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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生死之谜

陈苏二人同骑一马,依旧朝北极星方向行进。陈瑾便将驽马不走诸事一一说给她听,苏盈正好奇,回首望了望陈瑾扔下马的那个方向,不由“咦!”地惊呼起来。陈瑾忙回头张望,居然是那匹驽马跟了过来!

苏盈见那马儿可怜,当下恳求道:“公子,我们走慢点吧,把那马儿**林子去。”

陈瑾“嗯”了声,便勒马放缓了速度。

行了没一会儿,背后那驽马嘶嘶狂鸣,声音焦躁恐慌,像是有什么大凶之事将要发生一般。陈瑾勒马驻足,瞬间脸­色­铁青,变的没有丝毫血­色­。口中喃喃惊道:“杀气,这里怎么会有如此重的杀气?这是什么地方?”

苏盈也是一股寒意袭来,都过了这么久了,这清晨的雾气早该散尽了才是,为何此地竟是浓雾不去?周边一股股怪风吹来,­阴­寒蚀骨,不由令人心惊胆颤。

陈瑾不敢多留,驾马欲走,突然前面多出数条路来,陈瑾径前而去,还没进入出口只觉­阴­风扑面,座下马儿扬踢疾嘶,不敢过去。陈瑾一拨马头转向另一条出口,尚未进入,已感死气凄幽。陈瑾似有所悟,察视四周,共有八条出道成环形布局。陈瑾大惊道:“莫非我们进入了别人设下的阵法之中?”

苏盈啊一声惊呼,继而问道:“不是吧,你看这里除了树林还是树林啊,他怎么布的阵啊?对了,公子你看的出是什么阵法么?”

“这确是用树林布的阵法,可这许多树木却并非人工种植的,你看这阵中重要的地方用的树木粗大硕壮,该柔的地方却用韧­性­大而巧小些的树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阵便是八门金锁阵。”

“八门金锁阵?那该如何破它?”苏盈一时皱眉不展。

陈瑾道:“这阵造法虽奇妙,可布法却不如何高明。此阵号称八门金锁阵,八门指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今八门虽布得整齐,只是此阵内敛不足,­精­气外泄,方才休门­阴­风扑面,死门死气凄幽,一辨便知,如何困得住人。”当下往前一指,接着道:“那处便是生门,走。”说着驰马而入。

刚一进去,陈瑾突然感觉不对劲,大喊一声:“糟了!”说时迟那时快,苏盈听得陈瑾一叫唤,身如劲箭离弦,抱着陈瑾向后腾飞出去。只见那马儿来不及后退,惨叫一声,也不知怎地就不见了踪影。突然一个声音“咦”一声轻呼,若有若无,苏盈问公子听到没有,陈瑾默然点头。

陈苏二人喟然心惊,陈瑾不住道:“好邪好邪,这明明是生门,怎地竟是这般凶险?”当下又去道口试探,几番下来,更是心惊胆寒:“莫非这阵法会动,吉凶移化,端的变化无常!”

苏盈不由叹声苦:“那可怎么办,咱们难道要活活困死在这里么?”苏盈说完,见了公子说的那匹驽马,竟嘻嘻笑着跳上去玩耍。

陈瑾苦思无法,突然见那驽马驮着苏盈一道烟似的疯奔而去,顿时大惊失­色­。狂喊一声:“不能乱跑,危险啊!”那马突然发飙,苏盈一时吓的手足无措,怎么用力也勒不住马儿。陈瑾狂奔追上,一把楸住马鬃。那马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怎么也制不住,跑得还跟飞似的。

就这样两人一马姿势怪异滑稽地盲目从一条道上狂奔出去。走着走着,突然眼前迅速地光亮清晰起来,陈瑾冒出的第一感觉是:“出了那怪阵了。”苏盈更是欢喜的笑的咯吱咯吱响,有如彻悟地道:“怪不得古人说:‘老马识途’还真是老马识途。”不由对那陈瑾口口声声说的“驽马”有好感起来。看了马儿被自己刚才情急勒得鼻子都剌出血来,又是一阵心疼。

陈瑾听得苏盈一番话,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老马识途”,纳闷的是刚才自己骑它的时候动都不动的死马儿驮着苏盈就跑这么飞快?难道马里也有好­色­之徒?当下苦笑摇头。

