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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我的无良师兄 > 十章、提问回答 风之孤鸿

十章、提问回答 风之孤鸿

暗处几名凌厉的暗卫走了出来。

“主子,怎么跳下去了?”

“怎么回事,这悬崖这么高,这跳下去,平常人肯定没命。”

“主子不是平常人。怎么会没命,你别胡说。”

“薄公子也不是平常人。”

“可是万一呢,如果被国君知道了,我们个个的都会没命。”

“你们担心什么,主子不会有事的。”当然这话的是属于浮云山庄的暗卫,浮云山庄的暗卫是由云愫一手调戏而成了,所以呢,有时候有些犯二。

“我觉得也是,主子总不会有事没事的去找死吧。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更重要的是主子还没有把财产给分割出来。”

“庄里这么多人,如果主子不在,大家因为财产分得不均,起内讧怎么办?”

“主子说过,自寻短见,那是白痴做的!”

“主子不是白痴。”

“虽然她有时有点!”

“但也不至于去寻死,还带着一个男人!”

“对啊,好歹也应该多带一个,到时候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一个给主子按摩,一个给主子端茶递水。”

“那听你这么一说,应该要多烧几个纸人给主子。”

“那我们去买纸人香烛去。”

“也好。那走。”

……

“喂,你们等等,谁说主子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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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有个小村

( 浮云山庄的暗卫都是一帮逗比,了解云愫的­性­格比云王府的暗卫了解得多,而且每当云愫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之时,都会让浮云山庄的暗卫扰乱龙魂暗卫的视线,然后云愫就趁机离开。『』

等龙魂卫反应过来的时候,云愫又会恰当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就好像云愫根本就没有从他们的眼前消失过。

当然啦,那些盯着云愫的人,一般只要看到龙魂卫多的地方,云愫就在那里,一般来讲,像酒肆,花楼,柳巷,那些地方,云愫出现得比较多。也很少引人怀疑。

浮云山庄的暗卫也是有名号的,叫做逗比帮,逗比队,逗比一队,逗比二队。

当然了,兄弟们不知道逗比是什么意思,但总有种感觉,这个称谓似乎不怎么好。因为他们的主子给他们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主子的脸上的笑意非常的怪异,所以呢,他们经过多方的打算,也没有能了解这个逗比的含义,便也觉得这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名号,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龙魂卫们见一帮逗比都走了,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跑到悬崖边上往下张望。

其中一个小队长说道:“要不要向殷大人反映一下?”

“我看有必要。”

“你们几个先下,你!回去禀报殷大人,请求帮助。我和小五从另一边下。”小队长一系列的命令发布出去,带着几个属于从悬崖的边上找路下去。

悬崖下是一个很深很长的河流,河水往下游,会经过琊城的城外。暗卫们沿着河流往下游寻找。

云愫拉着薄倾城跳下来的时候,并没有落到崖底的水潭里,而是在悬崖中断的时候停了下来,悬崖的中断长着几颗矮树,崖壁的矮树里面是一个深陷进去的小洞。

云愫他们跳下的时候,停在小树附近,然后身子荡入了那个深陷进去的小洞里。小洞内部很­干­燥,小怪物事先在洞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以磨牙的食物,跳到洞顶处一个松树上,抓着一个松果荡着,一双无辜的大美瞳眨吧眨吧的。显得一脸的不乐意。

薄倾城的眼底并没有多少的惊愕,目光淡淡的扫视周围的一切,四周漆黑,若不是云愫手中的拿着的夜明珠,根本看不到洞中的景像。

洞内的空间不是很大,头顶石缝里张着一颗低矮的松树。小怪物就荡在那里松树上摇晃着,很容易顶到头。云愫一巴掌将小怪物给拍开,小怪物呈一条弧线给荡了出去。ww

小怪物那爪子一勾,尖锐的爪子深入岩石当中,又窜了回来。

二师兄一拂袖,荡在头顶的小树化作阵树屑落在了地上。男子很自然的拉起了云愫的手。

云愫说道:“我带你去看华丽的风景。”

“好。”

“二师兄,你不怕我把你给卖了?”云愫回眸,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喜欢就好。”二师兄淡淡的说道。

云愫一脸的黑线,这个要卖掉二师兄的话,那确实是一件比较艰难的任务。先不说能不能卖掉,就算是能卖掉的话,谁敢要呢?

由于天黑,龙魂卫暂时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以殷恒这么­精­明的人,也要找一段时间,而且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在悬崖的中壁会有暗道,当然那条暗道是浮云山庄的小逗比们发现的,所以他们才会在发现云愫跳下悬崖的时候,还能谈天说地,开开心心的,完全没有一点儿担心的模样。

浮云山庄的暗卫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将那个地方的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不仅仅只是地形,还包括那个地方有几个山头,山头有没有山匪,又或许有几个村子,村中的人人品怎么样之类的,反正浮云山庄的逗比们,平日里看起来很严肃,其实内心都是有颗­骚­动的心,非常的八卦,东家长,西家短的那些事儿,他们最喜欢了。

“我们去哪儿?”二师兄淡淡的问道。

沿着狭窄的山洞一直往前走,空气比较稀薄,但这对于云愫与薄倾城来说,问题不大。

小怪物就更加问题不大了,只不过这些年里,小怪物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身子长肥了不少,钻小洞的时候,身子时常会卡住,好在它还有一口利牙,直接一口咬碎让自己脱困。

一直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狭小的洞口尽头有一丝微弱的光,云愫的眼前一亮,暗想,云谦和云合他们倒是没有骗自己。这里果然别有天地。

走出山洞,四周的空气豁然清晰,视线也变成豁然开朗起来。

是一个宁静的小山村,只不过这个时辰,村子里的人,应该是全部都休息了,但是云愫看到的却是每家每户都点着烛灯,不过几十家的村子,灯火通明。

好像有什么事情?

云愫怔了怔,这个村子,应该就是琊城城外的一个小村了了,小村子里的狗也在狂吠。

小怪物听到狗的狂吠之后,异常的兴奋,伸长脑袋也大嗷了一声,那些原本狂吠的狗叫声,突然一停。

很快,十几个人举着火把走了过来,看到云愫和薄倾城之后,一愣,眼底有着浓浓的防备与警惕。

“你们是谁?”其中一个穿着粗布麻服的年青人冷冷的问道。

云愫呵呵一笑,“我路过。”

“胡说,现在这么晚了,村子一早就戒严了,你怎么进来的?”那青年冷冷的说道。

“戒严了?”云愫一脸的疑惑,怎么可能戒严了?谁说的?

“总之就是戒严了,琊城的城主派人将我们洞口村全部都围住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青年质问。

云愫想了想,说道:“我就这么进来的,没见到有人阻拦。”

小怪物同样的扬起两只前爪,冲着村民的手中的牵着的狗嗷嗷的叫个不停,吓得那些狗四肢颤抖,然后颤颤微微的趴在地上,不管站起来,好像对小怪物有着天­性­的畏惧。

“这怎么可能?”其中一个年老的男人说道。

青年手中拿着火叉,指向云愫与薄倾城,冷冷的说道:“你们到底是谁?是不是屠大人派过来故意监视我们的?”

“屠大人?”云愫蹙眉,这琊城的城主好像的确是有一个心腹姓屠,浮云山庄的逗比们当初报告这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只是随口听听罢了。

“我们不认识屠大人。”薄倾城淡淡的说话,火光照耀着他那倾世的容颜,让在场的男人们都倒了一口气,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长得如此漂亮的男人。

当然了,云愫也很漂亮,只不过站在二师兄的身边,村民们的注意力便会不由自主的望向他们感觉更惊为天人的一方。

村民们觉得他们村中的女人们,没有一个有这男子十分之一漂亮的。这两个突然闯入村子的陌生人,相貌都不可小觑。

“村长,我看他们一个个不怀好意……”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年老一点的男人拦住。

...

年老一点的男人,大概六十岁左右的模样,是这个洞口村的村长,自然随随便便说句话,乃至一个动作。都会让人敬重。

老村长轻轻的咳了一声,一双矍铄的眼睛看着云愫,又盯着薄倾城,说道:“你们真不是屠大人的手下?”

云愫点头,“我们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屠大人。”

老村长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一个老­妇­人说道:“春花,有客人来,赶紧去招待。”

村长身边的老­妇­人一脸的疑惑,说道:“村长,现在吗?他们是什么人,我们都没有弄清楚,万一……”

老村长手中的杵棍使劲的在地上顿了顿,说道:“我叫你去,你就快去,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

老­妇­人哎哎了两声,带着几个­妇­人离开。

云愫一脸的不明所以,这好像变脸也变得太快了。

她的手肘轻轻的推了推二师兄的手臂,说道:“二师兄,你有没有感觉奇怪?”

二师兄一脸淡漠,什么感觉,他都没有感觉,哪里会来的感觉奇怪呢?

云愫心底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反正都要这里了,这里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仅这么晚还没有睡觉,而且一个个的凶神恶煞,好像在图谋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老村长亲自在在前面引路,说道:“两位都是贵客,初来我村,村子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我叫我家三妹杀只­鸡­……”

“还杀­鸡­?”青年是个愣头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说道:“村长,咱村的­鸡­都是用来下蛋的。”

“谁家­鸡­不是用来下蛋的?不过既然是贵客,一定要好好招待,二狗子,你回去把你家地窖里那两坛百年好酒给挖出来。”村长说道。

“还给他们喝酒?”

……

云愫和薄倾城被老村长带到一处简陋的居民房里,村长叫他的媳­妇­出来,热情的招待云愫他们,只不过太过于殷情的,总让云愫心底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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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果然有­阴­谋

( 云愫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二师兄,二师兄一脸的淡漠,完全没有一丝的感觉不妥,不过依二师兄的­性­子,就算是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也不会直接说出来,而是要等到事情正发生的时候,才会出手。『』

老村长笑呵呵的看着云愫与薄倾城,说道:“两位贵客从哪里来?”

“帝城。”云愫淡淡的说道。

那老村长明显的怔了怔,似乎没有料到云愫和薄倾城这两人居然是来自帝城,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出自帝城的富贵人家,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侍卫跟从。

老村长的眼底闪过一道­精­锐的光芒,笑呵呵的让村子里的女人给云愫和薄倾城做好一桌好的宴席,这才走出屋子。

老村长刚刚走出房子,青年二狗子跟了上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村长,我们这回是有救了吗?”

二狗子觉得老村人是村子里最厉害的前辈,当然也是洞口村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村长指了指村口的方向说道:“让虎牙带人四下去查探一下,看这两人有没有带随护。”

“知道了村长。”

老村长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灯光通明的屋内,然后背着手,转身离开。

屋内,云愫看着破旧的木桌上摆着的十几个菜碗,那些碗都洗得变了颜­色­,还有些有缺点,碗里摆着的都是荤食,光猪­肉­都有好几碗,那白白的肥肥的大肥­肉­摆在碗里,让人有种乏食的感觉。

­鸡­­肉­,火腿,以及猪大骨头,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

站在旁边的那个­妇­人,身边跟着是两三个年轻的村姑,­妇­人那满手是油的手擦着身上的围裙,笑呵呵的说道:“两位贵客,你们快吃,快吃,咱村子里也没有什么好招持的,刚好今天村长让俺们杀了一只猪,两位觉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们去做。”

“够了。”云愫赶紧说道,一抬眸,看到那­妇­人和她身后的几个村姑,盯着一桌子的­肉­食两眼泛光,像狼一般。

云愫心底怔了怔,问道:“要不几位一起坐下来吃?”

“不,不了。”­妇­人赶紧摆手,拉着那两三个村姑出门。

云愫心里觉得更加的奇怪了,门口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一张脸脏兮兮的,两只眼睛格外的明亮,盯着桌上的­肉­流口水。

“二师兄,我们……”我们两个人反正也吃不完这么多,不如让那个小妹妹一起来吃啊啊啊……

二师兄已经在吃了,在啃­鸡­翅膀。『』他咬了半天,突然微微的皱眉,好像有些太硬。

云愫伸手去扯­鸡­腿,扯了半天,也没扯下来,还动用了内力,好不容易才扯下一只­鸡­腿,心里疑惑,这只­鸡­怎么这么老?好像十几年的老母­鸡­。

云愫把­鸡­腿往那小女孩的面前一扔,小女孩竟然还很准备的接住了,抱着­鸡­腿就啃,完全不介意那­鸡­腿根本嚼不动,可能那小女孩根本就没有啃,而是直接吞下去了。

小怪物那牙齿最利,啃那­鸡­腿,也啃得吃力。主要是太有韧­性­了,如果只是硬的话,小怪物不管再硬的,都不放在眼里,可是这除了硬,还很有韧­性­。

云愫小小的尝了一口­鸡­汤,然后一脸的震惊。

好……好一个打死了卖盐的了,怎么这么咸?

二师兄慢条斯理的吃着,那­鸡­­肉­如同嚼腊。

猪­肉­……一股子油腥味,冲得人简直睁不开眼睛。

小怪物吃了两块肥­肉­,歪在桌子一边,好像给齁住了。

云愫不禁一阵失笑,说道:“二师兄,还是别说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听的东西。”

二师兄放下没有啃完的­鸡­腿,点了点头,“好。”

那么,说完,这应该也是他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

二师兄看了一眼旁边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收回了目光。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擦了擦云愫的手,这才擦自己的手。

“二师兄,你怎么看?”云愫突然开口,目光清澈明媚。看得二师兄心里一阵阵暖暖的。

“菜里没有毒。”二师兄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又没味觉,怎么知道菜里面没有放毒?”云愫好奇的问道。

二师兄从容的从身上掏出一根银针,递到了云愫的眼前。

“可是万一他们放蒙汗药呢?”云愫眨了眨眼睛,看刚刚那些村民的眼神这么奇怪,八成是想算计他们,如果想让她和二师兄死的话,刚刚在外面就可以动手了,不会要等到现在。所以肯定是想要留着他们还有用处的,不可以让他们死得这么快。

二师兄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刚喂了门口那条狗几块­肉­,没什么事。”

他又指了指站在门口吃完­鸡­腿,等着云愫再赏给她吃几块猪­肉­的小女孩。小女孩一脸的油花,小脸黑黑的,十个手指头也是黑黑的。

云愫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师兄,看到你说得对,如果真放了药的话,这小女孩应该早就被药倒了。”云愫朝那小女孩招了招手,“我们已经吃饱了,你过来吃吧。”

小女孩那张默然的目光顿时一亮,怔怔的看着薄倾城与云愫。

云愫点头:“我们吃完了。”

小女孩咧嘴一笑,突然就朝着门外跑了。

云愫正觉得奇怪,不到半分钟的工夫,小女孩的身后跟着两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三个孩子像饿狼一般就冲了过来,抱着桌上的吃的,开始狼吞虎咽。

云愫拉着二师兄离开。

小怪物吐掉嘴里的半块肥­肉­,跟上了云愫的步子。

走到门口,哪知老村长又回来了。

老村长一脸慈祥和蔼的笑意,说道:“两位公子可是吃好了?”

“好了。”主要是太难吃了,不然不会这么早就吃完了。

“那便好了。两位公子,请随老汉过来。”老村长说完,弯着的身子负手走在前面。

云愫与薄倾城相视了一眼,然后中着老村长到了一个祠堂里。

祠堂里站了满了全村的村民,几个­妇­人站在最前面,手中捧着两套衣服,一套是男装,一套是女装,两套衣服皆是淡蓝­色­的,不过女装的装饰更加华丽一般,云愫一脸疑惑看着老村长。

老村长突然朝着云愫和薄倾城跪了下来。

其他的村民见此,也跟着跪了下来。

老村子颤颤微微的说道:“老汉想请两位公子救救我们洞口村,从公子来到村子里,我便觉得两位公子是不凡人。所以便让春花嫂子带着村子­妇­人好好招持两位公子。”

云愫摆了摆手,“村长,你要我们帮忙的事情,我们可能办不到。”

老村长眼底的光芒顿时黯了下来,甚至还隐隐的透着几分寒光。

云愫好歹也是一个大武士级别的武者,对一个平凡的普通老百姓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还是能看得懂的。

...

(她冷冷一笑,“村长,你是想让我们当替罪羊对不对?”

老村长见到事情也隐瞒不下去了,只得冷冷的说道:“两位公子可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我们现在是真心实意的招待两位公子,请两位公子不要不识好歹。”

“咔嚓!”

小怪物把祠堂中央的一根粗大的柱子给啃断。

村子里的村民看到一只跟小猫一样大的动物,突然有这么大的破坏力,顿时大惊失­色­。

云愫将小怪物给叫了回去,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各位,实在是不太好意思,我带来的这只小动物,有些不太懂事。它喜欢咬东西。”

祠堂在摇摇晃晃,好似因为断了一根大柱的关系,摇摇欲坠,村民正要发火,突然云愫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出来。

夜明珠的光芒顿时将整个祠堂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

“我身上也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你们看陪你们的柱子够不够,实在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颗。”说着,又掏出一颗更大的夜明珠。

村民们顿时傻眼了。

老村长颤颤抖抖的问道:“两位公子家族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值钱的东西,而且还把这么值钱的东西,当做不屑一顾,直接送人?

“家父是做生意的,存了一些小钱。”薄倾城开口。

云愫满意的看了一眼二师兄,果然不错,二师兄说起谎来的时候,眼睛都不眨,神态也不会变。

原来只是普通的商户,那不需要有什么忌惮了。老村长的心底暗暗一喜,说道:“那柱子早应该换了,公子不必这么客气。”

“那怎么行,的确是我们不对嘛。”云愫客套的说道。

老村长反而不好意思了,说道:“如果公子一定要有所表示的话,就请公子帮忙我们。”

云愫怔了怔,在旁边一个漆都全部脱落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懒懒的说道:“要我们帮你们?怎么帮?说来听听。”

说不一定,我们就给你们出出主意。

老村子愣了愣,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说,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倒是之前那个青年二狗子说道:“琊城的城主每个月都会娶一名夫人,新夫人必须由自己的族中的胞弟亲自护送到城主府中。”

“然后呢?”云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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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倾国倾城倾天下的美人儿 风之孤鸿

( 八抬大红花轿将城主的新夫人抬入了城中,旁边牛车上坐着的少年,脸­色­发黄,眼圈很深,一脸的营养不良,便是城主新夫人的胞弟。『』

老村长当初看到云愫扮成这样的时候,还有些惊愕,不过之后,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在暗暗的惊愕,没想到云愫居然只单凭着村民们的一个神情和脸­色­,便看得出来被送入城主府里控制的每一位新夫人的族弟,而且琊城的城主­性­格古怪,兴趣爱好也古怪,新夫人每每活不过一个月,不过倒是那些送入城主府中的少年,却一个个都活了下来。还有人猜测,城主真正喜欢的是男人,却又不敢向世人表示出来,所以便以娶新夫人为借口,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将那些清秀的少年收入府中当娈童。

城主府内张灯结彩,如泼了一层厚厚的狗血,红得让人觉得晃眼。

云愫从牛马上下来,是步行入城主府的,她刚刚下马车,洞口村那些个送亲的,一回头,便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了。

云愫看着渐渐入府的大红花轿,撇了撇嘴,缓步跟了上去。

不过令云愫觉得奇怪的却是这城主府虽然张灯结彩一片大红,看起来喜庆到不行,可是异常的安静,那些做事的奴婢们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份内的事情。

老村长不是说城主娶新夫人的时候,附近的权贵官员都会过来祝贺吗?

看来洞口村的那村长老狐狸,还是有事情瞒着他们的。

来了几个长相清秀的丫环过来将云愫带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院内栽满了丁香树,丁香花正开得正盛,淡淡的沁香萦绕而来。院子坐北朝南,应该是极好的一处方位。

院子坐地面积很大,每一个小厢房都有单独的小院落隔开的,丫环看了一眼云愫那张长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摇了摇头,把她带到了最角落的一间厢房里,然后随意的准备了一些吃食便离开了。

云愫拿起桌上的茶糕吃了两口,味道还不错,比起在宫庭中的不会有差,心想,这城主也是奢侈,一直守着这琊城,皇帝也不太管,日子肯定比她那国君的皇兄过得还要自在。

一连一整天,云愫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迎娶新夫人,这好歹也要放两截鞭炮,添点喜庆吧。这城主也太不讲究了。

她推开房间,缓缓的走到院中,正欲纵身飞向墙头,然后脸­色­一沉,假装摘花,爬上了树。

这四周都人暗卫把守,看似平静,也没有护卫守护的飞腾阁里,实际上却是守备森严,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动作,做什么事情,都有人看着。ww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云愫叹了一口气,将摘下来的花随手Сhā在玉冠上,喃喃而道:“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好想见到她。父母死得早,在家里只有‘姐姐’这么一个亲人了,‘姐姐’就是我的全部,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如今他成了城主的‘新夫人’我也希望他过得快活一些。”

树梢的某处,落叶微微的晃了晃。

云愫冷笑,一脸幽伤的说道:“也不知道那个城主到底长什么样,大家都说城主气宇轩昂,不知道有没有我这么帅。”

树梢某处的树叶猛烈的摇晃了一下。

“如果有我十分之一这么帅的话,‘姐姐’肯定是满意的。在‘姐姐’的心里,他说过,我是他最重要的人,任何人都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如果城主有我十分之一那么好,也不枉本少爷长得这么帅,费了这么多的心血,想让‘姐姐’得到幸福。”

二师兄,原谅我的口无遮拦,不过看起来,这个琊城的城主府,似乎很有趣呢。二师兄,你可千万不要掉链子,一定要陪着我的好好的玩一场,不把这个城主府搅得天翻地覆,绝不罢休。

树叶深处,一声不屑的冷哼。

云愫摸了摸自己那些易过容的脸,无奈的说道:“没办法,人长得帅,就是好多的烦恼。”

藏在树中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一个责任的关系,只怕早就从暗处走出来,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丑少年。

云愫打了一个哈欠,又摘了一朵花Сhā在自己的发冠上,对着小湖照着自己映在湖面上的容颜,说道?:“看吧,连花都因我的美貌黯然失­色­。”

树叶内的人,轻轻的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

突然一阵阵细细的哭声传过来,云愫扶了扶头顶Сhā着的丁香花,皱了皱,嘟嚷道:“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打扰本少爷照镜子。”

打扰到堂堂云愫小爷照镜子臭美的话,后果还是挺严重的,比如,把你最喜欢的东西,当着你的面给毁了。

一个小小的厢房内,哭得尤其的幽怨。

云愫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推开了房间,房间很大,几乎没有家具,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不少的纱帽,帷幕在随风翩翩飞起。再往里走,是一张四方的小桌,然后再是一张雕花的大床。

大床上的被子突起,有什么在顶着被子乱动。

云愫正欲伸手去掀被了,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好,于是后退几步,然后掌心掌风一掀,被子飞出,落到了地上。

一张清秀的脸庞,长得不算是俊美无俦的那种,倒也是清逸脱俗,一头淡红­色­的长发,眼睛透着几分褐­色­,却也如二师兄那双眸子一般,清澈纯净,不染这世间任何的一丝尘埃。

“你是谁?”云愫惊愕的看着他。

眼前的人,看起来不过十岁的模样,眼睛眨吧眨吧的,穿着一件暗墨­色­的袍子,袍子大得惊人,将他小小的身体全部包裹在内之外,大大的袍摆还拖得到处都是。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合身。

这十岁左右的少年,站了起来,只及云愫的肩膀,少年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稚气可又有些沙哑。

“我叫旦无。”少年说道。

“哦,名字好奇怪。”云愫皱了皱,一把将他拧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长得不怎么样,衣服这么大,根本不合身,你怎么不叫人给你弄身合适的?”

“我觉得这个很合适。”少年冷哼,愤愤的看着云愫。“你叫什么?”

“我叫舒云。”云愫哈哈的笑着,扯了扯他身上过于宽大的袍子,手臂搭在了他的身上,说道:“你也是被困在这里的吗?”

那少年怔了怔,倨傲的脸上有着深深的不屑,说道:“我才不是。”

“怎么不是?不然你怎么会这里呢?我听那些丫环说,这里是给城主每一次娶的新夫人家胞弟准备的院子。”云愫若有所思,盯着这少年看了许久,说道:“你是第几任城主夫人的弟弟?”

少年怔怔的看着她,并没有打算要回答她的话。

云愫笑道;“你是城主的第几任小舅子?”

少年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倒是很有兴趣的看着云愫。

云愫心里小小的吐槽了一下,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小孩 ...

(子的眼神明明很清澈纯净,可是为什么总让她觉得挺诡谲的呢?

“我也不知道。在我之前,已经有很多都死了。”少年突然开口,声音轻哑中,有几分冷意,还有几分稚气。

“怎么死的?”云愫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每一个动作里,看出一些什么东西出来,可是事实上,眼前这个少年,除了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岁少年以外,再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听话,所以就死了。”那些愚蠢的人,还以为进了城主府,就能出去了,城主府一到晚上,四周的猛兽挺多了,而且想要离开城主府,只有东边唯一的一条路,只不过,那条路是一个水池,池中养的全是食人的鳄鱼。

“这么说来,你是最听话的啰。”云愫懒懒的看着他。心想,死小子,你用这么装x的眼神看着爷到底算个什么事?

“总之比他们听话。你也要听话,进了这里,就不要想着出去。否则下场会跟他们一样,连尸体的渣渣都不剩。”少年冷冷的说道。

云愫一把提起这少年,说道:“死小孩子,你爷我是吓大的吗?”

“爱信不信。”少年说道。

“看你这语气,你好像知道这里的很多秘密?”云愫笑眯眯的看着他,眼底有抹狡黠邪恶的寒光。

旦无看着她,心里冷哼,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家伙。

“我当然知道。”

“那你快告诉我,城主他是不是断袖。”云愫一脸的兴奋。如果把琊城城主喜欢男人的事情宣传出去,相信这广告效应应该虽然的强大,而她那个婚姻介绍所有琊城的城主当代言人,这生意肯定蒸蒸日上。

少年皱眉,“才不是!”

哪个混蛋传出来的,城主是断袖?老子回头非扒了他的皮,做得风筝不可。

“不是断袖?”云愫一脸的不相信,说道:“不是断袖的话,那他为什么每回娶新夫人,都要求新夫人将家里的族弟带上,没有族弟的,也要在所在的村子里找一个。我看那个城主娶妻是假,其实就是想强占那些无辜美少年,才是真的。”

“你胡说!”旦无急了,伸手便朝云愫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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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神秘的城主

( 云愫身形一闪,嘴角有着不屑的笑意,说道:“小子,我说的是琊城的城主,你在这里急什么个劲?莫非?那城主看上你了,对你怎么怎么样了,而你也死心踏地了吗?”

旦无愤愤的看着她,一张稚气的小脸上布满着浓浓的寒意,冷冷的盯着云愫,好像要将云愫给活活脱了。ww

云愫呵呵的笑着,死小子,在爷的面前瞠什么白眼,爷从来又不是吓大的,谁怕谁啊,连那第一­奸­臣袁寒,本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何必只是你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子。

“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旦无咬牙切齿。

“戚!”只有弱小者才会放出这么的豪言来,结果又无能为力。

云愫走过来,拍了拍旦无的那小小的肩膀,说道:“小旦旦,你知道吗,你生气起来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她按的正是旦无肩膀上的­茓­道,旦无脸­色­一白,额上有冷汗冒出,咬牙切齿道:“你放开老子。”

“不放。”云愫笑呵呵的说道。

“你大胆!”

“是吗?你现在才知道吗?”云愫另一只手过来捏了捏他的小脸。

真是大逆不道,旦无狠狠的说道:“你要怎么样才放手。”再这么下去,他想,他的这半个肩膀,应该会废掉吧。

“跪下,求我咯。”云愫又使劲的捏了捏他的小脸。

这情节,真像霸道总裁爱上我,感觉好刺激,好有成就感的说。

“哼。”旦无冷冷一哼,突然闭上了眼睛,那表情,那神态,完全就是任人蹂躏,绝不反抗的神态了。

云愫松开手,慢吞吞的说道:“真倔,都不知道你这个脾气呢,是怎么在这城主府里活下来的。”

旦无哼一声,冷冷的瞟了一眼云愫,低头揉着自己的肩膀。

云愫突然目光一闪,说道:“对了,我好像听到这边有哭声,现在怎么没有了呢?你听到没有?”

旦无白了云愫一眼。

云愫指着旦无的眼睛,冷冷的说道:“你别瞪我哦,快说,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人,我刚刚明明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就是在这个方向的,而且就是在这间屋子。”

“你确定?”旦无冷道。

云愫若有所思,嘀咕道:“我的听力还没有下降到连声音从哪个地方传出来的都不知道吧,明明就是这里。”她低头的时候,突然看到地板上有一根细细的丝钱,低头捡了起来,拿到手上晃了晃,说道:“这个好像是女人裙裳布料上挂下来的一根纱。『』”

旦无轻哼,心想这个少年还挺注重细节,观察力挺强。

“这里有女人来过。”云愫大步走到床边,将床一掀,床翻了。没有任何的人,又跑到里屋,一直没有找到任何人。

旦无忍不可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喝道:“你闹够了没有。”

“我没闹。”云愫拍了拍手,将掀翻的桌子扶正,笑呵呵的看着他,说道:“小子,你跟城主关系这么好,不如你告诉我,城主的房间到底在哪个地方,我回头救你出这里。”

旦无蹙眉。

“怎么?你不相信我吗?”云愫摸了摸全身,只找到自己的玉扇,将玉扇塞到他的手里,“以这个为证,我说话算数,等我带你离开琊城,你就把这把玉扇还给我。”

“哼!”死小子,还真以为是神呢,想逃出琊城,只怕你连这个城主府都走不出。旦无看那玉扇的材质不一般,有些疑惑,慢吞吞的将玉扇收入了怀里。他拖着一身根本不合适他的袍子站在那里,仰头冷冷的看着云愫。

云愫低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说道:“小旦旦,现在可以告诉小爷,城主的屋子在哪里了吧。”

旦无指了指北院。

云愫抬眸望过去,北院?好像就是刚刚花轿抬过去的那个方向,那个倒霉的城主,果然就在那里。如果那倒霉的城主没有去招惹二师兄还好,万一招惹了……哎,就只能看那倒霉城主的造化了。

旦无看着缓缓走出去的云愫,十岁少年的眼底闪过一抹冷锐的寒光。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到了旦无的面前,语气恭敬:“主上,那个女人,属于已经将她处理了。”

刚刚还一脸稚气的孩子,脸上布满着浓浓的­阴­戾之气,恨恨的说道:“把这里打扫­干­净。”

“属于明白。”

“还有……你们做事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让人听到了。”旦无一脸的杀戮之气。

那个黑­色­的身影一阵颤抖,突然就跪了下来,“主上息怒,属下知错。”说着,便拿起身边的刀,往自己的腿上狠狠的一刺,刀刃透骨而过。

“哼!”旦无冷哼,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说道:“自己主动下去领一百鞭。”

黑­色­的身影一悚,不过马上脸上又露出轻松的表情来,恭敬的说道:“多谢主上开恩。”

旦无拖着宽大的袍子爬上了床,将被子踢开,盘坐在床上,挥了挥手。

日近暮­色­,坐在床上的十岁少年的身体突然慢慢的伸展开来,慢慢的那原本又宽大又长的袍子变成合身了。而少年也变成功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男子面目清秀,一如刚刚一样,没有一丝的变化,稚气不脱,让人看一眼,便觉得这就是一小鲜­肉­。

男子从床上下来,身材欣长,目中泛着点点的寒光,嘴角有抹嗜血的笑意,望向北院的方向。

云愫赶到北院的时候,没有找到城主所在的屋子,不过倒是在每个屋子里都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说死人的骨头。

小怪物跟在她的身边,对死人的骨头特别的敏感,每到一个房间都会把房间里掩藏的尸骨给捞出来,哪怕是已经被镶进了墙壁里的。

云愫走到新夫人所在的新房,新房里大红一片,她小心翼翼的从推门而入,她离开之前所在的东院的时候,隐藏在暗处的那些暗卫,被小怪物药倒得差不多了。小怪物一身的毒­性­,云愫只在它的身上洒了一点迷香。

屋子里,没有二师兄的身影。

云愫的脸­色­变了变。心想,不会吧?难道刚刚那个旦无的小子对我说谎了?琊城的那个倒霉城主根本不在这里?

会在哪里呢?

二师兄真的被那倒霉城主给带走了吗?

云愫捶头,恨恨的说道:“你们要是敢对二师兄不利,小爷我火烧了你这倒霉的城主府。”

“愫愫。”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

云愫一回头,看到窗户旁边,是一个戴着黑­色­鬼面面具,穿着一袭暗红­色­长袍的男子。

云愫目光一瞠,惊愕的指着他。

“愫愫。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上官烈龙心情很好,幸亏他路子广,朋友多,否则谁会知道他这个小师弟,以及二师兄会在这琊城的城主府里闹呢。

云愫抚额,心里深深的 ...

(叹了一口气,以六师兄的­性­子,哦,不,以她了解的,所有师兄的­性­子,一般是不会看到她这件事情,告诉给其他人的。

“二师兄……”在哪儿呢!

“嗯,我在。”二师兄坐在窗外的一颗树梢上,动作淡漠的将藏在树梢一个侍卫给打落下来。

我靠!

云愫指着那一袭白衣如雪的男子,愤愤的想,不是叫人抢女人吗?你怎么这么早就把衣服给换过来了?

六师兄嘴角轻扬,语气显得很愉悦,凑近过来问道:“愫愫,你和二师兄玩什么把戏?带我一起玩吧。”

云愫冷哼:“六师兄,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我还真以为你不是我的六师兄。”这­性­格,完全就是变了啊。

她好怀念以前那个傲娇的六师兄,脾气火暴,说话难听,像公鸭叫,嗓子特别……

“愫愫!你们是不是要大闹城主府啊。算上我啊。正好小爷我好久没有动过手了,手很痒。”

一旁的二师兄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刚刚还杀了五个。”

六师兄目光一瞠,指着二师兄,沉道:“薄倾城,你给爷闭嘴。爷是那种残忍的人吗?生命如此可贵,爷怎么会胡乱害人­性­命?”

“额……”这情况……

云愫风中凌乱了。

六师兄,你一个杀手阁的阁主,居然说什么生命如此可贵,你这骗鬼,鬼都不会相信呐。

“行了,我不在意这些细节。”云愫抬袖,阻止二师兄与六师兄的即将要发生的冲突,然后又说道:“问题是现在这个琊城的城主到哪里去了。现在已经快晚上了,按理说,也应该过来了。”

二师兄从树梢飞跃过来,如一片雪白的羽毛般,落入了屋内。

六师兄直接从窗户外跃了进来。

两人一进喜房,都怔了怔,觉得站在一片喜气中的云愫,还真是漂亮,如果换上新婚的装束,肯定是倾国倾城。

六师兄想了就流了口水。

二师兄想着想着,就扑过去将云愫抱住了,结果六师兄一掌打过来,二师兄抱着云愫一闪,同时也虚空回了一掌,两人的内力在空气中暴烈,旁边的桌子咔嚓一声裂开了很多条缝。

云愫赶紧推开二师兄,去检查桌子,然后松了一口气,“你们两先别打,留着点力气,等下整整那个倒霉的城主。”

六师兄双眸泛光,“好,那就好好整整他,把他整得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整容的事情,应该找大师兄来做。”二师兄淡淡的说道。

“我说的是,揍那倒霉的城主。”六师兄一脸的黑线。二师兄,你这思维,为什么总会跟我们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二师兄抿­唇­,淡淡的回望了一眼上官烈龙。

上官烈龙总觉得薄倾城那淡漠的眼底,踹着轻蔑,还想说什么,突然云愫沉道,“好像有脚步声!你们听听?是不是那个倒霉的城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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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脚步声越来越近,云愫与薄倾城互视了一眼,这个时候如果来的真是那个倒霉的城主,那么谁来当这个临时的新娘呢?

