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萌不置可否道:“汉朝早晚会吞并更始的,到那时,你我功不可没,你我也就成一方霸主了,比侍候刘玄这个昏君胜强百倍。哈哈哈……”
张俊也附和地大笑。
笑罢,赵萌把一小箱子珠宝捧到张俊眼前,张俊接过来,连连叩谢道:“多谢国丈赏赐,小人愿为国丈效犬马之劳!”
长安城外的一个土坡前,王凤和王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坐在土坡下歇息。
王凤擦了擦脸上的汗,道:“总算逃出了张俊狗贼的魔爪了,通儿,你的伤不碍事吧?”
王通道:“爹,我的伤没事,只是便宜了狗贼张俊,我一定亲手杀死他、杀死奸相赵萌,为王伯父父子三人报仇血恨。”
王凤思虑着说道:“铲除奸佞需要从长计议,爹这次到王匡墓祭拜你王伯父险遭张俊毒手,说明奸党耳目众多,虽然申老将军鼎力相助帮我们逃过了劫难,但我想赵萌日后不会放过我们,前途凶险啊。”
正说话间,一队军士冲了过来,为首的一名将官冲王家父子高喊:“反贼,你们以为逃出王匡墓就能逃出法网吗?赵国丈有令,对你们格杀勿论!”
将官率众军士冲上前,王家父子和军士展开血战。不多时,军士们全部被王家父子杀死了。
王通望着地上众军士横七竖八的尸体,愤恨地说道:“哼,王爷爷和你们无怨无仇,本不想杀你们,可是你们不思杀狗贼,甘愿为奸贼卖命,也就罪不可恕了!”
王凤警觉地说道:“通儿,赶快走小路离开此地,赵萌老贼执意追杀我们,咱父子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逃魔爪。只可惜爹爹的战马走失了!”
父子二人急匆匆顺小路而去,边走边说话。
“通儿,我在墓前对你王伯父发下了誓言,重整绿林军,远抗击汉兵,近杀奸贼。风闻汉兵即将打到长江,果真如此的话,京城长安危在旦夕。昏君只想议和,不想抗击汉兵,所以我们不能联合更始军,只能啸聚山林,招兵买马,继承你王伯父的遗愿,收复大好河山!”王凤神情激动、踌躇满志地说道。
王通想了想,道:“爹,为今之计,我们先上九宫山吧,我师兄吴洪义在那里占山为王,做总辖大寨主,手下有一千左右人马。吴师兄为人豪爽霍达,武艺高强,可称是人中君子,况且他十分仰慕伯父我想他会同意在九宫山举事的。”
王凤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咱父子就同上九宫山,然后广招人马,只要打出抗击汉兵复仇的大旗,绿林军的弟兄十之八九会前来投靠的,大事可成!”
王通高兴地说道:“到那时,妹妹剑岚也会成为得力将才的!”
