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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恶作剧同人)爱上天蝎座天才 > KISS 30 护理系生涯(二)

KISS 30 护理系生涯(二)

秋去秋又来。新学年又开始了。现在我已经是护理系四年级的学生了。克莉丝汀走了整整一年了,至今了无音讯。难道她真的在家里安排下结婚了?我不得而知。然而,这一段时间里面,变化最大的就是阿金了。幸福小馆现在已经不是几张桌子的小餐厅了,而是台北著名的私房菜馆之一。

“湘琴,东西不好吃吗?”阿金坐在我面前,笑呵呵地说道,“这个是我最新研发的菜式哎,客人来都会点。”我眯起眼睛看着阿金,一年来,他真的变化很大唉,现在的他一副老板的派头,不但东西做的很好吃,而且,餐厅也经营的很好。忽然感觉到两道不友善的目光扫向了我,我转身,一个长像甜美女生­阴­沉着脸看着我。从我进来这里开始,就注意到这个对我很不友善的女服务生。

我转脸看着阿金问道,“阿金,那个女服务生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哦!那个是小岚,来这里兼职的。”阿金不以为意地说道,“上个礼拜,丸子不做了,介绍了小岚过来。”

“是哦,丸子怎么会忽然不做了?”怪不得没看到丸子,我还以为她今天休假呢。

“哈哈!”阿金大笑起来,弄的我很莫名其妙。他一边笑,一边说着,“半年前,一个老外在这里吃饭,竟然看上丸子。她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所以辞职了。老外的眼光还真的很特别唉。”

丸子结婚?我的眼睛亮了起来,真没想到她竟然要结婚了。我又看了看阿金皱着眉头,问道,“那你呢?你是不是已经把克莉丝汀给忘了?”

阿金站起身,打着哈哈,“对了,你还想吃什么,我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哦。我进去看看有什么材料啊!”说着阿金走进了厨房,不理我。唉,每次说起克莉丝汀,他就逃避。难道,克莉丝汀对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吗?是不是我不该再提她了呢?

我看向窗外,时间真的过的好快啊。纯美已经顺利毕业了,现在在家安胎。如今,她和阿布妈妈的感情超好的,生活的很幸福。留侬和JACK依然做着同居密友,她好像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这学期开始,她找到一份兼职,更加忙碌了。我们三个昔日的好朋友按照各自的人生轨迹继续发展。已经没有太多机会聚在一起。唉,生活就是这样,让人没办法抗拒。

护理系四年级的课程以实验课为主,还包括去医院实习。在这个之前,加冠式自然就是护理系四年级学生最关注的事情了。虽然在我看来,这个不过只是一个仪式而已。

“湘琴,你的护士服做好了没有?不如我们下午一起去吧,反正下午没课。”妮娜一脸兴奋,“你们说,我要不要买现成的,然后改成我的SIZE。”

“你那么着急­干­嘛。加冠式还早呢。”我看着她兴奋地样子,忍不住泼她冷水。

“哪有还早啊!”妮娜立即反驳道,“下个月就要举行了啊。现在准备起来已经晚了好不好。”

“加冠式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仪式啊。你那么兴奋­干­嘛!”我依然不解,为什么每个女生都那么兴奋呢?

“喂!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妮娜白了我一眼,完全是看白痴的眼神。“加冠式的重头戏是在于仪式之后的送花。这是我们大学的传统:完成加冠式之后,同学们纷纷走出礼堂,医学系的学长就会把花送给自己喜欢的女生,收到花的可是地位的象征呢。”

“对啊!收到越多花的人,可是人气王呢。”智仪也是一脸向往。

我摇了摇头,嘲笑道,“智仪,你不是已经有了溪亭吗?妮娜,最近你不是已经开始和传津约会了吗?怎么还期待别人的花啊。”

“那不一样的好不好!”妮娜拍了拍我的额头,“收到的花越多,就表示受欢迎的程度啊。要是一束花都没有收到,多丢脸啊。这个是我们开始护理生涯美好的回忆哎。”是这个样子吗?可是我只希望收到直树的花。至于其他人,还是免了吧。虽然直树给我很大的自由空间,但是并不表示他会不在意。

晚上,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把书丢到了一边。想着今天妮娜的话,我爬起来,走到书桌旁,合起了直树正在看的书,笑道,“直树,下个月你是不是也要捧着花等我从礼堂出来啦?呵呵,那样好傻唉,你准备一朵就好了。”

直树抬起头,无奈地笑了笑,“下个月我要陪教授去高雄开医学研讨会,可能要错过你的加冠仪式了。”

我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上,叹了口气,这才慢慢地说道,“那……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我可以收其他人送给我的花呢?听说,收不到花会很丢脸唉。”

直树双手撑在书桌上,把我固定在他的胸前,眯起眼睛,透露出了危险的讯息,“想都别想。现在整个医学系都知道你是我的太太,我想,没有人敢送你花吧。”我笑着搂着了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笑而不语。

终于,还有三天就是戴帽仪式了,昨天,直树搭早班的飞机离开了台北。他还是赶不上我的加冠仪式了,我的心里总感觉有点遗憾。我希望,自己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刻都有他的参与。

上课了,老师带着一个胖胖的穿着护士服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伴随而来的压迫感使得教室鸦雀无声。我和同桌的智仪对视一眼,悄悄地吐了吐舌头。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魔鬼护士长。

老师介绍道,“同学们,现在我来宣布一下戴帽式的事宜。这位就是我们学校教学医院的护士长。她将在戴帽式当中为大家戴帽。”

护士长一脸严肃,连笑容都没有,可能她是想从现在开始就树立威信吧,只听她说道,“大家好,我是赵清水。对了,听说江直树的太太在这一班,请问是哪位?”众人齐齐地指向了我,很没有义气。我尴尬地笑着看着护士长胖胖的脸孔。她竟然笑了!

“哦……是你啊!你先生有在医院实习。我真的很高兴和他共事呢。他真的非常非常优秀,风评非常好。不过啊,一听说他结婚了,许多小护士伤心的不得了。我想你也一定很优秀。我期待你的表现哦。”护士长面带微笑说着,可是,我却感到毛骨悚然。

护士长又说,“好了,我们回归正题。这个戴帽式必须要有四个同学来宣读南丁格尔的誓词。那个……这个重大的责任我希望……”护士长的话没有说完,­干­­干­高高地举起了手。可是护士长却撇了他一眼,视而不见,“念誓词向来就是女生的特权。男生只是看护士,戴帽式是不可以戴帽子的。好了,我现在来指派南丁格尔誓词的朗诵同学。第一个就是江直树的太太吧……”护士长接下去说些什么我没有听到。­干­­干­看上去很失望,我不知道怎么能帮他。

“直树,我被护士长点名朗诵南丁格尔的誓词了。”躺在床上,抱着电话,对电话那个头的直树说道,“那个护士长看上去好有压迫感,她一进教室,大家一下就安静了。”

“那很好啊。朗诵南丁格尔誓词是加冠仪式重头戏。你加油吧。”直树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

“你很累吗?那早点睡吧。我挂了。”我幽幽地说道。

“呵呵。”电话听筒里传来了直树地笑声,“不要发出怨­妇­的声音。我只是离开几天而已。”

“哼,不跟你说了,你早点睡哦。”想起护士长的话,我忍不住嘱咐道,“要是有什么美女投怀送抱,你要意志坚定。”

“你也会担心我吗?你不是一直很有信心?”直树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我是信任你好不好!现在我不在你身边,怎么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热情的美女半夜敲你的门,要求和你讨论‘学术问题’。”我这边的话音刚落,电话那端响起敲门声。

“好了,早点睡吧,老婆。我挂了,我去看看是哪位美女要和我讨论问题了。BYE。”直树还没等我说再见就挂上了电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忽然感觉到很孤单。直树不是第一次陪教授出差去参加研讨会了,可是这一次我发现,原来自己是这样依赖着他。我没有自己想像那样洒脱和独立,没有直树的日子,度日如年。

“余谨以至诚, 于上帝及会众面前宣, 终身纯洁,忠贞职守, 尽力提高护理专业标准……”我站在湖边,背着誓词。

“勿为有损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慎守病人及家务之秘密,竭诚协助医师之诊治, 务谋病者之福利。 谨 誓。”­干­­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转过身,­干­­干­的脸上还是一脸落寞。

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叹道,“哇,这真的一个字都没错唉。你好厉害。

­干­­干­叹了口气,“我从国中开始已经准备了。戴上护士帽,拿着蜡烛宣读南丁格尔的誓言,这样的场景多神圣。可惜,男生连带护士帽的资格都没。”

“­干­­干­,你真的很想戴护士帽吗?”我看着­干­­干­,一个念头在我心里形成。明天,戴帽式名单会由我交给清水,如果……呵呵,想罢忍不住笑了起来。

“­干­嘛这个表情?你想­干­嘛?”­干­­干­斜着眼,小心地看着我。我挥挥手,示意­干­­干­附耳过来。听完我想法,­干­­干­有些动摇,不确定的问道,“这样可以吗?”

“可以啦,你相信我。”我得意洋洋地笑着。

第二天,医学系的礼堂被布置一新。彩­色­的气球作成了拱门。我们列队从拱门下走过,在自己位子上坐下。每个人看起来都好紧张的样子。我捏着手里护士帽,被渲染了似的紧张起来。台上已经开始宣读名单,大家排着队一一上台,由资深的护士们为我们戴上意义深刻的护士帽。

终于,台上宣读了我的名字。心里开始有些激动,虽然我不知道这样情绪来自于哪里。赵护士长对着笑了笑,这时候的她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了。她为我戴上帽子,用发夹固定。这一刻,我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可是却又发自内心的感到自豪。可惜,直树没办法和我分享。

“最后是……欧阳­干­。”台上宣读名单的女生停顿了片刻,还是念出了­干­­干­的名字。全场哗然了。

赵护士长看着我,表情很不满,她冲着­干­­干­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上台?你这样是侮辱神圣的戴帽式。”接着,她又转向我,“袁湘琴,这个就是提供的名单吗?”

­干­­干­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而是看着护士长,诚恳地说道,“护士长,我不是来侮辱戴帽式的。相反,我从国中开始就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对我来说,戴帽式是一种信任,它告诉我,被赋予神圣的使命。这比我的生命还有意义。我不知道为什么男生不能带上这个象征白衣天使的护士帽。我们一样都是抱着想救人的决心选择这个职业,为什么男生就不可以?”

“护士长,­干­­干­为了今天努力好久,请你为他戴帽好吗?”妮娜开口为­干­­干­求情。

“胡闹!哪有男生带护士帽的。”赵护士长口气还是很强硬。

“护士长,不管男生还是女生,我们对待病患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所以,拜托你为­干­­干­戴帽吧。”智仪也开口为­干­­干­求情。

我看着护士长,说道,“护士长,护理系都是女生的天下,很少有男生愿意来念的。他们是抱着很大决心和热诚才会来念护理系的,请不要对男生有差别待遇吧。你请帮­干­­干­戴帽,完成他的心愿吧。”台上台下附和声此起彼伏,都在为­干­­干­求情。

护士长的表情由气愤转变成了为难,“可是,从来没有男生参加戴帽式的啊?”

