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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剑影侠魂 > 第十七章情海梦断

第十七章情海梦断

“无名女”幽幽地开了口,声音像梦呓。

“一年多前,就是此地,我碰见了他,他年纪比我大了许多,但不知为什么,我竟然爱上了他……”

“他也爱你?”

“当然!”

“他定然长得英俊潇洒!”

“可以这么说。”

“我们过了一段很幸福的日子,追逐在山林之间,徊徘在溪涧之畔,幕天席地,仰观无心出岫之云,俯赏四时不谢之花。”

南宫维道一阵黯然神伤,他想起了自己与小玉幼时在山中的那一段时日。

“无名女”似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话声忽然中止,久久才又道:“有一天,他走了,说是拯救他的老母,这是伦常大事,我不能阻止他。”

“你们结合了?”

“没有,他说要奉母归隐之日,才与我结合,我答应了他。”

“于是他走了?”

“是的!”

“走后就没有来过?”

“没有,我们约定半年见面,从半年约期届满的那天起,我每天在这里等他,算来快一年了……”

“他会再来吗?”

“无名女”激动地道:“会的,他一定会再来,他曾指天为誓。”

南宫维道冷冷地道:“姑娘,江湖险诈百出,无行的武士比比皆是,信誓并不可靠。”

“无名女”厉叫道:“胡说,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的一切都已交付了他。”

南宫维道暗自打了一个冷颤,道:“但愿如此!”

“无名女”语锋顿了一歇,又道:“事后我想,我们互相恋幕,有一个最大的原因,我们同属一类!”

南宫维道错愕地道:“一类,这话怎么说?”

“我们同是邪恶之流。”

“啊,姑娘,你很坦白……”

“那已经过去了,因为我们互誓相爱之日起,改邪归正。”

“这令人可敬。”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来呢?”

“也许……也许……”

“也许什么?”

“有的人常会因时因地而改变!”

“你是说他变了心?”

“可能的!”

“胡说,他绝不会变心!”

又是一个“胡说”,南宫维道听在耳中满不是滋味。

“姑娘有此自信?”

“当然,除了他死……不,我不能这么说,如果他死了我怎么活下去1他一定是为了某种原因不能分身,也许他现在已经动身来了……”

幽幽痴情语,令人同情,令人感动。

南宫维道徐徐吐了一口气,道:“说了半天,他到底是谁?”

“他说江湖中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

“他有外号吗?”

“当然,十分响亮!”

“叫什么?”

“白衣童面!”

南宫维道如遭雷击,一阵昏天黑地,脱口栗呼了一声:“徐郁之!”

天呀!这自称“无名女”的怪女人,竟然会是徐郁之的爱人,她痴痴等待的竟是徐郁之,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多残酷的现实啊!

他的身躯,剧颤起来,手脚发麻,胸内“嗡嗡”作响。

“无名女”陡地起立回身,用手把散发向后一掠,露出一张芙蓉美面,只是此刻面上表情令人战粟。

看上去,她年纪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你……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南宫维道内心起了一阵痛苦的痉挛,该如何说呢?能据实告诉她吗?她在知道了这不幸的消息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一个痴情的女子能承受这么大的打击吗?

“无名女”似已起了疑心,大声道:“为什么不说话?”

南宫维道愚拙地应道:“要……在下说什么?”

“无名女”咬了咬下­唇­,道:“告诉我,你怎会认识他?”

“因为我们是朋友,在世间,他只有在下一个朋友!”

“真的?”

“不然我怎能说出他的名字?”

“是的!你说的不错,他现在哪里?他为什么失约?”

“这……这……”

“他没告诉你我的事?”

“没听他提及!”

“回答我呀?”

绝顶聪明的他,蓦然变得愚笨了,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冷汗涔涔,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棘手的问题。

“无名女”娇躯一挪,眸中抖露出一片恐怖杀机,凄厉地道:“其中一定有隐情,快说!”

甫宫维道手足冰冷,一颗心有如撕裂般痛苦,徐郁之可说为自己而死,连带伤害了另一个无辜女子,告诉她一次承受全部痛苦,不要零支碎割地痛苦一生,但,这样做对吗?如果发生了严重的后果呢?

“无名女”再次厉声诸问道:“他是否移情别恋?”

南宫维道木然应道:“你想会吗?他已是四十过外的中年人了……““他发生了意外?”

“是的!”

“发生了什么意外?”

南宫维道简直不敢接触她的目光,那种忧急、迫切、痴情、痛苦的目光,使他受不了,他想逃避,但事实上又不能逃避,他真希望没碰上她,但已经碰上了。

告诉她!告诉她!一个声音在心里大叫。

他尽量抑制自己的情绪,希望把话说得婉转。

“姑娘,你相信命运这回事吗?”

