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雪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就这样跟在何晨身边,看着他发泄似的大喊大叫,陪着他对着暗夜流转的灯火呆呆的静默。注视着他用玩命的方式把车飚回他们的新居。
渐渐的,纪灵雪觉得,何晨这个人并不是正常的。她忍不住就要猜想,也许,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从进到屋子里何晨就眼神狂乱,忙乱的在屋子里翻箱捣柜翻。那样子完全称得上亢奋。何晨把他们的结婚照拿了出来,真皮外箱被粗鲁的丢在一边儿。何晨拿出刀片坐在纯白色的进口长毛波斯地毯上把沉重精致的相片一张张切下来。
没错是切下来,把厚厚的两面相片的纸页从中破成单面有相片的薄纸片,工程是磨人而且浩大的。何晨一张张耐着性子切。忍耐的压抑到后来连身体似乎都在抖。然后他的手就滑了下切得自己的手指鲜血直流,血滴在裤子上留殷红的水滴型印子,何晨看都没看一眼,继续他的切割。然后再一次失手,再一次让自己鲜血直流,直到血污了相片,他才拿起丢在一边儿的法国设计师手工缝制的昂贵外套胡乱的擦了擦。
等何晨把相片都切完了,天都快亮了。汗水早湿了他的全身,雪白的衬衫贴在背上湿了个印子。
何晨的脸上被大滴的汗珠划出一条条的汗滞,永远干净清爽而蓬松的头发一绺绺的粘在额头上。这个人纪灵雪已经不认识了。她认识的那个叫何晨的男人永远干净而清爽、永远从容而优雅。
破开了相册,何晨又开始翻开了所有的抽屉,一个个放杂物的抽屉被大力拉开摔在地上,何晨就像理所当然似的趴在散了一地的小东西里面找寻,直到拿起一瓶胶水。
然后何晨拿着这瓶胶水,把破了一晚上的相片往墙上贴,贴了第一张马上又揭下来。在一地的东西里面摸出剪刀,把一张张两人像从中间剪开,新郎的部分被丢在地上,新娘的一半被小心的贴在了墙上。密密麻麻的,连一点空缺都不留。
全部的照片几乎贴满了半面墙。何晨站在那儿看了看,又从储藏间里把还没来得及挂上的一百寸放大片拿了出来。猛力的把画框摔在门框上。何晨徒手掰开画框,只取走里面的照片。已受伤的手被碎木头刺得鲜血淋漓。
何晨把自己的部分又用刀子切下来,把剩下的半瓶胶水全倒在照片背面,刺鼻的味道立刻飘散出来,呛得人鼻子发酸。何晨手忙脚乱的费了很大力气,把照片贴好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如牛。
他坐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纪灵雪就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看着他的俊美的眉目,湿漉漉的头发,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血淋淋的手……
这个人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陌生。
蓝光今天很安静,连抖动都是微弱的,此时他围着何晨转了一圈,喃喃的说:这小子,有病吧。你怎么找了个精神病人?
这时何晨猛的站起来,鼻尖差点贴上蓝光,倒把蓝光吓了一跳。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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