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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惺惺相惜,聊了好半天才散开,似乎两队都全然没有把这个争夺信物的事情放在心上。
后来还是韩临渊问了一句,扎隆索查才想起自己一队没有拿到羊皮卷。好在李秉这边一次拿了两份,两份一模一样,不需要再区分,自然分给扎隆索查一份。
李秉也想邀四人结伴,但碍着仙道大会的规矩,还是无法成行。
早些年间,不管新人比试是何种活动,最后都会演变成几群人之间的对欧,这样的情况下,人多欺负人少,个人的力量倒是考量不出来了。后来仙门之间才定下了“每队不能超过九人”的规矩。
纵然还在初交的兴头上,两队人马也不得不分开。这时距离新人比试开始,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扎隆四人粗略看了一下那羊皮卷,居然是整个‘风蛟岛’的地图。地图上零零星星的标着一些红点,想来就是那些信物的位置了。
他看着羊皮卷,不由嗤笑道:“灵蛟门如此清楚的标明信物的位置,恐怕不是想让新人去找这东西,要逼的大家打成一片才是真的。再加上还有那些宝物,恐怕到时候争夺就更厉害了。这些事情,真是无聊,还不如刚才跟夔牛打一架来的舒服。”
一队四人对于这于心机算计这事都不耻的很,明知道灵蛟门耍了小心思在里面,这活动忽然就就更是索然无味了。
扎隆勉打起些兴致,顺着狭窄的山道,领着三人朝其中一处标记的地方前行,忽然听见旁边”嗤嗤“两声口技。
扎隆循声看去,一人侧着身子躲在一丛巨大的荆棘之后,露出半个脸来。那人看他一时没认出来自己,只得再往外走走,露个正脸出来。
这次扎隆总算看清了,脸上高兴之余,还带着几分震惊,这人正是李秉之前在东三厢遇到的小喇嘛——吐蕃赞普的二儿子,格桑玉扎nAd1(
他正要说话,格桑躲在荆棘丛之后,比划了个“过来”的手势。扎隆这才明白他不想让人知道,环视四周之后,带着另外三人,也进到了路边荆棘藤蔓之后。
“格桑,你怎么在这?不是说不来了么。”扎隆一把拍在格桑的肩膀上,显然不止是认识,更是相交甚深。两人见面,说的居然不是中原官话,而是吐蕃语。
吐谷浑原本就是吐蕃的属国,关系差不多同回纥对于大唐一样。属国虽然有高度自治的权利,诸如历法、赋税、王权都很自主,但在兵政要事上,还得听从主国派遣。
格桑压低了声音:“原本没想来,结果遇上点事,不来却不行了。不过你的警惕性也真差,刚才在夔牛那里,我就跟着你了,一路到这里你都没发现。”
扎隆笑道:“好好好,你厉害!既然都看到我了,为什么不早点出来。还真被你说中了,这仙道大会真是比想象的无聊。”
格桑也笑道:“我就说吧!”顿了顿又解释道:“刚才跟你说话的那几个人我认识,不想让他们看见,所以就等他们走远来才出来。”
“什么事情,弄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格桑诡谲一笑,还不说话,扎隆就已经知道他肚子里的心思:“一见面就是麻烦事。哎,谁让我只是吐谷浑步军小统领,你是吐蕃的皇子呢。说罢,说罢!我听命就是啦。”
格桑看他打诨,一拳打在他胸口:“我这不是怕你无聊,给你点事情做么。当了十几年兄弟,还要拐跑我妹妹,不帮我做点事,我怎么觉得那么亏本呢!”
玩笑揭过,格瑟而一本正经,整顿颜色:“我想让你出手,帮我看看两个人的武功门路☆好能制服了,帮我抢个东西过来!”
“啊?”扎隆不料,居然是这样的事,失声叫了出来,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山林里,还是有些因人注意nAd2(
几人抬头望了望周围,格桑又道:“其实事情由来也简单,上个月,我遇到点麻烦事,就请了丹巴叔叔帮忙去趟长安。等事情解决之后,回到吐蕃,却发现‘去悲殿’被人夜间闯入,翻的乱七八糟,还丢了东西。”
扎隆微微摇头,更是笑道:“哦?那贼可真是不长眼,那么破的地方都要去偷?那些弟子就没有抓到贼么?”
