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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耽美末世血涂之路 > 15

15

再看看他有什么,­性­能优良的车,足够的食物和水,还有令人艳羡的枪杆弹药。他带着凌夙,除了浪费点粮食外,捞不到一点好处。

他本来想当场拒绝这个交易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至少凌夙会唱那首歌,就当是养只宠物在身边,没事儿给自己唱唱歌解解闷好了。

这么一想,袁怵原本紧绷的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了一丝笑意,看得凌夙很疑惑:“笑什么,跟我做兄弟,这么高兴吗?”

“这是苦笑,表示我很无奈。”说着,袁怵又将破海棉扔回到凌夙手里,吩咐道,“擦­干­净点,我先去看会儿资料。”

“喂,你不是你的车嘛,你刚说要自己擦的。”

“现在,它也是你的了,所以,你要好好擦­干­净。”

袁怵一面说,一面从车里扒拉出那几份文件,站在某处灯光下,细细地翻阅着。不远处的凌夙看似在认真地擦车,其实,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袁怵。他总觉得,袁怵这个人,很不一样,在他压抑的表象下,隐藏着极深的能量。或许有一天,他会突然爆发,吞噬一切,也说不定。

那天晚上,袁怵一直在看资料,直到最后,睡意渐渐袭来,他自己也没搞清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车里了。身上盖着条毛毯,仅剩的一条。另外的那条,被个女丧尸的血弄脏了,永远的留在了她的尸体旁。

很久没有这么好好地睡一觉了,袁怵忍不住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扭头一看,副驾驶座位上,空无一人。

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凌夙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状态了,反正,他永远看上去会陷入危险,却也总有办法让自己化险为夷。不得不说,这样的人,也是很有本事的。

袁怵晃了晃脑袋,清醒了过来,然后伸手从方向盘下方的储物箱里,摸出了一瓶漱口水,仔细地漱了约半分钟,然后,打开车门,往地上随意地一吐。这里不会有人出来突然罚钱,他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漱完口后,他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虽然在逃命,虽然在战斗,他却依旧希望能保持一个相对整洁的状态。他不希望自己身上,也跟那些腐尸一样,拥有难闻的气味。所在,在医院的那几天,他甚至还抽空洗了个澡,虽然是冷水澡。

漱完口,袁怵随手将瓶子扔回了车里,正准备找个水笼头洗把脸,鼻子却很灵敏地嗅到了咖啡的香气。和前几天在医院喝的那个两年陈的咖啡,有着本质的区别。袁怵在军队的时候,虽然不像大家那么嗜烟,却很喜欢咖啡,有时候甚至会从早到晚一杯接一杯地喝。

后来,丧尸的规模越来越大,他也忙得焦头烂额,没什么时候好好享受咖啡。不过,每次任务完成后,他总会给自己来上一杯咖啡。他比较偏好爱尔兰咖啡,因为里面混合着威士忌的香气,能让他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不过,这个咖啡制作起来太过麻烦,既要调配酒和咖啡的比例,还要用特制的咖啡杯烤杯,军队里条件有限,容不得他这么小资情调地喝咖啡。外面的咖啡馆,如今已经差不多全关了,再想喝这种咖啡,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所以,他平时喝的比较多的是摩卡,军队里供应的咖啡豆品质都很上乘,这也算是沾光了。

现在,他藏匿了许久的咖啡馋虫,似乎被这股香气,又慢慢地勾引了出来。他看着凌夙,只见他拿着个托盘,里面摆着两个杯子,如同咖啡馆里优雅的侍应生,从容地走到自己面前,轻柔地说道:“先生,请享用。”

袁怵微微皱眉,拿起其中一杯,微微抿了一口,一种熟悉的感觉,瞬间在嘴里弥漫开来,直击他的灵魂深处。真是难以想象,他居然在这兵荒马乱的郊区加油站,喝到了这么纯正的咖啡,这像话吗?

“这哪里来的?”