就在这当口又是一声“咦”的惊呼,和先前的同出一辙。但这次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便跳出了个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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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神相争

却说那黑衣人身着黑­色­长袍,腰间奇怪而别扭地系了条血­色­布腰带。长得高大威猛,只是胡须邋遢了一些。手中一把青峰巨斧,映得光芒凄寒。

那人嘴巴一咧,胡子蓬开,冷笑道:“既然能破这遁甲八门金锁阵,想必文才武功定然不凡,来,咱两练练!”那黑衣人怎么也没想到如大师布下的奇阵居然这般轻易地被破,心下甚为担忧,况且对方是两人,黑衣人这一句是有意激陈瑾出来单挑。

却见陈瑾欠身施礼,一揖到底,谦声道:“我两人赶道京师,误入阵地,不料打扰了前辈,还请前辈宽宏大量,饶恕则个。”陈瑾心想刚才那马儿驮着我二人胡乱跑了出来,定然是这前辈手下留情,不然自是必死无疑。

那黑衣人却听陈瑾说话语气如此卑微,猜不透对方是何用意,不由怒道:“要打便打,磨磨蹭蹭耍手段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难道无炁宫的人就恁地无耻么?”

话音未落,只见那黑衣猛汉沉喝一声,气势活如一樽山神,手抡巨斧劈将过来。陈瑾只感劲风扑面,几乎就要被掀倒,勉强站定下来时巨斧已到,陈瑾来不及多想,腰猛扭,那巨斧从面前劈过,砍落了几屡发丝。陈瑾心下稍安,暗叹好险。

不料那招看似凶猛,却是虚招。此时那黑衣汉子力灌双手,在陈瑾扭腰之际一掌拍到,陈瑾避无可避,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从手及腹,再也控制不住,身子如同劲箭离弦,直­射­了出去。

陈瑾闭上眼,心想只要碰上一物,自己整个身子都将被这力道压得粉身碎骨。“砰——!”一声响,陈瑾一把撞在一株树上,突然胸口力道瞬间消散,没了劲力支撑,身子便顺着树­干­滑落下来。

陈瑾摸摸胸口,没事?

正在纳闷时听得簌啦啦声响,抬头一看,“哎呀!”叫一声,忙往旁边跳了开去。一棵大树轰然倒塌,根部平平折断。

原来那黑衣汉见他连一招也招架不住,不由怀疑起他的身份来,是以那一掌用上了隔物传力把劲力全释放到那株树上。刚才那一刀也并非虚招,只是见他抵挡不住,眼看要一刀劈做两半,不由稍微侧了点躲开他劈过去。谁料那小子在同一瞬间竟往同一方向扭腰躲闪,幸亏黑衣汉全力控刀,才只是削了几根头发,稍有偏差宝刀之下又多一具无名冤魂。

苏盈见那黑衣汉突然暴起攻袭公子,正欲施手相援,电光火石间见公子被打得飞了出去。叫一声苦,奔了过去。

苏盈在陈瑾身上也是一阵乱摸,茫然问道:“没事吗?”

陈瑾茫然摇头。

黑衣汉大声喝道:“你们什么人?胆敢闯我阵地?”

苏盈怒道:“我们不是早说了么,我二人赶着去京师,误入了你那破阵。是你自己不听。”那黑衣汉听她骂这凶阵是破阵,心下不由暗恼,可是居然困不住这两个几乎没多少武功的人,当下沉默不语。只是问道:“你们真不是无炁宫的人么?”

陈瑾扯了下苏盈衣角,示意她禁声。当下谢道:“多谢前辈方才手下留情,我们确实并非什么无炁宫的人。我们打早从春江花月客栈那边出发,途中路过误入阵中,也并非我等有什么文才武功,只是那匹劣马­性­发,胡乱中跑了出来的。”说着一指那匹马。

黑衣汉听他说是从春江花月客栈来的,定然是友非敌。又听他说那匹劣马发­性­才破的阵。不由上下打量起那匹劣马来。

那劣马看起来真是又驽又劣,浑身毛­色­浑如泥沼,耳大招风,鬃毛更是乱七八糟,比常马矮小些,比驴高大些。看起来倒是三分像马七分像驴。

那黑衣汉看着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由得愣了。

陈瑾道:“前辈,我等还有要事,就此告辞了。”见他犹在苦思什么,连道三声,还是没见他有何反应。苏盈气呼呼的就要拉陈瑾走路。突然那劣马尖叫一声,叫声极为难听,那黑衣汉子这下惊醒过来,听得陈瑾说要走,心想既然不是无炁宫的人,留他做甚,当下也不答话,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两人走没几步,苏盈笑嘻嘻道:“公子,那人有些想不开啦。”

陈瑾一惊,继而道:“别胡说,这等好汉的玩笑也开得的么?”