“你也知道,虽说丹巴叔叔从密宗出来,虽然自立了门户,但他根本就没有调教弟子的想法,整个门派,他一走,就剩下二十来个只会抄经的弟子。而且更奇怪的是,那贼却不偷值钱的东西……”
这话不说完,扎隆就打断道:“这也不奇怪,‘去悲殿’里面本来就没有值钱的东西。所以我觉得那名字真没取错,每次去了都觉得很悲惨……”
格桑又捶了扎隆一拳:“你到底要不要听完……”
扎隆被欺负,假意把手捂着自己嘴上:“你说,你说。”
格桑怒瞥一眼:“说到哪了。哦对!别的什么都没丢,却丢了一本书。”
“天上天印的秘籍么?”
“当然不是!我也奇怪呢,丢的只是一本闲书,以至于最开始都没有清点出来。据说是一本游记,是上代,哦,不,是上上代密宗宗主的手书。是当年他带着丹巴叔叔游历中原时候写下的。算是他的遗物。”
扎隆砸吧砸吧嘴:“啧啧,。然是老宗主的遗物丢了,丹巴叔叔还找不回来么?要你多管?”
格桑叹口气:“问题就在这了。丹巴叔叔说,遗物而已,又不是人,丢了就丢了。他自己不找就算了,还叫我放下执念。这事因我而起,不能放手不管,我当然要把这书找回来nAd3(”
“哦?你还查到仙道来了?”
“正是呢。我暗中探查,总算发现了两个很可疑的人。沿途派了不同的人跟踪,听到他们要来仙道大会的消息。我就跟着过来了。”
说到这里,他再次压低了声音:“那书到底有什么问题,我懒得管。我现在只想把书弄回来。他们有两人,我想找你们帮忙,试着跟他们打一架,要是打赢了就搜身,能把书找出来最好。即便找不到,也要知道他们的武功路数,我回中原再接着查。”
扎隆拍了胸脯:“没问题,反正我们也闲着呢。四个打两个,还是有把握的。对了,那你要找的人是什么样子呢?你要画下来给我们看么?”
“不用,一男一女◇右脸颊上各有一条黑色的刺青,很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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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酬完,回来已经10点了,原本想用这个借口不更了。还是厚不下脸皮。。。。(咳咳,虽然我经常断更。。。。。)
今天只有这一章了,明天我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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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看,随便留个言吧!!
十一 太湖 狼终于来了
李秉原本只把这个仙道大会当做观光赏玩的事情,无意过激争抢。只是刚才一战之后,却再也难平定心绪了。
只是相互间简单的眼神,让李秉确定,赤仁和盈澜儿也是这个意思。安子原本就是个爱打闹的,在长安他事事克己,一直压抑着,这一番之后,总算回归了真性情,原本青年的狂躁之心,此番再难压抑。
夔牛之乱刚刚散场,李秉六人也按图索骥,奈何与扎隆索查几人闲聊的时间,已经大大失了先机。羊皮纸上标注的那些位置,都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安子又急又气,却也无可奈何。
几次之后,韩临渊看着安子着急,忍不住道:“照着这个方法,我看是找不到了。”
安子闻言,怒目而试:“忙了这么半天,好不容易抢到了羊皮,还是我们带头的,结果一个信物没找到,难道这就放弃了吗?”
韩临渊笑了笑,一把拍在安子肩头:“安子别急,听我说完。”
他转身,将白玉戒尺在掌心拍打两下,信心满满:“你们想,这次我们新人大会,少说六百人,就算九人一队好了,那也有将近七十队,可是你看着图上的标记,一共大约三十个。刚才夔牛身上的羊皮卷,我觉得也是差不多这个数。”
说到此处,韩临渊无奈摊手:“刚才那个地方,你也看到了,信物根本就几乎没藏,随便一下就能找出来。这三十多个队伍里都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知道了大致位置,这样的信物还藏得住么?想必这第一轮已经被抢完了,绝对没有漏可以捡。”
“那我们就不找了么?万一……”安子说到此处,眼珠转了两转,忽然转身,指着韩临渊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要抢?”