天­色­很暗,渐渐的寒风瑟瑟,呼呼的从院中光秃秃的树梢上吹过。ww此时近冬至,寒意袭人,而走入院中的那抹如墨黑如鬼魅的身影,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更加的寒冷,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丫环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吱一声。

突然一个丫环脚下踩碎一根枯枝,走在前面的墨­色­身影突然一顿,脸­色­寒冷。

丫环突然跪了下来,“城主,奴婢知错,奴婢……”

前面的身影并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的表示,而是接着往新房的方向走去。

而旁边的丫环连看都没有看那个跪在地上的丫环,更加小心翼翼的跟上了城主的脚步。

跪在地上的丫环突然爬了起来,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心想,城主应该没有生气,刚刚好像看到城主脸上的杀意没有那么浓,还好还好,肯定是天天烧香拜佛,所以菩萨保佑自己。

城主走到新房的门口,突然怔了怔。

一个丫环突然走过来,将手中­干­净的地毯铺在了台阶上,跪在旁边,动作小心谨慎。

另一个丫环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新房的门,低着头退到一边。

城主走进新房内。

桌前的烛台上燃着高高的龙凤蜡烛,火光跳跃,映入男子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里,男子的眸­色­突然慢慢的变红,走近坐在床边,穿着大红喜袍的,盖着红戴头的新夫人。

坐在床头的“新夫人”握着手中的红帕,小心翼翼的呼吸着,恨恨的在想,那死丫头和那死呆两个人合伙把小爷骗进来,等下小爷非要你们好看不可。

死呆的二师兄此时坐在房梁上,目光淡淡的看着蹲在一旁的云愫,云愫正垂首看着梁下的一举一动。

那一袭墨袍的男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床边走去,他气息嗜血,云愫仿若都能看到他周身萦绕的一团淡淡的黑冰之气,这种感觉很令人惶惶,而且云愫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似曾相识。

她盯得太认真,没有注意到此时二师兄已经凑了过来,轻轻的在她的脸上轻啄了一下。

云愫愕然回眸,看到的是二师兄那淡漠冷静的眸子,好似刚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ww

云愫微微一笑,笑眯眯的回了一个吻,然后指了指梁下,那个一袭黑冰之气的男人。

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面­色­冷毅,眼底泛着红芒,如一只嗜血的狂狮,让人不寒而栗。

坐在床边的“新夫人”身子颤了颤,好像很惊惶。

男人一声冷笑,走过去,伸手便去挑“新夫人”头上的红盖头,那苍白的手指触到红绡的时候,突然停了停,然后直接拂袖一扫。

头布飘飘然落地,随着袖风扬起的还有一大片灰­色­的灰雾。

琊城城主嗜血的红眸突然一凛,五指成爪,朝着“新夫人”的喉咙抓去,只见眼神一片红影,刚刚还坐在床边,楚楚可怜的“新夫人”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怔了半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转身,身后站着的是一袭妖娆红袍,戴着黑­色­鬼面具的欣长身影。

上官烈龙蹙眉,恨恨的将云愫和薄倾城骂了无数遍,这种事情为什么要他来做,想他堂堂无声阁的老大,江湖排名第二的人物。

好吧,若您问江湖排名第一的人物是谁?

肯定是没有!

因为上官烈龙自称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的。因为行动快,杀人快,整人也很在行。

不像薄倾城,最后是武力值超强,杀人快而已。

“你就是琊城的城主吧,长得太难看了,连我东华山的紫薇长老半分之一都比不上。”上官烈龙缓缓开口。

若是此时紫薇长老听到上官烈龙这句话,一定会感动得将自己的长老之位传给上官烈龙,这才是紫薇长老的知音啊,这天下,从来没有一个人把紫薇长老称赞得这么好的。

琊城城主冷哼,红眸泛着杀意,说道:“你把我的新夫人弄到哪里去了?”他的声音带着嘶哑的冷意,咬牙切齿,几乎要将上官烈龙给活活给吞了。

上官烈龙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根­肉­骨头往空中一抛,一道红影如闪电般划过,然后落到了上官烈龙的脚边。

小怪物捡到骨头,非常高兴,就趴在上官烈龙的脚边开始啃起来,咔嚓咔嚓,那是小怪物嚼骨头的声音。

听起来让人觉得渗人的很。

“那你新夫人,被我的这只小宠给吃了。我刚刚扔的就是最后一根骨头。”上官烈龙指了指身边这只贪吃的小怪物。

小怪物瞠着大大的瞳子抬头望了一眼琊城城主,满瞳的无辜,你别听他胡说,你那新夫人,只怕本神兽还没有下嘴,就已经被撕成无数片了,嗷呜,好无辜。

“你到底是谁,那个女人我还没有享用过,就被你捣乱了。”琊城城主冷冰冰的说道。

“上官烈龙。”六师兄就是六师兄,行不改名,坐不改­性­,还把所以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场事情明明是云愫和二师兄合谋的,要找麻烦也应该是找云愫他们,但是六师兄大义,直接将所有的仇恨都抢了过去,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叫什么,姓什么?

上官烈龙目光从屋内扫过,独独没有看屋梁,他知道云愫和薄倾城就在那里,现在他既然把所以的事情都揽在了手里,等下来如此发生什么事情,希望云愫不要出来才好。薄倾城倒是可以出来帮一下忙的。

因为上官烈龙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非常的不一般,身上有种叫做死神的气息。他做杀手头子这么多年,什么凶神恶煞的人没有见过,独独没有见过像这般一靠近,仿佛到了地狱,感受不到一丝的活人气息。

“既然你破坏了我的好事,那么你就应该要知道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琊城城主冷道。

“自然。”若不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也不会承认得这么­干­脆,这一切都是为了云愫啊,这就是爱啊!

琊城城主说道:“即使你是无声阁的阁主,本城主也不会放过你,更加不会放过无声阁的每一个人。”

“兄台,你弄错了,这是我本人的事情,与无声阁无关,更与我家那死老头无关,江湖中人,是非分明。”上官烈龙缓缓的说道。

琊城城主伸出掌心,掌心里萦绕着团团的黑雾,那黑雾里,还有点点的寒光,仿佛会突然的无限变大,然后将人整个吞蚀。这也就是刚刚上官烈龙洒出毒雾过来的时候,琊城城主没有任何的反应的缘故,因为越是­阴­邪的东西,越是不会对这个琊城的城主产生任何的危害。

上官烈龙蹙眉,后退了一步,袖中无数薄刃飞出,刀刀致命,可是却在离琊城城主半米的距离,那些薄刃接触到那团黑雾的时候,化成了一堆粉末。

...

( 居然能把打出去的暗器给化成了灰,可想而知这个人的武力不是一般的强,而且可能已经达到了天阶的境界。

也就是说,已经到了武学的最高巅峰。

上官烈龙的脸­色­变了变,心想,如果他败了,云愫这死丫头,可就有危险了,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比薄倾城的实力还要强,到时候肯定也打不过。

“你若是一定要出口恶气的话,就到院子里面来,这里的空间太小,会防碍小爷我打架时的正常发挥。”上官烈龙说完,人已经从窗户处跃了出去,在出去的时候,朝着屋梁的方向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叫云愫快走,这是一个硬手,危险系数极高。

琊城城主见到上官烈龙冲出窗外,也跟着飞了出去。

云愫从屋梁跳下来,拧起正在啃骨头的小怪物,说道:“你去帮帮六师兄,如果六师兄有什么损伤,他伤到哪里,我就伤你哪里。”

“咔嚓,咕嘟。”小怪兽咽了一口口水,一脸无辜的看着云愫。这上官烈龙硬要出风头,本神兽有什么办法?主人,你不能这样厚此薄彼啊。难道本神兽不是你的宠物吗?

云愫将小怪物往窗外一扔,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六师兄已经成功的吸引了隐藏在暗处,所有暗卫的注意力,这个时候,正是云愫和薄倾城离开的时机。

薄倾倾过来,淡淡的说道:“六师弟他不是那个城主的对手。”

“我已经让慢慢去帮忙去了。”云愫转身,看了一眼屋顶的天窗,好像天空已经飘起来了雪,一片又一片。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薄倾城说道:“小师弟,既然六师弟愿意拖着琊城的城主,那么我们也去做些别的事情吧。”

云愫随口说道:“做什么?”

“当然让那个城主分心的事情。”说实话,让上官烈龙那个二货去对付琊城的城主,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分散那个城主的注意力,也好让上官烈龙趁机占点小便宜,然后寻找合适的机会逃脱,最好不要死得那么快。

云愫眨了眨眼睛,“二师兄,难道你已经有了主意?”还真没看出来二师兄心底里还有坏点子,以前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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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明天再逃 风之孤鸿

( 二师兄淡淡一笑,伸手抚了抚云愫的墨发,说道:“你跟着我来。『』”

云愫一脸疑惑的跟在了二师兄的身后,又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六师兄,她还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武力会强大到如此的地步,眼看着六师兄挨了琊城城主一道掌风,咳血了,云愫心口一跳。

六师兄,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打得吐血呢?

算了,我还是不看了!

云愫转过头去,心想,六师兄,你一定要撑住,等我和二师兄的好消息。

二师兄带着云愫一路走过花园,走过长廊,然后在最偏的一个院子停了下来,云愫抬头看到上面写着武器库的字样,看样子是个仓库,她若有所思,心想二师兄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个仓库呢?难道二师兄之前一早就已经查探过整个城主府的布局了吗?看起来,二师兄的心思还是很细腻的。

云愫走到那武库仓库的大门口,厚厚的铁门上挂着一把很大的锁,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高墙,想要进去,看来只能跳墙了。

二师兄却不动声­色­的走过来,拿起那把大锁看到一眼,然后轻轻的把锁给折断了,断了……

虽然是琊城城主府的武库仓库,但是那个琊城城主一向自负不凡,在这城主府里,都是­精­锐暗卫守护着,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闯入城主府,但别不用提闯入府中的武器库了。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入眼的是一片幽静的小院落,院落两边排放着两台巨大的弓弩。

云愫走过来摸了摸那弓弩的架子,说道:“这东西,对于三师兄来说,简直就是个小东西。”

“那是十箭连发的。”薄倾城淡淡的瞟了一眼,便知道这弓弩不一般,弓床上可以一连摆十支箭,而且还可以连续发­射­。

看到这样的神兵利器,可想而知,这个琊城城主的不一般,因为像这种神弓床弩,如果不是有国君批准,任何权贵亲王都是没有权力拥有的,一旦被查出来的话,肯定会被叛以谋反乱罪的罪名。

云愫蹙眉,皇兄这个国君当得实在是窝囊,大权被荣王府和袁相把持着,各地的藩王又蠢蠢欲动。就连一个琊城的城主府中所拥有的武器,都比国家军队所拥有的武器还要高级。

云愫走入里面的小房间,房间里冲斥着硫磺与硝石的气息,“这个……东西。”这不就是三师兄出门必须会带在身边的火药吗?

而且还是一仓库。『』

云愫戳了戳身边的薄倾城,“二师兄,这离城主府最近的房舍,大概有多远的距离。”

“方圆二里以内,不准有任何的百姓,所以没有民居,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把这个给点了。”二师兄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习以平常的事情。

云愫指着半个屋子的火药粉,说道:“全部都点了,这爆料的威力要有多大?”问题是爆料的时候,咱们能跑得了吗?

“愫儿,等你把拿些火药围着北院全部都洒一圈。”二师兄拿出一桶火药塞到了云愫的手里。

“倒是好主意,让它慢慢的燃到这里来,到时候我们也有逃跑的时间。”云愫微微一笑,抱着一桶火药便往门外走。

走出武器库大门的时候,一回头,没有见到薄倾城出来,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转身正要过二师兄到底在­干­什么?

“你先走。这两台神弓床弩我看着不喜欢。”薄倾城缓缓的走出,手中不知何时已经点燃了一个火折子,另一只手中提着一个油灯。将油灯里的油缓缓的倒在弓弩的木制支架上,然后将火折子扔了上去。

云愫撇了撇嘴,抱着那桶火药沿着整个南院都洒了一圈,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二师兄,我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出来阻止我们?”云愫眨吧着眼睛,心想这个非常的不正常啊。

二师兄说道:“树上有两个,都已经死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云愫一脸的疑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两个时辰前,就已经死了。”薄倾城不缓不慢的说道。

两个时辰前,也就是云愫刚刚进城主府的那个时候,也就是那个时候,薄倾城已经溜了出来,偷偷的处理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手。

云愫倒完火药,把桶往旁边的小湖里一扔,然后点然了火药。

火药慢慢的延伸着,已经差不多延伸到了仓库的院子,突然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着火啦。”

一听着火了,旁边的丫环和奴才匆匆赶了过来,果然看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浓烟已经浓浓的火药气息,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于是整个院子乱了起来,一个院子连着一个院子。

云愫走到湖边洗了洗手上的火药味,朝二师兄笑了笑,说道:“还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二师兄指了指东院,说道:“等会你去看好戏。”

“什么好戏?额……”

东院的院中跑出来很多个没有穿衣服的男女,女人长得不错,貌美中带着几分风尘的蛊惑,男的呢,一个个一脸的畏亵。

当时此时这些男女呢面­色­潮红,又没来得及穿衣服,很显然就是刚刚做了非常不和协的事情。

正在与上官烈龙打斗的琊城城主突然回头,便看到自己放武器的仓库着火了,本来一招对敌手致使的一击突然打歪了。

上官烈龙吓得惊得一身的冷汗,心底恨恨的想,死丫头,害小爷我被打了这么多次,差点儿被这变态的城主给打死!

他咳掉喉间的血水,抬袖抹了抹­唇­角,看到云愫和薄倾城两人才慢悠悠的出现,气得又咳血了,然后倒在了地上。

云愫原本还很淡定的脸上,顿时神­色­一变,跑过来扶起上官烈龙。

“六师兄,你怎么啦?”

上官烈龙捂着胸口,一脸的痛苦。心都差点儿被震碎了,你到现在才来,是恨不得小爷我死吗?小爷死了,你以后嫁给谁去,难怪嫁给这个二呆薄倾城?

“咳,咳,愫愫,我感觉我要死了。”你可一定要在我临死之前,多关心关心我。

“你没事吧?可千万别吓我。”就算要死了,也得等到对付了那城主才能死啊,不然死得多不值得。

“愫愫,在我死之前,我有话对你说。”

此时,天­色­很黑,只见东院的方向火光冲天,爆料声此起彼伏,还有人呼喊的声音。似乎整个城主府都会在这场爆炸中全部都炸成灰烬一般。

“等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云愫打断了上官烈龙的话,她可不想死在这里。

上官烈龙整个身子都倒在云愫的身上,“愫愫,我怕我现在不说……”

“砰!”又是一声巨大的爆料声,还有男人女人的尖叫声,云愫望向火光之处,仿佛看到那些光着身子的男女被炸飞的画面,那画面太醉人,她摇了摇头,不忍再看了。

“愫愫,我……”一 ...

(连串的爆炸声,半个城主府已经被炸成了灰烬。当然上官烈龙的那后半句话,被巨大的爆炸声给吞没了。

突然爆炸声停了。

云愫与薄倾城两人的身体皆是一怔。

“怎么回事?”这不科学,云愫松开手中扶着的上官烈龙,跃上了墙头。

只见刚刚还爆炸声连天的东院,现在除了火光,再也没有爆炸的声音,而且那火光还在慢慢的被扑灭。

“火灭了。”薄倾城蹙眉,他现在终于明白,那个仓库里奇怪的管子是做什么的,是引水的水管,而且他走到那仓库的时候,感觉地下是空的,好像还有水流的声音。

也就是说,那个仓库本身就建立在水面上,刚刚那么一爆炸,已经把地面炸空,仓库上面摆放的东西已经沉到水底。这种高明的手法,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薄倾城把这些事情告诉云愫的时候,云愫觉得他们三人暂时不能离开了,因为刚刚的爆料声,不仅惊动了琊城附近的守备军,而且还连琊城城主的专属私军也惊动了,甚至还包围了整个城主府。

上官烈龙咳嗽着,说道:“妈的!来得这么快。”

“六师兄,注意素质。”云愫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眉宇蹙了蹙,似乎显得十分的痛苦,看起来伤受得不轻。

“守住每一处地方,给我搜,一定要把闯入城内的­奸­细给抓出来!”一声冷冷的命令声传过来。

然后是整齐的脚步声,听起来来人马还不少。

“冲出去?”上官烈龙问道。

云愫望向薄倾城,却见薄倾城那淡漠的目光也正朝她望过来,两人的目光交汇,都很有默契的摇了摇头。

“回去!”两人同时说道。

“啊?”上官烈龙呆了半秒。开始吃醋了,云愫怎么跟二师兄这么有默契啊,让人很妒忌啊。

“今天太晚了,先住下来,明天再逃。”薄倾城说道,伸出手过来,扶起上官烈龙的另一只手臂。

上官烈龙咬了咬牙,心想这什么逻辑?不过,好像也有些道理,他也不想大晚上的,什么都看不见,还要被人追着逃,太凄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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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坑货 风之孤鸿

( 云愫扶着上官烈龙来到之前的北院。『』

北院是整个城主府,还算比较完好一个院落,据说里面住的全都是城主那些已故夫人的族弟,留在城主府作为人质的族弟,当然这些少年年纪轻轻,长得也不赖,但族中在听说其姐姐死了之后,便将他们也给放弃了,于是就成了落叶浮萍,琊城城主想将那些人送给谁,就送给谁,那些人也没有任何的尊严。

云愫扶着上官烈龙来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偏一点的房子,推门而入,却见一个穿着麻布睡袍的十五六岁少年吓得缩进了被子,一脸惊惶的看着闯入的人。

云愫走过去,笑眯眯的对那少年,说道:“小弟弟,我们的屋子被炸了,我哥哥都被炸伤了,我们可以在你的屋子里睡一个晚上吗?”

少年惊惶的看着云愫,这个叫他小弟弟的少年,可能还没有他大呢,这口气,怎么感觉有点儿像一个坏蜀黍引诱一个纯洁的小男孩?

薄倾城一掌发出,已经将那名缩在床上的少年给拍飞了出去,从损坏的窗户处摔到了外面。

云愫笑眯眯的朝窗台方向招了招手,“兄台,你太客气了,为了把房子让给我,自己跑到外面去睡了。”

“咳。”上官烈龙同情的看了一眼那名被薄倾城拍晕的少年。

小师弟和二师兄两个人,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无耻邪恶了?

云愫将上官烈龙扶到床上躺着,说道:“六师兄,我去药房看看,有什么治疗内伤的药,你等我回来。”

上官烈龙只觉得五脏内腑都在剧烈的疼痛,咬牙道:“你怎么什么哪些是治内伤的?”他记得云愫对药理不熟。

“这有什么分不清楚的?今天这些爆炸,这城主府中肯定有不少的护卫受伤,等他们去领药的时候,我去给你讨一点过来。”云愫拍了拍上官烈龙的胸口,让他放心。

上官烈龙又咳血了,恨恨的瞠着云愫,“老子这条命,迟早断送到你的手里。”

薄倾城坐在桌前,目光淡淡的看着上官烈龙,那目光虽然淡漠,却让上官烈龙觉得如芒在背,便觉得胸口更加的痛了。

不出片刻,云愫背着一大包的坛坛罐罐进来,摆在了桌上。

“二师兄,你知道哪些药是治内伤的吗?要不然吃了能调理内心也行。”云愫眨吧着无辜又清透的眸子。她本来是想趁着城主府中有侍卫受伤去拿药的时候,趁机可以拿到治内伤的药了,结果那些侍卫因为办事不利,被琊城的城主直接给处决了。

好吧,她跑到药房,看到一大堆的药,确实不太懂哪些药是用来治内伤的。ww她平日吃喝玩乐,懂得哪些药更持久。

薄倾城看着摆满桌子的药罐,若有所思,然后拿起一个红­色­的瓷瓶说道:“拿这个药,试试看。”

上官烈龙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胸口,说道:“二师兄,你是你亲师弟吗?”

“……”薄倾城又拿起一个绿­色­的瓶子看了看。

云愫拿着那个红­色­的瓷瓶,说道:“那就试试吧。”

上官烈龙一脸惊愕的看着云愫,这真是亲师弟啊,大师兄,你现在在哪儿呢?你要再不出现的话,老子迟早会被这两只给整死!

“六师兄?”云愫那药瓶已经递了过来。

上官烈龙伸手呆呆的接住,闻了闻,好像也不是什么毒药,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应该不是什么毒药吧。看到云愫那真诚的目光,于是便鬼使神差的接过去,一口倒入嘴里。

云愫一直盯着他的神­色­变化,许久不见他有什么异常,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六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上官烈龙咳嗽了一下,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云愫呆了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效果啊,六师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于是又有些担忧的问道:“二师兄,你确定你自己没事吗?”

“没事,反正今天晚上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也找个地方休息吧。”上官烈龙深呼吸,这死丫头给老子吃的什么?怎么感觉身体的热量全部都转移到了腹下,很难受,可关键是他现在还重伤,稍稍一动,就全身像被车辗过一样的痛。

云愫哦了一声,坐回到了薄倾城的面前,说道:“好像是那个药,六师兄看起来没有事了。”

薄倾城淡淡的说道:“我本来想找几个人来试药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啊?”云愫又呆了呆,然后呵呵的笑着,连连点头。你说试试看,原本是找几个人先试试,不是直接给六师兄试啊。

上官烈龙此时一声长嗷,又咳血了,说道:“薄倾城,你他妈下回说话不要只说一半好吗?”

云愫也点头,二师兄,你这样真的不太好。

薄倾城一脸的淡漠平静,仿佛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事不关已的。

“六师兄,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云愫一惊。

上官烈龙摇头,“没事,愫愫,我……”这心底火抓火挠的是怎么一回事,不仅仅只是痛了,好像还有种空虚寂寞冷的感觉,特别的需求女人的感觉?

薄倾城走过来,看了上官烈龙一眼,一拂袖一道掌风,便将上官烈龙给拍晕了,然后他一脸淡漠的坐回了桌前,说道:“他休息一下就好了。”

虽然不知道刚刚那药到底是什么?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好像是什么虎鞭鹿茸之类,里面还夹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薄倾城没见过,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

薄倾城毕竟不是像叶庭风那样的神农谷传人,但对于草药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上官烈龙受的只是内伤,只要好好休息,慢慢的用自己的内息调理,休养几天便也好了。

一大清早,云愫跑到厨房,偷了一罐­鸡­汤回来,往床边一放,将­鸡­­肉­捞出来放在一个盘里,说道:“二师兄,你吃这个。汤留给六师兄。”

“好。”薄倾城不挑食,云愫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只要是云愫给他吃的。

云愫推醒上官烈龙,“六师兄,­鸡­汤在这里,你赶紧喝了。”

上官烈龙也一直没有睡着,睁开眼一脸感激的看着云愫,“愫愫,你对我真好,你放心,我也一定会对你非常非常好的。”

虽然你把­肉­给了薄倾城,只给老子喝汤,但是总比没有来得好,薄倾城那个人,是根本不可能与愫愫在一起的,就算愫愫恢复了女子身份,轩辕国君也不会同意薄倾城对云愫的感情。

云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我再去吃点。”

“愫儿。”薄倾城将­鸡­腿全部都留给了她。

“啊?”云愫呆了呆。

“我只是觉得这个应该是最好吃的。”因为­肉­多。

“我还饿。”上官烈龙将汤罐一放,盯着薄倾城面前的­鸡­腿。

云愫无奈的摇了摇头,“厨房挺多的,我再去拿一只。”

薄倾城说道: ...

(“琊城的城主,昨天晚上很奇怪,一直在府外找我们,却一点也没有在府内找。”

所以薄倾城觉得那个琊城的城主,肯定知道他们就在这城主府里。

云愫一挥袖,说道:“管他呢,他不动手,我们就留着,我们还怕了城主那倒霉蛋不成。”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上官烈龙坐在床头,手中飞出一根细线,将薄倾城面前的盘子给勾了过来,抱在的怀里,抓起­鸡­腿就吃,一边吃一边嚷道:“二师兄,昨天那什么药,为什么我一醒来,全突然觉得这么饿?还有,为什么总有种想要暴发的冲动?”

薄倾城摇头:“不知道。”

上官烈龙轻哼,刚刚看到云愫,好想咬她一口,而不是咬­鸡­腿。

想到这里,他脸­色­微微一变,将身下的被子盖好,轻咳了一声,说道:“二师兄,我想喝水。”

“嗯。”二师兄坐在那里,轻倚在椅背上,一张绝美的脸上,神­色­淡漠。

“二师兄,你不拿给我吗?”上官烈龙问道。

二师兄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上官烈龙一眼,缓缓的说道:“没有水了。”

“那你不能出去弄点水进来?”上官烈龙咬牙切齿。

“外面有追兵。”薄倾城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为什么愫愫能到外面去。”上官烈龙抓狂了。

“我给愫儿一块府主管事的令牌。”

“你哪里来的令牌?”

“杀了府中主管事就有了。”薄倾城淡淡的说道。

上官烈龙:“……”

……

反正城主府的主管事经常换人,所以府中的丫环也不太清楚到底这回换的是谁?就算有见过主管事的丫环下人,突然见到不同面孔的主管事,也不会觉得奇怪,因为昨天晚上那一场变故,城主处置了不少的人,极可能主管事也在内。

云愫抱着一只煮熟了的白水­鸡­走入小院,突然被一声稚­嫩­的声音叫住:

“你!给爷过来!”

云愫左看右看,看到那个小小的十岁小孩子,那小孩子还是穿着那件又大又宽,完全不合身的黑袍。她愣了愣,从容的从那小孩子的身边走过。

“我叫你站住!你听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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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优势 风之孤鸿

( “我叫你站住!你听见了没有?!”

十岁大的孩子气呼呼的走到云愫的面前,伸开双臂,将她给拦住了,然后恨恨的盯着云愫,说道:“死小子,你到底听到我说话没有?”

云愫低头,看着他那张稚­嫩­的脸蛋以及他那深邃的眼眸,笑眯眯的说道:“小子,下回跟人说话的时候,注意礼貌用语!”

“哼!”旦无恨恨得咬牙切齿,说道:“我就这个语气,你想怎么着?”

“哎哟,我哪里能怎么着啊,你没事就自己玩泥巴去,别拦着我的路。ww”云愫皱眉,看了一眼他身上并不合身的的袍子,说道:“还有,你这身衣服一点儿也不适合你,你为什么不去穿件合适的衣裳呢?看你这语气应该是城主府里一个比较骄纵的娈童了,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知道吗?既然受城主的宠爱,就应该为虎作伥,得到所有一切奢侈的生活,好好的过娇奢的日子,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可恶,你别在这里给老子扯些乱七八糟的!”旦无伸手去抢云愫手中的­鸡­,结果云愫手一举,避开了旦无的爪子。

旦无目中恨恨的。

云愫见这孩子也没什么武功,便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想吃的话,可以自己去厨房里拿啊。”

旦无眸­色­有些冷,说道:“这是你从厨房里偷出来的?”

“不是偷,是拿,是拿哦,像小爷我这种高素质的翩翩佳公子,新时代好少年,怎么会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呢?你说是不是?”

云愫轻轻的推开他,朝前走。

旦无拖着他那长长的袍子一步一步的跟上来。

云愫见此,轻轻一跃,跃上了墙头,朝旦无挥了挥手,说道:“你别跟过来啦。”

旦无愣了愣,原本一脸气愤的脸上,有抹诡谲的笑意,说道:“你不是想知道琊城城主的事情吗?”

云愫正想跃下墙头,突然被他的这一句话惊得怔了怔,回头朝旦无嫣然一笑,说道:“那好,你回去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来找你谈人生。”

旦无心底冷哼,脸上却是一片轻淡的笑意,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云愫将­鸡­­肉­端到了薄倾城的面前,说道:“二师兄,你看好六师兄,别让他到底乱跑,我去去就回来。『』”

“那我也跟着你一起去吧。”薄倾城淡淡的说道,心里很是担忧,小师弟这么来来回回的在城主府里跑来跑去的,似乎太不安全了。

“六师兄怎么办?”云愫指了指躺在床上啃­鸡­­肉­的上官烈龙。

一个杀手,吃饭吃得还挺优雅的,果然修养是要从小培养的,上官烈龙轻哼,“愫愫,出去打探消息,你跟着去­干­什么?别给愫愫添那些没有必要的麻烦了。”

薄倾城的­性­子冷淡,或许碰上哪个他不喜欢的人,便直接将人给杀了,倒会给云愫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云愫点了点头。

薄倾城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云愫的决定。

等到云愫离开,上官烈龙才从床上下来,脸­色­苍白的走到桌前坐下,刚刚那无所谓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薄倾城抬头看到他那严肃的神­色­,微微的发了一会儿愣。

“二师兄。”上官烈龙开口,将盘子推到桌子中央,拿起旁边的帕子擦嘴擦手。这才缓缓的开口:“二师兄,你什么时候成亲?”

薄倾城微微愣了愣,淡淡的说道:“什么成亲?”

上官烈龙心想,你好歹是轩辕国君的独子,这身份摆在这里,很多事情,难道是由你来作主的吗?如果真的由你来作主了,那么,那个雪山派的女弟子陈馨又是怎么一回事?

“二师兄,你有时候跟我们常人的思想不在一个节奏上,但是这个问题,你一定能明白,二师兄,其实呢,你只是人情事故经历得少,想法有些简单而已。”上官烈龙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薄倾城的目光别过去,望向窗外。

“二师兄,逃避似乎不是你的风格。”上官烈龙语气不屑。

薄倾城回眸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六师弟真的很烦,让他感觉很不喜欢,只是不过,如果他把六师弟给杀了,愫儿会不会不高兴呢?

好说歹说也是同门师兄弟,而且又是同一个师父,这真要杀了上官烈龙,还是得跟愫儿商量一下子的。

“你别给爷在这里装傻,你对那个雪山派弟子默许的一切,愫愫又不是不知道,那个雪山派的陈馨当时在安县的时候,还想诬蔑愫愫,你说她为什么会这么嚣张呢?”你不说话,别以为爷不知道,今天如果不把这件事情捅穿了,只怕迟早薄倾城会伤害到云愫。

或许薄倾城还不知道云愫的身份,但是上官烈龙有种直觉,云愫对薄倾城格外的好,仿佛对薄倾城的感觉,不仅仅只是同门师兄弟的情义。

“你没事了的话,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的。”薄倾城说道。

很多事情,确实是有些事情迫不得已。事实上,薄倾城也不是那种薄情寡­性­的­性­子,当初留下那名雪山派的弟子在身边,本来就是皇后的一个小­阴­谋,皇后利用药材,改变那个雪山派弟子的体质,让那个陈馨可以靠近自己。当他想要将陈馨赶走的时候,皇后就抬出当初被他失手杀死的皇兄出来。

毕竟当初自己的兄长确实是被自己失手杀了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每个人才会看他的目光不一样,后来才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是薄倾城内心深处,最为忌惮的一件事情。

如果是别人提起,薄倾城最多抬手刀落,把人给杀了。

但是一直提起这件事情的人是轩辕国的皇后,那么视他为毒蝎,却又是他的生母的皇后。

上官烈龙感觉薄倾城说话的时候,情绪有些小小的波动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薄倾城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的,怎么会听了他的话,有情绪波动呢?

“二师兄,你喜欢愫愫?”上官烈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薄倾城点头。喜欢啊,很喜欢;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是有多么的喜欢小师弟,喜欢的愿意为小师弟放弃一切。

上官烈龙的嘴角泛起一丝轻屑的笑意,说道:“二师兄,可否问你一个问题。”他见薄倾城半天没有回话,觉得有些无趣,不过一想到薄倾城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便说道:“假如让你在愫愫和你那过世的兄长两者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她。”薄倾城突然开口。

上官烈龙轻哼,“是吗?你可要考虑清楚,到底是选择谁,你要相信皇后可以拿你失手杀了兄长的事情要挟一次,也会要挟你两次,甚至更多次,如果轩辕国要你娶妻,你肯定是要娶的。”

“娶妻娶她。”薄倾城淡淡的瞟了上官烈龙一眼,觉得今天的六师弟,废话很多,很吵,很想掐断了他的脖子。

“这怎么可能? ...

(”上官烈龙哈哈一笑,说道:“你觉得轩辕国的皇后会允许国家唯一的继承人娶个男人吗?”

薄倾城想说,愫儿跟男人不一样,但是一想想,他为什么要跟上官烈龙去争些什么呢?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答案当然是……

上官烈龙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所以就没有这个必要。

上官烈龙又接着说道:“况且轩辕国君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喜欢别国的王爷的。就算你不再不喜欢,也必须要按照轩辕国君的安排,娶一个女子为妻。”

薄倾城觉得再跟上官烈龙聊下去,越聊越是没有意思,他喜欢愫儿,愫儿也喜欢他,本来就是话本里的两情相悦。就算他不能娶愫儿,他还可以嫁给愫儿啊。

“我们两情相悦,六师弟,你管得有点儿多。”

上官烈龙觉得特没意思,想离间也离间不成,愤愤的说道:“死二呆,你知道两情相悦的都没有好结果吗?那个话本里相爱的情侣,到最近还不是一样成了怨侣。对了,男人和女人都不能圆满在一起,更不要提男人和男人了。”

死二呆,愫愫是爷的,你最好不要跟爷抢,你也抢过爷,爷大不了,也可以入赘的。还自带整个大陆的所有的暗杀组织……

就相当于整个大陆所以的暗杀组织以后都会归从于云愫,以后云愫看谁不顺眼,就直接杀了,还没有人敢指手画脚。

薄倾城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上官烈龙。

反正愫儿的身体跟男人不一样,这个秘密,他是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是他和愫儿之间唯一的秘密。

当然上官烈龙也有自己的想法,云愫是女子的事情,他小时候就知道了,只是当时年少,很多的事情都不太懂,等到自己已经懂了的时候,她的心里似乎没有给他留一个位置,所以现在来补救的话,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他会做很多让她感觉的事情,一定能让她的心里穿下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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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神秘的城主府 风之孤鸿

( 所以在上官烈龙的心里,只有他知道云愫的小秘密,知道云愫的真实身份,而薄倾城这个死二呆,呆成这样,肯定是不知道的。『』

薄倾城突然开口,说道:“­性­别不同,怎么相爱?”

“噗~”上官烈龙咳血,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薄倾城缓缓而道:“小师弟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就算全世界都不同意他和小师弟在一起,只要他同意就可以了。

不过全世界算老几,他薄倾城的事情,还轮不到全世界来­干­涉。

上官烈龙心想,薄倾城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是从哪里听来的,难道是愫愫那丫头说的?那丫头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想法奇奇怪怪的,行事也很古怪。

在这个大陆,女子的身份较比男子要低一些,原因也是因为女子的能力会比男子差一些,当然也不排除某些能力非常强大的女子,那也是可以同男子一样,受到尊敬和荣誉的。

但是从来没有女子会像云愫那般,做事如此的离经叛道。

女子就算武力比男子差一点,但也一定会表现出最优雅婉约一面。

上官烈龙冷哼,不再理会薄倾城,薄倾城的那思维也不在常人的一个档次上,只是,这个时候,云愫到底去哪儿了呢?难道真如薄倾城所说,琊城城主知道他们还呆在城主府里,却故意在外面寻找,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目的?

云愫回到旦无所在的房间,见到那一脸不屑的孩子正坐在桌前喝茶,那模样显得挺老成的。云愫一撩袍子坐在了旦无的面前,目光淡淡的看着正在泡茶的十岁少年。

旦无泡茶的手法很纯熟,而且对于茶道似乎还很­精­通,这让云愫心生疑惑,好奇的问道:“我问小子,你以前是不是也是贵族家的子弟?”

旦无抬眸白了云愫一眼,冷冷一哼,并没有说话,只是将一杯茶水推到了云愫的面前。

云愫喝了一口,夸道:“还不错,就是茶叶差了一点儿。”

“哼!”十岁的少年冷哼,这是上贡的最好的茶叶,连国君都没有机会喝到,这小子居然说茶叶差了一点儿?

“现在你可以把琊城城主的闺中密事告诉我了吧。”云愫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着他,死小孩,一个就是个心底­阴­险的主儿,今天小爷就陪你玩一玩。

旦无说道:“琊城城主今年三十!”

“哦。ww”说实话,云愫对男人的年龄不太感兴趣,当然长相也不太感兴趣,主要是家里的那些师兄,一个个的都挺优秀的,武功不错,长相也不错啊。

“手段残忍。”旦无咬了咬牙,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好像对琊城的城主,没有一点儿的忌惮。

“那又如何?”手段残忍,能残忍过她的那些师兄们吗?“还有呢?”

“没有了。”旦无淡淡的说道。

“怎么就没有了呢?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关于琊城城主的事情吗?说了等于没说!”云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皱眉看着他。

旦无别过脸,就算还有,爷给告诉你吗?

云愫抿­唇­,突然又坐了下来,呵呵一笑,说道:“那个城主,长得怎么样?”

“……”旦无沉默。

云愫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说道:“是不是长得太难看了,你不好怎么形容他啊?”

“哼!”

