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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殇歌行 > 第十三章 生死之谜

第十三章 生死之谜

看那道长仙风道骨,面慈俊逸,素袍如霜,正是凌虚子。只见凌虚子捋须而笑:“如先生,可否借贵宝火鬼葫芦给贫道一瞧?”

如先生见他胸有成竹,看了下秦无垠笑着道:“当然可以。”

凌虚子摇了摇葫芦,满满的酒水在里面晃荡着发出轻微的声响。右手如同秦无垠也在葫芦上连番做了几下手势,然后往葫芦口一拍。再摇了摇,葫芦空空如也。

“妙、妙、妙,逍遥、仙道果然厉害,老夫今日算是见识了,能在老夫的葫芦里尚且变幻自如,当真不凡。”如先生沉沉道。

“你那破葫芦有什么厉害呀,我看准是路边捡的个破玩意。”一位酒客甚是不以为然。

可他话还没说完。如先生拧开盖头,默念一句咒语,只见那食客“呀——”地一声惨叫便被收进葫芦里。在场诸人无不惊奇。又是一声咒语,葫芦口“嘭”一声那人便出现在原来位置,一身**的全是酒水,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直发抖。

“妙、妙,这功夫让贫道也是大开眼界,奇术有先生,不为没落矣,必将会有中兴之日。”凌虚子看后也是赞不绝口。

秦无垠不屑一顾,回头对秦风道:“风儿,我交代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师父,西府靖王陈远之子陈瑾已死。”秦风款款道来,“那日徒儿在鹰愁岭将他打的几乎丧命,只剩下半口气的时候掉进了绝崖。就算是未坠崖,料他也活不了多久。”然后转头看了看秦无垠:“这小子还会­精­虚法居然突破了上乘境,莫非是仙道门中之人?”

是他?难道是他?凌虚子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顿时气都泄了一半,满脸的沮丧,自己苦学三十余年,最终还是败给了秦无垠,抢先一步找到陈瑾,却近在咫尺不相识。非但不能为仙道夺回无炁宫的地位,自己还要遁隐昆仑十年,不得踏入中土半步。这是何等的耻辱!何等的耻辱啊!天意,难道这都是天意吗?

凌虚子神态癫狂,发声狂笑,举止开始乱了起来。如先生忙给他打通几处**道让郁气消散,凌虚子才慢慢恢复过来。

如老笑道:“年轻就是好,什么事都那么自信。敢问秦少侠,你是否看到了陈瑾公子的尸体?”

秦风被他这一问倒是不知怎么答好,但很肯定地道:“他气息将断,再加上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怎么可能不死?即便是我掉下去也必死无疑!”

如老更是哈哈笑道:“年轻人呐,办事不能专靠一张嘴啊。凡事得讲个证据,你仅仅凭这空口之词何以服人?”

秦风没想他一代宗师级还跟自己耍这赖皮,但他所说又并无道理。当下气得脖子都快红了。

凌虚子一想觉得很是在理。对秦无垠道:“老邪物,我凌虚子并不是无信用之人,只是你徒弟所言着实难以令人信服。如果找到陈瑾公子尸首我立马隐居昆仑山,十年不入中土。”这言下之意是如果没找到就不好说了。秦无垠心中极为恼火,但苦无证据。就当给风儿这小子长长记­性­了,看他以后办事还敢这般马虎。

秦无垠眼光慢慢移了过来,凌虚子眼光慢慢移了过去。两人眼光一碰,无名中擦出一片火花来。两人久久对视,相斥气场慢慢扩散开来。如先生见事情不妙喝一声:“快闪开!”顿时听得爆裂之声,周身三米内诸物全部爆开,有几个没来的急跑的还有一条腿 人不可貌相帖吧在里边,顿时炸得稀巴烂,血淋淋的十分恶心,惨叫声顿起。凌虚子目光移开赶紧一闪,秦无垠眼波中一道黑光从他脸庞擦过­射­向人群,惊慌声顿时大噪。幸好的是,那黑光­射­在一把大刀上,那刀顿时四分五裂化为铁屑。

如老满脸讥­色­,哂道:“秦老儿,这里地方太窄,有种的到外面去找个阔地较量一番。”说着纵身一跃,往外飞去。秦无垠冷笑一声:“老酒鬼,怕你便是孙子。”说完一跃而出。凌虚子见状,大笑道:“这种事怎么少得了贫道!”说着一纵跟出。

秦风怕师父将要以一敌二,急忙蹿出门去,迎面撞进一小道士来,那道士口中大喊:“师父、师父你在哪,徒儿跟不上啊···”

秦风上上下下将小道士打量一番,看他估摸十五六岁模样,除了左眼处一块大黑斑,倒也是生得面白肤净。秦风看他模样便问道:“你叫什么?你师父又叫什么?”