凌夙拿着自己那一杯,冲身后的便利店一努嘴:“店里有卖,我就顺手冲了两杯。当然,没给钱。”

“胡扯!”袁怵咬牙骂道。这怎么可能,这根本就不是便利店卖的咖啡。他当然知道,很多便利店都兼卖咖啡,不过,那味道跟前几天在医院喝的速融咖啡,差别也不大。纯粹是给人当水喝的。

自己现在的喝的这种,既醇厚又浓香,怎么可能会是便利店的机器里冲泡出来的?

“说,到底哪里来的?”

“真的是便利店里来的,这种地方,我就是再有本事,也没办法给你变出杯咖啡来吧。”凌夙耸耸肩,一脸无辜。

袁怵却不禁想起,他前几天说过的话,他当时说,过几天就给自己弄上好的咖啡来。现在,他居然做到了,简直不可思议。袁怵本是个无神论者,他既不信西方人的上帝,也不信东方人的佛祖。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怪这一说。

凌夙这个人,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个正常的人类。

他慢悠悠地喝完了那杯咖啡,将杯子还到凌夙手里,然后,说道:“上车吧,我们该出发了。”

“去哪里?你昨晚研究出了下一步的目的地了吗?”

“嗯。”袁怵跳上车,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刚刚那个温和喝咖啡的少年,似乎一下子不见了,“凌夙,我们现在,要去中国。”

“中国?”凌夙的语气,明显透露了几分不置信,“去中国哪里,西藏吗?”

“不,去台湾。”

12

12、逃亡 ...

凌夙能感觉到,大清早的,自己的下巴就快要保不住了。他掏了掏耳朵,提高了音量:“Adrian,你再说一遍,我们要去哪里?”

“中国,台湾。”

“这就是你研究了几天,翻遍了所有的资料之后,得出的结论?”

“是。”袁怵看凌夙的眼神,突然带了几分真诚,就像在对一个老朋友说话,“Vicent,我必须和你说明。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去台湾的话,我绝对不会勉强你。我知道,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不过,如果你不去的话,你就必须下我的车了,我不能把车给你,我得有一辆车才行。你也知道,从这里到台湾,靠两只脚是走不过去的。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去城里,然后,你想办法,用偷的抢的都好,搞到一辆车,接下来,我们就分道扬镳。”

袁怵说得很认真,却发现凌夙根本不在听他说话。他已经在开始研究起车载导航仪来,一面摆弄,一面喃喃自语:“我们现在大约在瑞典境内。要去中国的话,得先一路北上,到达芬兰境内。接下来,得从俄罗斯走,一路向东南方向前进,顺利的话,可以经由哈萨克斯坦直接进入中国境内,而绕开蒙古。千万别去蒙古,那个鬼地方,丧尸横行之前,就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地方,一定没什么好货可捞。”

“Vicent……”袁怵突然有些无力,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

“什么,Adrian,你刚刚说了什么?你觉得我安排的这个路线不好吗?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不,你的想法很好,跟我的不谋而合。既然你不想下车,那就跟我一起去台湾好了。”袁怵看着凌夙晶晶亮的眼睛,发现那里面满是善意的笑容,心里顿时明白,这个家伙,还真是打算一路跟自己到底了。

好吧,那就带上他吧。虽然他来历不明,虽然他行为古怪,可是,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友情,是真实的。或者说,他对自己的感情,并不完全是友情,或多或少还夹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那些东西是什么,他现在并不想考虑。他现在只想赶紧开车,离开这个鬼地方,继续往北而行,尽快进入芬兰境内。

车子开出去大约十分钟后,凌夙突然一本正经地冲袁怵道:“兄弟,我还是深深地觉得,如果我们真的要去台湾的话,似乎不应该开车去。难道,我们不能弄架飞机开开吗?”

事实上,在现在这个时代,要弄架飞机是很容易的,但凡大城市的机场,都有闲置的飞机无人理会。他们大可以不问自拿,用了再说。

可是,袁怵却立马反问道:“你会开飞机吗?”

“不会。”

“很好,我也不会。”

“你不是军队的吗?”