“无名女”怀疑地扫了他一眼,道:“相信的,怎样?““有时候,命运的安排人无法抗拒,对吗?”

“也许,但强者支配命运!”

南宫维道心里一凉,打了一结。

“我是说在人定无法胜天的时候……”

“那只有认命!”说完,似有所觉,粉腮一变,道:“什么意思?”

南宫维道用力咬了咬牙,沉重地道;“姑娘,我要实话实说了……”

“说吧I”

“徐郁之不能来见你了!”

“无名女’粉腮微微泛青,粟声道:“为什么?”

南宫维道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说了出来!

“他已离开人世了!”

“无名女”从石上一跃而下,粉腮由青转白,凄厉至极地嘶叫道:“他……死了?”

南宫维道把头一低,道:“是的!”

“无名女”娇躯晃了两晃,“咯!”地跌坐地上,杏眼圆睁,双手绞扭着乌云似的长发,怪叫道:“不!不!他不会死,他怎能永远离开我而去呢?”

说完,如泥塑木雕般地望着空际。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令人窒息。

“无名女”陡地从地上弹起,面目凄厉如鬼,她没有流泪,只是粉腮上的肌­肉­急剧地抽搐,粗重地喘息,这是痛苦到极至的表现啊!

南宫维道眸蓄泪光,没有什么话好说,他能说什么呢?安慰,劝解,对一个心碎的人,全是多余的。

“哈哈哈哈……”

“无名女”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悲极的笑,比哭还要难堪的笑。

笑声蔼漾在空间,回应在山谷,眼前,完全被惨雾愁云所笼罩。

南宫维道只觉自己的心,也被这凄绝人寰的笑声撕碎了。

笑声,逐渐变成了哭声,泪水滂沱而下。

南宫维道在心里道:“哭吧!尽情地哭!尽情的发泄!”

“无名女”伏倒巨石之上,边哭边叫道:“郁之,,徐哥哥,你没有死,你没有死啊……我等你,你知道……我在等你的啊!啊……”

字字摧肝,声声断肠,令人不忍卒听,草木有知,也应一掬同情之泪。

南宫维道完全麻木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似乎连自己也不存在了。

声嘶、力竭、断肠、泪枯!

哭声由低沉、暗哑,止息了。

“不死书生!”

一声厉吼,把南宫维道从木然状态中惊醒,只见“无名女”眼角带血,僵立在自己身前伸手可及之处,那一份惨厉的表情,令人不寒而粟。

他无力地唤了一声:“姑娘!”

“无名女”如带雨梨花,泪痕斑驳,但却泛散着炽烈的杀气。

“他怎么死的!”

“死于‘金龙帮’太上护法‘毒瘤子杜十全’等人围攻之下!”

“金龙帮的人?”

“是的!”

“他们能杀得了他?”

“杜十全功力非同小可,加上其余不弱的高手……”

“死在何处?”

“新郑城外七贤庙五里外的丘陵中,我料理了他的后事,并已为他报了仇……”.“你,为他报了仇?”

“是的!元凶杜十全已伏尸!”

“你也杀了金龙帮主?”

“这……没有,但……”

“那样不能算是报了仇。”

“姑娘的意思……”

“无名女”一拂披落的散发,粟声道:“不死书生,你说的全是真话?”

“我没有说谎的必要!”

“好!”

余音尚镣绕耳畔,人影已沓。

南宫堆道为之一怔,依此女的身法,她的功力不知高到什么程度。她就这祥走了。她将会做出什么?意料中,她会寻死觅活,然而没有,她是一个不同于人的奇女子。

他木立当场,几乎忘了置身何地!

日头偏西,山风乍起,他长叹了一声,重新打起­精­神,下峰奔赶“西归谷”。

他照“一枝梅”所绘的地形图,连越三道险峻的山涧,一道巨岩的幽谷在望,这,便是武林传言中有进无出的“西归谷”了。

从谷口放眼望去,了无异状,却不知凶险在于何处,照“一枝梅”所说,谷内­阴­风,能使人内元消散,看来不是人为,乃是天生绝地。

这是以生命作孤注一掷,甫宫维道不期然地紧张起来。

“五­色­兰实”生得什么样他根本不知道,如果侥幸得见谷中主人,对方肯无条件的慨然相赠?

他想,这一进去能再出来吗?