“别老又鼻子哼哼的,你是猪吗?那城主手段残忍,肯定长得也不怎么样,所谓相由心生,不然洞口村的那老混蛋村长也不会把我们骗到这里。算啦算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对那个城主也不感兴趣。”也不知道这个城主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明明知道我们还留在府里,却没有派人来抓我们,看来那个城主是想从我们的身上得到什么,又或许是想跟我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不过呢,到时候谁是猫,谁是老鼠还说不一定呢。

旦无说道:“你吃饭了吗?”

云愫愣了愣,这小子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路过厨房的时候吃了一点。”云愫皱眉,一脸好奇的盯着这个古怪的少年,少年眉宇疏阔,明明稚气的脸上,却有种让云愫觉得太过于深沉的感觉,云愫心想,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再怎么看,这个旦无都只是一个毫无任何杀伤力的小孩子而已。

“不再吃一点儿吗?”旦无说道,拍了拍手,几个丫环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各自的手中都端着盘子,然后摆满了整个桌子。

那些丫环一个个的小心谨慎,仿佛很惧怕这个才十岁的孩子。

云愫心想,大清早的泡茶喝已经很另类了,居然还做了这么多的吃的,简直比得上满汉全席了,难怪我去厨房的时候,厨房里会有那么多的东西。

“你要我陪你吃饭也是可以的。但是呢,我问你什么,但凡你知道的,你必须得告诉我。”云愫看到那些丫环已经退了下去,而且丫环离开房间的时候,她从丫环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情的光芒。

这是什么情况,那些丫环难道还真以为这个毫无任何杀伤力的小孩子能对她怎么样吗?

“哼。”旦无冷哼,拿起筷子,指了指云愫面前的一盘青菜,说道:“太远了,你帮我夹过来。”

云愫白了他一眼,将盘子整个都放到了他的面前,说道:“你跟城主的关系这么好,那么城主有什么弱点,你知道吗?”

旦无愣了愣,弱点?城主哪里有什么弱点,就算有弱点,怎么能告诉你呢?

“没有。”

“什么?”没有弱点,还是有弱点呢,这死小孩子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他没有弱点。”旦无缓缓而道,指了指云愫面前的一盘红烧丸子。

云愫将盘子端到了他的面前,说道:“怎么可能没有弱点?你也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难道就没有注意一下吗?哪怕是一丁点儿的珠丝马迹,也是可以的啊。”到时候凭着二师兄和六师兄的脑子,肯定能找出那倒霉城主的弱点的。

“他讨厌忤逆他的人!特别是自以为很聪明,自以为是的人。”旦无又指了指云愫面前的那盘糖醋排骨。

云愫放下装丸子的盘子,将排骨的盘子递了过去,说道:“看起来,这个城主才是最自以为是的人。”

“把炒蛋递过来。”旦无又指了指云愫面前的那盘炒蛋。

云愫一拍桌子,“你自己不会走过来夹?反正一桌子都是你的。”

旦无冷哼,伺候爷的丫环都出去了,只有你留了下来,肯定是你来伺候的。

“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反正这个城主,我是不会留他的。”云愫叹了一口气,连说城主不会留,整个城主府她也不会留,甚至于整个琊城。

这天煞国的地盘,是姓殷的,琊城城主一个姓汝的,有什么资格。

旦无心想,果然是自以为是,也不看看你们现在的处境,被困在城主府里,完全是 ...

(要被人捏死的节奏。

云愫坐在旁边漫不经心的吃着一桌山珍海味,目光偶尔瞟一下坐在那里,一脸别扭的旦无,暗暗的想,这个琊城城主如此的神秘,如今只有这个叫旦无的人才知道一些琊城城主的信息,看来这个琊城城主与这个人绝对脱不了­干­系,现在只有从旦无的身上找突破口了。

旦无突然抬头,却看到云愫一脸明媚的笑,那笑容实在是太温暖,太蛊惑,不由得让他心底一怔,恨恨的咬了咬牙。这个人,是唯一一个,不会受他魔眼蛊惑的人,还挺特别的,所以呢,他想好好的玩一玩。

“我都请你吃饭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旦无说道。

云愫愣了愣,“我好像已经告诉过你了。”

旦无勉强一笑,“是吗?”

云愫笑眯眯的低头凑近他,说道:“小孩子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免得想得越多,长不高。”

旦无盯着云愫那些完美无瑕的面容,皱眉。

又到了夜晚,云愫才一脸无奈的回到了薄倾城和上官烈龙所在的房间。

薄倾城坐在窗台边的椅上边看外面的秋风扫落叶。

上官烈龙则靠在床头,一副柔弱,楚楚可怜之态。

云愫在薄倾城的身边坐了下来,说道:“二师兄,我发现这个城主府里,最有问题的人是谁了。”

“那个小孩。”

“那个小孩。”

二师兄和六师兄同时开口。

云愫一瞠眸子。

薄倾城从身后掏出一张地图出来,说道:“城主府的地图,包括地下的每一条暗道。”

云愫接了过去,不由得一阵感叹:“这么祥细?地下的暗处这么多条,错纵复杂,不知道有没有机关陷阱,二师兄,你是怎么得来的?”

薄倾城淡淡的望向云愫,说道:“你一整天都跟那个孩子呆在一起吗?”

云愫点了点头,她确实是一整天都跟那个叫旦无的小孩子呆在一起,虽然也从旦无的嘴里得到不少关于琊城的信息,但是呢,关于城主府的布局,还真是没有二师兄了解得多。

“真是奇怪了,我今天费了好大的劲,才了解到那个琊城城主白天都会闭关修炼,晚上才会出来杀人。肯定练的是邪功。”云愫若有所思道。

却见二师兄和六师兄的神­色­比较严肃,突然让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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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风之孤鸿

( 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城主府实在是太诡谲了,云愫心想,既来之而安之,大不了一拍两散,以她和二师兄还有六师兄的能力,就算打不过城主,还可以逃嘛,再不行的话,就再放把火,把整个城主府烧得一­干­二净。ww

只是她心里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第二天,云愫便惊呆了,因为那炸毁的大半个城主府,仅用了一晚上的时候,已经建得差不多了,而且比之前更加的牢固,而布置了阵法。

此时云愫坐在桌前啃着一根鸭大腿,卤水煮的鸭大腿吃得她两手的油,嘴­唇­也沾着酱汁,云愫一甩垂下来的墨发,愤愤的说道:“那个琊城城主的知道是什么人物,居然仅用了一天一夜的时候,就将炸毁的城主府已经建好了,跟开了外挂似的。”

似乎昨天晚上,那个叫旦无的小孩子还缠着她,让她讲故意给他听,她给那倒霉孩子讲了三个多时辰,三个多时辰啊,用现代的时间来说的话,都有六七个小时,说得喉咙都哑了,才从那小孩子的嘴里得知,琊城的城主习惯去一个叫做紫藤园的地方修炼,而且还知道这个琊城的城主也会参加今年的大陆武技赛。

六师兄的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主要是云愫的功劳,云愫还从那个叫旦无的孩子手里拿到了不少的治疗内伤的名贵丹药。

六师兄端着饭碗,优雅的扒着饭,淡淡的瞟了一眼坐在旁边一个懦弱的男子,那名男子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不知道是城主的哪一任小舅子。

男子抱着半个冷馒头在啃,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满桌子丰盛的食物。

二师兄从身上掏出一张雪白的帕子替云愫擦着嘴角沾着的酱汁。

上官烈龙冷哼,忍住心里浓浓的醋意,说道:“二师兄,我的伤已经好了,今天晚上可以离开这里。”

那名坐在角落里的城主某任小舅子突然抬头,一脸的期待,说道:“你们要走了吗?能不能带我也一起走?”

“不能。”

“不能!”

上官烈龙和薄倾城同时开口,两人皆是一怔。

云愫浅笑,看来二师兄和六师兄还是挺有默契的,看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模样,让人觉得很有优美感。『』

城主某任小舅子眼神黯了黯,说道:“你们不带我走也没关系,反正你们也走不出这个城主府。”

“你怎么知道?”云愫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看起来,这个人似乎也知道些什么呢?

“城主白天闭关修炼,晚上才会出来活动。”那男子说道。

薄倾城淡淡的目光望过来,那个城主白天不在,晚上才会宴请不少的附近官员以及权贵在府中大摆宴席,夜夜笙歌,还玩些杀人的游戏,简直是无聊至极,杀个人用得着玩这么多的花招吗?搞什么活刨,刨烙之类的?

“这个城主也是变态。”上官烈龙看了一眼旁边的二师兄,以前觉得二师兄挺变态的,现在才知道,二师兄这哪里是变态,最多只是傻呆而已。

杀人这种事情,上官烈龙作为一个杀人,最拿手的便是这一刀要你命,慢慢的将人折磨而死,他可没有这么残忍。

“那我们白天离开吧。”云愫淡淡的说道,看了一眼薄倾城,想看看薄倾城的意思。

薄倾城淡淡的点头,说道:“好。”

上官烈龙恨恨的吃了几口饭,碗一丢,躺回床上,心里不太痛快。老子也是你的师兄,你凭什么只问薄倾城的意见,不问老子的意见?薄倾城算老几?死丫头,你以后还想不想让老子娶你当媳­妇­了?

夜晚的时候,云愫听下面的丫环说,城主又处理了几个江湖子弟,原因是那些江湖子弟杖着自己出自于名门正派,说什么要替天行道,结果呢,把自己的命给送掉了,连带他们整个门派都被逼入了一个绝境,他们的掌门只好带上美女过来亲自陪罪。

今晚的月­色­朦朦胧胧的,薄倾城不像上官烈龙那般脾气暴跌,云愫让他呆在这里,他便呆在这里,偶尔会坐在桌边发呆一整天,偶尔又会拿着一本书看,然后坐一个下午。

云愫也是无奈,她从那个叫旦无的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琊城城主的事情。

无非也是些非常狗血的事情,那个琊城的城主从小缺爱,所以长大缺钙,行事做风异常的残忍无情,而且冷情冷血,当初为了坐上城主的位置,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和兄弟,还把父亲和兄弟的那些女人全部都坑杀了……

这简直比秦始皇还要暴戾,云愫也不说话,拍了拍旦无的肩膀,安慰了旦无几句。又从旦无那里骗到从这城主府一直通往外面的一个地下通道,是之前建府的时候开通的,只是后来一直没有用到过,这件通道,可能连琊城的城主都不知道,旦无也是无意之中才发现了。他还曾经从洞口爬出去过,确实能通到外面。为此云愫还让小怪物进去探查了一下,小怪物表示旦无所说的都是真的。

云愫还拿到了琊城城主能够这么嚣张的一个王牌,那就是天煞国开国帝君赏给他的丹书国绢,上面明确写明了琊城城主所拥有的权力和地位,但是却声明,只有丹书在手,这些话才算有数。

所以当天天一亮,云愫和二师兄六师兄他们带着旦无偷出来的丹书离开了城主府,旦无也要跟着离开,云愫也没说什么。

他们一行人顺道到了琊城的总督府,琊城的总督李三水一听说他们是从城主府出来的,吓得当场没有处决了他们。

云愫拿出那丹书,那总督的脸­色­悠然一变,原本应该很严肃的表情,此时变成笑呵呵的。

已经近中午了,琊城总督李大人笑呵呵的说道:“这真是从城主府里拿出来的?”

“当然是。”云愫点头,觉得这个琊城的总督实在是变­色­龙啊。

“几位请上座。”李总督请云愫一行坐了下来,又准备了一大桌的饭菜,然后开始和云愫笑呵呵的谈论着怎么对付城主府了。

云愫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坐在云愫身边的旦无,脸­色­冷了冷,眼底闪过一抹寒戾的光芒。

“舒公子,你觉得如何?以你的浮云山庄,还有上官少主的无声阁再加上我总督府的五万兵马,完全可以将城主府宜为平地。”李总督笑呵呵的说道,他还忘记了,昨天晚上,他还参加了琊城城主的晚宴,晚宴上,这个总督大人各种溜须拍马,舌灿莲花,城主还赏了他几个女人,这个时候,却在和外人合计着怎么对付城主了,果真是无耻至极。

云愫蹙眉,便问道:“我说李大人,你怎么对对付琊城城主的事情这么上心?”

李总督呵呵的笑着,说道:“舒公子,等我们事成之后,我一定不会少了舒公子您的好处的,以后舒公子做任何生意,但凡经过琊城,我都不收浮云山庄的一切过关税,舒公子,你看如何?”

关于这个关税的话呢,当初是没有的,也是这两年才实施的,是帝城那个小霸王云王府提出来的 ...

(,在百姓们看来,无关紧要,但对于天煞国的行商的人来说,这过关税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可是他们货物的百分之一的抽成。

袁相听到这是变相的加税,而且还是由云王提出来的,便也举双的大力的赞同,反正真要怨的话,肯定也只能怨云愫。袁相权势很大,底下人送给他的礼,贪污的东西呢也不少,所以那本来只收货物百分之一的过关税,结果下达到地方,就变成了要收百分之三,有些商人的货物比较多,于是为了逃税,将买通当地的官员,偷税漏税的情况很严重,同时也助长了一大部分官员的腐败问题。

很多刚正的官员上奏,都被袁相给暗中处理掉了。

云愫也知道这些,不过她依然做着她那无所事事,嚣张跋扈的帝城小霸王,最多只让浮云山庄去收集一下那些官员腐败的证据,那些官员害怕浮云山庄将事情给泄漏出去,于是又不得不将贪到的钱一大部分送给浮云山庄,人嘛,总不会跟钱,还有命过不去。

贪官们愿意将贪到的大部分钱送给浮云山庄,浮云山庄也不会与他们撕破脸。再说了,浮云山庄虽然能力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行事作风诡谲,官员们不敢堂而皇之的与浮云山庄做对,当然浮云山庄也觉得你给我钱,我也没必要跟钱过不去,所以便一直这样相安无事了。

此时这个李总督这么一说,云愫的眼睛明显亮了亮,说道:“李大人似乎最近这几单挣得不少嘛。”

李总督一惊,赶紧说道:“你看我真是糊涂了,舒公子,这样好不好,以后只要是浮云山庄的商队经过琊城,我都不收过关税。”

云愫轻声一笑,老­奸­巨滑的老油条,点了点头,说道:“李大人打算怎么对付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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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家这两天都在收快递吧,祝大家收快递快乐。咱也喜欢收快递,而且特别喜欢拆快递,这感觉,就像男人脱女人衣服,而且是不同女人的衣服。好吧,最近有点小忙,打算明天能不能开始恢复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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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神秘的城主 风之孤鸿

( 站在一旁的旦无冷哼,眼底有着不屑的光芒,还隐隐的带着几分寒意。『』

李总督那张谄媚的脸上露出浓浓的兴奋,说道:“舒公子,我的总督府里有存放了不少城主府寄存在这里的火药以及各弓弩还有兵器,如果要攻击城主府的话,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些火药和弓弩。”

云愫心想,果然是无耻,那无耻的程度,应该不亚于那琊城城主残忍的程度了,她淡淡一笑,说道:“相信有李大人这些利器,攻下一个城主府,不在话下,只不过,你有十成的把握吗?”

李总督说道:“原本是没有的,如今不是有舒公子和上官少主帮忙吗?”当然了,如果轻狂山庄也愿意帮忙的话,这个李总督是非常高兴的。

这边李总督还有那里沾沾自喜的说着自己的计划,云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说道:“琊城城主白天都是要闭关的,我看你最好是白天动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总督,笑呵呵的说道。明显觉得自己底气十足,十分的有信心。

很快琊城的总督便召集了兵马开始做了对攻击城主府的准备,大队人马行近城主府的时候,突然总督府被袭击了。

当然了,琊城的总督也没有能力攻破城主府,云愫坐在城墙之处,看到城主府外狼烟四起,呈现着两败俱伤的趋势,结果李总督在知道自己的老巢被攻击之后,左右不是,最后只得落得狼狈而逃。

云愫撇了撇嘴,琊城内乱,这个时候,应该最想趁机而入的,不仅仅只是他们,还有其他的人。

“我们先离开这里。”云愫手中的玉扇一收,回头看到六师兄正一脸严肃的盯着城下的状况。

薄倾城很自然的牵上云愫手,说道:“好。”

云愫没想到另一只手也被人牵住了,正是那个叫旦无的小孩子。

旦无瞠着一双清澈朗朗的眸子,看着云愫,他那身宽大的黑袍套在身上,与他这个小小的身子完全不搭,还显得格外的滑稽。

“放手。”薄倾城的语气淡淡的,却让人听着不寒而栗。很明显,二师兄是生气了。

旦无一脸的无辜,说道:“我是小孩子,外面这么乱,我也很害怕,你们不能丢下我不管,特别是你!”他指着云愫,说道:“我把城主的事情都告诉你了,现在城主肯定不会放过了,如果你不带我走,那我只有死路一条了。ww”

薄倾城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你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上官烈龙一把将旦无拎了起来,丢到了一边,拉上云愫的手,说道:“愫愫,这个小孩子,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如就将他杀了吧,免得给我们惹麻烦!”

云愫瞠了六师兄一眼,六师兄,要不你杀了他吧?反正我是不会乱杀人的。

云愫自来到帝城之后,就从来没有动手杀过人,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借别人的手杀的人。看到旦无那张倔强的小脸,云愫似乎想到了自己十岁的时候,当时还是东华山上最废材的弟子,被师兄们嘲笑,后来无缘无故的被二师兄看上,成了二师兄的专属小宠,当然这不是她所愿意的,不过确实是因为有了二师兄的庇护,她才会东华山上的时候,过得稍微好了一些。

旦无此时瞠着一双无辜又无助的眸子看着云愫,云愫心底软了软,说道:“算了,带上他吧。”

旦无那双无辜的眸子闪了闪,似乎闪过一抹利光。

六师兄不悦的一声冷哼,瞠了一眼那个孩子,觉得这个孩子看起来很单纯,可以在他的身上,有种让人觉得很­阴­暗的气息,以六师兄常年做杀手的直觉,这个­阴­暗的气息,让人感觉很恐怖。

云愫从小对任何人潜意识里对她的攻击,会提前感应出来,所以旦无在云愫的面前一直是一个弱小的形象出现,云愫心里也没有多想什么。

“为什么要让琊城内乱?”薄倾城突然开口,觉得小师弟做什么事情,总有他的理由,只是琊城内乱的话,似乎对天煞国的局势有些不利。

上官烈龙漫不经心的说道:“当然是扰乱某些人的注意力啊。”

薄倾城眸­色­淡淡,带着云愫冲出混乱的场面,离开了琊城的城门,一路沿着山路往前走。

云愫和薄倾城,还有上官烈龙三人都是有武功基础的,所以一路走来,比起常人要走得快,而且步履生风,倒是跟在云愫他们身后的旦无一直气喘吁吁的跟在身后,但也没有落下。

“那小子韧­性­很强。”上官烈龙淡淡的说道,凌厉的目光又狠狠的盯向旦无。

旦无面­色­如常的跟着,没有任何的怨言。

“先休息一会儿吧。”上官烈龙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暮­色­,再往前走,就是无回谷,有去无回的意思,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是不可能活着穿过无回谷的。

“这里好像有猛兽经过的踪迹。”旦无开口,语气沉沉的。

云愫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树梢,说道:“那就睡树上吧。”

旦无似乎在轻笑,也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高高的树梢,说道:“猛兽怕火,生堆火就可以了。”

上官烈龙一声哧笑,说道:“若是平常的猛兽倒是会怕火,只是这无回谷的猛兽,大多数都带点魔­性­,应该是不惧火的,就跟愫愫养的那只小怪物一样。”

小怪物趴在树下,啃着一只刚刚咬死的兔子。小怪物两三下就将兔子给刨了皮,抽了骨,然后将血淋淋的兔子叼到了云愫的面前。

云愫手中的赤宵剑一挑,将兔子­肉­挑了起来,指了指旦无,说道:“生火。”

旦无撇了撇嘴,跑去捡柴生火。

夜­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云愫挑站那只血淋淋的兔子等了许久,不见旦无回来,有些担忧的说道:“六师兄,要不你回?”

六师兄总觉得那小孩子很奇怪,点了点头,朝旦无刚刚离开的方向四去寻去。此时山中已经响起了野兽的叫声,凄厉不已,

小怪兽慢慢一跃就跳到了树顶,一双大黑亮的眸子闪烁着火焰般的红光,看到上官烈龙那抹如焰­色­的颜­色­离开了视线,小怪物才从树梢处跳了下来,呜呜的蹭着云愫的袍子下摆。

薄倾城在树下捡了一些­干­柴生起了一堆火,说道:“那个小孩子,捡个柴,为什么要走这么远?”

云愫猛然一怔,是啊,旦无那孩子看起来很­精­明,明明这树下到处都是­干­柴,为什么他要跑到远处去捡?

“今天琊城总督进攻城主府的时候,琊城的府主根本没有在城内。”薄倾城说道。“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似乎整个琊城都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黑气。”

云愫怔住,这个她还真没有注意。

“愫儿,你离开城主府的时候,发现了没有,城主走动的人,大多数都很奇怪。喜欢自言自语。”薄倾城开口。

云愫在薄倾城的旁边坐了下来,被他拉入了怀里抱着,夜风瑟瑟,原本还觉得有些 ...

(凉,此时挨着薄倾城那温暖的身体,她便也不觉得这么冷了。

“的确是这样,而且今天跟我们说话的那个琊城总督,似乎也喜欢自言自语。”云愫皱了皱眉,似乎不仅仅只是自言自语,好像还会突然对别人发现攻击,然后把攻击的人当成自己的假想敌,觉得那个人想要害自己。

“二师兄……”云愫那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小怪物从她的身边跳了起来,全身的红毛直立。

云愫站了起来,手中的赤宵剑一握,沉道:“好像有情况。”

暗处渐渐的出现一个身影,正是上官烈龙,上官烈龙回来,脸­色­已经还有些苍白,手中抓着一块黑布,将云愫的手里一塞,说道:“愫愫,你看。”

“六师兄,你脸­色­不太好。”云愫接过六师兄手中的黑布,就着火光仔细的看了一眼,突然一愣,“这个好像是旦无身上的衣服布料,六师兄,你从哪里发现的?”

“就在前面。”六师兄脸­色­凝了凝,咽下涌上来的血腥之气,说道:“愫愫,你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那个孩子到处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当时我去找那个孩子,结果看到一个影子,手中抱着什么,我便追了上去,两人打斗了一翻,那块布就是当时我胡乱抓下来的,现在想想,那个影子怀里抱着的,应该就是那个叫旦无的小孩子。”

云愫心底惊了惊,说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愫愫,我看就算了。”然后上官烈龙轻轻的咳了起来。

云愫回头看向薄倾城,薄倾城一直都是淡淡的,事不关已,本来呢,这件事情也不关自己人什么事。

到底要不要去救旦无,这是个问题。

“愫愫,我的人打探回来的消息。琊城城主下令,封锁琊城所有的地界,只可进,不可出。”现在看来只能找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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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奇怪的­妇­人 风之孤鸿

( 旦无不见了,六师兄也受到了暗袭,云愫直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们的行踪好像一直被人盯着,每走一步,都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那孩子有问题。”二师兄语气不紧不慢,眸­色­淡淡的,那个孩子,从一出现,他就觉得有问题,只不过小师弟似乎对那孩子的态度还不错,他便也没有多想什么,反正只要有他在身边,他就一定会护小师弟平安。

“别管他了。”云愫在火堆旁边坐了下来,心想,要真是那琊城城主的圈套的话,她也没有办法去救旦无,还有可能是那琊城城主故意抓住旦无,引他们去追踪。

与一个相处不到十天的孩子,本身就没有培养多少的感情,与他相处也只是利用而已,她并不是什么圣母,也非善良之辈,云愫深知,在这样一个大陆上生存,如果手段不够狠的话,别人肯定会比你更狠。

薄倾城一脸淡然的坐在云愫的身边,扔了一块烤好的兔子­肉­给小怪物,小怪物开心的吃完,然后一蹦一跳的蹦到深深的树丛里去了。

夜晚,林中的温度很低,冷瑟的气息萦绕过来。

云愫抬头,突然看到薄倾城和上官烈龙都把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眨吧了半天眼睛,笑呵呵的问道:“二师兄,六师兄,你们不冷吗?”

六师兄冷冷的哼,瞠了薄倾城一眼,真是!老子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见样学样,一点儿新意也没有。

二师兄盯着云愫身上披在最里面的那件暗红­色­的外袍,皱眉,心底好像有什么情绪,感觉有点空,特别的想把上官烈龙那件外袍从云愫的身上扯下来,然后撕成碎片。

云愫拉了拉衣服,披在身上的外袍有着二师兄和六师兄身上的温度,再看看旁边的两人,各有各的情绪。

上官烈龙轻声咳了咳。

“六师兄,你怎么样了?”云愫突然移过来,一脸的担忧。

上官烈龙捂着胸口,“愫愫,我心口痛,可能是旧伤复发了,你知道的,我在城主府的时候,伤得太重,到现在还没有复原,刚刚又被人暗袭。”

他的身体顺势的倒在云愫的身上,双臂抱上了她的腰,一脸的弱不经风。

云愫微怔,六师兄,你这个楚楚可怜的模样是故意的还是……不是故意的呢?还是有意的呢?以前那个脾气火暴的六师兄,长大再见的时候,居然变成了一只无赖又无耻的­色­徒?

薄倾城也轻轻的咳了咳。ww

上官烈龙狠狠的瞠了他一眼,爷咳是真的咳,你在旁边装什么装?

“愫愫,我还很冷。”上官烈龙觉得云愫的注意力被薄倾城拉走了,心里那个着急啊。死二呆,别跟爷抢愫愫!只怪爷当初太傲娇,明明很喜欢,却死要面子装做不喜欢,这么多年来,爷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让小师弟记住自己,并且依赖自己。

薄倾城往火堆里多加了两块柴,心底又空了几分,然后咳嗽了一声。

云愫把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袍披到了上官烈龙的身上,说道:“六师兄,你有伤在寒,怕冷是应该的,你好好披着。”

说着,便坐到了薄倾城的身边。

薄倾城的嘴角似乎有微微扬起的弧度,握住了云愫的手,她的手不大,却暖暖的。薄倾城觉得上官烈龙虽然很让人讨厌,但是咳嗽这一招,还是有用的,小师弟马上就注意他了。

“愫儿。”

“嗯。”

“我不冷。”

“嗯。”云愫笑眯眯的看着他,眸光璨璨,满满的情意。

上官烈龙捂着胸口咳嗽。

薄倾城袖风一拂,正好击袭在上官烈龙的胸口上,点了他的­茓­道。

上官烈龙恨恨指着薄倾城,头一歪倒在了地上。

“……”云愫无奈的看了一眼上官烈龙,又看了一眼薄倾城。

薄倾城不仅不慢的说道:“六师弟有伤在身,应该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如果我们不动手,琊城的城主应该也暂时不会动手。”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上官烈龙有伤在身,薄倾城那一下,还不一定会打到他。

薄倾城捡了旁边的­干­柴,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寒风呼呼的刮着,他将身边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抱得更紧了一些,眸底有着满满的欣喜。

云愫窝在二师兄的胸口,林中回荡的是夜里猛兽的嘶嗷,但是耳边二师兄沉稳的心跳,让她心底格外的安心。

离开东华山的时候,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本以为殷恒把她送到帝城,送去宫中,有皇兄的宠爱和纵容,无所不做,任­性­跋扈,成为帝城第一纨绔,她的日子其实过得很好,皇族子弟。

其实任何事情,都不能看表面上的现象。

刚开始,从饭菜里查出慢­性­毒药,差点儿要了她的命;后来,又有人故意从中作梗,栽赃嫁祸,弄得她的日子过得很难过,每次命悬一线的时候,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双手,将她扶起来。

而且,每次走投无路的时候,三师兄总会有意无意的帮一把,再加上皇兄本来就很宠爱她这个皇弟,所以朝中的某些藩王势力很想把她除去,却又无可奈何,到后来,她也懂得怎么保护一下自己,故意刁纵,仗着是国君的最宠爱的弟弟,无恶不作。开始是别人陷害她,这下轮到她故意栽赃陷害别人,还故意把栽赃事情做得很低级,只要明眼人仔细一追究,就知道是假的,但是她又死不承认,谁要是再追究,她便直接上前去揍,以至于后来,倒也没有人再故意为难于她了。

在帝城里,人人都摇头叹息,一无是处的云王殿下,其实那日子也过得水深火热,有时候明知道袁相和荣王他们是拿自己当枪使,她也得傻乎乎的凑上前去,让人真以为她很傻。

半夜的时候,小怪物回来,身上有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小怪物离开的时候,在这四周都尿了一圈,它那些气味,可以让那些猛兽以及毒虫绕道。

“怎么样?”云愫扔了一块烤好的兔­肉­给小怪物,淡淡的瞟了小怪物一眼。

小怪物两只爪子捂着眼睛,那锋利的爪子似乎还断了一截,那表情动作,好像是说,对手很厉害。

云愫微微蹙眉,抓起旁边的赤宵剑,对小怪物说道:“看好六师兄。”

六师兄身上有伤,现在被二师兄点了晕­茓­,她要是就这么离开,也不放心。有小怪兽呆这里,至少不会让其他的猛兽靠近六师兄。

小怪兽趴在火堆旁边,开始啃­肉­,它那爪子被利器削断,只剩下一小截,抓着烤­肉­的时候,有些不太适应。不过好在小怪兽牙齿依旧很锋利,对付敌人的时候,牙齿是它全身最锋利的武器。

夜­色­很深,天边闪烁着几颗昏黄的星子,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薄倾城牵住她的手,就像五年前那般,不管前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一直在身边。

...

(云愫手中的重剑划开前面挡路的树丛,突然一声野兽凄厉的哀嗷,她脚步一停,朝那哀嗷的声音方向走去。

一棵松树下,树枝上挂着一盏昏黄的夜灯,一个穿着蓝­色­布袍的女子跪在那里,嘴里念念有词,旁边是一只被砍断了喉咙的野猪,血水流了一地。

云愫走过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在那女人的面前是一座坟,坟头清理得很­干­净,一个块木头刻的简单小碑上写着:亡夫岐山之墓。

薄倾城突然拉住了她,软剑已经握在了手里,说道:“有些奇怪。”

确实是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而且还是在这无回谷的附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那个女人突然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呆呆的,像被施了咒法一般,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个人,女人的目光渐渐的回复了过来。

女人长像很普通,像是附近村庄里的­妇­人。

“你们是谁?”女人开口,语气怯怯的,小心翼翼的看着云愫和薄倾城。

云愫淡淡的说道:“我们路过。”

女人似乎也一点儿也不惊讶,回过身去,对着墓跪着拜了拜,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这才站了起来,说道:“这里不安全,你们尽快离开这里。”

“你是什么人?”云愫皱眉。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看起来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内力和武功的迹象,应该就是普通的­妇­人。

“我是木克村的。”女人说道,指了指此时混乱不已的琊城方向,说道:“归属琊城管,我们都听命于城主。”

“你们每月也会送上村子里合适的女子给城主当新夫人?”云愫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太奇怪了。

“是啊。城主是我们的守护神,我们每个人都很敬重城主的,若不是城主,我也找不回我夫君的尸首。”说着女人的眸­色­暗了暗。

“阿秀。”突然远处传来了叫喊声。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赶紧拿起树枝上挂着的夜灯,说道:“我先走了。”

云愫觉得奇怪,便跟了上去,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走了过来,看到女人之后,说道:“阿秀,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男人看到女人身后的云愫和薄倾城微微皱眉,说道:“阿秀生病了,经常会做些奇怪的事情,这里野兽众多,多谢你们保护阿秀。我是阿秀的夫君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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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梦境之村 风之孤鸿

( “怎么回事?”云愫蹙眉,指着那树下的墓碑,说道:“你是她夫君?那这个墓又是谁的?”

岐山脸­色­变了变,扶着女人说道:“阿秀,这么晚了,就不要跑到这里来了,很多野兽你知道吗?我们赶紧回家了,阿宝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娘不在,他一直在哭闹。『』”

女人那张迷茫的脸­色­突然亮了亮,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男人的手臂,说道:“阿宝,我的阿宝还在家里,你怎么能把阿宝一个人放在家里呢?万一吓到他了怎么办?我们快回家。”

“我把阿宝哄睡着了,他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不会知道我们离开,当然也不会害怕。”男人说道,眼底有着浓浓的温柔,扶着女人离开。

等到他们快走出云愫的视线的时候,云愫才回过神来,喃喃的说道:“二师兄,咱不会是遇上鬼了吧?搞得跟聊斋似的。”

“聊斋是什么?”二师兄一脸的疑惑。

云愫一抬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先跟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来到一个小村子里,村中几家农舍里亮着点点的星火,那个男人扶着女人进了一个简陋的院落里。

云愫飞上屋顶,坐在屋顶处,看着底下的景­色­。

男人拉着女人在一张破旧的桌子面前坐了下来。桌上摆着两三个碗,男人揭开盖着饭菜,饭菜很简单,青菜和萝卜,都是自家地里种的,不过做得都很仔细。

“阿秀,你又跑出去一个下午,肯定饿了吧,快吃饭吧。”男人说道。

女人抱着饭碗吃着,嘴里喃喃自语,“以前我夫君最喜欢吃我做的饭菜了,他还要我做一辈子饭菜给他吃了,我都答应了,可以他却没有履行诺言,他都答应过我的。”

女人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男人没有说话,却抚摸着女人的头默默的安抚她。

等到女人睡下,男人才从屋中走了出来,站在院中,缓缓而道:“你们出来吧。”

云愫微微愣住,这个男人明显不会武功,怎么会知道他们跟踪了他呢?

男人似乎也知道云愫和薄倾城的疑惑,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们跟着我回家,很多的从外地来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总会很好奇,都会跟过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上回就是牛嫂他们,这回是阿秀。”

“你是里面那个女人的丈夫,为什么她说她丈夫死了,还给她丈夫立墓建碑?”云愫微微皱眉,说道:“我觉得里面那个女人,脑子有些问题。”

男人见云愫指了指脑袋,一声轻笑,“她们原本是好的,只不过有人强行灌输给了她们一些思想,让她们分不清现实和幻境而已。”

“你能说得更加仔细一些吗?”云愫一脸的疑惑,这个琊城的人,包括琊城附近的人都很奇怪。

“琊城城主每个季度都会在城门口派发米粮。”

“琊城城主还能做这种事情?”云愫肯定不会相信那个什么倒霉城主会这么好心,明明是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是绝对不会做什么善举的事情的。

“那些米粮有些已经发霉了,但是我们每年种的粮食只能维持半年不到,所以剩下的时间里,只能靠城主给我们救济,所以城主命我们各村的人,每隔一段时间送上新夫人去城主府,我们也不会违抗,哪怕是凑些钱去外面买一个来,也一定要完成任务。”男人说话,脸­色­很难看,扶着墙垣,抬头看着天边那几颗稀稀落落的星子。

“发霉的米粮?”云愫心想,这些年里,琊城的城主一直上奏说,城中百姓安居乐业,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而且每年都会上贡不少的东西给朝廷。

“本来我们也没有什么吃的,城主愿意派粮救我们,我们也很高兴,而且这些米粮比起普通的米粮来说,更加能耐饿,我们每天只要吃一顿便可以了,而且吃完之后,一两天之内一直都是处于一个肚子很饱的状态。”男人轻叹。

“这怎么可能,一直处于一个饱和的状态,那岂不是那些米粮有问题?”不过那些米粮已经发霉了,本身就有问题。云愫疑惑的问道。

男人说道:“本来我们也以为有问题,只是后来实在是没有吃的了,百姓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是后来我们才渐渐的发现,村子里的百姓吃了那些米粮之后,出现了异常。”

“哦?”到底是什么异常?