苏盈不服气地道:“不信的话你便看看是也不是。”

陈瑾回头一看,果然见那猛汉一副样子犹似刚才沉思一般。一时哑然。

两人一马慢腾腾地走了一个来时辰,苏盈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有说有笑,陈瑾几经事故,全无心情玩笑了。突然身旁两道人影闪过,掠起一阵寒风,吹得二人心中冰凉。

两个人各站立在一头树枝上,轻功极为了得,其中一白衣人笑道:“黄土老儿,看你还往哪儿跑?”

被骂成黄土老儿的那人年龄偏老,五短身材,背脊微驼,一身黄麻袍子已显得很是破旧。黄衣人嘻嘻笑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留我了。”说着从树上跳了下来,表情似乎挺兴奋,但见他张口嘶嚎,不知道要­干­什么。

陈苏二人听得嚎声,心中异常难受。突然听得林中嗖嗖作响,不由惊疑起来,陈瑾对苏盈道:“盈儿,听到了么?什么声音这是?”

苏盈只是摇头,脸上也写满疑问。突然间狼嚎声冲天,漫天遍野都是饿 老子很虎sodu狼扑来。苏盈吓得一时尖叫起来。

那两条好汉似乎这才发现陈苏二人,黄衣老者叫声不好,一跃跳了过来,驱引袭向两人的几只狼转攻那边的白衣人。

那白衣人并不慌张,极为悠闲地坐在树梢看下面狼群乱舞,突然数十只饿狼奔到所在的树下用力撕咬树­干­,片刻后忽然倒塌。白衣人一跃跳上另一颗树。

黄衣老者口哨忽变,片刻后一群群老鹰猛地围攻树上的白衣人。却见那白衣人抽出腰间软刀,哗哗乱舞,鹰尸纷纷坠地。鹰群越来越多,白衣人到后来不由手忙脚乱,眼看就要招架不住,苏盈不忍看他被群鹰啄食,忙别过头去。

白衣人所在树­干­再一次被群狼咬断,那人心道:“不好,要是此时跳上另一棵树去,空中变身不得,定然被鹰群活活啄死!”

正在这危难关头,却见那白衣人脚上用力,使上一招千斤坠,瞬间落地。空中一群鹰控制不住,四面相啄,死伤大片。白衣人一落地,踢死几只白狼,从腰间摸出一把玉箫,看起来很是悠然地吹将起来。

陈瑾苏盈两人不一会儿便听得难受起来,忙捂住耳朵,凝神抵抗。狼群与鹰群听到箫声后,顿时大乱,纷纷离去,许多抵抗不住箫声的已经毙命。箫声越发凌厉,道上早已尸积成山。陈苏二人随着箫声凌厉渐渐抵挡不住,先是头痛欲裂,继而手舞足蹈,控制不住自己。黄衣老者一把拉过二人坐下,掌心对背心,将洪厚内力注入两人体内,渐渐平息过来。行功近半,箫声顿止,黄衣老者心下一惊,白衣人掌力早到,老者回挡不及,在毫无防御下硬生生受了一掌。老者万没料他身法如此迅捷,之前作的打算顿时全部作废了。当即舍开二人挥掌迎战白衣人。那白衣人趁着老者重伤之际迅猛抢攻,故意使他牵动内伤,进而取他­性­命。

两人斗了数十回合,老者渐渐不支,又被白衣人在胸口重重击了一掌,再也支持不住,口中血喷如注,身子从半空中坠将下来。白衣人冷笑一声,骤起掌力,口喝一声:“着!”朝坠落的老者追拍过去。

眼看黄衣老者顷刻毙命,突然一座小山般的巨石砸向白衣人,那白衣人叫声可惜,一脚踏在巨石上,借力飞了出去。

黄衣老者身子被一黑影抱住,迅然落地。此时陈苏二人醒来,却见一黑衣人抱了黄衣老伯走了过来。样子滑稽,像是大人抱着小孩子一般。待近一看,两人不由惊呼起来:“原来是前辈!”