“我叫林灵素,我师父名气那可大了去了,他就是在世真人凌虚子仙人。”那小道长说得眉飞­色­舞。

“在世真人?哈哈,仙道一门不过如此罢了。林道长敢同在下一战么?”秦风不由笑道。

“有何不敢?”这回答倒让秦风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比自己还张狂。当下争雄之心大起。

秦风比他长了好几岁,有意让他先动手。只见林灵素手挽太极,掠光一掌朝他袭来,秦风也不躲闪,用上八成功力迎掌而接。两掌一对,林灵素面露痛苦之­色­,一股巨力从手臂涌来,他催促体内虚劲相绕,借力飘出店外。秦风身影一闪,便挡在他面前。

林灵素见此人掌力洪厚,难以与他匹敌,出指往两肋一指,喝一声:“出鞘!”只见两把宝剑临空飞舞,穿梭来去。

秦风一闪让过一把宝剑,刀把一挥又格开一把。窥云刀在手中转几番,口中喝一声:“着!”只见寒光一闪,凉气蔓延开来。窥云刀与林道长两把宝剑在空中斗在一处。

大街之上,两人哥逞本领将周围摊子打得稀巴烂,所有人都望风而逃。街上一时哄哄闹闹乱成一片。

“咔嚓”一声一把宝剑被窥云刀生生劈成两段。林灵素急忙把另一把宝剑收回手中,趁秦风窥云刀尚未收回之际,一剑往他喉咙刺去。步如电,去似风,眼看秦风那贼子就要一剑穿喉了。万万没料到的是,秦风迎面大吼一声。林灵素只觉一股狂风吹来,刺的眼睛都挣不开来,一道猛劲逼自己退了数步,右手衣袖竟化作布屑飘扬在空中。

秦风接过窥云刀,刀锋带起一股源自地狱的­阴­霾黑气,伴随着九幽恶鬼的嘶嚎,秦风猛地一刀斩下。

林灵素提气毕生­精­力,­精­虚诸流加上仙道心法筑起一个庞大的混元球将自身包裹起来,一把宝剑横在混元球前布下一道法墙结界。

“嚓~~~”一声巨响,结界被刀锋劈破砍在混元球上,“轰隆~~~~”一阵爆响,顿时光影漫天,五光十­色­极为刺目。片刻后,刀影消失,混元球不在,只见宝剑成一堆铁屑洒在地面上,林灵素有如一支被­射­出去箭抛出老远,一口鲜血喷出被风拉出许远洒满一地。

林灵素捂住胸口,爬起便逃,难以想象的是此人深受重伤,逃起命来居然依旧如此神速,不知是不是轻功绝顶还是求生的挣扎。

秦风冷笑一声,足一点地,如风一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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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南乡子

“妙手写徽真,水剪双眸点绛­唇­。疑是当年窥宋玉,东邻,只露墙头一半身。

往事已酸辛,谁记当年翠黛颦?尽道有些堪恨处,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

一阵轻柔婉转的歌声,被春风吹的荡漾,飘在烟水迷蒙的湖面上。歌声发自一艘画舫之中,唱曲的是一位十六七岁模样的美丽女子。那少女一曲唱罢,嘻嘻一笑,钻进画舫中,道:“秦大哥,你这词儿真好听。”一青年男子头戴罗皂巾,身着绣梅青袍,风采极为俊朗,此人正是北宋大词人、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少游。秦观呵呵回道:“不是词儿好听,是盈儿你唱的好听。”那少女听得夸奖,心下欢喜,扑闪扑闪着大眼睛,把目光转向另一名少年男子。

那少年约摸弱冠之龄,一袭轻纱白衣,容貌清秀。手中兀自拉着一卦画卷,正全神贯注于其中,大有一派神游躯外之态。这画乃是名师丘夏的真墨,图中所绘正是秦观这首《南乡子》描述的崔徽。画中女子眉如翠羽,肌若白雪,水灵灵的眼睛,花瓣也似的绛红­唇­,沉鱼落雁般的美貌令人无不倾倒。白衣少年如着迷一般,口中自吟自叹:“尽道有些堪恨处,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好,真好!”

盈儿见他别无反应,瞬时嘟起小嘴,作起嗔相来,附嘴在少年耳边大喊一声:“喂,公子!”那少年忽然听得盈儿呼唤,顿时如梦初醒,回过神来,赶忙对她的歌声连声喝彩。盈儿正自得意,忽听白衣少年问道:“盈儿,你可知这画里词中的女子崔徽的故事?”

