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白翰已经被医生呵斥着停了手,他愤恨地瞪着段简驰,段简驰脸上被打的都是伤,坐在地上喘气。
手术灯灭了,白千诗被推出来,倪采春立刻跑上去,看女儿的目光空洞洞的,她一下子就哭了,哽咽着问:“千诗,你怎么样啊?”
后面跟出来的医生说道:“刮宫手术不算什么大手术,只不过时间紧急没等麻药劲儿上来便开始了,受了点罪。也别太伤心了,以后机会还有,注意点就是了!”
白千诗被推进病房,倪采春抹着眼泪,跟在后面嘟囔,“没有麻药,那得多疼?”
段简驰觉得完了,如果这个孩子留下的话,或许事情还有转机,这个孩子没了,他与白千诗的关系也相当被斩断了。可他并没气馁,仍旧几步跟上去说:“千诗,医生说了,我们还有机会,我们以后再生好不好?”
白千诗就像没听见一样,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白翰大步走过来一把将他推开,怒道:“你竟然还有脸再让千诗给你生?赶紧给我滚!”
白家三人都进了病房,守着脆弱的白千诗,段简驰站在外面,想起刚刚白千诗惨白的脸,不复往日活力的表情,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一股难过,他知道白千诗一直想给他生孩子,上个月她还摸着肚子自语,这里面有没有小宝宝?结果后来证实没有,她失望了!她的月经本就不准,这次由于忙碌段煜麟的婚礼便没顾上,不想出了这样的事,并且孩子居然没了……
段启海跟刘彦敏匆匆赶了过来,看见病房门口站的段简驰,刘彦敏先尖声问:“简驰,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
段启海拉她一把,问儿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里面白家人已经听见刘彦敏的声音,白炳烨跟白翰走了出来,白翰冷声说:“人是我打的!”
刘彦敏心里不服,可又觉得这事儿没弄清楚不能先找人算帐,所以她便没吭声。段启海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千诗在里面吗?她怎么了?”他预感到,进了医院,这事儿应该跟儿子有关。
白炳烨低声道:“我们那边去说!”他不想再让女儿听到,不想再往她伤口上撒盐,事实证明,这段家尤其是老二一家,不能交啊!
白翰找人在走廊另一头开了病房,进了门,白炳烨便坐下说:“上次有简驰跟别的女孩儿开房录相,他不承认,千诗最后也选择信任简驰。这事暂且不提。这次段简驰又找了一个女孩儿,并且我们把他们捉奸在床,千诗亲眼看到这一幕,受了刺激,跑出去的时候摔倒在地,孩子没了!”
“千诗什么时候怀孕的?”刘彦敏惊问。
“孩子才一个多月,我们也是刚知道,她自己也是一样!”白炳烨说道。
段启海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他该说什么?这种事情真是最糟糕的了。刘彦敏心疼孩子,不然她都可以抱孙子了。她转过身气的推搡儿子,“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作什么?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得瞎折腾?”她对这个一直在国外的孩子总是偏疼的,可这个时候,她却恨极了这孩子。多么好的日子?眼看着就要没了。她早已忘记在段煜麟婚宴上想让儿子娶洛洛的念头。她也知道儿子的事业全靠白家,这白家得罪了,很明显要面临什么问题。
段简驰沉默着,此时此刻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前曾经想过的如果被发现后该怎么办的那种种方案,现在全都用不上了,他知道是徒劳的、一点用处都没有。而段启海也在沉默,他知道这样没有礼貌,可他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好端端的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白炳烨现在还算平静,虽然他很痛心女儿遇到这一切,可此时能让女儿和段简驰离婚已经成了他最大的心愿。他看向段启海说:“事情已然这样,我们也没有什么要求,唯一想的就是让两个孩子离婚!”
段启海听了,不再沉默,立刻说道:“亲家,我知道这次的事儿是简驰混蛋,我不相信他是不负责任的孩子,您再给他一次机会行不行?”
白炳烨听了冷笑一声,说道:“老实说,上次的事儿我压根就不相信段简驰跟那女孩儿没关系,这回是我们亲眼看到了,否则他还会不承认。如果他负责,也不会这样对待千诗的,难道你们都忘了?在我们质疑他时,千诗是如何相信他、维护他的?”
刘彦敏立刻说:“肯定是那女孩儿勾引简驰的,否则简驰怎么会犯错误?”
“像段简驰这样既英俊又多金的男人,有女人勾引不稀奇,可若是只要勾引就上钩,那么这次的事不是最后一次,还会有下次的!”白炳烨鄙夷地说,还附带了重重的冷哼声。
“你给我闭嘴!”段启海看向妻子气道,这女人就会坏事,不会说别说,这不是得罪人的话吗?他看向儿子,说道:“你,自己说吧!”
段简驰有些木然地看向白炳烨,说道:“爸,这次是我错了,您能原谅我一次吗?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对不起,我不再相信你!”白炳烨摇头。
刘彦敏忍不住说:“亲家啊,你们消消气,你们想想。千诗要是离了婚,就是二婚,再加上流过孩子,恐怕找不到像简驰这样年轻又有家世的男人了!”
白炳烨还没发飙,白翰忍不住先怒道:“我们千诗就算不嫁人也没关系,我们白家养她!”
段启海气的对刘彦敏吼道:“让你闭嘴没听到吗?”
白炳烨摆摆手说:“行了,我看也没有谈的必要,这婚是一定要离的,就这样吧!”他说罢转身向外走。
“爸,您让我看看千诗,看她一眼行吗?”段简驰的语气几乎是哀求的。
“千诗刚刚手术完,你让她休息休息吧,如果她想见你,我们不拦着,她要是不想,那你就识趣些吧!”白炳烨留下这么一句话走了。
白翰看向段简驰冷声说道:“别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如果你真的在意千诗,又怎么会出去找别的女人?”他奚落完,也走了。
白家人都走出病房,段启海严肃地开口,“我问你,那女孩儿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一时没忍住……”段简驰低声说。
“你跟我说实话,以前那个女孩儿,你是不是真的跟她有什么?”段启海问完又担心儿子跟他耍花招,又说:“一定要说实话
段简驰点了点头。
”你啊!“段启海重重地叹了声气。
刘彦敏说:”行了,你也别说他了,你看他被人打的?想想下面怎么办吧!“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段启海反问。
”男人在外面有个女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看白家有点小题大做了,他们说的轻巧,养女儿了辈子?这女孩儿总在娘家呆着不怕被人笑话吗?“刘彦敏不屑地说。
”男人在外面有个女人不是什么大事儿?“段启海说完看着她问:”那我在外面也找个女人罢!“
”你敢!“刘彦敏瞪眼,急了。
段启海冷笑,”你这个败家娘们,不懂就别乱说,有没有脑子啊?什么事情到了你儿子这儿就轻易原谅了?我告诉你,现在问题大了,千诗的孩子都没了,你说她肯原谅简驰?让你闭嘴就闭嘴,别总给添乱!“
”你……“刘彦敏气的说不出话,老头子急了她也就不敢说什么,蔫了!
段启海看向儿子问:”你呢?有打算没?“
”我还是想见到千诗,只要她能原谅我,什么都好说!“段简驰总算找出一点头绪了。
段启海点点头,叹气道:”如果这次的事情能过,以后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可千万别再折腾了!“
”爸,我知道!“段简驰这次的语气诚恳多了。
段启海老俩呆在医院也没用,所以都回去了,只留下段简驰在白千诗的病房外守着。此刻白千诗已经睡着了,总算闭上那空洞的双眼。倪采春哭了哭,看着女儿伤心绝望的样子,她痛不欲生!
也没人赶段简驰走,虽然只是一道门,段简驰却感觉已是咫尺天涯。令他很奇怪的是,以往他讨厌白千诗,然而现在两人真的要分开了,他竟然想起她的都是好,她刻意讨自己欢心,她对自己的信任,其实婚后的她并没有多任性或是无理取闹,相反对他很容忍。想到她痛苦的样子,他竟然也会心疼,”刮宫“二字听着就令人恐怖,如果没有麻药,生生地承受,不知她会疼成什么样子。
有时候夫妻就是这样,在一起时两看相厌,分开后想起的都是对方的好!段简驰跟白千诗生活了好几个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一连几日,他都没有离去,白家人似乎连生意都不做了,轮番在病房里守着,生怕他会闯进去。其实里面说话,外面隐约能听到,他并没听过千诗的声音,反倒是白家人一直在劝她开口,一直在开导她,以此看来,千诗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
段简驰曾经问过医生,医生对他说:”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伤心过度,建议找个心理医生!“
段简驰将医生的话当成建议对白炳烨说了,还说他认识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可以请过来。白炳烨倒算理智,点头说:”那好,就让你介绍的医生过来试试吧!“说完长长地叹气。
段简驰看的明白,老丈人这是打算先治好千诗,然后再跟他算帐,这样也好,千诗不肯跟人沟通,又怎会将心里的苦发泄出来呢?这心火不去,她又如何原谅他?这是他这些天分析出来的道理,想出的办法。
前方有希望,他振奋地去找心理医生,然后对他说了往哪个方向开导之类的嘱咐。医生是他朋友,所以会帮他,让白千诗想通,给他一次机会。两人商量好之后,一起去医院,然而万万没有想到,到了医院,病房里已是人去楼空,竟然连被子都换了,就等下一个新病人。
段简驰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站在那里,”这是……“
心理医生旁观者清,说道:”我看是出院了,你问问医生,不然去家里找吧!“
段简驰聪明的脑袋现在也不那么灵光了,这事儿是真的触动了他的内心,他有些慌乱、有些害怕。虽然他曾经不喜白千诗,却没想过要和她离婚,他的理想生活状态是,白千诗当他的老婆,小洛当他的情人,可现在他根本一点都想不起来小洛。也是,前途都快没了,还能想到爱情吗?更何况他对小洛到底是爱情还是一种占有欲?那都说不明白。
段简驰问过医生,得到肯定的答案,的确是出院了,两人又赶到白家,白家只有佣人在,对段简驰说道,白家一家人举家出国旅游,说是散散心!
这下段简驰才明白,他是让白家给涮了,中了白家的调虎离山之计,趁着他离开医院找医生的时候,白家人跑了,是不是出国不知道,肯定是在躲他。这白家狡猾起来竟然还真狡猾。
白家人倒是真走了,只不过走的是白千诗与倪采春,他们早就问过心理医生,医生建议她先静养,然后再面对这一切。于是白炳烨与白翰将她送到国外,让她散散心,安静一段时间。而他们则留下与段简驰打这一仗,务必让段简驰签了离婚协议!
白家超市又一次将段氏产品下架,并且禁止进入超市。这一举动照例会引来媒体关注,这次白氏承认此举,并且声称是私人恩怨。与此同时,一份离婚协议被直接送到了段宅,老爷子手中,双管齐下!