这情景,的确有荆轲渡易水之慨。

但,无论怎样,不达目的决不回头。

他在谷口呆了片刻,把心一横,举起沉重的脚步,朝谷内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便震颤一下。

事实上他根本无法预料将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

他心惊胆颤地走了约莫十丈。

蓦地——正如“一枝梅”所遭遇的,一个似空谷回音般的声音传了出来!

“此谷不通……通……通,入则西归……归……归……”

他全身一颤,止住脚步,探头向内发语道:“江湖未学求见谷主!”

本来他应当报名,但怕“不死书生”四字犯了对方“西归”之讳,所以仅称江湖未学而不报名号,发号之后:久久没有回答。

他运足丹田内力,再次出声,但仍死寂如故。

看样子谷中谢绝访客,不许任何人进入。

“闯!”

他打定了主意,举步再行,再前进了约莫十丈,只见两边岩壁,陡峭如刀切斧削,直上云表,除了苔藓,什么也没有,谷底杂树丛生,间杂着累累怪石,阵阵­阴­风,罩身拂来。

放眼扫瞄,岩石杂树之间,隐现片片白骨。

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些白骨当是探谷的武林高手,自己,也将步他们的后尘吗?

“一枝梅”说过,­阴­风吹袭之下,内元不聚,他忐忑地试行运气,却毫无异状,内元充沛,流转自如,不禁大感困惑,“一技梅”决不会信口开河,那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又是“龙涎果”之效吗?

心里这样想,胆子也大了许多。

当下一振­精­神,快步入谷。

­阴­风愈来愈盛,但似乎对他无害。

“哗!哗!”脚步无意踏上枯骨所发出的声音,令人头皮发炸,毛骨悚然。

约莫二十丈远近,眼前现出三岔谷道,左右两道,由于上方密结的关系,暗黑不见天日,居中的谷道弯向左方,但却开朗了许多。

他略一犹豫,朝中央谷道走去。

过了三岔道,­阴­风止息,他恍然而悟,­阴­风是从西侧的黑谷吹出来的,登时高兴万分,看来难关已过,只是不知谷中这一关能否通过。

“站住!”

一声暴喝,有如雷鸣,南官维道骇然止步,目光四­射­,却不见人影。分明喝声发自身前,这可就奇怪了。

“好小子,你眼睛长在顶上吗?”

南宫维道循声望去,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一个身高不及四尺,倚墙脚而立的株儒老人,巨口狮鼻,赤面无须,顶上却已白发萧萧,正瞪着一双火眼,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这小子邪门,竟不惧蚀骨­阴­风?”

声音却发自另一边,转头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一个小老人站在壁边,长得与这边的一模一样,只是面­色­是白的。

一红一白,相映成趣。

南宫维道双手一拱道:“两位如何称呼?”

那红脸向白脸的道:“兄弟,如何处置他?”

白脸的轻描淡写地道:“劈了算了!”

两名株儒,似乎根本不把南宫维道当回事。

南宫维道此来是有求于人,也不介意,和声道:“两位想是此间主人?”

白脸的哈哈一笑,声如沉雷地道:“主人!咱老哥俩是看门的!”

红脸的冷哼了一声道:“兄弟别与他废话,收拾了吧!”

南宫维道不温不火地道:“在下求见谷主,烦两位通禀?”

红脸的偏起头道:“你找死吗?”

“在下以礼求见!”

“此谷不通,入者西归,你听到了吧?”

“听到了!”

“在下是有要事专程求见贵上……”

“什么贵上贵下,你认识我们主人?”

“这……不认识。”

“所以你就少放屁,我们主人不见任何生人!”

“可否通禀一声,破例接见?”

“办不到!”

南宫维道见两个侏儒老人根本不可理喻,无可奈何地道:“在下是依江湖规矩求见……”

白脸的裂开大嘴暴笑一声道:“小子,你分明是冒闯的,还说以礼求见?”

“在下于入谷之初,曾经发语求见……”

“得以允许了吗?”

“但也未拒绝!”

“好一张利口,小子,此地不是江湖,没有什么江湖规矩。”

’两位不予传报?”

“没那回事!”

南宫维道不由恼了火,沉声道:“那在下只好自行进见了?”

红脸的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小子,你只有一条命吧?”

“难道阁下有两条?”

“好小子,你敢顶撞我老人家……”

“动手吧!”

南宫维道心念疾转,如果与对方动上手,事情便砸了,既有求于人,就必得忍气,看来多说也是白费,不如闯进去。心念之间,身形一弹,快逾电闪地掠了过去。

“好小子,你满快嘛!”

南宫维道身方沾地,那白脸的已拦在身前,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这种身法,较之以快速称奇的“赤后门”高手,还要胜上一筹,看来此关难过。

“阁下何必迫人太甚?”