“互相抢是当然的,我想这才是灵蛟岛真正的意图。不打两架,怎么才能选出有资质的人呢?至于羊皮卷的提示,只是给略微聪明一点的人一个先机罢了nAd1(这关键中的关键,还是武力。”
原本还说的高兴,这时候韩临渊却降低了声音:“不过,要抢却不是这个时候,现在时间还早,越早拿到信物,只会越早招来别人的觊觎,一定会被逼的一战再战。不如养精蓄锐,等到明日一早,再出手不迟。”
安子原本也不笨,自然之道韩临渊说的才是正理,不免还是问了一句:“那我们就歇着么?”
韩临渊话说一半,李秉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了:“那也不必,不是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么?”
“李兄?哦你是说那个特别的标记?”
赤仁手里的那份地图上,共有三十个标记,大小一致,颜色一致。可唯有一个,不仅大一些,更用朱笔圈起来。当时几人认为,这东西恐怕争斗的厉害,而自己这一队人,论团队实力,确实只算一般,故而也没有起念头。
这次韩临渊却又提起:“既然闲着也是闲着,要去看,也去看那最好的一个,估摸着那些自是不凡的人,都想去找一下吧。我们就算拿不到,至少也能看一下,所谓的人中龙凤,都是怎么样的身手。”
“既然定好了,就这么办吧!”
盈澜儿也Сhā不上话,只能帮着泠泠,在这原本就不太好走的山路上,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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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习习,湖面吹起一层浓浓的白烟。
没过多久,这雨就下下来了。
雾气上涌,远处的景色瞬间便被雾气吞没,只剩下被雨点打的褶皱的波光。
岸边三两个船家,连忙牵了纤绳,匆匆泊了船赶上岸,跑到岸边的酒楼一层,要了一户热酒,暖暖身子nAd2(
太湖之边,酒楼不在少数,可唯独这一座最为显眼,先不说这五层楼的楼高,远远超出了周遭的建筑。只看这楼面第一层的墙壁之上的无数文人墨宝的落款,便知道不是一个凡俗的地方。
一个小厮,也跟着这一路渔夫,冒着大雨冲进了这酒楼,顺着楼梯一路狂奔,到了四楼,却被拦下来了。
小厮半身都被淋湿,从衣襟掏了两掏,摸出一封信,指了指那边的一桌的:“这封信是交给大人的,烦劳小哥帮个忙。”
守着楼梯口的护卫,看了一眼信封,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又拿到鼻息前嗅了嗅,瞥了一眼那个小厮,怒喝道:“在这等着。”
护卫上了五楼,静静站在楼梯口,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等着传唤。
五楼的酒肆里,一个中年浅灰纱衣男子站起身,倚着栏杆,看着满湖水雾,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难得下了雨,这景色果然好的出奇。”
他旁边的酒桌上,还坐着一个麦色锦衣文士,而文士身边还带着一个两岁的孩子。
“这次多谢‘柳兄’相邀,这么美的景色,错过了该多可惜。”
文士也起身:“时局动荡,三皇子被扳倒,我也被发配到此地,除了寄情山水,又能干些什么呢?”说完他抱起孩子,走到纱衣男子身边:“我是没什么希望了,只盼我家‘小宗元’长大后,能匡扶社稷,为国效力。”
纱衣男子淡淡一笑:“柳兄哪里话。来日方长,你一身才学,何愁没有施展的地方。”
那文士拿起一个点心,喂给怀里的小孩:“哎,我已经心灰意冷,再不想多问朝廷之事,管好我这一方水土也就好了。”
两人说道此处再无言语,整个五楼瞬间彻底安静下来nAd3(
文士低叹一声,才注意到楼梯口站着的护卫:“怎么了?有事么?”