护士长身边一个中年护士走到她身边,说道,“护士长,戴帽式当中没有明文规定不准男生参加。就让欧阳­干­当第一个吧。”

护士长沉凝片刻,终于又笑了,“好吧。我今天就破例帮欧阳­干­同学戴护士帽好了。”在一片掌声中,­干­­干­终于戴上了梦寐以求护士帽。

宣誓开始了,我拉着­干­­干­一起走到中央,拿着白蜡烛,一起宣读了南丁格尔的誓言,“余谨以至诚, 于上帝及会众面前宣, 终身纯洁,忠贞职守, 尽力提高护理专业标准。勿为有损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慎守病人及家务之秘密,竭诚协助医师之诊治, 务谋病者之福利。 谨 誓。”看着一张张笑脸,所有人看起来很兴奋却也很认真。

戴帽仪式结束了,今天开始,我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护士,心潮澎湃。可惜,这样心情却无法和直树分享。走出礼堂,身边的同学纷纷收到鲜花。有的人收到好几束,气氛很HIGH。溪亭捧着一大束玫瑰走到智仪面前,智仪对着他温柔的笑着。

妮娜手里已经捧了两束玫瑰,她还在左顾右盼仿佛在等人。对了,没见到传津,这样的日子他怎么可能不出现呢?没听直树说,传津也一起去高雄啊,他人呢?

“湘琴!”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惊喜的转过身,直树笑吟吟地站在我面前,他手里拿着一只玫瑰。

我迎了上去,“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明天回来吗?”

直树轻轻的拥住了我,吻了吻我的头发,“那么重要的日子我当然要来。昨天我通宵完成了报告,所以提早回来了。恭喜你,湘琴护士。”

“妮娜,我来了!”传津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妮娜跟前,递上一大束百合,“不好意思,我尽量赶来了。”

妮娜看着传津,浅浅地笑着,“谢谢你。我不是说,如果你今天赶不及的话,不用来的。”

“那怎么可以。我一定要来的啊。不过,还是错过你戴帽仪式,真对不起。”传津看着妮娜,表情很认真。

妮娜把玫瑰放在一边,拿出纸巾帮传津擦汗,挽起他的手,甜甜地说道,“那我罚你请我吃饭。”

“真的!”传津看着妮娜挽着他的手,脸红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

“真的,我们走吧。”妮娜笑的很开心。传津用力点了点头,带着妮娜渐渐走远。

“我们也走吧。”直树牵起我的手。

“直树,”我叫住了他,踮起脚在他耳边说道,“我真的好爱你。”说着,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用力抱住了他。虽然分开只有三天而已,可是我却感觉分开了好久一样。我想,我已经无法离开这个男人了。之前,以为自己有多洒脱,其实,都是自以为是。现在,我只是希望他一直一直的陪伴在我身边。希望他的一切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KISS 31 第一个病人(上)

为期一个月的护理实习就要开始了,目标医院:康南教学医院。一想起那个胖嘟嘟,一脸严肃的魔鬼护士长,我的心里还有些发怵。顶着江直树太太这个名号,我几乎已经预见了自己日子不会好过。何况,直树已经在教学医院开始实习了。唉……

启太推了推趴在桌上的我,说道,“湘琴,你怎么啦?开始实习了,你­干­嘛唉声叹气啊?”

“我看湘琴是有压力。你看,医学系已经在医院实习了,听说,江直树在我们学校医院超受欢迎的。现在,湘琴要去实习了,当然害怕受到排挤和欺负的。”妮娜对着我挤眉弄眼,“湘琴,你放心好了,我们几个会支持你的。”

我抬起头,对着妮娜问道,“妮娜,你对医学系情况那么了解,是不是传津跟你说的?”

“对哦!”­干­­干­搂着妮娜肩膀说道,“自从传津改变形象之后,他是医学系第二把交椅。受欢迎程度只是略逊­色­于江直树而已。你是不是也要小心一点?”

妮娜拍了拍欧阳­干­搭在她肩上的手,白了他一眼,说道,“欧阳­干­,你少胡说。”

“喂,你们够了没有。你们以为我们是去玩的吗?基本护理实习是作为护士最基本的,你们不好好研究一下,反而说这些有的没的,无不无聊啊。”启太太高了声音,情绪激动。对于我们这样的表现,提出了抗议。

“同学们,安静一下。我们这次实习的地方是教学医院的第一大楼,那里外科病人居多,请同学们要特别注意病人的安全。”老师宣布了我们实习地方。对于我的第一个病人,我开始无限的期待,只是,希望不要是原剧里那个难缠的邱婆婆就好了。

“怎么了?”直树从身后抱住了我,“明天开始实习了,紧张的睡不着吗?”

我转过身抱着他,撒娇地说道,“才不是!人家是只是担心迷恋你的护士小姐们,会针对我。唉,有个万人迷的老公,还真的很麻烦唉。”

直树笑着紧紧搂着我,喃喃道,“我想,或许担心的是我才对。”

“我只是实习护士好不好?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以为意地说道。真的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是,我不担心。”直树笑着横抱起我,“老婆,早点睡吧。”我笑着搂着他的脖子,点了点头。夜似乎还很长……

一大早来到了教学医院一号大楼。迎接我们的正是赵清水,赵护士长。不过她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她带着我们来到护士休息室,把我们介绍给大家。

“今天我们有来了几位实习生。你们这个月都会在这里实习哦。有什么事情要多向学姐请教。好吧,现在你们就先做自我介绍吧。”护士长笑容可掬,让人倍感亲切。

“阿长好,学姐好。”启太率先开口说道,“我叫杨启太。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妮娜甜甜地笑着,“阿长好,学姐好,我是章妮娜。”

“换我好了。我是罗智仪。大家好!”智仪说着对大家鞠了鞠躬。

学姐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干­­干­身上,穿起护士服的他标准的花样美男。他面带微笑地说道,“学姐们好,学姐们穿上护士服都好漂亮。我叫欧阳­干­,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哦。”护士小姐们听了他的话笑的花枝乱颤。

最后,轮到了我。我笑着说道,“大家好。我是袁湘琴。以后还请阿长,学姐多多关照。”

“好了,现在,我带你们去你们负责病房。”阿长笑着说道。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当众说出我和直树的关系。

跟着阿长往病房走去,她还不忘嘱咐我们,“你们要尽快熟悉医院的环境哦。如果遇到问题就要问,你们现在只是负责照顾病人,如果有什么医疗行为,要是要让正式的护士去执行。知不知道?”

“知道!”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走到207病房门口,护士长指了指启太。启太看了看我们,神情惴惴不安,我们跟着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双人病房,可是却只住了一个漂亮的女生。她坐在轮椅上,面目憔悴,看上去楚楚可怜。我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启太,以后你就负责照顾许秋雁。我们走吧!”护士长说完,带着我们走出了病房。回头看了看启太,只见他挠了挠头发,笑的很灿烂。

接着,我们一起走进了211的房间,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生,脖子带着护套,右手绑着石膏。护士长看了看名册对着妮娜说道,“章妮娜,这个是你负责照顾的病人,张青宇。”猥琐男看着妮娜眼睛发亮,我无比同情地看了妮娜一眼。­干­­干­憋着笑,拍了拍妮娜的肩膀。

走出了211房间,又走进213房间。这是一个三人病房,中间床铺上趴着一个中年男人。我们三人对望一眼,生怕轮到自己。护士长看了看­干­­干­,“欧阳­干­,这是你的病人,杨诗音。”­干­­干­瞪大了眼睛,看着病床上的男人。那个男人扭动着臀部。­干­­干­吞了吞口水,我低着头,憋着笑。

然后是215病房的许正裕,一个比较严重的病患。智仪看着病人,显的特别兴奋,一如她所愿。最后只剩下我尚未分配。我跟着护士长走进了217号房间病床上侧躺着一个男人,背影看起来有些熟悉。“浩贤,这是照顾你的实习护士,袁湘琴。”

男生转过头,看着我,一脸吃惊。我同样的表情看着他,病床上躺着的竟然是王浩贤。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再次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形。他的脸上带着淤青,胸口缠着绷带,好像受伤不轻。我看着他,隐隐的感觉到有些心痛。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他?

护士长微笑地看着我说道,“好好照顾你的病人。”说着关上门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浩贤连个人。他对着我淡淡地笑了笑,“嗨,湘琴。我们又见面了。”他动了动身体,龇牙咧嘴。

我连忙走了过去,按住了他,“别乱动好不好。” 我看着他胸口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皱起眉头说道,“你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受伤那么严重。”

浩贤握住了我的手,“我没事,你别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这个家伙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你给我躺好。”浩贤挣扎着想爬起来,被我按了回去。

他乖乖躺好,看着我笑道,“湘琴,你好吗?”

“我不好!”我对着他吼道,“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现在又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浩贤嘿嘿地笑了起来,“知道你关心我真好。”

“我哪有不关心你。”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也不通知我。如果不是我来医院实习,你……”我语无伦次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看到受伤的浩贤,我脑子一片混沌,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一想到他或许从此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了,就忍不住想哭。

“好了,别哭了。”他伸手拂去我的泪水,“能看到你为我哭,这个伤也值得了。”浩贤调侃道。

我帮他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扶他躺好。“别胡说了。你想吃什么?要不要帮你削一个苹果?”

“护士还要负责帮病人削苹果?”一个冷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直树冷着脸站在那里,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了。他走了进来,冷漠地看着我,又看向浩贤,说道,“我是负责你病情的实习医师,江直树。”这样的直树让我感觉很陌生。他好像不认识浩贤一样。公式化的口吻,让人一下子难以接受。他怎么了?浩贤病的那么严重,他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嗯,知道了。”浩贤以同样口吻对直树说道。

直树查看了浩贤的病情,“没什么大问题。你好好休息吧。”说着,再也不看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走掉了。他在生气吗?我努力回想刚刚到底是我做什么事情,会让他生气。已经不记得他上次这样对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到底做了什么触犯他的底线!

接下去的一个礼拜,因为轮班,我和直树的值班表差的很开,总是我值班他休息,或者我休息,他值班。我们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而这个期间,他竟然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我给他电话,他也不接,这是意味着他要和我冷战吗?我感觉有些莫名。

好在,医院工作还算顺利。我是江太太这件事情,尚未公开。每个人对我都很好,小护士们茶余饭后都会谈论他,每当说起江太太的时候,所有人都咬牙切齿。我在一旁听着,看着,心有余悸。还好她们不知道,不然的话……我难以想象。

给浩贤做常规检查,血压正常,没有发烧。他渐渐地在康复中,脸­色­也比刚刚看到他的时候好多了。“好了,有事情叫我。”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护理站。

浩贤忽然问道, “你和直树是因为我在冷战吗?”

“别乱想,怎么可能!只是最近我和直树都在实习,他怕我的身份被其他护士知道后,人家会为难我。”我故作轻松地说道。

浩贤温柔地笑着,“是吗?那就好!”