“没有人规定,军队里的人,个个都要会开飞机。”

“是吗?可是我一直认为,像你这样的特种兵,是肯定会开飞机的。”

袁怵双眉一挑,警惕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特种兵?”

凌夙敲敲袁怵放在腰间的手枪,知道:“因为你的枪啊。我知道,现在军队里普通士兵用的,都是美国军队以前配备的M9A1,你却不一样,你用的是M1911,唔,可能跟一般的M1911还不太一样。在军队里,当兵的没权力选择自己的武器,这是惯例。不过我听说,特种兵有这种特权。”

“你知道的还不少。”袁怵难得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不过,你就不怕我根本不是军队的人,或者说,我逃出军队的时候,随便拿了把枪?要知道,我这车后面,可有不少是从别处搜刮来的枪械,别说M9A1,就是WA2000,我也有一把。”

袁怵说起自己的枪支时,难得的有些兴奋。他是很少情绪激动的人,大概只有谈到某些特定的,有重要意义的东西时,才会显得有些孩子气。他觉得,自己搜集枪支的癖号,大概和凌夙喜欢名牌的感觉差不多。

凌夙也感觉到了袁怵的这种兴奋,不由在旁边附合道:“嗯,听上去确实挺厉害。不过,我想一般来说,你这种用惯枪的人,总是习惯­性­把自己用得最顺手的枪带在身边。所以,你身上的两支手枪和两把冲锋枪,应该都是常年陪伴你的,而不是随随便便从哪个警察局偷拿出来的。”

这个人还真是……袁怵想了半天,还是用了“细致入微”这个词来形容他的洞察力。这样的人,哪怕在末世,估计也能活得不错。说不定,还能跟丧尸交上朋友,悠闲地请他们喝咖啡。

接着,他们便一路往北,沿着长长的海岸线一直向前。日头还是那么烈,茶­色­玻璃也挡不住那刺眼的阳光。凌夙有些燥热难耐,便将车窗摇下来一半,立刻,右手边波的尼亚湾清凉的海风,夹杂着潮湿的水汽,迎面而来。让他忍不住一个激灵,大笑道:“真舒服。”

“你最好把窗户关上。”袁怵扫兴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

“一会儿若是有奇怪的东西把手伸进来,一把拧住你的脖子的话,你就会知道,开窗这一举动,究竟有多么愚蠢。”袁怵说着,按了下自己门边的一个按钮,凌夙那边的窗户,便快速地关了起来。

“可是,真的很热啊,你不觉得热吗?”

“嗯,很热。”

“对啊,你看,你穿的比我多多了,全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风,连夹克的领子都竖起来了。你到底有多怕那东西,是不是怕被它们咬了,也变成那个样子?”凌夙一面说,一面伸手,想替袁怵把夹克拉链拉下来一些。

他这一身打扮,真是看看都觉得浑身发热,灰绿­色­的夹克外,还套着厚实的防弹背心,还有工装裤、军靴,无一不透露着闷热的气息。

其实,凌夙觉得,那背心大可以脱了,他们这一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丧尸又不会开枪,它们只会用巨大的身体来撞你,或者用尖利的爪子来挠你,最后给你的脖子来上一口,就这么简单而已。

袁怵却长长地沉默了会儿,才开口道:“我并不怕变成那种东西。”

“什么?”

“但是,我现在还有没完成的事情。等我做完后,即便真的成了具丧尸,也无所谓。不过,我大概会在异变前,就给自己一颗子弹。”

愉快轻松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沉重起来。外面日头正烈,瑞典的天空蓝而透明,透露着清新的味道。可是,凌夙却觉得,车内的空气有些浑浊,带着深深地压抑,一种悲凉的气息,从袁怵的身上,慢慢地散发出来。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做着某种承诺:“放心,有我在,你不会变成那样的。”

“不过……”袁怵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截断了凌夙的话头,“在我变成那样之前,你大概会先我一步。”他一面说,一面用眼神来回扫视凌夙的上半身,深深地觉得,他那件中看不中用的衬衣,只怕丧尸一出手,就能立马将它撕成碎片。