护卫得了传唤,走到文士身边,俯下身子:“大人,有人送信给您。”
文士虽然有些疑惑,将孩子递给护卫之后,还是拆了信,只看了一眼,双眉一横:“这是什么意思?那人还在吗,叫上来!”
纱衣人看他面色不对,凑上前来问道:“柳兄?有什么事么?”
“这封信说是给我的,我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说着他把信纸递了过去。
纱衣人拿过信,刚看了一眼,已经大惊失色,正巧那小厮已经走上来了。
“是何人让你带信来的?”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纱衣人,不知为何莫名着急起来,说话间已经提高了音调。
这一怒,吓的小厮连忙跪地:“是……是一个姑娘,刚才跟我说让我一炷香的时间以后,把这封信送到这里。其他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洛兄?你这是?”
纱衣人沉静一下,喷出一股热气,低声道:“没什么大问题,又得跑一趟了。”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了这太湖的风光。远本来想着雨后初晴,能泛舟太湖。”
“洛兄要去哪?”
“也没哪,顺利的话,半月就能回来。”
说完,着急便拱手告辞。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洛兄不能明天再走么?”
“一点小事,早去早了。十天半月也就回来了。到时候一定再找柳兄品茗论景。”
洛兄拱手拜别,匆匆下了楼梯,只剩下柳姓文士一个人坐在五楼,看那信不知所以。
那信纸上并没有什么玄机,只有十个字:“冥魔异族混入仙会,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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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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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一趟,耽误了这么久也没更新。。。。。都是我的错!
请大人们原谅!(跪地状)。
不过这些天也没有全然没有收获,回头看了一下我写的小说,又刚好遇到《琅琊榜》这样的好剧,去看了一下原著,好好审视了一下我自己的东西。
我自己的书,当然有好的地方,但是越写越感觉,文的格局在慢慢变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股豪气。
只能把后面大纲又改了改。
今天这一章,就是我改了大纲之后的,有没有觉得跟前面的风格不太一样了。。。。
今天继续写,这几天会多更,来弥补我犯下的滔天罪行!!!!!
请大人们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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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明计
大海之上,不比内陆。天气转换之迅速,总让人猝不及防。正午的时候,天还大晴着,这会不仅阴了下来,还飘起小雨。好在都是这仙会上的都是习武之人,也不在乎这些。
灵蛟岛算不上太大,没一会,李秉六人就到了预定的地点——风蛟岛西峰附近。
那地图上只有一个红圈,具体的位置很是模糊。这地方是个绝壁,绝壁之下是一段窄窄的白沙滩,之后就是无垠的大海了。
李秉站在峭壁之上,也没想好好探查,只是走马观花看了看。至于原因倒是简单——这不大的峭壁之上居然聚集了三个小队之多,无论是草丛还是树上都已经被翻了一个遍了。
倒是盈澜儿几人,心气很高,非要找一遍才甘心,四下都各在附近找线索去了。
安子让李秉拽着胳膊,把身子探出峭壁去看看——这峭壁上全无植被,只有光秃秃的风化石,真是一览无余。
“又白跑一趟。看来这边估计也让人拿走了。”安子回身过来,嘟嘴抱怨一句:“哎……接下来,就只能干等着明天早上了。”
李秉却不以为然,这里有这么多人,那个特殊的信物如果被找到的话,一定传出消息来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傻等。
他沉思之间,转眼看了一眼韩临渊:双目无神,咬着指头,看着远远的海面发呆。
正此时,盈澜儿跟着泠泠无功而返,也回到了山巅。原本她就憋着火,索性一把拍到韩临渊背上:“大家都在忙着找,你倒好,在这里看海发呆。难道那东西还能在海里么!”
韩临渊在沉思中被惊了一跳,正要发怒,忽然灵光一闪。
李秉也不多言,只看韩临渊眼睛里的光芒,就已经知道他猜到了什么nAd1(韩临渊看着李秉欲言又止,也知道他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两人心有灵犀,虽不言语,但彼此的心思已经明了。
这里人多,这事情两人闭口不说。韩临渊干脆连颜色都不使,只是低沉着声音,淡淡道:“上面是没有了,不如我们下去找找吧,这地图也标的不清,说不定在下面呢。”说完还轻轻碰了一下盈澜儿的手臂。
这一下,几人都已经明了。李秉连喊了赤仁,一行人便往山下走,依旧有说有笑,一如常态。
这是峭壁,下山得绕一段远路∵了不多一会,总算到了僻静的地方。
李秉四下环顾一圈,确定没有人跟着,清了清嗓子,先开口问了:“临渊,你是猜到什么了吧!”