段孝严刚刚听说产品被退回一事,正想问怎么回事儿,这离婚协议都跑他手上了,不用说,肯定是段简驰又惹了白千诗,他让人将段启海叫回来。
段启海原本想着将这件事瞒住,可现在闹的轰轰烈烈,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硬着头皮回到段宅,想了一路说法,直说肯定是不行吧!可是他到了段宅,离婚协议便先摔到他眼前,他拿起来一看,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事儿不坦白不行了!现在白千诗人都找不到,白家这是铁了心的,简驰怎么让白千诗原谅?恐怕段氏的危机是难以过去,万不得已,还是得请段老爷子出面!
于是段启海只好实话实说,将段简驰的事前后说了一遍。
段孝严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原本他就对段简驰失望,现在只不过又是失望透顶罢了!
”爸,您说怎么办?“段启海小心地问。
”怎么办?“段孝严犀利的目光看向他,冷声说道:”当初煜麟走的时候段氏可是红红火火的,让简驰接手之后,不仅生意大不如以前,公司内部也让他弄的乌烟瘴气。他想靠白家支撑段氏,那也可以,但你善待人家女儿总是应该的吧!他又在外面胡搞,现在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问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有脸见白家人吗?难道你们让我不要老脸去求人家?要是那样,我倒不如死了算了!“
”爸,您可千万别生气,保重身子啊!“段启海心中一慌,这要是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更加麻烦。
段孝严长叹一声气说:”我能不气吗?好好的一家企业让他给弄成这样,段氏可是咱们段家的命脉,没了段氏,整个家族吃什么?你想过没有?你们两口子总是埋怨我偏心,现在我给段简驰机会,是他没本事,这不能怪我了吧!这件事我是无能为力,你们解决吧!如果段氏再不行,就主动让段简驰从总裁位置上退下来,这样面子上好看一些!“他说完,摆摆手道:”走吧!“
一番话说的段启海哑口无言,机会给了,现在弄出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办?自己不平难道让老爷子去平事儿?老爷子八十多了!段启海想想都觉得前途无光,垂头丧气地走了。
这话回去之后段启海对刘彦敏与段简驰都说了,一家三口都在沉默。
最后还是段启海先开口:”你们看怎么办吧!“
刘彦敏愁苦地说:”好不容易才得到段氏,难道眼睁睁地还回去?别的不说,以后简驰怎么办?他在C市还能呆下去吗?“
这话一落,段简驰蹭地就站起身,说道:”我不会辞职的,我去想办法!“他大步向外走,这时候能指望的只有黄祥了。
段简驰开上车,直奔黄祥那里,一路上他都在想条件,实在不行他就把小若送出去,一个女人,他前途都没有了,要女人有何用?更何况只是个替身。相信黄祥应该对这女孩儿感兴趣,虽然不如小兔背影像,但这女孩儿长相却有一分像小洛。
段简驰觉得有了这个筹码,便有了八分把握,心里也觉得轻松一些。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他相信这件事情可以解决,而他也不会被踢出段氏!
段简驰到了黄祥的公司,发现这里气氛不太对劲,好像前台的神色就有些紧张,而看到往来员工面上都带了不安之色,他觉得奇怪,但还是乘坐电梯向黄祥的办公室走去。他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似的,到底忘了什么他又想不起来。等进了黄祥办公室他才想起来,黄祥的秘书呢?怎么也没有通报?
然而此刻想起已经晚了,黄祥办公室内,不仅黄祥紧张地坐在那里,屋内还有三个人,穿着制服,此刻一同看向段简驰问:”你是谁?跟黄祥是什么关系?“
段简驰心里一突,这三个人看样子是执法人员,黄祥的公司必定是出事了,难道他们是来查账的?段简驰为求自保,立刻说道:”我是段氏总裁段简驰,来与黄总谈个项目的,如果他不方便,那我回头再来?“
他说的挺客气,对方一听是段氏总裁,脸色缓和一些,点点头也没再说话。
黄祥说道:”段总,现在的确不方便,下次再来吧!“
他说着,给段简驰使眼色,是想让段简驰给他想想办法,或是把消息传递出去,看谁能来帮上忙。然而段简驰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能管他的事儿?于是段简驰佯装没看到,客气地打了招呼便走了。出去之后,他才惊觉自己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真险,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他为什么这样害怕?因为他与黄祥之间是有些业务往来说不清楚,所以自然不想节外生枝。
黄祥这边无法救急,他一时没了主意,将车开到江边停住,下车烦躁地吸烟。除了黄祥,还有谁可以求助?他想了一圈,都没能想出,虽然他在C市交的朋友不少,可那些都是生意上的朋友,根本不属于雪中送炭的类型。他在C市时间尚短,也没能及时交到能真正用上的朋友。
突然,他想到一个人,就是跟他有一夜激|情的梁茜。这个老女人的能力令他记忆犹深,如果她能帮忙,一切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吧!他的心思活络起来,虽然他极不喜欢跟那个女人打交道,可若是能助自己度过这个难关,就算牺牲些什么也是可以的。眼下他已经不指望白家了,既然白家一心撕破脸,那也别怪他无情!
段简驰想到这里,眸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将烟熄灭,上了车,去找梁茜。
梁茜听说段简驰来见自己,有些意外,但还是让他进来了。
段简驰抱着希望而来,一进梁茜的办公室便看到梁茜坐在一个外国男人腿上,两人正在亲热,段简驰觉得有点尴尬,别过脸去。梁茜丝毫不介意,在那男人脸上亲了一口,让他先出去了。
段简驰心中闪过一丝鄙视,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断然不肯来找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梁茜坐到沙发上,随意一歪,带着十足的女人味儿,那种味道,是常年浸入骨血中的媚态,虽然她很诱人,但是这个年龄,还不足以令段简驰对她感兴趣。
”你找我可是够稀罕的,有事?“梁茜斜睨他,目光有些玩味,好似男人看女人那种玩味。
段简驰镇定地迎上她的目光,说道:”最近段氏有麻烦,白氏不肯进段氏的货,所以我是想找您帮忙的!“
梁茜心下明了,估计段简驰惹了白家,想想也是,像段简驰这种不安分的男人,出这样的事是迟早的。她赤焰般的唇微扬,问他:”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段简驰沉吟一下,对她说:”您可以随便提!“这话说的有点屈辱,可眼下没办法,只能这样。如若不然,他什么都没了。
”呵呵呵呵……“梁茜突然狂笑起来,她站起身,踩着高跟鞋,随意走到他身前,抚摸着他的胸膛,挑逗意味十足,她调笑地问:”真的什么都随我?“
他的喉结微动,显得很紧张,却又强自镇定,说道:”是的!“
”呵!“她轻轻一推,他未动,她却随着自己的推力转身,又走回沙发坐下,摇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看向他,轻笑,”其实呢,你来找我还真是难得,不过……“她轻叹一声,说道:”比起刚刚那个男人,显然你不能让我尽兴!“
段简驰脸一白,这是说他不如刚刚的男人。这有可比性吗?人种不同,条件自然不同。他想他在同种人中算是能力超强的已经,但是这个女人也不是一般女人,估计欲求不满。他盯着她,觉得自己是主动送上脸被辱的,然而让他现在有骨气地走,他又有些不甘心,面对现实,他不得不低头。
”话说到这里你还不明白?其实你也就是中看不中用。说白了,那次之后,我就已经对你失望了。既无用处,我是不会帮你的!“梁茜没心情再跟他逗闷子,直接将话挑明了。
段简驰脸一白,想说些狠话,却觉得自己说了更丢人,毕竟人家又没求着他,他只好气愤下转身走了。开上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心里堵的难受,他段简驰自认能力不差,怎么就将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了呢?
而黄祥现在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天天应付这些来查帐的,各种问题。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知道他的秘密,一定是他得罪了什么人,细细想来,他得罪的人太多,可真正能动他的,却没几个人,难道是段家?或者是赫根夫人?说实话,段家最近在段简驰手里,应该不会,那么剩下的就是赫根夫人,赫根夫人能耐虽大,却是外来的和尚,在这里没有势力,所以也不太可能。
他怎么想也没想到段煜麟,不是他小看段煜麟,其实也是他不太了解段煜麟现在的能力如何,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段煜麟究竟强大到如何地步?毕竟他成立洛煜麟时间也不长,就算过于强大也有个限度。他们哪里知道现在的段煜麟不仅在C市有地位,在国外也有着一席之地!
黄祥之事一步步都在计划之内,庞玉香以为查帐只是吓唬黄祥,所以也没有当真。令她意外的是,黄祥遇到麻烦,他儿子女儿都高兴极了,这使得庞玉香十分诧异,看来孩子们也都恨黄祥,恨的咬牙切齿。过不了多久,黄祥就会发现他的公司被易主,确切的说,他名下的公司已经成了皮包公司,而真正的实力在她名下的那些,以后再也不是黄祥说了算,到时候她就要扬眉吐气了!
这个时候,洛洛与段煜麟已经游完了埃及等周边几个国家,此刻到了非洲的一个旅游岛上,这里民族气息非常沉重,穿的衣服也像部落一般,保持着最原始的风貌,在这个地方,你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这令洛洛非常新鲜。
一路上,她挑选着木雕或是动物牙齿做成的小挂件,还有当地居民编织的东西,很有意思。段煜麟极有耐心地陪着她,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会陪女人逛街,可现在他不仅不觉得烦闷,还认为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每当她买到一件喜欢的东西,脸上露出快乐的笑,那时他就会有一种满足感,心里也奇怪的高兴起来。
其实她挑的东西一点都不贵,多半都是些具有特色稀奇古怪的,她对珠宝等贵重物品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给她买了不少,也没见她戴过,都锁在保险柜中,反倒是经常见她戴那些便宜的东西。
两人一路走到尽头之后,看到前面都是一个个铁笼子,笼子旁边围着很多人,有的还有喝彩声。洛洛扬头问段煜麟:”是一些非洲的动物吗?我们快去看看!“
段煜麟向前望去,心里已经猜到那些是什么,不过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便没有拒绝,瞧瞧她会有什么反应吧!
洛洛拽着段煜麟往前快走了几步,只看了第一个笼子便惊呼出声,呆愣一下马上便扑到段煜麟怀中。那笼子里貌似是个人,这人满脸是疤,手脚都没有,像个球一样,嘴里发出一阵阵怪叫,应该是不会说话。他就像是个动物,在笼中随意大小便,简直一点人的尊严都没有了。
段煜麟不是头一次见到这类场面,所以他没有吃惊,只是轻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抚。
笼中的人大声怪叫,他想动耐何却无法移动,就算竭尽所能地用尽力气,也不过是微微摇摆罢了。那个人的情绪仿佛非常激动,原本段煜麟没在意,但是他感觉那个人看着自己跟洛洛怪叫,他抬起头,对上那个人的目光,果真看到他在盯着自己,情绪很激动,他觉得此人有些面熟,然而脸已经被毁,却又看不出模样。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身后却有个女人惊呼,”天啊,这是人吗?“
这个声音很熟悉,段煜麟与洛洛都忍不住回头去看,没想到还真是安晓,她与一个中年男人在一起,看样子都跟她父亲的年龄差不多了。此人便是泰鑫!