“迫你什么?”

“迫在下出手!”

“哈哈,小子,你也配谈与我老人家动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语声中,小小身形一弹,未等南宫维道反应过来,手爪已抓到面门,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南宫维道当下本能地一偏身旋了开去。

小老人身形不落,如影附形般再次抓到。

这种功力,可说已通了玄。

南宫维道身为一代异人“造化老人”的遗令传人;功力自也有独到之处,呼地拔在空中,泻出两丈之外。

“有两手,看你不出!”

一道如山劲气,从身后撞来,他身形尚未落实,无从着力,被劲风跄出了一丈之多,扭身回视,出手的却是红面的小老人。

“两位迫人太甚!”

“迫人?要你的小命!”

白面的身躯一躬,推出一掌,掌风遭劲,发出震耳的裂空声。

南宫维道心知这一场架是打定了,当下不再闪避,气一沉,稳住势,双掌挟十成功力,迎击过去。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处,劲气成漩,轰然四溢,双方各退了一个大步。

白面小老人怪叫一声:“过瘾!”

红面的也附和着怪笑一声道:“兄弟,很久没有过瘾了,别忙着弄死他,咱兄弟俩煞煞手痒。”

南宫维道啼笑皆非,但心中却提高了警惕,这两个小老怪物,应付起来相当吃力,他俩自称是看门的,下人如此,主人不问可知了,看来真正的凶险还在后头,目前该先问清楚对方名号,不能打糊涂架。

于是,他道:“在下也极高兴遇上了对手!”

白脸的一翻眼,道:“别吹大气,谈对手你还差了些!”

“就算如此吧!两位该如何称呼?”

“少废话!”

“凭在下这两手微未之技,难道连问个名号的资格都没有?”

“老大,怎么样?”

“告诉他吧!”

“小子,听着,老兄弟‘红白二怪’,职司守谷使者,你呢?”

“在下么,江湖中称作‘不死书生’!”

“什么?”

“不死书生!”

“白怪”嘿了一声道:“有意思,‘不死书生’西归!”

“大的,你站开些……”

“注意留两手给我!”

“知道!”

“红怪”果然退到四丈之外,蹲在一块突石上,一副坐山观虎斗的神情。“白怪”双掌一错,道:“好哇!”

“你先来,我接上,如何?”

“好主意!”

“在下并非为了拼斗而来!”

“你如不敢就自决吧!”

“自决?”

“嗯!一点不错,这样比较­干­脆。”

南宫维道勉强压抑住的火气,全被勾了上来,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阁下未免太目中无人。”

“白怪”咕地一笑道:“与你小子动手,算是抬举你,堪与我老人家敌对的,江湖没几人!”

南宫维道嗤之以鼻,道:“阁下可能久不出谷,把自己看高了。”

“白怪”脸­色­一沉,怒喝道:“小子,你吃了天雷胆,竟敢出口不逊?”

南宫维道还未忘记此来的目的,但如不折服对方,这关便通不过,最好的方式是不流血,心念速转之后,道:“过招费时,我们来对掌如何?”

“对掌?”

“不错!”

“呃……这敢情好;一样过瘾……”

“每位奉陪三掌!”

“可以!”

“但有条件!”

“哟!你小子还有条件,担忧后事吗?”

南宫维道横了对方一眼,剑眉一挑,道:“在下如获胜,一定要见你们主人!”

“嘿!可以,如你仍活着的话。”

“在下如败,立即回头……”

“小子,西归谷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阁下未免言之过早!”

“红怪”似已不耐,怪叫一声道:“兄弟,别婆婆妈妈,快动手,记住,还有我,别要了他的小命!”

南宫维道心知非打不可,而且必须打赢,否则一切免谈,于是,他不再开口,凝聚功劲于双掌,“呼!”推了出去,“白怪”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发掌。

“轰!”一声巨响,双方各退了一步。

“白怪”大叫一声;“过瘾!”略停片刻,便发出了第二掌。

南宫维道无意和“白怪”硬拼耗真元,他只想应付三掌不败,他必须全力来对付“红怪”,事情如愿与否,要看后面的三掌,所以他仍以十成功力迎击。

又是一声震天巨响,南宫维道退了两步,“白怪”原地不动。

“红怪”在一旁冷冷地道:“兄弟,这小子不简单,你不使全力,将得不到彩头!”

“白怪”狮子鼻掀了掀,咧开大嘴一笑道:“大的,看这一掌!”