韩临渊也扭头看了一眼背后,微微低头,沉声道:“你们还记得之前那个迎客童子的话么?让我们注意海里!但是这图上标注的位置,偏偏一个在海里的都没有。
刚才盈澜儿一句话,让我觉得,那信物就在这海面之下,那个圈的位置,离海边也不算太远。要是有一个洞茓,延伸回到海岛之下…………。”
韩临渊把这话故意拖长了音,安子也立刻反应过来:“太妙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哈哈,以前,我玩……我游玩的时候,倒是经常遇到这样的海底洞茓。”
李秉笑道“你不是不会水的么?要不然那年也不至于差点溺在渭河的冰窟窿里,少诳我……”
韩临渊不直接答话,反而:“对呀,我不会水,一会要下水,我可不行。”又用余光扫了一眼盈澜儿的方向:“他们两个姑娘家家的,自然也不行。秉儿哥和安子是会水的。不过不知道赤仁兄,是不是……”
“我水性也很好的,你放心nAd2(”赤仁点头:“那一会我们三人下水,你们在岸上,也要小心。滩头也有人,我们下水说不定就要引人注意的。”
李秉却道:“这倒不很要紧,我们绕远一点下水就好。大不了多游一会。”
“好就这么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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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信物都在西峰之上,而另一边隔着山涧的东峰,却少有人到了。
西峰上有座废旧的六层藏书塔,而东峰之上,也有一栋孤零零的房子,两层木楼,规模不小。
这风蛟岛荒废了很多年,这次弟子也只是粗略打扫。小楼看起来很破旧了,“静思堂”的匾掉在地上,也没有再挂回去,只是被放在一边。
东峰附近,虽然也有一些信物的标记。也许是灵蛟岛的人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这衰败的景象,这小楼附近,却一个标记也没有。
这里自然没有新人会来,旁边树林里的麻雀叫声是唯一的响动。
忽然,一群麻雀全部扑腾翅膀飞起来,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远远的一个人,从树林深处走出来,正是之前出尽风头的新人之王——“检明远”。
他原本是会御剑飞行的,这次却是步行出来,想必是不想引人注目。
检明远上前两步,左脚刚踏上木楼前的台阶,又退了回来。
“兄台,我都要进去了。不出来见个面么?”
他也不转身,沉寂了一阵之后,一个人影从树后走了出来。中年男子,一切都只是寻常江湖人的打扮,唯独脸上,一道黑色的刺青nAd3(
那人微微一笑:“兄台的耳力不错啊!”
检明远转过身也笑道:“既然兄台知道我耳力好,那第二位何不一起出来呢?”
刺青男子有些尴尬,又是一阵沉寂之后,树林里又走出了第二人。依旧是寻常江湖人打扮,却是个姑娘,衣着清爽,眉眼里总透着一股妖媚。脸上,也同样有一道黑色的刺青。
这两人正是仙道大会开场时,和韩临渊打过一个照面兄妹。哥哥叫青璞,妹妹叫瑶瑰。
瑶瑰走出来,斜眼恨了一眼检明远:“我已经凝神静气了,你又是怎么发现我的?”
检明远吐了吐舌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我不知道啊,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谁知道真的有。”
瑶瑰有些气愤,不知道到底真的是检明远诈他出来,还是故意说了这话乱她心神,正在思忖之间,忽见检明远道左手已摸到腰间的剑上,青璞和瑶瑰两人立即全神戒备起来。
检明远只是笑笑,收回手来:“别紧张。我没想怎么样。”他顿了顿又道:“二位来这里,是为什么呢?”
青璞冷哼一声:“兄台何必明知故问!”