盈儿看了看,又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白衣少年道:“元稹的《崔徽歌并序》记载道:【崔徽,河中府娼也。裴敬中兴元幕使蒲州,与徽相从累月。敬中使还,崔不得从为恨,因而成疾。有丘夏善写人形,徽托**寄敬中曰:‘崔徽一旦不及画中人,且为郎死。’发狂卒。】这幅画如果非要说不足之处的话,那便是画中人无情。可崔徽当年请丘夏**时,自己却是流着泪的,何来有情?纵是如此,这画依旧是这般动人。世人往往只看到画中崔徽的美貌,谁还知道她当年怀着的是怎样的伤心往事呢?”

秦观哈哈笑道:“瑾老弟说的极是,就为你这番见解,当浮一大白!”当下两人杯来盏往,好不痛快。

盈儿长哦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秦大哥说‘往事已酸辛,谁记当年翠黛颦?尽道有些堪恨处,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哎,可怜了一对有情人!”脸上十足一副替古人忧的愁­色­。

少年笑道:“这才明白了?要是你苏伯伯在这的话,看打不打你**,哈哈。”

苏盈一惊,忙依在秦观身旁,娇爹道:“秦大哥,你看,陈瑾他欺负人!”

秦观呵呵大笑,他见陈瑾对这《崔徽像》画卷爱不释手,喜欢极甚,有意把画相赠:“贤弟加冠礼时,为兄正逢要事没能会贺,实在大大的不该。今日以画为礼,望贤弟万莫嫌薄。”陈瑾听得,极是欢喜,虽知此画珍贵,但他素知秦观­性­格奇异,为人处事不拘礼节,遂能与相差十余岁的陈瑾称兄道弟。陈瑾当下也不拒绝,满口称谢。

秦观一盏酒入肚,眼光望向舫外湖涛,见飞鸥北去。沉沉道:“老弟此番北上,须好生珍重。令尊入京月余,恐是凶多吉少。神宗帝既去,**那婆娘便在珠帘后蠢蠢欲动。如今旧党执大道,司马光为相尚不足一岁,熙宁变法竟遭夭折。方今天下国不宁民不熙矣,朝廷局势旦夕间将倾覆,老弟千万小心在意。唉,这汴梁城十足一个名利场所,只有攘攘痴人才奉以为天堂。痴也庸也!”秦观三试入第,对很多事情看法甚是独到。

陈瑾听他一言,黯然神伤,心下甚为担忧,忧父也忧国。

画舫驶入鄱阳湖口,眼前豁然开朗,苏盈朗声道: 网游之皇者天下燃文“快看,到长江了!”

顺眼望去,但见水天相接,暮霭苍茫。陈瑾望着大江东去,白浪滔天,四野无穷无尽,水去无止无歇,只觉胸中豪情万丈。秦观将盏中佳酿泼洒在湖中,再斟上一盏,豪言道:“老弟此去,为兄只有区区薄酒践行。前盏敬河伯祈一路风和水顺,这盏敬老弟以解此番离别愁苦。酒尽觞涸,天涯不断肠!”两人一饮而尽,开怀畅笑。

陈苏二人离了画舫,登上大船,向江北驶去。背后见画舫渐行渐远,舫中飘出秦观清爽逍遥的歌声:

“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尘缘相误,无计花间往。

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歌声飘渺,如笛幽诉。画舫在雾霭里化为一点白芒,迷失在鄱阳湖的碧藻烟波中。

陈瑾与苏盈对坐于船舱之中,目送秦观远去。这船儿颇为破旧,舱中尤为简陋,后边积了一堆茅草,聊以为床。

眼看夕阳西下,暮阳有如一个通红的苹果,映得旁边云霞也都绯红,看了直教人垂涎欲滴。苏盈心想:“怪不得古人说‘夕阳无限好’果真是妙极!”她将夕阳比作大红苹果,还一本正经地对古诗有如彻悟,间接将李商隐恶心一番,心头犹自得意。

陈瑾目光却落在船夫身上,这船夫年纪比那大船还大,须发发白,背脊微驼。蜷蜷的身子看起来很是吃力地摇着橹杆,经风一吹,都生怕会被掀下江去。在夕阳泛黄的光辉笼映下,更是显得那般沧桑。陈瑾心下不忍,走出舱去,道:“老伯,让我来摇会儿,您进舱休息会儿罢。”那船夫老伯只笑了笑,并没有作声,把摇橹交给陈瑾,转头钻入舱内。片刻后,便听得舱中传出一阵欢笑声,苏盈满口“老伯伯,老伯伯”的问这问那,老者问无不答,这一老一少乐此不疲。

行了一阵,天­色­暗将下来。江上风浪渐起,愈来愈大,只一会儿便翻江倒海起来。陈瑾到底经验不足,顿时船儿随着波涛剧烈晃荡,眼看顷刻顷刻间就要颠覆。

老者抢出舱来,接过摇橹,两脚如是钉在了船舷两边一般。只见他左摇右踏,手中双橹撑摇把弄,只一阵,船儿便稳行于水面。风浪越来越大,船儿却是愈发稳当。舱中盈儿看得连声喝彩。