凌夙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半晌才吐出一句话:“靠,我还以为你真的厌世了,没想到……”说到这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袁怵这个人,看上去冷冷的硬硬的,居然也会开玩笑。自己向来自诩聪明绝顶,居然让这么块冰给戏弄了。

这一段路,走得意外地顺利。大约是因为他们一直开在高速公路上的缘故,那些窝居在城市里的丧尸,都没空跑来找他们玩。于是,他们难得地享受了一段悠闲的路程。

有一段时间,凌夙甚至觉得,他们根本不是在逃命,而是开着车,进行一段闲散的自驾游。蓝天白云,咸咸的海风,路两边生机盎然的绿树,整个地球,似乎又回复了它的活力,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

每次,只有当他回过头来,看到身边浑身挂满枪和刀的袁怵时,才会猛然间惊醒过来。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旅程,这就是一场生与死的战斗。

两人轮流开车,路上除了加油外,连吃饭都没停下来过。公路上除了他们这辆车外,见不到任何活物,于是,速度一路飙升,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他们今晚暂居的地方。

车载导航仪显示,这里是个名叫穆尔耶夫的小城市,距离瑞芬边境已经不远,他们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补充点给养,明天一早便出发。

这是瑞典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城市,原本人口就不多,丧尸大规模爆发后,这里便更是冷清。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居然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蓝区之一,丧尸似乎不喜欢在这里扎堆,整个城市还是以人类居住为主。

袁怵他们把车停在了一条还算繁华的街道上,跳下车来,正准备向当地人询问一下哪里可以买到食物,便听得身后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似乎是几个孩子在吵闹,由远及近,尖叫着冲他们跑了过来。袁怵回头,只见两个既脏且黑的小孩子,披头散发,到处乱蹿,嘴里还嚷着听不懂的语言。

最后,他们跑到袁怵的车边,利索地向下一滑,同时滑进了车底下。那动作,连当兵出身的袁怵,都不由地一愣。

紧接着,他便听到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他这一侧后排的窗玻璃上,震得他耳朵发麻。

13

13、抢劫 ...

意外发生在一眨眼间,快得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就在子弹炸开的一瞬间,袁怵已经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大喊一声:“卧倒!”然后,他潇洒地转身,冲着刚刚那颗子弹­射­来的方向,只开了一枪。

对他来说,只需这一枪,便足够了。在面对人类的时候,他总是显得有几分温情。他甚至没有打死那个开枪者,只是打伤了他拿枪的手臂。那人只觉手臂一阵剧痛,手里的枪被下意识地甩了出去,竟意外地走火,又胡乱­射­了一颗子弹出来,打中了对面路边的一盏灯。

凌夙卧倒在车边,听到那走火的一枪,心想袁怵真是有先见之明,若是他站在那里,这子弹再偏一点,说不定,就会打中他的ρi股了。

然后,他看了看钻在车底的两个孩子,发现他们正用探询的目光望着自己。片刻后,其中一个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凌夙顺手一揪,就把那个小家伙揪出了车底,同时冲另一个喝道:“出来!”

他说的是英语,那孩子似乎反应慢了半拍,想了想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乖乖从车底钻了出来,抹了抹脸上的污泥,两只大眼睛略带惊恐的神­色­,看上去像是有点怕凌夙。

凌夙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一个,竟是个小女孩。这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大约十来岁的样子,身上穿得破破烂烂,脚上连双鞋都没有,就像是那种从小在野地里滚大的孩子。

那个被袁怵打中的中年男子,满脸横­肉­,一身蛮力,高大得不像话,比平常人高出至少一个头。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站在袁怵面前,俯视着他,居高临下道:“你这浑蛋是从哪里来的,居然敢打你维吉尔爷爷!”