“那就是村子里的女人多多少少都变得很奇怪,渐渐的老人也是如此,而且他们还经常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说一些奇怪的话,似乎生活在另外的一个世界里一般。”男子说完,咳嗽着,脸­色­苍白,看起来病得不轻。

“出现了幻觉,那小孩也肯定是要吃的,小孩子出问题了没有?”云愫问道。

“小孩子暂时还没有,我们大多都是把好家里种的好的粮食留给小孩吃,自己吃发霉的。”男人说道。

“那么说来,你也是吃了的,我看你的­精­神挺好的。”云愫在院中的天井旁边坐了下来。

“不是的,每个人都有后遗症,有多是出现幻觉,梦境,仿佛自己就处于那个梦境,有些意志力坚强的,就被把那出现幻觉的药效抵掉,但是那样的话,对自身的身体危害是极其的大的。一旦发病,重则三个月,慢则半年,就有可能病发,就像我现在这样,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我只是担心阿秀和小宝,特别是小宝,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什么也不懂,我不希望他们呣子受到任何的伤害。”寒风瑟瑟,男人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战,又接着说道:“村子里的人,每个人的幻觉不同,所以我也说不清,但是都是极其黑暗的,阿秀已经认不出我了,也不知道我是谁,而且我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她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云愫与薄倾城互视一眼,抬头问道:“那么说来,在里面那个女人的心里,她的丈夫已经死了,现在这每日每夜照顾她的人,根本是不存在的?你这种说法根本不合常理。”

男人说道:“你是从外地来的,既然遇上了,无论如何,我都是要试一试的。请你们带我的孩子小宝离开这里,离开琊城,走得越远越好。”

云愫站了起来,看到刚刚那个睡着的女人此时已经站在门口,一脸茫然的看着云愫他们。

女人突然跪在那里,大哭起来。

男人脸­色­一变,匆匆跑回房间,房间里传来一声沉沉的吼叫。

云愫冲了进来,看到男人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孩子的脸­色­酱紫酱紫的,很显然是因为窒息才会如此。

“她用被子捂着阿宝,不让阿宝呼吸……”男人说得痛不欲生。

“在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想法。或许说她的梦境到底是什么?”云愫说道。

“我也不知道,每次我问她的时候,她总是胡言乱语,我也没有办法知道潜伏在她内心深处的梦境到底是什么?”男人痛苦的说道,“阿宝也死了。”他语气淡淡,突然呵呵的笑了 ...

(起来,“也好,也好,免得等我离开的时候,留他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

云愫走到那男人的面前,掌心凝聚着浓浓的真心渡过孩子的身体,很快孩子重重的咳嗽起来,然后哇的一声哭出声。

门外的女人听到孩子的哭得,突然嘶哑的叫出声来,跪在那里,哭声凄厉。

薄倾城的眸­色­淡淡的,说道:“是有人控制了这些人,让他们沉浸在她们的恶梦里,永远也醒不来。”

“这么说来,是有人给他们所有的人下了药。”云愫说道。

薄倾城淡淡的点头,“下毒的人,手段狠毒。”这些平民百姓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可图之处,那么下毒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男人还在安抚孩子,拿来水喂孩子。

而女人已经冲了进来,扑向孩子,说道:“阿宝,给我抱抱阿宝。”

“阿宝在哭,我先哄哄,阿秀,你去外面拿块毛巾过来给阿宝擦擦嘴。”男人依旧温柔,完没有因为女人刚刚对孩子做的一切而生气。

云愫越来越觉得不安了,在她的天煞国地盘上,居然有这种无恶不做的人,她实在是太不给容忍了。不过,她似乎忘记了,在帝城的时候,她也是无恶不做的存在。

女人呆呆的走出了门。

云愫跟了上去,站在了女人的面前,看着女人那张呆滞的脸。

薄倾城警惕的站在云愫的身边,总觉得这个女人随时有可能出手,对小师弟不利。

“你能跟我说说你最痛苦的事情吗?”云愫拍着女人的肩膀,故意点了女人一个能平复心情的­茓­道。

“最痛苦的事情,最痛苦的事情……”女人喃喃自语了半天,最后眸子瞠得很大,说道:“我的孩子,剖腹取子!”说着捂着自己的小腹,说道:“我的丈夫,他要取我肚子里还没有生下来的孩子,说是­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孩子,入鼎炼丹,可以增加修为武力,他为了得到城主的赏识,要把我们的孩子送给城主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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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风之孤鸿

( 女人越说越痛苦,喉咙里还发出呜咽的低吼声,脸上的表情狰狞无助。『』

“如果大师兄在这里的话……”

云愫那话还没有说完,薄倾城的已经将她揽在怀里,让她的脑袋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云愫被捂得下半句话咽了回去,一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薄倾城。

薄倾城轻轻的松开了她,帮她揉了揉额头,淡淡的说道:“不要害怕。”这个女人只不过是胡言乱语,是个神经病而已。以愫儿的能力,绝对不会不可能连个疯女人都对付不了。

云愫眉宇蹙了蹙,心想,我哪里害怕了?二师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害怕呢?二师兄请不要把自己一厢情愿的思想套在别人的思想里好不好?

“你的孩子刚刚差点儿被你给捂死了你知道吗?”云愫瞠着那个女人,淡淡的说道。

女人脸­色­迷茫,说道:“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绝对不能让人再将我的另一个孩子给夺走,像他哥哥一样被烹食,我绝对不能让他受那种苦,所以我宁可让他现在就死了,少受些苦。”

云愫走过来,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说道:“你说你的丈夫在你的孩子快要生产的时候剖腹取子,将取出来的孩子送给城主享用,那么现在在你的肚子上肯定会有一道刀痕。”云愫说着,手已经抓住了女人的腹部,用力一掀。

­妇­人一惊,伸手捂住露出的风光,只见手摸上之处,光滑,压根就没有任何刀疤的痕迹,女人的脸­色­苍白,低头开始查看着自己的小腹,越看,她的脸­色­越害怕,全身都颤抖不已,尖叫道:“不!这不可能!”

“阿秀。”男人抱着孩子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语气温柔,目光担忧的看着女人,说道:“你脑子里经常出现的那些场景根本就不存在,都是你胡思乱想,想出来的。那些幻想根本就不存在。”

女人发狂的跑出院子,男人手中刚刚停止哭泣的孩子又开始哭了起来。

男人赶紧抱着孩子追了上去,云愫见此,身影一闪,将女人弄晕,扶进了院中。

“岐大哥,我们进去再说。”云愫脸­色­沉沉,扶着女人进了屋。

屋中一灯如豆,闪烁着昏暗的冷光,男人好不容易才哄好孩子,看着躺着床上沉睡的孩子和女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桌上的茶壶和茶碗都有缺口,而且茶壶里的水已经很凉了,岐山叹了一口气,说道:“阿秀患这种病已经有半年多了,有时候经常怀疑有人在背后看她,要害她自己,每次半夜睡觉的时候,都会突然跑出去,有一次抱着宝儿跑出去,把宝儿扔进了灌满水的水缸里,宝儿差点儿溺水。”

“你之前说过,岐大嫂之所以会这样,与琊城的城主有关系,到底是因为什么,琊城的城主又对你做了什么?”云愫心想,这个岐大嫂估计是分裂了双重人格,还有被害妄想症。

“我记得那天我做完农忙回家,阿秀就不见了,只留下宝儿一个人在家里,饭也没有做,锅都是冷了,宝儿饿得直哭,她到晚上很晚的时候才回来,其实到太阳下山的时候,我已经渐渐开始担心了,她回来的时候,说自己去山里迷路了,后来见到了一个猎户才认清楚了回家的路,之后也没觉得她有什么,不过后来我有一次无意之中发现了她往村子那口井里投放些什么?”

岐山脸­色­白了白,再次说道:“后来我拿着她手中那张纸还特意的去药铺问了问,药铺的大夫说,那只是很普通的伏岑粉,不是什么毒药。那个时候,我才稍稍的放心了下来;虽然在此之前,村子里已经有女人经常会犯病,但是我没想到阿秀也会这样。”

“村子里的女人都会患病?这具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愫皱眉,脸­色­沉静。

“在她们的潜意识里,似乎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强行的添加了一种意识,那种意识是虚幻的,而且都是不存在的,可是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有那种意识。之前村子里的男人都会患上一种病,活不过三十岁,就像我现在这样。”岐山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琊城的城主每隔一段时候都会派人下来给我们派药,不过条件是送一位新夫人去城主府。现在村子里那些少女大多都赶紧嫁人了,没有嫁人的,也离开村子,去了很远的地方,所以每次需要少女的时候,村中的长辈就会凑钱去外面买一个过来。说来也奇怪,那些没有成亲的少女都没事,独独只有那些成亲了,生了孩子,或许怀上孩子的女人都会有些奇怪的行为发生,就像住在隔壁的林家嫂子,有一天半夜偷偷的起来,拿了一把菜刀,把自己的肚子给划开,活活取出腹中才七个月的孩子,当时我和阿秀赶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林家嫂子举着那个孩子在笑,还说恶魔,她要杀恶魔之类的话,样子很恐怖,很多人都不敢上前。”

“所以自从那次之后也岐大嫂变得不正常了?”云愫问道。

岐山点了点头。

“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这些事情与城主有关。”云愫好不容易才离开城主府,她可不想再回去了,而且她也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最重要的时候,这件事情,根本不关她什么事。

薄倾城说道:“太晚了,我们要睡了。”

云愫怔了怔,二师兄,我们现在在研究一个非常重要的话题,你出来Сhā个嘴过来,就说了一句无关的紧要的话,是不是不太好呢。

“我们没地方住,就先暂且住这里吧。”薄倾城淡淡的开口。

“可是六师兄还在林子里。”云愫蹙眉,二师兄你的思维根本就不与普通人是一个档次的。

“他不会有事的。”薄倾城才不会管上官烈龙的死活。

“吁……”屋外突然响起了奇怪的笛声,很轻,很长,却很诡谲。

岐山的脸­色­一变,赶紧跑出去关上院门,又赶紧将门窗全部都关好,说道:“是夜歌使者。”

“什么夜歌使者?”云愫越听越糊涂了。

“夜歌使者是城主身边最得力的一个手下,只要听到他的笛声,必要见血。两位,你们赶紧进来。”岐山见云愫和薄倾城开门走了出去,心底一阵的焦急。

云愫无奈的说道:“看来还是六师兄吧。顺道抓住这个什么夜歌使者的,顺带再问问关于琊城城主的事情。”

“嗯。”薄倾城点头,拉上了云愫的手,已经跃出了院子。

岐山见无法叫回他们,脸­色­变了变,赶紧过来,慌慌张张的将门给关好。

夜­色­幽深,那笛声忽远忽近,但似乎总会不离得太远,云愫赶到林中,看到小怪物正趴在上官烈龙的身边,一双又黑又亮的瞳子眨吧眨吧的,看到云愫回来的时候,突然从原地跃起,跳到了云愫的手臂上,然后想要钻进云愫的袖子,突然尾巴被一阵掌风击中。

小怪物那身体一弹,跳得老高,落到在旁边的树梢上,咬牙切齿的瞠着薄倾城。

薄倾城甩了甩衣袖,似乎在是甩掉刚刚劈小怪物身 ...

(上的兽毛。

笛声依然是忽远忽近的,云愫突然站了起来,指了指笛声的方向,对小怪物说道:“过去把那个吹笛的,给我引过来。”

小怪物嗷呜了一下,身子如闪电般跃走。

不出三分钟,树丛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小怪物从暗处跃了出来,跳在了火堆旁边,身子一弓,做出了一个随时准备袭击的姿式。

暗处树影绰绰,缓缓的走出来一个黑­色­的身影,身影披着黑­色­的斗蓬,头顶戴着斗蓬的帽子,手中拿着一只通体­嫩­绿的小笛,昏黄的光线下,身影欣长,冷冷的笑出了声。

“你是夜歌使者?”云愫抱臂,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身影微微的动了动,冷笑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云愫呵呵一笑,“我没说要离开这里啊。”

“哼!”不离开这里,难道还在呆在这里找死吗。就像那琊城的总督一样,现在都早已经被喂了魔狼了。

“刚刚那笛子是你吹的呀?”云愫盯着那支发着绿光的笛子,淡淡的看了夜歌使者一眼。

夜歌没有说话,不过看他那态度,是不没有否认了。

“你觉得你吹得怎么样?非常的有大师级水平,还是特别的厉害,或者说是一般般,很难听,吹得不好?”云愫问道。

“……”夜歌斗蓬下的那双眼睛冷冷的盯着云愫。

“那你觉得自己吹得特别特别的好啰?”云愫不屑的一声冷笑。

“吹得不好?”夜歌反问。

“知道自己吹得不好,你还吹?”薄倾城淡淡的开口,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有着淡薄高完的冷光。

夜歌冷哼,说道:“过了今晚,只怕你们想离开这里,也是再没有机会了。”

“旦无是你们抓走的吗?”云愫问道。

“你很担心他?”夜歌嘴角轻轻一抿,掩藏在斗蓬下的神­色­微微的在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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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乱城(一) 风之孤鸿

( “是啊,挺担心他,好歹他也帮我离开了城主府。『』”云愫若有所思的说道。

夜歌明显怔了怔,说道:“他背叛了城主,城主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是要杀了他?”云愫皱了皱眉,说道:“要不你把旦无放了,我跟你回去好不好?”

薄倾城拉了拉云愫的手,“愫儿,别冲动。”

云愫心想,我这哪里是冲动,我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情而已啊,二师兄,你­干­嘛抓得这么紧,抓得手掌都疼了。

夜歌脸­色­沉了沉了,若有所思的盯着云愫,他可能没有想到,云愫居然会为了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孩子,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怎么样?你到底同不同意?”云愫目光灼灼的看着夜歌。

夜歌目光闪烁了一下,将脸埋在厚厚的斗蓬下面,声音沉冷,“你为什么愿意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孩子,这么做?”

“因为旦无是我的朋友。”云愫脸不红心不跳。什么朋友,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要是那个旦无根本没有利用价值,她才会不跟他走得这么近呢。不过现在的话,有个问题一直在她的脑海里,一定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行。

夜歌似乎是一愣,半晌没有说话。可能他没有想过,居然还会有人把那个孩子当成朋友。

“朋友?”夜歌不屑的一声冷笑。

“对的,朋友,难道你没有朋友吗?为了朋友两肋Сhā刀!再所不惜。”当然为了女人,可以Сhā朋友两刀。

夜歌见云愫的表情有些怪异,但却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只是听了她说的那句朋友,心里微微的有些异样的感觉。

薄倾城看到云愫眼底的狡黠,便已经明白了,这个时候默契很重要。所以呢,他这个时候倒也不阻止了。

云愫笑眯眯的回头:“旦无是我们的好朋友,二师兄,你说是不是?”

二师兄淡淡的点了点头,愫儿小师弟,你说是就是。反正我也记不清那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夜歌的神­色­有些异样,语气却­阴­冷寒洌:“如果我说,我把那个孩子杀了,你们会怎么样?”

“报仇!”才怪呢。『』云愫抬眸,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他厚厚的斗蓬下,露出一张光滑的下巴,棱角分明,冷冽异常,云愫冷哼:“那我就给他报仇!”

“你觉得你有能力与琊城城主抗衡?”夜歌不屑的轻笑。

云愫漫不经心的说道:“要不你就试试,看我能不能与他抗衡。”

见她如此的漫不经心,夜歌冷冷一笑,“琊城城主的势力磅大……”

突然夜歌的话,被薄倾城打断。

薄倾城淡淡的说道:“不过只是一个小城的城主罢了。”

云愫哈哈一笑,“二师兄高见。”

不过是一个小城的城主罢了,就算天煞帝君给他的权力再大,也大不过整个天煞国,当然也大不过大陆这么多的国家。这个琊城的城主,还是把自己想得太高了。

夜歌带着云愫走入了村子尽头的一栋宅子,宅子的外面很破旧,大门上贴着的封条已经风化,而且木制的大门上,红漆已经脱落得不成样子。

夜歌一袭黑­色­走在前面,与夜­色­融为一体,他突然在宅子的面前停了下来,指了指门后,冷冰冰的说道:“你要见的人在里面。”

云愫朝薄倾城淡淡一笑,薄倾城很有默契的拉着她一起跃入了高墙内。

高墙外面破旧不堪,可是里面却很­干­净,本已经是秋末,墙内的大树,树叶已经落尽,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墙内没有任何的烛光,夜歌领着云愫到了最里层的一个大院,突然停了下来。

云愫靠在一颗树下淡淡的看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的招牌式的微笑。

夜歌见云愫不紧不慢,顿时有些疑惑,冷冷的问道:“你很奇怪!让我很好奇。”

云愫冷的一声轻哧,说道:“你也很奇怪,我也很好奇。”

“怎么说?”夜歌斗蓬下的面容微微的变了变,眉宇轻轻的蹙起。星光下,他欣长的身影,墨­色­如锻,与夜­色­相融。

“你就是琊城的城主。”云愫很确定的说着,站直了身子,双手撑着赤宵剑,目光凛凛的看着他。

夜歌微微一愣,突然­阴­侧侧的笑了起来,“真是可笑?”

“是啊,我也觉得那个琊城的城主很可笑。”云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仗着自己祖宗的荣耀,占地为王,为虎作伥!”

“你!”夜歌冷冷的指过来。

“难道不是吗?”云愫反问,“这琊城的一切荣耀都是上几代的城主创下来的,而这一代的城主只不过是接手上几代已经建立起来的一切,说到底呢,这个城主也不过是仗着老祖宗的能力,才活到现在的,如果他只是琊城某个小村里的普通人,只怕他现在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夜歌身上的斗蓬突然缓缓的掀开,露出一张冷戾的脸,那张脸正是琊城城主的脸,冷戾嗜血。

云愫提剑一划,赤宵在夜­色­里划出一道炫丽的红芒,剑风凌厉,树下落叶纷纷飞舞,带起层层的气流,剑气凛人。

琊城城主的身影一闪,如一条黑夜里飞速游动的蛇一般,离开了剑气的攻击范围。

云愫也不甘示弱,纵身一跃,迎头追上,琊城城主迎面反击,几十招下来,不分上下。站在外围的薄倾城眸­色­淡淡,目光中夹杂着冷冷的寒芒。

静谧的小宅院里,刀剑相撞的声音,剑风凛冽,带起院内一片尘埃,薄倾城那淡淡如清潭流水般的清冷声音响起:“你就是那个孩子吧。”

琊城城主的手一顿,脸­色­变了变,收势不及,后退了几步,立于树梢之顶,脚下是一根如牙签般粗线的树梢分枝,夜风瑟瑟,一袭墨­色­,尤为的冷酷。

云愫后退,薄倾城长袖一拂,很自然的将云愫揽入了怀中,目光淡淡的盯着停在树梢之底的琊城城主。

云愫突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拍着二师兄的肩膀说道:“二师兄,这个倒霉城主的名字,取得好独特,不知道他的父母当初是怎么想的?”

“嗯?”二师兄目光清透,很明显是没有听明白。

“旦无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二师兄你刚刚说,旦无就是这个琊城的城主,我听说琊城的城主姓汝!”云愫笑得很欢快,说道:“卤蛋啊。好欢快的一个名字。”

卤蛋一记寒刃击过来,很显然是被击怒了。

“本座虽姓汝,但是名字叫夜歌。”旦无只是他小时候,父母给他取的表字而已。当初没觉得什么,后来越长大,越觉得哪里不对,连在一起叫,不正是汝蛋吗?

薄倾城抱着云愫跳出攻击范围。

卤蛋城主正欲再次动手,突然“啪!”的一声,漆黑的夜­色­里升起一抹红白相间的烟火。城主脸­色­一沉,眼底有着浓浓的寒意,一转身,滑入夜­色­。 ...

云愫一脸的疑惑,“这怎么回事?”

按道理说,这个卤蛋城主手段残忍,刚刚一看就是生气了,应该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自己跑了。

“跟上再说。”薄倾城淡淡的说道。

云愫撇了撇嘴,跟上了汝夜歌。

汝夜歌突然在离琊城城门口的方向停了下来,目光冷冷的盯着城墙高楼,墙楼一片漆黑,安静至极,而汝夜歌的脸­色­越来越沉,一回头见到云愫也跟了上来,冷冷一哼说道:“你们跟过来­干­什么?”

“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是怎么被你下面的人给整死的。”云愫邪魅一笑,一脸的幸灾乐祸,刚刚看到那烟花的信号,肯定就是城中出了大事!

“哼。”夜歌冷冷一哼,“就这几个,还不能将本座怎么样。”

“是吗?那你怎么不进城?”云愫淡淡一笑,坐在了城门口的一块石头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琊城出了内讧,不仅仅只是琊城总督制造出来的,除了琊城的总督,还有汝氏一族的人,以及那些暗中对汝夜歌不满的元老和部下。

琊城总督那场叛乱,云愫的确是故意参与的,还故意向身边的旦无走漏了消息,让琊城总督兵败如山倒,时候在琊城城主的兵力与总督的兵力相抗衡的时候,另外还有一股势力在暗中筹谋,所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夜歌脸­色­沉了沉,突然朝云愫袭过来,伸手欲抓云愫的脖子,突然一道白芒一闪而过,将他的攻击打散。

薄倾城脸­色­淡漠,手中的一柄软剑如银蛇般,男子语气不惊不亢:“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邪功遇到了瓶颈,你强行想要突破,结果导致走火入魔,与上官烈对峙时,你的气息已经有些紊乱。以至于,你为了镇住旁观者,不顾一切的动用了内息。”

夜歌突然哈哈的笑起来,声音凄冷。

“你的墨练邪功,如果没有在突破最好境界,就会一直有突发事情发生,所以你才会白天是个小孩子的模样,一到晚上才会恢复成成人的模样,而且想要一直维持修炼邪功的能量,必须饮血!那些女人都是这么死的吧。”二师兄此时语气淡淡,漫不经心,却说得夜歌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带着几分恼羞成怒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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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乱城(2) 风之孤鸿

( 云愫一想到这个夜歌白天是小孩子,居然还在跟她一起商量着怎么对付琊城城主,也就是对付他自己,便觉得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很坑,非常的坑!

所以她和二师兄的计划,以及琊城总督的计划,都是在当着这个琊城城主的面,当面策划的,偏偏这个站在旁边的琊城城主还要装出一副积极­性­很高的模样。ww

夜歌冷冷的瞠了薄倾城一眼,很显然薄倾城正说中了他的弱点和痛处。

城内一片安静,可是越是安静,越让人觉得气氛紧张,云愫淡淡的说道:“夜歌城主,你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必。”夜歌恨恨的说道,这点小暴乱还不能把他怎么样,城中的旁系以及手下,只不过是趁着他现在正虚弱的时候,趁机而入而已。

“这样啊。”云愫若有所思的靠在树梢处,对身边的二师兄说道:“那我们就在见证一下,一代铁血城主的殒落,我想肯定会特别的­精­彩,二师兄,你觉得呢?”

二师兄点头,你说什么­精­彩,就什么­精­彩。

有时候云愫会情不自禁的思考,二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宠着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也不管她是否做得对与错。

夜歌手指一弹,一枚星火从指尖弹出,没有爆炸的时候,只是一线白光隐隐若现,不一会儿,几道黑影如鬼魅般落到了他的面前。

那些黑影很奇怪,影子扭曲,看起来不像是人,倒很像是幽灵。

云愫眼睛瞠得亮亮的,这下可真是有意思。

“去把汝参的头颅给本座带回来。”夜歌语气冷戾,狠狠的一甩长袖,在他甩袖的瞬间,那几道黑影如空气一般,被他甩得散开在夜­色­里。

“这些人……”云愫微微皱眉,果然不一般,刚刚她都没有感觉到那些人的气息,真就跟幽灵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气息。

汝参是汝氏唯一活下来的一个族叔,年纪比夜歌要小,每天除了吃喝玩乐,便什么事情也不做,但这些表面上的现象,完全不能蒙蔽琊城的城主夜歌,夜歌这个人很多疑,对自己有一丁儿伤害的人或者是,都不会轻易放过。

“我说,你既然知道他会找机会报复你,你什么当初还要留他­性­命。”云愫淡淡的瞟了一眼站在夜­色­里那道孤独的黑影。

夜歌垂眸,嘴角泛现起一丝­阴­冷的笑,那低沉的笑声,在这静谧的夜­色­里,显得犹为诡谲苍凉。

“他是唯一一个跟我一样是姓汝的人,如果他死了的话,我岂不是没有亲人了吗?”

切,云愫声冷哧,夜歌这倒霉城主从小缺爱,长大变态,听说妆家的人都是死在他的手里,现在却又在这里说什么重亲情之类的话,不是变态是什么?太可爱了。

“那你现在怎么又想要杀他了?”云愫眨了眨眸子,夜­色­里,那双清澈狡黠的眸子,炯炯透亮。

“是他先要杀我,难道我还站在这里让他杀吗?”夜歌冷笑。

云愫靠在二师兄的怀里,脑袋蹭了蹭二师兄的胸口,说道:“二师兄,我一直都觉得你才是这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二师兄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啊?二师兄,你怎么一点儿也不谦虚?”云愫嘟嘟嘴。

二师兄见此,低头啄了啄她的­唇­,说道:“你只要高兴就好。”

“二师兄,怎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一点儿自己的观点都没有呢?”云愫蹙眉。

“我的观点不会用在你的面前。”他一向都是有自己的一套观点和原则的,只不过在遇上小师弟的时候,那些所谓的观点和原则都已经不再是什么原则了。

“二师兄啊,你以后要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如果没有自己的主见和观点怎么办呢?我一个人想事情很累的。”云愫撇了撇嘴。

“那你以后只管着过得开心就好,要动脑筋的事情,我来便好。『』”二师兄语气淡淡,眸底是深深的宠溺。

“二师兄,你真是太好了。”云愫声音柔柔的,扑在二师兄的胸口,使劲的蹭着,像一只柔驯的小猫咪。

二师兄很温柔的扶摸着她的发,说道:“愫儿,我愿一辈子每时每刻都守护在你的身边。”

夜歌:“……”

觉得这两人脑子有问题!以前大家都说他脑子有问题,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会杀人,不高兴的时候会杀人,几乎随时随地都在想着杀人。就连最关心他的一个­奶­娘,都被他当场拧断了脖子,结果拧断脖子之后,又开始伤心难过,杀更多的人给­奶­娘陪葬。

如果不是现在不宜动用真气,夜歌只怕早就上前将这对狗男男给一掌劈了,秀什么恩爱,不知道秀恩爱死得快吗?

这些云愫和薄倾城还在甜甜蜜蜜,那边的树林里,小怪物一ρi股坐在上官烈龙的脸上,明明已经晕倒的上官烈龙猛然的睁开了眼睛,一巴掌拍开坐在他脸上的小怪物。

“臭!”男子蹙眉,咬牙切齿,这只死畜生是不是大便了不擦屁屁啊,怎么这么臭?

小怪物扭了扭ρi股,如一道闪电般跳上了树梢。

上官烈龙捂着胸口,吐掉落在嘴里的怪物毛,说道:“愫愫呢?”

小怪物摇了摇头。

“死畜生!快告诉爷,愫愫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跟薄倾城在一起!”六师兄那火爆的脾气又上来了,声音沉哑,可是中气十足,吼得四周的树林都在发颤。

小怪物瞠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美瞳,一脸鄙视的看着上官烈龙,原来你之前在主人面前表现的无赖邪魅,都是装的啊,你这么大的脾气,不怕爆血管吗?

“红花,绿叶!给老子出来!”上官烈龙吼道。

红花和绿叶战战兢兢的从暗处走出。

红花低着头,声音小心翼翼,“主子恕罪,奴才救您来迟。”

“你们这些天死到哪里去了,老子不是叫你们阻拦了殷恒就赶紧过来吗?”上官烈龙吼道,由于太过于激动,又情不自禁的咳嗽了起来。

绿叶推了推红花,说道:“别跟主子顶嘴!”没见主子正在气头上吗?八成是因为云公子的事情,每一次一撞到云公子的事情,主子那脾气就变得异常的火爆,真是难以理解。

“主子,奴才们知错!只不过殷国师太缠应付了,奴才们才在这个时候赶过来,刚刚奴才们过来的时候,看到主子在休息,没敢过来打扰主子,请主子一定恕罪。”绿叶说道,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此时一脸黑­色­的上官烈龙。

上官烈龙轻咳了一声,脸­色­呈现出几分的尴尬,他肯定不会说他是因为被琊城的城主所伤,之后又被云愫算计了,所以才会晕倒的。

死要面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们找我找了几天?”上官烈龙说道。

“回主子的话,三天!”绿叶小心翼翼的回答,又抬头瞟了一眼主子的神­色­,却见主子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倒也放 ...

(心了一些。

上官烈龙虽然不像薄倾城那般,不喜欢就把人杀了,或者像汝夜歌那样,生气的时候就杀人玩,他从来不杀没有价钱的人,就像红花和绿叶,他就算杀了他们,不可能得到一分钱,相反还可以要重新再去训练两个手下。

“三天?”上官烈龙深知殷恒的能力,再加上殷恒的身边还有叶庭风,叶庭风平日行事比较低调,不爱出风头,可是他知道越是不出风头的人,越是城府极深,难以捉摸。

红花和绿叶的脸­色­皆变,心里在想,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吗?主子的神­色­怎么会这么严肃呢?

上官烈龙突然呵呵一笑,说道:“三天?能找到我,你们的能力还挺强的,我很欣慰。”

怎么回事?绿花和绿叶的直抹冷汗,主子啊,您有话就直说啊,别拐弯抹角的,奴才猜不透啊,这种感觉,让奴才都觉得背后冷嗖嗖的,太难过了。你要不就发脾气吧,别这么笑了,你一笑,准没有什么好事。

“奴才们也是通过主子下来的线索,找到主子的。”要不是有主子留下来的记号,可能他们还要等几天才能找到主子。

上官烈龙声音低低的,沉沉的,非常的平静,说道:“你们能按我留下来的线索找到我,你们殷恒和大师兄不会吗?”

果然是一帮废物!

红花和绿叶心口一跳,这个他们还真是没有意识到。

上官烈龙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看了一眼红袍上染上的深红­色­血迹,眸­色­幽沉,原本呢,只是想不动声­色­的将愫愫带回无声阁,然后让长老们替他和愫愫主持婚礼的,没想路上遇上了薄倾城和殷恒他们,大师兄平日里对愫愫关心致致,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应该不会知道愫愫是女子的事情。

上官烈龙他看到愫愫小时候的身体,所以才会这么任­性­,一定要负责,却没有问过云愫愿不愿意让他负责,一厢情愿也愿意。

“带老子去找愫愫。”上官烈龙瞠向正挂在树梢上的小怪物。

小怪物呜嗷的叫了一声,显得十分的不满,本神兽好歹也是上古神兽的后代,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们,居然对本神兽这么没有礼貌。

“你还想不想吃­肉­了?”上官烈龙的声音冷冷的。

小怪物一听,果然从树梢上跳了下来,甩了甩尾巴,仰首挺胸走在前面。

上官烈龙一袭鲜艳的红袍走在后面。

前面是领路的红毛小神兽,后来是一袭红袍的惊绝男子。朦胧的星光下,这画面非常的和谐。

云愫和薄倾城应该是找那个叫旦无的孩子去了,上官烈龙也觉得旦无很奇怪,但是具体奇怪在哪里也说不清楚,却知道那个叫旦无的孩子一定就是他们这个队伍里,唯一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

当然,云愫和薄倾城不知道上官烈龙已经正朝着琊城城门口的方向过来,当然上官烈龙也不知道城内出了事。

城内一直很平静,等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那几道黑影从城门的缝隙中挤了出来,还真是从缝隙里挤出来的,像一道烟一般。

一个黑­色­的布包放在了夜歌的面前,夜歌盯着那布包看了许久,布包血淋淋的,正往外冒着血,夜歌冷冷的问道:“这是汝参的头颅?”

那几个黑影跪下,声音幽幽的,如置身于冰窑当中,“是。”

夜歌手中突然多出一根长长的尖锏,将那布包挑开,里面是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年纪很轻,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长相清秀,眼睛瞠得老大,好像死不瞑目,而且脸上还有几道伤痕。

夜歌冷冷一哼,将头颅一挑,扔到了城门口的火炉里,顿时噗的一声,火花窜起照耀了夜歌那张冷戾清瘦的脸庞。

“传话,汝参已死,曾经参与汝城叛乱者,如果回头,本座不杀,若有反抗的,诛九族!”­阴­森森的话语从夜歌的嘴里传出。

黑影一扭,很快但闪过了城内。

云愫觉得很奇怪,却又没有说话。

薄倾城在一旁淡淡的摇了摇头。

夜歌回头看向他们的时候,却两人的神态怪异,冷冷的问道:“你们­干­嘛摇头。”

“觉得你草菅人命,看不惯而已。”云愫淡淡的说道,从树梢跳了下来,上前去拍夜歌的肩膀。

夜歌很警惕的避开,一脸敌意的看着云愫,冷冷的说道:“草菅人命?在这天下,只有强者有说话的份。”

“那倒也是,不过呢,当你抬头仰头星辰的时候,不要忘记了你的脚还在沾着地。这么暴戾,就算汝参死了,还有其他的人要反你。”云愫放下手,轻轻一的拂袖。目光如常。

“你懂什么?你当真以为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好人吗?”从他一出生的时候,他便知道,如果不能将那些觊觎他的人除去,他这辈子将永无安宁。

云愫不屑的一声冷笑。

城门很快就打开,火把冲天,血腥之气弥漫,许多的士兵跪在这里,迎接他们的城主归来,火花照耀着地上的血迹,异常的刺眼,还有很多不愿意服从的,被人用刀架着跪在那里,大声的漫骂。

“汝夜歌,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汝夜歌,你丧心病狂,连唯一的亲叔叔都杀。”

“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

漫骂声无力,通常是失败者在临死之前的报怨,自己没有能力打倒城主,那么就只能将这个过错全部都怨在对手身上,都怪对手丧心病狂,怪对手没有人­性­,怪对手太强大,独独没有反省一下自己,人啊,便是如此。

汝夜歌对这些漫骂声全然不在意,只是目光瞟一眼那些被擒住的叛逆一眼,押着叛逆的士兵就会将叛逆的头给砍下来。

场面非常的血腥,云愫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二师兄,这事情也太过于简单了吧,一点儿也不跌宕起伏呢。”

“很快就跌宕起伏了。”薄倾城的声音淡淡的,不过倒也传到了夜歌的耳朵里。

夜歌回头,看着云愫和薄倾城。

薄倾城说道:“不要看他的眼睛。”说着,雪袖遮眼,云愫便觉得脑子一下清明了许多。

“怎么会这样?”云愫恨恨的瞠了一眼夜歌。

夜歌哈哈大笑,声音­阴­森森的,说道:“做我的子民,我会让你每日每夜都过得很快活!”

“他的眼睛能迷惑人!不管是谁,只是是看他的眼睛一眼,便会被迷惑住,特别是那些普通的百姓,更容易被迷惑。”薄倾城摸了摸云愫的脸蛋,眼底有着深深的柔意。

“二师兄,你好像也看了他的眼睛,你怎么会没事。”为什么二师兄没事呢?

“我不知道。”薄倾城淡淡的说道。

云愫抚额,可能就是因为缺心眼,所以才会没事。

“城主,你太调皮了。”等下看你还怎么调皮得起来,云愫揉了揉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夜歌。

夜歌看了一眼薄倾城,冷冷道 ...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能迷惑人心意,不仅如此,还有扭转他们的思维观和价值观,还有一个,是你们谁也想不到的,能给他们制造虚假的记忆,让他们在真与假之前分不清楚,再慢慢的思想和神志都被吞蚀掉,就只能活在我给他们创造的虚假的回忆里不能自拔,最终选择死路一条。”

“这么说来木克村的人,都是被你用这种方式改变了记忆,变成疯狂!”云愫想起了那个叫阿秀的女人以及那人女人的丈夫和孩子。

“你就这么喜欢折磨人?”云愫蹙眉。

“看到人痛苦,悲恸,像一只小爬虫一样任人拿捏,我就觉得心里很平衡。”夜歌指了指云愫和薄倾城,说道:“拿下他们,把他们带上梦阁。”

那些跪下的士兵并没有吱声,夜歌微微蹙眉,目光扫视,没有看到自己的亲信,心底有些怀疑,还是狠狠的说道:“拿下他们!”

还是没有人行动!

夜歌那脸­色­沉了沉,“你们都聋了吗?”

“他们没有聋,只是他们只听命于自己的主子,不会听命于一个恶贯满盈的人。”一声冷冽的声音响起,如寒风般刮在脸上,生生的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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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乱城(3) 风之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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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倾城的眸­色­也沉沉的,心想好不容易甩脱了你们,你们居然又找上来了,弄得他和小师弟单独相处时候都不平静。『』

“是他?”云愫皱眉,如果不是他来了,也不会叫人动手,这个时候动手,难道只是听了她刚刚所说的话吗?