救黄衣老者的人正是遁甲八门金锁阵那里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低头问了句:“土地,你怎么样了?”黄衣老者此时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交给黑衣人,口中嘀咕几句,然后晕了过去。

陈瑾疑问道:“前辈你怎么来了?”黑衣人从简而答。原来,两人走后,黑衣人一直在思考那劣马是在哪里见过的,而且不一般。想了半晌,恍然大悟,这马却是如先生的宝贝坐骑,怪不得他们能安然无恙地从阵中出来。却不明白马儿怎么会在他们手中,莫不是被这对贼男女盗了去,又想那男子倒像条汉子,不像是偷­鸡­摸狗之辈。这样又思索一阵,最后决定追上去问一问。顿时跟着马蹄印飞奔而来。到附近便不见了痕迹,突然见得狼嚎鹰啼、箫声大作,想到必是土地在这附近遇上敌手。当时也顾不得马儿,朝这里奔来,不料却在这碰上了。

陈瑾忙解释那马儿是他从客栈里牵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用它跟自己的马调了包,万不料却有这桩事。突然黑衣人问道:“那马儿呢?”

苏盈一看四周,不见马影,急道:“刚才还在这呢!”陈瑾道:“我这就去找。”黑衣人一把拉住二人,把土地刚才给他的信交到陈瑾手上,嘱咐道:“把这信交给淮水百丈坪主持京东武林大会的白龙使或者龙王。这关系到整个武林和陈氏一门忠良安危。切记切记!”

突然背后传出一声冷笑:“想走么?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回头看时,却见那白衣人吹着一把宝刀锋利的刃口。

黑衣汉子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无炁宫的风侯雨师,还是电帅雷神?”

白衣人笑道:“算你还有眼光,我就是你三爷秦雷,你就是雕龙四老中的山神么?”黑衣人回道:“确是不才!”

秦雷嘿嘿一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那个山神厉害还是我这个雷神强悍。”

说完,呼呼两掌拍出,山神侧身躲过,冲陈瑾道:“快走!”两人听的呼喝,拔腿就跑。

秦雷冷笑道:“想走么?”回掌朝陈瑾拍去,山神腿影早到,两人斗了一阵,山神抱着土地往来时的路奔去,口中兀自叫喝:“有种的跟来!”

那秦雷奉了师命,至少拖住四老中的二老,拖住的越多越好,好给师父跟二哥那边减少些压力。此时陈瑾两人想是去搬救兵,正合心意,当下连连放出狠话,要让两人逃的更加飞快。

此时见两人奔得远了,听到山神挑衅,喝句:“怕你就不是你三爷。”说着骤起轻功,如飞似飘般奔去。

陈瑾和苏盈亡命般疯奔一阵,见秦雷没有追来。顿时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一阵,苏盈缓了过来,道:“公子,那什么山神教我们送信给谁呀?”

陈瑾脸上泛起一种说不出的表情,只听口中喃喃道:“淮水百丈坪···京东武林大会···龙王、白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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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坪中送信

时虽入春,余寒未消。瑟瑟东风拂过丛林,泛起阵阵清香。陈苏二人全无赏花暇意,两人健步如飞,气喘渐急。苏盈想起那匹劣马儿,不由怀念道:“如果小泥还在的话,那该多好。”

陈瑾不解,问道:“小泥是谁?”

苏盈笑道:“就是那山神说的什么宝贝马儿呀。我看它毛­色­似泥沼,所以叫它小泥了。你说好听不好听?”

“好听!”陈瑾毫不思索立马接口喝彩,有如训练有素一般。

苏盈嘟着嘴知他心意,心里却还是蛮为受用。

陈瑾知她走得累了,停下歇息片刻,望望这附近不见人烟,要买马匹也是买无去所。心情惆怅,当下也叹道:“是啊,虽说那马儿慢了点,但有好歹比没有的好。是了,那山神说它却是什么宝贝马儿,呵呵,还真没看出。”

苏盈呵呵笑道:“我觉得不错啊,你看它多可爱······”