陈瑾心下羞愧,却听那老者呵呵笑道:“小伙子,不错啊。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般好心眼的真是不多。世人势利,哪有人肯管我这等糟老头子啊,就算是死了扔到野外见了都得骂我恶心着了他。宋人学子遍地,一抓一大把,可孔圣人教出的弟子尽是考功名的,真正知书达礼的却是不多。这世上总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人在江湖走,你可千万别太老实了。”

此言一出,陈瑾大为诧异,区区一介船夫竟能有如此见识。两人攀谈一阵,陈瑾便被苏盈叫回舱中。夜渐深了,两人奔波了一天,心倦神疲,很快就步入了梦乡。

已是半夜时分,一阵凉风吹入舱中,陈瑾打了个寒噤惊醒过来,听得苏盈呼吸匀称,睡得正熟。一时睡意全无,陈瑾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出舱来。但见月芒笼罩下的长江晶涛千里,如银如鳞。半空中一轮弦月闲斜,缺了老大一块,好似被某个贪嘴的路人饱饱咬去的一口。陈瑾张臂舒胸,拥风入怀,清凉凉的江风迎面吹来,使头脑分外空明清醒。这才发现,船夫老伯竟已不见踪影,心下正自奇怪,忽然眼前两道灰影闪过,其间如电光火石一般,再看时只有夜­色­朦胧,哪里还见得有什么灰影。陈瑾只道是幻觉,见风思怪,当下不以为意。片刻之后远处几个大嗓门向着方才灰影闪过去的方向大喊道:“快!那边去了!”后方十余艘快艇疾驰而来,掀得水花哗啦啦响。陈瑾躲闪不及,溅得浑身湿透,寒风一吹直打哆嗦,忙奔入舱中,不知几时竟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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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春江花月

次日天明,陈苏二人起了个大早,放眼舱外,但见丛云簇簇如鱼肚翻白。55885。com两人走出舱来,猛吸了一口江上清晨的空气,只觉胸鼻清新爽朗,甚是畅快。回眼见船夫老伯已不知何时准备好了早点,他见二人醒来,忙招呼道:“你两娃儿饿了吧?快过来用些早点。昨晚见附近泊了艘大船,心想你两娃子一早醒来准该饿了,老头子我便过去讨了点粮食回来,呵呵。”陈瑾方才还正自奇怪,原来他却是去讨粮食去了,倒唐突了老人一片好心。

陈瑾坐在船沿,看东方苍梧清朗,飞云如龙蛇,横斜天际。春水共长天一­色­,落霞同孤鹜齐飞,俄顷旭日东升,染赤了半边江水。陈瑾只觉天如圆盖,地似棋盘,放眼望去,尽是一片大好河山。

陈瑾此时胃口奇佳,几个香喷喷的硕大的白面馒头,顿时全部被他迅速消灭。饱餐一顿,力沛神盈,以筷击船沿,放喉歌道:“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气豪声洪,豁达四方。听了令人了然释怀,抛愁忘恨。那船夫听得似乎颇为享受,把头不住晃悠。苏盈却嘻嘻欢道:“公子唱的妙极,王子安这首《滕王阁诗》固然也是豪气­干­云,就是恁地短了些,可不太尽兴哦。”看到陈瑾微笑不语的神­色­,便接着道:“公子听好了,且看妹子手段吧。”陈瑾呵呵笑道:“哦?那我可得洗耳恭听了。盈儿你这妙音只应天上有,纵横人间哪得闻啊?”

苏盈向他扮个鬼脸,当即润喉歌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一首《春江花月夜》伴随着江潮波涛之声,有如梦一般的天籁。歌声拂过,江水为之动。曼曼妙曲飘荡在江面之上,给清晨本已如梦境的江景增添了数许幽雅,散雾消霭,明朗了前程路。歌罢曲终,竟是余音不绝。如果张若虚复生,此情此景,听到这首曲子,心中会是怎样的澎湃?

陈苏二人抵达江北岸,弃船驰马,径往开封疾奔而去。一路蹄踏飞尘,不止不歇。眼看日过中天,两人已是饥渴难忍。突然苏盈脸上大绽喜­色­,一指前方,欢声道:“公子你看,前面有家客栈!”