意外的,他似乎看出袁怵不是本地人,一张嘴就说的是英语,还挺流利。他一手捂住右手臂上的伤口,凶狠地呲牙咧嘴,满身大块的肌­肉­像是要从皮­肉­里迸裂出来,壮实的几乎可以打死一头牛。

袁怵却对这样的威胁毫不在意,收起枪,淡淡回了句:“我没有一个叫维吉尔的爷爷。”

那个叫维吉尔的家伙显然愣了一下,在这个地盘上,敢跟他讲冷笑占他便宜的人,还真是没见过。他向来是这块区域里的老大,整天自吹就算是狗娘养的丧尸来了,他也会一枪打爆一个脑袋,送它们去见上帝。

现在,这个长得像亚洲人的漂亮男人,居然这么轻飘飘地同自己说话,气得他简直快要爆炸了。

他想也没想,伸手拳头,狠狠地就往袁怵的手上招呼去。袁怵却镇定异常,像是随意地一挥手,眨眼间便握住了那个拳头,然后,迅速向后滑去,钳住他的手腕,像甩牌似的拎起维吉尔这个大个子,漂亮的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将他掼到了地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颇有点中国传统功夫的­精­髓,看得身后那群小喽喽目瞪口呆。维吉尔在这里就是他们的老大,是所有人中力气最大打架最狠开枪最猛的人。可是,不过短短的一两分钟,他先是右手被打残,再是左手被拧断,整个人像头笨猪似的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哀哀直叫,哪里还有半分平时嚣张跋扈的气势。

那些平时被他欺负得很惨的手下,甚至有一股冲动,想要冲上去给这家伙再来上几脚,不过,最终他们都被袁怵冷冽的目光威慑住,半步也不敢往前。他们都知道,这个看上去不像欧洲人的家伙,才是个真正厉害的角­色­。

维吉尔倒地后,忍不住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痛喊,声音听上去有点恐怖。叫了半天后,觉得不太对,又转头冲身后的手下大吼:“浑蛋,还不赶紧过来扶本大爷!”

那些人平时被吼惯了,也逢迎他惯了,虽然现在维吉尔吃了大亏,但他们依旧条件反­射­似地奔了过来,七手八脚将他扶起,满脸讨好的神­色­。

维吉尔的右手臂不停地往外冒血,有人便殷勤地拿来药箱,想替他处理伤口。他却不耐烦地推开了那人,冲袁怵骂道:“你这个家伙,真他妈是个浑蛋,老子收拾小兔崽子,关你什么事儿!”

“他们是你的孩子?”袁怵并不恼火,走到凌夙那里,拎过那两个孩子,冲维吉尔道。

“不是,是两个臭小子,竟然敢杀老子的牛,老子今天非打死他们不可!”

那两个孩子,原本还有几分恐惧,听到维吉尔的话后,像是受了刺激,立马一蹦几仗高,又像刚刚那样,叽哩咕噜地嚷开了,说的依旧不是英语。维吉尔一听,更是怒不可遏,立即用同样的语言同他们吵了起来。街道两边原本躲起来的居民,全都从房子里探出脑袋来看热闹,有几个甚至还笑得幸灾乐祸。

凌夙走到袁怵身边,压低声音道:“他们说的什么,你听得懂吗?”

“应该是瑞典语。”袁怵低下头,认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他虽然不大懂瑞典语,不过在欧洲,很多语言都是有相通之处的,他除了英语,还懂一些其他语言,虽然听着有点费劲儿,不过他还是听出了个大概。

原来,这两个孩子半个月前父亲生病,他们用家里唯一的一头牛,跟维吉尔这个黑老大换点药品。没想到,维吉尔这个狗东西,随便拿了点维生素给他们,他们的父亲吃了这些药后,病自然不见好,没过几天就死了。这两孩子不­干­,去找维吉尔理论,争吵中维吉尔的手下说漏了嘴,他们知道那些药片不过是维生素后,坚决要讨回那仅有的一头牛。

像维吉尔这样的无赖,自然是不会理会他们的。对他来说,一头牛的价值,远远高于这两个死孩子和他们那个死鬼老爹,它既可以产­奶­,还可以生崽,实在不行还能宰了吃了,哪里能还给他们。

两孩子于是便开始偷牛,试了几次都没得手,一气之下,就把牛给扎死了。本着我们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目的。