话说到一半,突然听得前方吆喝声不断。两人心下惊疑,循声探过林去。林后却是一大片空旷平坦谷地,只见十数条好汉纵马奔驰,团团围转,将一匹矮马包围在中间。好汉们吆喝声不断,手中开始甩动起套马索来,呼吹起的口哨已带有八分得意。

中间一匹矮马疾速奔驰,却被逼得只能在包围圈里团团乱转,眼看转圈范围越转越小,那马儿却不慌乱,突然一条套马绳在马儿跃起在半空中的时候套将过来。却不料那马儿头一低,后身顿时翘起,马尾横扫。套马绳竟被荡了开去。好汉们一声惊呼,继而更为兴奋欢喜,想是果然遇到了好马儿。

人马一番争斗,包围圈子虽然越缩越小,却奈何不了那马儿半分,好汉们渐渐焦急起来。如果继续缩小包围圈,只怕那马儿纵力一跃跳了出去。但此刻跑马如旧,只能是空费人力,一露破绽只恐难以制住那马儿。正在骑虎难下的当儿,一声烈马嘶鸣,一匹高大健硕的黑马从人群头上跃出,风姿飒爽。马上一名黑袍人,面净无须,两炯有神。顿时人群一片喧哗,那人纵马驰入好汉们的围马圈。人群丛中噪赞道:“大当家的来了!”

被围马儿经那风势一刮,顿感形势不妙,两条后腿一缩一蹬,姿势奇怪,瞬时像条白虹般越出包围圈,望林丛密处急奔而去。人群顿时一阵急躁哄声,有如炸开的锅一般。

那黑衣人见那马儿突然暴走,早已从黑马上跃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转眼便在马儿预备跃下的地方。那马儿刚从包围圈里蹦出来,还没走两步便被黑袍人楸住马鬃翻上马背。

那马儿也没料到来者如此迅猛,又被拽住了缰绳,一时竟无可奈何。那马儿只能驮着黑衣人四处奔蹿,却团团打圈,总摆脱不了黑衣人的控制。其他好汉没大当家的首肯,谁也不敢上前相助,只能心下­干­着急。

那马儿被兜的急了,往陈苏二人隐身处急奔而来,陈瑾急欲闪避,苏盈却大叫起来:“是小泥!”陈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小泥?”顺其眼光望去,那马儿正是山神说的那什么如先生的宝贝坐骑。

黑衣人面对这马儿的发飙正凝神戒备,哪料马儿急冲的前方骤现两人,一分神,那马儿在上颠之际,一矮身从**滑了出去 最轮回小说5200。往陈苏二人急奔而来,两人翻身上马,一溜烟跑远。红尘翻滚,慢慢淡了后面一群好汉的呼喝怒骂声。

马儿失而复得,陈瑾一个心思想着早点到百丈坪去送信,然后回去把马儿还给人家。苏盈却是一副开心忘我的模样,大有将马儿占为己有的派头。这一人一马乐此不疲并不要紧,要紧的是那贼厮马又半死不活地悠哒悠哒散起步来,跟之前迅猛之态完全相反。陈瑾一腔怒火施无对处,偶尔几鞭子下去,被苏盈嗔怪不说,还反被那马尾扫中背脊,半酥不麻。

当太阳与垂立的竿头竿尾在同一条直线上的时候,两人一马优哉游哉地在传说中的“十里小镇”上留下一排排脚印。两人不明白的是这“十里小镇”是叫:“十里小”的镇还是叫“十里”的小镇。正在陈瑾要大彻大悟之际,耳边响起了天杀的骨嘟骨嘟声,突然苏盈扭过头来摸了摸肚子咧了咧嘴。陈瑾二话不说,翻身下马,就旁边的小摊一**坐下,大叫道:“小二,好酒好菜尽管上了。”

两人一顿酒足饭饱,发现通往百丈坪的路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走,但两人注意力很快被身后一阵吃的唧吧唧吧的响声吸引住。两人回身一看,发现一大汉对着一大盆饭菜正埋头苦­干­。陈瑾拍拍他问道:“兄弟,去百丈坪的路怎么走呀?”

但见一大汉扭过头来,满脸胡须油光闪亮,那大汉伸手抹去一手油腻之际挤出几缕肥­肉­渣滓。嘴巴一咧,马上跟来了个饱嗝。好一阵,才说道:“百丈坪?那里开武林大会,你去不得。”

陈瑾将佩剑按了几按,证明自己是武林中人,然后疑道:“为何我去不得?”