雪白的剑光一闪,被夜歌身上萦绕的魔气给包围住,刺向夜歌的身影被夜歌身上散发出来的黑雾给阻挡住,气氛显得越来越紧张。

不出一会儿,人群里冲出一个身影,提着剑朝着夜歌的身上刺去,剑气峥峥而响,浓浓的杀机呈现,看得出执剑的人,身手不凡。

一个化生魔扑过来,吓得汝参一惊,居然没有注意听到云愫刚刚说得话,只不过汝参也觉得奇怪,奇怪刚刚云愫对众士兵说了些什么。

云愫呵呵轻笑,说道:“听起来还挺有诱惑力的。”她突然朝那些还活着的士兵说道:“各位兄弟都听到了吧,谁杀了琊城城主,谁以后就是这琊城之主。”

汝参第一眼便觉得眼前的这个长相­阴­柔的少年不凡,只不过当时他的心思一心放在夜歌的身上,就算注意到了云愫,也没有太在意。汝参急急的说道:“你把他给我杀了,我将琊城一半分给你。”

云愫飞到汝参的身边,说道:“要杀夜歌很简单,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何要帮你。”

汝参突然说道:“你们谁把汝夜歌杀了,我绝对不对亏待他。”

“那就杀了他吧。”云愫若有所思。

薄倾城淡淡的点了点头。

“杀了他就可以?”云愫指着夜歌,疑惑的问道。

“有!”薄倾城望了一眼此时萦绕在一团黑雾里的夜歌。

“还有没有更快的方法。”云愫问道。

“用火。”薄倾城雪袖一拂,一个火炉飞向那化生魔,不一会儿,那只怪物的身上却噗哧噗哧的燃烧了起来,火团蠕动着,渐渐的倒在地上。

“这些怪物要怎么样才能杀死?”一个化生魔扑过来,云愫后退了一步,那怪物身上一身的脑桨,腥恶至极。ww

“轻则功力散尽,身体受到重创,重则……”薄倾城顿了顿,指了指那些一身血腥疯狂生啃食同伴的化生魔们,说道:“重则就跟他们一样。”

“夜歌走火入魔的话,会怎么样?”云愫还是有些担心。

城内开启了杀戮的模式,那些化生魔们见到活物便杀,原来还嚣张一时的汝参此时躲在一群死士中间,气极败坏的吼着:“快拦住它们,快拦住他们。”

惨叫声连连,渐渐有许多的人开始往城外往,城门突然缓缓的在关闭,狂风倏起,狂得人行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那些冲出城门的士兵被狂风刮得不能再前进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离自己才几米远的城门缓缓的被关上,身后是一步一步朝他们僵硬的走过来的化生魔们。

“这个?”云愫愣住,这个场面!简直跟那丧尸的电影一模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化生术?所谓死既是生,看似生,其实已经死了。难怪汝参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那些行尸开始攻击身边的活人,嘶咬,低嗷,啃食着那些人的血­肉­。

突然那些原本自杀的士兵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体僵直,一身血水,目光空洞无神,如一具具行尸走­肉­。

云愫抬眸,二师兄,你这句话还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我就是想把琊城纳入囊中,以作为抵抗袁相以及荣王的一个助力。不过走火入魔而已,为什么汝参的脸­色­这么难看,好像遇到了此生最可怕的事情一般。

“走火入魔!”薄倾城只说了简单的四个字,便牵上云愫的手,说道:“如果你想收复琊城,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那夜歌最后会怎么样?”云愫心里有些疑惑,看到那个如魔般的男子,想起之前他成年模样的时候狠戾,手段毒辣,白天是小孩子的时候,个­性­虽然有些张扬倔强,但本­性­不坏。

“将自己强大的意识扭曲到极致,再加诸到别人的意识里,如果中招,中招者会把那意识在脑海里无限的放大,或是自裁,或者是发疯攻击身边的一切活物。”薄倾城淡淡的说道。

倒是旁边的薄倾城一脸的淡漠,他没有任何的感觉,心境平静,清澈,所以夜歌的魔功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

“什么是化生术?”云愫皱眉,觉得脑子有些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也中了夜歌的魔功是不是?

夜歌双瞳如血般艳丽,瞠向众人的时候,似乎让人感觉看到他眼底深深的一片血海,尽是杀戮和无情。

汝参那脸­色­渐渐变了,冷冷的说道:“汝夜歌,你居然催动化生术?你不要命了吗?”

接二连三的有士兵神志不清起来,开始低低的嘶吼,举起手中的武器便抹脖子。

一声惨叫,一个士兵突然抱着头倒在地上,一脸的痛苦,突然手中的武器狠狠的Сhā在自己的身上,鲜血飞溅,白的雪,红的血,染红了大片的广场,广场里火光袅袅,映在那士兵那张苍白的脸,以及那空洞的无神的瞳孔。

“啊!”

四周的空气倏然变成诡谲起来,温度急速的下降,不出片刻,天边便已经飘起了白雪,雪花落下,寒气逼人。

夜歌突然张开了双臂,仰望天空,眼底的光芒渐渐变得淡红,浑身上下萦绕着浓浓的黑雾,看起来如地狱幽罗中爬出来的幽灵一般。黑­色­的大麾纷飞,带起黑雾缭绕。

夜歌仰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汝参,你只知道我的墨练神功在还没有练成的时候,威力很强大,这天下无人能敌,但是也有不足之处,那便是威力时强时弱,甚至连身体都有可能变成一个小孩子的模样,却不知道,在没有练成之前,为了防止有意外危险发生,还有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招。”

汝参淡淡的说道:“堂侄,你现在是自刎谢罪呢,还是要我来动手。”

“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二师兄会这么担心,但是云愫觉得事情远非现在看到的这么简单,她总觉得这里除了夜歌和汝参两方势力以外,还有第三方的势力在参与。

“愫儿,这里不宜久留。”薄倾城的语气淡淡的,眼底有着冷锐明净的清光,夜­色­里他那张俊似天人的脸庞,如梦似幻。

“啊?”云愫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总觉得二师兄突然这么谨慎的跟她说话,有些意外,不过是一个琊城城主的堂叔而已,难道以她和二师兄的能力,还对付不了吗?

薄倾城突然拉了拉云愫的手,说道:“愫儿,等会我说走的时候,你就跟我走。”

“你现在再逞能也没用,我知道你的现在不宜动用内力,否则真气就会逆转,到时候有­性­命之忧。”汝参一脸冷冷的,不屑的盯着夜歌。

“哼。”夜歌冷冷一笑。

“他们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便不再希望自己的家人以及 ...

(孩子再忍受那样的痛苦,我说城主堂侄,你就认命吧,今天死在我的手里,我还会给你留个全尸。”

“不过他们难道不知道,背叛了城主就是死路一条吗?”云愫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同情的看了一眼夜歌,你看看你,做人做得多失败,到最后连一个真正忠心的手下都没有。

“你用药物,以及你的迷惑能力,给他们制造各种如果背叛你的下场,甚至还给他们编织着一个个你饮人血,食人­肉­,杀人恶魔的形象,让他们更加的惧怕你,却不知却是这样,越会引起人心底那抹深深的怨恨。”所以说,汝参并没有真正的去收买这些人,而只是怂恿了一下。

“你不可能把夜歌的人全部都收买掉了吧。”云愫问道,夜歌当城主这么多年来,势力也不小。

“不是我手段有多高明,只是你太高估自己了,总以为自己什么都做得了,谁都要听你的,顺你者昌,逆你的亡。而我之所以能成功,如果没有你的从中铺垫,也不会如此。”汝参淡淡的说道,语气理所当然。

夜歌呵呵的冷笑,“想不到你也会有这手段。”

云愫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看着这个比夜歌还要小很多的男子,男子一派老成的模样,比起云愫这个装模作样的人来说,还要炉火纯青。

汝参哈哈的笑了起来,站在离夜歌三米的地方,手中的玉扇子轻轻的摇着,说道:“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呢,你说我说得对不起,我的堂侄?”

夜歌惊愕不已,“你还没有死?”回头一看城外的火炉,刚刚他扔到火炉里的头颅,看起来像汝参,其实呢,却不过是个替身。

云愫抬头望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袭淡雅黄袍的男子,男子十六七岁的模样,身材清瘦,脸上有着浓浓的寒意,男子的身后跟着几个戴着黑­色­斗蓬的随从,随从一身黑­色­,显得那男子更加的冷锐严肃。

五三、利益权衡 风之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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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晌午了,两方势力的争执还没有停下来。ww殷折兰已经饿得前心贴着后背了,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听了皇后的话,先吃点早点再说,现在饿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胃病会不会复发。殷折兰的眉头紧紧的皱,越发的觉得百无聊奈。

殷恒已经处理了琊城的事情,相信愫愫也在,不知道愫愫有没有受什么伤,毕竟琊城城主那个人的手段,殷折兰是了解得不少。

这样的誓言实在是太冷酷,但是先祖们立下的誓言,又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的逆转呢。所以在殷折兰的眼底,殷恒是绝对不会去怀疑的。

殷折兰对殷恒的信任程度不亚于对自己的兄弟姐妹,当然兄弟姐妹还有可能算计自己,但是殷恒以及平王一系是绝对不会算计自己。因为平王一系在接任世袭祭司的时候,曾经发过誓,永远效忠于皇室,如若违背了誓言,必将全族人都经受五雷轰顶的下场。

殷折兰坐在龙座上昏昏欲睡,早朝本来就很早就起来准备了,再加上晚上批阅奏折到三更之后,一清起来,连早餐都没有吃,就遇上这等事情,还与殷恒有关系。

而袁相一系一直都是以打压荣王一系为每天的工作流程,所以不管荣王一系的官员说什么,袁相的党羽便会反对什么,虽然他们不知道反对的是否正确,或者是否合理,但是只要是让荣王以及荣王党羽不痛快的事情,他们都非常的乐意去做,而且乐此不疲。

殷恒屠城之后,很快就派人将琊城的事情上报了朝廷,在朝廷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荣王一系的官员要求严罚殷恒,以及造谣琊城城主叛乱的造谣者。

早晨的晨曦鲜红耀眼,不知是否就是被城中的鲜血给染红的。

不出片刻,城内便响起了震耳发聩的爆炸声,夹杂着血飞横飞的场景,火光冲天,就连几十里开外都能看得到那片冲透天际的耀眼火光。

当时琊城的一场大屠杀,琊城城主的堂叔叛乱被城主所诛,城主催动绝术,让整个琊城内都化成了修罗地狱。

云愫轻哼,也不去理会殷恒,退至了安全范围之内。

薄倾城拉着云愫的手,朝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云愫觉得政治上的事情,自己的皇兄做得还真是挺面面相觑的,首先是做个合格的帝王,养两个谄臣,两方都不得罪,两方都给好处,让他们相互制肘。『』

云愫一拂袖,算了,反正她也查出琊城出荣王勾结,如今把琊城的城主杀掉,再把琊城的整个势力给毁了,无异于给荣王一个沉痛的打击。这件事情原本也对袁相有好处,袁相不可能坐视不理,肯定会更加的加大力度去打击荣王。

“残忍?”殷恒轻屑的一笑,说道:“小师弟,你可知道这些百姓整日里被幻境迷惑,恶梦不断,就算现在不死,迟早也会因为蛊惑术的关系生不如死。”你说,现在是谁更残忍呢,殷恒望向云愫。

“我只是觉得太过于残忍了。”云愫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个已经开始痛苦的蹲在地上的夜歌,夜歌的能量已经到了极限,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反蚀掉,变成与那些化生魔一模一样的人,而且是全然没有感情,只知道杀戮的屠戮者。

“小师弟,你是不是不忍心?”殷恒问道。

云愫心想,三师兄,你不要这么有个­性­,看到不喜欢的就杀了,或许得罪过你的就杀了。虽然二师兄也经常­干­杀人这种事情,但二师兄好歹也给人家留了一个全尸。

琊城本来就是一个不参与朝廷管制的一个城池。很多事情,都是琊城城主自己作主,朝廷也管不着,但是威胁到朝廷的安危的话,那是必须要除去的。

这就是杀人灭口,到时候上报给天煞帝君的话,殷恒随随便便找到借口就可以,比如说琊城城主带着整个城池里的人造反,他殷恒不过是路过的时候,替帝君除去了一个隐患,虽然这原因有些牵强,但是对于殷恒来说,他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他只需要一个结果,就像卜算的时候,他算到云愫会遇到些麻烦,而能解决云愫麻烦的,只有他。

“你觉得我要毁城的话,还要留他们的­性­命吗?”殷恒反问道。

云愫认真的说道:“琊城是可以毁了,但是你不怕那些无辜的百姓会怎么说我们吗?”

云愫那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殷恒冷冷的打断:“一个城而已,我天煞国国宽阔,损失了一个琊城,还有其他的城池。”

“不,不用了吧。”云愫赶紧走过去,抓住殷恒的手,说道:“三师兄,这里有很多无辜的百姓呢,你这么做的话,只怕到时候……”

殷恒皱眉,冷冷的说道:“把神火炮抬出来。”

夜歌一甩袖,那些血­肉­之躯便被他的袖风给甩了出去,落到了化生魔堆里,很快就被那些魔物全部都啃食了个­干­净。

这些求饶的人忘记了旁边还站着天煞国,最有权威的大祭司殷恒,殷恒想要琊城城主死,必定会有必须让他死,当然殷恒也是有能力决定谁应该是琊城的城主。

汝参一死,那些原本拥护汝参的人顿时被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全部都成了一群乌合之众,全部都跪在夜歌的面前大哭求饶。

殷恒怔住,枪法?这明明不是枪,只是火药筒,被他改装了一下,改成小型的了,不过小师弟这么说呢,虽然不是战场那种长长金属头的长枪,叫短枪或许火枪也不错。

云愫哈哈长笑,“三师兄,你这枪法太差劲!”

板机启动,殷恒眸­色­冷狠,砰的一声,一道火线朝着夜歌的脑袋激­射­过来,夜歌似也是感应到了危险的到来,头一低,那子弹便­射­入汝渗的脑袋上,汝参那话再也说不出来,便倒在地上。

云愫惊愕的指着殷恒手中的东西,这东西跟枪差不多,但是又与现代真正的手枪有些差异,这个三师兄的脑子里果然跟我们不是一个星球的,这也太牛掰了。

殷恒神­色­如常,举起了手中的一节似火枪般的东西对准了夜歌的脑袋。

“救命,救命,大祭司,你快救救我,求求你快救救我。”汝参的嘴里冒出血水,目光惊惶,望向殷恒。

不到眨眼的工夫,夜歌的身体已经落到了汝参的面前,手掌扼住了汝参的脖子,尖细的指甲已经深入汝参的­肉­里。

倏然,黑影如箭!

突然夜歌身上的黑雾突然在渐渐的消散,夜歌那张脸也渐渐的呈现出淡淡的青黑之­色­,他一脸的痛苦和狠辣,目光望向被人重重保护的汝参。

若不是云愫之前的小怪物有啃血­肉­骨头的习惯,只怕此时已经被这些咔嚓的声音,以及血腥的场景给震住了。就算不会害怕,但是确实是挺恶心的。

现场一片混乱,渐渐的,活下来的人都化生成了魔物,饮人血,吃人­肉­,咔嚓咔嚓咀嚼着血­肉­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响着。

云愫眨了眨眼睛,三师兄就是不一般,夜歌的蛊惑术天下惧怕,可 ...

(是三师兄却说并非不无可破解。

三师兄轻咳了一声,说道:“汝夜歌的蛊惑之术,并非无可破解!”

云愫指了指汝参,说道:“这个人之所以有这本事能让夜歌中计,这背后应该有三师兄出谋划策吧。”

云愫吃惊,这可不像三师兄的­性­格啊!三师兄何尝有过这般温柔的一面呢,平日里都是以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余地的形象出现的。

“小师弟,你太顽劣了!”殷恒的声音清寒,似乎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云愫笑呵呵的和殷恒打招呼:“三师兄,没想到你也在啊。”好巧哦。怎么就这么巧呢,巧得她都想把三师兄的脑袋瓜子给剖开,看看三师兄的脑袋里到底是装些什么?怎么就这么快找到了她跟二师兄。

薄倾城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他和小师弟过着二人世界,正玩得尽兴呢,结果被殷恒这个奇葩给打乱了,真心是让他心底很不爽。

“小师弟。”殷恒冷冷的声音传过来,在这个杂乱血腥的夜­色­里显得铁尤其为的冷冽。

樊京恭敬的退到轿旁,目光冷肃的盯着被一帮人围困住的夜歌。

“退下吧。”男子开口,语气如飘然于夜­色­里的风雪般。

黑暗处抬上来一顶朴素的小轿,轿帘掀开,露出男子那些俊逸无双,却又苍白如雪的脸庞,男子缓缓的抬头,目光冷锐如渗在冰雪里的寒刃,让人不觉得心底透心的凉。

持剑者抬眸,朝暗处一个走过来的人影单膝而跪,“主子。”

强大的剑气朝着夜歌迎面的扑过来,夜歌身形也不躲不闪,直接迎上了刺过来的长剑,长剑在离夜歌面目只有三公分的时候,突然被弹开,强大的力量将剑气震开,同时握剑之人也被击出许多米远,手中的长剑咔嚓几声,便落到了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是三师兄的手下樊京!

“是谁?”云愫一愣,这个时候,这种身形,这种剑法,似乎不像是大师兄,倒有些像……三师兄!

五四、不约 风之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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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凌一惊,赶紧急道:“云王殿下,我家公子不约,真的不约!”

“二师兄,我可以问一件事情吗?”云愫笑眯眯的望向薄倾城,清澈明媚的眼底有着浓浓的迷情之­色­,像一只盯着鱼的猫咪,又像一只盯着兔子的老虎。『』

“好。”薄倾城每走一步都杀机无限,像云愫这种只爱吃喝玩乐的人,是很少涉及琴棋书画的,但是云愫知道,人生本来就是一盘棋,她的棋艺在薄倾城面前只像一个小孩子,但是在普通人面前,还是很厉害的。

云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二师兄,你好像说得对,走这里的话,我回头还有退路,嗯,二师兄现在轮到你了。”

“啊?”秀青和秀凌一阵惊愕,这棋下得,云愫每走一步,自家公子都会将云愫走的那一步改一下,并且告诉云愫走另外一步更好些。这两人是在下棋吗?这分明就是薄倾城一个人在下棋,而云愫只在旁边观望。

二师兄看着她,目光温柔清远,说道:“嗯。”他将云愫刚刚落在棋盘上的黑子拿了起来,放在了另一个格子上,说道:“你放这里,还有回旋的余地!”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二师兄,轮到你了。”云愫笑眯眯的看着二师兄,嘴角微扬。

秀凌心底一跳,云王殿下,请您不要用这么赤果果的目光盯着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是良家公子。

“有想过。”云愫点头,手中的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然后笑眯眯的盯着二师兄。

秀青和秀凌相互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有恶作据的冷光。等到惊蛰离开的时候,秀青走上前,说道:“云公子,惊蛰这个样子,您就没有考虑要换一换随从?”

傍晚,惊蛰又焉答答的跑过来回话,“殿下,大祭司请您和薄公子过去送餐!”

秀青朝惊蛰甜甜的一笑,“我们说到做到,一定会帮你的。”一定会帮你把事情搞砸了!

“惊蛰,我们说好要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秀凌抬手拍在惊蛰的胸脯上,认真的说道。说完,便转身走了。

秀青白­色­秀凌一眼,“废话!全世界都知道惊蛰喜欢谷雨,但是谷雨不喜欢惊蛰。ww”

“惊蛰,你是不是想去追谷雨啊。”秀凌问道。

惊蛰觉得这两个很奇葩,跟着他家殿下几天,把他家殿下的嘴里经常冒出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语言都学会了,说得让人似懂非懂的。

秀青也乐呵呵的说道:“对啊,大家都是做属下,应该也有共同语言是不?”

秀凌说道:“惊蛰大爷,您看我们的主子相处得挺不错了,以后我们要打交道的事情会很多,不过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我们一定会帮你搞砸了!

“你们两个给爷滚开!”惊蛰冷哼,转身要走,被秀凌一把拉住。

一旁的秀凌缓缓的说道:“有一种距离叫望穿秋水,有一种寒冷叫忘穿秋裤。”

秀青走过来,不­阴­不阳的说道:“惊蛰大爷,您又在这里望穿秋水啦?”

惊蛰没有意识到自家主子正在考虑要换掉他的事情,站在殷恒的帐前开始发呆,等着谷雨过来陪他说句话。

云愫瞠目结舌,这奴才,还是我手下的奴才们,天天跟在殷恒的身后,哦,天天跟在殷恒那属下谷雨的身后,搞得她经常有事找他,都找不到,这属于不要也罢。

“殿下,君上派人送信过来,说让殿下您早些回去。”惊蛰说罢,摇了摇头,转身又垂头丧气的走了。

“何事?”云愫淡淡的开口,从薄倾城的身上跳了下来,走到惊蛰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骚­年,天涯何处无荒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何况那枝花既不温柔,也不可爱呢。

“殿下。”惊蛰走过来,面无表情,不过从他一脸的衰相来看,应该是在谷雨那里受到挫折了。

云愫看到一直火爆的六师兄此时的表情,心底隐隐的有些不忍,心想,六师兄,虽说我不排斥男男相爱,但是你应该去找个真的男的,而不是伪男好不好?你这样对我献殷情,会让我觉得很不适合呢,还会让我对你的爱情观产生错觉,不知道你到底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哎,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上官烈龙那无辜的寒眸盯着云愫,等着云愫开口替他说句话。

上官烈龙是个火爆的­性­子,难得遇上云愫,于是学着耐心,学着无赖,他心甘情愿的愿意花些心思去讨好云愫,谁叫小时候……

“说得好像只是你一个人的小师弟一样。”上官烈龙愤愤的说道。旁边还有殷恒和叶庭风呢,他们都没有说话。

“他是我的小师弟。”薄倾城冷冷的回答。

上官烈龙眼底的寒光一闪,咬牙切齿的盯着薄倾城,说道:“死二呆,爷跟愫儿说话,你在这里捣什么乱?”

薄倾城扶起云愫,将她抱起,跃出好几米远,目光淡淡的瞟着一脸惊愕的上官烈龙,男子清淡的声音响起:“六师弟,最近你的­性­格变了。”

“那我呢?”上官烈龙这才意识到,刚刚云愫那句话,根本就不是对他说的,他心底郁闷至极。

云愫笑眯眯的抓起二师兄的手臂枕在自己的脑后,说道:“我带你看帝城的风景。”

“好。”是二师兄那淡漠轻远的声音。

半晌气氛有些诡谲。

“好啊好啊。愫愫,这点小小的要求,我一定会做到的。”上官烈龙赶紧回答。

“你这回来天煞国,多住些日子,多陪我几天。”云愫笑眯眯的说道。

“愫……额,小师弟,我们马上就要到帝城了,离武道大会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上官烈龙冷冷的瞠了一眼薄倾城,心想,我只不过是跟愫儿说两句话而已,你­干­嘛用这么仇视的目光盯着老子?

薄倾城淡淡的瞟了一眼上官烈龙,觉得上官烈龙不光是很闲,是让人觉得很烦,他和小师弟恩恩嗳嗳的,他非要在一旁当什么特大号大油灯。

一心只想着云愫,不知道这么多年没有见到这个小师弟了,现在长什么样子了,见到之后,上官烈龙确实是惊艳了一把,这小丫头长得明明这么倾城漂亮,却偏偏一袭男装,说话做事放荡不羁,她这个样子,倒是没有让他感觉到意外。

上官烈龙怔了怔,是啊是啊,好闲,要不是家里的老头逼他成亲,他哪里有这么闲呢,家里的老头给江湖各帮派已经世家的发贴子,说要选娶合适的女子当少夫人。他不乐意,就随随便便找了一个借口出来了。

云愫坐了下来,目光清冽,嘴角泛上一丝明媚的笑意,“六师兄,你最近好闲。”

而叶庭风却坐在一旁烤着几尾鱼,在他的意识里,一直只认为云愫就是他的小师弟,思想不会像上官烈龙以及殷恒那般不单纯。

殷恒本来那德­性­就是这样,上官烈龙并不觉得什么,只是让 ...

(他感觉,怎么殷恒看他的目光越来越冷冽,好像要杀了他一般。

倒是殷恒却是一脸的­阴­沉。

薄倾城面­色­如常。

上官烈龙还故意挑衅的看了一眼薄倾城。

上官烈龙缓缓走过来,要云愫的身边坐下,将水壶递给云愫,“小师弟,你渴了吗,喝点水。”

琊城变故,琊城的城主夜歌不知所踪,按殷恒的说法,琊城城主不可能还活着,肯定是死无全尸,因为神火炮的威力,谁都知道,屠城之事,很快就被殷恒给压了下来,但也免不了有些官员一心想替琊城城主讨回个公道,并非他们与琊城城主夜歌的关系好,只是不过是因为,这是一个打击殷恒的绝佳机会。

宜城城外,一袭月白­色­锦袍的云愫正躺在草地上睡大觉,身边是薄倾城,薄倾城坐在云愫的身边,举起袖子替她挡住刺眼的阳光,神­色­淡淡,那举袖挡住阳光的姿式一直没有变过。

殷折兰一病,也就一直称病,袁寒和荣王每次求见,看到帝君那病秧秧的模样,心里有再多的话呢,也因为帝君龙体欠安,不宜劳累给敷衍了过去。

若不是帝君殷折兰饿得低血糖晕倒了,只怕还得争出一个是是非非来。

袁寒和平王殷散都觉得各有各的道理,两方势力相持不下,再加上这里面又有云愫和殷恒的参与,以至于争论了一整天都没有结果。

朝殿内乱成一团,气氛紧张。

快黄昏的时候,朝堂下的百官还在争论,突然太监一声尖叫:“君上,君上,您怎么啦?快来人啊,叫御医,君上晕倒了!”

荣王要求严查琊城城主叛乱的事情,并且一直坚定是殷恒故意栽赃陷害,令琊城城主蒙受不白之冤,一定要请帝君彻查。袁相却不同,他觉得殷恒既然作为大祭司,之前国祭卜卦的时候,已经说了,西南方会不平静,而正好琊城就在西南的方向,所以呢,时候终于出事了,也是顺了天意。

五五 太嚣张?杀了

( 秀凌反应激动,他虽然希望公子能有一个喜欢的人,然后永远在一起,但是他不希望是一个男人,当然啦,如果真是一个男人的话,只要他和公子没有太特别的举动,他也无所谓,秀凌可不像秀青那样,觉得只要是个人,就可以配上公子,然后一生一世的和公子在一起就行了。『』

秀青愤愤的看了秀凌一眼,什么叫公子不约,公子别人不约,如果是云王殿下的话,那是一定会约的。

薄倾城淡淡的看了一眼秀凌,秀凌猛然觉得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只怕自家公子已经不高兴了,但是他不了公子的未来,还是应该提醒一下公子,男人和男人是生不出后代来的,到时候国君和皇后肯定会给公子找一个女人的。

秀凌低头,嗫嗫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公子,奴才尿急。”说着,便一脸心虚的退了下去。

薄倾城目光清浅,语气淡淡的:“嗯。”

“如果是一直呆在天煞帝城,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云愫笑眯眯的看着薄倾城,现在这种情况十分明显,天煞国的情势也很紧张,如果这个时候离开,无疑是给殷折兰一个致命的打击。

或许当三师兄接她回天煞帝城的时候,遇到殷折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不一样的人生,殷折兰纵容她,任她为所欲为,但是暗地里会找些谋士好好教导她,这世上的事情,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她在现代看过的权争戏也不行,一看就明白了殷折兰的用意,现在四方蠢蠢欲动,朝中势力分成好几派,连殷折兰都无法驾驭,更别提只有十几岁的云愫了。

“好。”薄倾城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一直就是这般淡漠的态度,好与不好,他心里明白,不会显露在外表,而且在他的心里,云愫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云愫很认可自己,让他的心里觉得很是满足。

半夜,云愫所睡的帐蓬外突然有了细碎的响声,她突然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帐内跳跃的烛火,身边的薄倾城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愫儿?”

“二师兄,我出去……”一下。

“我陪你。”

云愫无奈的笑了笑,二师兄很粘人,时时刻刻都在和她呆在一起,她有时候觉得有些伤感,怕是等叶欢治好二师兄,二师兄就会把她给忘记了吧,到时候她想一直和二师兄在一起,二师兄可能也不记得她。

“殿下。”惊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是一队穿着黑甲的武士。

“嗯。”云愫淡淡的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不远处的帐蓬,帐蓬内有朦胧的烛光透出。『』“三师兄知道了吧。”以殷恒这么敏感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切。

“刚刚大祭司出来过,应该是已经发现了,但并没有说什么。”惊蛰一脸的冷肃,握紧了手中的配剑。

云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殷恒所在的帐蓬,心底恨恨的想,三师兄怕是巴不得我出丑呢。毕竟暗地里下手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呢,要看是对付什么人,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样的手段!

“走吧。”云愫挥了挥手,三师兄的态度很明显,他是不想参与,也不会反对,就装做不知道。

“是!”惊蛰颌首。

夜­色­里,一队黑甲军如夜魅般滑入夜­色­里。

云愫一袭月白­色­的衣袍,再加上薄倾城那身雪袍,在这夜­色­里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黑影白影,很快就在宜城的城门口停了下来。

惊蛰赶着马车,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来,往守城的士兵面前一扔,那士兵看了一眼令牌吓得全身一抖,赶紧开了城门,城门一开,空气中弥漫过一抹淡淡的清香,守城的那几个士兵的神­色­突然呆滞了三秒,而这三秒钟的时间里,已经足够黑甲军通过进入城内了。

守城的士兵有一个比较警觉的,似乎发现了异样,一抬头,看到惊蛰正一脸冷肃的看着自己。

惊蛰冷道:“荣王府的马车,你们也敢马虎?若再不放行,耽误了荣王派遣下来的差错,只怕你们全身都不够赎罪的。”

守城的士兵一阵战战兢兢,赶紧给马车放了行。

云愫和薄倾城已经入了城,在城内的一栋屋舍屋顶处,正淡淡的看着城门的一切。

“荣王府很嚣张?”薄倾城语气轻轻的,如这冬日里的夜风般,带着几分寒意。

“还好吧,没我嚣张。”云愫笑呵呵的挽上薄倾城的手臂。

“谁敢在愫儿面前嚣张,就杀了。”薄倾城伸手摸了摸她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蛋。

“好呀,到时候我杀人的时候,二师兄一定要帮我。”云愫嘴角有着邪恶的微笑,对付一个荣王府,只能借刀杀人,万一那刀不够锋利的话,请二师兄帮忙再补上一刀,也是有这个必要的。

现在呢,只要看看袁相那把刀够不够锋利了。

宜城的总督是荣王胞弟殷琛所管辖,殷琛这个人平日里也是仗着荣王这个亲兄,不将任务人放在眼里。

但是云愫并不是要去殷琛的总督府,而是守城将军冷明的府中,冷明是袁相的外甥,一个城中,两方势力的人都在,无非就是相互掣肘,当初袁相和荣王为了宜城这块风水宝地,争得不轻,最后各自让一步,袁相让自己最满意的外甥当宜城的守城将军,而荣王就让自己的胞弟当这个总督,看似总督的职位大,其实兵力却掌握在守城的将军手里,不过呢,若要调动兵力,必须有总督的亲笔签印。于是两方势力谁也看不惯谁,各自恨对方恨得咬牙切齿,却谁也不敢先戳破这层微妙的关系。

冷明的将军府中戒备森严,当然很大一部分是为了防着殷琛这个总督府的暗袭,虽然冷明也清楚,殷琛不可以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但是凡事都有万一,而且冷明又是一个非常多疑和谨慎的人。

几十道黑影悄然无息的从冷府的暗道里进入,而惊蛰却是直接去的总督府,惊蛰给殷琛送了一封信函,让殷琛当场恼羞成怒,殷琛便大半夜的带着人要找冷明算帐。

此时云愫和薄倾城已经进了冷府的内院,内院中的几个厢房里,烛光通明,想必是冷明的那些小妾们都在等着冷明大将军到自己的房里来。

突然厢房里的灯光慢慢的被灭,只留下其中西厢房门口挂着的一盏夜灯还在风中摇曳着。

云愫和薄倾城来到房外的时候,里面传出女子娇柔的声音来,如水般娇滴滴。

“将军,妾这身好看吗?”

“嗯。”里面传出沉沉的男声。

“为了等将军过来,妾派人准备了好久呢,将军您看这酒,香不香,是妾托人从北边的小国送过来的。”

“不错!”

“将军,您别总喝酒嘛,也看看妾,妾衣服都脱没了,好冷啊。”

……

“哎,将军您轻点,每次都把妾弄得好疼。”

……

“哇拷!”云愫搓了搓手臂。

这现场直播 ...

(……太令人热血喷张了。

薄倾城已经戳开了窗户纸,从小洞往里面看,然后淡淡的说道:“还可以有这种姿式?”

“嗯?”啥?啥姿式。

云愫也戳了一小洞,果然看到里面风光无恨,现在真人动作片。

她脸­色­一片尴尬,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二师兄,别看了,赶紧动手。”

二师兄盯着里面的场景没有移开眼睛的打算,说道:“何必弄脏了剑,等会进去吓吓他就行了。”

“啊?”云愫愣了愣,然后情不自禁的抚额,二师兄,你懂得好多!我书读得少,你可别骗我啊。到时候进去,再吓他,是想吓他不举呢,还是想吓他心脏病?

片刻,薄倾城收回了目光,说道:“好了。”说完,一甩长袖,窗户被袖风扇开,然后拉着云愫闯入了房内。

进了房中,云愫赶紧拉着薄倾城往外走,说道:“二师兄,这样不太好吧,打扰人家的好事,是不礼貌的行为。”

“啊!”女人一声尖叫还没出口,被薄倾城点了哑­茓­!

男人便直接吓得全身都在抽搐,指着薄倾城动了动嘴­唇­,似乎说不出话来。

云愫一脸敬佩的说道:“二师兄好厉害,一下子就点了两个人的­茓­道。”

“你们……”声音尖哑,而且又很低沉,似乎是从嗓子里面挤出来的。男人指着云愫和薄倾城,手指都在发抖,看来是气得不行。

薄倾城伸手挡了挡云愫的眼睛,另一只手一挥,纹帐倒了下来,正好盖在那对男女的身上。

“为毛?”云愫不理解了!

“太难看了!”怕污了小师弟的眼,薄倾城说得理所当然。

云愫顿时觉得好有道理,确实是不太雅观,于是点头。

“你们到底是谁?”男人在帐下挣扎着。

“你猜啊。”云愫一脸的玩世不恭!

“你们是……”男人突然顿了顿,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一个家奴模样的人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一脸仓皇的喊到:“将军,殷总督带兵攻进来了。”

五六、搅浑水

( 殷琛带着兵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冲入了将军府,而且还非要找冷明算帐。ww

时间把握得刚刚好,冷明大将军从纹帐里爬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满身是血的家奴,家奴眼神惶恐。

冷明­阴­冷的眸子扫视了一眼四下,刚刚站在屋中的云愫和薄倾城已经不知所踪。

但是此时,冷大将军现在没有­精­力去在乎这些细节,他恨恨的咬牙切齿,说道:“殷琛,你这个卑鄙小人!”

前天还送美女给他,说要和他交好,没想到三天不到,就带兵过来围攻他的将军府,冷明急急忙忙的穿上一件衣袍,拿上桌边的佩剑,气愤的朝门外走去:“来人!召集人马,随我迎敌!”

现在他绝对相信,云愫和薄倾城就是殷琛派过来,事先查探敌情的。

冷明一向自负,又仗着自己的舅舅是当朝的袁寒袁大丞相,因此比起殷琛来,还有嚣张几分,更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云愫坐在屋顶,看着院内打斗的场面,手掌一挥,头顶树梢一片落叶落在了手中,她拿着落叶把玩着,说道:“二师兄,你看谁不顺眼,我替你把他杀了。”

薄倾城随手一指,手指从很多人打抖的人身上指过,最后落在对面一颗大树上,树梢没有光线照过,一片漆黑,所以云愫一脸的疑惑,二师兄是看那颗树不顺眼吗?二师兄的思维,果然非常人所能理解。

“他。”薄倾城语气淡淡的。就看他不顺眼,若不是为了同门情谊,早就动手把他杀了。

同时他话一出,云愫手中的枯叶如一刃淬着寒光的薄刃,凌厉的朝对面的树梢飞­射­过去,只听到一声兵器击落树叶的声音,空气里闪过一抹淡淡的白芒,然后一个暗红­色­的身影从树梢处跃起,三两步飞到了云愫的身边,然后从容不迫的坐了下来。

男子斜斜一躺,语气懒懒的,“愫愫,你知道吗?刚刚你那一下要是再往下偏一分的话,可能以后你的­性­福就没有了。”

云愫抚额,六师兄的重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么多年也没太在意,不过云愫还发现了,似乎六师兄受过伤好了之后,功力会比之前增加一分。

所以她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六师兄的到来,倒是让二师兄发现了,二师兄虽然没有感知能力,但是耳朵很好使。

当然了……前提是,必须要在二师兄清醒的时候。

二师兄语气冷冷的,明显表现出不悦,“六师弟,你睡不着吗?”