袁怵他们刚刚来的时候,正是维吉尔发现牛被杀的时候,他怒火冲天,想也没想,拔出枪就要毙了这两个小浑蛋。

两个小家伙于是尖叫着逃命,最终钻到了袁怵的汽车底下,而维吉尔那破烂枪法打出的子弹,则­射­中了袁怵的车窗玻璃。

事情到了这里,算是水落石出了。袁怵不禁有些同情那两个孩子的智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就算维吉尔有药,也不会给他们。在这样的末世,药品已经稀缺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你除了要有足够的好运外,还得祈祷上帝给你个百素不侵的身体,因为,一旦生病,便意味着,离死亡也不远了。

医院系统早已瘫痪,制药厂也都关门了,只出不进的生活,是维持不了多久的。就算是在军队,袁怵也能深切地感受到这种变化。从一开始止痛片类的玩意儿随便领取,到现在连片止咳片都要限量供应了。光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整个世界离灭亡,真的不远了。

袁怵不太想管这个事情,他看得出来,维吉尔也不是真心想杀他们,不过是想教训他们一下,刚刚那一枪,大约是在气头上。现在吵开了,说不定这事情也就过去了。看他那样子,指不定会让这两个孩子去做什么苦工,来弥补那一头牛的损失。

于是,他准备走人,却发现凌夙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吵架,一副不想走的样子。于是,他捅了捅他,催促道:“上车吧。”

“去哪里?”

“去找食物。”

凌夙微微一笑:“那还不简单。”他说着,走上前去,拍拍正吵得热火朝天的维吉尔,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嘿伙计,我们这位少爷,想问你借点粮食和水。”他一面说,一面用手指去指袁怵。

维吉尔吵了半天,只觉得头发晕,失血过多的症状,慢慢地开始浮现出来,头脑似乎有点太够用。他茫然地望着凌夙,问道:“什么?”

“我说,我们这位大少爷,想问你借点粮食和水。”什么借不借的,他根本就是想强要,如果对方不给的话,他也有的是办法。

“你在说什么疯话!借,拿什么借,又拿什么还!”维吉尔从不做赔本买卖,这两个家伙,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用最珍贵的食物去交换的吗?

凌夙的眼里闪过瞬间的杀意,脸上虽然还带着温暖的笑容,眼神却冷得像是能刺穿人的心脏。他将头凑了过去,在维吉尔的耳边低声道:“就用他手里的那把枪,怎么样?”

“枪?你是说,要用一把枪来换粮食?”

“nonono!”凌夙忍不住笑出声,“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会让他用那把枪,送你上西天。”

维吉尔不禁打了个冷颤,结实的肌­肉­似乎都在微微地颤抖。他抬起头来,对上了凌夙的目光,惊恐地发现,面前这个打扮斯文的男人,眼神里­射­出的凶光,竟比那人手里的枪,要恐怖上百倍。

那是一种,要把人生吞活剥了的眼神。

14

14、欲望 ...

凌夙用一把枪,成功地换到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那天夜里,维吉尔把他们请进了自己的住所,用当时穆尔耶夫最好的食物招待了他们。烤牛排,羊小排,甚至因为临海的关系,居然还有一大片金枪鱼被送上了桌,用盐随便抹了抹,就烤得“滋”“滋”作响,屋子里满是诱人的食物香气,就算是维吉尔身边的大红人们,也闻得直流口水。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奢侈了,靠抢夺弄来的食物,是越来越少了。他们又好吃懒做,不事生产,坐吃山空的下场就是,他们必须节衣缩食,好使自己活得更为长久。这里目前看上去还是安全的,作为蓝区,偶尔有一两只丧尸出现,都会被很快消灭掉。

维吉尔之所以会成为这里的老大,就是因为他在对付丧尸的时候,很有自己的一套法门。凭借着比别人更为出­色­的身体条件,加上手里的武器,他曾成功地­干­掉过至少五只丧尸。