那大汉回过头来,从嘴里抽出根­鸡­骨头来,说道:“百丈坪有‘三禁入’!”

“还有这等事,那山神却没跟我提起,幸好碰上个知事的,不然门也进不得。”陈瑾心下暗想。却听苏盈好奇道:“哦,是哪‘三禁入’?”

那大汉一拍大腿神秘笑道:“这可是内部消息。”陈瑾笑了笑,叫唤道:“小二,给这位爷来壶上好的女儿红。”

“唉,常言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贱’。罢了罢了。这‘三禁入’便是:非雕龙麾下门派者禁入,非武功德才卓越者禁入,最关键的是非英俊潇洒者禁入。嘿嘿。”

陈瑾接口道:“兄台能入?”

大汉听这一说,竟然有人怀疑自己没资格入,立马急了,一把从腰上摸下个牌子来:“瞧瞧,看爷是能进不能进?”眼见两人信服后得意将牌子藏入腰带内,得意吃嚼起来。

“果然英俊潇洒!”苏盈叹道,接而嘻嘻一笑,唤道:“小二,再给这位爷来二斤熟牛­肉­,一只肥­鸡­。”

小二将菜端将上来,轻声向二人道:“客官,那百丈坪离郊外不过三里,跟着那些拖刀的带剑的去就成了,何必花这冤枉钱?”陈瑾想那大汉恁地不老实,卖个关子还不说实情,倒不如这小二哥几句话管用,便摸了几两银子给了小二,那小二忙连声谢赏。其实那大汉说的三禁入,前面二条却是真的。苏盈出门之际回头瞟了那大汉一眼,见他一如既往地埋头苦­干­,风吹雨打浑不动,忘乎所以。苏盈满蓄得意,嘴角一弯,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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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书子阎罗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55885。com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一段酸不溜秋飘自一个摇头晃脑的脑袋上开合的­唇­齿间。但见那书生满头大汗却怡然自得,一把水墨折扇摇的斯条有理。

“他­奶­­奶­的,这一路下来,老子浑身都酸了,腰酸腿酸不说,这劳什子鬼哭狼嚎也似,听得老子耳根子都酸透了,真他­奶­­奶­的!”骂人的是位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

那汉子满脸愤­色­,边骂边舞着一把大刀劈砍路边山石,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噪声。其所言所行与那书生针锋相对。

那书生不怒反笑,话锋一转,改口道:“话说春秋时期孔夫子游于卫国,开坛设讲。有一次讲到乌龟,说可以活上千余年。一弟子听得欢喜,摇书雀跃:‘我要做乌龟,我要做乌龟。’接下来孔子说了这样一句话:‘龟者,王八也!’。”

诸人听后哄然大笑,骂他的那大汉也不禁笑出声来。陈瑾自幼熟读《论语》也未曾听说这等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见那大汉不知故事隐义兀自笑的欢喜,也不禁莞尔。

那书生接着补上一句:“所以说,不懂就不要瞎扯胡自冒认王八。常言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说的就是这么个理。”

可怜一条粗汉,半个笑容挂在脸腰下不来,肌­肉­扭曲的难看。众人看了又是一阵大笑。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那汉子脸上挂不住,再也忍无可忍,把一把大刀舞得水泄不通,其刀势凌厉,像是个练家子,直直冲那书生砍去。

那书生却反应迟钝,,待刀锋就要迎面劈到才急急后退避让,哪料他步法钝拙,才退几步就被脚下石块绊倒。眼看大刀迎面劈来,马上就要被砍作两半,血溅三尺。

众人暗赞一声:“好刀法!”心想这书生竟这等不济,还胆敢参加此次的武林大会,真是荒谬。但见他一个白­嫩­书生片刻间就要成为刀下亡魂,又生起怜悯来。

陈瑾待要起身相救,却被苏盈紧紧拽住。苏盈脸上隐隐露出一丝坏笑,貌似在说:“公子,这次可不要多管闲事了。”陈瑾无奈,终于放弃念头。别过脸去,不忍目睹那书生惨死,却听苏盈附耳轻声说道:“我猜那书生本事大着呢,你看他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惊慌!”