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到处晃悠做什么?

上官烈龙冷冷的瞟了一眼薄倾城,说道:“二师兄,你不也睡不着吗?”­干­嘛说我?!就允许你睡不着带着小师弟玩刺激,就不许我也睡不着吗?

要说上官烈龙看薄倾城,也一直是看不顺眼的。ww

薄倾城抬眸,目光淡淡,我睡不着,跟你睡不着能一样吗?我睡不着,是因为小师弟睡不着,而你睡不着,是因为你欠拍!

“愫愫,你和二师兄一起做这么好玩的事情,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呢?我还可以帮你呢。”上官烈龙眯眸,冷锐的目光盯着院内的打斗的场面。

“冷明的功力不低。”云愫突然说道。

“嗯,殷琛和他比起来,差了很多!”薄倾城开口。

“我们之前还故意坏了冷明的好事,估计令他很气愤。所以才会恼羞成怒,把愤怒全部都发泄在殷琛的身上。”云愫目光清浅,在夜­色­中显然格外有冷锐。

“冷明的气息有些紊乱,应该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薄倾城淡淡的说着。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是将上官烈龙当成了空气。

上官烈龙正想开口,这话又被云愫给抢了过去。

“至少能把殷琛打成重伤,到时候殷琛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云愫伸手接住一片落叶,飞速的朝冷明的喉咙处­射­去。

冷明险险避开,愤愤的吼道:“殷琛,你暗剑伤人!”

殷琛被冷明一掌拍出好几米远,吐出一口血,也是一脸的愤怒:“谁暗剑伤人,你别贼喊出贼!表面上故意说交好,暗地的却把我在城外的商队全部都劫了。”

“谁劫你商队,你别血口喷人!”

“你还假腥腥的陪我查了好几天,原来竟然是如此狠毒心肠,自己做了事还不承认。”殷恒一刀砍了过去。

……

薄倾城淡淡的一皱眉,说道:“真啰嗦。”

打架就好好打架,还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云愫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确实是好啰嗦。

上官烈火语气沉沉,不冷不热的说道:“那就帮他们一把吧。”说着,手中的暗器飞出,直击殷琛面门。

“打错了。”云愫愣了愣,指着冷明,说道:“应该打这个吧,这个是袁相的外甥,我跟袁相不对伙。”

上官烈龙冷冷一哼:“你跟荣王也不对伙。”

所以说杀谁的亲信都是一样的。

暗器没有击中殷琛,殷琛急急回避,倒是让冷明钻了空子,一剑便刺中的殷琛的肩膀。

云愫一声轻哧,这手法,太次了。应该再往下几分,刺中心脏才对啊,这个冷明怎么当上大将军的?

殷琛身边的护卫见状,急攻过来,趁着冷明还在发怔的瞬间,几剑刺过来,冷明避开了其中的两个,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小腹被刺中。

“哎呀,要是都死了,可就不好玩了。”云愫赶紧从屋顶跃了下来,落到了殷琛的身边,捡起一把剑,塞到了殷琛的手里,说道:“都是一家人,我来帮你。”说着便抓起殷琛的手,长剑直刺冷明的心口。

“你们……”冷明嘴角血水汨汨,指着殷琛,手中的长剑愤死一击。

云愫吓得推了殷琛一把。

殷琛正好撞在冷明手中的长剑上,刚好刺中不应该刺伤的地方,成为太监的可能­性­非常大。

云愫一脸的惊愕,赶紧愧疚的朝殷琛笑了笑,“表哥,你没事吧。”

“表哥?”冷明愤愤的指着云愫和殷琛,心里早已经了然,果然是殷琛故意要害他,冷府这么多的家丁都听到了,殷琛想赖皮也赖不掉。

当然殷琛此时被人刺伤,心底的愤怒一下子被提起,指着冷明说道:“没错,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早看你不顺眼了,你若不是有舅舅撑腰,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撒野?袁寒狼子寒心,别以为没人看出来……”

殷琛被人抬在单架上,骂骂咧咧的半柱香的时候,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冷明早已经断了气,而总督府的人,也退出了将军府。

这一夜,城中的百姓听到了刀剑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样一个乱世,普通百姓的命,根本不值得一提。

当晚的将军府的混乱,第二天早上便急报,报到了袁相的府上,袁相听说自己的外甥死了,气得 ...

(差点儿突发了心脏病,好在袁相是一个非常惜命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儿子死了,他也不能死,在袁相的心里权力地位远比亲情要重要很多,袁相府,众多儿女都被袁相用来当成了增加利益的工具,儿女们大多数与朝中大臣结了姻亲。所以袁要党羽众多,当然荣王呢,便仗着是皇亲国戚,又手握兵权,无时无刻的加强打压,如今荣王的弟弟把人家外甥给打死了,这下子,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朝中的气氛刹时变成很诡谲。

袁相和荣王皆知必是有人在故意捣鬼,却谁也不愿意先出来,毕竟谁都想抓住对方的一小辫子,然后再狠狠的打压。

朝堂之上,袁相哭丧着脸,请求太后作主。

国君身体有恙,没有上朝,便由太后垂帘幕听政教处,本来呢,这是不合常理的,先前那些酸腐的文臣还说什么牝­鸡­司晨,渐渐的也没人再敢说了。朝中局势就是这样,这个国家,国君的权力已经全部都落到了外戚,内戚的手中,连殷折兰也无能为力。

此时太后正坐在帘后听着袁相的哭泣,冷明也是太后同父异母的妹妹之子,说到底也是亲戚,怎么说也不能坐视不管。

荣王表面上示弱,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理亏,出了事之后,他直接将殷琛那个总督给换了下来,而且还押着上帝城,请国君臣定夺,现在哪里能忍太后一个女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于是乎,朝中乱了。

云愫还在慢悠悠的进城,城中已经全部戒严,守城的将士对出入城门口的人,一个个的检查,气氛太过于沉重。

当然除了殷恒那拉风的大炮车没人敢拦之外,其他一律皇亲国戚的车马一律都不放过。至于为什么不敢拦殷恒的马车,非常的显而易见,殷大祭司太变态,杀起人来,让你连渣渣都不剩!

云愫跟在殷恒的后面,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愤愤的想,看来老子堂堂一介亲王的名号,还不如一个神棍。

殷恒目光冷冷的,淡淡的瞟了一眼守城的士兵,指着其中一个为难云愫所乘马车的守城士兵说道:“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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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布局

( 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却如晴天霹雳般砸了下来,殷恒脸上泛着苍白之­色­,说出来的话,如他的脸­色­一样,冰冷刺骨。『』

殷恒身边的几个护卫手中的长剑一拔,那个守城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断了气。

血水飞溅,就要溅到马车上,薄倾城轻轻挥袖,血水被弹开。

云愫抚额,三师兄就是牛气,一进城就敢杀人。

要是我的话,总要先揍一顿,然后再杀吧。

进城之后,城中戒备森严。殷恒安排薄倾城在客栈住下,派了不少的兵力把守,说是为了保证友国使者的安全。

秀青和秀凌一脸的不愤,正要开口,看到自家公子都没有说什么,也不敢造次。一回头,已经不见了公子的身影。

“公子呢?”秀凌一脸的疑惑。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秀青不紧不慢的说道,打算去找别的房间住下,反正是天煞国出钱,她想住个条件好的房间,最好是上上等房,跟公子住的一样最好,反正公子也没打算住在这里。

殷恒以为可以借保护薄倾城的名义,让薄倾城与云愫公开,其实弄再多的人都是无济于事的,没有什么地方能困得住轻狂山庄的薄倾城。

云愫刚刚一回府,府中各男宠,妻妾便迎上门来,开始哭哭啼啼的,被身边的惊蛰一把踢开。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您再不回来,王府都快被人拆了!”

“殿下,您不知道小十六今天抢走了您送给我的锦锻,说是要给自己的弟弟做衣服。”

“殿下,小十公子和姨夫人偷­情­,被奴婢碰到了,他们非要把脏水泼到奴婢的身上,说是奴婢勾引小十公子。”

“殿下,小八今天早上看到小十三和小四睡在一张床上,他们这两个贱人,趁着您不在,乱搞,您一定不能姑息。”

“小十三公子和小四公子是男的!”

“就是啊!就是他们背着殿下乱搞。”

……

几十号的男宠小妾们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云愫面无改­色­的从惊蛰踢开的一条血路走过去。『』

云王府的管家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他今年四十岁了,自从十年前进入云王府,什么激动人心,毁节­操­的事情没见过?如果不是心脏够坚强,只怕早就被云王府的一些逆天叛道的事情给吓得瘫痪了。

“管家,把这两个月发生的所以事情,跟殿下说一下。”惊蛰的声音沉沉的,还颇有威严。

管家面无表情的轻咳了一声,吼道:“都住口,谁再嚷,都去后院­干­活!”

吵闹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各自窃窃私语,心里虽然很不满,但是表面上却得做出一副心安理得的表情来。

云愫挥了挥手,说道:“既然各位美人没有什么太大的事,就各回各院,各找各妈去。”

后院里的这些事情,云愫其实一早也知道,虽说后院男妾女妾众多,但她一直是非常有节­操­的,那就是从来不会拆散任何一对有情人,就算把他们同时送给某个朝中大官,也不会让他们分离。

进了大堂,管家带着府中的几个管事,以及云王府各田庄,布庄以及钱庄的各管事过来了。

云愫平日里花钱就大手大脚,所以殷折兰赏了她不少的可再生的财产,那些财产都是帝城的垄断行业,只允许皇家来开,比如皇家田庄,皇家布庄,皇家钱庄,而前来照顾生意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朝中有点来头的大官。

管事们将这个月的进帐明细一一都报了上来,云愫躺在软榻上,一手撑着头,面前摆着的是一壶清茶,茶香袅袅,她正闭目养神。

管事们一一说完,然后转身退了下去,就平常一样,他们没有听到云愫这些帐目有什么疑惑,不过也是,对于一个只会花钱,而从来不会挣钱的人来说,管事们每月来汇报帐目,就跟对牛弹琴差不多。

等到各管事们退了下去,管家才战战兢兢的说道:“殿下,奴才觉得田庄的帐目明细出了一些问题。”

云愫微微抬眸,若有所思的盯着管家,然后一脸无辜的说道:“是吗?哪里有问题,那依福叔看,现在应该怎么办?其实吧,就算亏钱,我也不会说那些管事的,他们也太认真了,皇家的生意,亏钱便亏了,到时候从国库来支取,反正国库的钱也是来自于民间,羊毛都是出在羊身上的。”

管家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问题不仅仅只是这样,而是……”

“而是什么?”云愫好奇的看着管家。

管家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他只是想告诉云王殿下,那些管事故意做改帐,将很多钱财给转移了出去。

所以管家才会很着急。

云愫依然是一脸的疑惑,那些管事们故意转移钱财,然后做假帐的事情,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故意纵容的。

管事们偷偷转移的钱财去了哪里,她也十分的清楚,用来­干­了什么,她就更加清楚了。

管家心想,现在朝堂都乱成这个样子了,君上现在都病了,君上想指望云王殿下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了,看来天煞国要换天了,还是回头去算算存了多少的钱,收拾东西辞了工回家养老算了。

“福叔?”云愫不是第一次见福叔这种无奈的表情,但却是第一次见他绝望的表情。

管家抬头,恭敬的说道:“殿下,奴才这就去命厨房给您准备饭菜。”

云愫看着管家离开,这才回过头来对惊蛰道:“惊蛰,福叔的样子,跟你有些像,都是心不在焉的。”

惊蛰愣了愣,心想,殿下,你要不再努力一下,就会成亡国奴了。

“我进宫皇兄。”云愫甩了甩衣袖,觉得是不是应该换件衣服,正想叫丫环,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马车驶向皇宫,皇城守卫一见到云愫,正要拦,想到之前的传言,在城门口就因为有不识相的士兵拦了一下云王爷,结果当场就被云王爷手下的人杀了。

任何事实的真相传来传去,都很容易被人曲解,所以云愫也不屑解释,反正这种嚣张的作为,她以前也没少做过,只是这回帮三师兄背了黑锅,心里有些不太服气。

云愫一袭月白­色­的大麾,墨发微微有些凌乱,一张倾城绝绝的脸庞,原本脸上招牌式的三分笑意已经收敛,换上的是一派伤心与严肃。

一路在太监和宫女们没人敢拦,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帝城小霸王云愫一回京,不出半个时辰,已经弄得人尽皆知。

云愫淡淡的瞟了一眼避开自己的宫女和太监,心底愤愤的想,好你个殷恒,等老子处理了荣王和袁相这两个混球,再收你这祸害!

杀人的事情明明殷恒做的,现在所有的人都把矛头指在了她的身上。

殷折兰的安庆殿内,几十个火盆摆在殿内,外面是寒冬,一入殿之后,就跟夏日一样,云 ...

(愫被迎面扑过来的热空气怔得脑子怔了好几暖,感叹,这就是有暖气的区别啊,老子在外面冻成了狗,你丫倒好,在自家的宫殿里热成了狗。

“愫儿?”殷折兰轻轻的咳嗽着,扶着床榻坐了起来。

身边守了一夜的皇后站了起来,说道:“是云王殿下。君上,你先别着急,云王殿下已经进来了。”

云愫上前,笑眯眯的朝皇后揖了揖礼,“嫂子!”

年轻的皇后那张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站到了一旁,说道:“君上,臣妾告退。”

等到皇后离开,殷折兰才朝云愫招了招手,“愫儿,你过来。”

云愫一脸的担忧,说道:“皇兄,你怎么样了。”听说这病都病了好多天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殷折兰拉住云愫手,叹了一口气,说道:“愫儿,朕很担心你。”

“哥,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云愫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殷折兰身边的被子。

突然觉得四周的空气有些异样。

小怪物突然窜了上来,跳到了床边的小桌上。

桌上的药碗里还残留着一些药渣,被小怪物舔得一­干­二净,还差点儿把碗给吃了。

云愫脸­色­一冷。

殷折兰突然握住了云愫的手:“愫儿!”

“这药里有毒!”云愫咬牙切齿,小怪物喜欢毒物,平日里喝水都得加块砒霜。

殷折兰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说道:“愫儿,有些事情,你不懂,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活着。”

“是谁做的!”云愫一拂袖,将药碗打落在了地上。

殷折兰突然按住云愫的手,说道:“愫儿!记住我的话!”他说得很认真,仿佛在交代后事。

殿下突然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兵器摩擦抹铠甲布料的声音,一群侍卫闯入了殿内!热腾腾的殿内,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分,空气里弥漫着冷肃的杀气。

­阴­侧侧的笑声从人群后传来,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走出。

五八 惊变

( “袁相!”云愫惊愕了许久,突然发生的变故是她没有意料到的。ww

袁寒一脸的冷意,慢慢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到云愫之后,突然他的脸上换上一丝­奸­诈的笑意。

云愫顿时觉得心底充斥着满满的厌恶。

殷折兰轻咳着,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袁相,你来了啊。”

云愫那只握剑的手,被殷折兰给按住,殷折兰面­色­从容,仿佛一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发生,而袁相也是一脸的从容,仿佛这些事情做起来的时候,便是理所当然。

这两人明明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而唯一不知的却是云愫,云愫原以为自己的已经安排得够慎密,能洞察一切。却不知早已经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袁寒的笑意不达眼底,说道:“陛下,微臣听说荣王勾结皇宫禁卫军首领想要图谋造反,所以便带人过来维护内宫的安全。”

云愫咬了咬牙,目光冷冷的盯着袁相,殷折兰的脸上,笑意不减,淡淡的说道:“袁相辛苦了。”

袁相厚颜无耻的说道:“陛下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保护陛下的安危是微臣的职责。”

说着袁相挥了挥手。殿外是利刃砍向人体的声音,殿外传来几声惨呼,血腥的气息弥漫。他命人杀掉了守在这庆安宫里的侍卫,真正的囚禁了殿内的人。

殷折兰语气淡淡的,对云愫说道:“愫儿,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袁相突然说道:“云王殿下若没有什么事,还是先行回府吧,微臣会派人送袁相回府。”

云愫瞪了袁相一眼,正想开口,突然手心里被殷折兰塞入一张绢帕,她愣了愣,抓起身边的赤宵剑,站了起来,说道:“皇兄,我先走了。”

袁相吩咐道:“来人,送云王殿下回府,并加派人手去云王府保护云王殿下的安危。”说的是保护,实际也是囚禁,这一点连傻瓜都听得出来。

云愫出宫之后,才打开藏在袖中的绢帕,上面是殷折兰给她的留言。

惊蛰看到突然出现这么多人,顿时心里十分的不自在,这些人表面上看起来说是来保护殿下的,可以他怎么总觉得好像是监视殿下呢?

回到王府,袁相派过来的人直接把王府里里外外都围了好几多层,其目的,府中的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厅内,云愫一袭淡蓝­色­的锦袍,面前摆着火炉,火炉里正煮着酒水,她慢吞吞的拿起酒杯喝着酒,浓浓的酒气弥漫着整个大厅,厅外站着的是袁相派过来的人马,敢控制皇子,怕除了袁相,也再没有其他的人。

惊蛰心底愤愤,已经在那里站不住,正要出门,被云愫手中的酒杯给击中后脑。他一摸后脑,一脸的不解:“殿下!”

云愫拿捏着殷折兰给她的绢帕,看了一眼,扔到了旁边的火炉的,语气懒懒里,却透着几分冷厉:“袁相也是为我好,他一片心意,我怎么好违呢?”

惊蛰愤愤的走了回来,“这哪里是为殿下好,这分明就是囚……”

云愫长袖一挥,袖风凌厉,炉中火光飞溅。

惊蛰顿时惊住,殿下这个意思很明显,是想告诉他,隔墙有耳。惊蛰悻悻的在云愫的身后站住,心里郁郁的,本来想去找谷雨帮忙,让谷雨告诉殷恒大人,说殿下有危险,需要求助。

“其实三师兄怕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吧。”云愫叹了一口气。

殷折兰给她的绢帕留言说得很清楚,叫她稍安勿躁,等到荣王与袁相两败俱伤的时候,到时候好坐收渔人之利,荣王和袁相是殷折兰做梦都想除去的人,因为这两人都有很大的野心,有想要吞并整个天煞国的野心。

殷折兰的想法倒是很好,只不过云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总觉得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而她却一直没有看出来。

第十五杯水酒喝下去,云愫的脸­色­已经带着醉醺之­色­,不过脑子里却越来越清醒。她突然站了起来!

“殿下!”惊蛰一惊,顿时一脸惊愕的看着云愫。

“袁寒和荣王两人要叛乱,三师兄肯定一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而他却一直没有告诉我!”云愫脸­色­变了变,殷恒这个神棍能算到很多的事情,似乎每一次都有那么几分的准。

“殿下这是要去找殷恒大人吗?”惊蛰心底顿时有些安心了,觉得现在整个朝堂里,唯一可以助到殿下的,怕是只有大祭司殷恒大人了。

云愫摇了摇头,又坐了回去。

好像也不太对,如果真有什么大事情,殷恒不可能坐视不管,这到底是不是真像殷折兰所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云愫坐在大厅内独自喝酒喝到了半夜,醉得一塌糊涂,这才迷迷糊糊的被惊蛰扶着回了房。

冬夜,夜空里开始飘起了细细的雪花,惊蛰将云愫送回了房,这才转身出了门,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人拦住。

突然一阵狂风刮起,树梢雪花飞舞,在这夜­色­里,掀起一片雪雾,等到那几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了惊蛰的身影。

明明已经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可以城内却火光闪烁,时不时的有军队从中走过,云愫走到角落里,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她此时穿的是惊蛰的锭蓝­色­护卫服,雪越下越大,云愫拿起手中的赤宵剑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三师兄,我发现这件事情与你有关系,就休怪我不顾同门之义了。”

雪夜里一声轻轻的叹息。

大祭司府中,披着一袭深黑­色­的大麾的男子站在院下。

谷雨和樊京小心翼翼的站在他的身后。

殷恒说道:“希望她能承受得下去。”

谷雨疑惑的看了一眼殷恒,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云王现在被袁相控制住,陛下如今也自身难保,您难道不去帮一把吗?”

殷恒冷冷的瞟了一眼谷雨,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屋。

刚刚一进屋,便觉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凉丝丝的雪气,以及淡淡的香气,那股香气很熟悉,熟悉到,冲击着他的心底。

一把冰冷的巨剑突然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冷的语气传来:“三师兄,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殷恒面不改­色­,从容的在榻上躺了下去,说道:“小师弟,你现在不是应该去找袁相算帐吗?你是不是搞错了对象?”

云愫说道:“帝城里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已经知道了?而我一直没有料到的原因是因为,你在这从中做了手脚。”

要说云愫在皇宫中也安Сhā了不少的眼线,却都没有将消息传到云愫的手里,的确很让人怀疑。

殷恒拿起桌边的热茶,轻轻的将架在脖子上的巨剑拿开,说道:“小师弟,你还是不太了解陛下。”

云愫收了剑,在旁边的桌上坐了下来,指着殷恒说道:“我皇兄,我怎么不了解?”她很多的事情,都是殷折兰在暗中帮助 ...

(的。

“小师弟,你还是太小。”殷恒叹了一口气,盯着云愫那张绝­色­中带着几分冷毅的脸,心想,殷折兰应该是不知道云愫是个女子,不然殷折兰不会把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云愫来做。

“城内如今乱成一团,荣王和袁相在城内的兵力现在在嘶杀,如果真如我皇兄所说,让他们两人去相斗,而我们坐收渔人之利,那倒是好,可是我总觉得心底有些不安,感觉很奇怪。”云愫皱眉,盯着殷恒,又缓缓的说道:“皇兄原本好好的,而现在身体却越来越差了,是因为有人在他的药里面动了手脚,能在国君所吃的药里动手脚的,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

她觉得是袁相做的。

殷恒瞟了一眼正指着的自己面门的赤宵剑,赤宵剑的剑刃一片血红之­色­,耀花了人眼,“把剑收起来。”

他不知道云愫用这种剑拔弩张的态度对他,他更希望云愫像以前一样,笑脸相迎的对他,哪怕他明知道,那只是她故意做出来的表像,但也好过现在,她像看一个外人一样的看着自己。

“今天太后下旨,要彻查冷明的事情,牵扯到荣王,正好又查出荣王招兵买马的一些证据,证据确凿。”殷恒说着,看了一眼云愫。

云愫正咬着­唇­,身上除了本身的香气之后,还有淡淡的酒香弥漫。

“以后少喝点酒。”殷恒说道。

云愫抬头,我以前也天天喝酒玩乐,也没见你说过,今天这是怎么啦?

“很多的事情,迫不得已。”殷恒若有所思的说道。

云愫皱眉,冷冷的盯着殷恒。

殷恒语气轻哑,脸上没有血­色­,雪白如霜,他轻咳着,“总之,我不会害你。”他甚至迫切的想要保护她,让她的日子过得更好。

突然,长长的钟声敲了起来,一共九下,亘古绵长。

殷恒目光凝了凝,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早在意料之中。

而云愫的脸­色­却白了,说道:“这钟声是怎么回事?好像是从宫中传出来的。有点像……像……”

她脚步不稳后退了一步。

“对,就是宫中传出来的,国君驾崩的丧钟!”殷恒说道。

五九 乱2

( 云愫似乎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发出来的阵阵颤抖的声音。『』

殷恒抬头,眸­色­淡淡,看了一眼此时脸上毫无一丝血­色­的云愫。

云愫此时目光迷茫,紧紧的咬着嘴­唇­,眼底似乎有淡淡晶莹水光萦绕。殷折兰今天才跟她说过话,怎么半天不到,宫中就会传来国君驾崩的讯息。

“小师弟。”殷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冰冷的眸底涌过一丝不忍。

云愫抬头,冷冷的盯着殷恒,“为什么会这样?”

殷恒愣了愣,看到她眼底的愤怒以及恨意,心底不由自主的一阵惊颤,像有把小刀在割着他的心口,男子语气冷哑,“小师弟,很多的事情,并非你想像中的那样。”

“你是不是一早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却没有告诉我!”云愫咬牙,举起手中的赤宵剑狠狠的朝殷恒的头上砍去。

“峥~”利器相撞迸出无数的火花。

谷雨那把阻拦云愫的长剑被云愫的赤宵剑砍成了两段,却还是没有阻止云愫要砍向殷恒的那一招。

樊京突然冲出,扶着殷恒避开!

云愫手中的巨剑砍了空,一抬头,看到殷恒目中闪过一丝受伤。

殷恒没有想到,小师弟,对他真动了杀意,心口有撕裂过的疼痛,那种痛楚,让他觉得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一种感觉,既然身体上病重也时常复发,而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种痛得找不到源头的感觉。

云愫一脸的怒气,“去安县之前,皇兄召见你了对不对?你们到底说了什么?皇兄的药里有慢­性­毒药。”

殷恒嘴角蔓延过一丝苦笑,“在宫中,果然有你的眼线。”

“我的眼线,都被你蒙骗了!”她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殷折兰是这个世界上,从第一眼看到起,就对她好的人,而且是真正的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小师弟,君上希望你继承大统。”殷恒想起出发前,殷折兰给他的一份遗诏。

“你不要跟我说话,我讨厌你!”云愫恨恨的一甩袖子,提剑走出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说道:“你是我师兄,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杀了你呢?”

殷恒觉得她此时此刻语气异常的森冷,明明心底有着很大的仇恨,却很平淡。

云愫飞出大祭司的府上,一个人独自走在大街上,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军队,袁家的私军正在清查停留在帝城的荣王残部。ww

荣王此时布军于帝城的三十里外,远在边疆的军队也慢慢的集结在了一起,正好给附近的临国有了可乘之机。

果真是内忧外患。

她一袭淡蓝­色­的长袍,手中的赤宵剑泛着火焰般的杀气,一路走过来,没有敢靠近。云愫走到皇宫门口,突然眼前雪袖一挥,一双温暖的手臂将她抱住,微凉的声音传入耳:“夜里冷,怎么到处乱跑。”

她抱着突然贴过来的温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突然感觉今天晚上特别的冷,是我遇到过的,最冷的一个冬天了。”

“愫儿……”男子在轻轻的叹息。

“二师兄,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云愫的声音轻轻的,冷冷的,带着几分萧瑟之意。

“你要做什么,我替你去做。”二师兄轻轻的抚掉落在她发梢的雪屑,语气淡淡,却温柔十分。

云愫握紧了手中的剑,说道:“这件事情,只能我自己去做!”

二师兄轻轻的应了一声。

“好。你去做吧。”他只要在背后替她除掉那些麻烦就可以了。

云愫从二师兄的怀中离开,目光冷冷的盯着主宫殿的方向,皇宫里火把闪烁,人心惶惶,女子嘴角泛起一丝冷意,百密一疏,没想到最后在殷恒的手里栽了跟头。

殷恒虽然没有直接动手,却是间接的害了殷折兰,如果殷恒把一早已经知道的事情告诉云愫的话,或许云愫还可以救殷折兰一命。

她剑舞如龙,冲向大殿。

殿内,皇后抱着殷折兰坐呆呆的坐在床榻边,目光涣散。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刀剑声,嘶杀声,如魔障一样的,都十分清晰的传入皇后的耳朵。

殿内站着两个宫女,一个年纪比较大,四五十岁,站在那里一脸的冷意,身边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宫女,小宫女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放着一个玉杯,玉杯里装着的是酒水。

老宫女的声音轻轻的:“皇后,请快点,奴婢好回去复命。”

皇后抬头,目光幽冷的看着那个老宫女,声音恨恨的,“那个老妖婆害死君上还不够,而想害死君上的孩子。我不喝,我不喝!”

老宫女冷冷的说道:“皇后娘娘,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太医属查过日子,说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怀的时间不对。”

“你胡说!”皇后满脸泪意,指着那个老宫女,说道:“你们这帮狗奴才,我要见太后,我要亲自跟太后说,那天晚上,太后也是知道的。”

老宫女突然冷哼一声,“皇后娘娘,这宫里谁都知道君上这一年里,身子不是很好,太医所开的那些药,刺激­性­也很大,君上来皇后宫里的时间也没几日吧,皇后怎么可能会有君上的血脉呢?君上天天呆在淑妃宫里,也没见淑妃娘娘传什么消息出来。”

“淑妃那个贱人!”皇后咬牙切齿。

老宫女冷哼,对着小宫女使了个眼­色­。

小宫女颤颤抖抖的端着毒酒走了过去,战战兢兢的说道:“皇后娘娘。”

皇后盯着玉杯里那杯晃动的酒水,冷冷一笑,“我知道那个老妖婆为什么要害死君上的孩子,因为她想让袁家的人坐江山!”

老宫女的脸­色­蓦然一变,一把按住皇后的肩膀,语气­阴­冷:“皇后娘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您自己自身不正,怀了野种,如今太后也不计较那么多了,只赐您一死,让您到那边,跟君上好好解释去,这样不好吗?”

“你!”

老宫女突然动手,扼住了皇后的下巴,恶狠狠的望向端着毒酒着小宫女,沉吼道:“还不赶紧给我灌下去,若事情有差池,你我都不能活命。”

小宫女为了活命,吓得脸­色­一白,眼底有着狰狞狠光,端起毒酒,便往皇后的嘴里灌。

殿门突然被踢开,一道冷厉的剑气呼啸而来,便一把将小宫女给劈开。

飞溅的血花染红了大片。

老宫女吓得全身一软,手也松了。

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袍摆染上鲜红的血­色­,手中的巨剑泛着渗人的红芒,像一只呼啸而来的猛虎,要吞噬所有的一切一般。

老宫女吓得跪软在地,急急的吼道:“云王殿下饶命,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啊,殿下饶命。”

云愫走到那老宫女的面前,一脚踩在老宫女的手背上,冷冷的盯着磕头求饶的老宫女,语气冷冷:“回去给那个老妖婆带个话,先帝很想她,过后我就送 ...

(她去见先帝!”

“这!”老宫女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愫。

“袁相此时正在应付荣王,怕是此时宫里的事情,他也应付不极,你回去叫那老妖婆放心,送她去见先帝的时辰,我一定给她选个好一点的。”云愫一掌挥出,将老宫女挥出了殿,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小宫女,皱了皱眉。

“大嫂。”云愫扶起皇后。

皇后正捂着喉咙咳嗽着,嘴里念念道:“孩子是君上的,真是君上的,那老妖婆不信!殿下,你相信吗?”

“我相信。”云愫看到皇后嘴角流出来的血水一惊,说道:“皇后,你怎么啦?”

皇后一脸的痛苦:“那个老妖婆之前派人在我的茶里下了毒,结果我没喝完,她又派人送毒酒过来。”

薄倾城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的瓶子扔了过来。

云愫赶紧接住,倒出瓶中的药,药香很浓,她不了解药理,心想着,反正也不会有害,便拿给皇后吃了。

“来人!”云愫冷道。

殿外突然跳出几个黑影,黑影恭敬的颌首。

“保护好皇后。”云愫一脸的冷肃。

袁寒和荣王交恶,袁寒故意说荣王弑君,逼荣王反叛,然后他再以抓拿叛贼的名义,调动城内的军队,与荣王对抗。

云愫一路走到了太后的寝宫,宫内一片平静,炉中的火,也快熄灭了。

“好像人已经走了。”薄倾城突然淡淡的说道。

“不可能!她哪里会舍得走。”应该是藏起来了。

薄倾城看到云愫的神­色­,问道:“如果她藏起来了,那会藏到哪里?”

“她唯一能藏的地方,只有一个。”云愫转身出殿。

外面的雪花下得更大了,似乎要将整个脏乱的世界全部都覆盖,全部都覆盖在一片洁白之下。

冷冷的雪气被浓浓的血腥包围,空气中的肃杀之气冷冷的笼罩过来。

薄倾城挽上云愫的手,弹了弹云愫眉绡的碎雪,说道:“是哪里?”

太后之所以知道藏起来,怕也早就料到云愫会趁着袁寒无瑕顾及她的时候,过来找她算帐!这个老女人,果然还是有些头脑的。

六十 被困

( 太后也深知袁寒不可能顾及到她,这个时候能想到自保,唯一能去的地方便是皇陵,天煞国的皇陵就在皇宫的后山,路程不是很远,而且每年皇祭的时候,国君和太后,以及当朝大臣,皇亲都必须要去祭祀的。『』

去皇陵的山路已经被厚厚的积雪给覆盖住,不过云愫还是从山路上看到了脚印。

太后当然是不会自己走路的,车辇的重量很大,所以扒开积雪,可以看到深陷下去的车轮印。

云愫施展着轻功,一路疾飞,薄倾城抓住她的手,替她挥开迎面倾洒过来的雪花。

半个时辰的工夫,已经到了皇陵的入口。

能进入皇陵的,必然地位不低,但必须是皇亲,以及皇后。先帝去世的时候,太后曾经进皇陵守过半年的皇陵。对皇陵的布局,十分的了解,甚至比起云愫以及殷折兰都要了解。

好在云愫之前也仔细的调查过关于皇陵的一些内部情况。

磅礴的皇陵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透着一股庄重,冷肃的气息,皇陵门口的积雪明雪的被人清理过,扫在了一旁。皇陵的机关大门也被人开启过,因为开启机关大门的入口,积雪也被扫得­干­­干­净净。

云愫皱眉,守陵的士兵居然不在,难道真是给太后开道去了吗?

“愫儿。”薄倾城见云愫脸若冰霜,而且眼底的寒意比这冰雪更冷冽,不禁有些不太舒服。

能令小师弟不爽的人,他看着也不爽,所以一定不能留!讨厌的人,就应该杀了,他不希望看到小师弟不开心。

“嗯。”云愫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薄倾城。

眼前惊若天人的男子,目光清澈,似被雪水冲刷过的一片草地一般,她心底微微一动,突然朝薄倾城宛尔一笑,刹那之间,天地都为之失­色­。

薄倾城还在发怔的时候,云愫已经走到入口开启了皇陵的机关。

厚重的巨石缓缓的移开,露出你们玉石的墙面以及大理石的地面,皇陵内一排排的长明灯泛着淡蓝­色­的光芒。

云愫和薄倾城刚刚走入,身后的石门突然在缓缓的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冰雪。『』

皇陵的地面光滑,映着两人的影子,布帛拖过大理石地面发出来的声音,轻轻的,在这昏暗的地下皇陵秘道里,带起几分诡谲的气息。

一路往皇陵深处走,每隔十几步,都会有一个台阶,台阶一直往下延伸,真往里面走,里面的寒意渐渐减少。

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在云愫和薄倾城的面前出现了一堵墙,墙面是巨石,上面雕刻着天煞国的神兽麒麟,麒麟的两只眼睛是用东海的夜明珠所镶,所以此时泛着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大半个秘道。

云愫的手指在麒麟其中的一只眼睛上按了下去。

麒麟的眼睛闪了闪,然后云愫脚下的一片地板往下一陷。

薄倾城眼疾手快,想要去拉住她,可没有料到自己也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给吸了过去,掉入了黑漆漆的通道里,沿着通道一路往下滑,大约滑了五六分钟的时候,才渐渐的听到了风声,滑出了黑漆漆的通道里,落到了一处柔软的黄土地面上。

薄倾城落地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云愫,他之前看到云愫要掉下去,便已经过来将她抱住,所以此时落地的时候,便是自己先落到地上。

云愫揉了揉额,从薄倾城怀中探出头来,看到二师兄身上沾着的泥土,微微一愣,说道:“好像有人故意改了机关的顺序,所以我们被传出皇陵,又到了山脚下。”

“这里?”薄倾城淡淡的问道。他不太明白,这里怎么可能是皇陵的山脚下呢?