安晓以她的经商财能给泰鑫赚了不少钱,泰鑫听安晓的话没有急于扩张,而是一直养精蓄锐待实力雄厚之时再大干一场,将失去的拿回来。他看到安晓的用处,有了安晓就不用再为钱发愁了,所以对她非常好,他没有当着她的面再找别的女人,完全拿她当个女主人来看。安晓过的舒适,便渐渐没了离开之心。毕竟离了泰鑫,她也不一定能比现在过的更好,泰鑫年龄虽大,可对她好,再说她也跟他那么长时间,习惯了!
泰鑫有钱也带着她四处游玩散心,女人都是需要哄的,他拿着安晓赚的钱陪她出去玩,安晓还挺开心,每次旅游回来,两人感情都要升升温,时间一长,虽说不是爱情,可感情也有了。这便是女人与男人的不同。
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泰鑫敏感地看去,安晓感觉到泰鑫的不对劲,也跟着看过去,惊讶地开口,”落洛、段煜麟?“
安晓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自然也不知道洛洛改姓这件事。
笼中之人叫声更大,简直就是失控了一般,段煜麟看去,发现那人盯着安晓,情绪激动,段煜麟突然想起,这人像谁了。
安晓没有仔细看那人,泰鑫也不在意。段煜麟开口,不是打招呼,而是说:”这笼中之人好像认识你们!“
笼中的人看眼段煜麟,猛点头,然后看安晓,也一直在点头,目光急切,张嘴呜哇叫着,仔细听虽然辩不出叫的什么,却可以感觉到,是两个字。
安晓这才仔细看过去,先是不解,然后是震惊,再然后小心地叫:”爸爸?“
毕竟是最熟悉之人,脸毁成这样仍能认出来。笼中的安胜武立刻泪流满面,激动地点头。
洛洛不解地看眼段煜麟,安胜武是不是被爸爸放了吗?怎么会到了这里?段煜麟刚刚已经看出,安胜武看向泰鑫时仇恨的目光,估计能掀起一场好戏来。
安晓的泪也流下了,她找那么长时间父亲的下落都没有消息,万万没想到会成了这样。她心如刀割,父亲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了,她呜呜地哭着,”您怎么成了这样呢?“
泰鑫迟疑地说:”不可能吧,我看可不像安胜武!“他是心虚,毕竟是他将安胜武骗了来,卖给龙爷的,这安晓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跟他翻脸。
”我的爸爸我能认不出来吗?不行,我不管,他是我爸爸,我不会不管他!“安晓哭着任性地说。
段煜麟说道:”这些人是可以自由买卖的,你只说买,不用说别的,轻易就能成功!“
他这是在出主意,泰鑫瞪他一眼,无奈安晓闹的厉害,只得答应。反正这安胜武不能说不能写的,倒不用过多担心,就算想说也没办法。他如果知道是手下人将安胜武弄成这个样子,估计说什么也不能把这祸害弄回家。
安晓催促着泰鑫去办手续,洛洛也没心情再转,拉了拉段煜麟说:”咱们回酒店吧!“
”嗯!“段煜麟深深看了安胜武一眼,揽着洛洛往相反的方向走。
安胜武看着安晓离去的方向,泪一直在流、在流。刚刚几个人说的热闹,围观看安胜武的都是外国人,听不懂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以为在说看热闹的话,或是两人吵架。
洛洛向回走,满腹心事。段煜麟看她说:”想什么呢,说吧!“
她看看后面,确定没有安晓跟泰鑫在附近,才小声说:”安胜武可是让爸爸关起来的,他成这个样子跟我爸也有关系,你说安晓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跟我们找麻烦?“
段煜麟轻笑,说道:”放心吧,安胜武是让泰鑫出卖的,看安胜武的反应,他恨的是泰鑫,想来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泰鑫所为,安晓知道真相也要先除泰鑫,就算她要报复,我们也不足为俱,她没办法却你我,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想!“
洛洛知道身边这个男人厉害,她点点头说:”我只是觉得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不想再起什么风波了!“
段煜麟摸摸她的发说:”放心吧,我们会平静地过一辈子,一切有我呢!“
安晓不是傻子,她自然也看到父亲要杀人的目光,是冲着泰鑫的。按理说父亲恨的应是落洛,绝不是泰鑫。还有一点,当初父亲是被泰鑫救走的,怎么后来会变成这样?绝对与泰鑫有关。然而现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清楚一切!
按照段煜麟的办法,非常容易地就把安胜武给买了过来,泰鑫去交钱的时候,安晓低声问父亲,”爸,是不是泰鑫把您弄成这样的?如果是的话就点点头!“
安胜武立刻点头,安晓眼眶含泪,隐忍地说:”爸爸,我们先不要暴露,一切有我,好不好?“
安胜武心痛地点头,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女儿,如今却必须保护他、给他报仇。安晓心里也难过,她竟然委身于害父亲的男人,还给这个男人赚钱,帮男人壮大一切,想起这些,足以让她死不瞑目的!所以她一定要让泰鑫付出代价!
泰鑫回来的时候,安晓已经恢复正常,问他:”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泰鑫点头说:”可以走了,咱们下面……“原本两人计划还要去别的地方,可现在带着安胜武,怎么旅游?
”先回去吧,我也没心情了!“安晓闷闷地说。
泰鑫点点头,命令手下的人准备回去。这安胜武倒成问题了,不能走,又不能把他关回笼子带走,只好弄个椅子让人抬着,回头率颇高。回去的路上,原本两人只要坐飞机就行,然而现在弄着安胜武,坐飞机肯定不可能,离开这个岛带上他都是一种麻烦,怎么出入海关?用他真实的身份?且不说脸已经成了这样,就说他原本是个逃犯的身份,在哪里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入。
泰鑫愁坏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雇了一艘小船,开回去。虽然慢些,要绕着走,但是好歹比较方便!等上了船,这一路上安晓都尽心地照顾父亲,给他喂饭、收拾,把父亲弄的干干净净,她陪着父亲,在他身边说话,搞的泰鑫不胜其烦,好好的一场出行给弄成这样,船上这些日子都没让他碰她。如果是以前,泰鑫早就不客气地把她压到身下了。但是现在不行,安晓掌握着钱,便相当于掌握他的命脉,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女人了。
安晓这样做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不能避免和泰鑫发生关系,但最起码不要在船上,她不想父亲知道,不想父亲难过。她分析了很多次,如何除掉泰鑫?泰鑫虽然子女众多,但都是他跟别的女人的孩子,也不是正妻。那些孩子全部散养在外面,由女人带着。泰鑫并不去在意他们,所以他们在泰鑫那边没有地位。如果泰鑫死了,那么大权多半会掌握在她手中。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泰鑫死?泰鑫手下有四个隐形保镖,他们没有一些现代化高科技的设备,但是这四个人功夫极高,这也是泰鑫为什么安然活到这时候的原因。莫非要在这里?如果回去的话,恐怕难度会高很多。
四个保镖唯一不会盯着泰鑫的时候,除了睡觉就是……
安晓心一狠,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父亲已经是这个样子,她看的出来,父亲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如果能杀了泰鑫,就算她死也无所谓!
这天吃饭的时候,她给父亲的饭里加了安眠药,她不想让父亲听到那些不堪的声音。然而等他睡着之后才回到泰鑫的房里。泰鑫没在房间里,在外面喝酒,安晓出来寻到他问:”怎么不回去睡觉呢?“
”这些日子,太无聊!“泰鑫仰头灌一口酒,咂着嘴。
安晓走过去温顺地偎在他身边,撒娇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委屈了,回去我好好补偿你行不行?“
她的温言细语还有体香,都令酒后的泰鑫起了色意,他反手抱住她,嘿嘿地说:”我现在就要补偿,等不到回去!“
安晓发愁,泰鑫不悦,”怎么?现在跟我上个床都得摆架子?“
”不是!“安晓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那你得小点声!“
泰鑫一看她同意了,嘿嘿一笑,灌口酒,把瓶子扔一边,将她横抱起,低声说:”行,放心吧!“
他抱着她竟然往船边走去,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然而她却不干,低叫道:”怎么不是回房?你想干什么?“
”嘿嘿,这是情趣,懂不懂?难得我们在船上,怎能不好好利用呢?“泰鑫低笑,他还要顾念她的感受,可别她非不愿意,那也不能强迫,多扫兴?