陈瑾回过头来,见那书生一跤跌倒,正逢那汉子冲到,两人脚一碰,那汉子竟不往前跌反向后面倒去,摔了个仰天跤。

众人一声惊呼,似这汉子的身手就算被好手踹到一脚也未必会摔倒,何况被无意中碰到还摔个仰天跤。

但见那汉子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手引刀决,一招“泰山压顶”朝书生天灵盖砍落。书生刚爬起,立足未稳,身子向前晃荡,几要跌入那汉子怀中。恰逢那汉子大刀砍落,汉子手腕正打在书生肩上。“咣当!”一声,那汉子大刀落地,书生手中折扇也是拿捏不稳,瞬时落地。说巧不巧,那书生的折扇正撞在汉子腿弯的曲泉**上,汉子腿一酸,竟跪了下去。承泣**被书生头发佛中,牵动泪腺,顿时眼泪夺眶而出。

那书生双手将他扶起,口中直道:“起来起来,常言道‘男儿流血不流泪’这大老爷们的哭哭 大时代征服者全文阅读啼啼成何体统。知错就好啦。”

那书生说完,捡起地上纸扇,拍拍身上尘灰,袍袖一抖,领先而去,口中仍旧唱着李白的那首《蜀道难》。

这百丈坪距十里小镇不过三里之遥,但途经一段山脉,其路崎岖难行,不压于蜀道。众人虽都是身怀武功,但走得久了也不由腿脚发酸,人人都带疲­色­,除了那兀自吟唱的书生。

走了许久,一个识路的欢声道:“过了这片林子便快到了。”诸人穿过林子后,便见江水浩浩,湍流甚急。

整个江面上绝无仅有的一处泊口,那泊口很是宽敞,附近泊了一片船只。周围防卫布置深严,守卫的尽皆江湖上的好手,人­精­马壮,虎虎生威。那书生依旧痴傻一般不闻不问直接横冲直撞过去。

守卫中为首的一人长得异常高大威猛,满脸壁须扎髯。见那书生闯了过来,忙向前迎去。

随行诸人心想那书生要糟了。

却见那扎髯汉子单膝跪倒,道:“盟下天鹰门门主吴在天见过阎爷,属­性­奉龙君之命在此接引各路江湖豪杰,阎爷请。”说着伸手一指,指向江边最豪华的一条船。

那书生冷笑一声,道:“龙王这小子总爱越俎代庖,可别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上,不然非得替盟主好好修理修理他。”

港边其他好手见吴在天称他为阎爷,忙争先箜篌挤来,拍得马屁又烂又臭。

“在下铁拳门朱海,参见阎爷!”

“湖南‘草上飞’李立见过阎爷!”

“‘江南猛虎’苏利害问好阎爷!”

……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书生脸上一脸的不屑,忙摆手示意他们起来。折扇一收,拂袖而去。

陈瑾等人也不知是不是和那书生同行的久了,凡是同行队里有人一旦被允许通过,其他人都不自觉地跟上。

突然一声大喝如雷炸开,吓得诸人魂都差点丢了。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来­干­嘛的?这艘船是你们能上得了的吗?”语气祖鲁霸道,说话的正是那“江南猛虎”苏利害。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那书生回头扔下一句话,转头钻入船舱内。

那苏利害一副凶脸闻言立刻变得温柔可爱,满脸堆笑。语音柔情万种地说道:“噢,原来是阎爷的朋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来来来,几位,这边请。”其他好手闻是阎爷的朋友,他们在阎爷面前献漏了媚,还不往他朋友身上讨点好,谁肯落后。

苏盈瞥了那苏利害一眼,啐道:“狗才跟你是自家人。”那苏利害也不发怒,笑道:“姑娘真爱说笑。”

陈瑾随行人中有人问道:“这阎爷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的派头?”

“你连这都不知道?中林盟主雕龙堡堡主应大侠麾下的‘雕龙四老’听说过没有?山神土地龙王阎罗。这阎爷就是四老中的书子阎罗,掌管盟内执法,代盟主行使生杀大权,无人不敬畏。据说在四老中武功算得上是第一了。”一个年龄稍长的侃侃而答,果然是资历与年龄成正比。

“怎么说算是第一呢?”苏盈还是那副打破沙锅的听故事­精­神。

“你问我我问谁?都说了是据说。”老者显然有些不悦了。

苏盈第一次这样被数落,心下好不悻悻然。嘟囔着嘴踱入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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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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