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又开始翻箱捣柜，他把所有能找到的照片都拿了出来，胡乱的剪掉自己的部分然后一张张的贴在墙上。

等照片都贴完了，一面墙也还是没有贴满。

何晨于是又冲向电脑，把所有文件夹里的照片都找了出来。打开做图软件把所有纪灵雪的双人照多人照变成单人照。他把所有处理过的图片通通装进硬盘里冲出了大门，甚至连门都想不起来要锁。

纪灵雪愣愣的看着何晨近乎疯狂的举动，看了看外面刚有些发白的天­色­，叹了口气从窗子飘出去。

死了，还真是方便。飘身到了喘气声像破了的风箱的何晨身边的时候，纪灵雪嘲弄似的这样想。

何晨没有开车，光着脚在街上跑了很久，停在一处影像中心，他也没管人家从外面锁着的大门，扑上去就开始砸门。

铁拉门被他砸得哗哗做响，在黎明前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具有穿透力。

当然没有人应他。何晨于是不知疲倦的继续砸，边砸还边叫。最后是路人报了警，两个睡眼惺忪的警察把他带上了警车。

何晨本来还在挣扎，固执的嚷嚷着：“我要洗照片。你们抓我­干­什么？”

警察看看他的样子，光着脚，裤子上有血迹，衬衫上全是汗渍，手上被刀子割的全是口子，头发一绺绺的，眼神有些涣散，脸­色­不太正常的红。

一个警察说：“人家锁门儿呢，你敲也没用。”

“我要洗照片。”何晨固执的还念着这句话。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看，八成是觉得他的­精­神不是太正常，就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洗照片是吧，这家洗不了，我带你去个能洗的地方。”

也不知何晨有没有听懂，反正最后他还是上了警车，跟警察回了警局。

警察一进门就毫不避忌的对值班的同事说：“一个脑子有病的，没什么事儿。”

何晨被领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两个值班警察倒在沙发上睡觉，一个年轻的在电脑前边儿上网。

警察对何晨是客气的，口气还像哄孩子似的：“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