”可是……“她嘴里虽然犹豫,但却没有非常明显的拒绝。
泰鑫一看她的态度,立刻将她架在船上,可她又不乐意了,扭捏着说:”这里不行,回去!“
他哪里肯依,趁势占有她。她哼哼着叫:”泰鑫,要掉下去了!“
”哈哈,放心吧,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泰鑫正在兴起之时,觉得这样刺激极了。
四个保镖不敢看,却在远处听着,心里想着老大真会玩儿,在这茫茫海上也没人看见,多刺激,四个人想着两人怎么弄的,心里痒痒,恨这船上也没个女人,让他们哥四个看着干着急。
安晓的半个身子几乎都悬在外面,她一面叫着害怕,另一面用手用力勾着泰鑫的脖子生怕自己掉进海里。泰鑫笑她胆小,不过这个样子更有感觉。安晓会水,根本就不怕,可她知道泰鑫不会,虽然生活在海边,泰鑫却不会游泳,这也是他一般很少坐船的原因。今天他喝了酒,又在兴头上,所以才胆大的这么折腾。
安晓看准时机,突然一用力,只见她身子往后一坠,好像被他顶的要掉进海里一般,她的手臂突然收紧,勒住泰鑫的脖子,他条件反射下便要反抗,一挣扎,脚下一滑,两人双双掉进水里。安晓的尖叫声掩盖了进水的声音。泰鑫的叫声却闷在安晓身体里,极小的声音消融在海风之中,几不可闻。
四个保镖听到安晓的声音,一个人问:”这么爽?“
”真能叫!“另一个人答。
”不会爽成这样了吧,声音怎么这么大?“
”女人不都是这么叫的?难道你没女人?“一阵狂放的笑声。
”怎么没动静了?咱们去看看?“一个人疑惑地说。
”刚完整儿,你要看见老大女人光着身子,估计直接把你丢到海里!“
刚刚说话的人缩了缩脖子,没吭声。
水下安晓却在前面死死抱住泰鑫,不让他喊出声,她嘴里一直小声叫:”泰鑫,救我!“这样万一失败,她也不会被泰鑫处置,她一面脚在挣扎,一边头往上观察四个保镖,如果有人看到,她会变换姿势,反正海里这么黑,他们不可能看清楚她如此对泰鑫的。
渐渐泰鑫不动了,脚蹬的力量慢慢缓和下来,最后停止。她方才放开他,发现他已经昏迷,没了鼻息,她放开泰鑫,自己冲出水面,大口呼吸,上面居然还没发现她跟泰鑫掉下来。
时间太长了,也没有说话声,四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有一人问:”要不看看?“
”这么长时间没声音,有蹊跷啊!“
”就是,咱们四个一起偷看,要是出事,就一起受罚呗,反正咱们也是为了老大!“
”我看行,就这么定了,走!“
于是四个人从后面绕出来,一看刚刚的地方,哪里还有人,四人吓一跳,赶紧跑过去,一人向海上张望,指着下面说:”坏了,掉下去了!“
另一个人赶紧拿来救生衣先扔下去,然后跳了下去,接着又跳下一个人。此刻安晓已经闭上眼,跟泰鑫一个状态,装成昏迷的样子。好在她穿的是裙子,能够遮盖一下,否则刚刚若是让泰鑫把衣服脱下,那现在真是丢死人了,都让人看光去。不过如果能够除去泰鑫,这点代价也是值得的。可能保镖只顾着寻找泰鑫,很久才游到她这里,她都觉得意识开始模糊,胸里也闷的难受,还好被人捞起,向上游去。
此刻她在半昏半醒之间,想醒醒不来,却又有意识,知道自己被放在甲板上,然后有人给她做急救措施,她觉得水在往上涌,却又出不来,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对方没有放弃,继续给她压着,她只觉得开闸一般,一股水冲了上来,从嘴中喷出,她猛咳起来。
”好了!“一个男人声音说道。
然而没人回应他,安晓慢慢睁开眼,看到除了刚刚给自己按压的男人蹲在她旁边,其余三个人都站着,面色严肃,她虚弱地问:”泰鑫呢?他没事吧!“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起摇头。
安晓一下子坐下来,转过头,原来泰鑫在自己身边放着,此刻人已经白了,很明显已经死去,她哇地哭了起来,扑到他身上,给他做急救措施,还忍着恶心给他做人工呼吸,总之要将戏做足了,不让四个保镖怀疑她。她一定要和这四个人一条心,回去还要面对泰鑫的手下大将,恐怕分身乏力。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将她从泰鑫身上拖开,低声道:”老大已经没救了,刚刚我们试了很多办法。“
她大哭,指责他们,”我刚刚叫了,你们为什么没发现?要是早点发现,他就不会这样了!“
他们尴尬,那不是因为怕挠了老大的好事吗?谁知道你叫是呼救呢?没人吭声,也没法说话。
”你们说话啊、你们倒是说话啊,我的泰鑫……“她哭的那叫一个痛啊,其实她心里也有痛的,她对泰鑫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只不过泰鑫对父亲下的毒手令她将那点感情所掩盖,挑起她对泰鑫浓重的恨意,新帐旧帐一起算,能杀完了,才觉得对这个男人也不完全是恨的。
其实泰鑫死的很香艳,他相当于在安晓胸上给闷死的,这种死法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行的。泰鑫最终还是死在了好色上面。
终于有一个人肯说话,然而说出来的却是:”这次的事是我们的失职,可是回去之后,肯定有人要问的,到时候您的处境也不好,我知道您对老大的感情深,可还是要先保全自己为先,不说别的,您刚刚与父亲相认,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想吧!“
很明显,这几个人想拉拢她,推卸责任。这是一种好现象,是安晓预计中最好的一种,起码第一关过了。她抹着泪说:”我可怜的爸爸!“她仰起头,看着他们问:”我只是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呢?“
几个人一看,心中一喜顿时说:”夫人,您是老大的女人,今后我们四个保护您!“
这就是对她孝忠了。她怔怔地看着他们,又转头看看泰鑫,一股悲伤之意慢慢地溢出,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四个人松了口气,想着怎么回去对付那帮人。其实不用他们费脑子,她早就想好了!
此时段煜麟刚刚接完电话,他走回房间。洛洛趴在床上看当地的电视,语言不通,她只能看个图画!见段煜麟进来,她歪头看他问:”有事吗?“
通常只有段煜麟往回打电话处理公事,还真没听他的手机响,这次突然响,肯定代表有事。
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说:”泰鑫死了!“
”啊?“洛洛惊讶地看向他,问:”怎么死的?“
”说是溺水而亡,不过据我所知,泰鑫为人小心,肯定不会轻易涉险,再说他身边还有四个保镖保护,这样都能死。看来安晓这女人到底不一般,也够决断阴狠!“段煜麟感叹道。
”你说是安晓所为?她能杀死泰鑫?“洛洛觉得不可思议。
段煜麟说道:”她与泰鑫一起落水的,落水时没人看见,正在做那事……“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瞥向她,果真看到她害羞地偏过脸去,他微微扬起唇角,继续说道:”既然两人是一起掉水里的,为什么安晓能洛泰鑫却不能?不合常理!这件事情太蹊跷了。不过泰鑫也真会玩儿,在船边,刺激是刺激,到底把命给丢了!“
洛洛不去理会他的后半句,捡着前面地说:”如果这件事真是安晓干的,她就太可怕了。现在泰鑫已死,后面是不是要找我们报仇了?“
段煜麟哈哈大笑,说道:”放心吧,她回去还得面对泰鑫手下的质疑,是否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再说了,就算她当了那里的老大,也没办法从那边杀到C市来。咱爸在那儿也是一霸了,可他出了那里,就什么都不是,这便能看出局限性了。安晓想报仇,没个十年八年的恐怕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就是杞人忧天!“他说完,又敲她的头说:”叫你不要多想,也不知道这脑子里总想些什么!“
”不想了、不想了,反正有你呢!“她翻个身推推他,爬到另一边。
段煜麟追过去将她圈在自己怀中问:”哎,咱们什么时候也试试泰鑫跟安晓那样?“
”命都没了,你还敢试?“她翻着眼看他。
”他是被杀的,再说了我可没他那么笨!“他不以为意地说。
”美的你吧,我才不!“她推开他,下地跑去喝水。
段煜麟躺到床上,盘算着怎么将她按倒一回!
这边美美的蜜月,段简驰那边快要疯了,他想了很多办法都没用。甚至不顾面子低三下四去求人,疯狂的找白千诗,跟白家道歉等等,这一切都没有想到任何作用,反倒令人们见他便退避三舍,怕他跟自己开口求助。
段启海与刘彦敏也着急,儿子好容易得到这么一个机会,难道就这样放手吗?如此的话,他们再也抬不起头,会被老大家压制一辈子。而此刻,段启海才想起自己还有另一个儿子。段简驰回来后,段晁便一直被忽视,即使他现在努力工作,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儿,却仍未能让父母将目光从哥哥身上拽回来。
这次,段启海夫妇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将段晁叫回来,一同商量。
段晁对这件事显得很淡漠,就好像根本不吃惊也不着急似的。
他的状态令段启海心里一激,问道:”段晁,你是不是有办法?“
段晁摇摇头,说道:”爸,段氏成今天这样我一点都不意外!当初大哥段煜麟严禁我在公司恋爱,我还不理解,后来我哥在公司里男女关系混乱,我才明白大哥的意思。整个段氏几乎成了我哥的后宫,女人靠着这种关系就能升职,而努力的员工则如何努力都比不得那跟我哥上床的女人。再加上我哥的自负、管理不当,段氏便快速衰败至此!“
段启海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知道,可是事情已经成了这样,现在咱们是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段晁叹气说:”爸,我是您的儿子,我自然希望哥哥能继续当段氏总裁,如果他听我的,当初段氏也不会成了这样。而现在就是一个死结,他得罪了不少的销售商,如果想挽救段氏,只能换总裁,重新去围护客户关系。否则的话,段氏的结局也就是……“后面的话他没再说,相信父亲也明白。
段启海听后,怔愣一会儿,问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是说可以保住你哥哥的办法?“
段晁摇头,”也许大哥能有办法,但是我没有!“
一直没说话的刘彦敏突然开口说:”如果真的要换人,段晁,你上行不行?“
她的话吓了两人一跳,但是段启海马上就反应过来,段简驰下来,段晁上,这也可以啊,实在没办法总比让别人当了段家当家的好。他想明白立刻接上说:”段晁,你妈说的对,你现在工作努力,能力也够了,我看足以领导段氏!“
段晁心里一阵发涩,以前父母围着段简驰转,根本不看自己一眼,现在哥哥要下台了,父母发现他的重要性,想笼络他?他真是看不明白他们,同样是子女,难道一定跟段氏总裁挂上关系吗?他摇头说:”现在段氏已经乱成一团,就算我上的话也没有回天之力,您二位太高看我了,如果段氏死在我手里,恐怕……“
段启海与刘彦敏脸一白,这怎么他们没想过呢?万一段氏倒在他们儿子手中,那可是大的罪过了,且不说别的,他们一家便成了段家的罪人,几代人的企业啊,最难的时候都没倒下,现在段家如日中天的时候倒下?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段晁站起身说:”我看现在让哥请辞,爷爷把大哥段煜麟请回来或许能有一救!“
段启海与刘彦敏脸上都带着些不自然,显然是不乐意。
”爸、妈,你们只想着斗,你们怎么不想一想,段氏真没了,那咱们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段氏还活着,即使我们家没人当段氏总裁,那每年也有不少的分红,有着段家的名号,在外面受人尊敬,如果真的破产,金钱、地位便全都没有了。
段晁的话令段启海夫妻为之一震,他们只顾着争夺段氏领导权,却没有想到后果。
段晁扬场而去,沉寂了很长时间,刘彦敏才小声地问:“不然让简驰辞职?”
段启海叹气,“那孩子要强,不知是否受的了打击!”
“唉,怎么就成了这样呢?”刘彦敏苦着脸说。
黄祥那边自顾不暇,帮不上段简驰,再加上白氏的退货,段氏几乎处在停产状态,这次的风波影响很大,连外地销售也遭到重创,段氏岌岌可危。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一大批员工会找地儿跳槽,因为跳槽往往比公司破产再走工资能高的多。再说段氏被段简驰弄的毫无前景可言,内部管理混乱,所以也留不住什么人。这人一走,公司内部便显得萧条,呈现一种破败趋势。
段孝严不得不下了最后命令,让段启海找白家谈判,看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段启海哪里有脸去见白家?可现在为了给段简驰擦ρi股,不得不厚着脸皮上门,还带上了不情愿的刘彦敏。去之前他吩咐刘彦敏,带她只是为了表现对白家诚意,叫她不要乱说话。
刘彦敏正乐意呢,她上门求人家原谅求的也够了,不想再热脸贴冷ρi股,眼看白家态度绝对不会言和,白千诗更是不知身在何处,所以她也不抱希望了,这段氏真办法也只好再交还给老爷子了。
于是两人再次顶着白家横眉冷对进了白家,白炳烨淡漠地说:“你们也不用来了,千诗肯定不会回去的,你们还是让段简驰把字签了吧!”
段启海勉强挤出一个笑,说道:“简驰跟千诗的事,是他们个人的事,您看也别牵扯到段氏,毕竟我爸跟大哥大嫂他们是无辜的,您看这生意该做还是得做吧!”