检明远自然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故意一副虚怀若谷的样子:“好吧!好吧!兄台这么直爽,我也不绕弯子了。既然所求相同,而东西只有一个。那两位想怎么处理?”
青璞闭口不语,在等瑶瑰拿主意,场面第三次陷入了沉寂。
检明远等不住了,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我猜两位也跟我一样,只是知道这东西在这里,并不知道确切位置吧。”
“东西还没找到,我们要是先拼个你死我活,再引来灵蛟岛的人,那可都没有时间去找了,恐怕不妥。不如这样如何:我们分头找,各自找一边。至于找到之后嘛,就只能该怎么办怎么办咯。”
他说完,瑶瑰兄妹两人还是没有反应。
他只能微微探头继续道:“这样应该很合理吧。迟者有变,兄台不是想一直跟我站在这门口干耗着吧。”
青璞总觉得这人的话里面有什么玄机,但自己又看不出来,而且也觉得这个提议合情理。虽然不情愿,还是板着脸,点点头。
“那好!既然方案是我提议的,你们先选吧,你们选定一边进入,我就去另一边。”
青璞和瑶瑰对视一眼,瑶瑰道:“我们去右边的门。”
检明远后退两步,让开台阶,微微欠身:“两位请!”
两人默默注视着他,从台阶走过后,径直进了二层木楼。
检明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树林:“难道他们还有第三个人么?”
他脸上闪过一丝阴云,扭头不管,走向木楼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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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文里已经提到过,黑冥武经和黄色的经书。相信很多人都猜到了,这是三相里的两相。
资料卷新开了一章,来记录这些书页的流转。三相经的“三相二十一页”都是什么,现在在谁手里都已经确定好了,但是现在不能全告诉读者。
资料卷里总结了一下在前文里已经透露过的信息,以备查询。
十三 伏击
“哟!这里面还真黑!”
李秉从水里爬起来,带出一身水花啪嗒啪嗒打在地上。
闭气半天,总算是可以换口气了。
安子跟着他上了地面,拧了拧头发上的水,大声道:“临渊真是神了!还真有一个洞。”
“还真有一个洞。”
“真有一个洞。”
“有一个洞。”
“一个洞。”
“个洞。”
“洞。”
这一喊之下,这幽深的洞茓中,声音便回荡起来,格外响亮。
安子觉得有趣又连喊两声:“喂……喂!”
他笑着回头看李秉,黑漆漆的洞茓里,除了对方雪白的眼仁和闪着光的眸子,其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既然如此,安子索性把内襟也脱下来,拧了拧水,漫不经心道:“赤仁大哥呢?还没上来?”
三人的外衣都已经在岸上脱掉了,此刻身上只剩下湿透了的内襟。李秉原本也想拧拧,只是有些害羞。不过既然安子都先脱光了,他也放的开,微微往深处走了几步,转过身去,把内襟也脱下来拧干:“嗯,还没上来呢。”
这话刚一说完,李秉忽然被自己一个念头吓了一跳:“糟糕!”话不多说,连忙跑了两步,一个猛子扎进海里。
安子一愣,也反应过来了,刚把穿了一半的衣襟脱下去,也要下水帮忙nAd1(
忽的,水面又冒出两股气泡,涌出两股水柱来,正是李秉半搀着赤仁。
赤仁拖着身躯一连低头咳了几声,摸了一把呛出来的鼻涕,在书里洗了洗。才挥挥手示意李秉不用再搀着。缓了半天,他眼睛激的通红,咳了两声:“我没事,原本还以为自己水性不错,这跟你们比起来,就差太多了,差点憋死我。”
李秉随手抹了抹身上的水,走了回去,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吓死我了。还好这里面也有空气,不然就真要出问题了。”他说着,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这里面也闷的很,感觉不容易喘气。我们小心点,也麻利点吧。”
两人应了一声,连忙跟上。
这秘道不长,不过十丈而已,四面都是连成一体的石壁,也不知道是人工开凿的,还是原本就有。
这路越走越黑,到中央的时候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三人只能一点一点摸着墙壁前进。不过,快到尽头的时候,反而略微有了一点光芒。
秘道的尽头是一个半丈宽的石室。两边长着几株约摸膝盖高的植物,不知是珊瑚还是灌木,这些树枝的枝干上,隐约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
安子很是好奇,已经凑到跟前了。
倒是李秉猛喝一声:“别碰!小心有毒!”