午休的时候,我在医院餐厅随便买了一份三明治,一瓶果汁和­干­­干­他们一起吃午餐。智仪一脸担心地看着我,说道:“湘琴,你怎么只吃这么一点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看她是心情不好,所以没胃口吧。”启太瞥了瞥不远处正在和同事一起用餐的直树说道,“你们吵架了?这家伙怎么好像不认识你一样?你们多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难得今天一起当班,他都不找你吃午餐吗?夫妻不应该……”

“启太!”我迅速打断他,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说道,“你不要那么大声好不好?难道你希望我被学姐排挤吗?你没听过她们怎么讨论直树吗?”

“喂,你们是光明正大的,怕什么。”启太说着看了看我的三明治,摇了摇头,把他面前没有动过炒饭和我盘子换了换,“吃这个吧。光吃三明治怎么可以,我再去买。”

“启太,”我拉住了他,“我真的没有什么胃口啦。你们吃吧,我先上去了。”

启太担心得看着我,“湘琴,我陪你一起上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三明治塞到我手里。

“真的不用了。你们慢慢吃吧。”我拿着三明治,眼光落在了直树身上。他儒雅谦和地笑着,身边一个美女医生几乎依偎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却没拒绝的意思。我低下头,慢慢地走出了餐厅。我的谎言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其他人更加不会相信了吧。

午后,原本灿烂的阳光不见了,毫无预兆的下起了大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似乎并没影响大家的心情。妮娜看着手机痴痴地笑着。智仪翻着病例记录,一会准备跟进手术室,她等这一天似乎等了很久了。­干­­干­又被他的病患召唤过去。

启太走到我身边,说,“湘琴,你没吃午饭吗?你看,三明治还在桌上动都没动?你到底怎么一回事情?”

妮娜白了启太一眼,“哎,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不吃午饭就不吃啊。说不定湘琴只是想减肥而已。你那么激动­干­嘛啊!”

“我担心朋友啊。你们没发现,湘琴最近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我看,就是因为江直树的关系。”启太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

“啊哟,我真的没事啦。启太,你别激动。对了,秋雁做复健的时间到了。你快去吧。”我没有力气解释什么,直接把启太赶出了休息室。一阵笑声传来,走出休息室,只见主任医师带着实习医生巡房。直树被一群护士包围在中间,丝毫没有到感觉他有不悦的样子,对待任何人报以相同地笑。一行人有说有笑,开开心心。似乎这几天来,他过的很好。

下班的时候,大雨还没停。我没带伞,也不想等直树下班。然而在医院大门外,根本叫不到计程车。回到家的时候,我已经浑身湿透了。在浴缸放了热水,我整个人都埋在了里头。可还是感觉到头有些痛,昏昏沉沉的。委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狂泻而出,这一刻,我真的感觉自己心像是被揪了起来,很痛。世界也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

打开浴室的门,头重脚轻感觉越发强烈,脚仿佛踩在棉絮上似的,看来我真的是着凉。我不记得感冒药放在哪里。平时,有些头痛脑热的,直树都会第一时间准备好药。现在……我摇了摇头,扶着墙慢慢走着。

直树半躺在床上,翻着医学书,我笑着说道,“直树,你回来了!”

“嗯!”他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为什么整个礼拜都不接我电话。忙不是借口吧。那天在浩贤病房遇到你之后,你就怪怪的,到底怎么啦?”我调笑着说道,努力的让这些话听起来不带指责。

直树放下书,认真地看着我,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他这样态度让我感觉有些陌生。只听他说道,“湘琴,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好啊。”我坐在地毯上,趴在床上,微笑地看着他。

直树皱着眉头走近我,手放在了我额头,“你发烧了?”他横抱起我,放到床上,为我盖好了被子,又从房间的医药箱里拿出了体温计,放在我的腋下。我可怜兮兮地看着直树,问道,“你要和我谈什么?”

直树抚着我的头发,表情柔和下来,“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他看了看手表,抽出体温计,看了看,“39°2,乖,穿好衣服,我们去医院吧。你需要打退烧针。”

“不要,我不要打针!”我拉高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不打针可以,先吃退烧药吧。”说着直树拉下我蒙着脸的被子,帮我倒了杯水,拿了一粒退烧药给我,“如果没效果,还必须去医院,知道吗?”

“哦!”我乖乖地吃下了退烧药,躺下,拉着直树衣角不放。

直树无奈地笑着跟着我躺下,帮我盖好了被子,轻轻抚着我地头发,“放心,我哪里都不去。”我满意地闭上了眼睛,睡意袭来,朦朦胧胧之间,感觉有人拥住了我,我调整更加舒适位置,沉沉地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饿醒了。睁开眼睛,我看到直树闭着眼睛睡的很沉,可是他的手却牢牢地抱着我,靠在他胸前,感觉他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心也跟着踏实起来。留在他身边的时候,总会感觉很安心,很踏实。

直树张开了眼睛,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笑着说道,“退烧了。饿了吗?妈刚才来看过你,特地给你煮白粥。”说着他就要爬起来。

我抱着他,撒娇道,“我不饿。你陪着我就好了。”

直树表情看上去很内疚,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对不起,湘琴。”

KISS 32 第一个病人(下)

靠在直树胸前,肚子不适时宜地“咕咕”地叫了起来。我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直树却哈哈大笑起来,他松开抱着我的手,说道,“我们下楼吃点东西吧。”

“嗯!”我用力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笑脸,我跟着开心地笑了,一切仿佛归于平静了。这样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坐着直树的车子上班。没到中午,实习护士袁湘琴勾搭了天才江直树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医院。当班的护士除了没给我好脸­色­看之外,倒也没有为难我。提心吊胆了一个上午,终于熬到了午饭时间。

走进医院餐厅,我的大脑了有了0.01秒的空白。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医院餐厅竟然找不到空位。这个,也太夸张了吧。“别傻站着,跟我来吧。”直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过身,直树拉起我的手走出了餐厅。

医院天台,吹着徐徐地微风,感觉很舒服。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好地方?“吃吧。”一份打包好的炒面被递到我跟前。

我没有伸手去接炒面,而是依偎在他胸前,拉着他的衣服撒娇地说道,“我要你喂我。”直树摇了摇头,无奈的打开了饭盒,和我一起分吃着炒面。这里没有人打搅,只有蓝天,白云,微风做伴。

吃过了午餐,时间还早。我靠在直树身上,和他并肩坐着。直树轻轻地唤着我的名字,“湘琴。”

“嗯?”我抬起头,看着他,直树看着远方,脸上带着淡淡地哀伤。“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个表情?”我问。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直树紧紧搂着我的肩膀,看起来很认真。

我用力抱住了他,笑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直树满意地笑着,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俯下头轻轻地吻住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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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起来很不同哦,看上去神采飞扬的。怎么,你和直树和好了?”浩贤调笑着问道。我抬头看他,他的脸上依然是那副坏坏的表情。

“我和直树本来就没有问题。你不要乱说啦。你的伤好了差不多了,直树说,三天后,你可以出院了。拜托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我不希望,以后再在这里遇见你。”我一边帮浩贤擦身,一边说道。

“呵呵,直树他应该希望我今天就出院吧。”浩贤仿佛喃喃自语,可是音量却很大。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胡说八道。我和直树都很关心你啊。我真的拜托你,好好照顾自己。你看看,浑身都是伤。在这样下去,找不到好的皮肤了。”

“你是护士,护士首要条件不是应该对病患温柔吗?你这个态度,小心我投诉你。”浩贤不正经地说道。

我白了浩贤一眼,“喂,我是认真的好不好。你还打算这样继续下去吗?”

“没事的,下次我会很小心,不让自己受伤。”浩贤看着我,眼神温柔,“湘琴,我……”

“下次!你竟然还跟我说下一次。永远没有下一次,你要答应我。”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对着浩贤吼道。

“湘琴,是你!真的是你!”一个女生用不太标准的国语说道。我转身看向门口,一个漂亮的女生站在那里。这个不是美希子吗?

“美希子?你来了!”我兴奋地叫了起来。美希子浅浅地笑着,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浩贤身上,满是爱慕。看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有所发展了。一年多的时间,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好啦,我先走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对着两人笑了笑,准备退出了房间。如果有美希子在浩贤身边,我就放心了,她是全心全意爱着浩贤。她会用自己爱去温暖浩贤,这就足够了。

“等一下,湘琴,你现在方便谈一下吗?好久没见了,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呢。”美希子叫住了我。我看向浩贤,他的表情却冷冷地,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吗?

“我今天6点下班。我和直树请你吃饭吧。他也在医院实习哦。”我笑着说道。

美希子走向我,对着我鞠了鞠躬,“不好意思,就我两个,可以吗?”

“噢!”我有些弄不懂美希子的反应,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刚刚换好衣服,就看到美希子已经站在休息室门口等我。她熟门熟路带我来到一家寿司店,要了一间包房,整个人看起来神秘兮兮地。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湘琴,”就在我猜测的当下,美希子忽然跪在我面前,“我再次恳求你,离开江直树,然后和浩贤在一起。拜托了。”说完,对着我叩了下去,头几乎要碰到地毯上了。

“美希子,你这是­干­嘛!”我连忙拉起她,“你不要这样啦。我和浩贤只是朋友啊。”

美希子抬起头,眼泪已经爬满了她的脸颊。她用力摇了摇头,“不是的,湘琴,你一定要和浩贤在一起。”

我不禁有些气恼,对于她的反应我手足无措,她到底想­干­嘛?“美希子,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直树,我不会离开他的。”

“可是,如果你不在浩贤身边,他永远不会珍惜自己,每次都好像不要命一样。这一年多,他已经第二次重伤进医院了。这次,差点就没命了。”美希子哭得更伤心了。

我看着美希子痛哭流涕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和浩贤在一起?我不敢想像那样的生活。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除了直树,我已经不会再接受任何男人,就连浩贤也不行。

“你是不是介意浩贤和我……”美希子说道,“那不是浩贤的错,是我,是我趁着他醉酒……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湘琴,浩贤真的很爱你。所以,请你留在他身边吧。我会从此消失的。”

“美希子!”我打断了她,“浩贤对于我来说是家人,是朋友,但是绝对不是爱人。我会关心他,在意他,完全因为他是我很在乎的朋友,是我家人。但是,我绝对没办法离开直树的。对于你这个要求我没办法答应。不过,我会尽力劝浩贤远离现在的生活。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下次我请你吃饭。”说着,我站起身,拉开移门,直树竟然站在外头。他看着我,温柔地笑着。我倒吸一口气,明白了今天美希子请我吃饭的目的。直树揉了揉我的头发,牵起我的手往外走去。

浩贤出院了,我再也没有见过美希子。浩贤临走时没有留下联络方式,我也没开口要。远离他的世界,让时间淡化他的感情,或许对他来说更好。他答应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我相信,他一定会做到的。

实习还在继续。我和直树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那些本来可以站出来表明我身份的人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了沉默。我每天不停的换床单,送报告,输入病例档案,没有一点空闲时间。唯有和直树一起当班的那天,在天台共进午餐的时候,才让我感觉有一丝温暖。

“很累吗?”直树抱着问道。微烫的水也带不走我的疲劳,最近我几乎要超负荷了。不知道多久没有和直树一起泡澡了。不想把工作的情绪带回家,我摇了摇头,懒得说话。直树吻了吻我的头发,又说道,“听说,明天开始,有个新病人要交给你。”

我抬手捂着耳朵表示抗议。想起这个我就晕,原本以为浩贤出现了,也就没有那个邱婆婆什么事情了。没想到,我还是要去照顾那个阿婆。关于剧情我已经忘了差不多了,却记得这个超级难缠的阿婆。想到剩下的两个礼拜要开始遭受她的折磨,我就感觉四肢无力。

“邱婆婆是个可怜的老人家。她的儿女把她扔在医院,很少来看她。”直树拉下了我的手,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直树,今天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谈工作,我好累!”我别过脸看着直树,可怜兮兮地说道。

★ ★ ★ ★ ★ ★ ★ ★ ★ ★

“她竟然要去照顾邱魔人了,太好了。”休息室,一个戴眼镜的短发护士对着身边的护士说道,“哼,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勾引江直树。简直活该。”

“是啊!现在要让她知道什么是护士,而不是整天想着勾引医生。”另一个护士附和道。我端起托盘,吸了口气,往传说中的邱魔人的病房走去。

走进病房,邱婆婆闭着眼睛,手里转动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她看上去已经过了古稀之年,头发几乎全白了。她睁开眼睛,斜眼看着我,凶巴巴地问道,“你谁啊!”