白炳烨恍然道:“哦,你是为了段氏来的啊!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这样,让段简驰离开段氏,离开C市,签了离婚协议,我们就不为难段氏!”
段启海刘彦敏同时一怔,两人沉默着,虽然表面听起来有些过份,可再一想,离开段氏几乎是肯定的了,如果不是段氏总裁,像段简驰那么高傲的人在C市也呆不下去,只是离开一条路,既然人都走了,跟白千诗的婚姻还维持着有什么用?
于是段启海点头说:“好,我答应你们!”
白炳烨说道:“你们做到了我就放段氏产品进来!”
如此便谈妥了,剩下的就是怎样说服段简驰。段启海与刘彦敏心里这叫一个难受,从白家出来便把段简驰叫回了家。
段启海语重深长地说:“简驰,我们刚刚去过白家。”
“什么意思?”段简驰抬起头,眼睛红的可怕,这些日子他没有休息好,整个人增加很大的阴郁之气。
“简驰,我知道段氏成了这样,你也很难过。我也知道你做了很多的努力……”
“爸,进入主题吧,什么意思?”段简驰已经预感到父亲的话不好听,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段启海长叹一声气说:“白家的意思,只要你离开段氏,离开C市,签了离婚协议,白家超市就会重新让段氏产品进柜!”
“这是让我成全段氏?”段简驰的拳握的紧紧的,压抑着怒意问。
“简驰,段家不只我们,还有别人,段氏如果倒了,那段家一大家子人怎么办?你要考虑这一点!”段启海劝道。
段简驰蹭地站了起来,狠狠地说:“如果此刻老爷子没了,就没人再敢把我赶走段氏了吧!”
段启海吓一跳,也不管儿子说的是真是假,跑到后面抱住段简驰,抱的死死的,嘴里叫道:“简驰,你要是没有别的办法,段氏一倒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到时候你可能在C市呆吗?没人赶你走你都会离开,还有千诗,没了白氏的作用,你会和她在一起?简驰,为了段家别的人,你就听爸爸的吧,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一千万,行不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前你在国外干的挺好,用这一千万再去创业,爸相信你的能力!”
段简驰身上的力气突然松了,段启海感觉到他不会再去胡来,这才放开他。段启海虽然也不喜欢老爷子管制,可他明白老爷子是段家核心人物,就像红楼梦中的贾母一样。如果现在这个时候老爷子出什么事,那段家就更完了。老大家不会有什么影响,段煜麟的公司现在干的也不错。那么受罪的还是他们一家,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段简驰干胡事,那样也会毁了他的。
段简驰跌坐在沙发上,低迷地说:“以前段氏有困难的时候把我从国外叫了回来,现在用不着我了,再把我赶走,拿我当什么了?”
段启海忙说:“你也不能这么说,段氏现在乱成这样也有你的责任,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到国外你也当是散散心,想想过去的事儿,再确定方向,重新开始,你才三十多岁,还年轻!”
段简驰轻笑了一声,摇摇头,然后站起身说:“我去段宅收拾东西,您要是不放心,就跟着我!”说完,他自顾自地走了。
段启海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放心,提步跟上。刘彦敏没动,在家抹泪,她知道这个儿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以后如果她在C市留着,是不是只有段晁了?
段简驰回到段宅,他有一刻恍惚,自从出事之后他一直都没回来过,走进客厅,他好像看到小洛在这里抱福宝呆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段家人知道他要回来,客厅干净的连个佣人都没有,他回了回神,走到后院,进了自己住的那栋小楼。
这里到处都是白千诗生活过的气息,他坐在两人睡的床上,想起她各种神态,尽管她不那么年轻,也不够可爱,但是婚后她在努力地当他的小女人,尤其是那次小兔的事儿,她的信任,他应该感动,应该收手的!
他对白千诗的感情很复杂,最后那幕太深刻了,她看到那一幕,孩子也没了,该是如何的绝望?这些事情不能去想,想一想心也会痛的。他用手搓了搓脸,也没使自己安静下来。除了母亲,他心里的两个女人,白千诗与小洛,他不清楚自己爱的是那个,似乎哪个都忘不了。虽然小洛从来没有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可他总在不自觉地被她吸引着。抛开一切感情来讲,小洛是个可爱而又单纯的女孩子,她没有害人之心,也没有那么势利,她要的一向很简单,他喜欢她。
白千诗呢?她只想做自己的小女人,曾经他不喜欢,而现在他竟然体会到她的心情,只可惜他体会的太晚了。
再想这一切还有什么用?他站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又将白千诗平时喜欢的东西收拾好,全都装了箱。折腾了两个小时,他坐在门口的沙发上,拿起手机,给白千诗先打了一个,关机。再给小洛打了一个,也是关机。
他将手机关掉,放到桌上,然后拎了箱子离开。
段启海在外面等着他,段简驰木然地说:“爸,我现在就走了,里面的箱子里是千诗的东西,您回头让人送到白家!”
“我知道了!”段启海沙哑地说。
“爸……”段简驰叫完,低了低头,然后说:“如果以后有机会看到千诗,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好!”段启海眼眶一酸,直想掉泪。
“离婚协议我签好了,在桌子上,一会儿您去拿就行!”段简驰说完,似乎松了口气,“我该走了!”
“简驰,你要不要跟爷爷道个别?”段启海问。
“不用了!”段简驰想都没想,说完大步决然走了出去。
段启海连忙跟上,段简驰走的很快,段启海走出门后,段简驰的车子已经启动,迅速离开段宅,没有一丝留恋,段简驰也没有回头,仿佛带表着他的决心,走后永不再回到这个地方。
段启海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那黑色的车尾越来越小,终于忍不住,哗哗地流下泪。爱面子的他竟然坐到段宅门口放声痛哭起来。
屋内,有佣人对段孝严说:“太爷,简驰少爷走了!”
段孝严点点头,面色严肃,他站起身,在房中踱了两步,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声气。
段启海回到段简驰的小楼里,一进门便看到地上的箱子,还有桌上的钥匙、离婚协议、还有……手机?他心里一惊,难道简驰不想再跟段家联系了?他赶紧叫车追出去,一路追到机场,却在哪里都找不到简驰的痕迹,表明了他的决心,不想再与段家有任何瓜葛。
段启海那张脸一下子苍老好几岁,有了希望不如曾经没有希望,现在这样不如以前没回来。
白家看到千诗的箱子,心里同样不好受,闹到这种地步他们也难过,但是这是一条不得不走的路。离婚协议他们也不敢在此刻交给千诗,只希望她能快些恢复过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黄祥到底是进去了,他的问题很多,这些问题没人查的时候便罢,一查就是大事儿,估计他要坐牢坐到老了。庞玉香并没有追究段煜麟,为什么把黄祥给弄进去了?她明白,如果黄祥不进去,事情还不会那么顺利,肯定会跟她大打一场的。至此为止,黄祥的大部分生意都在她的名下,就算有生之年黄祥可以出来,估计他的那一小小部分也被瓜分完了。
黄祥失势,庞玉香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学校大闹,小兔那件事一直都是她的心头刺。她了解过,如果小兔真的为了母亲的病,没必要连车房都要,这样势利的女孩儿,她是不会心软的。这些钱现在都是她庞玉香的,凭什么给别的女人?
没有黄祥的庇护,小兔什么都不是,庞玉香去学校里一闹,小兔便被学校开除了,影响太坏。房子还没来及转到小兔的名下。车子庞玉香懒的要回,直接让人给砸报废了。小兔如同来时一无所有,而她母亲虽然住着高级病房,享受着最好的治疗,可病太重,现在已是弥留之迹。
对于小兔来讲,她多么希望这有痛苦也有快乐的日子是一场梦,哪怕她打着辛苦的工,做个家教或是摆个地瘫尽力去救母亲,那也比现在要好吧!然而一切都晚了,母亲没救,她也没救了。
黄祥被关进去的事在媒体上报导出来,当时宋清媛正在忙自己花店,她是在看到段煜麟结婚新闻时突然醒悟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今天女主角就是她了,以前折腾是因为不甘心,可是再折腾对她也没有益处,段煜麟不会回头,一切不会改变,不如面对现实。
她用自己的存款开了现在的花店,虽然店不大,但她做的很用心。回头客渐渐多了起来,每天很忙碌,倒不会经常想起过去的事,她总算认清自己在绘画上没什么天份,也画不出什么成就了,还不如做点小生意养活自己、养活仍在疯狂画画贫困潦倒的父亲。
电视新闻里还在说,黄祥的情人被学校开除,已经一无所有等等。宋清媛只有庆幸自己脱身早,否则现在上新闻的就是自己,一无所有的也是自己,恐怕到那时,她就真的爬不起来了。
“您好,请问有没有康乃馨?”一个好听的男人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
“有,是不是送给母亲的?要红色的吗?”宋清媛看过去,是个跟声音一样好看的男人。然而她只将这个男人当成客户对待,没有别的想法。
对于她的将来,她不打算再找了。经历的男人太多,她对男人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她的命没有那么好,应该不会再碰到一个段煜麟。更何况现在的她妇科病缠身,哪个男人还会接受她呢?还不如就这样单身过一辈子,也挺好。
男人选好花,她熟练地包好,照例送了一朵,然后递过去。男人很满意,道谢后离开。宋清媛再将目光转向电视,电视已经在播别的新闻。刚好又有一位顾客进来了,她又开始忙碌起来。
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段煜麟也被迫结束蜜月之旅,带着洛洛回到段宅。因为段氏不能一日无主,要让洛洛尽快进入工作状态。
洛洛与段煜麟回到段宅后,明显感觉到段宅里的一股萧条之感,气氛不好,十分低迷。只有在福宝的声音出现的时候,大家的脸上才有一丝笑意。
回来的路上,事情大概段煜麟已经对她说了,洛洛没想到她度个蜜月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她为白千诗感到惋惜。虽然她知道段简驰会走,但是没有想到是通过这种方式离开,对于段简驰来讲,太过惨烈了!
段煜麟与洛洛休息一日之后,段孝严宣布了由洛洛接手段氏之事,此消息一出,不仅段启海两口子意外,就连段晁也十分意外。大家都以为段家会将段煜麟请回来,万万没想到会把段氏交到一个小姑娘手中,虽然这小姑娘已经结了婚,但是她年龄才24岁吧,24岁便接手这么大的企业,是不是太夸张了?
沸腾的声音不断,可是这件事既然老爷子已经决定,就断然不会改变主意。洛洛便在众多的质疑声中,到段氏上任。
段晁不知道自己心情如何,紧张、兴奋?还有不安,要与她共事了?以后经常能与她在一起?虽然明白他不该这样想,但还是控制不住。
洛洛上班的第一天,夏代琴将她带到段简驰的办公室说:“这是总裁办公室,东西我会让人马上给搬过来!”