就在王家父子商议着大事的时候,武当山玉麟庵里,王凤的女儿剑岚正在庵中练剑,她的师傅文静师太站在一旁观看。
十八岁的剑岚也是一个令人喜爱的美女,她梳着双环发髻,面如满月,丰满娇嫩,目光灵动,皓齿樱唇,一柄宝剑挥舞得风声飒飒。
“岚儿的武功已经到了一定的火候,假以时日,定会有所作为。可是,世事举目皆浊,她再好的武功又能如何呢?”文静师太在心中悲凉地说道。
剑岚收了剑式,恭敬地说道:“师傅,徒儿听您教诲。”
文静师太望着剑岚,道:“岚儿,你随师傅学艺八载,对于你的剑法,为师不想再说什么了。为师虽然是出家人,可这八年里,为师一直视你为亲生骨肉,眼下,你学艺行将期满,为师不知你下山后怎样打算。”
剑岚望着手中的宝剑,道:“师傅,徒儿早已经想好,学艺期满下山后投奔绿林军,和王伯父、父兄一起早日杀退狗贼,收复失地,上报效朝廷下安顺百姓,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文静师太脸色阴郁地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剑岚忙道:“师傅,徒儿言语不周,冒犯了师傅。”
文静师太拉住剑岚的手,疼爱地说道:“岚儿,事到如今,师傅将肺腑之言说给你听吧。当年为师收你为徒一因为你是忠良之后,二是因为咱们师徒有缘,师傅虽然希望你文武全才,但不想让你卷入尘事之中。你方才投军杀贼之说在为师看来非常不妥。”
剑岚不解地望着文静师太。
文静师太嗓音缓重地说道:“俗世间龙争虎斗,打打杀杀,一将成名万骨枯,在为师眼里,更始朝也好,大汉朝也罢,谁主江山都是天意,长安小朝廷奸佞当道,皇帝昏庸,强邦入侵之下实难抗争,你一人纵然武功盖世终归九王一毛,抵挡不了败局,不如陪同为师在高山诵经习武,卧看苍天俯视浮云,远离尘嚣,倒不失为快活。”
剑岚跪倒在地,动情地说道:“师傅,你对徒儿有天高地厚之恩,徒儿结草衔环也报答不了您的大恩,对于师傅之命更不该有半点拒绝之意,可是徒儿早已经发下了誓言,学艺下山后杀敌报国,待徒儿建功立业之后一定会到师傅身边,陪同师傅暮鼓晨钟,徒儿和师傅永不再分离!”
文静师太拉起剑岚,道:“岚儿,师傅不想让你下山并非让你陪伴师傅,师傅是怕你建功立业不成反而遭了奸贼的陷害。”
剑岚宽慰道:“师傅,徒儿随同王伯父及父兄抗击汉兵,哪里会遭到奸贼的陷害呢?师傅,您老人家多虑了。”
文静师太轻轻摇了摇头,道:“自古忠臣良将没有好下场,有一件大事师傅一直瞒着你,一个多月前,比阳王王匡和爱子王云被赵萌、张俊等奸党以叛国造反的罪名害死了,实在是可怜可叹哪!”
剑岚愕然地睁大了眼睛,颤声道:“师傅、您、您说的是……是真的吗……伯父和云哥……”
文静师太点点头,愤恨地说道:“岚儿,为师的品性向来不打诳语,比阳王父子二人确实已赴黄泉了。为师知道你与王云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已结成婚盟,可是天道不公,一代英雄未能捐躯沙场,竟死于小人之手!”
剑岚几欲昏厥,悲愤地仰天高呼:“王伯父——云哥——”
夜阑人静,玉麟庵笼罩在夜幕之中。
泪眼朦胧的剑岚在卧房的孤灯下凝视着宝剑,深情而痛苦地喃喃自语道:“云哥,云哥……”她说的云哥就是自幼青梅竹马的王匡之子王云。
剑岚陷入到了美好的回忆之中。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早晨,武当山下的草坪上,剑岚和王云在练剑,四目含情脉脉。
王云高兴地说道:“岚妹,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你的功夫比一年前长进了许多,我要是不留神,还真被你打败了!”
剑岚娇羞道:“我爹说了,不练好功夫,就不让我……”说到这里,剑岚停住了话头。
“王叔叔不让你怎么样啊?”王云问道。
剑岚吞吞吐吐地说道:“不让我……不让我和你成亲!”
王云深情地望着剑岚红云满面的俊脸,道:“岚妹,为了我,你也要学好武功啊!”
剑岚冲王云做了个鬼脸,道:“哼,我才不为你呢,我苦学武功是为了不让我爹失望。”
王云轻声道:“其实王叔叔早就想让咱俩拜堂成亲了……”
剑岚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二人练完剑,相互依偎着坐在地上。
王云正色道:“岚妹,这次我来高山看你之前,我娘已经和王叔叔商定好,等我随父亲抗击汉朝兵出征得胜归来就成就咱俩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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