“婆婆,我是新来的实习生,这两个礼拜由我照顾你。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哦。”我极力摆出最可爱的笑脸,对着她温柔地说道。可是她却又闭上了眼睛,不理我。我暗自吐了吐舌头,继续说道,“婆婆,现在我们要量一下你的体温,还要测一下血压,请配合一下。”

邱婆婆还是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只管自己念念有词。我耸了耸肩膀,“婆婆。我不打搅你念经了。我过半小时再来好了。有什么事情,不要忘记叫我哦。”

“嚎,你这样就走了?要是老太婆有什么问题谁负责哦。来啦。”邱婆婆睁开眼睛,面露凶光。我带着笑,对她恶劣地态度视而不见。体温计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没发烧。血压也正常。

“婆婆。都很正常哦。放心好了。”我保持着笑容,感觉脸部肌­肉­都要抽筋了。

“你叫袁湘琴?”婆婆忽然问道,“我听小护士说,你和江直树走的很近?”咦?她也知道了?这个婆婆应该很喜欢直树吧。希望她是把直树当作孙子一样的喜欢,而不是原剧里那样有些变态的喜欢。

“婆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按铃就好了。我一定会马上赶到的。”我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床头的柜子上,又把电视遥控器放到了她垂手可得的地方,只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走出了病房来到休息室,刚刚放下手里东西,灯就亮了起来。我认命的跑回了邱婆婆的病房,然后,一整天,我都在病房和休息室之间奔波。

回到家,不想吃饭,直接倒在床上。原来,护士不但是需要爱心、耐心、技巧的工作,还需要很好的体力。今天超负荷的运作之下,我的两条腿几乎已经不是自己的。所谓的邱魔人,我算是领教了,她折磨人的本领层出不穷。不行,不能这样。不能让她继续折磨我,一定要想对策。

第二天上班,我不再对她微笑。只是机械的做好应该做的事情,测量血压,脉搏,体温。然后收拾东西走人,仿佛她是用来练习的假人。一个上午,不管她提出任何要求,我都是冷着脸完成,不和她多说一句话。终于,邱婆婆不耐烦了,“我要求换护士啦,你一点都不好玩。你怎么都不说话呢?你没有舌头哦?”

我还是不理她,默默地帮她捶背。她闭着眼睛,看似很享受,可是嘴巴却不承认,“唉,你怎么捶背的啊。你会不会啊!好啦。好啦!我不要你了。”我停手,转身就要离开。

“唉,这样就走了嚎。你到底会不会照顾病人啊。我要找护士长投诉。”邱婆婆提高了声音,中气十足。我实在看不出她到底哪里有病。翻过她的病例,都是一些老人病,没什么大碍。我转过身,看着她,等待她的吩咐。

她定睛看着我,而我眨着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忽然,邱婆婆笑了,“丫头,你脾气也很不好哦。怎么?真的不打算开口和太婆说话了?”

“婆婆,我只是负责照顾你身体,不是来和你聊天的。”我的态度依然冷冷地。

邱婆婆反而笑的更开心了,“好玩。你还真好玩。都不怕我投诉吗?实习护士被投诉,后果很严重哦。”

我对着她甜甜一笑,“婆婆。护士简章上面,没有说明护士有陪病人聊天的义务。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哦,婆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走了。有事情,还可以按铃叫我。”说着,我看她没有异议,走出房门。没想到,一个下午,她竟然很安静,没有再按过铃,周围的值班护士都感觉到不可思议。我时不时的跑去看看,怕她出了意外。整个下午,她都在看电视。看着她表情,我感觉自己过分了。这个寂寞的老太太,只是想有人陪她说话而已。

临下班的时候,时常出现在直树身边那个美女医生走到休息室,指了指我,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给我过来。”我低着头,继续输入病人病例。美女低声吼道,“我说你,给我过来。”我抬头看了看她,不理她,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她有些气急败坏了,直接冲到我面前,质问道,“你耳朵聋了吗?”

“对不起,你在和我说话吗?”我故作疑惑地看着她,说道,“我有名字,不叫‘你’,另外,我们的工作似乎没有什么交集,私下也没什么交情。我不认为,有什么事情,需要你来找我。”

“你!”她气极了,把我桌上的病例全都扫到地上,“我要你知道,江直树已经结婚了,你不要再打他的注意。”我看着满地的病例,哭笑不得。说这句话的,好像应该是我。

“捡起来。”我瞪着眼睛看着她,她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有这样的态度,向后退了一小步,继续说道,“我只是警告你。”

“你是江太太吗?如果不是,我只能说与君共勉了。我们同样适用这句话对不对?你以什么身份来这里发脾气呢?未来的大医生,这里是医院。如果你不在乎自己形象,也要顾及医院的形象。”我看看时间,护士长就要来。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一本本拾起被她扫在地上病例,放在桌上,对着她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请不要再打搅我的工作。”

她抬起手,对我挥了过来,我捉着了她的手,制止她的恶行。背后传来了护士长的声音,“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松开了美女的手,一脸无辜的看着护士长。护士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美女医生,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只是来提醒某些人弄清自己的身份。”美女医生高傲的仰起头。我低着头闷笑。

“什么身份?”护士长仿佛有些茫然,她冲着我问道,“湘琴,你说。”

“护士长,这位美女是来提醒我,让我离江直树远一点的。”我据实以告,美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很是尴尬。

护士长却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袁湘琴。这样很好玩吗?我以为,你会自己出面说清楚。现在医院闹的纷纷扬扬,你感觉很好吗?这样会给江直树带来很多负面影响的你知不知道?你们都已经结婚了,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美女指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竟然就是江太太!”

KISS 33 实习结束

护士长的一声怒吼,把我和直树的关系正式公开。加上美女医生的大力传播,没等我下班,全医院都已经知道了。学姐们对我怨恨更加一层。说我应该一开始就公开和直树关系,我选择不公开,那说明我不诚实,故意隐瞒,是等着看她们的笑话。而我现在必须为自己行为负责,作出相应的补偿才行。所以,此刻,我认命地对着电脑输入病历资料,做这些本来不应该是我的工作,等一下还有整层楼的床单需要换。可怜如我啊!

“湘琴,湘琴,你看啊!邱魔人病房的灯又闪了,这个灯闪了很久了你都没有看到吗?你是怎么做事情的。”一个严厉的女声传来,这个不是护士长的啊。我闻声抬起头,迎上了学姐故作严肃的表情,只是她掩饰不掉那幸灾乐祸神情。

我不打算和她争辩,扯出了一丝微笑,“谢谢学姐提醒,我这就去。”说着,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邱婆婆的病房。

“怎么是你?”邱婆婆看着我,一脸诧异,“你不是下班了吗?”然后却又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婆婆,你没事吧。我是临时顶班的,刚刚在输病历资料,没看到灯闪。实在不好意思。”我喘着气走到婆婆床前,她看起来不像有病的样子,我这才放下心来。

“帮老太婆按摩一下吧。”邱婆婆歪了歪脖子,冲着我一笑。我跪在邱婆婆的床沿,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开始按摩。她闭着眼睛,仿佛很享受的样子。

“我都听说了哦。你就是直树的老婆。刚开始她们跟我说,我还不相信。你也是因为这个才会现在还没下班吧。哈哈。”邱婆婆说着自顾自的笑起来。我暗自一惊,没想到她的看起来人缘很不好,消息竟然会这样灵通。想着,手上的动作也跟着迟疑下来。她转过头,打量了我一番,不屑地说道,“看上去还算般配,但是哦,你脾气那么坏,直树为什么会喜欢你啊。”

“婆婆啊,这个问题你还是亲自问直树好了,我不是他,我怎么知道。”我没好气地说道,手上力道也不觉得加重了。

“啊哟。”邱婆婆叫了起来,“你对老太婆不满意,想按死老太婆!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温柔,看看人家小护士,哪个不是温温柔柔的,谁像你,冷冰冰的。”我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脸上的笑容僵硬着。我咬了咬嘴­唇­,不作回答。

只听她又说,“直树真的很优秀。他有那么帅,很多小护士,女医生都很喜欢他。连老太婆也喜欢呢。如果让老太婆年轻个几十岁,一定要倒追他。”

我扬了扬眉毛,忍不住说道,“婆婆,直树不会喜欢别人的。”

邱婆婆白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嚎,你到很有自信哦。你看看你,除了脸,身材还能看看还有什么啊。直树是天才,你是吗?你是的话就不会来做护士了,肯定和他一起去当医生了。”

我走到邱婆婆面前,帮她做腿部按摩,一边笑着说道,“婆婆,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你看,一直以来都是护士、医生的组合这样最佳组合。我要是和直树一样厉害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啊。女生不是要带着景仰的态度来看待自己老公的吗?所以啊,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呢。”

“嚎,你嘴巴还很能说哦。我看啊,你应该紧张一下才对。直树身边那个很漂亮的女实习医生盯他盯的很紧哦。”邱婆婆好像铁了心要破坏我和直树的关系。

“婆婆,你放心,我和直树要是那么容易被破坏,早就离婚了。”我笑眯眯地看着婆婆说道,彻底打消她破坏的念头。

婆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她轻轻推开我放在她大腿上的手,拉起我在她身边坐下,“小丫头你很好玩哦。那些护士都太正经,不好玩。你的脾气哦,和我年轻的时候还真像,来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婆婆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那是一张老式婚纱照,照片的上的新郎穿着军官的制服,眉宇之间和直树有几分相似。照片上的新娘清秀可人,笑起来很甜,眼角有颗很明显的黑痣。我记得,邱婆婆眼角这个位置也有一颗黑痣,难道这个就是她的婚纱照。我看了看照片,又仔细看了看邱婆婆,真的是她!