洛洛觉得这个地方还有段简驰的气息,好像他仍在这里似的。她怔了一下,然后说:“不用了,我那间挺好,我就在那儿工作吧!”转过身,她微微松了口气,段简驰这个人终于在她心里消失了,今后没人再威胁她当情人之类的,一切都结束了。
虽然段煜麟没对她说过什么,可她隐约明白这些事情与段煜麟有关,不过她不会去问。就像段煜麟说的那样,他是她的男人,她不用管那么多,他都会给处理好一切的。
段晁成为她当上新总裁来访的第一个人,第一句便说:“你知不知道这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如果段氏在你手中没了,你将面对什么样的事情?你怎么能答应呢?”
洛洛一点都没有担忧之意,对他说道:“我对自己有信心,以后还请你多多支持!”
她的一句客套话将两人关系迅速拉远,段晁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我会的!”然后便离开了。
洛洛坐到椅子上,说实话与段晁一起工作恐怕是她心里负担最重的,段晁的心思她明白,所以她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不要弄出什么暧昧的事情。那样对谁都不好。
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去见了白翰,针对段氏进白家超市的事商谈一番。白翰热情地将她请进办公室,先说道:“对于以前我的失礼,我还没有隆重地道过歉,对不起!”
洛洛微微扬起唇说:“我打了你一顿,咱们算是扯平了!”
白翰脸一黑,说道:“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洛洛坐到沙发上,说道:“段简驰走了,白氏是否可以重新让我们的产品进超市?”
白翰没回答她的话,反而说道:“万万没想到老爷子让你当段氏总裁,真够信任你的!”
“你是觉得我能力不行吗?我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洛洛淡然地说。她说这话不是来充场面,而是她对段氏整顿已经有了一系列想法,并且通过落氏的经验,她觉得自己可以成功。
白翰笑了笑,显然没拿她的话当真,他觉得段老爷子的意思还是想用洛洛背后的段煜麟。段煜麟公司做的那么好,想来不会答应重回段氏,段老爷子没办法,只好让洛洛接手了。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唯独段煜麟与段孝严不是这样想。
“进超市没问题,我白家跟段家本身没有仇,我知道段氏这次损失很大,这样吧,重新上架后,我们会配合你们搞大型活动,先挽回些损失再说!”白翰大方地说。
段氏快销品在消费者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这段时间超市这一类别卖的不如以前,所以说这件事情中白氏也受影响。从生意上来讲,白家没必要拿段家当仇人,不对的是段简驰,跟别人没有关系。所以白家还是挺理智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洛洛说完,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千诗最近怎么样?”
白翰一听到这个问题,长叹声气说:“她的话很少,原本挺活泼的人,硬生生地成了沉默寡言之人,给她些时间吧,希望她能走出来!”
洛洛点点头,“这样的打击,太大了!如果是我,可能不比她好多少!”
白翰想起这打击是谁带来的?有些沉默,目的达到了,可代价太大了。
超市的事情解决,便算解决了燃眉之急。现在的问题是先不赔钱、让工厂生产出来,这样员工的心态才会稳定,才能安心工作。庞玉香接手黄祥的公司之后,得知段氏有难处,便主动来帮忙,算是报答段煜麟。如果不是段煜麟的帮忙,她恐怕已经被黄祥踢掉,眼睁睁看着黄祥娶小的了。
而令她意外的是,黄祥进去之后,儿子跟女儿竟然比以前开朗多了,每天脸上带着笑,生活也积极了。看样子是以前她想错了,黄祥给孩子们带来的全是不好的一面,给孩子已经造成了心理压力。
安晓带着父亲回到泰鑫的山寨,自然会遭到一番为难与质疑,但是四个保镖都可以作证,泰鑫之死与安晓无关。安晓也没有说四个保镖失职一事。泰鑫没有亲近的孩子,就算有孩子成年,也不合适,只有安晓一个人女人,自然会有人想取而代之。
但是安晓手中却掌握着钱,那可是泰鑫命脉所在,他们一日不服安晓,安晓就不一日不拿钱出来,这样僵持下去之后,对方不得已妥协了。没有钱,英雄也气短,谁都要张嘴吃饭的。
于是安晓接替了泰鑫,当上这里的老大。其实她对争夺地盘没什么兴趣。她对这里一点都不喜欢,她只想赚更多的钱,到国外居住,或是找个环境好的地方,可以让父亲度过一个好的晚年。安胜武得知泰鑫死的消息时是非常震惊的,不用说,这肯定是女儿干的。
一路上他提心吊胆,最终到现在,算是个圆满的结局。他没有再回应女儿当初的事情,将苏金龙那一段隐去了。是否报仇对他已经无所谓了,他不想女儿背负着仇恨再与苏金龙去决一死战,他的女儿不适合打仗,那些过往就咽在肚中吧,让女儿能有一个幸福的未来,这便是最好的。
炎广铭正式退休,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跟一群老头儿在外面下棋,当然这里面也有辛勇。辛濯走了之后,他便时常过来跟辛勇聊天、下棋,两人还一起去踏青,可以说成了很好的朋友。
有一天,炎广铭跟辛勇在外面又是下到黄昏,已经有人陆续将自家老头儿叫走,剩下的越来越少。通常两人都是最后走的。
“爸!”突然的一声,令辛勇与炎广铭一起转过头。
站在那里的是,是炎风。他穿着米色的风衣,一手Сhā在衣兜里,另一只手拉着黑色的行李箱。现在的炎风比以前黑了些,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神色也没有了,像散慢而悠闲的感觉全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属于男人的那种凌厉。
炎广铭怔怔发愣,根本没反应过来,儿子会突然站在他眼前。
辛勇呵呵地说:“哟,老炎,你儿子回来了,赶紧回去吃饭吧,做点好吃的!”
炎广铭这才恍然,站起身,似乎在努力隐忍着自己的激动,然后很平常地拍了拍他的肩说:“走,回家吃饭!”好似炎风从未离开过一般。
“嗯!”炎风应了一声,同样也在隐忍。这次相见,父亲比上次老了很多,完全不是中年人模样,就像是普通的退休老人。
炎广铭头也没回,叫道:“老辛,明天再赢你,今天放你一马!”
辛勇没说话,看着远去的炎广铭叹气,炎风总算是回来了,老炎可以了去一件心事。也不知道他的儿子辛濯什么时候才能把儿媳追回来呢?
炎广铭跟炎风一边往家走,炎广铭佯装随意地问:“还走吗?”
“还是得走!”炎风如实说道。苏金龙那边暂时离不开他,而他也拿那里当成了自己第二个家。
“哦,打算在家住几天?”他又问。
“十天左右吧!”炎风说。
炎广铭点点头,负手沉声道:“爸现在也退休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多回来陪陪我们。”他说完,顿了一下说:“我知道以前我的方法可能不对,以后不会这样,放心吧!”
炎风有些意外,能让父亲服软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更不要提现在如此有道歉意味的话了,他觉得不说些什么,心里有些不好受,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爸,我现在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很开心!”
“喜欢的话,就去做吧!”炎广铭此刻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儿子能过的快乐,最重要的是平安,那就够了。这些日子真是将他折磨的不轻。
“爸,您现在跟辛濯他爸关系不错?”炎风好奇地问。
“嗨,他也是个可怜人,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炎广铭摇摇头感慨地说。
“辛濯呢?”炎风意外地问。
“他啊,前妻王芳去国外支援,被劫持了,他赶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炎广铭担忧地说。
炎风抿唇,看样子辛濯是彻底放弃洛洛,打算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炎风回来的第二天,便悠悠地出现在段氏楼前,他抬头仰望一下高大的段氏大楼,唇边扯出一个笑,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门口的前台看到他,突然那么一怔,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太不一般,似乎跟段总有些类似,只不过段总是冷,而他则是阴,带着一股煞气。都同样地气场强大,她鼓鼓勇气,问道:“先生,请问您找哪位?”
“小洛!”炎风简单地说。
前台心脏一哆嗦,果真不是一般的人物,上来就找总裁,还叫的这么亲昵,她又赶紧问:“请问先生预约了吗?”
“没有,告诉她,我是炎风!”他说罢,双手Сhā兜看段氏大堂里的装修。
前台的工作效率很高,马上就有人将炎风迎了上去,一路直达洛洛的办公室。其实洛洛是挺诧异炎风的到来,她甚至都不知道炎风回来,意外之余,她是有些担心,不过即使担心,她也不能不见,那样恐怕会更坏事。
炎风进门的时候,看到洛洛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她的柔和与冷硬装修的风格形成巨大的差距,可又奇异地结合在一起。他觉得她不适合当女强人,因为她就是那种令人呵护的女孩子。
“炎风,你回来了!”洛洛发现炎风和上次又不一样了,带着一种让人发颤的气息,希望这次他只是看看她,别无它念。
他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然后看向洛洛,眼神往面前一甩,说:“坐这边!”十足的命令语气。
她一下子便紧张起来,怯声问:“你……”
“又没让你坐我旁边,你怕什么?”炎风大笑出声。
洛洛只好站起身,坐到他面前,他深深凝视她说:“真是没想到,段家会把段氏交到你手里!”
“是啊,开始我也没想到!”洛洛回应他的话。
“这次回来,我呆的时间不长,只是过来看看你!”他终于说出令她放心的话。
他都能看出来,她明显地松口气,他很想笑,这女人还是不会掩饰!
“哦!”她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辛濯跑去找前妻了?”炎风突然问。
“啊?哦,听说了!”突然听他提起辛濯,她没转过弯,反应一下才说。
“你的反应很平淡,看来真是无情!”炎风讥讽道。
“我若是有情那便是害了他!我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快速地说。
这句接的倒是挺利索,炎风笑笑。
不算是太和气的谈话,竟然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炎风走出段氏的时候,段氏员工都要下班了。他的咄咄相逼,甚至都能看出她眼中要浮出的泪花儿。他万万没有想到,长时间后的第一次相聚,会是这样别扭中带着硝烟。不是他要这样对她,而是不这样的话,他心里憋的难受,可能还是没有放下,再给他一些时间吧!
炎风刚走不久,段煜麟便出现在段氏,来接老婆。他刚进办公室便嗅到一股侵略的味道,那是一种纯男人的味道,这男人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短啊!他自然知道是谁,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洛洛的表情有些郁闷,说道:“老公,炎风回来了!”
“哦?”段煜麟心想这小丫头倒是学会事事先跟他汇报了!现在她可是乖的不行,他都能看出她在成长,慢慢地学会如何当一名妻子、如何维护家族关系!