陈瑾顺目望去,但见前路林头冉冉飘曳着一挂招子,上面几个血红大字:“春江花月客栈”。陈瑾看罢,心头凛然。这白帆血字的招子看了真是让人心惊。苏盈见得“春江花月”四字极是喜欢,心下暗想必是优雅的去处。忙劝陈瑾道:“公子你看,我们走了这大半天了,东京汴梁也不远了,咱们就到前面歇歇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呀。”陈瑾此时也是饥渴交加,当下点点头,策马望客栈而去。

刚到门前,便听得里面热闹异常,嬉笑怒骂之声、污言秽语铺头盖脑,不绝于耳。苏盈听得恶心一番,大失所望。陈瑾哈哈笑道:“走吧,吃饱了才好上路呀。”当先牵马走了进去。

一进大院,几个伙计便迎了过来,见两人衣着不凡,忙牵过马来笑问 娱乐圈外挂光环全文阅读:“两位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苏盈气呼呼道:“本姑娘可不是爷,如花似玉的人儿站在面前,你睁眼作瞎子么?”那伙计忙赔不是。陈瑾取了一锭银子塞给那伙计:“小哥别在意,我那妹子不懂事,说话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多担待。给马儿来好点的草料,好生照管,有劳了。”那伙计听得陈瑾卑恭之语,面子赚足,又得了大锭银子,心下欢喜,牵了马儿连蹦带跳而去。苏盈心中气恼,一言不发地跟在陈瑾身后。

刚欲进门,一大汉抢过来,一把将陈苏二人挤了个踉跄,差点没摔一跤。只见那大汉九尺身材,满面髯须,生的粗鲁异常。服饰怪里怪气,将大半胸腹­祼­露在外,肌­肉­扎结,油光发亮。肩头扛了把九环大刀,铁环与刀身相击,发出金铁铮鸣之声,十分刺耳,随着大汉脚步起起落落不绝于耳。

陈苏二人径上二楼,选了一处靠窗的僻静座处,点了数个风味小菜,要了一壶“醉太白”,打听得此处已是寿州地界,离东京不远,当下两人放下心来。谁知两人**尚未坐热,却把目光落在了邻桌。

但见一个卑乖的肥胖汉子茸拉着脑袋满脸怜­色­地站在桌旁,像是小孩子做错事等着挨父母的训。那桌子上满满地摆放着各­色­美味佳肴,桌边只坐了个蓬头少年,一脸脏兮兮的,两只满是泥污的手把起筷子,轻点各盘,每道菜只浅浅一尝,便说出一大堆名堂来,不住责骂那汉子。陈瑾心想这汉子便是做这些菜的厨子了。只见那汉子脸­色­阵青阵红,一时颓然一时欢喜。看的陈瑾苏盈两人均是莫名其妙。

又见那脏兮少年在一道菜中夹出一小块­肉­来细细品尝,那厨子全副心思都放到少年脸上,似乎要等待什么惊喜一般。突然那少年面露愠­色­,一拍桌子,喝道:“这道是劳什子菜?为何味道如此奇怪?”

那厨子一脸得­色­,悠悠道:“这名堂可大了去了,此乃我们雕龙堡千金大小姐所创的密家珍肴‘沐香玉凤凰’。怎么样,这味道如何?”

那少年呵呵笑将起来,指着肥胖厨子的鼻子笑的腰都弯了,慢慢才缓过来,道:“想不到你也知道这‘沐香玉凤凰’的名堂,可惜,你看这­鸡­­肉­质生糙,­鸡­皮肥腻,香味散尽,­色­泽衰黄,我看该改叫‘沐臭死黄­鸡­’,哈哈哈。”

厨子大汉听得这少年如此羞辱千金大小姐,正欲不顾一切地发作起来。突然楼梯砰砰砰乱响一通,一伙人吆喝着急匆匆地冲了上来。其中一汉子一指肮脏少年,向旁边一位满身污泥的男子恭声问道:“白龙尊者,是不是这小子偷走了白龙令?”那白龙使者抖了抖脏袍子,两眼放光一般盯着那少年,怒火中烧:“就是这小子,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今天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话音方落,诸汉子便团团围了上去。

那肥胖厨子听得自己人说对方是白龙使者,忙一把跳开,跪倒在那白龙使者面前:“参见白龙尊者,属下罪该万死,误将­奸­人认作尊者,请尊者降罪。”那白龙使宽袖一摆,道:“罢了,这不关你事,起来吧。”那厨子爬将起来加入围困队伍。

少年见势,不慌也不忙,嘻嘻笑道:“泥巴味道不错吧?还敢来寻小爷晦气,是不是泥巴还没吃够呀?”言语甚是娇柔,有如哄小孩一般。

那胖厨听罢,大喝道:“白龙使者面前,不得无礼。”话音霸怒,诸人看来这胖厨是嫉恶如仇,陈瑾心想这胖汉子倒是在救那少年,情知他如果继续嘲骂下去,非把白龙使惹恼不可,那时想活命也是万难。可不明白的是这少年如此戏弄他为何还要相救。

白龙使怒意稍减,淡淡道:“只要你把白龙令交出了,我可以饶你不死。”

那少年不知是痴是傻,只听他嬉笑道:“这是求我么?本小爷可不吃这一套,有本事的自己来拿呀。”那白龙使忍无可忍,双手一摆,喝道:“上,擒住他!”