邱婆婆不满我的态度,带着一脸受伤的表情,幽幽地说道,“这个是什么表情啊。老太婆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漂亮的哦,多少后生摆着队追到我家提亲。”

“婆婆,你家老先生和直树很像哦。”我把照片还给婆婆,她接过照片,端详起来,脸上扬起了一抹红晕,那是属于少女般的羞涩。只听她又说道,“我认识我家老头子的时候才18岁。当时,他只是一个小军官,还是外省人。我们家里哦,在当地还算是大地主。家里已经给我找好了人家。我都不要,跟着就他跑到了台北。”邱婆婆抚摸着照片,笑着说道,“可惜啊,那些孙子里头没有一个像他的。如果直树是我孙子就好了。”

“婆婆,那现在,你先生……”我看着邱婆婆试探地问道。

她抬起眼,坦然地一笑,“死掉啦。死掉二十几年了。”

“婆婆,对不起……”我低着头,开始有些难过。

“没事啦。我都习惯啦。现在不是挺好,住在这里,还有你们小护士陪老太婆。”说着邱婆婆对着我眨了眨眼睛。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邱婆婆也有那么可爱的时候。时间过的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离开医院的时候,邱婆婆还没出院,不知道她的儿女们要让她住到什么时候。

明天开始又要回到学校上课,我抱着直树,睡不着了。我很担心邱婆婆,今天她有发烧,不知道现在好些没有。

“怎么了?睡不着吗?”直树扭开床头柜上台灯的开关,撑起身子,看着我笑道。

“我担心邱婆婆啊。她真的好可怜。一直都没有家人来看她,白天给她量体温到时候有些低烧,也不知道好了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让我想起小美。”说着,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为什么那些为人子女,为人父母的都会这样呢?”

“傻瓜。”直树坐了起来,搂着我,吻了吻我的头发,说道,“那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啊。以后在医院还有很多这样的事情,慢慢地你就会习惯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减轻他们的病痛。”靠在直树胸前,想着他的话,或许,这个真的就是我们能做的事情了。

隔天上午一下课,启太匆匆慢慢地收拾好东西就不见了人影。妮娜神秘兮兮地问我们,“你们知道启太今天为什么那么快就走,不逼着我们继续练习了吗?”

“为什么?”­干­­干­抬起头随口问道,他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样子。

“启太是要去陪秋雁做复健。就是那个启太照顾了一个月的女生。”妮娜得意洋洋地宣布结果。可是似乎没有人表示惊讶。“你们怎么都不惊讶?”妮娜推了推­干­­干­,不满意大家的反映。

“妮娜,其实,我们都看出来啦,秋雁很喜欢启太。启太也应该很喜欢她。”智仪柔柔地说着,“所以,启太去陪她做复健很正常啊。”

“唉,你们很没劲唉。”妮娜看起来很失望,她在椅子上坐下,垂首丧气趴在说桌上,“我还以为这是新闻呢。” ­干­­干­没有说话,这不像他啊。这个时候,他竟然会不发表任何意见?真的好奇怪唉。这个还是我们认识的欧阳­干­吗?

“你自己眼睛里面只有传津,哪有时间去管别人。所以啊,启太和秋雁的事情大家早就知道了,已经不是新闻了。”我看着反常的­干­­干­,随口说道。­干­­干­怎么啦?

下午没课,想起很久没去找阿金了,背着包包来到他的私房菜馆。阿金看到我,扬起眉毛,瞪着眼睛,嘴巴长的老大。什么表情吗?他不欢迎我来?还没等我表示抗议,厨房里窜出一人,一把抱住了我,激动地大叫起来,“湘琴,是你!真的是你。我好想你。”我定睛一看,抱着我的人个子高高的,一头金­色­卷发,­精­致得仿佛洋娃娃一样的五官。我揉了揉眼睛,没错,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克莉丝汀。

我看向阿金,他挠了挠头发,忽然说道,“啊,丝丝,你陪湘琴坐一下,我回厨房炒两个菜出来。”克莉丝汀转过头,看着阿金满是柔情地点了点头,拉着我在窗口的位置坐下。

“丝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一年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都不联系我。”我拉着克莉丝汀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克莉丝汀却一脸疑惑,她不解的问道,“这一年多,我一直和浩贤还有阿金联络啊。他们没有跟你说吗?我一回来,就想去找你,可是阿金说,你很忙。湘琴,你瘦了很多,做护士很辛苦吗?”

这个是什么情况吗?我瞄向了厨房,回头再问阿金了,我对着克莉丝汀问道,“你们现在是在交往吗?”

说道这个,克莉丝汀的表情都变了,她浑身散发着幸福的光芒,激动地说道,“湘琴,我真的太幸福了。我回到英国,就收到了阿金的邮件。他告诉我,他喜欢我,但是,因为没钱,所以不能给我幸福。然后还说给他一年的时间,他会很努力,很努力给赚钱,让我家人接受他,给我幸福。湘琴,他真的做到了,你看,现在幸福小馆做的很好,很有名。我爸爸也愿意接受阿金。”

“真的?那恭喜你了。”我被克莉丝汀的情绪感染了,怪不得阿金什么都不说。他一直在默默地为他们幸福而努力。此刻,我不得不对阿金刮目相看。看着克莉丝汀幸福的模样,我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呵呵,我太兴奋啦。阿金已经和克莉丝汀在一起了,害我白白为他们担心了一年。”和直树平肩躺在床上,我滔滔不绝地跟他说这阿金和克莉丝汀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直树的反映却是淡淡的。我疑惑地问道,“怎么啦?今天很累吗?”

直树没有回答我,只是一把抱着了我,把我固定在身下,热情地吻着我。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湘琴,答应我,不要再去想浩贤,就算把他当朋友,当家人都不行。我不要你的心理有其他人,你的心理只能有我一个人。”浩贤?我猛然想起,刚刚提到,克莉丝汀和浩贤还有阿金都联络。他还是在意的吗?我没有说话,搂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连续的一个礼拜,­干­­干­都好象不在状态。想问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没有机会。本来一起行动的五人小组,现在基本四分五裂了。启太把时间都泡在医院里,陪秋雁变成他现在业余生活的全部。妮娜则是忙着和传津约会,传津现在全部注意力不再是念书超过直树了,甩永远第二名的帽子。妮娜的出现,让他变成了颇受欢迎的人物。智仪每天都会找溪亭,常常一下课也闪人了。只剩下我一个了。现在,直树还在医院实习,纯美在家待产,留侬几乎要先预约才能见到人。硕大的校园里,我形单影只。唉……

“你­干­吗唉声叹气。”启太的声音忽然从我背后传来,吓了我一大跳。

“呀!现在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我看着启太奇怪地问道,“你和秋雁吵架了吗?唉,你是好歹是男生,大方点啊,别和女孩子怄气。”

启太伸出手,敲了敲我的脑袋,我本能抬起手,隔开了。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他看起来有些受伤,我想再看的更清楚一点,受伤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耐烦。他嚷嚷道,“想什么呢,别胡说八道。秋雁她车祸之后就站不起来了,经过治疗其实应该早就好了。医生检查下来,腿部没有问题,说是心理问题。我只是想帮助她重新站起来而已。她到底是我第一个病患啊。我怎么能丢下她不管。”

“好啦。好啦。我了解。”我笑着他,这家伙也是打死承认的类型,“启太,你有时间的话找­干­­干­聊一下吧。他最近看起来好像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好啦。我知道。等一下你有空吗?没事的话,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看秋雁吧。我想,你跟她聊一下,或许对她有帮助。”启太笑呵呵地看着我。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邱婆婆。”我满口答应。

我和启太一起走进了复健室,迎接我的是秋雁灿烂的笑容。她把目光调向我,原本还笑着的脸沉了下来,她别过脸,不再看我。我猜,她一定是因为看到我和启太一起,所以才会不太开心。会吃醋,说明她很在意启太。我笑着走向她,这一次,我有必要解释一下,“你好啊,秋雁。我来看邱婆婆,顺便看看让我们启太,每天一下课就不见影子的女生。好啦,现在我看了,先走了。启太,你要好好照顾秋雁哦。”说着我大力拍了拍启太的肩膀笑着离开了复健室。秋雁需要的不是我,启太这个迟钝的家伙,回头要好好的说说他。

今天直树不需要值班,看了看手表,快到他下班的时间了。这个似乎去找他,和他一起看完邱婆婆之后,正好去阿金店里吃晚餐。因为他和克莉丝汀的事情,我没少担心,不大吃他一顿,真不甘心。想着着,我往实习医生休息室走去。

医院里充满着消毒水的味道。虽然,之前我很讨厌医院,讨厌这个的味道。这个味道会让我想起皮肤上涂抹着酒­精­,然后挨针的痛感。一月的实习之后,我开始习惯这个味道了。最近,直树身上常常带着这个味道。

还没走到休息室,就看到直树站在走廊另外一端背对着我,玩心大起,我蹑手蹑脚地走近直树,想吓唬他一下。可是,就在我越来越近接他的时候,耳边穿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哭泣声。我皱起眉头,加快了脚步。我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树回过头,他的手还搭在一个女生的肩膀上,白袍的前襟湿掉了一大块。而那个女生梨花带泪的抽泣着,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这个女生看起来样子虽然普普通通,但是却有一双灵动的眼睛。

我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转身跑开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当时第一反应竟然就是逃跑。我真的很没用……

KISS 34 裕树恋爱了?

跑出医院的大门,明晃晃的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我跑什么呀我?!眼前又浮现起直树手搭在女生肩上的样子。白袍前襟那湿漉漉的痕迹不用说肯定是泪痕了。哈!那个女生还真会哭,那架势绝对不输给孟姜女。最可恶的是,江直树竟然会抱住她,让她在他怀里哭!一只手从背后抓住了我,跟随而来的是那股熟悉味道。“放开我。”我挣扎道。

直树抓着我,搂入怀中,没有放开的意思。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投来的注目礼,我停止了挣扎。直树带着我来到停车场,把我塞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坐了上来。我别过脸,不看他。

“我似乎记得你不止一次的说过,爱一个人就是要给他自由。”直树调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啊。我确实说过,但是……等等,他现在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猛然回头,看着直树,冷冷地问,“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要我放你自由?”

直树开怀大笑起来,他俯身凑到我面前,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袁湘琴,原来你也是会吃醋的。”白袍上湿漉漉的痕迹未­干­,现在看来格外醒目。我目不转睛盯着那件白袍,忍不住想把它脱下来。直树叹了口气,抱着我说道,“好了,这不是什么泪痕。我没有抱过她。”

“哼”,我冷哼了一声,却还是乖乖地靠在直树胸前。似乎我的反应有点过激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很洒脱,可是,现在却发现完全不是这回事。就在刚才我还在想,如果直树真的搞外遇,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什么我会尊重他的选择,这样的话早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无法想象离开直树的日子……

“湘琴,”直树抚着我的头发轻轻说道,“昨天教授找我谈过话,我可以提前毕业了。”

“那很好啊。”我口不对心的说道,其实,我一直期待的就是和直树一起毕业。可是,护理系是五年制的。直树淡淡地笑了笑,仿佛还有什么没说出口。手机响了起来,我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接起了电话,“喂……”

“湘琴,你在哪里啊!快来我们学校的医院,纯美要生宝宝了。”电话那端响起了留侬急切地声音。

我挂上电话,推开车门往外走去,直树拉住了我,“发生什么事了?”