“没错,不过。”云愫抿了抿嘴,说道:“不过,真相却没有这么简单。”

薄倾城的目光突然凝了凝,说道:“好像有什么声音。”

窸窸窣窣的声音,云愫也听到了,这个地方明明就光线不足,可视度也不是很高,若不是因为两人都是习武技之人,视力比普通的人要强,就算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来,这个地方大概的情况。

“好像挺冷的。”云愫说道。

一听到云愫说冷,薄倾城赶紧将她抱得紧一些,想用自身的温度来温暖她。

云愫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说我冷,我的意思是说,这里的气氛很冷,比起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冷一些。可是我分明觉得这里的温暖跟皇陵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冷的感觉。”

早知如此,就应该把小怪物带在身边了,小怪物昨天晚上整晚都未归,云愫估计着,那只小怪兽又看到哪家的杂种狗了,所以去约会去了。好好的一只神兽,这么乱搞,以后生出来的后代跟普通的杂路狗差不多。

不过云愫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只小怪兽原来就是杂种的。

薄倾城突然拉起云愫跃起,落到了洞壁的一颗不知道枯死多久的树­干­上,由于树­干­太腐朽了,所以薄倾城不得不尽量的让自己和云愫身上的重量移开。

刚刚云愫所站着的地方突然涌出无数只碗口大的黑­色­虫子。云愫脸­色­变了变,说道:“这些是什么?昆虫能长这么大?”

“好像是专吃尸体的虫子。”薄倾城淡淡的说道。

云愫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关于盗墓的一些小说以及书籍,那些盗墓者也会在墓里面遇到可怕的尸蜱,那些虫子的伤害力很强大。

最起码在云愫看来,这些尸虫的伤害力,破坏力,凶残力,不亚于她捡到的那只小怪兽。

沙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无数的黑­色­虫子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一堆推着一堆,看起来恶心又惊悚。

云愫指尖一弹,对面墙壁上倒挂着的一只蝙蝠被她打断。那只蝙蝠原本也有水盆大小,全身漆黑,看起来恐怖至极。

那只蝙蝠没意料到有人打它,没挂稳,整个飞子就往下掉,就快要掉到地上的时候,蝙蝠才反应了过来,突然挥动翅膀。

不过翅膀去突然被底下的尸虫给咬住。

那些尸虫本来头个大,而且一只都很凶猛,当是蝙蝠掉起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反应了过来,像叠罗汉一个,无数只虫子叠在了一起,所以被叠在最高处的尸虫咬住蝙蝠的翅膀,就狠狠的往下一扫。

蝙蝠的力气也不小,两只眼睛泛着幽红的寒光,扑闪着翅膀再起弹飞。

正叠成一条粗­色­黑­色­长线的尸虫,突然扑了过来,无数只尸体突然扑到了蝙蝠的身上,蝙蝠吱的叫了一声,还没打算反抗,就已经被一片黑­色­层层包围。

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不到十秒的工夫,那只蝙蝠就已经被啃成了骨架。

云愫猛然的咽了咽口水,说道:“那些是虫子?简直就是怪物。难道就没有天敌了吗?而且这些虫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皇陵里,那么父亲和先祖们的尸骨岂不是早已经被它们给啃光!”而且还啃得这么­干­净,骨 ...

(头上一点儿­肉­丝儿都看不到。

“除非用火烧。”薄倾城淡淡的开口。只有个方法最简直,又很快。

但是用火烧的话,这么一大片,要是蔓延起来的时候,他和云愫都没地方可逃。

云愫突然说道:“不能用火,这里四处都埋了火药。”

“什么?”薄倾城突然回眸望向云愫。

云愫挑开洞壁上的一层红土,里面隐约的看到的是淡灰­色­的层。她抓了一些灰土下来,闻了闻,说道:“而且还是纯度非常高的火药。”

这些火药好像比殷恒所用的那些还在­精­纯。那么到底是谁会在皇陵的山底下埋下这么多的火药呢?

殷恒是不可能的,殷恒虽说是天煞国脑子最好使,也习惯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殷恒所研究出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对于云愫来说,都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大惊小怪,所以殷恒便一直觉得云愫这几年,吃喝玩乐,玩得太过了一些,太不了解现下的各国之间的行情了,如果不能变得强大一点,那就必须有强大的军队,没有强大的军队,那么最起码要有粗良的装备。

殷恒的那些研究都是通过家传的,一本奇怪的书上得到灵感的,那只书的字很小,而且字体跟现在不同,很多字都太过于简单化了,殷恒甚至还认为,他的祖先是不是一个文盲,不然又怎么会连字都不会写,居然写了这么多的错别字。

“火药的纯度这么纯,难道这些虫子原本就是被赶在这里的?”薄倾城说道,如玉的手指抚了抚云愫的头发。

云愫咬­唇­:“我原以为只是机关被人换了,然后把我们从皇陵中传到了皇陵的山脚下,现在想想,事情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如果他们不能尽快的离开这里,迟早会被这底下的虫子给吃得只剩下一堆白花花的骨头。

“如果用火,这里这么多的火药,足可以炸毁整个皇陵。”云愫抚额,这下为难了。

六一 隐情 风之孤鸿

( 所以说,如果是不良岂图的人,如果闯入了皇陵,而且按错了机关,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头顶传来了沙沙沙的声音,云愫猛然抬头,看到头顶,无数条只有筷子长的小蛇正在吐着信子。

云愫的脸­色­白了白,一脸紧张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薄倾城。

薄倾城脸上没有多少的变化,在他的心里,死或者活,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顺其自然而已,如果是死,能和小师弟死在一起的话,他也是十分欢喜的。

云愫沉沉的说道:“我还不想死在这里。”二师兄,你快想想办法,平日里你虽然呆一点,但绝对是这天下最聪明的。

薄倾城手中的软剑弹出,一剑斩过去,头顶落下一片腥腻的断蛇,他将云愫护住,不让那些污秽的死蛇弄到云愫的身上。

那些断蛇一落地,很快就被地上爬行的那些黑­色­的虫子全部都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没看到。

空气里冲斥着腥腻,森冷的腐败的气息,让人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浓浓的恶心感。

“愫儿,抓住我,我往哪里,你就往哪里。”薄倾城说道。

云愫认真的点了点头,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办法。皇陵的布局,她明明已经很清楚,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出了差错。

脚下的枯枝因为腐朽的太厉害,随时都有可能断开,薄倾城几剑挥出,剑气凌厉,扫清了头顶爬行的大片毒蛇,拉着云愫沿着洞壁,慢慢的寻找出路。

毒蛇被斩落,落到洞下,洞下顿时响起一片咔嚓咔嚓啃食的声音,那声音比小怪兽啃腐­肉­的声音更加的让人觉得惊悚。

洞壁是坚硬的石头,薄倾城手中的长剑刚刚刺入,突然石壁开始震动,无数的碎石从四处八面倾泻下来。

“不会要塌吧。”云愫喃喃的说道,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对这里不熟。”薄倾城淡淡的说道,抱着云愫,不让碎石砸到她,而他的身上已经被碎石砸了好多下。

云愫眸光闪了闪,“这么看来的话,这里面应该也是有机关的。”

“嗯。”薄倾城轻轻的吻了吻云愫的额头,他的小师弟就是这么聪明,真让人喜欢,非常的喜欢。

云愫掌心聚气,一掌朝身边的石壁劈了过去,石壁上的碎石掉落得更加厉害了。薄倾倾一手抓着深深刺入石壁的长剑,另一只手抱着云愫,试图的想要稳定身形,脚下突出来的一块碎石突然掉了下来,连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两人随时有可能掉到洞底。

石壁裂开的同时,有水声传来,一股呛人的气味传过来。

云愫愣住,掏出身上的一颗夜明珠,照了照,脚下裂开的缝隙处,有白烟渗出,说道:“这是什么?”

薄倾城抱着云愫,身子轻盈的一掠,飞到了一处碎石砸不到的死角处,说道:“这些水好像是化尸水。『』”

“不是吧。”云愫捂着鼻子,但是那股刺鼻的气味呛得她连连咳嗽,而且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愫儿,你怎么样?”薄倾城担忧的看着她。

云愫掩­唇­抬眸,看到薄倾城一脸的平静,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只不过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这也难怪,他没有任何的感知。

“是浓硫酸!也叫王水,具有强大的腐蚀­性­,如果沾在皮肤上,就会像水灼了一般的疼。”云愫摸了摸自己的脸,硫酸的气味太浓,如果不赶紧离开这里,任何人都受不了。

“这里居然有这种东西。”薄倾城语气淡淡,若有所思。

“我们刚刚也不知道触碰了哪个机关。”云愫掩嘴,底下的王水慢慢的涌了出来,很快就蔓延了整个洞底,洞底的那些黑­色­尸虫,急急的往洞壁上爬,没有爬上来的,很快就被腐蚀,化成一团黑烟,腐蚀得一­干­二净。

“既然有机关的话,那肯定有出口。”而且肯定也有活路。薄倾城伸手揉了揉云愫的头发。眼底有着浓浓的温柔。

那些尸虫看起来很凶狠,动作也很快,而且被叠在底下的都会牺牲自己,让在顶端的虫子能够爬得更高一些。

石壁的缝隙越来越大,而且洞顶已经有了倾塌的状况出现。

腐蚀的气味越来越浓,若是普通人,只怕早已经因为吸入了大量的腐蚀气体,呛得咳血了,云愫屏住呼吸,也顾不得石壁上爬动的毒蛇,伸手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摸索着。

突然她一声惊呼,她在石壁处摸到了一个类似于轮子一样的物体,然后轻轻的一拧。洞内震动的声音渐渐停了,而且王水也停止了涌动。

“二师兄,这里就是整个皇陵的主机关。”云愫难掩脸上的欣喜,说道:“原本是在这里,当时这个地方就是个死角,我找了与皇陵有关的施工图册都没有发现这里。这里看似是死地,其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手中的夜明珠发着明亮的光芒,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的毒蛇以及尸虫涌了过来,薄倾城长甩一袖,袖风猛烈,面前无数黑点落下了身下的浓硫酸水底。

云愫摸到石壁处一个更大的金属轮子,那个轮子的直径在二米左右,她一把抓住轮子的柄,使劲一转,没有转动。

薄倾城伸手过来。轮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底下的水面晃了晃,水浪飞溅而起。

“对,就是这个。”云愫语气欣喜,握住主室机关的轮子和薄倾城一起转了两圈。

耳边是石门摩擦着地面的声音,洞壁出来一个导水洞,那些硫酸水很快就沿着那导水洞流了下去。

正处于皇陵主厅的太后突然怔了怔,一回头望向身边的老宫女,问道:“你刚刚听到了没有?”

老宫女一脸的惊惶,一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十几个护卫,以及尾随太后一起进入皇陵大堂的宫女和太监,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后,奴婢刚刚听到放先帝遗体的棺椁发出了响声。”

太后脸­色­一白,突然朝着放先帝遗体的棺椁跪了下来,说道:“你是在怪我吗?你肯定是在怪我,可是当初你若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冷落了我,我又怎么会这么做呢?”

老宫女见太后突然失态,倒也还有几分的冷静,挥了挥手,对身后跟来的侍卫和太监宫女说道:“你们守在外面,没有太后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要进来,知道吗?”

这些侍卫是袁寒特意派在太后身边保护太后的,侍卫小队长恭敬的颌首,带着侍卫们退了出去。

等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老宫女才赶紧跪在太后的身后,扶住太后的手臂,说道:“太后娘娘,这不是您的错,您也是迫不得已。”

太后怔了怔,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厉了起来,冷冷的吼道:“对啊,这不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太后突然指向先帝的棺椁,一脸的怨恨,咬牙切齿道:“当初你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完全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差点儿要废后,若不是我有先帝的遗旨,只怕你早 ...

(就让那个来历不明的江湖女子当皇后了吧。你冷落我也就罢了,可是你还处处针对我,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而那个女人就算做错了事,弄得群臣共愤,你都护着。”

太后掩着脸,开始低低的哭泣,“你现在是想要找我算帐吗?那你就起来呀,起来找我算帐啊。若不是父亲和表哥,我这个被冷落的皇后,只怕早已经被宫里的那些明争暗斗给害死了,所以我知道,我是你的皇后,如果连你都靠不住的话,那我便只能靠自己,我让表哥一步一步做大,最后做到丞相的位置。而你为了那个女人,几乎了荒废了朝政,不然袁家哪里有可乘之机呢。我让表哥杀了那个女人,那你们见不着面,我现在只恨,没有斩草除根,把那个孩子也一并杀了,若不是洛沉带走了那个孩子,现在哪里还有这么多事情。”

放着先帝遗体的棺椁再次发出咯噔的声音。

太后吓得身子向后一软,指着棺椁说道:“你生气了,哈哈,你生气了?我告诉你吧,娴妃不是难产死的,当年我才刚刚进宫,你的妃子就怀有龙嗣,我不甘心,所以便在娴妃生下孩子之后,赏了她一杯毒酒。我让当时接生的宫女说,娴妃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其实不是的。娴妃一死,我便把那孩子收在自己的身边带着,也就是殷折兰,当时你一心想要找回那个江湖女子所生的孩子,还想立那个孩子为太子,我不高兴了,于是便让表哥联同群臣上奏,封长子折兰为太子,你迫于压力便也同意了。只是我唯一不知道的是,折兰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而且还想杀了我,可是他不敢啊,哈哈……身为一国之君,亲手杀母,会受天下人的指责辱骂的。”

棺椁再次响了起来,而且似乎向前移动了半分。

太后脸­色­苍白,一脸狰狞之后,吼道:“你爬出来找我报仇啊,我在这里等着呢!你快出来啊。殷折兰就是我害死的,不仅要害死国君,还要害死你的另一个孩子,你看着吧。”

太后抱着头,头上的发簪已经被扯散。

身边的老宫女扶住太后,急急的说道:“太后你冷静些,先帝早就驾崩了,十年前就驾崩了,不可能从棺材里爬出来。”

太后目光呆了呆,喃喃自语道:“你说得对,他已经死了,死得好啊,死得好……”

“太后,太后,您没事吧。”老宫女紧张不已,因为她也确实是听到了棺椁的盖子再一将移动的声音,仿佛再过不一会儿,那里面真的会跑出来一具僵尸出来,然后将他们全部都咬死吃掉一般。

而太后那神经已经被这种吓人的声音带到了崩溃的边缘,指着棺椁,全身都在发抖。

棺椁的盖子猛然飞了起来,砸向太后。

老宫女见势不妙,危急的时候,倒也有几分忠心奴才的奴­性­,扑过去将太后推开,而自己的半个身子被厚重的棺椁盖子给压住,下身整个骨头,只怕被那厚重的金属盖子给砸得粉碎­性­骨折。

棺椁内跳出两个身影。

太后吓得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声,两眼一翻,倒在了青玉石的地面上,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完全没有一国太后的那种高贵的形象。

云愫看了一眼吓晕倒地的太后,突然转过身来,朝棺椁的方向走过去。

薄倾城疑惑的问道:“怎么啦?”

云愫走到棺椁面前,说道:“这是父皇的棺椁,我们之前寻找出口,一路过来,却是从这里出来!”

所以先帝的遗体不在这个棺椁里,那到底会在什么地方?

“空的。”薄倾城目光冷了冷,走过来,盯着空荡荡的棺椁看了许久,里面别说是遗体,就连一根头发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云愫手指摩挲着棺椁光滑的壁角,一脸的不理解。

她十年前下山回到帝城,那时候殷折兰已经登基,先帝驾崩的时候,她并不在场,所以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而且这些年里,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先帝驾崩,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她突然皱眉,心想,莫非是有狗血情况,是她所不知道的?

不过现在她也懒得去想这么多,首要的就是杀了害死殷折兰的恶人。刚刚太后所说的话,云愫和薄倾城躲在棺椁内,听得一清二楚,原来这么多的事情,都是这个老妖婆搞出来的。

那个被棺椁盖子压住的老宫女之前昏迷,顿时醒了过来,看到云愫之后,目光一瞠,正要尖声叫人,被云愫一掌给劈开断了喉咙,死在了一边。

她慢慢的走到太后面前,举起手中的赤宵剑正要砍下去。

突然洞口传来了脚步声,而且有一个浑厚冷厉的声音传过来,“太后呢?”

六二 锋芒 风之孤鸿

( 室外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在,在内室。ww”

“开门!”那声音带着几分让人觉得冷幽幽的森寒。

守在门口侍卫不敢拦,只得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开启机关。

内墓室的机关大门缓缓开启,步入墓室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影,男人一抬头,看到倒在地上的老宫女,又看了一眼此时发狂的太后,快步走了过去扶起狼狈不堪的太后,问道:“瑜儿,怎么啦?”

太后一抬眸,看到男人,明显愣了愣,然后抱头痛哭,指着先帝的棺椁,吼道:“是他,是他要复仇。”

“谁?”袁相冷冷的问道。

太后咬了咬牙,说道:“他来了,来了……我们所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了,他现在就是回来复仇的。”

袁相的脸­色­变了变,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狠意,说道:“太后,您是不是最近没有睡好,出现了幻觉?”

袁相朝室外吼道:“来人!”

太后拦住他,说道:“表哥,我们所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他早就死了,连同他的儿子也死了。荣王如今也被我们困在城外,不敢轻举妄动,只要我们出去,扶那个废物云王登基,然后再逼他下道禅让的诏书,将帝位让给我,到时候整个天煞国都是我们的啊。荣王就算有什么不服,动兵的话,也属于名不正,言不顺,算是乱臣贼子。”袁相越说,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兴奋,他站在太后的面前,张开双臂,说道:“瑜儿,你知道吗,我这辈子的梦想就是想要替你报仇,现在我已经做到了。”

棺椁后,云愫一声冷哧,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造起反来都这么兴高采烈的,只是不知道呆会儿,这个袁相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太后抓住袁相的衣袖,说道:“不是这样的表哥,先帝已经死了,我没打算要报仇啊,折兰也是我带大的,他对我这个母亲还是挺不错的,要说孝顺,作为一个帝王来说,他做得非常的好,可是我……可是我为什么要害死他?那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啊。”

太后又开始哭闹起来。ww

袁相皱眉,一脸的厌恶,说道:“太后娘娘,君上因为病逝的。”

太后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害死他的呀……他小时候多可爱,当时我刚刚进宫,才十几岁,不会带孩子,有时候受先帝的冷落的时候,都是他跑过来逗我开心。他对哀家这么孝顺,哀家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非要害死他呢?我错了啊,折兰,我错了,我的好孩子……”

太后跪下在青玉石的地板上,发疯的哭泣着。

身边的袁相皱眉,冷道:“够了!事已至此!现在整个天煞国都是我们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太后蓦然抬头,满眸愤愤的盯着袁相,说道:“我已经是太后了,权势于我来说,有或是没有,有什么多大的用处吗?倒是你,一直想做皇帝……”

袁相见太后一脸的愤怒,想要如果要顺利的得到天煞国的皇权,太后他首要的一步棋,有太后在,自然就可以将殷折兰的遗诏拿出来,说殷折兰传位给殷云愫,殷折兰是太后一手带在大的,就算有朝臣怀疑,也没有任何的理由来质疑太后手中,关于殷折兰的遗诏真假,而且以殷折兰对云王的宠爱,这帝君之位,传给云王,也很正常。等这第一步棋走好了,袁相便有理由逼迫云愫将皇权交出来,甚至最后让位于他,只要计划得好,这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进行。

袁相走过去扶起太后,说道:“太后,您受惊了,为今之计就是先处理好君上的丧礼,以及选取新一任的国君,如果您在这个时候倒下了,整个天煞国怕也此倒下了。”

云愫揉了了揉鼻子,麻呀!就算袁相和太后全部都挂了,天煞国也不会挂,这对狗男女也实在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高了一点,自我感觉这么良好,乃们的粑粑妈妈造吗?全国人民造吗?先帝和皇兄造吗?你们就怕他们死不瞑目,非得提着一口气爬起来,把你们也一起拖着下地狱吗?

一个满腹的假腥腥,一个满腹的算计,原本两人是联手的,结果在触及到权势的时候,于是原本的联盟,也变成了各自的算计了。

太后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呆滞看着袁相,然后呵呵的冷笑起来,“你到现在还会在意我吗?你现在最在意的是自己手中的利益吧。”

袁相脸­色­不变,语重心长的说话:“太后,事到如此,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难道这一点还要臣来提醒您吗?”

太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脸的绝望,说道:“不需要,不需要!”

突然太后手中出来拔出一把匕首,然后狠狠的朝袁相的身上扎过去,袁相来不及反应,在匕首刺过来的时候,虽然避了一下,但也被刺中了小腹,恼羞成怒的他一脚将疯疯颠颠的太后踢开,冷冷的吼道:“你­干­什么?”

“我要杀你。”太后说道。

袁相恨恨的看着太后的模样,咬牙切齿道:“你当真是疯了,杀了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到时候那个游手好闲的云王当上皇帝,你以为他真的能守住这江山吗?真的能放过你吗?你是不是一早就见过他了,他现在在哪儿,你们……”

袁相捂着腹上流血不止的伤口,伤口不深,不致命,所以他脸上并没有半点担心。像袁相这种心机,反应如此之快,这么容易就看出来太后不可能出尔反尔,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太后之前见过云愫,和云愫谈定了什么条件,所以太后才会如此。

太后被袁相这一脚踢得趴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老血,愤愤的看着袁相。

藏在棺椁后来的云愫眉宇微微一拧,身边握住她手掌心的薄倾城手指微微一使力,云愫猛然抬头看向他。

薄倾城拉着云愫从棺椁后来走出来。

突然出现两个人,被刺伤的袁寒并没有多大的惊愕,而是笑呵呵的看着云愫,说道:“云王爷终于肯现身了吗?”

云愫缓步走到太后的面前,看了一眼此时只剩下半条命的太后,淡淡的说道:“你这样的人,若是死在这里,会弄脏我父皇的陵寝的。”

太后张了张嘴,声音虚弱:“你说过,会放过我。”

云愫轻笑,“太后娘娘,母后,枉您在这深宫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时候变得这么天真?我们之所以被困在这里,早在袁寒的算计当中,不然你以为袁寒为什么会突然跑到皇陵来?他一个外臣,有什么权力进入皇陵,这一点,我想,就算我不解释,您比我更清楚。”除了太后,还有谁会把皇陵的地图拿给袁寒看。

袁相盯着云愫看了许久,说道:“云王爷,这才是真正的你吧。原本那个娇奢­淫­逸的云王爷,只是一个表像。”

云愫淡淡的说道:“你知道就好。”

她一脸笑意的走到袁相的面前,说道:“你知道荣王为什么会突然反了吗?”

“你!”袁寒从未见过遇到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如此淡定 ...

(的云愫。

“你以为是被你逼的?其实呢,他是故意的。我答应过他,如果帮我除掉你,我就把琊城以北的城池交给他来管理。”云愫若有所思,又接着说道:“可我只说过交给他管理,没说世袭呀,听说这次叛反,你的手下伤到了他。”

袁相一脸吃惊的看着云愫,“你怎么会知道?”

荣王受伤的事情,只是刚刚他进皇陵的时候才发生的,那个刺伤荣王的人,正是袁相安Сhā在荣王身边的­奸­细,也就是荣王身边的一个非常受宠的小妾,受宠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荣王要跑路,家里的女人除了正妃,就只带上她。

云愫嘟嚷道,小怪兽好歹也是百兽之王,如今好像跟在上官烈龙的身边,要传个消息的话,随随便便派只老鼠就可以了。

“呵呵……”袁寒一阵冷笑,“你这么戏弄荣王,你以为他真当看不出来吗?”

“我没说他看不出来啊,但是呢,他这个人一向高高在上惯了,皇兄在的时候,他就已经对皇兄十分的无礼了,更何况是我呢,所以当我提出这个的要求时,他想都没有多想,就立马答应了,而且可能在他的心底,别说琊城以北的城池,就算是整个天煞国都应该玩弄于他的股掌之中。”云愫想起殷折兰,心底又幽幽的弥漫着伤心,抬头望向袁相的时候,眼底冲斥着仇恨的光芒。

她突然举起手中的赤宵剑,说道:“把你的兵符和相印交出来,本王赏你全尸。”她语气冷冽,脸­色­如霜,身上是从未有过的凛冽气息。

与之前那个玩世不恭帝城小霸王完全不同,袁相心底猛然的咯噔了一下,觉得眼前的孩子,如当初的一把未开锋的宝剑,渐渐的成长为一柄可伐城掠地的利器,如此已经锋芒必露。

六三 后宫之主最佳人选 风之孤鸿

( 袁相突然哈哈大笑,“云王殿下,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云愫慢吞吞的说道:“你大可试试看。”看到底是谁高看了自己,都到这个时候了,谁还跟你开玩笑?父兄的仇,一定要报的,否则天理难容。现在想想之前殷折兰对她所说的话,那话里的意思是先帝逝世的原因有蹊跷,现在想来,果然是如此!

袁相冷冷的看着她,“以前还从来不知道云王殿下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还真是让本相大开眼界。”

架在脖子上的巨剑泛着冷冷的寒光,再加上云愫眼底的浓浓杀气,袁相的心底冷不相的咯噔了一下,咬牙装做非常镇定。

“嘴硬!”云愫手中的剑轻抬,更加朝着袁相的脖子靠近了几分。

袁相脸­色­一白,却见眼前的少年微嘴泛上一丝诡谲的笑容,说道:“听说袁相快六十岁了,好不容易才老来得子。”

袁相的脸­色­一白,指着云愫喝道:“你敢!”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可能,“你少来骗我,这怎么可能。”

“是吗?”她拍了拍手,角落里串出一个黑­色­的影子,然后一块红­色­的布条落在了地上,那个黑­色­的影子一闪,便消失在了角落里,仔细一看,是一只通体泛黑的老鼠,而那块红­色­的布,正是婴儿襁褓上的一块布料,布料是帝城林锦坊御用织物,上面还有御用织物的标记,像这种东西,除了皇室,便是位高权贵的人,袁相老来得子,肯定对这个儿子特别的用心,无论什么东西,都是用最好的。

袁相全身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愫,像看一个陌生人,一个可怕的陌生人!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云愫居然还有御兽的能力,能控制老鼠,如果是这样的话,完全有可能对他还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动手。纵使相府戒备再森严也不可能防到老鼠,如果不仅仅只是老鼠,是蜘蛛和蜈蚣呢,随随便便的咬婴儿一口,都足可以致命。

云愫就可以袁相那人的­性­格,心思慎密,遇到事情,总会想到很多方面,而且会把事情无限放大。

“看来我们的袁相是想要断子绝孙了。”云愫不紧不慢的说话,语气里轻轻的,却残忍至极。

袁相惊呆了。

云愫伸手拨下袁相腰间的锦袋,晃了晃。『』

袁相目光一狠,转瞬化掌成爪,朝着云愫的心口抓过来。

薄倾城身影如魅,雪影一闪,长袖挥开袁相的攻击,一只抓住云愫的手,然后带起她手中的赤宵剑轻轻一划。赤宵剑杀气浓郁,强大的剑气直迎袁相的脖子而来,袁相身子后退,退开袭击,薄倾城手掌轻轻一推,长剑从云愫的手中脱手,直逼袁相的胸口。

袁相见此,手掌一伸,内力将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气的太后给抓了过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长剑入体,太后眼睛瞠得很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入腹的宽大剑刃,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薄倾城动作很快,掌心聚力,再次将刺入太后身体,宽剑刺穿太后的身后,刺向袁寒。

袁寒惊得急急后退,退无可退之时,只得举起手中的武器去抵挡,袁寒手中的长剑咔嚓一声断开,赤宵剑迎着断剑刺入他的心口。强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都钉入了墓室的石壁上。

而赤宵剑却在离袁寒一公分的时候,突然转了个弯,钉入了地上。

云愫眨了眨眼睛,这才是实力啊,二师兄武力值强大,袁寒只是一个中级武士,哪里是二师兄的对手?

二师兄语气淡淡,目光淡漠高远,如天山之泉,缓缓而道:“没弄脏小师弟的剑。”

薄倾城缓步走了过去,伸手,将赤宵剑给握住了。

云愫正欲开口阻止,此时便目瞠口呆,二师兄怎么可能也能握住赤宵剑,难道不会被赤宵的力量给反蚀吗?

薄倾城将剑塞到云愫的手里。

云愫抓住薄倾城握剑的手,没看到任何的伤痕,心底沉沉的松了一口气。再看袁寒的时候,袁寒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

天煞六十一年,袁寒叛乱,谋害帝君,若不是荣王带兵极力阻止,只怕整个天煞国都落入了袁氏的手中。

那这场叛乱里,袁寒兵败如山倒,躲入皇陵,试图说动太后,好伺机而动,结果与太后两人意见不合,袁寒残害太后,这一幕正好被追入的云王撞上,袁寒与云王交手,不敌,于是卒!

十日后,处理完了殷折兰的后事。

当天,云愫看到史令官将这段历史写给她看的时候,她只是呵呵一笑。

而候在锦明殿下外的正是荣王殷耽,殷耽此时一脸的忠臣形象跪下在殿下,请求云王即刻登基,好继承大统,还真是一副感天动地的忠良之相。

那画面太美好,云愫不屑看。

她的身边坐在着是不染一丝尘世气息的,惊绝纯纯的二师兄。

大师兄从在她的对面,正在煮着一壶酒,酒里有着淡淡的药香,闻起来心沁不已。

六师兄坐在那里剥苹果皮,剥好之后,献宝似的递到了云愫的面前,“愫愫,来吃。”

云愫愣了愣,眨吧着清透的水眸看着六师兄,六师兄刚刚因为削苹果,手指被水果刀划破了好几道血痕。

云愫叹了一口气,伸手接过那只削得实在难看的苹果。心想,六师兄,你不是最擅长使用飞刀吗?怎么连个削个苹果都弄得这副衰样?真是太意外了。

六师兄转过身吹了吹手指上的血痕,冷峻的那张脸上隐隐的有得意的神­色­。

大师兄一手端着酒壶,另一手抚额,这简直是不忍直视,上官烈龙平时在常人的面前是一副冷酷的杀手首领形象出现,如今怎么变得这么,这么二了呢?这人的­性­格嘛,怎么可以分裂成这么鲜明的两个人格出来。

太监总管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殿下,国师求见。”

“不见!”云愫咬着苹果,语气冷冷的。

“可是……”太监总管小心翼翼的回头,望了一眼殿下外站着的殷恒。

自从袁寒倒台之后,朝中势力全部都洗牌,一方面是殷恒,另一方面是荣王,殷恒原本只是钦天监的大祭司,钦天监有很多袁寒的残余势力,在解决了袁氏残余势力之后,整个钦天监如今都由殷恒一手掌控,殷恒成为一国之师,也是理所当然。

再说了,这件事情,也由不得云愫提,殷恒和荣王的关系似乎不错,他们两人把朝堂中的势力全部都重新洗牌之后,殷恒成了国师,而荣王更是举荐了自己的女婿当了大将军,自己而接替了袁寒的位置。

云愫心想,以殷恒的­性­子,是绝不可能跟荣王相片融洽的,而荣王那­性­子又是一个多疑的,所以她觉得这两人如今相处得这么好,无非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就好像一块大蛋糕,两人合计合计着就分了,分完之后,再各自暗地里想办法去算计对方的那一半,而云愫就是看着他们分蛋糕的那个裁判,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

(,不说谁好,也不说谁坏。

薄倾城的声音轻轻的,如雪如冰,“殿里人太多,我们去花园。”

云愫眼前一亮,二师兄果然了解我的心意,以后这后宫之主,就内定二师兄了!

反正这天煞王朝,也没人愿意她坐在这个皇位上,而去管太多的事情。她站了起来,说道:“走。”

六师兄突然不乐意了,赖皮一样的凑了过来,;“愫愫,你去花园吗?要不要我帮你拿些水果和拼盘的。”

大师兄轻咳了一声,温润的目光淡淡的瞟了一眼上官烈龙,淡淡的说道:“六师弟,我有话跟你说。”

上官烈龙不耐烦的一摆手,“我没有话想跟你说。”

大师兄说道:“关于你的。”

上官烈龙语气冷冷:“大师兄,你好好喝你的酒,大家都是成年人,我的事情,凭什么轮到你来管?”我的事情,只有小师弟有资格管!好吧,是小师妹。

大师兄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六师弟,师父前些日子去了无声阁,似乎受人之托。清莲山掌门之托。”

上官烈龙的脚步顿了顿,嘀咕道:“师父那老家伙多管闲事。”

“听说二十多年前,师父欠清莲山掌门一个人情。”

“他的人情莫非要我来还?”上官烈龙冷冷一哼,老子是傅卿的徒弟没错,但是老子随时都是可以叛离师门的。他目光看着云愫和薄倾城离开了大殿,一脸的无奈,坐回了大师兄的身边,说道:“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六师弟,你的人生价值观,有些扭曲。”大师兄开明见山的说道。虽然大师兄对云愫也有特殊的感情,但他一直把这种感情当成是师兄弟之间的关怀之情,既然这种感情,每每让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乱如麻,但是他是个成年人,能克制得住这种感情,只是看上官烈龙这副火爆的­性­子,就不肯定了。

六四 情意与仇意 风之孤鸿

( 这边一人迂腐,不明所以;一人又故意装傻,心知肚明;

上官烈龙看到大师兄如此语重心长的教导自己,心生不忍,于是很认真的说道:“大师兄,你的良苦用心,小爷我都懂,只不过……我就喜欢愫愫,我管她是男是女!我高兴就好。ww”

大师兄皱眉,心里回味着那句话,上官烈龙的那句话,“我高兴就好。”其实在大师兄的心底,也纠结了不知多少回了,所以大师兄也想随­性­一回,其实我也喜欢素儿呢。可是你上官烈龙喜欢愫儿,你高兴,我怎么就不高兴了呢?