矮短的身形一挫,衣袍无风自鼓,双掌骤大一倍。

南宫维道暗吃一惊,疾运师门绝传“移化神功”。

“砰!”一声,双方均凝立原地不动,看来是极凶险的一个回合,竟然轻描淡写地过去了,“白怪”气得毛发逆立,怪叫一声:“小子邪门,竟然卸去了老夫掌力,老夫撕了你……”

南宫维道弹出圈外,沉声道:“阁下撒赖吗,三掌已过了!”

“白怪”气的­干­瞪眼,却无可奈何。

“红怪”一闪入圈,道:“小子,你如何不敢硬拼,三招之约不算,斗到你死为止!”

南宫维道冷哼一声道:“这不是武功吗?阁下活了这大把年纪,竟说出这等活来……”

“红怪”悍然道:“不算便是不算!”

南宫维道傲­性­大发,愤然道:“阁下输不起吗?”

“红怪”的脸登时红里泛青,成了紫酱之­色­,暴吼道:“小子,若非讲明是对掌,我老人家一出手便要你的命!”

“胡吹!”

“你要不要试试看?”

“如果阁下出手一招要不了在下的命呢?”

“老夫自裁!”

“不必,请通报贵主人接见便好!”

“你是死定了!”

“让事实来证明!”

“红怪”双掌一扬,从指尖开始,迅快地变成血红­色­,刹那间,双掌通红,眸中也­射­出了焰焰火光,那形状骇人至极。

“红怪”双掌一拍,道:“小子,这一下管叫你骨化形消!”

南宫维道可不知对方使的是什么功力,但反正是豁出去了,立即把功力提到了极限,准备应付这后果难以预料的一掌。

“红怪”身上浮现了一层红雾,整个被罩在雾中。

南宫维道牙关咬紧,双掌平胸,俊面一片肃然。

“呀!”

“红怪”暴叫一声,双掌一挥,两道红光,涌向南宫维道。

南宫维道心头一紧,双掌挟毕生功力推了出去,“砰!砰!”连声,南宫维道击出的如山劲气,向两侧暴卷,砂石激荡,极为惊人,对方所发出的红光,业已袭向身来。

“轰!”的一声,南宫维道连退了四五步,双目金星乱冒,气翻血涌,喉头发甜,但他把一口逆血,硬吞了回去,俊面变成了煞白。

“红怪”喘息如牛,红光已敛,一副颓然之状,看来他这一击,内元亏损极大。

南宫维道努力调和了一下气息,栗声道:“阁下怎样说?”

“白怪”满面是惊容,这结果太出乎他意料之外。

“红怪”喘息着道:“这小子……不是人,是人岂能承受老夫一击!”

南宫维道内心惊凛不已,他明白这完全是“天蚕衣”之功,若非“天蚕衣”护体,的确是死定了。

“白怪”栗声道:“大哥,怎么办?”

“红怪”双目现出了杀芒,狞声道:“咱兄弟合力毁了他!”

南宫维道登时七窍冒烟,气呼呼地道:“老而无耻,不要脸!”

“白怪”凶戾之气毕露,暴喝道:“老夫不信毁不了你!”

南宫维道“呛!”地拔剑在手,冷厉地道:“你俩说话犹如放屁,看来只有流血了!”

“红白双怪”一左一右,扑了过来……

南宫维道一抖手中剑,星目中寒光熠熠。

此刻,蓦地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道:“你俩不要丢人现眼了!”

“红白双怪”闻声­色­变,双双退了开去,躬身道:“参见主人!”

“免,下去吧!”

“遵令!”

双怪沮丧地退离现场。

南宫维道举目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站在数丈外的石头上,不由脱口惊呼道:“姑娘,原来你就是此间主人!”

这现身的,赫然正是峰头所见的“无名女”。她会是“西归谷”之主,倒真是想象不到的事,早知如此,何必费这么大劲。

“无名女”冷凄凄地道:“不死书生,你破了本谷的先例!”

南宫维道归剑入鞘,抱了抱拳,道:“姑娘……啊,该称谷主,在下深感意外!”

“无名女”长发覆面,音调仍是那样冷漠。

“不死书生,看在徐哥份上,你走吧!”

南宫维道窒了一窒,硬起头皮道:“在下此来有所求!”

“让你活着离开,已属破例!”

“但在下却非达目的不可!”

“你有什么目的?”

“求几粒‘五­色­兰实’!”

“嘿!‘五­色­兰实’十年开花,十年结果,十年成熟,半个甲子才收一次,你倒是说得很轻松?”

南宫维道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在下只求数粒!”

“一粒也不行!”

“在下愿付代价!”

“你,愿付代价?”

“是的!”

“什么代价?”

“随谷主开出!”

“恐怕你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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