“是纯美,纯美要生了,就在我们学校医院。”我兴奋地说道。

刚刚走到­妇­产科门口,祝你生日快乐音乐就响了起来,我拉着直树快步走到产房门口。阿布一脸疲倦地走了出来,身后是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笑容可掬地说道,“纯美家属吗?恭喜哦。母女平安。宝宝3150公克,状况不错,哭声很宏亮。小儿科大夫正在做检查,一会就能抱出来给你们看了哦。”阿布激动的抱着医生连声说谢谢。留侬抱着JACK大叫大笑。新生命的诞生总是会给大家带来许许多多的喜悦。可是,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却闪过了淡淡忧伤。直树抱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我想,此刻,我们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护士小姐抱着一个小婴儿走了出来,“恭喜你们,是个漂亮的女生,很健康。”护士小姐扯开包裹着的尿片,让我们确定­性­别。看着那皮肤皱巴巴,红彤彤的小婴儿。看不清到底长比较像谁。阿布抚摸着宝宝,眼里都是柔情,“我是爸爸,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纯美的宝宝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们大家一起迎接了她的到来。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沉默不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有我和直树的小孩。

隔天上学,­干­­干­的状态似变的很不错,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晚上竟然会有那么大的改变。我双手撑着下巴,心不在焉。

“袁湘琴!”只听到一声吼,我回过神,发现大家正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笑了笑。启太慷慨激昂地说道,“你专心一点好不好!现在我们讨论的是这次校庆,我们护理系出什么节目。前辈们的成绩都很好,我们不能给护理系丢脸。”

“好啦!”­干­­干­拍了拍启太的肩膀,笑道,“现在我们继续讨论,到底要推出什么样的摊位。这次很不一样哦。今年有票选最受欢迎的摊位,获胜者有20万的奖金哦。”奖金大大刺激了在座的各位,班级里顿时炸开了锅。最后,在­干­­干­的提议下,白衣天使咖啡屋成了我们摊位的主题。

“对了,还有哦。大家努力哦。这次票选出来的人气王和人气女王各有三万块的奖金。另外人气王和人气女王还要在台上接吻哦。湘琴,你要努力了。人气王的话非你老公江直树莫属了,至于人气女王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哦。”我白了白­干­­干­没有理他,谁说直树会当选人气王,当晚的活动我才不要去参加。我和直树一起待在学校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才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头。

不理众人的抗议,我没有参与设摊而是跟着直树玩乐了两天。天已经全黑了,所有人纷纷涌向礼堂。今晚,在那里是校庆的重头戏。和直树并肩坐在网球场,往事一幕幕眼前浮起。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六年了。时间真的过的好快。

“想什么?”直树搂着我,轻声问道。

我仰起头,对着直树眨了眨眼睛,问道:“很多啊。不知不觉的,都已经六年了。一开始,如果没有浩贤,你是不是一直打算和我搞地下情呀?”

直树脸上扬起了淡淡地不悦,“或许吧。湘琴,我多希望你的回忆里面只有我而已。浩贤这家伙占据你太多回忆了。”

“或许?”我瞪起眼睛重复着直树的话,抓着他的领口,问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啊?”

直树笑着抓住了我的手,“不知道,可能是在其他适当的时候吧。”

“其他适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我眯起眼睛,不依不饶。

“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早结婚的。在我的计划里,要等到我们毕业,服完兵役回来后再考虑结婚事情。”直树搂着我,看着星空慢慢地说道,“后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或许,当你出现在这里时候开始,我的计划都是无效的。”

我抱住了直树,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笑道,“那在我出现之前,你都有什么计划?”

直树想了想,“其实,之前,也没有什么计划。好像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念书也好,运动也罢。我总能很快的做的最好。每个人都以为我是天才,其实,只是,我在做每件事情的时候比别人更专心,更容易找到要诀罢了。每件事对我来说只有做和不做之分。”

“喂!”我用力戳了戳他的胸口,“不要说道那么轻描淡写。你是天才,对你来说当什么事情都是很简单的。”

“大概上天希望我的人生不要那么无聊,才会派你这个大麻烦来惩罚我的吧。”直树一脸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撅起嘴,不满意他的措辞,反驳道:“什么叫做惩罚,是拯救才对。拯救你脱离无边无际的寂寞和无聊才对。”

“好,拯救。”直树抚着我的脸,笑意浓浓,“谢谢你,来拯救我。”说着,轻轻地吻上了我的­唇­。

★ ★ ★ ★ ★ ★ ★ ★ ★ ★ ★

难得的假日,我和江妈妈一起在厨房烤着蛋糕。蛋糕已经放进了烤箱。我和江妈妈端着茶杯,在厨房里聊天,仿佛很久没有这样悠闲了。

“纯美的女儿现在应该也有三个月了吧。湘琴,你和哥哥也要努力哦。我等着做阿妈已经很久了哦。”话刚刚出口,江妈妈捂着了嘴,小心地看着我。

“妈妈,”我放下茶杯抱住了她撒娇道,“其实我和直树一直在努力啦。就是……呀哟,这样的事情也要顺其自然的啊。”江妈妈看着我,终于放心地笑了。关于孩子的话题,在这个家里已经被禁止很久了,现在也是解禁的时候了。

“湘琴。”江妈妈忽然放下手里茶杯,看着我,面露难­色­,“前天,我们收到阿才的请柬。之仪下个月要结婚了。邀请我们全家参加,顺便趁着假期在马来西亚好好的玩一玩。”

之仪?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为了避免她的­骚­扰,我已经换了邮件了。 她还是常常给我寄东西过来,不过,这些事情,直树和江妈妈都帮我处理掉了。我以为,以后都不会和她再有什么瓜葛了。虽然距离那件事情已经蛮久了,可是,听到这个名字,我还是不能释怀。

“湘琴,”江妈妈拉起我的手,轻轻地拍着,“我已经和阿才通过电话了。告诉他你和直树接下去会很忙,没时间出席之仪的婚礼。妈妈明白的。”我感激的看着江妈妈,却说不出其他的话。我实在无法原谅之仪,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凶手。

“那我和爸爸去参加婚礼,这个家就交给你了。你要辛苦喽。”江妈妈笑着拿起茶杯,继续喝着英国花茶。可是,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丝的遗憾。无法原谅才叔和之仪是我太小气了吗?下个月……下个月就是农历新年了。时间过的真的太快了。

日子每天都在继续,在接下去日子,直树忙着毕业的事情。和他一起提前毕业的还有传津。圣诞的时候,传津已经向妮娜求婚了。他提前毕业,是为了早日服完兵役,回来迎娶妮娜。传津申请的是医疗替代役,这样的话,虽然是服役期间,但是依然可以和妮娜在一家医院工作。妮娜实习的医院还没定,就是为了等待传津最后的通知。而我,实习的医院已经确定了,就是我们学校的附属医院。没听直树提起过关于兵役的事情,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

江妈妈和江爸爸搭了早班机,飞去马来西亚,去参加之仪的婚礼。不管怎么说,才叔是他们最好的朋友。他独生女的婚礼,怎么可能不去参加呢?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轻笑起来。忽然,直树在背后抱住了我,“还在想之仪的事情吗?”

我转过身,抱住了直树的腰,问道,“直树,是不是我太小气了。不去参加真的可以吗?会不会不太好?”

直树吻了吻我,笑道:“傻瓜,不要胡思乱想。爸妈去就足够了,他们老朋友女儿结婚,和我们没有关系。”

响起了几声敲门声,我和直树寻声看去,裕树站在门口看着我。今年,裕树就要国中毕业了。现在的他俨然是个小帅哥了,俊朗的五官,眉宇之间和直树有着几分相似。接近180CM个子,看上去很清瘦,有些单薄,为他添加了几分书卷气。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长的那么大了。

“哥,我约了好美去图书馆,不用准备我的午饭了。”裕树不带任何表情地说道。好美?我的眼睛亮了起来,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不知道现在的她出落成怎样的美女了。

“裕树,等一下带好美回来吃饭吧。我很久没见过她了。”我走到裕树跟前,仰起头看着他。

裕树不看我,却看着我后方的一点,红着脸说道,“不用了,我吃过晚饭回来。开学就要直升考了,好美还有很多不会。”

“裕树,”我拍着他的肩膀暧昧的笑道,“你带好美回来复习功课好了啊。家里还有我和直树可以指导你们。这样不好吗?还是怕我们会打扰你们呢?”

裕树的脸更红了他甩开我的手,往楼下走去,走到一半,他转过身,对着我说道,“好啦,我会带她回来吃饭的。她最近上火,不要煮咖喱。好美最喜欢吃的是蒸鱼。”说着加快脚步跑下楼去,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直树走过来,我搂着他大笑起来,“说你们不是兄弟,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吧。你们实在太像了。裕树不会承认自己喜欢好美的吧。”

“让他慢慢去体会他的人生吧。”直树紧紧抱住了我,“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是啊。爱情的种种还是要他自己去体味的。

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裕树还没有回来。他说会带好美回来吃饭,就一定会。裕树从来不是那么没有交代的人。我不安的在客厅来回踱步,希望裕树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嘭”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我跑向玄关,一下子愣住了。好美扶着鼻青脸肿的裕树,她披头散发看上去很狼狈。“好美,裕树,你们怎么了?”我惊呼起来。

直树听到我的惊呼也跟着跑了过来,他一个箭步步冲上去,扶着裕树往客厅走去。我走向好美,好美果然出落得楚楚动人。她抱着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呃”裕树疼的龇牙咧嘴,却硬撑着不发出声音。直树铁青着脸给裕树做了检查,还好都是皮外伤。我也帮好美看了看,她更是没有大碍,就是膝盖擦破了一点皮。我帮她清理伤口,盛了一碗汤放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却低着头,捏着沙发,不说话。

“你快点喝。”裕树冷冷地说道。好美抬起头,梨花带泪的端起碗,真的顺从的喝起汤来。裕树这才转过脸乖乖地让直树给他上药。他咬着牙,不哼哼一声。我和直树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一时间,屋子里特别安静。

KISS 35 直树要走了?

直树给裕树上完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裕树站起身,走向好美,拖着她的手走到餐桌旁,让她坐下。自己走回厨房端出了我给他们留的饭菜。好美刚要站起来帮忙却在裕树的眼神下面乖乖地坐了下来。直树轻笑着搂过我,提着药箱往楼上走去,把楼下的空间留给他们。我没忘记给好美家去了电话,让好美留宿一晚,想来,今天,好美也不会丢下裕树,就这样回去的。

可是,接下的发展似乎不是我所想的那样。第二天,我送好美回去之后,裕树好像再也没有找过她。然后,接下去的整个假期裕树都宅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过。难道他们通过网络交流吗?特别留意了几天,却发现裕树几乎都不上网。真的好奇怪,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呢?