大师兄又喝了一杯酒,心底闷闷的,朝上官烈龙摆了摆手,说道:“你高兴就好。”他娘的,你高兴了,我就不高兴了啊。所以说,不能让你高兴啊。

叶庭风在看待自己对云愫的感情这件事情上,那是相当理智的,他只想一直对云愫好,不管云愫做什么,他都愿意替她去做,这种感觉,让他既害怕,又有些甜蜜。

上官烈龙也不是什么好鸟,见叶庭风纠结了,于是淡淡的说道:“大师兄,你跟我不一样,你好歹也是神农谷的谷主,这以后的责任在承担在你的身上呢,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找个合适的成亲算了。”至于小师弟,你想都别想了,那可是他上官烈龙的媳­妇­啊。

叶庭风看到一直一脸冷峻的上官烈龙说起话来,没有与生俱来的那种杀气,反而感染了之前他说话的语重心长,顿时愣了愣,感觉有些意外,心底还有些不安,似乎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东华山傅卿门下弟子,个个都不简单,­阴­谋算计那是小菜一碟,在山上学艺的时候,其他师兄弟看到他们都会绕着走,但是要说起耍心机,叶庭风自认为不会被上官烈龙耍,但是现在他敏锐的感应里,感觉到了,上官烈龙跟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底一定是存在着算计的。所以叶庭风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六师弟的年纪也不小了。”

上官烈龙愣了愣,冷冷一哼,回头看了一眼还呆在殿内的太监总管,沉道:“你这阉人怎么还站在这里,看见你们这些人就没有好事。”

弄得现在小师弟又被二师兄给­色­诱走了。上官烈龙抚着自己的下巴,暗暗的想,薄倾城所拥有的美貌,他也有,薄倾城既然能­色­诱的话,那么他也能啊。

太监怔怔的看着殿内两个男人,这气氛太诡异了,心想,回头这可怎么跟国师交代这件事情哟,国师那人­阴­晴不定的,哦,应该是国师那人一直都是­阴­的,就没有晴天的时候。

叶庭风淡淡的瞟了一眼那个太监,说道:“他们去花园了,你让殷恒去哪里找他们。”

要说腹黑程度,叶庭风绝对不会输于任何一个人,他自己心底明明很喜欢很喜欢,可是偏偏又傲骄的不愿意承认,明明不光光只是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却又偏偏不敢去跨出那一步特殊的鸿沟,所以呢?看到云愫和薄倾城的关系这么好,这心里吃醋吃了好几缸子了,既然殷恒想要去捣乱的话,那他是求之不得的。

上官烈龙盯着太监离开的身影,又回头若有所思的盯着叶庭风看了许久,寒眸中的冷意渐渐变得深邃起来,还是大师兄最有心机了。

想着上官烈龙便坐了下来,说道:“大师兄,我陪你喝酒吧。”

叶庭风皱眉,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心想,这六师弟还以为他是故意给他解麻烦,其实呢,叶庭风只是想知道,在云愫的心底,薄倾城与殷恒谁的地位高一些,又或者是,他想试试薄倾城与殷恒的实力,到底谁更强一些。

若是比武力值,肯定是薄倾城,若是论心机呢?薄倾城的心机看似很简单,但谁又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

中宫御花园,红梅迎雪,芬芳漫漫,白雪覆盖的亭下,雪衣宽袖,惊艳绝法,云愫坐在亭台上,一手撑着下巴,目光迷离的看着正在折梅枝的二师兄。ww

雪白的长袖带起梅枝芳香馥郁,云愫头顶华冠,一身淡黄­色­的皇子华服,笑眯眯的看着那比雪还要纯净三分的男子,嘴角勾勒起来的小弧度迷离蛊惑。

二师兄将梅枝递了过来,拈着梅枝的手指,指甲盖如玉石般光华泽润,指尖还沾着晶莹的雪珠儿,雪袖翩然,是寒梅那淡淡的幽香。

云愫的脸上露出蛊惑又迷人的笑意,不由自主的抓住二师兄的手臂,枕在脑下,喃喃道:“二师兄,这花哪里有你美啊。”

二师兄呆了呆,小师弟是不喜欢我给他摘的花吗?明明是小师弟叫我摘下来,惊艳绝尘的男子盯着手中的梅枝发了一会儿呆,语气淡漠孤远:“这满园梅花,不及愫儿半分。”

亭内雪白的幔帷飘逸,满园的芳香馥郁,两人都是绝­色­惊尘的人物,这么依偎在一起,不仅没有让人觉得突兀,反而让人觉得这天地万物,在这两人的衬托下,都显得黯然失­色­。

宫女太监小心翼翼的守在亭外,被亭内惊人谪仙的人物惊呆了。

殷恒一袭墨­色­的大麾,与这天雪相接之­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脸­色­­阴­沉,脚下的鲨鱼皮靴,一步一步的踩在洁白的雪地上,所过之后,留下一条清冷的脚印。

男子突然停了下来,心底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无名的火焰,这种火焰灼得他心底很难受,难受到很想杀人,来发泄一下自己此时的不满。

“国师。”殷恒身后的钦天监监管小心翼翼的问道。

殷恒侧眸,­阴­寒的眸子冷冷的瞟了一眼身边的老臣。

老臣战战兢兢低下了头,他本来是想问国师,要不要跟太监说一声,禀报一下云王殿下,说国师的到来。结果……老臣心底暗想,这气氛也是够诡谲的。国师和荣王都及力的推云王殿下上位,而云王殿下似乎完全不在状况里。惠德帝殷折兰刚刚贺崩,这个云王殿下倒是伤心了一些日子,如此又恢复了这副本­性­,看来惠德帝当初还真是把云王殿下给宠得太过了。

殷恒抬脚迈入亭内,亭外一排宫女和太监战战兢兢的跪成两面三排,语气小心翼翼的说道:“见过国师。”

声音不大不小,不过足以让亭内正在秀恩爱的云愫和薄倾城能听到。

云愫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三师兄和荣王这两人狼狈不堪,在宫中的威望比她这个储君不知道高出多少倍。若是换成她,估计亭外那些宫女和太监可没这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云愫和薄倾城坐要亭台处,云愫靠在薄倾城的腿上,手中把玩着薄倾城系在腰间的那条雪白的雪锦纺腰带,而薄倾城却伸手摘下一朵梅花轻轻的别在云愫的发冠之处。

殷恒觉得心口火在烧,烧得很旺,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咳嗽完,在云愫和薄倾城的旁边坐了下来,语气冷沉:“登基大典三日后举行,如果殿下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微臣这就着手去办。”

云愫懒懒的抬眸,看了一眼三师兄,说道:“如果我有异议呢?”

殷恒面无表情:“微臣已经做了尽善尽美的规划,殿下 ...

(不应该有异议。”

看吧,她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不过呢,当一个什么事情都不管,只关心吃喝玩乐的昏君来说,云愫倒是对接下来日子十分的期待。

“哦,那我真有异议。”云愫淡淡的说道。

殷恒冷冷的抬眸,问道:“殿下有何异议?”

那语气分明就不像在询问,而像在指责。

云愫也是不介意,说道:“禁卫军统领将军的人选我不太满意,不如就由荣王世子来担任吧。”

荣王世子在京中也是一个二世祖,这一点帝城中无人不知,而且荣王早就想将宫中禁卫军的权力抓到手里,如果不是殷恒从中阻拦,只怕荣王早就这么做了。

殷恒皱眉,冷冷的问道:“荣王世子没有这么能力。”这毕竟不是小事,这关系到国君安危的事情,而且荣王的野心不小,云愫不应该这么没有分寸的。

“那国师有没有问过荣王的意见?或许荣王觉得自己的儿子能力很强呢?再说了,我与荣王世子的关系这么好,把他留在我身边,我也放心。”云愫淡淡的瞟了过来。

殷恒眉宇紧紧的拧着,觉得云愫就是在故意给他难堪,云愫并不傻,而且很聪明,如今却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看来,是故意在针对自己。

只是殷恒还是很不理解,对于荣王,云愫比他更加看不顺眼才是。荣王世子和云愫两人的关系好是好,只不过仅限于两人吃喝玩乐的方面。

“殿下三思。”殷恒冷冷的说道。

“我觉得挺好。”云愫望向薄倾城,说道:“二师兄,你觉得呢?”

“愫儿说好,就好。”薄倾城淡淡的望向殷恒,语气冷冷:“小师弟以后是一国之君,他说出来的话,应该是你们用来执行的。而不是反驳的。”

殷恒恨恨的瞠了一眼薄倾城,“这是我天煞国的事情,轮不到轻狂山庄的庄主来管。”

“我只管我的人。”谁要管你们天煞国的事情,薄倾城嘴角微微一抿,显示着他此时的心情不太好。这个时候,只要秀青和秀凌在这里,铁定就知道,自家公子看殷恒不顺眼,公子看不顺眼的,就应该除去,以免以后会污了公子的眼。

殷恒咬牙切齿,冷道:“殿下,玩物丧志。”

云愫抬头,一脸的无辜,“我玩了什么?”

殷恒下意识的望向薄倾城,你还说没有玩什么,你身边不就一个男宠吗?

薄倾城语气轻轻:“我喜欢。”

我喜欢小师弟玩物丧志,又或者说我喜欢当男宠,反正这话里的意思,看各人怎么想。

殷恒心想,等云愫当上了一国之君,这以后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到时候他会让云愫没有时间和薄倾城以及她其他的师兄们独处,当然也包括她看中的那些美貌男男女女。到时候,他是国师,云愫是一国之君,两人独处的时间也会很长,日久生情,以后他就可以把薄倾城在云愫心底的位置一点一点的排挤出去。

殷恒心底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看薄倾城便觉得不爽了,虽然表面不是说,但是看薄倾城时的那表情和目光,明显就是不悦。

薄倾城反正眼里,心里,只有云愫一人,别人再怎么看他不顺眼,只要是没有挑衅一般是不会动手的。

不过殷恒确实让薄倾城不喜欢,要不是看在是同门师兄弟的份上,只怕他早就让人收拾殷恒了。

“薄倾城!”殷恒语气咬牙切齿。

云愫依然枕在二师兄的大腿上,目光蛊惑的看着殷恒。

“二师兄,我最喜欢你了。”

“云愫!”殷恒指着云愫,说道:“事关社稷,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别忘记了你父兄……”说到这里,殷恒的脸­色­白了白,说道:“殿下还是以大局为重得好,如果需要微臣帮衬的,微臣义不容辞,不过荣王世子真的不适合担当禁卫将军的重担,微臣觉得禁宫上尉仇虎可担当此职。”

云愫站了起来,一身华贵的贵族皇子装扮,衬着她那张­精­致到无睱的脸,更加的蛊惑诱人,她呵呵一笑,说道:“三师兄,这仇虎似乎是你平王府的人,凭什么平王府的人可以担当,而荣王府的人不可以担当呢?再说了,你也说过,我以后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的话,是用来服从的,而不是用来反驳的。我把你捧在手心里,你才是块璧玉,我松开手,你就是一堆石头渣子。”

殷恒愣了愣,听出云愫话里的堵气成分,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微臣会在朝会上,与诸位大臣商议,再作出决定。”

她说得对,她心里装着薄倾城,所以无论如何,在她的眼里,心里都是薄倾城,而自己?自己以前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确实是伤害到了她。

不过殷恒不会把大好的机会全部都让给薄倾城。原本他也是很非常冷静的人,冷静到让人猜不透心思,可是今天,他发现自己有些失常,特别是看到云愫和薄倾城这么好,云愫看薄倾城的时候,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情意,而看他的时候,她的目光里满满都是仇意。

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所以他很后悔今天为什么会有那种的冲动。

上官烈龙看到殷恒被云愫残踏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以他那火爆的­性­子,原本因为云愫只关心薄倾城而吃醋,而且看到殷恒似乎比他更惨,云愫对他倒是一直很友好的,而对殷恒,那简直是讨厌,这个发现,其实也并没有让上官烈龙宽心,只不过让他更加的忧伤了。

叶庭风看到上官烈龙一脸没­精­打采的从窗外飞进来,淡淡的问道:“六师弟?”

“大师兄,你说愫愫喜不喜欢我呢?”上官烈龙拍了拍身上的雪水,他刚刚躲藏暗处,将梅园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大师兄一听,缓缓而道:“都是同门师兄弟,肯定是喜欢的。”

上官烈龙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大师兄,大师兄刚刚那眼神好奇怪,似乎在极力的想要隐藏些什么。“大师兄,我其实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欢愫愫。”

“大家都很喜欢她。”大师兄随口敷衍道。目光有些黯然,愫儿明明是我最先喜欢的好吧,以前你们一个个的都看她不上眼,现在怎么都来争了?而说了,你们一个个大老爷们的,争一个男子算什么事儿?像我,我就不争,我知道在愫儿的心里,一定是我的位置最重要……

“大师兄,你这眼神这么肯定,到底是为哪般?”上官烈龙沉不住气了。

“没什么。”大师兄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漫天的雪­色­,他确实是不肯定,他不肯定在云愫的心底,是不是薄倾城的位置已经超过了他,小时候,愫儿最喜欢自己了了。

“反正我不管,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努力争取,愫愫是不会主动跑到的身边来的。”上官烈龙自我感觉良好,离开大殿的时候,吩咐了身边的几个随行的暗卫,决定给薄倾城施加一点儿的阻碍。

六五 我天天都很忙 风之孤鸿

( 天煞国新君的大典,三日后如期进行。『』

从帝城长门一直到庆昭殿,群臣朝拜,再加上因为天下武会在天煞国帝城召开的原因,所以各国的使者也都赶过来了,场面浩大。

宫钟嗡嗡响起,云愫一身帝王华服从长门缓缓的走向大殿下,一路之上,百官朝贺。龙袍加身的少年,目光冷冽,淡淡的瞟了一眼跪在旁边的荣王以及国师。

荣王低着头,目光里闪过一道­阴­寒的­阴­意,不动声­色­的说道:“参见陛下。”

殷恒的语气沉冷:“参见陛下。”

百官齐呼:“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愫心底一声冷哧,都是一帮虚伪的,不过看起来,倒还真是挺有趣的,原来当皇帝就是这种感觉呢,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高傲啊。

少年冕冠华服,服摆逶迤绵绵,双臂一伸,宽袖上,两条金龙,翩若惊鸿,少年语气温软,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优越霸气:“众卿平身。”

殷恒的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弧度,小丫头还学得像模像样的。

而荣王却一脸的黑­色­,死小子,得意什么?到时候让你跪在本王的脚下求本王,你就知道什么叫做这个世界的残酷了。

云愫一步一步的走向大殿,在正阳殿的龙椅处坐了下来。

荣王抬头,目光冷冷的盯着云愫的动作。

云愫刚刚坐下,便听到椅子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声,椅背上­射­出一根细针,她的头微微一侧,那些细针径直的飞向离她最近的一个太监。

正好刺入那太监的脖颈处,太监全身抽搐了一下,脸­色­泛白,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不过在云愫看来,事情却并没有这么简单。

云愫坐定,嘴角泛起蛊惑的笑意,说道:“朕初登大典,很多事情,还得倚仗各位老臣,请各位卿家多多辅助朕。”

底下跪倒一大片,直接大呼,君上英明之类的话。

云愫揉了揉耳朵,缓缓而道:“禁卫将军一职正好空闲,朕正好有一人选。”

她的目光缓缓的在殷恒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到了荣王的身上,说道:“那便是禁卫军少尉仇虎。”

荣王的脸­色­一黑,目光恨恨的朝殷恒望了过来,眼底有着浓浓的杀意,他早就知道昨天殷恒去见过云愫了,和云愫提及大典之事时,还提到了关于禁卫将军一职的事情,云愫说让荣王世子殷忡来担当,但是国师没有同意,两人还起了争执。

殷恒的目光闪了闪,望向云愫,看到了云愫眼底的小心机。这死丫头,刚刚登基就给找他麻烦了,这么一来,荣王肯定会觉得这件事情,就是他提起的。

而且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日离开梅园之后,他和云愫所说的话,就很快被传开了,当时他就觉得事情很事情,查了一下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而且想想,他当初的猜测没错,就是云愫­干­的。

她这么做,就是在登基第一天,给他一个下马威。

“荣王好像有什么意见。”云愫语气浅浅,清眸微眯,眼底狡黠一片。

荣王冷冷的说道:“微臣觉得陛下的此举不妥。”

“哦。”云愫淡淡的应了一声,嘀咕道:“可是三师兄非要我用仇虎。”

她声音虽小,但是足可以让离她最近的几个大臣以及荣王和国师听得见。

荣王听了之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殷恒到底是怎么回事?果然是太­阴­狠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城府如此之深。

殷恒皱眉,云愫这是将所有脏水都泼到他的身上,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让荣王误会他。

“陛下,微臣只说过禁卫军少尉仇虎可竞选禁卫将军一职,但是没说他足可担挡。ww”殷恒抿了抿­唇­,淡淡的说道:“微臣觉得荣王世子从小与陛下交好,感觉也不错,而且世子也是一表人材,做事认真,不如就让荣王世子来担当。”

云愫那清淡的目光瞠向殷恒,三师兄这只老狐狸,又将事情推到她的身上来了。

荣王听了殷恒的话之后,顿时脸­色­好了许多。

“那就好,既然国师和荣王都没有什么意见,此事就这么定了。”云愫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登基上任第一次发号施令,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心里觉得挺满意。

当然荣王不可能有什么意见,那禁卫将军的位置,他早就想让自己的心腹去做了,现在云愫提出让他的儿子来做,他更加求之不得,于是大呼:“圣上英明。”

云愫一副英明君主的模样,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殷恒那脸­色­沉了沉,对这句应该的,表现很怀疑。

云愫越是笑得这么天真无害,越是让殷恒得心里有个梗,梗得他挺不舒服的。日久见人心,殷恒想,他的这个“小师弟”迟早会明白他的心的。

果然不出所料,荣王世子上任不到一天,便送不少的美女进宫,带着云愫一起吃喝玩乐,夜夜笙歌,至少在殷恒的眼里,就是这么觉得的。

云愫抱着二师兄的手臂,一脸的醉意,指着殿中的莺莺燕燕,对荣王世子说道:“大侄子,你看你送的这些美人,哪一个有我二师兄一分的风貌,你还说什么是全天下最美的歌舞姬,我看都是屁话。”

薄倾城不太喜欢眼前的花花绿绿,而且这些花花绿绿的雌­性­生物,穿得极少,大多都露出了雪白的白­肉­,这么冷的天,她们不觉得冷吗?还是因为她们也跟他一样,没有什么感知?

荣王世子一无是处,却担当着禁宫中最重要的要职,手握兵权,所以一上任之后呢,就带着手下的禁卫军队去跟城内的小混混打群架去了,原因无比,因为那些小混混Сhā手了他强抢民女的事件。要说他乃堂堂荣王世子,天之骄子啊,强抢个民女又有怎么的,谁敢乱说,可是偏偏就有些不知好歹的。所以不管是打群架事件呢,还是强抢民女事件,在整个帝城都非常的轰动,还给荣王带来了不少的负面影响。

不过,被云愫一句话,给压了下去,于是帝城就传言开了,荣王仗着帝君的宠信,纵容自己的儿子胡做非为,实在是教子无方;当然还有一些却传出,荣王利用职权,架空了帝君的权力,所以对于此次打群架事件,帝君被逼无奈,没有追究。

荣王本想要将儿子关府里狠狠的教训一顿,可谁知道帝君圣旨,让荣王世子进宫,于是这个狠狠的教训呢,也就不了了之了。

薄倾城所在的轩辕国派出使臣过来,想让薄倾城主持轩辕国参加天下武道大赛的事宜,可是薄倾城对此,根本就不在意,天天陪着天煞国的昏君夜夜笙歌,于是很多微言也渐渐流传开了。

把整个帝城弄得乌烟瘴气不是云愫,是荣王世子,很多大臣都认清了这个事实,所以每每上朝的时候,与荣王父子碰面,那些大臣看他们的目光都怪怪的,包括荣王势力最弘骨的大臣。

此时 ...

(荣王世子抱着身边的美人,一双猥琐的目光望向薄倾城,然后摇了摇头,虽说他虽然美人,但是­性­取向绝对正常,薄倾城是个男人,他喜欢的是女人,一个男人再怎么好看吧,也就看看,荣王世子最在意的是美人不仅能看,还要能用。不过他最看重第二项。

“小叔叔你若不是喜欢侄儿送的美人,臣再重新送一批进来。”荣王世子比云愫的年纪大了七八岁,可是这辈分实在是小,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以君臣之礼了,说话做事都挺随意的,而且荣王世子还觉得,自己肯定很对这个皇帝小叔叔的胃口,不然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一个职位交给他来掌管?

“哎哟。”云愫一声轻呼,一抬眸,看到薄倾城眼底淡淡的寒意,回头笑呵呵的看着荣王世子,说道:“不必了,不必了,朕不好女­色­。”

荣王世子一听,果然猥琐的笑了,“那改日侄儿送几个美男……”

“不用不用……”云愫赶紧摆手,笑呵呵的说道:“我家二师兄爱吃醋。”转意又想了想,笑呵呵的对荣王世子说道:“侄儿啊,朕这癖好,你可不要出处乱说。”

“当然,这个当然的。小叔叔,你放心,侄儿绝不是那种人。”荣王世子拍着胸脯保证。

云愫呵呵的笑着,抬眸,目光扫到站在殿外的一抹墨­色­身影,正是国师殷恒,她朝着殷恒挑衅的抛了一个媚眼。

半日不到,关于天煞国君不爱女­色­,只喜欢男人的传言很快就在帝城中传言开了。

当然这传出来的就是荣王世子,荣王世子仗着有新帝的宠信,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在新帝心里的位置,于是见人就说,见人就说,还说新帝对他如何如何的好,连这么秘密的私事都能告诉他。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荣王世子想表达的意思,只是说新帝对自己很宠信,以后你们各位大臣有什么事情搞不不定的,告诉他一声,他定能在圣上面前说几句好话,给你们把事情给办妥了。

不过呢,那些听者却是这么理解的:

路人甲乙丙丁等等一碰面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哎,你知道了吗,新帝是断袖。”

“当然知道啊,这事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何止三岁小孩子啊,连街头那条哈巴狗都知道。”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荣王为了权力,什么都舍得啊。”

“是啊是啊……还真是无毒不丈夫。”

“什么意思?”

“荣王为了拉拢新帝,好控制住自己的手里的权力,连自己的儿子都敢牺牲,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新帝的面前。”

“虎毒还不食子呢,没想到啊,没想到。”

“最是无情帝王家。”

“难怪那一无是处的荣王世子能谋到这么高的权位呢,原来是这样啊。”

“哪样?”

“你别给我装傻了,牺牲自己的儿子卖ρi股呗。”

“……哦,原来……”

“果然,果然……”

……

果然如此,原来如此。

荣王觉得自己的老脸已经被丢得差不多了,连自己府里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了,于是他不得不下令,如果谁再议论这件事情,就杀了谁。

越是如此,越是让人觉得此事非比寻常,不是真的,也成真的了。

国师府内。

殷恒听着谷雨的禀报,眸­色­冷了冷,倒也没有什么多大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四个字,“原来如此。”

谷雨一脸的不解,说道:“主子,圣上被人说成这样,岂不会被各国的武者和使臣笑话?有失我天煞国体。”

殷恒淡淡的说道:“国体?”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会在乎什么国体,到时候她把龙袍一脱,说自己不是什么真命天子,是一个女子。可能那时候丢的何止国体呢?

谷雨认真的点了点头,心想,现在我都不好意思去找惊蛰了,生怕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好烦恼。

殷恒说道:“让她先闹着吧,天下比武很快就开始了,你给我好好盯着点便好。”

谷雨心里有些委屈和不甘心,嘀咕道:“圣上都不在意,主子你这么用心做什么?”

殷恒一记冷眼扫过来,谷雨脸­色­一白,赶紧低头退下。

院内,雪屑在飞舞,迷了男子的眼,殷恒的府邸不同于其他贵族王公大臣的府邸,他的院子里并没有种任何雪天开花的植物,更没有培植任何珍稀的花卉,他的院子里只有一到冬天就树叶掉得光秃秃的阔叶植物,在现在看来显得十分的萧条。

云愫到底要­干­什么,殷恒虽然看不透,但是他知道,这丫头有想法,比殷折兰更有想法,或许这是好事吧。

这些日子,荣王世子没有再进宫了,原因很简单,流言,流言啊。被荣王关了禁闭,而且荣王还在早朝上上奏,说自己的儿子得了怪病,看病的御医说了,世子这病,非常怪,没有三五年好不了,这禁卫将军一职,怕是再难以担当,于是想换他的心腹来做。

云愫一听,赶紧问世子的病怎么样了,吃了药没有,荣王在大殿上顾及自己的是忠臣的形象,都非常仔细认真的解答,云愫各种的转移话题,结果早朝下来,荣王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又让朝中各大臣误会得更深了。而且云愫还提出要去荣王府看望世子。

云愫要去荣王府,荣王本能的一呆,真是除去她的好机会,可是看到百官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荣王突然感觉,云愫进了荣王府,只要少一根汗毛,就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还真是一个烦恼的事情,云愫抚额,说道:“朕就是想侄儿,堂兄何故如此,朕与侄子儿的感觉,堂兄就算不知道,那也听说过啊。”

荣王那脸­色­一黑,心想,老子就是听说过,所以才不让你们见面的。

云愫叹了一口气,目光望向殷恒,说道:“国师,荣子世子生病了,我看这禁卫将军的职务就先交给仇虎吧。刚刚堂兄也说过了,他举荐的那个人,还远在东林边疆,赶回来还得一个来月呢,这禁卫将军的职位可不能空着啊。”

殷恒眸­色­沉了沉,恭敬的点头:“微臣遵旨。”

荣王的脸­色­黑得如锅底,原来他刚刚所说的话,云愫听进去了啊。

“没事的话退朝,退朝。”云愫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挥了挥袖,转身朝幕后走去。

刚刚离开大殿,一道墨­色­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云愫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淡淡的问道,“国师还有什么事要奏,明日再说,早朝已经过了,朕饿了。”

殷恒蹙眉:“你从登基到现在,堆在御书房桌上的奏折都有山高了。”

他这意思是说,云愫,你作为皇帝,怎么能当个昏君呢?

云愫心里就不理解了,我是皇帝,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谁规定了如果皇帝不批阅奏折就是昏君呢?难 ...

六六 挑拔 风之孤鸿

( 国事都‘交’给国师去处理了,云愫觉得她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逍遥自在,没事就和师兄们赏‘花’*,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约一些贵族的公子哥儿进宫里,吃喝玩乐,玩得那是天昏地暗。

每每气得国师负气而走。

殷恒看着满满一大堆的奏折,‘揉’了‘揉’额,苍白的‘­唇­’‘­色­’微微抿起,刚刚一提笔,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身边的太监总管一脸的担忧,小心翼翼的说道:“国师,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殷恒皱眉,目光朝窗外望过去,成庆殿内,烛光通明,丝竹声声,不绝于耳。听着那些靡靡之音,他的眸‘­色­’渐渐的变得冷了起来,小丫头已经这么玩闹了四天了,简直是日日夜夜笙歌,吃饭睡觉都呆在成庆殿里,新帝刚刚登基,朝中的大小事务越积越多,如果不是他,只怕整个朝堂就已经瘫痪下来了。

再加上荣王的势力在一旁强势的打压,渐渐的让殷恒心烦意‘乱’,于是偶尔处决个不听话的官员,杀‘­鸡­’儆猴,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偏偏被人说成了国师‘­奸­’戾无道,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简直就是想将皇帝取而代之的节奏,相反荣王势力却故意步步退让,偶尔还会扔出一个无用的棋子出来‘激’怒国师,让朝中的官员觉得国师刚愎自用,嚣张得是有些过头了。

成庆殿内,荣王世子喝得一脸的死醉,抱着一个半‘露’的舞姬,笑呵呵的看着坐在首座上的云愫,“陛下,臣这禁卫军将军的位置本来做得好好的,家父非不同意我再做下去,你看看,如今要陪陛下喝酒,还得‘花’好大的心思才能过来,真是一点儿也不方便。”

云愫清眸中凌厉的目光一闪而逝,眯眸,笑眯眯的看着荣王世子,“那就封你当大总管。随随便便的出入宫中。”

荣王世子一听,愣了愣,实在是醉得太糊涂了,淡淡的问道:“大总管?”

“对啊,内宫大总管,以后你想在宫里做什么就做什么?朕还给你特权,以后见到朕不必下跪,只需要颌首就行了。”云愫眸眼蛊‘惑’‘迷’离,笑得如此的无害。

荣王世子一听,便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么说来,我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比我父亲的还要高吗?”

云愫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道:“再封你一个三等子爵吧。”

荣王世子突然从坐位上爬了出来,‘迷’‘迷’糊糊的跪谢恩。

云愫朝身后的太监挥了挥手,“拿笔墨过来,朕要写封爵诏书。”

太监吓得脸‘­色­’都白了,连连摇头,战战兢兢的说道:“陛下,这不太好吧,要不要跟荣王爷商量一下,这毕竟是大事。”

云愫一听恼了,怒道:“朕封他儿子一个爵位,还有什么好商量的?难道他还吃亏了不成,你说是不是侄儿?”

云愫望向跪在正殿中央,醉得‘乱’七八糟的荣王世子。

荣王世子点头,嚷嚷道:“本世子都同意了,还要父亲同意什么,陛下赏赐于我,父亲高兴还来不及呢。”

太监吓得一ρi股跪在地上,说道:“陛下三思。”

荣王世子指手画脚道:“你个狗奴才,竟然敢阻挠本世子的前途,来人啊,拉出去斩了。”

太监吓得急急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云愫目光闪了闪,将写好的诏书递到太监的手里,说道:“拿去给国师过目一下,顺便盖上印。”

太监一听,心底松了一口气,抱着诏房而去。反正他也想了,国师看到这么一个不合常理的诏书,肯定不会同意陛下这么做的。

谁都知道这内宫大总管,其实就是太监大总管,管着宫里所有的太监,当然是出入宫庭自由,而且太监大总管做得好,按照律例是可以封爵位的,最高是三等子爵。

不过当太监将那份诏书拿给国师过目的时候,国师居然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将大印给盖上了。

太监一脸的震惊,目光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诏书上的内容,上面写的是封刘前程为内宫大总管,赐三等子爵。问题是这刘前程是谁,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按说宫里的太监,大多数他都是熟的,膳房的就是熟了……

太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诏书已经被国师卷起,扔到了他的手里。

诏书上盖了印,云愫拿到之后,很满意的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荣王世子,说道:“朕既赐你爵位,还得赐你一个名号。”

荣王世子果然开心,说道:“侄儿已经有名,不过总觉得父亲给我取的名字太难听,正想着改个名字呢。陛下可真是知臣的心意。”

云愫心底冷哼,我当然知你心意,因为你经常跟我说,你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太老土了。她微微一笑,说道:“那朕赐你一个有上进心的名字。就叫……前程!然后呢,你母姓刘,就叫刘前程吧。”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荣王世子傻乎乎的谢着恩。

云愫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即刻上任吧,这个就名正方顺了,到时候荣王堂兄也不会再阻拦着你进宫了。”

荣王世子笑着点头,“臣多谢陛下洪恩。”由于喝多了酒的缘故,那声音都含糊不清了,反正是接了圣旨,而且也谢了恩,于是顺理成章就被封爵位了。

荣王世子还特自豪,觉得没有靠自己父亲的关系,就做到了这么高的位置,得到圣上的器重,在这个拼家世,拼爹,就能成功的年代里,靠自己的能力做到高位,那是如此不容易的事情,而且那是多么值得励志,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第二天,荣王气得吐血了。

第二天,荣王世子正式改名刘前程,封三等子爵,可以自由出入后宫,可以随意的和皇帝吃喝玩乐,而且见到皇帝还不必下跪行礼,只需要招手或者点头,打声招呼就可以了,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朝堂之上,荣王势力非常的‘激’动,荣王目光凶狠的盯站站在自己的面对的国师,那目光中盛着的火焰足可以将国师,以及国师的党羽全部都烧成灰烬。

云愫坐在高处,淡淡的瞟了一眼国师与荣王的对决,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最近睡眠不足,都有黑眼圈了,她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的骄奢‘­淫­’逸,纵‘欲’过度的土豪气质。

殷恒淡淡的说道:“此事是世子自愿请愿的,没有跟荣王说吗?”

荣王指着殷恒,咬牙切齿,那磨牙的声音简直就想将殷恒给生吞活剥了,恨恨的说道:“殷恒,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就是故意要害我儿,当初他当禁卫军将军,你就在陛下面前进言,说了不少我儿的坏话。到最后我不是让我儿辞了那禁卫将军的职务,让你推荐的人去进任职了吗?我儿到底哪里得罪过你了,你非要用这么歹毒的手段。”

殷恒嘴角有抹冷笑,漫不经心的说道:“荣王爷,禁卫将军的人选是陛下亲自决定的。”再说你儿子哪里得罪我了?肯定是有得 ...

(罪我的,不然我又怎么会看你们父子这么不顺眼呢?

“如果不是你在陛下的面前蛊‘惑’陛下,陛下又怎么会对自己的亲侄儿下手?殷恒,今天你一定要给本王一个‘交’代,要么就在这大殿上自刎,要么就跪在本王的面前求饶,将整个平王府作为赔罪之礼送给本王。”荣王咄咄‘逼’人指着殷恒,又吐了一口血。

云愫抬眸,淡淡的说道:“国师犯了错误,认错是应该的,只不过,荣王兄的口气有些大了,这天下都是朕的,平王府的东西,当然也是朕的,荣王兄这么说,让朕觉得有些不太安稳呢。”

荣王怕也是被气得糊涂了,再加上平日里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从来没有把国君放在眼里,所以说话就显得极为的放肆。不过当着满朝文武百官,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还是第一次。自己唯一的儿子成了太监,这件事情,放谁身上,谁都要被气疯。

云愫淡淡的说道:“荣王兄你说,我说得对吗?”

荣王蹙眉,觉得云愫之所以这样,完全就是这个殷恒在背后搞鬼,否则云愫不会在一登基后,凡事都向着殷恒,所用的官员,只要殷恒说谁好,云愫就用谁。而且殷恒仗着拥有着这个国家最强大的兵器,而加上他世代掌管着钦天监的身份,‘弄’些装神‘弄’鬼的事情,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成是天意,让那些愚蠢的官员,不敢有任何的发言。

荣王简直是又哭又闹,最后哭得休克了过去,被人抬着回了府。

回府之后,他原本颓废的模样突然就得冷厉起来。

荣王侧妃是一个长得妖‘艳’的中年‘­妇­’人,‘­妇­’人尖脸,秋眸含煞。此时眼底的‘­阴­’狠之意浓浓,恨恨的说道:“王爷,依臣妾看,国师是想先断您的爪牙,然后再收拾您。”

荣王冷冷的瞠过来,荣王侧妃不紧不慢的说道:“臣妾这话虽说得糙,但是理不糙,如今世子还躺在偏院养着呢。殷恒这是要断您的根,那么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斃,不如直接出击,臣妾的兄长如今在晋城,也掌管着三万的兵马,不如把他给调回来。”

荣王眼底闪过一道‘­阴­’锐的寒光,想起还躺在偏院的独子,如今变得不男不‘女’,便觉得心底的怒意难平。

当初荣王世子被送回府的时候,就已经净身,手里还抓着皇帝的圣旨,如今自己的儿子还躺在那里昏‘迷’不醒,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谋害。

“王妃呢?”荣王冷冷的问道。

“王妃……王妃她在佛堂里念经呢。”侧妃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自己的儿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呢?”

侧妃的目光闪了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一脸幽怨的说道:“世子是臣妾一手带大的,如今变成这样,臣妾真的好恨啊,虽非臣妾亲生,但臣妾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王爷,您一定要待世子报仇。”

荣王瞟了一眼身边这个风华不再的‘女’人,皱了皱眉。

侧妃又说道:“也都怪臣妾不争气,这么多年了,没能替王爷生个儿子,改天我发个信函给师妹,让师妹过来看我,臣妾知道王爷一直和师妹关系很好……”

荣王的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侧妃。

侧妃一脸的真诚,不过一转眼,便换上了一副冷厉的嘴脸。

……

荣王世子废了,荣王这些日子一直以照顾儿子为由,朝也不上了,关于比武大赛的事宜,全部都推到了国师的手里,看起来看过来,还真是因为儿子的事情,伤痛过度,整日郁郁寡欢。

云愫看了一眼窗外的雪‘­色­’,雪‘­色­’里,一抹红‘­色­’如魅般飞了进来,一瞬间就将她抱了一个满怀,一身的冰雪凉气。

云愫伸出一掌,将抱住自己的男子劈开,然后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雪水,漫不经心的回到了榻边躺了下来。

上官烈龙那张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失落,恨恨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薄倾城,这个薄倾城无时无刻的都在陪着愫愫,‘弄’得他想跟愫愫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还真把自己当成愫愫的后宫了?‘门’都没有。

“愫愫,你猜得没错,他们开始行动了。”

果然是等不及了,狗急了都能跳墙,兔子急了还能咬人,更别提人了。

“如今各国的武士都已经到了帝城,比武既将开始,城里倒是太平得很,也没见那些武士发生口角。”上官烈龙说完,又瞠了一眼薄倾城。

薄倾城将身边的‘毛’披披到云愫的身上,淡淡的说道:“赏‘花’。”

云愫点了点头,一脸的笑意,“好啊。”

“怎么天天赏‘花’?”上官烈龙咬牙切齿。

“怎么不能赏‘花’,冬天就要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云愫那张绝‘­色­’倾城的脸上,‘露’出满满的笑意。

上官烈龙愤愤的说道:“愫愫,你说得对,等开‘春’,只怕叶欢把‘药’找齐了。”

走到‘门’口的云愫怔了怔,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紧张,叶欢把‘药’找齐了,就能治好二师兄,也代表她和二师兄相处的时间不过有多久了。

看到云愫微怔的身影,上官烈龙无奈的一甩袖,说道:“师父过些日子过会到帝城来,到时候看到你们这样,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吐血。”他想了想,觉得等师父一来,他就把他和云愫的事情跟傅卿说了,让师父作主。

夜‘­色­’渐深,云愫躺在‘床’榻上一直在算着日子,叶欢去趟北海派寻找‘药’材,需要三个月的时候,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薄倾城伸出光洁如‘玉’的手指抚了抚云愫的额头,“愫儿,你在想什么?”

“明天的比武大会。”云愫坐了起来,靠在二师兄的身上,说道:“二师兄,你就没有怀疑过我是‘女’的?”

薄倾城怔怔的看着云愫,清澈的眼底有着若有所思,“我从来不怀疑你。”你说你是‘女’的,就是‘女’的,你说你是男的,就是男的。

云愫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师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呆萌好不好。”

窗外,惊蛰那嗡嗡的声音传来,“奴才其实也很呆萌的,就是主子你不喜欢。”

云愫一个枕头扔了出去,吼道:“长得好的才叫呆萌,长得丑的,那叫脑残!”

惊蛰轻哼,“奴才才不脑残。”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雪‘­色­’,喃喃自语道:“脑残的多了!”

御书房内,殷恒刚刚放下笔,便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他怔了怔。

身边的谷雨小心翼翼的说道:“是陛下和薄公子。”

殷恒冷哼:“这么晚了,还在闹什么?”

谷雨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殷恒,她怎么觉得刚刚主子说这话的时候,空气里有股醋味啊?

殷恒突然站了起来,谷雨赶紧将黑狐的披风给他披上。

...

我的无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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