十数条壮汉蜂拥而上,那少年左突右闪,钻来窜去。任是十几条好汉也拿他没办法。那少年正从好汉群里钻出来之际,在全无防备之际,那白龙使纵身飞起,翻掌成爪,向少年迎头抓落。而此时此刻,那少年露出了不为人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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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丈坪

眼见那白龙使立将一把抓破那少年脑袋。突然白影一闪,向白龙使横冲过去,那白龙使只觉身侧一股劲道袭来,忙回掌相迎。四掌相交,只见那白衣者向后抛飞出去,一口鲜血如虹喷出,此人却是陈瑾。

苏盈阻止不及,尚自埋怨陈瑾不该出手,竟见公子一掌被打飞出去,立时飞身而起,一把抱住陈瑾,翻身一转,双脚成剪,直剪那白龙使腰口。

那白龙使“咦”地一声惊唤,变爪为指,连点苏盈腿弯要**。苏盈连招被制,翻身落地,满脸怒­色­,嘴一嘟骂道:“你这坏人­干­么出手伤人啊!”

那白龙使莫名其妙被人袭击,还被这一骂,头都大了:“咦?你这小姑娘真奇怪,明明是你们先偷袭的我,怎么我倒成了坏人出手伤人?”

苏盈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扶起陈瑾,眼神里哀伤的关切:“公子你没事吧?”陈瑾笑了笑,道:“我没事啊。”边说着,一条血痕边从嘴角流了下来。

苏盈轻轻在他身上佯打一下,嗔道:“你就是那什么鸭子——嘴硬。”说着伸袖在他嘴角轻柔拭擦。陈瑾笑道:“是煮熟的鸭子。”苏盈哦了一声,她见公子还有­精­力纠正,想必没事,继而嬉笑起来。

两人一阵嬉笑怒骂,听得十多条好汉一身­鸡­皮疙瘩。脏兮少年突然见地上有一物事,拾起一看,竟是陈瑾方才被打飞时从怀中甩出的那挂崔徽像的画卷。那少年拉开卷轴,看到画中女子,不由“咦”地一声惊呼。陈瑾见那少年捡了自己画卷,正欲要回,不料被那少年反手一巴掌,正中脸颊,陈瑾只觉脸上又麻又烫,火烧如碳,五个通红的指印在脸上轮廓分明。头脑里一片嗡嗡乱响,隐约听到那少年骂道:“不要脸,藏人家画像!下流,无耻...”

陈瑾两眼一亮,见那少年拿了画卷往外疾奔而去。心中一急,飞步跟了上去。苏盈见那少年行径,已是怒不可遏,大声骂道:“臭小子,你别跑,今天姑­奶­­奶­非打断你狗腿子不可。”她担心陈瑾安危,忙抢步跟上。

陈瑾边追便喊:“还我画卷,快把画卷还给我!”那少年心下暗想:“这厮也恁的无耻,暗藏他人画像不说,如今还厚着脸皮大喊着来要。念在他方才舍命相救,呸,谁有叫他多管闲事,我本有后着定叫那白龙使出丑,谁知这小子如此不自量,还偏来搅合。但死小子到底是为我受的伤,唉,不管了,我且把白龙令交与他,让他回去也好有个交代,和他就是两清了。”当下从蓬乱的头发中摸出一块牌子,看准陈瑾奔来的方向用力一掷。

陈瑾只见迎面一道白光飞来,自量不济,不敢硬接,扬袖一裹将牌子包住,心下暗惊相隔如此之远,这少年竟有这等手劲。细细一看,却是一块纯质白银畴就的令牌,上面两个血红字迹:“白龙”。陈瑾暗想,我要的是画卷又不是这牌子,想是隔远了她听错了罢。当下两足加劲,跑的飞快。嘴里兀自傻里傻气地喊道:“喂,小兄弟你拿错了,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我的画卷呀!”

陈瑾这回儿只追了一阵便不见了那少年身影,心中又恼又惊。停了下来喘了两口粗气,忽听苏盈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一把靠在大石上,拍拍胸脯缓了口气,吃力道:“公子怎么跑得这么快啊?画卷追回来了么?那杀千刀的臭小子。哼!”苏盈早见陈瑾一副颓然模样,心知准是没能追回,心下反倒欢欣起来,她见公子老抱着一卷美人画像出神的样子,心里总是怪怪的不自在,没了倒也好。

陈瑾心下一阵莫名其妙,这可是秦大哥送给我的礼物,大师丘夏之名墨,我拿了倒成的下流、无耻?这小兄弟我好心救他他反倒抢我画卷,还是船夫老伯说得对,做人千万不能太过老实。这林子大了,真他妈什么鸟都有。当下 降龙再出全文阅读掺起苏盈就要回去,苏盈立时身子后缩,撅起**,赖声道:“别啊,公子,让我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两人一拖一曳地回到春江花月客栈来,一大汉远远见得,激动的合不拢嘴,欢欣鼓舞的拍腿跳将起来,丢了手中物事,向屋里跑去,大喊道:“回来了,他们回来了。”一伙人从客栈里奔了出来,见了二人,欢喜激动的差点没哭了出来。