虽然有些为裕树和好美担心,但是,我和直树还是开开心心度过了我们最后一个寒假。江爸爸和江妈妈也在假期结束的前一天回来了。他们带回来很多马来特产,拍了很多照片,VCR。看起来他们玩的很开心,只是绝口不提那场婚礼,这让我既感动又内疚。我知道,他们时时刻刻都在考虑我的感受,可是我却还是无法释怀。

这天放学和直树一起回到家,发现家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士房车。我和直树对视一眼,不知道家里来了什么客人。走进客厅,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坐在客厅里,好美乖巧的坐在他身边。裕树则沉着脸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听中年男人对着对面沙发上的江爸爸、江妈妈说,说道,“我此次前来是想和两位谈谈令郎和小女的事情。我以为,他们两个年纪还太小。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而且,我们全家正在准备移民的事情。就是因为令郎,小女现在不愿意跟着我们移民。”这个说话文绉绉的男人是好美的爸爸?

江妈妈笑呵呵的出声反驳道,“林先生,我倒以为只要他们愿意,在一起没什么关系啊。不能因为他们年纪小,就说他们没有恋爱的权利。”

“江太太,我再说一遍,我们全家是打算在今年移民的,现在这个孩子不愿意走。我们在台北也没有什么亲戚……”林爸爸拿出手绢擦了擦汗,又继续说了下去,“我今天来只是希望两位好好劝劝令郎,至于小女,我回去也会好好管教。希望我们可以一起让他们明白,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情。”

“林先生,我想,不明白的是你才对。你一点都不考虑好美的想法吗?不能因为她还没成年,就由你决定她的人生。”江妈妈温柔地说着,可是,气势上却有着绝对优势,让人无从反驳。林爸爸一时语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听江妈妈又说道,“我倒是有个注意。反正他们明年就要满16岁了,台湾的法令,年满16岁的男女只要在双方父母的允许下就能结婚了。不如我们现在就把他们婚书签掉,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可以放心好美住在我们家呢?”

“噗哧”林爸爸的一口茶毫无形象的全都喷了出来,对面的江爸爸遭了殃,可是两个爸爸都忘记擦拭而是看向江妈妈,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在开玩笑吧。”

“妈妈,你确定没有开玩笑吗?他们都还是未成年,结婚……是不是太早了一点?”江爸爸看了看满脸通红低着头的好美,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裕树,看起来充满了怀疑。

林爸爸再次掏出手绢擦拭着额头,“江太太,我想,你肯定你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啊。”江妈妈看见了我们,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是我大儿子和大儿媳­妇­,他们就是高三开始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你看,他们既恩爱又幸福的。难道你不希望好美幸福吗?她想留在台湾,你逼着她移民她不会开心的啊。现在既然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呢?我知道,你是说她年纪小,没关系啊。婚礼可以在他们成年之后,按他们喜欢方式进行。还有,我保证在他们成年之前,不圆房就是了。”

江妈妈的话音刚落,林爸爸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小心地看着江妈妈似乎很不放心。好美在一旁头低的不能再低了。裕树也红着脸走向了一边。其余的人目光全都落在江妈妈身上,对于她提出的意见我表示深深地佩服,其他的怎么想的……我还真不好猜。

“江太太,似乎我们沟通有点问题。这样,我先带好美回去了。”林爸爸站起身打算告辞。好美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坐在沙发上,没有跟着站起来。

“等一下啊!”裕树转过身走到林爸爸跟前,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伯父,我知道自己年纪太小。我现在作出的承诺在您看来多半没用。可是,我是真的喜欢好美,也想和她在一起。但是,我们不会做出不符合我们年纪事情,请您相信我,也相信好美。所以,我求您不要好美带走,让她留下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如果您还是不放心,我同意妈妈的意见。我们可以先签好婚书,等到我们有了足够年纪,再去办理户籍登记。要是在这个之前,好美不愿意继续和我在一起,我保证不会拖累她。如果您还不相信,我们可以签下协议。”

裕树站在林爸爸身边,高出了林爸爸半个头,说话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林爸爸诧异地看着一脸认真的裕树,似乎有些动摇了。他转向好美,此时,好美目不转睛看着裕树,眼泪无声地滑落了。林爸爸叹了口气,冲着好美说道,“好美,你想清楚了没有,如果爸爸在婚书上签字了,就决定你的人生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确定要在你十五岁的时候,决定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吗?”

好美看着林爸爸,坚定地点了点头,“爸爸,我喜欢裕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虽然我才十五岁,但是,我真的好想一辈子都和裕树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他,不想移民。”

“既然你们那么坚定的喜欢彼此,就算是你和我们移民了,还是可以保持联系的,相信距离不会是你们的障碍。如果你们所谓爱情连时间、空间都克服不了,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们可以一生一世呢?”林爸爸摸着好美的头,慈爱地说道。

“林先生,你和林太太也应该是相爱才在一起的吧。你也知道距离对相爱的两个人来说是很痛苦的事情。你不会希望让两个孩子现在就尝到分离的滋味吧。虽然你说的是没错,但是,你不感觉那样太残忍了吗?明明有办法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让他们分开呢?”江妈妈苦口婆心地说道。

“江太太,这件事我还需要回去和我太太商量一下。好美我们走吧。”说着他走向玄关,好美像被钉在那里纹丝不动,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好美!走啊!”林爸爸再次催道,可是好美还是站在那里,此刻,她的眼睛里似乎只有裕树,再也看不到其他。

“林先生,你看,两个孩子都不能离开对方。你还要做­棒­打鸳鸯的事情吗?我看,不如先让好美住进来,习惯习惯这里生活好了。”江妈妈搂着好美,对着林爸爸说道。林爸爸叹了口气,最后看了好美一眼,自己走出了大门。

就这样,裕树和好美的婚事就被确定下来。林爸爸和林妈妈最终还是在婚书上签下字,只是,这纸婚书要在明年他们满16岁之后,才能生效。江家因为好美的入住,更加热闹起来。三个月后,好美在裕树的指导下,顺利通过了第二次直升考试,考上了康南的高中部。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慢慢谱写当中。

★ ★ ★ ★ ★ ★ ★ ★ ★ ★ ★

“我甄选上医疗替代役,被分配到妈祖。”直树走进玄关,毫无征兆地大声宣布道。

江妈妈放下手里活冲出了厨房。江爸爸张大了嘴巴,手里拿着老花镜和看了一半的报纸。好美和裕树停下了和小可爱的嬉闹,而我更是呆呆地看着直树。所有人都被他刚刚的话惊到了。直树要去服兵役了?

直树走向我,伸手摸了着我的头发,笑道:“我已经决定去妈祖服替代役了。”

我推开直树的手,没有顾及在场的其他人,往房间跑去。虽然一直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可是,他怎么可以连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直接作出这个决定。跑回房间,锁上门,心情很糟糕。直树这一走就要一年半,那意味着我们要分别十八个月,540天,12960个小时。他真的打算就这样一走了之吗?为什么事先都没有听他说起?难道这样分别对他来说全无意义吗?他一点不在乎?

抱着靠枕蜷缩在沙发上,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是直树的脚步声。我背着身子,不看他。直树在沙发上坐下,抚着我的头发,说道,“湘琴,你听我说。”我赌气的捂住了耳朵,不想听他找出的借口。

直树轻笑一声,抱起我,跟着一起躺在沙发上。“毕业典礼之后我就要走了,你打算一直这样闹下去吗?”直树幽幽地说道。

毕业典礼之后有?那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要走了?那么快!我僵硬着身体,眼眶却湿润了。理智告诉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应该闹情绪,可是,为什么他不通知我,如果通知我,我至少能申请去那里的医院实习,就像妮娜一样。我也不会那么早就决定在学校的附属医院实习了。那样的话,我们也不用分开那么久了。

“湘琴,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担心。”直树紧紧搂着我,吻了吻我的头发说着,“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预料的。在医院越久,我越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有一天,我会毫无预兆的离开这个世界,到时候你怎么办呢?这一次正好是一个机会,让你真的独立起来。”

我转过脸看着直树,不解的问道,“我不独立吗?”

直树一只手抱着我,腾出另一只手,指了指我的脑袋,“你的独立的是这里。”接着有指了指我的胸口,“而不是这里。”我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情绪,在他怀里大哭起来。直树永远是最了解我的。他说的没错,虽然思想上我独立的,可是,心理上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独立的人。以前,依赖着我的哥哥,而在这里开始,我一直就在依赖着直树,一直都是。直树轻轻拍着我,没有再说什么。

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直树真的要走了,去服兵役,虽然只是医疗替代役。传津也被核准了,去的地方是金门。可是妮娜去那里实习的申请被驳回了。她必须留在学校医院和我们一起完成最后半年的实习。医学系的毕业典礼开始了,直树当然是作为代表发言的第一人选。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直树,想到即将面临的离别还是忍不住开始感伤。

直树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他。我讨厌离别的感伤。已经放暑假了,可是,我们却还留在学校的实验室,为实习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妮娜看起来也无­精­打采,昨天,传津已经去了金门,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不知道是哭了多久。

“你们都打起­精­神好不好!他们只是去服役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每个男生都要去的。”启太终于忍无可忍了,对着我和妮娜大吼起来。

“启太,不要这样说啦。分别对恋人来说是很痛苦的事情啊。你没谈过恋爱,当然不知道了。”­干­­干­拍着启太的肩膀说道。他又转向我们,“两位小姐,真的那么想他们就去看他们啊。反正下个月我们有两个礼拜假期,之后,就要去医院实习了。要抓紧最后的机会了。顺便去查勤,看看他们有没有偷吃哦。想想看,没有你们在他们身边,他们空虚,寂寞的,如果正好有楚楚可怜的病人,美丽可爱的女医生,女护士什么的……”

“啪”妮娜把手里的绷带扔向­干­­干­,“欧阳­干­,你给我闭嘴!传津才不会!”

“谁知道呢!你那么凶,到时候如果遇到一个小鸟依人的女生”­干­­干­停了停,看着妮娜,“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的女生。”

“你还说!”妮娜冲向­干­­干­,和他打闹起来。刚刚不愉快一扫而空。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不知道现在直树在做些什么。

“湘琴,你有时间吗?今天晚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启太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他难得开口,我有时间,还有不帮忙的道理吗?

吃过了晚餐,启太开车来接我,临走前,裕树盯了我看了半天,最后冲着我冷冷地说道,“哥哥刚走你就和其他男生约会。”我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身边的好美表示无限同情,他的独占欲似乎远远超过了直树。不知道,好美要如何去忍受。

启太开着车来到学校的附属医院,他把好车,抱歉地看着我说道,“湘琴,这件事情只能你帮我了。你还记得秋雁吗?就是一年前,我照顾过的第一个病患。”秋雁?我努力回想着这个名字。是,我想起来,就是那个对我似乎有点敌意的女生,我点了点头。启太又说道,“都要一年了,可是她还是站不起来。骨科医生,复健师都确诊过,她的腿没有任何问题。看过心理医生,可是她不愿意配合。我想,她需要一点刺激。”

“刺激?我就是那个刺激?”我看着启太,感觉有些奇怪,我什么时候变成秋雁的刺激了?

