觉到冷。或许,我真的不太正常了。

一直躲着浩贤,不愿意和他接触。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或者,我不想弄明白他是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一个。又或者,我不想给自己无端希望,就算直树确实也生活在这里时空里,我又怎么能保证他还记得我呢?

事务所的茶水间,还是和浩贤撞了一个正着,他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拦住了我的去路,问道,“为什么要躲着我,难道我很可怕吗?”午休时间,他不是应该出去吃饭吗?

浩贤靠在门背上,笑的更开心了,“没想到你做回圆圆之后,变得那么冷漠。大概和那个家伙待久了,被传染了吧。”我用力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刚说什么?说我做回圆圆之后?那么,是不是说,他真的就是我认识那个浩贤?等等,他为什么他会记得我?我还来不及发问,只听他继续说道,

“记住,你现在是袁圆,单身女生。每个人都有追求你的权利。所以,这一次,我绝不会放弃。”说着,他打来了茶水间的门,走了出去。

我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他真的是浩贤!那么直树呢?他是不是也存在于这个时空呢?要是存在,他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我从来没有存在于他的记忆里吗?我不敢再想去。在茶水间待了很久,直到听到外面有别的同事回来,我才走出了茶水间。浩贤已经不踪影,我暗自送了口气。

接下去的时间,浩贤的攻势很猛烈,因为曾经的暧昧对他伤害颇深,这一次,我选择了彻底拒绝,在我没有忘记直树之前,我无法接受任何人,就连浩贤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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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袁圆,这个周末不要安排活动。外婆家有亲戚从台湾过来,邀请大家一起去国际饭店吃饭。你们也一定要一起去。”一回到家,老妈激动地冲到我们面前。

“什么亲戚?”袁野向来对于这样的场合不感兴趣,能免则免。

“是外公的爷爷的唐兄的表侄子的重孙子。”老妈绕口令一样说出了一大堆人物关系。真不知道,那些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为什么无缘无故请吃饭。

“老妈,我不想去。”我皱着眉头说道,最讨厌站在七大姑八大姨面前被评头论足。

“不想去也要去。还有,袁野,那天我不准你给找什么借口。你们两个敢不去试试看!”老妈说着气呼呼地跑回房间,用力甩上了门。我和袁野面面相窥,求助地看向老爸。

老爸拿下鼻梁上老花镜,摸着下巴,神秘兮兮地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最后,拗不过老妈,周末我和袁野乖乖地推掉了所有约会。午餐过后,早早的陪着老爸、老妈来到国际饭店。据说,这是老上海最好的饭店。外公的爷爷的堂兄的表侄子的儿子早年就想在这里请所有兄弟姐妹吃顿饭,结果没有达成愿望。这个愿望就有他孙子来完成了。走上二楼宴会厅,两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们不是江爸爸和江妈妈吗?怎么会……我四下寻找直树影子,他不在这里。

“表姐好。”江妈妈笑容可掬地拉起了老妈的手,接着转向我和袁野,“哇,好漂亮的双胞胎。表姐福气好好哦,还是龙凤胎呢。我也一直想要女儿,可惜只生了两个儿子。”江妈妈夸张的说道。一个高高瘦瘦地男生走向我们,这个人不是裕树吗?江妈妈连忙招呼道,“这是我小儿子,江裕树。我大儿子和他的朋友晚点到,一会就可以看到了,来来,先进去坐。裕树,带阿姨叔叔还有哥哥姐姐进去吧。”

裕树听话的带着我们走进了宴会厅。硕大的宴会厅里摆上了几十个圆桌。看来,但凡沾了一点亲的都被请到了。我握着拳,看着门口,背脊发凉,手心也有些出汗。她刚刚说,他的大儿子和朋友晚点到。那么,直树会不会正在和他朋友找我呢?想来真是可笑,我竟然和直树有着一表三千里亲戚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于,总感觉时间过的很慢,为什么还不见直树呢?忽然,一个可怕念头闪入我的脑海里,那个所谓的大儿子会不会根本就不是直树呢?就算是,如果他不记得我,怎么办?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始终不见直树,宴席就要开始了。我开始绝望了。

“那个就是他家大儿子吧,好帅哦。他身边的女生看起来还蛮可爱的,是他们家媳­妇­吧。”一个圆桌上的某阿姨指着门口对这老妈说道。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子,几乎不能呼吸了。直树,真的是他。我站起,发神经似的走向门口,可是,直树竟然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边女生身上。那个,才是原剧里正版湘琴。我和直树才肩而过,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自己,我笑。果然,直树根本不记得我,他的记忆里,没有我这样一个人出现过。我们的故事,在马祖的小屋里已经结束了。现在的他,不属于我,只是属于那个叫作湘琴女生。或者,江直树本来就是属于袁湘琴的,至于袁湘琴到底是谁,那才是不重要的吧。

晚宴很丰富,我却食不知味,笑容一直在我脸上没有褪去。见了无数表亲,每个无一例外对我和袁野大肆夸赞一番。酒过三巡,场面有些失控。我悄悄的来到平台吹吹风。平台很大,感觉很舒服,或许可以让我好过不少。我已经拥有过了自己梦想的爱情,那就足够了。至于这里……我向里看去。室内热闹喧哗,那些亲亲眷眷难道聚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原来,我的家族也是如此庞大。此刻,袁野大概被七大姑八大姨围绕着,想把自己女儿介绍给他吧。

我转身,仰望着夜空。大概是市区的关系,霓虹灯太亮,天上的星星看起来不太明显。夜空也是几近透明的蓝。很久么有这样看过上海的夜空了。

“一个人站在这里­干­嘛?”身后传来那熟悉而好闻的味道。我惊愕地转过身,直树对着我温柔地笑着。看着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我一时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只感觉到眼睛湿润了,眼泪一滴滴滑落脸颊。

“圆圆”直树叫着我的名字,忽然又笑了,“这样叫你还真很不习惯。”他刚刚说什么?不是我听错了吧。还是我的幻觉?

直树走近我,抬起我的下巴,轻轻吻去了我的泪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傻瓜,这不是什么幻觉。是我,我来找你了。我说过,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来找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的。”

我抱着直树,渐渐有了真实感,他还记得我,他来找我了。我存在他记忆,从未消失过。想起他对原剧湘琴的态度,我轻轻推开他,仰起头,问,“那个,她……”

直树吻了吻我的头发,笑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现在叫袁之仪,才叔的独身女,我妈­干­女儿。阿金的未婚妻。”

我瞪大眼睛,听着直树的叙述感觉到不可思,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直树叹了口气,笑道,“那天之后,我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高三。之仪住了进来的时候和阿金已经是情侣了。一切好像重新来过,又好像完全不同。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里等我。”直树低头吻住了我,我生涩的回应着他,感觉自己又好像回到青涩时候。直树放开了我,抚着我的头发,感叹道,“7年了,我终于又找到你了。”

7年?我抬头看着直树,没有问出口。我不知道,对我们来说,七年和七个月的分离产生什么问题。或者,这个时间差会变成我们以后矛盾的根源。不过,这都不重要。不管是七天,七个月,还是七年,甚至是七十年,只要还有爱,我们就会在一起。

不知道,我们在这个时空里会如何继续生活。我只是知道,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把它当作生活最后一天,用力、尽兴的去爱,仅此而已。

直树叹了口气,说道,“走吧。我想,现在是我们应该去向我们父母报备一下我们的‘一见钟情’的时候了。另外,我是不是应该找袁野单独谈谈?”我笑而不语,由直树牵着走进了宴会厅。

原来,我们的故事并没有结束,而是,另外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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