“啊!”安子猛的缩回手:“吓我一跳!我刚才已经碰了,好像没事。”
几人再不去管那些奇怪的植物,借着这一点微弱的光辉,看到了石室中央的一块平台。
整个地面都是光秃秃的,这平台倒是显眼。三人凑近才看清,上面是一柄弓和两枚令牌nAd2(
李秉拿起弓试了试手,自己居然难以拉开:“这弓好沉,真是把好弓。想来就是所谓的奖励了。那么,那两个木牌就是信物咯?”
李秉放下弓,正好从安子手里接过木牌。这木的质地很普通,寻常的水曲柳而已,正反两面刻着一条四爪蛟缠绕在令牌上。木牌正面写着灵蛟门三个字。反面分别写着数字:二十九、三十。
安子大叫:“临渊真是神了。真被他说准了。算算刚才走的路,我们差不多正是在那个山崖的正下面啊!”
赤仁把手里的那块令牌也递给李秉。李秉却没收,只让他拿好,转而又看他的脸已经被憋的发红,额上还有些汗涔涔,表情也不太对,连忙道:“这里是太憋了,既然拿到了,就赶紧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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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蛟岛东峰。
扎隆索查慢慢靠近静思堂,在附近的一颗大树之后停下,藏匿了身形。
“里面地方不算太大,既然他们三个都进去了,再跟进去肯定会被发现。还是在外面等着吧。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找什么?”扎隆在树后面望了望,还不见他们出来,索性运起轻功,跃上了树梢,藏在密布的枝条之后。
静静等了良久,“咯吱”一声,静思堂一侧的小门被推开。
“怎么是他们!奇怪!”
小门逐渐打开,瑶瑰挽着检明远的右手胳膊出来了。他胳膊似乎有伤,左手还提着佩剑。
两人出来站定,瑶瑰四下望了望,见没有异常,便松开检明远,回身把小门关好。两人顺着路,三两下绕回小道上。
“奇怪!怎么是他们两人出来了!奇怪!”
扎隆正要下树,树枝微微一颤,低声脆响一声,惊的瑶瑰连忙回头,吓的他再不敢再动nAd3(
瑶瑰定睛看了看,躬身捡起一颗石子,对着扎隆的位置抬手就是一镖。
扎隆不敢全身躲避,只是微微侧头,石子顺着他的脸颊擦过去,划出一道血痕。瑶瑰的举动吓了他一身冷汗。还好,最终还是忍住没出声,倒是石子惊飞一群林鸟。
检明远看了看一群飞鸟,道:“看来没人,否则那些鸟早就飞走了!走吧!”
瑶瑰也点头:“看来是我多心了,走吧!”说着挽起检明远的胳膊。
扎隆暗自后悔,刚才为了隐藏踪迹上树这个办法真是昏招。两人既然已经有了察觉,现在要是下树,这响动肯定会再把那两人招回来,这真是进退维谷了。
既然不能下去,扎隆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不由的又想起刚才的事情:检明远一个人进去,那两个刺青男女明显是一路的。但最后却是这两人出来,其中到底是什么变故呢?难道……那个刺青男是这个女人的夫婿,检明远是他的情人,两人勾结,暗中设局杀了那个刺青男人么?
扎隆陷入沉思,越想越出奇,除了这个假设,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其他的可能了。
估摸着这个时间,那两人也应该走远了,他正要下树,忽然前面小路上传来声音:“瑶瑶!我就说是你多心了。这要是有人,早就出来了。”
瑶瑰还是仔细环视一圈:“多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万一有人看到我们,那就糟了∵吧!”