启太别过脸,神情有些尴尬,他停顿了好久,才缓缓说道,“我想,她对我有着很强的依赖。心里医生说,她是怕自己好起来之后,我就会离开她。所以就一直不愿意站不起来。然后……她似乎一直会误会我喜欢你。所以,我认为……对她来说,你是最大的刺激。”

误会启太喜欢我?怎么可能?看不过依稀记得她看我的眼神,真的充满了敌意。先不管这些啦,能帮到她就好了。我问道,“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启太脸­色­缓和下来,冲着我露出笑脸,“等一下,你全力配合我,就好了。”

我用力点了点头,这样帮人,还是第一次!

KISS 36 探望直树

已经过了探望的时间。住院部显的特别安静。我跟着启太直接上了十二楼,秋雁的病房已经从二楼搬到十二楼的疗养部。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秋雁灿烂的笑脸映入眼帘。她坐在轮椅上,穿着病号服,笑面如花,看起来楚楚动人。不知道她在这里等了多久。

“启太!”秋雁热情地招呼道。只是,那甜美的笑容在看到我之后,在脸上凝固。她讪讪地对我说道,“你也来了。”

我看了启太一眼,他的一只手背在身后,对着我摇了摇,我没开口,只是乖巧地跟着启太。启太在她身边蹲下,“我带湘琴一起来陪你啊。走吧。陈医师可能等着急了。”说着,启太站起身,推着她的轮椅转动了方向。秋雁惆怅地瞥了我一眼,低着头没有任何表示。启太却显得很兴奋。我配合地挽住启太手臂,和他一人一手,一起推着秋雁往物理治疗室走去。秋雁拱着身子,没有再回头。

秋雁坐在复健椅上,听着陈医师的口令一点点抬起自己小腿,她咬着嘴­唇­,竭尽全力还是无法抬起。试了一次又一次,还是不行。“秋雁,今天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突然抬不起来了呢?”陈医师翻了翻理疗记录,眉头皱得更紧了。

启太背对着秋雁,对着我挤了挤眼睛大声说道,“湘琴,下个月护理系的一年一度的舞会,你能不能当我的舞伴呢?”

“可以啊。”我冲着启太灿烂一笑,余光飘向了秋雁,她正看着我们。

“那我们现在就去练习好不好?听说,这次舞王舞后可以获得香港三日游。你不是一直想去香港吗?我们一定要赢。”启太说着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发,看起来再自然不过了。我看着启太的眼睛,从来没有发现看起来正正经经的启太演技这样高超。连我都要相信,他是真的了。

“嗯!”我笑着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拉下他的手。

启太笑着转过身,牵起我的手,冲着秋雁说道,“秋雁,最近我要和湘琴练习,不能来陪你了。你要加油哦。我们先走啦。”

“启太,”秋雁挣扎着想要站起,“啊哟”只听她一声哀叫,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陈医师合上了理疗记录走出了理疗室。启太也好像没看到一样,拉着我往门口走去。虽然他的脸上有着一丝丝不忍,可是却还是继续往前走去。

“启太!你真的那么喜欢她吗?她已经结婚了啊。”秋雁在背后大声吼道,“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嚯”的,启太转过身,搂过我的肩膀,对着秋雁说道,“那又怎样!她能跑能走能陪我参加舞会。秋雁,我今天来其实就是想把话和你说清楚。我每天来这里陪你做复健,真的很累很辛苦,你很烦耶。如果你不是我第一个病人,我才不会管你。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来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你已经严重­干­扰我的生活了。你看看你自己,简直就是废物。除了给别人添麻烦你还会做什么?湘琴不一样啊。我们有着共同理想,所以,不管她有没有结婚,我愿意等她。”

我小心看着秋雁,她瞪大的眼睛,眼泪一滴滴的滑落脸颊,她摇着头,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启太顿了顿,一鼓作气,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一辈子在医院住下去,是你的事情。记住,以后不要再找我,找我,我也不会理你。”说着他拿出手机按了一通,“你的号码我已经删除了,就这样!再见!”说着,拉着我转身要走。

“等一下!”秋雁的声音再次响起。启太转身,一个人影冲到面前,还没看清,只听到“啪”的一声,启太搂着冲过来的秋雁傻傻地笑了。他左脸上还有着清晰红印,秋雁下手不轻。秋雁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站起来了,挣扎着脱离启太的怀抱。

“太好了。秋雁,你看,你能站起来。我早就跟你说过你的腿完全没问题。”启太不理会秋雁的挣扎抓住她的手臂忘乎所以。秋雁听了启太的话,脚一软,启太及时的扶住了她,把她拥在怀中。秋雁从一脸疑惑渐渐转化为感动,伸手抱住了启太。我笑着看着他们悄悄退了出去,功成身退。身边的每个人都幸福,我也跟着开心。走出医院的大门,月­色­宜人,漫天的繁星对着我眨着眼睛,此刻,很想很想直树。

启太和秋雁的故事很明朗了。两人自然走到了一起,在启太呵护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秋雁已经行动自如了。休假开始了,两个礼拜之后,我们要正式开始实习,然后是护士资格考核。如果都OK,我也终于要毕业了。

假期对于恋人来说是促进感情的机会。虽然护理系没有什么香港三日游的奖励,启太自掏腰包带着秋雁去了香港。妮娜一早就收拾好行李等着飞去金门和传津团聚。而我……虽然想着直树,但是还是没有去找他的打算。我怕短暂的相聚之后,会是无穷无尽的思念。

“湘琴姐姐,你不想直树哥哥吗?为什么不去找他呢?”好美陪我在厨房做蛋糕,低着头问道。现在的好美已经高出我半个头了。

把蛋糕放进烤箱,调好时间,我这才回答道,“想啊。我当然想直树了。只是……”我停顿下来,想找到适当形容词,却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我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什么,就好像我不愿意去码头送直树一样。

“湘琴姐姐你好坚强,如果裕树要离开我那么久,我肯定第一时间就跑去找他了。”好美盯着烤箱,随口说道。去找直树?真的好吗?

吃过了晚饭,江妈妈神秘兮兮地递给我一个信封。我疑惑的打开,里面是一张明天下午飞往马祖的机票。江妈妈对着我笑道,“去吧,去找哥哥。给他一个惊喜。”我握着机票感觉欣喜,但是却也哀伤。直树要我从心理上真正的开始独立,就这样去找他,好吗?

不管好不好,我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飞机已经在马祖的机场降落。走出机场的大门,咸湿的味道随风吹来。阳光火辣辣的直­射­在皮肤上,抬手挡住了阳光,不知道直树看到我会作出什么反应。上了的士直奔医院,拖着行李箱。里面大部分都是妈妈让我带给直树的食物。还有一些营养品。

随意问了问值班的护士,她向里指了指,好奇的看着我,“你是江医师的妹妹吧?”我轻笑,不与置否。站在病房门口向里看去,直树的头发剪短了,看上去很清爽,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工作太辛苦,他瘦了。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我拖着箱子在医院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下,不想打扰他的工作。

“你是谁!在这里­干­吗!”一个穿着粉­色­KITTY睡衣,脸胖胖的小女生指着我说道,“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在这偷看直树医生爸爸。你说,你是谁!”我眯起眼,用力回忆着关于她的剧情,可是,过那么久,大脑中残留的实在有限,依稀记得,她是直树的小病人,仅此而已。

“我哪有偷看。”我一把抓过她,把她按在身边椅子上,“这里是医院,小孩子不能大呼小叫,也不能乱跑,你这样会打扰其他人的哦。”

“要你管,你还没回答我。”她用力甩开我的手,看不出来她年纪不大力气倒不小。她看着我拖着的行李箱,歪着脑袋问道,“你是来找直树医生爸爸的吗?你是他什么人?”

看着她殷切的眼神,我哑然失笑,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直树的呢?医院那么多人,我就不能来找其他人?”

“我知道了,你是他妹妹对不对?一定是啦。我在直树医生爸爸的钱包里看过你照片。”她原先气势汹汹的态度现在已经消失殆尽,换来一副可爱的表情,“你来看直树医生爸爸的吗?你帮我好不好?我希望……”

“君雅,你又乱跑。走吧,我们回病房。”我寻声望去,一个漂亮的女人款款走来。她笑起来很温和,相当女人。被叫做君雅的小女孩站起身,向着她飞奔而去。

“妈妈,直树医生爸爸的妹妹来看她了。我要她帮忙,我要直树医生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君雅仰起头,热烈地看着女人。女人牵起君雅的手,走向我,笑了笑。

女人小心打量着我,柔柔地说道,“不好意思,原谅小朋友的童言无忌。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也站了起来,冲着她笑了笑,“不会啊。君雅很可爱。”

我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卷糖递给君雅,她笑嘻嘻地接过,“谢谢你。你和直树医生爸爸一样好。你们家人都好好哦。”说着,君雅往病房跑去,边跑边喊,“直树医生爸爸,直树医生爸爸,你妹妹来看你了!”

直树牵着君雅一脸疑惑的走了出来,他看到我了。笑在他脸上扬起,他走近我,“你怎么会来?”

我轻笑着指了指一边的行李,“我是受妈妈委托把这些东西带给你的。”

直树瞥了瞥嘴,说道,“我收拾一下就能走了。你等我一下。”我笑着点了点头。 他又对君雅说道,“走吧,我们回病房。”君雅被直树牵着蹦蹦跳跳地往病房走去。

君雅妈妈在我身边坐下,脸上带着淡淡地失望,“你是江医师的女朋友吧。”

“我是他太太。我们已经结婚四年了。”感觉没有什么隐瞒的,我据实以告。

她扬了扬眉毛,诧异地说,“没想到你们那么年轻就结婚了。真不好意思,刚刚君雅乱说话,你千万不要误会。”

“不会啊。”我笑道,“对了,君雅什么病?她看起来啊很健康。”

君雅妈妈眉宇之间带着哀愁,“是心脏病。先天­性­的,遗传了她爸爸。”

“那君雅的爸爸呢?”我试探的问道。

君雅妈妈凄美一笑,“过世了。三年前,因为手术失误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君雅不愿意做手术,怕和她爸爸一样。之前,君雅和我先生感情很好,什么事情都依赖着我先生。我先生的死对她打击很大,最近遇到江医师她才好起来,慢慢的像个普通小孩。”听着君雅妈妈的叙述,我跟着难过起来。不知道,我能为她们做些什么。

和直树回到他的住处。那里看起来很不错。大块的原石和木料建造起来房子,耳边充实着海浪的声音。房间布置的很简洁,整理的也很­干­净。我的照片被放在了他床头柜上。忽然,直树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我。空气里充满了他的味道。虽然才分开一个多月,但是仿佛已经过了很久。

吃过了直树亲手做的晚餐,和他漫步在海堤上。虽然没有沙滩,但蔚蓝的夜空繁星点点,海风迎面吹来,很舒适惬意,一切的一切别有风情。如果能一直在这里陪着直树就好了。

直树轻轻地拥着我,问道,“打算住满两个礼拜吗?”靠在他胸前,我摇了摇头。直树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本来是打算住三天的,可是,现在……我有很努力的学习独立。你看,我都没有老传简讯­骚­扰你。也没有天天写MAIL,我是不是很听话?”我仰起头微笑的看着直树。

他轻抚着我的脸颊喃喃道,“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这样的独立还是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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