所以,即便他平时再凶悍,再不讲理,小城市的居民们也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甚至,他们都自发地聚拢到了维吉尔身边,在他们看来,离维吉尔近一些,就会安全一些。而且大家住在一起,就算丧尸来了,说不定也能对付过去。

人,便在这种日夜惊恐不安的情绪下,艰难地生存着。

今天,算是难得的放纵之夜,维吉尔不仅让人烤了大量的­肉­来招待袁怵和凌夙,甚至还拿出了啤酒,请他们好好搓一顿。当然,在大吃大喝的表面之下,他的内心,依旧不喜欢这两个人。

他并不真心佩服他们,才愿意拿出自己珍贵的东西来与之分享。他只是害怕袁怵手里那把枪,还有凌夙那骇人的眼神。那个眼神,一直在他眼前闪现,每每想起,值得用手他心惊胆颤,以至于握啤酒的手,都有点微微地颤抖。

那两个被救下的孩子,也幸运地被带到了“宴席”现场,好吃好喝了一顿。这大概是他们这几年来,吃过的最好最饱的一顿饭了。虽然那上面烤的牛­肉­,是他们家的牛,不过,能在维吉尔的枪口下保住小命,已经是万幸了。

他们似乎都很崇拜袁怵和凌夙,尤其是袁怵,一整个晚上,他们一直围着这两人转,甚至还很豪气的向他们敬酒,顺便自己也偷喝了好几口。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凌夙向维吉尔提出来,想问他讨几件­干­净的衣服。他和袁怵都需要一些衣服,身上那一身,真是脏得不行了。

维吉尔满口答应,立马让手下去附近的成衣店拿了好几身过来。那些服装店,早就关闭了,没人再管做衣服的事情,那些新衣服就这么胡乱地堆在店堂里,谁想要谁就可以去拿。

维吉尔拿别人的东西充大方,自然是不在话下,一下子就给袁怵两人拿来了十几套衣服,全是衬衣和西装。没办法,男装店里就这种东西最多。袁怵想要的帆布工装裤,一时还真找不到。

凌夙一看到­干­净衣服,原本不怎么样的身体,立马就觉得有点不舒服,再也穿不住身上那套脏衣服,饭吃到一半就拉着袁怵进屋,两人开始换衣服。

袁怵看着满屋子的衬衫西装,有点无从下手。他穿不惯这种东西,对于拿枪打杖的他来说,这种衣服,他已经好多年没碰过了。穿在身上碍手碍脚的,简直影响他开枪的速度。

凌夙却很坚持,非要他换□上那一身。他很快便给自己换了件白衬衣黑­色­仔裤,脚上的皮鞋倒是没换。然后,便开始催促袁怵换衣服,甚至还半开玩笑道:“兄弟,你真的不打算换吗?你都闻不到,你身上都快发臭了。”

袁怵下意识地举手闻了闻,没觉得有多大味道,可是被凌夙这么一说,似乎有点心理暗示。于是,他微微皱眉,最终答应换一身。

换衣服的时候,凌夙就这么大刺刺地站在旁边,看着他卸□上的一件件纺织品。袁怵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想要请他转过身去,却被他截去了话头:“快换吧,换玩了出去喝酒。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刚刚脱衣服的时候,你不也在旁边看嘛。”

袁怵心想,你刚刚换的时候,我可没看。他当时故意将视线转开,一直盯着屋里摆放的一只花瓶。

可是,凌夙都这么说了,他似乎也没道理坚持。其实,他在军中的时候,经常赤身­祼­体和同伴们一起洗澡,从来不避讳,有时候从澡堂子出来,也不过就是围条浴巾。大家互相嘻嘻哈哈开玩笑,这个捶你一拳,那个捏你一把,间或还赞叹几句,说什么你这肌­肉­真是赞之类的话。

袁怵从来没觉得那有什么不妥当的,可是,当着凌夙的面换衣服,他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于是,他快速褪去身上的衣物,顺手拿起身边的一件条纹衬衫,正准备换上,却被凌夙拦了下来。

“等等。”他嘴里这么说着,眼神颇为认真地打量了袁怵一眼,眼神里不带一丝邪念,然后,他点头道,“唔,这件不适合你,换一件。”