扎隆暗暗心惊,要不是自己刚才想的出神多停留了一会,差点就着了他们的道了。他定了定神,既然两人刚刚离开,只能再等一会再下来。
“不对呀,检明远不是已经和‘公羊宫’掌门的女儿定亲了么?难道那个女人要做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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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三人游泳上岸,这次是原本就知道路径,倒是顺利的多。
“咦,他们人呢?”
李秉也觉得不太对劲,低声道:“好像不对劲,你们小心。”
三人立即全神警戒起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别找了,在这呢!”不远处的林子里喊里一声,一群人接二连三的走出来。
领头那人一身黄褂子,不像武士,倒像是个商人。
黄褂子先走出来,站在离李秉三丈左右的地方,微微拱手:“兄台,烦劳你辛苦了一趟。拿来吧!”
李秉默默数了数人头,对面那队不算“黄褂子”还有八人。其中六人分别一左一右押着盈澜儿三人。另外两人紧跟在黄褂子身后。
“光看人数就知道,你们肯定是赢不了的。你们在海底下找到了什么,乖乖拿出来吧。”黄褂子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仰头:“你们既然找到了这最大的一个,说不定以后还会是仙道同门,我们也不想动手伤了和气。你们还是主动交出来吧,那样对大家都好。”
李秉笑道:“兄台误会了,我们下去是去找信物的,可是什么都没找到。你看,这不是空手上来了么?我们衣服都拖了,就是要藏,也没地方藏啊。”
黄褂子冷哼一声:“看来,不见点血是不行了。”他顺手抽出身边一人的佩剑,指着盈澜儿的脖子:“三……”
这举动毫无征兆,李秉一愣。
“二……”
“等等!”李秉咽了口唾沫:“好吧,给你!”说完,又给安子使了个眼色。
安子嘟囔着嘴巴,恨了黄褂子一眼,从内襟的袖子里拿出一个木牌来,甩到他跟前。
李秉叹了口气:“东西给你们了,可以放人了吧。”
黄褂子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一人走上前捡起了木牌,到他面前,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朱字“三十”。
“就这一个?你们之前就没有拿到?”黄褂子似乎对这个木牌很是满意,说话间都是笑盈盈,那声音也柔和之极。
李秉也是无可奈何,压着脾气:“我们之前要拿到的话,会带下水么?我们的包袱,你们应该都搜过了吧!”
这群人自然是搜查过几人的行囊和身子的:也确实没有。黄褂子还是摇头道:“除了信物,其他的呢?这令牌旁边可总有宝物的。兄弟不老实啊,可别让我难办。”
李秉板着脸:“一并给你吧!”说完,也从袖口里拿出一个东西,扔到他跟前。
“喏!这东西也给你了。放人吧。”
“这是什么?”
“我也不认识,但这东西跟令牌放在一起,想必就是宝物了吧。”
黄褂子捡起地上的那东西,看了看,不知所以,又递给身后的人:“有人认识么?”
他身后一人道:“这东西还发着蓝光,估计是某种名贵的药材吧。既然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想来也不会是凡品!”
黄褂子点点头:“收好!”
李秉看着黄褂子还不放人,做好了防御的架势:“东西该给的都给了,总该放人了吧!难不成,你还想要我们的命?”
黄褂子笑道:“兄弟哪里话,我们又不是强盗,拿了东西当然要放人!”黄褂子示意身后的人放人,又笑呵呵的道;“兄弟,这次得罪了。我也明白做人留一线的道理,这次我们多有得罪,肯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兄弟尽管放手去找其他的信物。”
“多有得罪,告辞!”
几人松了手,韩临渊走到盈澜儿和泠泠边上道:“没事吧!”
两人摇头。
“真是的,干了恶事还要装作一副好人样!真是够恶心的。”安子气愤不已,抱怨了一句,走到韩临渊身边:“气死我啦,那东西还是你猜到的。真想干死他们。”
“好啦!”李秉安慰道:“他们人多,何况临渊他们刚才也在他们手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这活动还没结束,想要报仇也不是没有机会。”
李秉看着安子还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又道:“好啦!别不开心了。也还得麻烦你再下去一趟,把东西取上来啊。”
安子嗯了一声,发着脾气一跃跳入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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