“我怎么觉得他跟我有仇似的?处处和我作对?”洛洛歪头苦恼地说。
“怎么?他欺负你了?”段煜麟挑眉。如果炎风能忘了她,就不会来了。
“欺负谈不上,就是话里带刺!”洛洛说道。
段煜麟心下明了,这是不甘心。他走过去,帮她收拾桌子,说:“既然他说要回去,那就没什么事儿,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当他没来就好。”
“真的没事儿?”她问。
“快收拾东西吧,福宝肯定要等急了!”段煜麟说道。
“哦,我马上!”她手忙脚乱地收拾文件。
福宝现在会叫妈妈了,总是在她下班时间叫着妈妈眼巴巴地看着门口,弄的小洛每次回家也是眼泪汪汪的,真是疼到她心坎里去了。小宝宝这个时候是最有意思的时候,会和大人交流,很天真、很无邪,那双不染杂质的眼睛看着她,她便觉得心里一暖,幸福感油然而生。原来当母亲是一件这样美妙的事情。
抱着儿子回了房,段煜麟将西装脱下随意放在一旁,领带解下却小心抚平,十分在意地挂在那里。洛洛瞥了一眼,果然今天戴的又是那条红色领带,她当初送的。自从结婚那天他戴着当新郎之后,便时学拿出来戴,每次戴完便小心挂好,生怕弄坏。其实这条领带并不贵,比不上他的任何一条领带,可他偏喜欢戴这条。她在想着,是不是要给他再买领带了?瞧瞧这条都快要破了。
夜深人静之时,她窝在段煜麟怀中,以前她想的都是公司发展以及复杂的工作之事。今天不知是否因为炎风提起辛濯,她便想起辛濯,不知道他是不是追回了王芳?是否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远在复杂之地的辛濯,并没有追回王芳,甚至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见到王芳。由于那些人的无理要求,当地政府拒绝了他们的请求,所以那批人质是死是洛下落不明。辛濯从来没有放弃寻找王芳的步伐,他跟着医疗队,他不懂治病,就帮着做一些组织调派工作,这样的工作他得心应手,也让医疗队可以专心治病。
虽然大家都很担心王芳的生死,但是他们还是要天天投入地工作。他们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就算有天大的事儿都不能让你停下工作,因为再没有比死人更大的事儿!王芳的失踪,并没有让支援队停止工作。
大家都很羡慕王芳与辛濯的感情,当然这其中的细节大家并不了解。一般来讲就算王芳还活着可能也遭到侮辱,辛濯肯定心里明白这一点,
辛濯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王芳回来的那天,是一个美丽的黄昏,在这个动荡不安、战火缭绕的地方,能看到这样的美景真是一件罕见的事。这里时常黄沙弥漫,人们也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四处可见贫民或是伤员,在这种地方,期待和平是大家共同的心愿。
王芳穿着当地女人穿的衣服,灰色的,她看起来瘦极了,精神有些疲惫,却还是往日那般淡定的表情。在她脸上看不出悲哀与伤痛欲绝,不管当时的人在干什么,看到她时,大家都放下手中的工作,静静地看她一步步地走来,好像是担心自己看到幻觉一般,想她再近些,看的再清楚些。
“王芳!”呆愣的辛濯突然蹿出几步,声音有些哽咽。
王芳诧异地看向他问:“辛濯,你怎么在这里?”
辛濯跑过去,一把便将她拉进怀中,激动地说:“我一直在找你,幸好你还活着,谢谢、谢谢!”
从他初来这里,恶劣的环境、对王芳的担忧,让他想念洛洛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后他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体会到王芳的艰辛不易,他学到一些简单的外伤包扎方法,一次大家都忙不过来,由他给一位当地受伤居民包好伤口,那人简直对他要膜拜的感谢,使他突然就体会到了王芳的心情。
可以说他是到了这里才懂王芳的,他不敢说以前的痛苦都是矫情,但是在这个地方,除了生存似乎人们都没有更多的感情,而他的那些痴恋,也渐渐地淡去,被这里的诸多事情所代替。更多的,他在担忧着王芳,他时常在早晨站在门口想,她会不会回来?黄昏又站在门口忧思,她为什么还没回来?这样日复一日的牵念,让王芳渐渐进驻在自己心底,想念她成了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
所有人也全回过神来,大家简单的问候,便都识趣儿地让辛濯将王芳领走,他们继续干活儿。
辛濯不敢问王芳经历了什么,他生怕她会崩溃,相信这是一段令人不想回忆的事,他紧紧抱着她,好似怕她再离开一般。
王芳却推开他,说道:“我们不是离婚了么?怎么你会来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一直要找到你为止!”辛濯的声音微颤,显然在抑制心底的激动。他发觉最初的震惊之后,他的手脚都软了,无论经历过什么样的大场面他都没有这样过。
王芳轻轻的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跟我复婚不成?又搂又抱的,我还想在医疗队找个志同道和的男人结婚呢!”
辛濯急了,“我等你这么久,你怎么能跟了别的男人?我就是想跟你复婚!”
这话他说的很急,声音很大,好像在证明什么似的。
王芳轻笑了一声,然后又严肃下来,淡淡地看向他说:“你应该明白,这么长时间我在那里经历过什么,这样你还要我吗?”
“要、我不在乎,真的!”辛濯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太轻率了,他拉起她的手说:“这些日子,我想的很清楚,包括你说的这一切,最后的答案是我真的想你回来,不是因为怜悯也不是因为内疚,而是在这里的工作中,虽然你没在我身边,你却渐渐走进我心里。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但是现在,我才懂得以前所不懂的事情,我很庆幸这种经历让我看清更多。也明白你之前的豁达是从何而来,王芳,我敬重你,也喜欢你!”
这算是表白吗?最起码她觉得是的,这一刻她真是感动了,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会不爱呢?为了她的爱情,她想努力一把。她低下头,拭了拭眼角,说道:“嘴上说的什么都好听,我不信,如果你真的不介意,就现在和我……”说到这里,她没再说下去。
辛濯万万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看着她也紧张的样子,他知道这是不能拒绝的,他颤抖地抱了抱她,问:“你真的愿意在这里?我想我们应该复婚之后,办一个仪式……”
“不,我不想要那些,就在这里!”王芳坚持地说。
辛濯也不再说话,而是用行动表明他的想法,他轻吻着她的耳朵,慢慢地滑向她的唇,然后一点点地敲开她的齿,极尽温柔。他担心自己若是粗鲁会伤到她,会让她害怕,他在抚平她心中的伤,用自己的真实行动。
她好似被电激中一般,在他怀里不住地颤抖,他以为她在害怕,更觉得她经历了可怕的一切,他轻叫着她的名子,安抚她、爱着她。喘息中,两人终于在一起,就算辛濯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她的青涩,以及那层阻力,他略讶异,但此时已经停不下来,他是个男人,欲望引导着他,继续下去。
终于成了他的女人,王芳觉得已经满足了,在生死前徘徊过,是否贞洁其实已经不重要,她对人生也想了很多、这条命算她捡来的,她不用瞻前顾后,也不想顾虑那么多,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满足自己的心愿。比如此刻,她将自己交给他!
“发现我骗你了,是不是后悔了?”她躺在他的臂弯里,平息过后,才问出这句话。
“傻瓜,你没有遇到那些事情,我庆幸还来不及,后悔什么?”他侧过身吻了吻她,低声说:“记住,你是我的妻,现在也是我的人了,跟着我回去,乖乖的!”
王芳沉默,她明白自己援助生涯就此结束,她不是当地政府解救回来的,是自己回来的,后面将要面临冗长的问话,就算解脱与那些人勾结的嫌疑,也无法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只有回国一条路可走。而这段经历恐怕却任何地方做援助都是要受阻的。
显然辛濯将这一切也都弄清楚了,他明白她在不舍对这份职业的热爱,他叹气,安慰她说:“其实回去你仍然能够救更多的人,现在你有我了。这个年龄我们也该要个孩子,你走的那天,我爸伤心过度,脑溢血……”
“啊?”王芳将自己的思绪扯了回来,惊讶地转头看他。
辛濯继续说道:“好容易才抢救过来,不过却瘫了,经过康复训练,现在勉强能自己拄拐走路。我来找你,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你跟我回去,我们一起照顾他好不好?”
王芳本想点头,可又顾虑一般地说:“辛濯,你真的忘了过去吗?你确定对我不是为了赎罪?”
“我只知道现在我想起的都是你,没有别人,这样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这个人你应该明白,肯定不会为了赎罪和你在一起,我是有洁癖的是不是?”
最后一句倒是能令她相信,她转过身抱紧他,哽咽地说:“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如此说来,受什么样的罪都是值得的了!”
“傻瓜、傻瓜,以后都是甜了,不会再有苦!”辛濯抚摸着她的发说。
此刻真是幸福的,王芳喜极而泣,扑在他怀中呜呜痛哭起来。似乎此时受到的惊吓、吃过的苦才委屈地发泄出来。
后面的事情和他们预想的差不多,王芳开始接受当地政府的询问,从她被劫持到现在所有详细的细节。王芳有心理准备,所以她非常详细耐心地一遍遍解答对方甚至是刁难的问题。
辛濯也由此得知王芳这段时间的经历。他作为王芳的家属陪同她在这里接受调查,同时他也将王芳的消息通知医院,由医院与当地政府联系,将王芳调回去。
王芳算是幸运的,那些人其实只是一些普通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的,不满当地政府的某些做法,所以劫持人质想要得到某些宽松政策。在那次的劫持中,有人受了伤,可是他们却没有医生治疗,当时王芳站出来,主动给受伤的人治病,由些那些人才熟悉她的身份,一个异国人为了帮助他们这些百姓来到这种环境中留下来。
这些人大多都是善良的,他们也需要医生,所以尽管他们不允许王芳离开,却也没有为难她。然而这些人在跟当地政府对峙的时候,没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王芳看着跟她一起被劫持的人质一个个被杀死,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那种恐惧是无法形容的,虽然她没受什么伤害,可看着人一个个的死去,不知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这种未知的恐惧令她终日惶惑不安,她也是个普通人,在死亡面前她也会害怕。
也就是那时,她决定了,如果能活下来,她要将自己交给辛濯,能不能成,至少她不再后悔!
没了人质,这些人迟早会遭到覆灭,就在最紧张的时刻,一个曾经被王芳救回命的男人冒险将她放了出去,他们打算决一死战了,可是这个女人在这里挽救了他太多的朋友,他被感动,也不想让她死。她活着,还能救他的同胞,那些没有钱的百姓!
王芳由此捡回一条命,回来的路也很艰辛,她找到一家别处组织的医疗队,一直走到这里,才回到自己的队中。整个过程王芳虽然说的很平淡,可辛濯听的却非常心惊,他非常明白,这种环境中,一个不对就有可能没命。
在医院与辛勇找的关系之下,王芳与辛濯终于顺利回国,辛勇可以说是红光满面,这几天整个人都是一直带笑的,听那意思怎么不但王芳平安归来,好像两人还在一起了似的?
王芳与辛濯回家那天,辛勇起个大早,让人将他送到机场亲自去接的,等他看到辛濯拉着王芳的手出了通道的时候,这眼眶一下子就酸了,盼了多久?终于让他盼到这一天,辛濯看到王芳的好,以后的生活总算是太平了吧!