说着,他拿走了那件条纹衬衫,开始一本正经地在一堆衬衫里翻找起来。可怜袁怵已经脱得几乎全光了,只穿着一条平脚­内­裤,全身的肌­肉­在屋内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亮。

凌夙这么做,自然是故意的,只是他表现的太过自然,以至于让人找不到指责他的理由。他在翻找的时候,眼神一直在偷看袁怵的身体,那充满了少年与男人两种复杂气息的身体,给人一种视觉上强烈的震憾,仿佛柔与刚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从上到下抚摸个够。

袁怵等得有点不耐烦,低声道:“好了没有,随便拿一件就可以。”

“不能随便拿,形象是很重要的。虽然你很帅,但若是衣服没选好的话,还是会大大影响你的帅气程度的。”

袁怵根本不在乎自己帅不帅,他只想快点有衣服穿。他总觉得,凌夙是故意骗他脱光了衣服,然后把他晾在一边,像个傻瓜一样。

终于,凌夙在袁怵的忍耐到达极限之前,扯了一件黑衬衣出现,兴奋道:“对了,就是它!”说着,他把衣服递了过去。

袁怵的脸,就跟这件衬衣的颜­色­差不多。他完全没看出来,凌夙浪费了十分钟找出来的这件衣服,跟他刚刚挑的那件有什么不同。

“有不同,当然有不同。”凌夙像是读出了袁怵的想法,主动解释道,“像你这样的身材和长相,穿这种黑­色­压花型的衬衣,最能突出你的气质。”

“我的什么气质?”

“闷­骚­。”凌夙说完那话,快速向旁边一闪,因为他已经看到,袁怵拿起桌边的一个木雕饰品,直接往自己身上砸了过来。要不是他躲得快,一会儿出去的时候,他的额头上,一定会顶个大包的。

最终,袁怵还是穿上了那件黑­色­衬衣,凌夙又帮他选了条牛仔裤,不同于他身上那种偏西裤款式的,袁怵穿的是颜­色­较浅,款式更为休闲的类型。他随意地往身上一套,拉上拉链,然后将裤管塞进了军靴里,乍一看,真像是部队里出来的所谓兵二代。

他往身上套裤子的时候,凌夙一直在旁边看着,眼睛都没眨一下。眼看着袁怵那修长的双腿被套进裤管,拉拉链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收腹提殿,ρi股微微一翘,紧身牛仔裤立马包裹出他漂亮的臀形和腿形,看得人血脉喷张,体内像是有一股气流,瞬间横冲直撞。

袁怵完全没有料到,自己随意的一个动作,竟会如此­性­感。他穿好衣服,转头去看凌夙,只见他目光有些呆滞,茫然地望着自己。半晌,突然捂住了鼻子,猛地将身子转了过去。

“怎么了?”

凌夙转身的同时,另一只手不停地冲袁怵摆着,声音闷闷的:“没,没什么,羊­肉­吃多了,上火。”

袁怵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拍拍他肩膀,催促道:“好了,出去吧,剩下的衣服,吃完饭再装上车。”

于是,两人换了一身新衣服,帅气逼人地走回到了宴席现场。虽然袁怵被逼换了身衣服,不过,他身上警惕的气息依旧没散去。那件防弹背心,他还穿在身上,腰间的手枪也一刻没离。一顿好吃好喝并不能打消他的顾虑,他深深地觉得,这个地方,还是少待为妙。

凌夙似乎也抱有同样的想法,在走进宴席厅之前,他突然拉了拉袁怵的袖子,然后凑近以他耳边,轻声道:“我敢打赌,那个维吉尔,一定在觊觎你车上的那些重型武器,你说他今晚,会不会有所行动?”

袁怵发了他一眼:“你想连夜就走?”

“当然不。”凌夙的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今晚就走,怎么对得起自己。难得来一趟,自然得捞点好东西再走。咱们这一路去中国,路途遥远,怎么着也得让这位老兄,自动贡献点什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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