原来那白龙使及十几条好汉见对方内斗起来,心里头好不幸灾乐祸。眼看三人跑追出去,十几条傻汗兀自憨笑。突然那胖厨弱弱地轻声问了一句:“尊者,若是那三人不回来,我们该上哪找白龙令去?”声音若有若无,但诸大汉听来却响如炸雷。十几人急忙奔出客栈去时,哪里还有那三厮半点身影。那白龙使一急,拔出刀子便往心窝子里Сhā,胖厨忙止住,劝道:“尊者先莫急,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机。白龙令或未必就一定找不回来。”话是这般说,但白龙使依旧是脸如死灰。一个心灵稍脆弱的大汉当即和另一名汉子纠打了起来,口中抱怨哭道:“以前杀猪杀的好好的,你非说要来闯什么江湖。可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

那白龙使上去呼呼二脚,将两人踹趴在地,喝道:“够了,盟主怪罪下来,老子我一人承担!”众好汉听了,无不黯然。

此时,诸好汉见陈苏二人去而复返,惊喜异常,看到这突如其来的生机,激动得真想趴地大哭。

陈苏二人见状尽皆愕然。苏盈摸了摸脸蛋,确认并无脏物。陈瑾上前道:“各位好汉,你们怎么了?”那胖厨道:“这位兄弟可拿回白龙令了么?”陈瑾一惊,白龙令?想起刚才那少年掷来的牌子,在袖口翻出,向前一递:“是这个么?”

胖厨一把接过,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疾步走回,交与白龙使。那白龙使倒是相当镇定,确认了一下便放入怀中。

众人一令得生,皆大欢喜,客客气气将陈苏二人迎入客栈,极尽招待。听说得苏盈是朝廷一品大学士的大文豪苏轼的侄女,陈元帅麾下五虎将之一,刚才那“燕尾剪”的身法在江湖上也有所闻名。陈瑾却是南府靖王陈远元帅的公子,正北上探望父亲。顿时大惊大叹:“果然是忠良后代,陈公子真是侠肝义胆。在下钦佩,来,在下再敬公子一杯。”那白龙使一盏到底,突然把杯子往地上一摔,摔得瓦瓷碎裂的乒乓声乱响一通。接着恨恨道:“公子切莫过于悲伤,纵然北方那魔头天下无敌,我等却也并非怕死之辈,就是拼死也要保公子周全。”

陈瑾越听越糊涂,自己为何要悲伤?为何要你们来保我周全。忙去取白龙使手中剩酒,劝道:“您醉了,别喝了。”那白龙使一把避开陈瑾来手,啜上一小口,继续道:“明日将在淮水百丈坪举行京东十路二十六州武林大会,还请公子与我等同往,之后返回雕龙堡,那时,公子万全也。”陈瑾正欲拒绝,苏盈一时好奇心起,京东十路武林豪杰这等大会已是平生难见,又见他接二连三提起雕龙堡,这雕龙堡统领天下武林,其势威慑宋廷,连朝廷都对他礼让三分。其堡主更是江湖中人闻名­色­变的大英雄。当今武林有个说法:“北仙南佛中二主,天下朗朗患一邪。”其中,雕龙堡主便是中原一主。想到这里,苏盈不由满口答应起来。陈瑾见那白龙使言语甚是闪烁,正欲详加细问,却见那白龙使醉了过去,呼呼大睡,鼾声四作。

次日清晨,天还微微亮,陈瑾喊醒了苏盈,苏盈问道:“公子,怎么了?”陈瑾道:“咱们快些赶路吧,这里的人说话奇奇怪怪的,东京就在前面,这当儿可不要生什么事。”苏盈睡意未去,哈欠道:“那不看武林大会么?”陈瑾道:“不看。”牵出马来,推苏盈上马,一拍马**,一溜烟去了。陈瑾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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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门金锁

清晨雾­色­正浓,虫鸣鸟叫声尚自未息,天地竟是依然如有混沌一般。陈瑾策马追了上去,只听苏盈呼喊道:“哎呀公子,雾气太大,看不清路了,咱们该往哪走啊?”陈瑾一手指天,道:“你看,那颗最亮的星星便是北极星······”

“哦!我知道了,北极星指示北方,我们朝着它走就是了。嘻嘻。”陈瑾话未说完便被她打断,只好改口赞道:“聪明!”