其实王芳回来的最大理由不是多方调和的结果,而是她怀孕了。辛濯万万没想到就那一次她能怀孕,后来她接受调查,两人没心情也没地方去做那种事,结果她被检出怀孕,自然要放人。
估计辛勇知道后,这心情不定要多激动呢!
五个月后,医院妇产科,辛濯陪着王芳去产检,一路上嘘寒问暖,两人向前走着,突然王芳的步子一顿,唇微微扬了起来,叫道:“小洛?”
辛濯错愕地抬起头,看到洛洛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米色收腰连衣裙,眉目中已见成熟,和以前变得有些不同,他脑中难免闪过以前的青葱岁月,此刻的她熟悉而又陌生!
洛洛微微笑着,对他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又看向王芳问:“几个月了?”
“快七个月,你呢?怎么在这里?”王芳问。
“这不又怀了,来检查的!”洛洛无奈地摸摸肚子,虽然没有显形,但是这里面的确已经住了一个小生命。
“怎么就你一个人?”王芳问。
“哦,他去拿结果了!”洛洛没说名子,当然她指的“他”便是段煜麟。
王芳侧过头看辛濯说:“我想结果要出来了,你也去看看吧!”
“好,你靠边坐下,我不回来你就不要动!”辛濯扶着她,生怕她会动了胎气似的。
王芳幸福笑着,坐了下来,看辛濯离开。
洛洛也在王芳身边坐下,呼口气说:“恭喜你,总算是等来了!”
“是啊,多么不容易,不过这个结果令我意外又满足!”王芳摸着肚子,脸上带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你是个好女人,他迟早会发现。辛濯一旦认准了你,就不会变,能看到你们幸福,我很高兴!”洛洛一直觉得愧疚,现在辛濯总算得到自己应有的幸福了。
“我们现在是很幸福,我觉得自己的福气一下子都来了,这次回来,我一下子升到了副院长,简直令人震惊。然而这一次,并不是因为我公公的缘故,我公公已经退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真是因为我被劫持一事,做的又优秀,所以才升的,家庭又幸福,真的很开心!”王芳忍不住将这些好事都说出来,让别人与她一起分享。
而另一边同样是拿结果的辛濯难免会与段煜麟碰上。辛濯远远就看到一向严肃的段煜麟脸上竟然带着傻笑,看着结果乐的高兴。很明显,他与小洛的感情非常好,辛濯也笑了,他和她,都找到自己的幸福。然而她带给自己那段纯真中甜带苦的初恋,他会如宝一般地藏在心里,今生都不会忘。然而王芳则是他一生要珍重、负责、共同走下去的女人。
他觉得他真的是成熟了,爱了并不一定能得到,相爱是缘,有能相守是无份,他与小洛,最终只能用有缘无份来解释。
辛濯拿了结果,段煜麟仿佛感受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辛濯,然后语噎地问:“你……”显然非常意外辛濯会在这里。
辛濯起了逗弄之意,问他:“小洛刚刚怀了吧!”
“你怎么知道?”段煜麟问。
“他说怀了,我来看她……”
辛濯发坏地没有把话说完,果真段煜麟的脸变得铁青,一双拳捏的咯吱作响,显然要发飙。
辛濯担心他在医院动手,这里可都是孕妇,伤了谁都不好,于是打消逗他的心思,说道:“跟你开个玩笑,我来陪王芳产检,碰到她的。现在她正和王芳说话,我来拿结果,快过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段煜麟这才恍然,瞥他一眼,缓慢地说:“你能放手,找到自己的真爱,很好!”
辛濯看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王芳与洛洛看到自己的丈夫来了,都站起来,走到各自男人面前,同时问:“怎么样?”
“很好!”两个男人同时答。
段煜麟与辛濯对视一眼,洛洛挽着段煜麟的手臂,对王芳说:“我们先走了,有时间再聚!”
“好!”王芳笑着点头。
洛洛拉着段煜麟,渐渐走远。这次辛濯并没有追随洛洛的背影,而是低头问王芳:“累不累?”
段煜麟非常不悦地问:“你还想跟辛濯再聚?”
“客套话嘛,你还吃醋!”她呵呵地笑。
“谁说我吃醋了?不安份的女人!”他哼道。
“切!”她鄙视完,问他:“我都说不再生了,怎么又怀上了,你给我解释一下!”
“你怎么怀上的为什么问我?肚子是你的!”他装傻。
“我明明在避孕!”她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说。
“避孕也有失败的时候,意外!”他总结。
避孕失败有很多种办法,比如把套套扎破,每个男人都会用……
“我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她郁闷地说。
两年后,赫根家族在C市投资的项目正式开工,负责人为苏洛。
苏洛作为C市的新起之秀,段氏成功的起死回生并且创造出骄人业绩,奠定了苏洛在C市的基础。没人再敢小瞧她,以为她是凭借诸多关系才有这种成就的。而现在,再也没人敢轻视她。
段氏稳定之后,赫根家族的投资项目正式开始营建,苏洛将给关注她的人们又一次震撼与惊喜。
与此同时,落松正式宣布退休,遗嘱也立好,将落氏给了洛洛,只是要求每个月由落氏支付李月澜与落帆固定的生活费。
李秋澜此刻才明白落松的用心良苦,她知道洛洛有段氏,是根本不屑于要落氏的,落松是担心落帆最后将产业败光,无法生存下去。所以只要落氏还在,落帆便不至于饿死。落松明白这样做有点拖累洛洛的意思,可他实在没办法。落帆毕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管?
苏金龙与王彩霞也在众人的祝福下结了婚,原本两人都有意思,却一直顾忌这个担忧那个没人挑明。一次王彩霞的儿子与人发生争执被打,苏金龙去替他出气,这下不仅将王彩霞感动了,她儿子也接受这位后爹,因为苏金龙这张脸刚一去还没动手,对方吓的差点跪下。原因是这脸得打过多少次架才能成这样?简直就是亡命之徒,谁敢拿命去拼?
在王彩霞的主动之下,苏金龙才扭捏着同意,他这举动被艾西嘲笑跟个女人似的,结果苏金龙大为恼火,变被动为主动,给了王彩霞一个盛大的婚礼。
苏金龙带着王彩霞回到老本营,落松跟段贺光也一起跟了过去。几个人在那儿过的乐不思蜀、流连忘返,如果不是洛洛要生了,他们还不回来。
为庆祝赫根项目的开工,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之所以说是盛大,因为那天来的人特别多。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是冲着段家也不是冲着赫根家族,完全是为苏洛而来。谁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被甩的小女孩儿,事业爱情双丰收,成功地打倒小三,挽回前夫,还将段家落家收入囊中,简直就是女人的楷模,这让女人们有了亲近之心,男人们有了好奇之心,纷纷与她接近。
曼珍晃着酒杯凑过来,笑嘻嘻地对她说:“想不到啊,你现在面子真够大的!”
“哎,别说我了,你怎么样?目标达到,还不考虑个人问题?”洛洛好奇地问。
曼珍现在住在父亲身边,成了父亲的第一大红人,不知道曼父是否觉得自己老了,将手中的一部分产业交由曼珍打理,这也从一定方面说明问题,曼珍的画廊也做的越来越大,画廊旗下的画友会现在也成了业内非常有影响力的画友组织。然而曼珍一心致力于事业,却从来不考虑感情,这让洛洛颇为上心,总想让她成个家。
曼珍笑道:“现在追我的男人太多,挑花眼了,我还是先慢慢挑吧,万一定下来,可就没这待遇了!”
“你呀!”洛洛笑。
“少奶奶,小小姐闹着要找您,怎么哄都哄不下!”佣人匆匆来寻她。
“哦?我出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洛洛诧异地问。
佣人迟疑着说:“是……小少爷欺负她来着!”
“我去看看!”洛洛十分无奈,福宝这小子总是欺负妹妹,而福贝这丫头才一岁多点就会告状,两个孩子这么小就懂得把家里弄的天翻地覆,真是让她头疼不已。
走到后面果真远远地就听到福贝震天的哭声,她拎着裙子走过去,看见小丫头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福宝靠墙站着,一身黑色西装,还打个领带,像个小绅士。他看着妹妹,自己也是一副委屈的模样,看起来也挺可怜。
洛洛将福贝抱起来,福贝先把眼泪鼻涕往她胸口一抹,她立刻低头看自己的礼服,脏了,一会儿还得换衣服。福宝偷乐,成功一半。
洛洛扭头严厉地说:“福宝,过来,欺负妹妹了?”
“妈妈,没有,是她非要跟小黑玩,你们说了不让她和小黑接近,结果她就不干了!”福福利索地说。
洛洛狐疑看他,一副不信任的目光。
上次艾西回来,便把小黑带了回来,小黑还记得洛洛这个主人,显得十分亲昵,又很委屈,好像她不要它了。比洛洛更高兴的就是福宝了,他喜欢这只大狗,可以让他骑着到处跑。福贝也喜欢,但她太小,不适合与宠物接近,所以不让她跟小黑在一起。
段煜麟走了过来,问她:“怎么回事?”
“看看福贝哭的?”洛洛抱起福贝,让段煜麟看,“眼睛都肿了!”
段煜麟扫眼福宝,他立刻低头看地。段煜麟抱过女儿说:“我来看他们,你换件衣服出去应酬吧,今天是你的宴会,缺席不好!”
“嗯!”她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丫头也不知道蹭脏了她多少件衣服。
一看她要走,福贝哇地就哭了,小手往妈妈那边使劲,要抓住她,嘴里还可怜巴巴地叫着:“妈妈、妈妈……”
福宝也来凑热闹,跑过来抱着洛洛的腿也是哇哇大哭,说不要爸爸、只要妈妈。没办法,爸爸太严厉,他们都不喜欢。
段煜麟被哭的心烦,早知道这两家伙这么麻烦,说什么也不生第二个,真是给他自己找罪受的,天天和他抢人,弄的现在要一三五、二四六,星期天被福宝拽着妹妹霸占,使他少了很多与洛洛亲热的机会。
段煜麟可不是洛洛,一哭就心软的,他强硬地将福贝按在怀里,把福宝一踢,就将他踢离洛洛的身边,他说道:“你先去换衣服!”
“嗯!”洛洛脱身赶紧走开,可她又不放心,出了门却偷听。
“福宝,再闹,二四六也不给你了!”段煜麟严厉地说。
福宝的哭声立刻停了,为这么一会儿,少三天,不合适啊!他只能寄希望于福贝。
段煜麟将福贝放到地上坐着,问她:“吃糖吗?”
“吃!”福贝的哭声立刻停住,眼巴巴地看着爸爸,给她糖,至于小黑,早忘到一边去了。
福宝暗骂妹妹太笨,一颗糖就给唬住了,一张小脸全是懊恼之色。段煜麟瞥了儿子一眼,唇角不易察觉地扬起,心里暗想,小子,跟你老爹斗,还嫩点!
洛洛在门外不由失笑,她以为什么高明招数,原来是威逼加利诱!
她抬脚去换衣服,融进热闹的人群之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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