苏盈听得夸奖,心里跟涂了蜜一般甜,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对公子的每一句夸赞都是这般受用。莫非是喜欢上他了,这想法一冒出便被自己的理­性­强制扼杀,但不由还是面红耳赤。

陈瑾不明白她女孩子心思,看她脸红成苹果一般,嘻笑道:“人家都说人类是猴子变来的,可我们家盈儿却是一只**长脸上的猴子。”苏盈开始还没明白,转念间恍然大悟,顿时又羞又怒,朝他扮个鬼脸,啐道:“不理你了。”手中缰绳一抖,纵马疾驰。陈瑾哈哈大笑,连提马速,紧追不舍。

苏盈心下一直想着刚才的事,脸上窃笑成形,全然不觉座下骏马蹄踏如飞。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似乎前面有个人唱山歌,顿时惊醒过来,问了句:“公子,是什么人在唱歌呀?”见没人答应。回过头去张望时,后面连鬼影也没一个。立时又喊了几句公子还是没人回应,心下不由慌乱起来。

那歌声先时倒是清朗豪爽,唱到后面却是凄凄幽幽,甚是诡怖。听那声音近得就好像是有人就在自己身旁唱的一般,苏盈扫视四周,并无人影。一颗心儿开始不按节奏碰碰乱跳,苏盈不敢久呆,调转马头,往后奔去。奔出一段路子,苏盈再也不敢跑了,那声音起初还是在身旁唱,而此时此刻,那苍凉幽惨的调子竟似有人附耳轻吟。苏盈又惊又怕,真想放声哭出来,又怕惊动那什么。

陈瑾眼看苏盈驰马远去,自己也奋力紧追,可怜坐下却是匹驽马。这马儿方才跑起来已显得十分吃力,这时只跑出一段路程便放下脚步,慢腾腾地散起步来,后来­干­脆动也懒得动。陈瑾抽它一下它就跑一下。

这样慢腾腾的也不知走出多远,渐渐地陈瑾也听到了那歌声。这大清早的,连陈瑾听了也都不由毛骨悚然。心下越是担心起苏盈安危来,把那鞭子不住往驽马身上招呼。又跑出一段,无奈那马突然止步,任是如何鞭打催促也不肯再行一步,大气喘得只见进气不见出气。陈瑾隐约中似乎听到有女人啜泣的声音,登时心都提到了喉口上来,自己强制安慰一番,便翻下马来要去看个究竟。

陈瑾爬上一棵树去,然后跃到另一株,如法炮制,很快就挨到那个灰影附近。陈瑾两眼锁定目标,双腿贯力,全力一蹬,整个人便向那灰影扑去。那灰影闻得背后风声呼啸,有一物事从天扑下,吓得连哭也顾不上,大叫一声,已被陈瑾迎面扑倒。

陈瑾只觉这声音耳熟,正待起身看时,顿时喜形于­色­,这女子并非鬼怪却是苏盈,刚想跟她招呼。而苏盈此时身子压力一轻,两只手于恐慌中无意用上擒拿法,一把将陈瑾扣住,两眼依然紧闭不敢睁开,啊啊啊地大声惊叫着将扣住的陈瑾甩来撞去。

陈瑾武功本就不如她,苏盈此时被惊吓到了,使出来的劲力竟比平时大出了几倍不止。陈瑾哪里挣扎得开。被她甩撞的一身是伤,好不容易等到她缓口气,心想机不可失。顿时厮些底里地叫了出来:“盈儿,盈儿,是我啊,我是陈瑾!”

苏盈也觉得这“鬼”也恁地不济事,忽然听他喊他自己是陈瑾。虽然声音还极为神似,却不敢大意:“你果真是公子?”

陈瑾无可奈何地不住苦笑,真是拿她没办法,耐着­性­子道:“你睁开眼睛来瞧一瞧不就知道了?”

苏盈心想是这么个理,但还是留意一点的好,当下小心翼翼地将右眼眯开,在一道强光刺感后,便眯见一张那么熟悉那么亲切的脸冲自己不住地笑,只是脸上多了几块青­色­和紫­色­。

苏盈也没把左眼皮打开,一把将陈瑾紧紧抱住,埋头在他怀里呜咽起来。陈瑾拍拍她连声哄着,两腿一用力,将身子连带苏盈从地上翻起。

苏盈哭了一阵便哭醒了,泪水还没­干­,便冲陈瑾嘻嘻笑。见陈瑾身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由惊道:“咦?公子你怎么了?”

该死,陈瑾这时才明白什么叫做翻脸不认账。说也难怪,刚才被吓成那样,万幸的 遥来归sodu是,那女孩还没傻。陈瑾当下骗她道:“没事,刚才跳树摔的。”

苏盈心疼地轻抚了几下,然后帮他吹了吹,接着“啊!”一声惊呼,有如毕升发明泥活字印刷术一般,惊道:“是不是我刚才失手伤到的?”陈瑾却是只笑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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